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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故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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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顺利地在北宫门下了车,小寒开始找站牌。正挨个儿看呢,忽然瞥见肖穹慢慢悠悠地从一棵树后边晃了出来。
  “你怎么还在这儿呢?”小寒着实吃了一惊,她在香山那边儿等第二趟车等了好长时间呢。
  “等你呢呗!”肖穹有点儿不耐烦地白了她一眼,“就你那么笨了吧唧的,回头再丢了!”
  小寒的心里涌起一丝淡淡的感动,跟着他往一个站牌处走去,蒋伟坐在站牌下面的椅子上。
  “徐洌跟你说什么了?”肖穹边走边随随便便地问。
  “没说什么!”
  肖穹看了小寒一眼,不再打听了。
  小寒到家已经3点多了,好在她爸妈并没有说什么,于是她整整一下午都做努力学习状,其实一直在回忆上午发生的事情。
  傍晚接到徐洌的电话,说是想听听小寒的声音。小寒心里甜得都有点儿发酸了,但因为家里人都在,没敢多聊。挂断电话的时候小寒想,这就是所谓的两情相悦吧!
  小寒在这之前还没有过什么真正意义上的男朋友,只是朦朦胧胧地对某些男孩产生过一点儿感情,或者朦朦胧胧地觉得某些男孩对她产生了感情,其实无非都是心里想想的事儿。她们学校对学生管得不是很严,校园里很是有一些公开出双入对的情侣,小寒有时候还挺羡慕他们的,现在终于自己也尝到这种滋味了。
  不过这件事是不是来得有些不是时候?正好赶在要上高三这么个节骨眼儿上。其实小寒心里觉得这恰恰是一种适时的安慰,就因为是在这么个节骨眼儿上,她才比任何时候都需要一些新鲜的、刺激的东西来支持她的精神。从这个意义上看,徐洌出现得太是时候了!
  第二天早晨小寒还在梦中,就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了。她跳下床一把抓起话筒,希望能听到徐洌的声音。
  但话筒里传来的是肖穹带着点儿气恼的质问:“你是不是又想跟徐洌好了?”
  “什么叫‘又’啊?”小寒同样气恼地反问道。被猛然这么一问,她有些慌乱,同时又有点儿莫名其妙,肖穹这么一大早儿给她打电话就为了说这个?发什么神经啊?况且这“又”字从何说起?她从来也没有过别的男朋友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肖穹恢复了正常的语气,又接着说:“你还是跟着徐洌吧,跟着他比较有前途。”
  “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呀?”小寒都有点儿哭笑不得了,肖穹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极度的不正常!再说小寒从来也没想过把自己的前途和徐洌联系在一起。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肖穹才说:“要不然你今天找我来吧!”
  “我今天不想出去!”昨天跑了一天,小寒真是懒得动了。
  “来吧!求求你了!要不我找你去?”
  “我看算了吧,你今天怎么怪怪的?你还是好好跟家歇歇吧!”
  肖穹磨矶了一阵,终于说:“那算了,就这么着吧!”话音刚落,电话就挂断了。
  “有病!”小寒恨恨地嘀咕了一句,撂了话筒。
  这么一折腾,小寒睡意全无,到屋子里转了一圈,发现爸妈都上班去了。于是给徐洌拨了个电话,那边说他一早出去了。小寒心里有点失望,挂了电话又躺回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唉,这一天该干点儿什么好呢?
  6
  徐洌仔细端详着小寒说:“其实你真算不上漂亮!”笑着亲了亲她的面颊,又接着说:“不过我觉得你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有好多女孩做不到这一点。”
  “你怎么知道我就心地善良了?”小寒倒是宁愿他夸自己漂亮。
  “感觉!你第一次对我笑的时候我就感觉出来了!”
  小寒笑了,着迷地看着他的眼睛,现在那里面再也没有以前的寒意了。她喜欢它们满盈着温柔的样子。
  “那你以前和别的女孩好过吗?”小寒其实根本不在乎这件事,但她就是想这么问问,像撒娇似的。
  “也有!我初中的时候喜欢我们班班长,一直到初三才追上,好了一个星期就分手了!”徐洌抬起左手腕给她看,上面有一条红绳编的手链,右手腕上是小寒上次送给他的项圈。“你看,这条就是她送给我的,我一直都带着。她是我唯一在乎过的女孩,然后就是你!当然,中间还有一些其他的女孩,但她们和你不一样!”
  说到这儿,正好徐洌的大哥走过来,于是徐洌补充道:“就像我们大哥的傍家儿和我们大哥的老婆就不一样!”
  这个比喻给小寒的唯一感觉是:这个大哥对徐洌是有着非常深的影响力的,他完全可以左右徐洌的一言一行以及是非观念。
  这是小寒第一次独自到香山来找徐洌,她马上就要开学了,这之前怎么也得再见徐洌一面。
  徐洌的大哥看见她,温和地冲她笑了笑,把徐洌叫过去了。
  海子笑眯眯地走过来,坐在小寒身边跟她胡扯了一通,一直到徐洌回来。
  “我大哥说今天带我们几个出去买衣服,你也一起去吧!”徐洌对小寒说。
  已经立秋好几天了,虽然还是热,但感觉清爽了许多。这样的天气让人心情舒畅,小寒蹦蹦跳跳地跟着徐洌他们上路了。
  刚刚开始恋爱的小寒还不好意思像街上那些情侣们那样旁若无人地勾肩搭背、搂搂抱抱,只是趁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和徐洌牵牵手,或是看着他笑呀笑。
  徐洌今天心情也不错,话也比平时多了起来,时不时地凑到小寒身边搂一下她的肩膀。
  一起去的除了徐洌的大哥和海子,还有两个小寒见过但不知道姓名的男孩儿。所有的人都清楚徐洌和小寒的关系,偶尔看见他们两个人亲热,只是在一旁笑。
  徐洌的大哥一路上策划着要给他们几个人买身什么样的衣服才好,这衣服似乎是有点儿工作服的性质的,在他的构想里,最好是深蓝色的双排扣西服,比较适合年轻人穿。
  他半是自言自语,半是和大家商量似的说了半天,最后忽然转向小寒:“正好,你给参谋参谋!”
  “我可不懂西服什么的!”小寒笑笑,不过徐洌的大哥这么说让她心里挺高兴。
  他们一行人坐车到了东单,七拐八绕地进了一家门脸儿很小的服装店。小寒估计徐洌的大哥肯定和这家老板认识。
  果然,他们一进门就有一个30多岁浓妆艳抹的女人迎上来,熟络地和徐洌的大哥拉家常。说了一会儿话,她打量了一下徐洌他们几个人的身材,招手让他们跟她到后面去试衣服,小寒一个人留在店里。
  过了一会儿,徐洌他们每人穿着一套蓝西装从后面走了出来,挨个儿在镜子前面照。
  “怎么样?”徐洌边照镜子边问小寒。
  “不错!挺精神的!”小寒由衷地说。徐洌高高大大的,穿西服的确很好看,比那几个人都更像样儿。
  他们试得差不多了,徐洌的大哥问小寒:“你不挑一件?”
  小寒赶紧摇了摇头,她是不会轻易接受别人的馈赠的,况且她也从来不在这种小店里买衣服。
  徐洌的大哥和老板娘嘀嘀咕咕地忙了一阵,就让徐洌他们拿好衣服准备走了。老板娘殷勤地送到门口,让他们慢走。
  已经是中午了,徐洌的大哥看了看表,跟徐洌他们说:“咱们去老贼那儿吃饭去吧!”
  于是小寒又跟着他们坐车来到了香格里拉附近的一个小胡同里,徐洌的大哥走到一个看起来还有些规模的饭馆门口儿,往里面喊了句什么,就看见一个满脸堆笑的胖子摇摇摆摆地走了出来,应该就是刚才说的老贼了。老贼后面还跟着一个瘦瘦高高很利落的中年女人,看样子是他的老婆。
  两口子招呼着他们在饭馆儿外边儿挑了张圆桌坐下。女人叫过来个伙计向他交待了一些菜,让他赶紧去弄,然后又问徐洌的大哥:“老六和几个小兄弟今天喝啤的还是喝白的呀?”
  “来啤酒吧,天儿热,喝啤的痛快!”
  “行,我让他们先搬一箱过来!姑娘呢?姑娘喝点儿什么呀?”女人笑眯眯地看着小寒。
  老贼听见这话也笑笑地看了小寒一眼,说:“小姑娘不会喝酒呢吧?喝芬达吧!”说完转向女人,“给小姑娘来一大瓶儿的!”
  小寒感激地冲他笑笑,老贼温和地点点头,开始和徐洌的大哥天南海北地聊上了。
  菜和酒水都上齐了,女人笑着让他们慢慢吃,自己又回店里忙乎去了,留下老贼一个人陪他们。
  席间只有徐洌的大哥和老贼相谈甚欢,其他人都话很少,规规矩矩地闷头吃喝,不时给大哥和老贼的杯子里添点儿酒。
  几瓶啤酒下肚,徐洌的大哥看起来跟没事人一样,老贼说话却有些不大利落了。小寒开始还听他们聊,渐渐没了兴趣,也只顾自己吃东西,偶尔跟徐洌小声说几句。吃着吃着却被偶然溜进耳朵的老贼的一句话吓了一跳。
  老贼半眯着眼睛,伸手指着耸立在不远处的香格里拉饭店说:“看见那饭店了吗?当初盖的时候可是老子掏的钱!他们让老子当董事长、总经理,老子根本就没兴趣!”
  小寒惊讶地打量着这个穿着破背心、破短裤的胖子,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不过是一句醉话。
  徐洌的大哥却不动声色,点头称是。徐洌他们则像根本就没听见一样。
  酒足饭饱,徐洌他们准备回香山。徐洌的大哥看了小寒一眼,跟徐洌说:“反正下午也没什么事,你送你朋友回家吧!”
  于是徐洌和小寒一起向老贼告别,先走了。
  徐洌也有点儿喝高了,一路上东倒西歪,不停地趴在小寒耳边说情话。坐在车上,徐洌搂着小寒的肩膀,嘴几乎贴在小寒的耳朵上,神秘地说:“小寒,我跟你说,其实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人!”
  小寒虽然早就听肖穹说过,这会儿听徐洌亲口说出来,心中还是一凛,同时被徐洌嘴里的酒气熏得喘不过气来。她把徐洌稍稍推开了一点儿,问:“怎么不是好人呢?”
  “我们帮别人讨债……在我们那片儿收保护费……唉,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你看见我们大哥了没有?你看他斯斯文文的像个知识分子?其实他狠着呢,犯的事儿多了!可是这么多年就愣没折警察手里,你说有多牛逼!”
  徐洌说起他大哥,眼睛里闪动着兴奋而崇拜的光芒。
  小寒有点儿害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徐洌看了看她,说:“不过你放心,我们的坏不会用在你身上,我们都会保护你!”
  小寒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对他说:“我过几天就开学了,可能不能老去找你了!”
  “没关系!”徐洌疼爱地摸了摸小寒的头,“你好好学习吧!我每天给你打电话,有机会就过来看你!”
  小寒回家以后,心烦意乱地想了半天,提笔给徐洌写了一封长信。大意是希望他能摆脱现在这种危险的生活方式,做些正经事,最好是能再上上学,或者自己补一补高中的功课,参加个成人高考什么的。信写得语重心长、言辞恳切,写完后小寒看了两遍,终于又给撕掉了。
  一方面,小寒觉得她说的这些话徐洌是不会听进去的,倒显得自己事儿事儿的。虽然她是徐洌的女朋友,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还到不了她可以去教训他的地步。另一方面,尽管小寒很喜欢徐洌,可是她也没把握到底能跟徐洌在一起多长时间,那又何必操这个心呢?还是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晚上,小寒躺在床上回想这一天碰到的那些人——徐洌的兄弟们、徐洌的大哥、服装店的老板娘、老贼两口子,他们和她平时所熟悉的那些人是那么不同,但他们给她的感觉都是温暖而亲切的,没有一个人让她感到害怕。由此她认定他们本质上都是好人,坏也许只是他们生存的一种方式吧!这种方式中肯定有着不为她所了解的阴暗面,小寒本来抱着好奇的态度,但现在她希望她永远都不要去了解。她只喜欢生活在阳光下,她宁愿相信她身边的人都是好人!
  7
  中午11点,小寒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不管怎么不情愿,开学的日子还是如期而至。报到的时间在下午,小寒静静地听着时钟的秒针跳动的声音,想着自己马上就要成为一个高三的学生了,这个时刻已经越来越近,而她无计可施。
  小寒所在的一班被编为理科班,大部分人都留了下来,多了几个从被编为文科班的六班分过来的学生,其中一个叫关凯的男生分在了小寒的同桌。
  位子全都重新安排过了,小寒坐在靠窗的第二排。周蔚蔚坐在教室中间,和小寒隔了好几排的座位。
  周蔚蔚从初中起就跟小寒同班,初二的时候成为小寒最好的朋友。可能是因为两个人太好了,好得连老师都不忍心把她们俩分开,因此高中她们才又分到了一个班。
  在学校里她们是形影不离的,去哪儿都在一块儿,互相之间无话不谈。只是周蔚蔚家住的太远,因此假期她们很少见面,开学见到了,自然很亲切。
  其实周蔚蔚和小寒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虽然周蔚蔚也活泼开朗,但她身上所体现的理性的东西却更多一点。她做什么事都井井有条,中规中矩。小寒动不动就旷课,周蔚蔚却是连迟到一分钟都不肯的。虽然这并不影响她们两个人做朋友,但多少还是给小寒带来了一些烦恼。主要的原因是周蔚蔚学习成绩太好,从初中到高中,始终是班里数一数二的好学生,高中还当了班长。对此小寒并无半分嫉妒,问题是小寒的父母总是拿两个人比,每次考试看完小寒的成绩,必问周蔚蔚的,这样小寒自然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次次都是被数落一顿。
  周蔚蔚听小寒抱怨,就让小寒下次跟家里说她也考得不好。可不知道为什么小寒还真是不好意思撒这个谎。再说也没什么用,一开家长会就全明白了。
  除了这个问题,周蔚蔚和小寒之间始终相处融洽,亲如姐妹。
  和周蔚蔚相比,余晴倒是和小寒更加臭味相投一点,两个人都爱玩爱闹,憎恶学习,喜欢看《机器猫》,并且都酷爱吃烤羊肉。开始的时候是两个人放学后一起满大街找烤羊肉串,后来小寒发现新疆村的烤羊肉更好吃,于是俩人只要手里有几个闲钱就结伴跑去撮一顿,每次都吃到走不动为止。
  小寒觉得,她和周蔚蔚之间的友谊是圣诞卡片式的,友好的微笑、亲切的低声细语,永远充满了彬彬有礼的温情;而和余晴之间的友谊则是水浒式的,更多了些男孩子们的豪爽。
  现在余晴分到了文科班,上课的时候没人再能跟她传传小纸条什么的了,她感到特别遗憾。
  先是乱哄哄地发了各种各样的辅导书和练习册,在桌上堆了一大摞。然后学习委员在黑板上给大家抄课程表。小寒发现这个学期除了体育所有的课都是两节连堂了。她是已经下决心从明天起无论如何都要认真上好每一节课的,但语文仍然不想上,因此这样的课程安排给她提供了十分良好的逃课时机。小寒感到非常满意!
  忙乱过后,班主任终于开始讲话了。小寒的班主任是个30多岁打扮入时的漂亮女老师,教他们英语,平素为人和气,几乎从没有大声训斥过任何一个学生,因此颇得人心。她简要地分析了一下今年高考的预期形势,讲解了一下高三全年复习课程的大致安排,又说了一番鼓励大家的话,整个报到过程就算结束了,明天起正式上课。
  班主任一宣布大家可以回家了,周蔚蔚就从几排课桌中间冲过来找小寒去学校里的小卖部喝酸奶。她们到六班看了一眼,没找着余晴,估计是已经走了。去小卖部的路上周蔚蔚滔滔不绝地给小寒讲着暑假里看的新电影、听的新磁带以及去大连旅游的经历,后来掏出一叠她姐从美国寄来的照片给小寒看。
  周蔚蔚的姐姐周菁菁在北大上学时经常过来找周蔚蔚,由此和小寒的关系也很不错。她们高一结束的时候周菁菁大学毕业,直接和男朋友一起奔美国而去了。
  “你姐在那边儿肯定过得不错!看看笑得多开心!”小寒端详着照片说,“人都胖了!你姐夫也一样。我怎么看人家留学都没这么滋润呀?”
  “那是!”周蔚蔚不无得意地说,“他们俩都拿全额奖学金,在实验室里帮忙还能挣钱,足够他们生活了。不用像别人那样去打工什么的。”
  “那你肯定也是大学一毕业就投奔你姐去了?”
  周蔚蔚认真地点点头说:“应该是这样吧!”
  其实小寒早就了解周蔚蔚的想法,她是绝对要踩着她姐的脚印前进——先考上北大,然后大学四年主攻TOFEL和GRE,毕了业就走人。
  小寒为此由衷地羡慕周蔚蔚,因为她有目标,奔着那儿踏踏实实地努力就行了,不像她,连个大概方向都没有,再怎么努力也不知道劲儿往哪儿使呢!
  实力上的差距倒在其次!
  喝酸奶的时候小寒犹豫了好几次,终于还是没把徐洌的事告诉周蔚蔚。
  本来她们之间是可以无话不谈的。比如以前小寒对哪些男生动了什么样的心思,周蔚蔚全知道;周蔚蔚偷偷地喜欢校足球队最帅的那个男生,小寒也了解得一清二楚。但是关于徐洌,小寒怎么琢磨怎么觉得还是不要让周蔚蔚知道为好,因为小寒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这事有点出圈,恐怕不是周蔚蔚所能接受的。何况她现在也没有什么悬崖勒马的意思,搞不好周蔚蔚一害怕,就此跟她断了交情也未可知。
  至于余晴,她们俩之间玩玩闹闹,但从不谈及感情上的事。只有一次,余晴午休的时候接到一封信,看完后两眼发直地叹息了半天,又说:“世界上为什么要有他(她)呢?”小寒看在眼里,但终究没好意思问她什么。
  看来她和徐洌的事在学校里是找不到什么倾诉的地方了!
  开学不久,周蔚蔚就立刻全副身心地投入到了学习中,课间不是一个人对着练习题苦思冥想,就是和其他人讨论,再不就是追着老师屁股后头问问题去了,一天也和小寒说不上几句话。有时候小寒课间坐在座位上,遥望着周蔚蔚埋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课本,时而皱眉思索一下,时而两只手比划着电流示意图一类的东西,时而又在草稿纸上写写算算,那副专注的神情还真让小寒有些羡慕。
  一个人能全神贯注、专心致志地做点儿什么,真的是一件值得羡慕的事情!
  其实小寒开学以后的这两周,自我感觉也还在状态上,起码老师讲什么都能听明白,几次统练成绩也还说的过去,令她多少找回了一点儿自信心。
  不过她没办法像周蔚蔚那样,学习起来能坐在椅子上一整天屁股不挪地方,她对于自己从根儿上就不感兴趣的东西无论如何也不会太热情。所以大多数的课间,她都和余晴混在一起,打打闹闹、吃吃喝喝。
  小寒也挺羡慕余晴。高一高二的时候,余晴和她的情况差不多,也是文科课程好,理科课程一塌糊涂,每次考完试排名次,她们俩的名字总是离不了太远。现在余晴如愿以偿地进了文科班,再不用理会令人头疼的物理、化学,剩下的功课大都是些得心应手的,看起来就比小寒过得滋润多了。
  余晴本以为小寒肯定是上文科班的,结果小寒报了理科班,在她看来无异于自寻死路。每每和小寒谈及此,总是扼腕叹息。
  8
  小寒挺喜欢她的座位,上课听得没劲了,一扭头就能看到窗外的操场,看看那些上体育课的老师和学生。往远处能看见淡淡的起伏的山脉,小寒不知道那是什么山,不过她总把它想成香山,想着徐洌就在那儿。
  徐洌在干什么呢?小寒开学以后还没见到过他,只是每天通一个电话而已。香山太远,小寒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总往那儿跑。再说徐洌也不让她总过去,小寒自己也明白,那里并不是一个太适合她去的地方。
  小寒其实是挺想去看看徐洌的,不仅仅出于想念,还有一种从学校中暂时逃脱的欲望。
  下课铃声响起,老师收拾着书本和大家说再见。小寒迅速从书包里摸出一些钱塞进口袋里,飞也似地冲出了教室。
  肖穹昨天打电话,让她中午过去玩玩。她也有日子没见着肖穹了,反正肖穹家离她们学校不远,午休时间又长,过去看看也好。
  敲门的时候,小寒就听见肖穹家里传出打打闹闹的声音。过一会儿门开了,门缝里探出一个留着板寸的脑袋——是个陌生的男孩子,皮肤很白很光滑,有一张月牙形的脸——脑门和下巴突出,中间往里凹——眉眼倒还端正,但莫名地给人一种油头粉面的感觉。
  这男孩看了小寒一眼,便转过头拉长了声调对着屋里喊:“肖穹,有个妞儿找你!”
  肖穹迎出来,把那男孩搡到一边,让小寒进来。小寒走进去才看见屋里还坐着一个男孩儿,留着挺长的分头,一脸的青春痘,似笑非笑地看看小寒又看看肖穹。
  肖穹大大咧咧地指了小寒一下,跟那俩男孩儿说:“这是徐洌的媳妇儿!”
  “媳妇儿”这个称谓令小寒很不习惯,但知道他们都这么说,也就没表示反对。
  那俩男孩儿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说:“哦,就是她呀!听徐洌说起过!”
  “这是耿晨。”肖穹先指指开门的男孩儿,又指指一脸青春痘的男孩儿,“这是夏杨。”
  小寒笑着分别冲他们点点头儿。
  “你叫什么名儿啊?”耿晨问。
  “简小寒!”
  “哟,挺好听啊!”夏杨开口了,“唉,听说你是个高材生,要考大学了。那我先考考你怎么样?你跟我说说,这个单词怎么念?”
  夏杨指着自己穿的红T恤上印的一个英文单词看着小寒。
  “这个,boy呀!”
  “什么什么?”夏杨装出一副没听清的样子,伸长了脖子问小寒,“簸箕?”
  大家都笑起来,小小的玩笑让他们之间的气氛融洽了很多。
  耿晨正抱着一袋面包大吃特吃,忽然想起什么似地问小寒:“你还没吃饭呢吧?快过来吃吧,再不吃可没了!”
  小寒过去掰了一块儿。夏杨又跑到客厅,毫不客气地从冰箱里拎了一大桶可乐出来,从屋里翻出几个杯子,边倒边问小寒:“你喝吗?来点儿吧,别客气!”
  “操!这是他妈谁家呀?”肖穹在夏杨脑袋上掴了一巴掌,扭头跟小寒说:“你可不知道他们俩,只要一来,我们家冰箱里那点儿东西就算是保不住了!有一回没剩什么东西了,他们俩可倒好,愣翻出来一大块儿黄油给生吃了,我算是真服了!”
  “不就是几口吃的吗?至于吗你?”夏杨不屑地看了肖穹一眼,“瞅你丫扣儿的!”
  “听见没有?听见没有?”肖穹恨恨地指着夏杨对小寒说:“就这俩孙子,吃着我、喝着我、拿着我还骂着我!”
  小寒叼着一口面包,笑得咽不下去。
  耿晨笑嘻嘻地看着小寒啃面包,说:“不好吃吧?赶明儿让夏杨给你做一顿!他可是正经厨子,刚从厨师学校毕业的。”
  “别别,我就是瞎学学,也没有实践经验!”夏杨对小寒说,“你想吃好的得找耿晨,他在必胜客干,你去那儿想吃什么就跟他说,吃完你就抬屁股走人,有他给你兜着呢!”
  “是吗?你在那儿都干吗呀?”小寒饶有兴味地问。
  “什么都干!”肖穹抢着帮耿晨回答了,“跑堂、收钱外带烤匹萨,他全行!”
  “啊?烤匹萨都会?真棒啊!”小寒由衷地赞叹道。她挺爱吃匹萨,没想到那么好吃的东西眼前这个人就会做。
  她这么一说大家全乐了,耿晨说:“那是个人就会!都是送来的半成品,有客人要,放烤箱里一烤就行了!”
  小寒为自己的无知感到惭愧。
  夏杨看了看表,忽然提议道:“唉,正好小寒来了,要不干脆咱们下午一块儿找徐洌玩儿去得了!反正也没事儿干!”
  “行啊!”耿晨和肖穹都没意见。
  “我下午还有课呢!”小寒很想去,但有些为难。
  “少上两节不要紧吧!”他们几个人一起煽动道。
  小寒仔细琢磨了一下,今天是星期五,下午的统练刚好取消了,就两节课。第一节是自习,逃了没关系,但第二节是体育,这是万万不敢逃的,小寒一见到体育老师就像耗子见了猫。不过现在到下午第二节课还有好几个小时呢,去看看徐洌就马上回来,应该还赶得上。
  “那好吧!”小寒终于说,“不过咱们不能呆的时间太长!我三点半之前必须赶回来上体育课!”
  “没问题!”大家欢呼雀跃着拥出门去,打了辆面的直奔香山。
  “你妈给你找的那个饭店,你到底去不去呀?”在车上,肖穹问夏杨。
  “不太想去!”夏杨摇了摇头,“我不想干厨子,一辈子给人做饭,太没意思了!”
  “那你丫这一年不是白学了?”
  “还说呢!我妈为这个都跟我吵了好几回了!不过我死活不去她也没辙。学什么也不一定就得干什么呀!你还学会计了呢,你真打算干呀?”
  肖穹乐了,说:“我这儿还打算去学学法律呢,骗个律师证什么的。”
  “你歇了吧你!”夏杨不屑地冲肖穹挥了挥手,“那么多法律条款你能背得下来?打死我也不信呀!”
  “嗨,这不就是找点儿事干嘛!耿晨好歹还有个工作,咱们俩也不能老这么漂着呀!”
  “那说正经的,回头咱俩一块儿去报个驾校,考个车本儿,你看怎么样?以后实在不行就当司机去呗!”
  “不想一辈子给人做饭,想一辈子给人当驴呀?不过,我倒是也挺想弄个车本的!”肖穹认真地考虑了一下,“就是还得跟我们家人商量商量,要不然我哪儿弄钱去呀?”
  耿晨看了看车窗外,说:“唉,到香山植物园了嘿!夏杨你还不赶紧拿衣服把脑袋裹严实了?”
  “为什么呀?”小寒大惑不解地问。
  “你别理他!我就是有点儿花粉过敏。”夏杨笑了笑。
  “过敏了会有什么反应?”小寒继续刨根究底。
  “也没什么,就是脸上长痘!”耿晨替夏杨回答道。
  小寒仔细看了看夏杨,说:“我看他不过敏脸上痘也不少!”
  “嘿!”夏杨敲了一下小寒的脑袋,大家全乐了。
  徐洌显然没想到大中午的这么一大帮人会跑来找他,更没想到小寒会一起来,不过他见到小寒还是蛮高兴的。看样子他和夏杨、耿晨也有日子没见了,歌厅里没什么其他人,几个男孩就坐在沙发上,抽着烟,聊着他们共同认识的人以及他们各自近来的情况,小寒插不上太多的嘴,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
  聊了半个小时之后,大概是没有什么新鲜话题了,大概也是想给徐洌和小寒留一点单独在一起的时间,肖穹他们提出要上外面溜达溜达。
  “你怎么不上课?”他们几个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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