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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夕颜-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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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似乎常有这样的恶梦出现,而每次都是一样,每次都是那样的令人惊心动魄,这样反复做同一个梦是不是有什麽先机?可那个人——媚娘觉得好熟悉。

眼前的一切她觉得好模糊,蓝彻紫说她是未来世界经过时空穿越来到这里的,而且穿越那天是天崩地裂掉进时空的漩涡——他讲的那些都跟她梦里极为相似,难道!现在她拥有所有这一切的真实都是假的?她开始被梦境和眼前的事物混淆了,无法认清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打她有记忆以来,表哥便告诉她,她是武媚娘,利州首富武士彟的女儿。然对她而言,所有的东西全都是朦胧不清不楚的,说她是谁,她便是谁。

她一直不明白蓝彻紫的出现会让她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她究竟是蓝彻紫口中的伊凡还是武媚娘?她真的很困扰。然而那个长久以来一层不变的梦,那个人,时时侵占了她的思绪,每回梦醒后,总是心酸又难过又——五味杂陈。

太多的思想纠葛使她在这一路上,变成了一名沉静的女子,但她心底自知,她绝不是冷静之人,只是身处在这种错乱的环境中,教她提不起精神说话。她总对这个说是自己自小生长的地方有种说不出的陌生感,总觉得自己不是属于这儿的——

第五十章:星照异样(一)

“小姐,该起床了。”晴儿和秀儿端着早膳叫醒了媚娘,晴儿将早膳放在桌上,准备媚娘起床时要穿得衣服,秀儿打开窗让新鲜空气透进房间,可是一阵灰黑的烟雾像潮涌般涌进房间,晴儿见忙叫:“快关上窗,别让黑雾参进来!”

“怎么了?”媚娘也看到那阵黑色的烟雾。

“谁知道这天子住的地方怎会是这样?外面全是刚才看到的那个样。”晴儿回答道。

“是啊,听说从昨天晚上过后,今天天一亮就是这个样子,只要是长安的管辖地,都笼罩着黑色的浓烟,很诡异。”秀儿特意做出恐怖的嘴脸。“是不是当今天子错杀了忠臣,冤魂不散啊?”讲着讲着秀儿自己都在发抖。

“秀儿,大清早不要讲些吓人的话。噢,我身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晴儿怯冷的摸摸自己的臂膀。

“也许是季节气温变化的缘故,才会如此,何必说的如此恐怖。”媚娘才不相信什么神鬼之说,因为她觉得只有愚蠢的人才会自己吓自己。有句话不是说:疑神疑鬼,实在愚蠢。

什么人鬼,什么仙妖,媚娘此时都不想理会,她只是有点埋怨她们叫她的不是时候,梦里有个看不清楚面孔的人,他总是要她等他,而正当那人转身之际,俩丫头便把她唤醒了。所以心情有些失落,也不是太提得起精神。

堂前鸽翩飞,划过无无垠蓝空,斜落了个大弧度往城街大道去,滑过百姓人家的户檐,惊动屋檐下的鸽巢,再顺行往大道末底的华屋檐去。

鸽儿“咕”的一声,往楼廊飞去,一双手自楼廊下伸出,接住鸽子,解下它脚上的信筒后,再放其飞翔。

家丁将信筒原封不动的送到媚娘的面前。

“小姐。”家丁恭敬地呈上信筒,“是宫里来的信。”

媚娘淡淡地瞄了一眼,道:“晴儿,看看里面说些什么。”话落后轻轻暗叹口气,忧虑地望向烟雾蒙蒙的街道。像是在等什麽人,又像是在等最后决判的发落,她很矛盾。

“小姐,李公公说要小姐在此歇息两天,叫我们准备好,两天后他会亲自来接小姐进宫。”晴儿照信上解释道。

媚娘没有做任何回答,她只是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一切……没有什么值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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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如此,那岂不是万民之不幸。”一个身穿衙门服饰的男子频频说道,语气颇有些激动。

这里是长安城门口的一间茶聊棚,是专门用来长途跋涉上京的游客进城前歇脚的地方,所以这里面杂七杂八什么样的人都有。

蓝彻紫经过此地,也不例外的在此歇歇脚。

“是啊,这李氏天下得来也不宜,皇上怎会容忍武姓人篡位,更何况还是一娘们!”另一个也同样衙门装的男子,眉头蹙起,不悦且忧心地抡拳,发出不平之声。

“行啦,皇帝是谁当不是我们小老百姓说的算,再说那也只是传言,要改朝换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身为公门中人,男子只得做出一副吃粮不管事的模样,提防隔墙有耳,以免惹祸上身。

是啊,朝廷的事情不是他们这种人可以拿来闲谈的,说不一定就因为他们这时趁口空,而惹下不知名的杀生之祸。

“你有听过,无风不起浪吗?”

“老兄,传闻终究是传闻,岂能当真,我们国家国富昌盛,当今皇上一向以仁慈治国,深受百姓爱戴……小小一个传言,难道皇上竟会无知到相信这种谎言吗?更何况还是一个女子,简直就是对当今皇上的一种侮辱。”

“说的也是,这一定是那些番邦小贼故意设得奸计,以扰乱我大唐的民心。”

蓝彻紫对两名衙差的话,颇有想法。因为他知道武则天是一定会当上皇帝的,这是从古到今不变的事实。当今皇上,唐太宗李世民,是唐朝第二位皇帝,他名字的意思是“济世安民”。是个很伟大的政治家、军事家、书法家、诗人。即位为帝后,积极听取群臣的意见、努力学习文治天下,有个成语叫“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就是说他的,他成功转型为中国史上最出名的政治家与明君之一。唐太宗开创了历史上的“贞观之治”,经过主动消灭各地割据势力,虚心纳谏、在国内厉行节约、使百姓休养生息,终于使得社会出现了国泰民安的局面。为后来全盛的开元盛世奠定了重要的基础,将中国传统农业社会推向鼎盛时期。

唐太宗逝世后,唐高宗李治即位,是第三位登基的唐朝皇帝,以“仁孝”着称于兄弟之中,仁孝是值得赞美的事,仁慈是值得颂扬的事,但软弱却是令人伤脑筋的事。高宗即位后纳武则天入宫为昭仪,不久欲废王皇后,改立武氏为后,一天到晚沉迷在美色中,不理朝政,所以才会让才能出众的武媚娘有机可乘干预朝政,而丢失宝座。如果,李治能勤与上进,那中国历史上就不会有“一代女皇武则天”的记载了。

“贫道有礼,可否让贫道借位稍做休息?”一个道长的询问声打断了蓝彻紫回阅历史的思路。

“请便。”

“贫道在此谢过施主。”道长在他的对面坐下,小二也随后沏茶过来。

当这个道长坐下后,蓝彻紫实感不安。他蓝彻紫不是看相的人,所以不太习惯盯着人看,他觉得目不转睛地盯着别人看,是一件很不文明的事,可是目前就有人做出这种不文雅的举动。只是尴尬的是,被女人看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被个男人看的不转眼,更可恶的是,还是个道士?蓝彻紫有点屁股长疮,不太坐得稳。

“施主好相貌。”道长言语中带着惊讶。

“早就知道了,啊不!道长夸奖了。”原本的口直心快急速收回,立即吐出句文言。每当跟这里的人说话,都觉得很别扭,也很累。

“贫道绝非夸奖,施主眼神如水中水晶般澄澈,五官清秀中带俊俏,帅气中又有一抹温柔,伟岸的身材中散发出一种奔放,一种狂野,是英姿勃勃的。”

哇!他到底是不是男的?蓝彻紫有点好笑,这些优点他早就知道了,这顶帽子他也是戴得其所。二十世纪的女人早就能把这些台词倒背如流了,想来也没什么稀奇的,不过别扭的是,为什么这会儿听来却觉得很刺耳,起鸡皮疙瘩?

“道长慢用,在下还有事在身,先行一步了。”早点溜之大吉,他可不想被这个色道当女人看。

“施主,请听贫道一言,你印堂发黑,不久必有血光之灾,”道长急口警告,叫住了想溜的蓝彻紫。“如若相信贫道,请回坐贫道告知解救发。”

蓝彻紫见他彬彬有礼,语气刚正,面容正色,不像是在骗人,回头想想,他又有什么给他骗的?机灵又想,虽然他从不信鬼神,但听听又何妨。

“请问道长法号……在下该如何称呼?”就算要被骗也有权利知道,是谁骗的吧!

“不敢,贫道袁天罡。”

“哦袁天罡……什么?!袁天罡?你……你就是袁天罡?”蓝彻紫起先还点头随意跟话,结果那三个字立马令他脑震荡。妈呀!他真的太伟大了,居然能见到唐代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真实的面貌!吓了他一跳。

《唐书》记载袁天罡最著名的相术传奇事迹是为女皇武则天看相。当武则天还在幼年襁褓中时,袁天罡一见到武则天的母亲杨氏便吃惊地说:“夫人法生贵子!”武则天的母亲便把两个儿子武元庆、武元爽领出让袁天罡相面,可是袁天纲一看说可以官至三品,只不过是能保家的主儿,还不算大贵。杨氏又唤出武则天的姐姐(后封韩国夫人)让袁天罡相,袁天罡称“此女贵而不利夫!”最后由保姆抱出穿着男孩衣裳打扮的武则天,袁天罡一见襁褓中的武则天大为震惊,说她“龙瞳凤颈,极贵验也!”但又遗憾地说:“可惜是个男孩儿,若为女子,当作天子!”历史进程已被他提前言中。

蓝彻紫这半生从来没有佩服过人,当初世界十大首富站在他面前,他也不曾将他们放在眼里,然而眼前这个袁天罡却是他学生时代就很仰慕的传奇人物,直到目前也从未改变过视他为偶像的目标。

在民间传说中,袁天罡的神奇故事就更多了,流传最广泛的传说就是唐太宗李世民曾让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人为他去踏勘选择陵园龙穴。先是李淳风跑了九九八十一天,找到九嵕山龙穴吉壤,埋下一个铜钱;又让袁天纲出去寻找,用了七七四十九天也找到了这个地方,便从头上拔一根银钗插下去。唐太宗让人验证二人所选龙穴吉壤是否一致,结果挖开一看,袁天罡的银钗正好插在铜钱的方孔中。在民间认为袁天罡乃是天罡星中智慧之星下凡。

“施主认识贫道?”袁天罡想,如果自己没有失忆的话,不曾与这般相貌出众的他见过面,即使有过这样相同的人,也是另有其人。

蓝彻紫眨眨眼,“我……我是听别人说的……提起过你。”他有些结巴和语塞,满脑袋都是不可思议,同样也在思考怎样应付接下来的话题。

“贫道不曾与外界有过什么牵连,不知道施主是从何听来贫道。”袁天罡很奇怪的问。wωw奇Qìsuu書còm网

蓝彻紫乍然愣了,原本与这位惊世骇俗的传奇人物说话,是一件多么荣幸的事,自感也受宠若惊,不过却不知道该怎样与他交谈下去。不对!根本就不用烦恼怎样讨好的与他交谈,光是回答问题就足以令他哑语和紧张了。

“这个嘛,我……”

“施主,贫道的这个问题是在为难你吗?”

所谓狗急了都会跳墙,蓝彻紫突然想到一个办法回答他。“两年前我在利州武家作客数日,是武老爷与在下闲聊时提起过道长,所以在下才得知道长”自信的表情令他有种蒙混过关的喜悦。“今日得见道长真人,实乃……在下……之福。”天啊,舌头都打结了。蓝彻紫自认掉到这里这么久,还是无法适应的就是说这种咬舌头的话。如果在再要他继续说下去,他令肯被人打。

“原来如此,刚才是贫道失言了。”

“哪里,是在下失言才对。不过袁天师刚才有说,在下有血光之灾?可否请天师告之一二?”

“贫道只是一介出家人,岂敢以天师相称。”

“天师知名,你当之无愧。”拜托!不要再酸了好不好,入正题可以吗?

“贫道何德何能敢于仙道之士平坐。”

“天师不必谦虚,在下只是实言相赠。”

“贫道真的惭愧……”

妈了个丫丫,实在受不了了,不说我还懒得听了。“天师,”蓝彻紫突然站起身,“在下突然想到还有重事在身,今日得见天师在下三生有幸,相谈之事可否留着下次再谈?告辞。”双手相握,潇洒离去。

“施主!”袁天罡没摸着头脑,赶紧叫住他,“施主,贫道有一句相赠,”只见小伙子未曾回头,袁天罡又急开口,“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袁天罡希望他能参透紧记此言。

而蓝彻紫却懒得去理会袁天罡,为何会对他念这些诗句,他只是一味的想逃离啰嗦个不停的袁天罡——

第五十一章:星照异样(二)

幽然的黑眸倒映着教黑气笼罩的碧空,轻叹口气,与行人一个又一个地擦肩而过,感受之中的热络,很是羡慕的他,修长的指尖抛了抛因赶路而披散的发,捡了条草绳将之束起,几络顽发垂落,柔化了他脸部的线条。找到一家布庄,买了一件现成的衣袍换上,他整个人为之焕然一新。

气平静得透出无限诡谲,举平凡人以外的生物全部都感受到异像,为又迟钝的人们还一如往常的生活着。

啧,连续赶了几天路,才从利州来早长安,原本心想以为天子脚下的城市会有另一番令人感叹而惊讶的景象,没想到还真是令他大吃一惊,一进长安城迎接他的竟是这杂乱不已的黑气,这可是他第一次来这里,记忆中电视剧里的长安可是有繁华昌盛之说,可眼前?他有点大开眼界,难道古代的长安应该是这个样的吗?蓝彻紫叹气,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这到底是怎样啊?还要不要人活啊?”蓝彻紫打开刚才布庄老板赠送的折扇,扇呀扇呀的,一边走一边以扇扇离那些乌烟瘴气的黑气,一边轻轻抱怨着。

“啊,好像肚子有点饿了,找家饭馆坐坐。”

他眉轻扬,边走边扇着眼前的黑气,也不经意瞄到一个人形的白点,他用衣袖在眼前不停的晃动,侧身让对方走来的人点经过,也只是在擦肩而过的同时,才知道与他并肩擦过是个女人,一个身着白衣很香的女人。蓝彻紫五脏庙闹得厉害没精神观美,又瞄到黑烟后成形的小黑点,和里面飘来的阵阵酒香。不用再找了,就这里。来古代这么久,最让他蓝彻紫佩服的就是这年代的酒了,醇香千里。

刚踏进酒楼,原本笑声洋溢的客人们竟在瞬间剑拔驽张起来。

“妈的——竟敢抢老子的酒!活得不耐烦了!”

“这酒又没写上你的名字,我为何不能拿来喝!”

“小二哥,给我拿壶就来,两碟小菜。”蓝彻紫平和清朗的点菜声在他们的喧吵中显得格外突兀。

“客官,小的再替你们添上几壶酒,算小店赠送的,别为了这种事伤了大家的和气,来,小的给几位大爷添酒。”掌柜赶忙向喝酒的闹事的客官们鞠躬哈腰,就望他们别把事闹大,坏了生意。

“滚开!这是我和他之间的恩怨!”大汉嚣张跋扈的推开掌柜,后者没站稳,教大汉给推倒在地——

瞬间,酒楼争执四起,骚乱不已,蓝彻紫所坐的桌椅安然无恙。

“别再打了,客官大爷们,求求你们了——小店还要做生意啊——”

“再吵我杀了你!”

“砰”的一声,一张桌子自二楼砸下来,声响之大,硬是压下所有的争乱声。

“酒楼是休息填肚之地,而非争斗之所,难道你们都不懂这个道理吗?”一个清脆沉冷的女声幽幽回荡,一名身着绿衣的女子,绿纱蒙面自二楼台阶而下。

“啪”的一声,蓝彻紫手执的酒杯被他捏碎,酒和碎片残留于掌,酒液从他手掌滴落于桌面,但他全副注意力皆集中在身后的人上。

这——这个声音——不、不是——语心的声音吗?

整间酒楼因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而寂静无声。

流窜过蓝彻紫脑中的第一个念头是逃。

他不敢回首瞧,深怕映入眼帘的“证据”会让他无处可逃,可现下他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只敢僵直着背,动也不动地任由那熟悉的气息袭来,溜入他的鼻间,缠住他的心,却什么也不敢做。

逃不逃?能不能逃?

他当前来长安是为了想追回伊凡,压根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她花语心——不能让她看见他。

甘美的酒香四溢,楼内的气氛很沉,不只是蓝彻紫动弹不得,其他人亦然,之中该躲得全找好地方躲,该离开的也早在桌子自二楼砸下来后冲出去了。

“魔——魔女——”剑魔寇天魂的养孙女,忘忧谷的少主花语心。

一个月前,这个魔女突然在长安出现,说她是行侠仗义,但有些时候她却是冷血无情,一贯任由自己喜怒无常的习性,在长安城内好管闲事,总是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不同的场合,救人、杀人,做些超乎人想象的怪事,所以城内的一些恶霸、嫖客、赌徒对此也为自己的行为收敛了很多。因为传言,她要杀尽天下所有用情不专的男人。

她那不会认错的蒙面绿纱娇容是长安城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标记。但就从没有人见过她的真实面目,是美是丑偶尔也是江湖上各界人士闲聊的话题。

“你们何不坐下来,平心静气地谈一谈呢?能坐下谈的事,为何一定要闹得大动干戈呢!”花语心放低声音,不愿动干戈,她看见这些人体内有着一股黑气,而适才他们不分黑白的发怒状态,想必就是因为这些黑气令他们无缘无故变得如此。简单的说,就是他们……中毒了。

城内的黑气盘踞已有两天了,近几百年来自古到今,从来就未曾发生过这样的异相。

城里的黑气凝聚,她虽然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但也知道无知的人们要大祸临头了,她爷爷寇天魂说这是千年妖孽即将转化为人形的前兆,所以人间就快有劫难了。可惜不知所谓的人们对它们却是视若无睹,仍是按着往日的步调生活着。

也许,“不知道”是一件好事,很多事情“看透了”,就会影响人来到这个世间的最终目标,享受快乐的目标。

“我同他没什么好谈的!”争执的两大汉异口同声道,彼此互瞪一眼后,同时抡起家伙朝对方正面击去,又却在下一刻惊觉一道近在咫尺的剑气,迅驰如箭的朝他们两人而来。

两人一惊,猛地顿住挥拳攻势,改踏为退,一个重心不稳,两人分跌于地,而其中的桌子则是让凌厉剑气劈成两半。

众人愕然只见一抹流光闪过眼前,至于绿衣魔女手上的剑已出了鞘。

“若二位仍执意如此,在下只好对二位不敬了。”花语心把玩着手里的剑,那不怒而威的清冷眼神,即便她说自己没动气,人家也会断定她已动怒。

偏偏那两个跌倒在地的人仍不识相地起身,只不过这回两人的矛头一致,指向花语心。

“你这个见不得人的臭娘们,究竟想怎样?”

“别以为我们打不过你,你就可以以强欺弱,也不想想自己不过是一个不敢用真面目见人的丑八怪,我劝你还是回去关上门,不要出来吓人……”辱话尚未说完,说话的人即被两道劲风给打的两颊红肿、疼得直叫妈。

“你你你!——”另一个还没把话说全,整个人一轻,只见他化作一道弧线飞出酒楼,惨叫声由近而远。

众人一觑,才发现动手的人不是绿衣魔女,而是同在酒楼中一名身穿锦袍的贵气公子,只见他合上折扇,邪美黑眸盈满冰冷怒气,瞪着被他打飞的男子方向,沉怒严厉地哼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蓝彻紫一听有人胆敢出言侮辱花语心,什么迟疑全都抛之脑后,一心只想教训这些嘴巴该被撕烂的家伙。花语心可是他刚来这里时给他从生的恩人,也是他在这里第一个用心想去关心的女子,她美丽、优雅、大方,而且温柔、可爱——回忆起结婚那晚的缠绵,不禁令他窒息地咳了一声,“咳”总之,他不允许有人在他面前侮辱花语心。

这时不知从何处又狂出一个人来,凶神恶煞地用剑指着他,“你什么人?敢在这里撒野!你——”那人还是没能把话说完,胸前即被那大家眼里的贵公子大脚一踏,尔后后仰倒地,嘴里吐出血来,再无力开口。

蓝彻紫眯起那双鹰眼,硬是踩晕那人,连他发出的呻呤也不愿听。

花语心侧过脸想一探这个“伟大”的男子究竟长什么样。这个人是在她成为魔女之后,第一个自愿跳出来多管闲事的人,令她不仅对这人产生好奇,也刮目相看。

可惜他可不想做她的“守护天使”,惊觉语心在偷窥他,连忙将手袖在语心眼前一扬,语心接触到扫过去的黑烟,一个呛鼻往后退了两步,失去了机会,结果没看见那人的脸,只看见他的身影飞出酒楼。

“站住,不要跑,听见没有,跟我站住……”花语心觉得这人过于蹊跷。手持宝剑,一边追上他一边咆哮着。

第五十二章:星照异样(三)

在黑雾中,蓝彻紫的白衣袍黑白分明,又加上花语心眼力惊人,所以对花语心来说,追上他并非是件难事,反而简单的就如同拿着筷子夹自己桌上的菜。

“臭小子,你还敢跟我跑!胆子倒很大嘛,胆敢不买我的帐。”花语心咬牙切齿一个腾空,飞越过他头顶,双脚在他不远的前方落地。

好轻功!蓝彻紫暗地里拍手叫好。不过此刻不是赞美人的时候,逃掉才是紧要关头。

“你觉得你还能跑得掉吗?嗯!”温冷温冷的声音飘进蓝彻紫的耳朵里。

蓝彻紫将纸扇遮住自己的脸,故意把声道压低道:“为什么要追我?”

这人的声音好难听。“想和你见上一面啊!”

见面?难道被她认出了?不可能啊?蓝彻紫正惊讶时,“你知道我讨厌什么吗?”讨厌什么?她讨厌什么?想想他还真不知道她讨厌什么。“不知道。”

花语心看看自己的美手,柔声柔气道:“我平生最讨厌对情不专一的男子和不给我面子的男子,如果这两种男子在我面前出现,我一定会让他,在这个世界……消失。”她的声音和表情柔和的像水,只是在传音的空气中,充满着一股令人颤抖的寒冷气息,令蓝彻紫浑身毛骨悚然。他想,花语心是不是刺激过度了?这种独特而寒颤的音调,他也只有在“白发魔女”的剧情中听过。一个误会将两个两情相悦的情侣改变的,面目全非。然而那个折磨他们十年的误会终于在十年后解开,终究有情人还是终成眷属了。可是,他不是那个情种,卓伊凡,而花语心也不是那个被感情折磨出来的,白发魔女,他们也没有俗世的情缘可等待、可考验。

“怎么!不会就这样吓着了吧!还是……你就是我要杀的那两种人?”花语心的美颜仍是柔和娇媚,但眼神却变得冷厉了很多,并慢慢朝他走过去。她就是要看到那张脸才罢休。

“姑娘,你就是这样追着男人不放的吗?还是,你被男人甩了而无处泄恨,用杀人这种方式来解恨?”蓝彻紫太了解花语心了,她一向软硬不吃,只有抓住她的弱点,就会让她止步。

“你!”他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激怒了她,“你在说什么?小心你的话词。”花语心冷眼直射他警告道。

“怎么,被我说中而恼羞成怒了?想杀了我泄恨!”蓝彻紫故意戏谚扇着风,借此机会转过身以背对向她,为的只是不想让她认出自己,但万万没想到他一边扇着风,却点起了花语心心中的那把火。

“找死!”一个低沉声音窜出后,“唰——”的一声,宝剑一出,必见血。蓝彻紫没有忘记“乾坤剑”的特征,只要此剑一出鞘,必要见到血才能收回,如若主人强行收回,那种覆有灵气的剑气必会伤自己,所以蓝彻紫已做好拿血给它喝的准备。

花语心手握宝剑,眼带杀气,内力不亚于剑的横扫一击,蓝彻紫轻身上弹,侥幸躲过一劫,随即二度“唰唰唰——”蓝色剑气不间断的横竖上下划向蓝彻紫,使得他避无可避无处所躲,最后还是硬生生的接了她一剑,伤及腰腹,结果还是用“凌波微步”窜进黑雾才得以逃脱。

“乾坤剑”闻到血腥,自然可以称心如意的回到鞘里,花语心因重伤了对方,而心生得意。然而好不容易逃脱的蓝彻紫却因这一剑,而伤势不轻的在树林里倒了下来,鲜红的手捂着腹间伤口。

——————————————————————————————————

灵影寺。

“小姐,我们已经出来很久了,该回去了。”秀儿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四处张望地道。

“再走走吧!”媚娘说着独自往寺院的后院走去。

“小姐!你要去哪里?这里黑雾太大,会迷路的!”秀儿非常担心又害怕,毕竟在看不见的情况下,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

此话也不为道理,“灵影寺”地属偏僻,山内百姓寥寥可数,除了寺里的几十个和尚外,也算得上是人烟稀少。而且现又黑气遮眼,说到迷路,也不为其。

“不碍事,再走片刻再回去也不迟。”媚娘想到处走走看看这个值得回忆的地方,毕竟她这样的日子也时日无多了。

“可是这么大的黑气,什么看不见!”

“谁说看不见,很清楚啊!”有那份记忆的路牵引着她,又何必一定要肉眼所见呢!脑子里往日的美丽景象仍然存在由心。

那些曾经与冷莫言拥有的记忆,一寸一寸、一点一滴都是那样的清楚,从他们荒唐的相见到莫名的分离,媚娘都细细地数了一遍,一边踏着他们曾经一起走过的路,曾经在这条路上,有过的笑声、吵声——

登上孤立荒凉的亭台,从那高高耸立的亭台远远望去,静静地俯视着烟雾弥漫的片林,面对一弯暗霓快要挂起的雨幕,此刻,一阵凶猛的大风吹拂过她脆弱的身躯,那原本深藏已久的烦躁微微被收敛了,渐渐惊觉寒秋时节的悲伤与凄楚。

“咳咳咳——”不是冷,而是由心底深处突然的揪痛令她无法喘气,咳了出来。那道至眼球内瞬间闪出的白光,甚至在这浓厚的黑气中,那道光还是很明显,只是一瞬间,她的视界里好像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那种很亲密的熟悉感——又在一瞬间,那种奇怪的记忆又在她掌中灰飞烟灭。他究竟是谁?在脑海里无法看清他容颜,却在脑海里自动勾画出一张带笑的面容,那是蓝彻紫的那张笑脸,笑得让人心生喜欢——

“小姐怎么了?是不是着凉了!我们回去吧,这里太诡异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好不好?”秀儿面目明显有些害怕,但是看到媚娘那沉重有些想哭的表情,她更是担心了。她不知道一向天真可爱的小姐为何会变得如此沉默寡言,但她知道从离家的那刻起,小姐就没有再笑过。

“没事的,我很好,这里是佛门圣地,又岂会有怪异之说呢?秀儿,不要没事自己吓自己。”

“可是小姐,这里什么都看不见,你到底要看什么呢?”

“在看心——”

“看心?”

“是啊,我……想看看自己的心,在这高处。”她想感觉没有亲人,自己究竟会变成什么样,没有自己想见的人,自己能活成什么样。

“小、小姐……你……你没事吧?不要吓秀儿!”这会儿的小姐真的好奇怪,感觉阴阴深深的,秀儿不禁环视四周,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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