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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女不愁嫁-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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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不住他靠自己那么近,商禄儿没由地心跳加速,他就这样懒散地撑着脑袋,一脸好奇地盯着她,任发丝蕴乱,晨光肆虐,对她笑如春风,如朝旭。
“我本来,本来是京城一个大官儿家的女儿,”商禄儿撇开眼,有些慌乱道:“我娘去得早,爹爹那些姨太们向来不待见我,哪知道朝中势力分割,爹爹竟狠心将我做礼物送给人家……我自然是不甘咯!”商禄儿极力地撇着脑袋,生怕被眼前人看见自己转得贼溜溜的大眼睛。
“所以你是离家出走的了?”城曰好奇地盯着她,扯开嘴笑了。
“厄……恩,算吧。”商禄儿干笑两声,似乎蒙混过去了。
“所以我和秋竹现在身无分文!而且还要躲避家人和那另一家人的追捕,不得已只好当了乞丐,想到江南来投奔我姨妈!”商禄儿越说越觉得自己身世悲惨,竟大胆地抬了头一脸委屈地盯着面前认真听她话还不住点头示意的少年,“谁知姨妈家早搬离了永阳城,我与秋竹盘缠用尽,连随身首饰都卖完了,最后身无分文,就真的沦为乞丐了……”说着,还不禁为自己悲惨的遭遇抽泣两声,博取同情。
“真是可怜……”城曰一脸同情地盯着商禄儿,然后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脸坚定地握住商禄儿的手说:“既然我们有缘碰了一起,就是朋友了!我会保护你的!”说完就咧开嘴笑着,好像解决了事情一般。
“我们可以一直跟着你吗?”管我吃管我住?商禄儿一脸兴奋地盯着城曰。
“恩。”
“那就好!”得了保证,商禄儿甜甜地笑着,顺便伸出手得意地拧了一把身后秋竹的大腿,可怜了秋竹,叫痛也不是,不痛也不是……
正在秋竹苦苦挣扎之际,酒楼门口突然一阵喧哗,还都是女儿家来的。这引得大厅里众人不禁惊奇,连城曰和商禄儿也扭过头去想探究进。
这不看还好,就看到门口进来二人的瞬间,商禄儿不禁倒吸口气,连连暗叹流连不利。这酒楼叫望香楼,也算得永阳城数得上名号的酒楼之一。此刻门前伫了两个男子,一个着淡紫水墨袍,手持象牙玉骨扇,比女人还细的瓜子脸上生了一对妖孽桃花眼,玉柱笔挺,唇薄如翼,青丝微拢,绑了撩到左胸前,发梢刚到腰际,身动时便扫着他腰间系的羊脂流云佩,光是站在那里就如同万丈光芒,贵气逼人,却笑得风流万千。
他身侧人微略比他高了两分,穿了一身黑色蟒袍,剑眉入鬓,星月薄凉,手持一把玄铁大剑,周身冷冽。明明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类型的人,站在一起偏就该死的和谐,难怪那些原本在外溜达想观望店内流传的美男子的女子要激动了,一天见到两个如此美男子,也不枉在外盼守了这么些时辰。
“听说这儿桂花酿不错,流云可意尝尝?”那执玉扇的公子盯了招牌好一会儿,突然打开扇子摇着,斜挑了眼问身旁周身寒气的男人。
“随意。”那黑衣男子眼皮都没动一下,只简介地吐出两个字表态。
而那玉面公子似乎习惯了他的寒意,倒也不在意,一收玉扇便提腿跨进了门槛,一双桃花眼盈盈地笑着,不在意地扫了一圈整个大厅,只在窗前停了一瞬。
“两位公子里面请!本店特制桂花酿,今日刚好还有两盅!”那店小二见这二人周身架势,便知不是一般的主,连忙笑脸迎上去,伺候着酒水菜肴。
而窗前这边,就在见到那二人进来时,商禄儿也无心早点,忙拉了秋竹用背挡住自己的脸,嘴里念念有词,一会儿双手合十拜菩萨,一会儿又壮着胆子偷瞄那进来的二位公子,看得城曰一脸不解,也跟着他看向那边坐着的两个人,正巧那个拿扇的公子也瞧着他们,不禁相视一笑。
“禄儿你在躲什么?”城曰好笑地看着商禄儿夸张的动作,不禁笑了起来,“莫不是认识刚才进来的两位公子不成?”
“额……”听他这么说,商禄儿一脸郁闷,随即面部表情急剧变化,最后憋不出话来,只得叹气。
“啊!难道是来抓你的家里人?!”城曰语气惊奇,颇有恍然大悟的味道。只是商禄儿不敢抬头看他,要是抬头铁定看见他眼里的戏谑。
“小姐……难道是二……”秋竹听了城曰的话倒是吓了一跳,慌张地看着商禄儿的一系列动作,最后做出了大胆的猜想。
“没错!是二少爷!”商禄儿猛然抬起头,连忙打断秋竹的话,顺带瞪了她一眼。接到小姐的眼神,秋竹连忙双手捂嘴,用力地摇头。
“他是我二哥……”脑子飞快来了构想,商禄儿一脸哀愁,“他一定是来带我回去的……”
“公子千万不要让二少爷把小姐带回去啊!”秋竹连忙顺着商禄儿的话像城曰求救,要是小姐被带回去了,她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禄儿不想回去,我自然是帮你!”城曰笑着,伸手拍了拍商禄儿颤抖的肩膀。
商禄儿心下一惊,竟后悔编故事欺骗这个天真的少年,不觉面露愧色。只是她不知道,她这细微表情早就收进了对面那一双漆黑的眸子里。
“铛铛铛!”突然热闹的街面长传出了一阵阵急切的敲锣声,随之而来的是一个青衣衙门小厮提着一面铜锣,边敲边跑,嘴里不住兴奋地大喊:“二皇子来了!钦差大人来了!”
人群顿时沸腾开来,街面上的行人自觉地朝左右两边散开,留出中间的大道让路给皇子,儿大厅里原本歇息着的那些江湖侠客,此刻都先后提了武器上街,只听见远处传来了钦差仪仗的铜锣声,一声敲四下,越来越近。
“听说这二皇子不但文物双全,还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一女子兴奋地说。
“你又知道,见过不成?”另一女子道。
“二皇子?”商禄儿惊奇地道。
“二皇子?”秋竹奇怪地道。
“我们也去看看热闹!”城曰笑笑。
一时间大家都去看热闹,大厅里就只坐了先前进来的两个公子。那拿扇的公子一脸笑意地摇着手中的玉骨扇,盯着朝外面去的那三个身影。
“查查那个白衣公子。”他眼神忽暗忽明,索性收了玉骨扇也起身往街面去,“咱们也去瞧瞧。”
“是。”
开到锣声越来越进,只瞧沿街百姓从西到东跪了一地,齐声大喊:“参见二皇子千岁!参见钦差大臣!”声音此起彼伏,好不壮观。
而城曰老早眼尖地拉了商禄儿和秋竹躲到酒楼门柱后边,笑嘻嘻地打望着已走进的仪仗队。
只见前面两个青衣衙役提了两面金黄的大响锣,走五步敲四下打哨。隔了他们约莫几米的后方,两个蓝衣衙役顶了半尺的衙冒,双手各举了一丈高的牌匾,写着“肃静”、“回避”,他们后面再是两个青衣小厮跟着两个骑在马上的侍卫,只见骏马上,两个侍卫腰索大刀,穿着宫廷侍卫的浅紫骑马装,目视前方英俊神武。
而他们后面又是跟了一串蓝衣衙役,再来就是一顶四人抬的浅黄的软轿,旁边跟了四个着粉红宫装的丫头,较帘放着,看不见里头,不过从颜色分辨到知道是二皇子的轿子。
再后面就是一顶宝蓝软轿,身边陪了四个蓝衣衙役,较帘微掀,只见里面端坐着一个约莫四十上下的男人,上戴宝蓝尔边官帽,下穿宝蓝为面,上秀獬豸图案,以白浪为边的钦差官服,看起来十分威严,只是细看便可看出,他锐捷的眸子里还稍透慈祥的光芒。
再钦差轿子后面,又是两列骑马的侍卫,再后面才是蓝衣衙役举着浅黄的高伞,然后四个青衣小厮举了四面蓝色大旗过后,方才听到最后的响锣声,三步一响,示意仪仗行过。
仪仗过后百姓方才结束参拜,一时间街面又恢复了先前的热闹。人们赞叹着钦差出巡的场面,又有些怀春少女可惜没见到二皇子真容,各种声音参杂进路边小摊的叫卖声中,也诠释着这永阳城的繁华。
“真是可惜,那二皇子的轿子掩着,没见着~”城曰一脸的可惜,率先进了酒楼里。
“一个男人有什么好看的!”商禄儿嫌恶地撇撇嘴,一脸不认同。
城曰也只笑着,并不多言。
“舍妹说得是,男人有什么看头!”突然身后传来一个侃气十足的声音,却是那执扇的公子。
他收了玉骨扇和在掌间朝城曰微做一揖,斜挑着那勾魂的桃花眼笑看商禄儿大骇的模样,“不如由在下做东,邀公子今夜永阳湖一游,赏湖听曲儿,也算在下报答公子施救舍妹的恩情!”
商禄儿脸色铁青,后背早已冷汗连连,刚想着方儿拒绝却见城曰笑得满面春风,一口应了!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差点昏死过去。
第四章 夜游永阳湖
永阳湖位于永阳城东面,三面环山,占地颇大,四季气候如春,清爽宜人。湖水呈碧蓝色,平如镜面,稍有微风细雨便会卷起花边浪。岸边多种垂柳、桃花,因为特殊气候的关系,桃花常开不败,柳丝终年嫩黄。那围绕湖泊的三座青山上,各有天下第一寺“云隐寺”、天下第一观“玉真观”、天下第一庄“龙阳山庄”,每日听得见山间传来的佛法道经,也就近品尝龙阳山庄出产的贡茶毛尖,特别是泛于湖面的各家花船,引得无数乡绅富贾、大家公子千金流连忘返,或游湖,或听曲儿,风骚非凡。
这夜里的永阳湖见不得桃红柳绿,只远远就瞧得见湖面上一艘艘挂红的坊船。湖堤上签了花灯,围了整个湖岸,月下红裳中,见不少女儿公子,或群或单,或嬉或笑,解着灯谜,传着情捎,好不风流开放。
今夜商禄儿穿了一身嫩芽黄的流舞仙袖裙,只挽了个单髻,俏皮可爱还多了份少女的小妩媚。可此刻她跟在一身白衣的城曰后边儿,一脸愁苦,倒像是被卖来做歌女的模样,惹来城曰一阵轻笑。
“禄儿何事如此愁闷呀?”他笑,拉着她穿过堤上密集的人群还有花灯,不留痕迹地甩了那些从他们出客栈便跟着的尾巴。
自从禄儿出现,城曰就隐隐感觉到周围总有监视,不过那些人没有多余的动作,他自然也就不动声色,只是甩掉跟踪的人,是他这么些年,身体的一种本能。
“禄儿没有愁苦!”商禄儿不依地努嘴,“我们不是去坊船吗?怎么跑这里瞎逛来了?”盯盯四周,才发现周围的小姐们全都一脸艳羡地盯着自己……准确来说是盯着拉着自己的那双葱白纤手。
商禄儿不禁双颊一红,想要挣脱开来。
“怎么了?”感觉到手里的不安分,城曰探寻地转过头来,并未停下脚步,“要不拉着你,挤散了真被卖去当歌妓我可管不着!”
“小姐!公子!你们等等我呀!”身后秋竹那娇小的身子,努力地扒开那些灯笼,生怕不小心就给丢了。
商禄儿转过身对那秋竹娇斥道:“死丫头,不快跟着,就不怕被卖了去!”
“公子拉着小姐灵活得像泥鳅!我自然是跟不上!”秋竹小跑到他们跟前,喘着粗气,顺手再抹掉了额头渗出的汗珠。
听她这一说,商禄儿脸更红了,倏地抽回被城曰拽着的手,小瞪了眼秋竹:“话多!”
感觉跟踪的人被甩掉了,城曰也不管她抽回了手,奇怪地盯着商禄儿微红的双颊,暗叹自己只想甩人,没注意到女孩子自然羸弱这马事。
有些抱歉地摸了摸商禄儿的额头,“禄儿要休息一下吗?怪我走太急了!”
“没事没事!”商禄儿连忙制止他的动作,心理暗骂自己的丢脸,怎么被人拉拉手就面红耳赤的了!一定是因为那些女人的目光太吓人了!这么想着,她才重新镇定地抬起头,笑眯眯地挽了城曰的胳膊道:“二哥一定等着我们了,不知道他找的歌姬能耐如何?”
城曰微楞,随即笑如春风,“歌姬的好,在于琵琶的技艺!”
“琵琶调不都一个样么……”
“琴声若人心,曲调显感情。”城曰轻笑,拂了被夜风吹散的青丝。
“城哥哥连这音律也懂?”商禄儿佩服得紧,一抬头就见身旁的男子薄唇微勾,满眼温柔,那神情好似不在当前,不知穿越去了何处。明明周身的笑意,偏就让人觉着清冷,看不真切。
“呵呵,我哪里懂得音律,不过旁听来的。”他笑,竟是满眼忧伤。
见他如此神色,商禄儿一时也没了话,就闭上了嘴跟着他朝前边坊船走去。
“小姐可真奇怪,一对上公子就变化多端的……”秋竹疑惑地嘟嚷一句,也静悄悄地跟着去了。
湖岸边停了众多船坊,各船之间传了琴声歌声,声声入耳。城曰三人站在其中最大的一艘面前,好奇地打量着。
这坊船分了三层,暗红配金黄的搭配,顶盖用了木质纺琉璃瓦的设计,船头做了青鸟孔雀的形状,羽翼为船身,两侧还蹬了前爪,雀尾展开,每一片羽毛上都镶了金片宝石,奢华大气,整个坊船比别家的多出一倍有余。
此刻三人就站了那孔雀头的下方,盯着那龙飞凤舞的“孔雀楼”匾额,竟生出分想一探究竟的念头。
刚要迈步进去,只见那紧闭的一楼舱门大开,霎时从里涌出一片莺莺燕燕,捏着小手绢儿,摇着小葵扇,迈着金步摇,走路是扭扭捏捏,动作却是在三人还来不及反应时便围了个水泄不通。
“唷~哪儿来的俏公子,可是来听曲儿的?”一女摇着金边仕女小香扇,不时遮了半边脸,朝城曰抛了个眉眼。
“公子~奴家唱得可好了!”一女着了烟湖纱裙,半露的酥胸(和谐)推了推前边儿挡路的人,一脸倩笑。
“她们的破曲儿可没看头!”一女对着众展示女扫了扫她手里的大红牡丹丝绢,纤细的玉臂撩开了薄纱袖,柔若无骨地缠上了城曰纯白的肩头,“奴家可给公子更好的?”
“公子,我会春香曲!”
“公子,奴家可会跳舞了!”
“公子!”
“公子……”
不过才片刻,那一个个花哨的姑娘便争抢起来,一个两个牟足了劲儿,红扑扑地盯着面前的白衣公子,只见他双手环胸,好奇地盯着她们,笑颜盈盈。
俩小丫头哪里见过这等阵仗,秋竹见商禄儿一脸不耐,连忙站了前面,双手叉腰:“走来!走开!都走开!我们公子用不着你们伺候!”
那些个青楼姑娘看见一个小丫头倒来唬她们,不免气急,停止了内斗,一视过去,那描得精致的眉清一色拧起,愤愤地瞪着秋竹。
“哎哟!我倒是才瞧见,还有两个大姑娘来逛花楼了呢!”也不知是谁开了腔,酥麻麻的声音故意抬高了强调,失了本该的勾魂,满满刻薄。
“小姑娘莫不是也来寻欢了?我们这儿可没小官儿~哈哈哈哈……”又一女接了腔,末了还一阵调笑,惹来身后姑娘们越说越笑。
“原来找小官儿来的……”
“如今的小姐可真大胆!”
“可不是嘛~呵呵呵呵……”
那些个花姑娘越说越起劲,站在同一战线又是娇笑又是挥手的,旁人不知还以为孔雀楼大开船门当街揽客来着。
“吵吵吵!你们皮痒啦?!”舱内突然传出一个饱满圆润的声音,此刻提了音调,倒听出分尖刻。随后从内走出一个三十上下的女子,穿了身深红绸缎裙,上了浓妆,虽是三十的年纪,却成熟妩媚,风韵犹存。
“妈妈!”一件来人,那些吵闹的姑娘立即温顺地俯身,再不造次。
看来是这孔雀楼的东家。那女子站在众姑娘中间,挑了眉大量门前的三人,突然神色微变,立即笑意盈盈地走上前,恭了一身道:“请问可是城曰公子?”
“正是!”
“哎哟!快快请进!二爷可等些时候了!”那老鸨见城曰颔首,连忙下了台阶,热情地邀着三人进船去。
那门口的姑娘们一件商禄儿和秋竹也跟着进了,一脸的不乐意,可碍于老鸨妈妈也不好发作,只得小声地哼气跺脚表示不满。
三人跟着老鸨进了大厅,不免惊奇。那大厅只规则地摆放着小檀木桌椅,有聚有散,正对大门的中央是一个圆形的舞台,也是檀木材质,放了琴架椅子,四周开阔,并无过多摆设,一目了然。
厅里坐了不少客人,个个衣着光鲜,吃着茶水。刚好舞台上换节目,缓缓走上一个身穿白色丝衣的姑娘,只欠了身便坐下抚琴,见她揉指轻挑,音乐便起。
“空有一副技巧,毫无半点灵魂。”只听了几声,商禄儿摇便摇头,却在对上城曰微笑的脸庞时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没想到这孔雀楼外观华丽,里面却是这么清幽的啊!”
“姑娘见笑了,青楼女子哪里上得了台面的!”那老鸨妈妈听商禄儿这一说,便知这姑娘有些名堂,自然顺着她的话唠,“不过二爷召的烟姬可是我孔雀楼第一才女,不单弹了一手好琵琶,那诗词歌赋更是一绝!也只有二爷来了,才请动了她!”
“哦?这可难得!”城曰笑笑,也不看那台上的女子。
“三位随我来!”说着,老鸨妈妈站在楼梯口,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二楼又是一番风景。才关了二楼大门,便听不见一楼的琴声,想来是做足了隔音设计的。二楼只一条直道,两边分了六厢房,左边过去依次是杏月、荷月、兰月,右边分别是如月、玄月、凉月,门帘也分别做了杏、粉、紫、红、青、蓝六色,配以红木金漆华丽又不失(和谐)精致。
老鸨妈妈领了他们到右厢最后的凉月房前,轻叩了两声房门,“二爷,人到了。”
“三位请!”说着,推开房门再做了请。
“有劳。”城曰向她微微颔首,率先进去。
房里坐了三人。那商禄儿的二哥换了身玄色袍子,依旧拿着那把象牙玉骨扇,见了城曰三人连忙迎上去。
“可让我好等!”他那细长的桃花眼非笑似笑,见着城曰也不显生分。
“秋竹参见二……二少爷!”秋竹连忙欠身见礼,弱弱的声音紧张得都打嗝。
“免了!”那商禄儿的二哥大手一挥,倒是颇为豪爽,“你照顾禄儿也辛苦了!”
那秋竹像得了特赦令,松了口气,乖巧地退到了商禄儿后边。
厅里另外一个自然是白天的那黑衣男子,现在也仍旧一身黑衣,面无表情地站在那二爷旁边。另外一个却是女子,手抱了琵琶端坐在窗前,她梳了个简单的流仙髻,只在髻边插了支翡翠簪子,一身纯白纱裙,肤若凝脂,细眉大眼,倒算得上一个难得的美人儿。见城曰和商禄儿大量着她,也不拘礼,只微微颔首,以示招呼。
“这是孔雀楼的烟姬姑娘,公子看着可满意?”那二爷自若地介绍着,不留痕迹地观察着城曰。
“有孔雀楼头牌花魁相伴,今夜不枉此行。”城曰朝那烟姬姑娘一笑,竟看得那烟姬呆愣了一瞬。
“哈哈哈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那二爷豪爽一笑,邀了众人坐下,“就请烟姬姑娘弹奏一曲罢!”
“是。”烟姬温顺地俯了身子,坐定后举手覆于琵琶上。
柔夷动,乐声起。屋内瞬间安静,只听得见琵琶绕梁,厢房内左右各四扇花窗开着,有湖风灌入,吹动窗前人儿发丝轻动,弹着一曲胭脂秘,时而凄婉,时而无奈,时而停歇,好像听得间那作曲之人满腔的哀怨,如梦似幻。
至情处,烟姬花瓣似的唇微动,歌声才出:
夜蝉清箫弄紫萱,残秋冷月伴无眠
罪是薄酒饮青天,子无恋,不解芳愁怨
侧看昔谣,梦中魂牵
似还一曲将军羡鸳
里瑟荆棘见,杯酒思华年
无端,无端,无端
巧人念
当年有娇(和谐)娘,孑立花棠,石榴笑苏杨
将军令,风骚献尽
十载徐娘,人说牡丹艳,淮畔乐鸣仙
作琵琶赋,鹂鹦舞
故请酒中仙,侈醉吟
苟不见,问谁路?道苍远
一曲终,那烟姬合着的眼才睁开,只见那一汪黑潭中泛起丝丝水雾,满脸缭绕不去的哀愁,仿佛方才所唱之词写于己身般,惹人怜惜。
“烟姬姑娘果然不同一般,这琵琶,这歌声,可比楼下那些庸脂俗粉好听多了!”商禄儿听着欢喜,激动地喝了口茶,是上好的碧螺春。
“姑娘谬赞了。”烟姬垂眸,却是扫见商禄儿喝茶的动作,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第五章 美人儿是杀手?!
那烟姬见商禄儿喜欢,也来了兴致,便执了琵琶再弹一曲。传说这烟姬姑娘不管遇上何等客人都只弹一曲,今日破例,众人自然欢喜。特别是商禄儿,一脸兴奋地盯着那挑弦的玉手,跟着那琴声摇头晃脑,好不享受。
这第二曲别于那胭脂秘的哀婉,像是行军之曲般激昂,那琵琶声一浪高过一浪,铿锵有力,听之仿若置身于千军万马的战场,激情澎湃;突然曲调急转,变得缓慢而低迷,就像月下营帐,壮士思乡,让人不禁跟着他们的思绪哀伤。那烟姬见众人已融入乐曲意境中,嘴角倏地勾出一抹狂邪的笑,手腕抬高,快速地拨动琴弦,那思乡之情瞬间瓦解,那是战争过后,凯旋还乡。
琵琶声戛然而止。众人唏嘘,这等技艺,可真是埋没到了这烟花之地。
烟姬盈盈一笑,执了琵琶起身道:“几位自便,烟姬告退了。”说罢,也不等他们反应,便自行离去。
“公子莫要见怪,这烟姬姑娘从来只弹一曲,从不陪客的。”那二爷率先回神,扭头对城曰解释道。
“风尘女子,实属难得!”城曰笑着,对那烟姬多了分敬佩。
“唔……没曲儿听了,不好玩儿!”商禄儿嘟嚷着,突然来了主意两眼放光,“二哥你招呼城哥哥玩儿,我出去逛逛!”
“秋竹,跟小姐走!”说着便拉了一旁呆愣的秋竹,欢快地推门出去。
“小姐你不会想去找那个烟姬姑娘吧?”秋竹见商禄儿一脸兴奋,不免心头叹息,那烟姬姑娘待人冷淡淡地,她家小姐就偏喜欢去碰人家冷屁股。
“对呀!”商禄儿好心情地说。
“可是小姐您知道人家在哪里吗?”
“秋竹……”商禄儿突然停下脚步,阴森森地转头,看得秋竹心里一阵毛,“你是在质疑小姐我吗?皮痒了是吧?!”
“嘿嘿嘿嘿,秋竹哪里敢!”秋竹连忙堆笑,谄媚地上前护着商禄儿手臂,“奴婢觉得我们应该去问刚才见着的那个妈妈,她一定知道烟姬姑娘去哪里了!”
“那下去瞅瞅吧~”
说罢,商禄儿拉着秋竹越过二楼门廊,下楼朝一楼大厅里去。待她们走后,一身白衣的烟姬才从如如月厢房里出来,盯着楼梯口满眼杀气。
此时一楼大厅的舞台上正有姑娘唱着曲儿,旁边坐了一个老师傅拉二胡,刚才听了烟姬的琵琶,商禄儿更觉着难以入耳,不免加快脚步朝那热情招呼客人的老鸨妈妈走去。
也不管那老鸨在与客人调笑,秋竹赶在商禄儿之前快步走去,一把拉过老鸨的身子问道:“喂!烟姬姑娘在哪里?”
那老鸨显然吓了一条,倒也没失了稳重,故作舒气地拍拍小胸脯,才尖着嗓子道:“哎哟!我的小姐,这烟姬姑娘不是伺候着么?”
“可她刚走了!”听她口气,商禄儿急了,连忙开口。
“这烟姬姑娘向来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此刻小姐说她走了,奴家……奴家也不知她去哪里了呀!”那老鸨抬眼瞄着商禄儿郁闷的小脸蛋儿,忙堆了满脸的笑,“小姐要是喜欢听曲儿,奴家再给安排不是?除了烟姬,红遥也是一样的!”
“红遥是谁?”商禄儿努着小嘴,不情愿地问。
“红遥呀!可是……”
“妈妈!”那老鸨正要推销,只见楼梯口缓缓走下一白色倩影,不是烟姬又是谁。
“妈妈可是要把烟姬的客人往外推了?”烟姬浅笑着,难得和那老鸨妈妈打趣。这一笑可就惹得厅里那些公子哥儿浮想翩翩,早忘了舞台上的事,一个个如狼似虎地盯着那曼妙的身姿,更甚者狂咽口水。那烟姬看也不看他们,自顾地走下楼来,只是那嫣然巧笑的眼角暗芒一闪而逝。
老鸨妈妈见烟姬不悦,连忙手持丝绢在在空中摇扇:“胡说胡说!红遥也是自家的,哪有外推了一说!”
“罢了!罢了!开玩笑呢!”烟姬捂嘴轻笑,“若是让红遥姐姐听了去,还真想我小家子气了呢!”
“来!乖女儿!这是楼上二爷自家的妹子,她既然喜欢你,你就带她随处逛逛去!啊!”老鸨妈妈见烟姬走到了楼梯口,扭着丰(和谐)臀一脸笑意地迎上去,面上招呼着,嘴角随意地贴上烟姬那白嫩的小耳垂,“那二爷可是个大财主,今日你伺候好了,妈妈自然不会忘了分你一份!”
烟姬也不说话,任由那老鸨妈妈拉着她满脸谄媚地走到商禄儿跟前儿,“是禄儿小姐吧!二爷吩咐了好生伺候着,烟姬无事,就陪小姐游游周边可好?”说着,不着痕迹地撞了一下烟姬的小腿。
“承蒙小姐不弃,烟姬可在路上跟小姐探讨音律,也可为小姐解说解说这周边的趣事。”烟姬盈盈一欠身,立即惹了周围的小心肝心疼了一地。
“那当然好!”商禄儿听她应了,眼睛都笑成缝了,“秋竹,你上去跟少爷说,我和烟姬姑娘玩儿去了!”
秋竹看商禄儿此刻心情好,自然知道自己要是扫她兴后果很严重,不过自小受的训练告诉她:主子去哪里她都得跟着!于是便大着胆子怯怯地看口:“小姐,这好像不太好吧……小姐若是渴了饿了,身边也没个伺候的……”
“啰嗦!”商禄儿脸色一凛,“小姐我说去就去!哪里这么磨叽!”
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她俯身到秋竹耳畔,阴森森地说:“扫小姐面子,回去把你弄到洗浣房里去!”
“小姐饶命啊!”那秋竹一听,立马吓破了胆,忙抬起头一脸可怜地盯着商禄儿。
“那还不快去?”
“奴婢这就去!”说着,秋竹提了裙摆,头也不回地朝二楼奔去。听说洗浣房都是有进无出的,那里的人命贱,死了也没人可怜!55555她那神经质的小姐可说不准一抽风,真把她弄了去,她不要啊!
“禄儿小姐的婢女可真有趣!”烟姬轻笑,莞尔间风华绝代。
“就是胆子小,经不得吓!让烟姬姑娘见笑了!”商禄儿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上前亲密地挽了烟姬的胳臂。
“无碍。”烟姬笑着,领了商禄儿出船。身后那老鸨妈妈美滋滋地送到了门口,连在心里夸赞烟姬的懂事!
“哎呀!烟姬今日可算是开窍了?!我的银子唷……”再看了眼那两个离去的背影,老鸨妈妈美滋滋地朝内厢走去,估计是耐不住早些做账去了。
此刻时候夜色稍重,岸边游玩的小姐走了不少,只剩一群公子哥无趣地游走,见着这踏月而来的烟姬姑娘,一个个都两眼放光,神采飞扬。若不是见她一脸冷清,估摸不少公子早就按捺不住上前搭讪了。
烟姬领着商禄儿沿湖边而行,一时讲着本地风土人情,一时说着弹曲心德,听得商禄儿心情大好。走到离那些大坊船稍远了些的湖面,就见船坊少了,湖面飘荡着一艘艘木头小船,没设船篷地置办了木头桌椅,可供三四人乘坐,那船头的的木杆上,点了一盏煤油灯,有船家划着遥遥晃晃,倒像是湖面上璀璨的星星,美得人心神荡漾。
“这小船设计得别致,不少文人墨客,公子小姐夜游赏湖,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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