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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街-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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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太平要到国际大厦找京都市亚太文化发展有限公司,那里有一个叫秦鸣的人。据说这个人名义上经营广告、影视制作,兼营图书发行、工艺品交易,可实际上却到处以各种手法挖人隐私,从别人最痛处下手,再通过法律、媒体等合法手段赚钱,号称是第四产业。
他常太平明明白白地抓住了怒潮集团的隐私,甚至无异于抓住了整个金融界的隐私,他怎么会甘心于每年只从兰总这里拿十万块钱的保密费,而不通过秦鸣的运做,攫取更大的利润呢!
现在,他的身上就揣着他那本《上市公司黑幕揭密》的书稿和那篇《金融大厦的背后》的经济分析报告,这么一个重磅炸弹,没有五十万人民币,他是不会轻易出手的。
人呀,是个贪心不足,又没有任何事前感应能力的动物,常太平只知道沾沾自喜,而却不知道那怒潮集团已经因为他的出尔反尔、不讲信誉,把他列为最危险的炸弹,开始计划对他下毒手了。
满行春色
那边参股银行的贾好运、侯山度日如年,这边国商银行的董大为却是春风得意的。自打他在怀密县陈淑媛的小别墅里,从一个老童男变成一个老单身之后,他的人生似乎发生了变化。
他总想跟骆雪在一起,但是,他却不敢直接到骆雪的办公室去找她。而那骆雪似乎也在有意躲避什么,除了不到他办公室来之外,还像没事人似的,见面问个好,再没有其他的什么了,对他的身心变化根本就熟视无睹。
他开始怀疑骆雪变了心,甚至怀疑骆雪耍了他。
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个董大为真应了郝逍遥的话,有了爱情就会写诗。他利用辗转反侧的两个深夜,真的憋出一首诗来:
“失落、失落,
满以为天公做美,
将梦中的珍珠,
赐给。
谁想、谁想,
睁得眼来,
全是幻影,
漫天飞。
忐忑、忐忑,
满以为得到心爱,
我的宝贝,
谁想、谁想,
这哪里是我的心爱,
我的宝贝,
全是杏子,
酸得催人泪。“
但是,董大为毕竟不是郝逍遥,他没有勇气把这首诗投到什么《榕树下》网络文学去,更没有勇气拿给郝逍遥或同事们看。
看看孤独一人已经连续憋了三天,还没有找到机会和骆雪说一句话,想来此时当众与她联系一下,也不应该引起别人的疑心。同时,他又一想,他像作贼一般的,到底怕什么呢?一个大龄男,一个单身女,交往起来,别人又能够说什么呢?
于是,他拨通了骆雪办公室的电话。但是,接电话的不是骆雪,而是杨兰兰。
杨兰兰的语调没有了往日的轻浮和刻薄,而是充满了沉重。老公段笑银因乱搞男女关系被免职并丢掉饭碗,进而成了疯子的冷酷现实,给杨兰兰造成了极大的身心创伤。她满头乌黑的秀发竟然在一个星期之内,白了一半,成了发根花白的长发;秀丽的眼睛下还出现了一对灰黑色的大眼圈。
好在老公段笑银的丑闻被国商银行有意封锁了,外面的人只以为段主任是因为突发精神病无法继续工作才回家休息的。这才给爱虚荣的杨兰兰提供了一个继续活下去空间和勇气。
总行为了杨兰兰同志的身心健康,有意为她改变了工作环境。目前,经过总行于主任做营业部刘、葛两位行长的工作,杨兰兰已经从天竺支行调到营业部机关工作了,而且一来就直接任营业部信贷业务部统计科的副科长并主持工作,名副其实地成为了骆雪的顶头上司。
杨兰兰来之前,郝逍遥虽然只是隐隐听到了一点风声,并不知道杨兰兰的个中隐情,但是,对杨兰兰的任用,他还是向董大为包括骆雪打过招呼,做了思想工作,以避免误会。
其实,董大为包括骆雪对杨兰兰的这个人事安排也没有什么异议,因为她杨兰兰能够从国商银行湖北省荆洲市分行调到京都市天竺支行去,就能够再从天竺支行升到营业部来,而且也还能够再往总行飞,只要她杨兰兰愿意。谁让他杨兰兰作了或曾经作了总行的大官太太呢!
老公的不幸给杨兰兰自己的事业带来了发展的机会,她自己相信经过努力,她能够达到段笑银曾经有过的位置。于是,她依靠染发和化妆,使自己恢复了女人的靓丽。她强颜欢笑,百倍热情地开始了在营业部的工作,这份工作无疑是她人生的一大提升。同时,把心思全部用到工作上,也成为了她化解痛苦与羞辱的有效妙方之一。
现在,杨兰兰虽然声音有些阴暗,但接电话时,却很热情,先说“你好”,而后是:“董总呀,骆雪忙着,有事跟我说可以吗?”
杨兰兰这么一说,董大为倒清醒了:在工作上他与骆雪还隔着一个杨兰兰科长呢!他应该先跟杨兰兰科长说,而后,再由杨兰兰科长把任务布置给骆雪。董大为心里不由得连连叫苦,嘴上支吾着:“噢,是一个贷款的事,上次是她跟我一起接的。”董大为生怕越过杨兰兰而找骆雪引起杨兰兰的不快,便接着说:“还是让她到我这里来一趟,省得浪费你的时间。”
不一会儿,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骆雪走进来。她坐在了董大为的对面,像以往一样没事儿人似的问:“董总,什么事呀?”
董大为起身,悄悄把办公室的门关上,突然上来,竟把骆雪抱住在怀里,狂吻不止:“我想你了,你居然不理我!”
骆雪挣脱了:“这是在办公室!一会儿来人看到了!”
见骆雪这么说,董大为又恢复了理性,悻悻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把自己的那首歪诗推给骆雪看,并似玩笑似认真地问:“你想把我甩了?”
看了董大为的诗,骆雪不禁红了脸:“你是这么写情诗的?真小心眼!怎么会呢?你以为我是什么人了?”骆雪轻声回答,此时话语里才带了几许娇嗔。
董大为反问:“那怎么不理我?”
“我是给你时间,让你好好的思考嘛。”
“我思考什么?”董大为问。
“你现在是自由的,等我们真的好起来,你的自由可就没有了。你可以思考一下你的选择的利害得失呀。”骆雪说,声音很甜。
董大为急忙表白:“我哪里有那么理性,我哪里有那么功利!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能够找你这么一个老婆,也算老天对我的厚爱了。”
听董大为这么说,看着董大为傻乎乎的模样,骆雪不禁“咯咯”地笑了,顽皮之气跃然脸上:“那天,孟亚男还问我:”你怎么找这么大岁数的男人呀?‘“
“你说呢?”董大为问,他把手握住了骆雪放在桌上的小手。骆雪没有把手抽出来,一来表示对与董大为这种恋爱关系的确认,二来此时即便来人,她也有足够的时间把手缩回来,不至于被别人看到。
“我说:”这么多年,就看到这么一个老实人!‘孟亚男不信,说:“他肯定是在银行捞了很多钱!否则,你就是看上了他的位子,想升官!’”
董大为继续问:“你怎么回答的?”
骆雪笑了:“我说:能够捞钱的年代,他只是一个小储蓄员,而现在就靠一点工资过活了。我跟他好了,不但没有官可升,甚至连现在的工作恐怕也要换了!‘她一直骂我傻呢!”
骆雪的话倒把董大为弄了一个大红脸,他悻悻的说道:“我没有这么惨吧!”
骆雪则把小手从董大为的手中抽出来,再重新握紧董大为的手,说:“大为,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但是,如果我们好了,我恐怕必须离开国商银行,至少要离开营业部信贷业务部。我们要面临工作上的重新组合,否则,我们没有办法工作,对你、我的发展都极为不利的。”
董大为倒没有思考过这么多,不假思索地说:“不至于吧。”
“你可别说不至于。现在,我感觉你的处境像我一样,也不乐观,在这里混碗饭吃还可以,要想发展,很难!我感觉,一两年后杨兰兰都可能对你构成威胁!!虽然段主任下来了,可势力还在。你以后就更别想搞什么创新了!”
“她的家庭不幸,我非常同情。但你也别危言耸听!”董大为不以为然。
“我也同情,她也真的不容易,在某种意义上我可以说是佩服她!可同情归同情,竞争归竞争。她老公的不幸,会更增添了杨兰兰同志事业的野心!你需要平台,她就不需要吗?”
“她杨兰兰一个外地的大专生懂什么?还不是循规蹈矩、墨守成规、土八路那一套!”
骆雪见董大为听不进自己的话,便话题一转,问道:“陈淑媛的项目经过做天竺支行的工作,已经报营业部来了。郝总是什么态度?”
董大为一听项目的事,立刻愤怒起来,回答道:“他居然看也没有看就给枪毙了!说:”这么个小企业理它干什么!‘“
骆雪微微一笑说:“其实,我早就想到了。当时,我没有直接回绝,只是想让你自己感悟一下,也期望郝总给你董副总一个面子!”
“结果这个面子,他没有给!”董大为望着骆雪美丽、俊俏的模样,突然自卑起来:“那你为什么还找我这么一个窝囊废?”
骆雪见董大为一副懊丧的样子,便把两个手都拿到桌子上,用两个小手把董大为的手握紧了:“大为,因为你善良,你诚实,你像一个未经雕琢的玉。而我也是一个老百姓,一穷二白,我们算作同命相怜吧。我们在一起,可以一起赌人生,一起干一番事业出来!所以……”
董大为见骆雪没有嫌弃自己的意思,情绪又上了来,准备起身与身边靓丽、聪慧的女子做些热烈的事,但是,他的行为还没有实施的时候,门外却有人敲门了。
骆、董赶紧收回了各自的手,在两秒钟之内已经各就各位,端庄坐好,还原成革命职员应该具有的古板模样,而后董大为大声说:“请进!”
杨兰兰探头进来:“董总,郝总请你去,开会。”
董大为只得起身,拿了笔和本对骆雪小声说:“我们晚上一起出去吧。求求你!”
骆雪也只得站起来:“好的。不过,大为,你要记住我的话:官场如战场,人有的是,位子就那么几个!庸人当了道,能人就遭秧!你占了阵地,他们虽然难受,但你就可以干事;他们占了位子,你我就难受,人家就舒服和自在,你就什么也干不了!你可要珍惜你现在的位子,这是一个平台,是你事业的起点!”
在京都市鼓楼商业区光的海洋里,骆、董这人世间一对新的伴侣幸福和感情激跃地徜徉着。
董大为按照他河北农村老家的习俗准备给骆雪买一枚钻戒,作为他们订婚的礼物,骆雪却笑着拒绝了:“我的董总,恋爱和订婚还有好长一段路呢!年龄差了一轮,看来,我们真的有代沟了!”
董大为一片茫然:“我们都……还不算订婚?”
骆雪顽皮地用俏丽的尖鼻碰一下董大为的脸,“咯咯”笑起来,学着河北话说:“你们那疙瘩儿办完婚事之后才那个,我们已经那个了,所以我们一定已经要结婚了,是吗?”
董大为听了骆雪的问话,老老实实地点了头。骆雪把小巧的嘴贴在董大为的耳边说:“现在那个了也没有订婚,除了那个,你还要永远地追我,永远地珍爱我,我才会嫁给你呢!”
董大为继续茫然地说:“那怎么保护妇女和儿童的合法地位呀?”
骆雪笑了:“我的董总,你真是上个世纪教育出来的,我们为了那个,结了婚,你不爱我了,再离婚,就能够保护我这个妇女的合法地位了?如果这样,我成了一个离异女,更没有人要了!”
“你说的似乎也有道理。这样,我更累了,如果我停止追求,我便随时可能又是光棍一个了!没有法律保护我妇男的地位!”
骆雪娇嗔着:“明白就好!”
在中友百货大厦,他们看到一个件非常漂亮的红色旗袍,骆雪试了,穿在身上,古典而艳丽,像一个绿波中的莲花一般迷人,骆雪问董大为:“好看吗?”
董大为说:“好看好看!”
“你说好看,我就买了!”骆雪甜甜地说。
董大为赶紧跑到收款台上付了款。骆雪索性让售货小姐把自己的旧衣服装了起来,把新买的旗袍直接穿上了。还趁没有人的时候,在董大为的脸上亲了一下,美美地说:“今天终于有人给我买衣服了,小的时候,我一直怕自己长大没有人要呢!”
但是,骆雪的衣服太眨眼了,引来路上众多目光和不断的窃窃私语,董大为先感到不自在,骆雪一会儿也感到不舒服了。
董大为说:“大概你太漂亮了!”
“那我得让你也漂亮一点,好抵消一下。”骆雪说着,硬是给董大为也买了一件时髦而前卫的套头衫。董大为穿上新衣服之后,仿佛年轻了许多,果然,虽然引来的目光依然不少,但窃窃私语声的确少了。
到了吃饭的时候,董大为要请骆雪吃海鲜,骆雪则拉住董大为的袖子说:“我的哥,咱们还没有到共产主义呢!你的房子马上要装修,以后我们还要买汽车,哪里来的钱嘛!”而后,哄小孩一般地哄着董大为:“听我的,吃吃麦当劳算了!呵。”
在大街上已经遛到灯火阑珊的时候,董大为不愿意回他已经住了十几年的银行集体宿舍,骆雪也不愿意回银行宿舍与唧唧喳喳的女孩们同住。两人在大街上黏糊着却居者无其屋。
骆雪忽然想出了一个鬼主意:“回你办公室住算了!”
“那怎么行!”董大为坚决反对。
“那也比住你新分的光板房强呀!”骆雪坚持着。
“万一让人看见怎么办!”董大为也坚持着。
“看见怎么了!今天让人看见,明天我们就领结婚证!”
“好,好,那我愿意!”董大为终于乐不可支了。
于是,董、骆又分头在厕所里换回了自己原来的扳板正正的衣服,一前一后地来到了早已经空旷无人的银行机关办公楼,再一前一后地进了董大为的办公室。
由于没有了上次在陈淑媛别墅里的心惊肉跳,再加上感情进一步地加深,是夜,董大为在骆雪的引导下,终于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两人抱在沙发上,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出沙发之窄小;两人眯眯糊糊地相拥着,任睡神来了再任睡神走,每一觉之后,两个人便开始一次再一次地完成他们爱的圣事。
骆雪轻轻地说:“有一件事,我倒忘了告诉你!”
“什么事?”董大为柔情异常。
骆雪亲一下董大为的脸:“有一个机会,可以帮助你把郝总整下台,你正好可以取而代之!!”
董大为惊愕了:“我可真的没有这么想过!”
骆雪说:“大丈夫,无论是作官、经商、作学问,都要成为一流,成为圈里的前几名。你现在是在金融官场,不往上爬,怎么能够有事业呢!你的新理论和新思维怎么能够实施?”
董大为苦笑着:“怎么个爬法?”
骆雪诡秘的一笑:“昨天陈淑媛找了我,她以为我们两个早就好了呢!她对郝逍遥不同意给他们公司放贷款非常生气,说要帮你整整郝逍遥,顺势把你扶上去。还开玩笑说:是帮助国商银行广开才路呢。她马上就要起诉国商银行那张照片侵权了。”
“那只能够告信用卡部的项总,与郝总的乌纱帽没有什么关系呀?”
骆雪没有正面回答董大为,继续说:“她还有一书稿,叫作《上市公司黑幕揭密》,只给我看了一部分,。”
“什么书稿?这么神秘!还只给你看了一部分!这跟郝逍遥有什么关系?”董大为一叹三问道。
骆雪带着一点坏劲儿笑着:“看几页已经够了!原来那个怒潮公司已经是个空壳了!!原来我们所谓的优质客户却是一个江洋大盗!!!”
“是真的?”董大为惊愕起来,立刻坐起了身。
杀人灭口
骆雪伏在董大为耳边说:“怒潮公司所有的贷款都是郝总批的,对一个空壳企业发放那么多贷款,有没有经济问题都很难说!还不应该撤职吗?陈淑媛要炒作这本书,书一炒作起来,没有银行再敢给怒潮集团放贷款,他们的资金链一段,企业经营不下去,只有破产,银行的贷款怎么还!责任大不大!”
董大为疑惑着:“这本书也可能是陈淑媛愚人节的搞笑呢!如果是真的,咱们也应该向刘行长和总行反映呀!”
听董大为这么一说,骆雪突然推开董大为,生气了:“庶子!不足与谋!”
董大为见状,赶忙抱住骆雪讨饶:“听你的,全听你的行了吧!”
骆雪气愤地嗔怪道:“这么多银行,这么多什么金融家呀、什么行长呀,还没有揭发,你跑出来干什么!陈姐为什么不给你看那书稿,为什么只给我看了一部分?因为,她怕你我看了,不但解决不了问题,一瞎折腾,坏了她的事,弄不好我们自己连饭碗和小命都没有了!”
董大为茫然地说:“有这么严重?那我们怎么办?她一个人揭露怒潮就不怕了?”
董大为话音未落,突然,听到门外有了脚步声。骆雪趴在董大为耳朵上轻声说:“说到曹操,曹操就到了!”说着,用小手指一下隔壁郝逍遥的办公室。
董大为轻声问:“你怎么知道?”
骆雪不敢支声了,因为,她感觉郝逍遥的脚步在屋外停止不动了!两人都屏住了呼吸,作起了听彼此心跳的游戏。
一会儿,脚步声继续响起来,隔壁的门“咣”的一声开了,不久,就又“咣”的一声关上,脚步声又远去了。
董大为说:“他可能察觉到我们在办公室里!否则,他不会站在我们外面偷听一会儿!”
骆雪反驳道:“不可能!他大概是听门卫说,我们进来过!”
董大为舒了一气:“你刚才还要说什么?”
“我想说,陈姐本身就是私营业主,又以风险投资为乐,她自然有她的想法。”骆雪又伏在董大为耳边,“我们要密切关注,静待其变,关键时刻,再助陈淑媛一臂之力,倒了怒潮的‘兰’,就可以倒掉银行的‘郝’!国有财产保全了,你也有施展才华的机会了!”
近来怒潮公司除了常太平的问题,可以说是一顺百顺了。他们不但从国商银行弄了三个亿,从参股银行弄了四个亿,发达银行和爱农银行也争着要给他们放款了!现在,已经不是能不能弄来贷款的问题,而是她兰总想不想马上要贷款和以什么条件要贷款的问题了。
为了消除掉怒潮光辉品牌背后的死穴常太平,使怒潮公司阔步前进、长久无忧,丁博士做了个万全的方案。在兰总眼里,她的秃头圆脸的丁博士虽然有时木衲,但是依然是像爱迪生一样伟大的发明家,因为,近日丁博士有了两大发明。
丁博士的第一项伟大的发明是“成仙丹”。
这是一种既可以解酒,又可以致人于死亡的药片。如果人在饮酒之前吃上一片这个药,便可以保证自己在十个小时之内豪饮而神志清醒,但是,在吃过这片“成仙丹”之后,必须在一小时之内再吃下一片解药,否则吃“成仙丹”之人便会在吃药六小时之后死亡,而病理检查一般会得出酒精中毒死亡的结论。
丁博士的第二项伟大发明是“网络追踪术”。
这是一个不需任何硬件的小软件,把它装在计算机里之后,如果你知道了某人的电话号码,并且知道他上网的时间,便可以用这个软件通过追踪该电话号码而进入其计算机内部并使本机与该计算机形成连网,对方计算机内的内容便可以在本计算机上一览无余。
在兰总眼里,她的得力助手朱副总也是应该到国家安全部当网络局局长的英才。因为,这个朱副总居然利用丁博士的“网络追踪术”,利用常太平夜间浏览成人网的时机,钻进了常太平的计算机,把他的内存浏览了一个遍!
这个朱副总知道了常太平网名原来叫作“孤独一客”,知道了“孤独一客”与“靓丽飞侠”之间那段迷人的网恋。这个朱副总还从“孤独一客”的信息里,又找到了“靓丽飞侠”,并以“大笑天下”的网名,勾搭上了“靓丽飞侠”。两人几天艳词妙语之后,这个朱副总也让“靓丽飞侠”上了自己的床,只不过这个“大笑天下”始终睁着大眼睛,没有给“靓丽飞侠”私取小费的机会,而是由这个“大笑天下”自己主动给了“靓丽飞侠”二十张百元人民币的新票。
于是,“大笑天下”很快便与“靓丽飞侠”进行了第二次约会,在这次约会的时候,“靓丽飞侠”答应为“大笑天下”朱副总联系“孤独一客”常太平,并一起到常太平家里喝酒。
常太平的不断讹诈和不断的惹是生非,已经令兰总到了忍无可忍,而且再忍就可能坏大事的地步。朱副总准备起程先找“靓丽飞侠”再与“靓丽飞侠”一起见常太平的时候,兰总只是紧紧地握住了跟随自己多年的助手的手,眼睛里含了泪水,并没有再交代一句什么话,便看着朱副总开起他的白色奥迪车,消失在京都市东四环的暮色里了。此时,她的心里居然有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吟唱。
“大笑天下”朱副总与“靓丽飞侠”没有在星巴克咖啡厅见面,而是直接到了民族饭店,是朱副总自己先开的房间,“靓丽飞侠”随后赶到的。
这正是朱副总的精明之处,如果他与“靓丽飞侠”同进同出,不等他干什么,派出所抓嫖娼现行的人就会赶来了。群众的眼睛总是雪亮的!
“靓丽飞侠”果然是一个聪明的女孩,见到“大笑天下”的第一句话便是:“大哥,你的手怎么了!”
朱副总望着自己除小指外,都被创口贴包了指头的另外八个手指,诡秘而淡淡地一笑,对“靓丽飞侠”解释道:“中午做饭的时候,让锅给烫了!”
其实,朱副总之对“靓丽飞侠”显然没有常太平之对“靓丽飞侠”那样情深意切,可以说,朱副总对“靓丽飞侠”根本就没有一点兴趣。他简直对常太平的眼力太大失所望了:诺大一个京都市像亦萍那样的美女有得是,他常太平怎么就找不到?非要找一个丑的!而且,这么一个丑女孩,他常太平也能够往自己家里带,而且一次还不够,现在还依然是那么情意绵绵的!
一来心里怀着鬼胎,二来见了“靓丽飞侠”便倒胃口,在民族饭店里朱副总花了钱,却没有什么行动。为了避免“靓丽飞侠”起疑心,他便索性任凭“靓丽飞侠”施展十八般武艺,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摆布起了自己。这也是工作的需要呀!
眼看两人已经折腾到晚上十点了,朱副总穿衣起身,热情地招呼“靓丽飞侠”一起喝酒。看着整整一箱的墨西哥“可罗拉”啤酒,“靓丽飞侠”兴奋地叫道:“‘大笑天下’,你真好!风景这边独好,还去常太平那阴霾的世界,干什么?”
打开酒瓶,朱副总也附和着“靓丽飞侠”说:“怎能忘记旧日朋友,‘大笑天下’我独占花魁呢!”
“去也行,可今晚我陪你,不跟他!”“靓丽飞侠”做娇嗔状。
朱副总逢场作戏:“你陪我喝,陪他睡!”
“靓丽飞侠”做出亲昵模样,用胖手轻打朱副总的背:“拿我一个大活人请客,真坏!”
两人一小瓶啤酒下肚,朱副总装做猛醒一般地说:“遭了,我们得吃一点解酒药,否则我们没有把常太平灌醉,自己却先醉了!”朱副总说着从皮包里拿出两粒丁大博士发明的“成仙丹”,自己先吃了一粒,又把另一粒递给“靓丽飞侠”。
“靓丽飞侠”睁着不大的眼睛天真地望着朱副总:“这样不好吧,我从来就是讲信誉的,从来就不来歪的!”
“你还这么诚信!二十一世纪了,现在是连银行都没有诚信的时代了!”朱副总望着“靓丽飞侠”和她握着“成仙丹”的小胖手,真恨不能一下就把这毒药给她塞进嘴里去。
“我是最讲信誉的。上次到常哥家,他已经睡着了,我走时都没有多拿他的钱!”“靓丽飞侠”推销着自己的经营理念,可就是不吃药。
“好,你就看在大哥我对你更好的份上,咱们也作一次坏人!”朱副总嘴上说着,心里焦急极了。
那“靓丽飞侠”本来准备吞下药去,听朱副总说要作一回坏人,那已经放到嘴边的胖手又拿回来了:“怎么是坏人?我们只是玩玩嘛!”
“对、对,我们是玩玩,像愚人节一样!”朱副总见那毒药迟迟吃不进“靓丽飞侠”的嘴里,嗓子开始急得冒烟,心说:这个小婊子再不赶紧吃,我都该被毒死了。
“靓丽飞侠”却不解现在的朱副总之意,听朱副总说起愚人节,便立刻神采飞扬了:“大哥,你肯定去过巴西!下次再去,带着我,我一路上的所有服务都免费,行吗?可不可以吗?大哥!”“靓丽飞侠”央告着朱副总。
朱副总见“靓丽飞侠”央告自己,心想:这回机会来了,得赶快骗这小婊子把毒药吃下去。嘴上赶紧说:“好说,好说,你先把药吃了,看你今天的表现,再决定带不带你到巴西看愚人节。”
“靓丽飞侠”听朱副总这么一说,小胖手一抬,没有用酒、也没有用水,就把那粒“成仙丹”吞下肚去了。
朱副总见“靓丽飞侠”的手里和地上没有了那粒“成仙丹”,毒药已被面前的小婊子真真切切的吃了下去,才长舒了一口气。心里叹道:万里长征,终于走完了第一步。
朱副总心里高兴,便又与“靓丽飞侠”各喝了一瓶啤酒。算计着时间合适了,朱副总便把二十张百元新票给了“靓丽飞侠”。“靓丽飞侠”本来想只拿一千元,而朱副总却坚持把这沓子钞票都给她。
“靓丽飞侠”说:“大哥,你真好!”
朱副总心说:人真是愚蠢的动物,死之将至,要钱有什么用!还不知道是为谁准备的呢!嘴上却说:“宝贝,我们走吧,在常太平那里,可要乖乖的!”
“靓丽飞侠”亲一下朱副总的脸:“你终于也叫我‘宝贝’了!”
朱副总却不动声色地说:“宝贝,你先下去,在楼下白色奥迪前面等我。”
“为什么?”“靓丽飞侠”娇嗔着,这次的娇嗔装的成分少,真的成分多了。“靓丽飞侠”想:自己会爱上他吗?可能会。但是,他会爱上自己吗?应该不会,因为看他的样子,他的心里应该有一个美女!而自己只是他的工具,或者是他的服务人员。
等“靓丽飞侠”出了门,朱副总干的第一件事是飞快地找出“成仙丹”的解药,拼命吞了下去,而后才喝了一口水。他虽然明知道人是愚蠢的,可依然十分爱惜自己愚蠢的生命。
“靓丽飞侠”约常太平晚上十二点在常太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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