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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迹--幕天席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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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漂亮吗?”阿玺达抬起眼睛看着穆沙。
穆沙的心跳得很快,他明白阿玺达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漂亮!漂亮极了!哥布林看到没有?我敢保证,他看到以后会把什么拉拉妖精和伯爵夫人都忘得一干二净。”穆沙拍着手说道。
错了。有什么东西错了。穆沙赞美和掌声毫不吝啬地在阿玺达耳边回荡,然而,阿玺达的心却象从山崖上坠了下去似的。
不是这样的。在阿玺达的想象中,一切不应该是这样的,她需要的不是这样。
“谢谢。”
有些话阿玺达突然说不出口了。
“你准备好了吗?我们走吧。”
阿玺达低下头往大殿走去。穆沙默默地跟在后面。谁也没有再说话,每个人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和心跳声。
为了爱
大殿里金碧辉煌,灯火通明。
当穆沙和阿玺达步入大殿时,一排卫兵吹响了号角。
“各位!”达瑞奥夫国王站起来,大殿里顿时安静下来,每个人都起立行礼,“今晚我们在这里为冰风谷的英雄庆功。他来自遥远的国度,却把这里当作自己的祖国,不顾自身的安危,血战沙场,并立下赫赫战功。他的战旗令敌人闻风丧胆,他的努力使冰风谷至今安然无恙。
如今世界笼罩在魔族的阴霾之下,我们的南方盟国相继落入魔族的控制,冰风谷只有万众一心,众志成城,才能屹立不倒!
今天,让我以纯洁的冰雪的名义,向我们的英雄致敬,为我们的国家祈福。穆沙,来!”
达瑞奥夫举起斟满美酒的酒杯。在场的每个人都举起了酒杯。
“为了爱!”达瑞奥夫声如洪钟,他那双深邃的蓝眼睛直直地看着穆沙,似乎要看到穆沙心里去。
“为了爱。”
穆沙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顿时,音乐声响彻整个大殿,三层高的冰激淋蛋糕被推了上来,穿着镂空裙子的少女跳起了欢快的舞蹈,喧闹的宴会正式开始了。
穆沙趁着短暂的混乱悄悄地溜出了大殿。走在长长的游廊上,他的心里七上八下。
“为了爱。”这句似曾相识的话久久回荡在他的耳边。而达瑞奥夫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也让穆沙心绪不宁。一直以来,穆沙总是不由自主地把这位老人当作父亲,他的信任,慈祥,让他有一种久违了的家人的亲切。但在刚才那一刻,他分明感受到了一种压力。他能感受到那句话背后的深意。
也许,真的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穆沙边走边想,一抬头却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来到房间门口,正当他准备折回大殿里去时,突然听见房间里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
神秘的铁箱
当号角刚刚吹响的时候,米法拉便离开了大殿。他清楚地知道接下来的时刻不属于自己,没有人会在意他的缺席。父亲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米法拉加快了步子,他必须在宴会正式开始时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大殿。
米法拉的脚步停在了阿玺达的房间门口。四下一个人也没有,他举起手杖,一道蓝光闪过,锁无声无息地开了。米法拉深吸一口气,走进了房间。
阿玺达的房间宽敞明亮,一排落地窗正对着月亮升起的方向。月光洒落进来,整个房间铺上了一层银光。自从住进来的第一天起,阿玺达就叫人搬走了所有华丽而不实用的家具和摆设,而在房间里摆满了冰风谷特有的奇葩“红雪莲”。夜晚正是红雪莲盛开的时分,粉红色的花瓣展开着,一股淡淡的幽香飘来,带来一丝精灵世界的自然气息。
米法拉一眼就看到了挂在墙上的女神套装,他走上前去,从背囊里拿出那顶女神头盔,小心翼翼地把它“归队”。完整无缺的女神套装象一件艺术品般散发出铂金的光泽,而最醒目的是失而复得的女神头盔正中竟然镶嵌着一颗火红的宝石。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天衣无缝地弥补了原有的裂缝,并使头盔显得更加完美高贵。
米法拉久久地看着那颗红宝石,手指下意识地又去转动指环,然而,指环上却已空空如也。这颗母亲留下的宝石对米法拉的意义非同寻常,然而他犹豫很久,仍然决定把宝石镶嵌在女神头盔上,内心深处他似乎觉得阿玺达比他更有资格拥有这颗宝石。
好几次,米法拉都想亲手把头盔交到阿玺达手里,然而,每次当阿玺达和穆沙并肩出现的时候,每次阿玺达把眼光深情地落在穆沙身上的时候,冰雪王子骄傲而又脆弱的心被深深地刺伤了。他无法想象万一遭到阿玺达的拒绝,他该如何自处,就连想到这种可能性都会令他崩溃。最终,他决定用这种方式默默地表达自己的心意,但愿阿玺达会懂,但愿。
阿玺达的笑容又一次在米法拉的眼前浮现,米法拉甩甩头,似乎要把思念从心底里驱赶出去,他最后看了宝石一眼,转身大步走出了房间。
阿玺达的房间和穆沙紧挨着,当米法拉经过穆沙房间门时,他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了一种奇怪的声音。穆沙此刻肯定还在大殿,房间里不该有人。那声音很沉闷,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绑住了手脚,正拼命想要挣脱。难道是人?或许是什么可怕的暗黑怪物?那些关于穆沙的流言此时纷纷涌上米法拉的心头。强烈的好奇驱使米法拉举起了手杖,门无声无息地开了。
声音是从房间正中的铁箱子里发出来的。米法拉认识那口箱子,穆沙曾经郑重地交给父皇保管。难道这里面真的有什么不能见天日的神秘东西?
米法拉一步步走近铁箱。铁箱里的声音更响了,里面的东西好像知道有人靠近,拼命地挣扎起来,竟使得铁箱猛烈地震动起来。
米法拉的心怦怦直跳,他高高举起手杖自卫,猛地掀开了铁箱。一道强光射出来,刺得米法拉简直睁不开眼睛,随即,光芒黯淡了下去,刚才那种奇怪的声音也消失了。
米法拉上前探身察看,只见铁箱里放着一套熠熠生辉的神力装备——“传说套装+复活之杖”。宝蓝色的传说铠甲上雕刻着金色的花纹,头盔、靴子一应俱全。一旁,火红色的复活之杖周身放射着光芒,一本记录着世上最精妙的魔法的羊皮册翻开着,似乎都在招引着米法拉。
米法拉被完完全全地吸引了。他试探地伸手拿起了复活之杖,一道掺杂着金色的红光从杖尖上射出来,螺旋形的围绕着米法拉旋转起来,最终又射向了铁箱内的神力套装。魔术般,传说套装竟然从铁箱内升了起来,并且自行打开了所有的搭扣,缓缓地向米法拉飘过来,仿佛要来拥抱他。米法拉看得目瞪口呆。突然,米法拉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力控制了自己,这股吸力把他牢牢地吸附在套装里,不得动弹,米法拉惊讶得几乎要大声喊叫出来。头盔、皮靴、铠甲,一件件自动穿在他的身上,随着“卡塔”一声,最后一个搭扣合上,传说套装全部装备到位。就在这一瞬间,奇怪的吸力不见了,诡异的光芒和慑人的声响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房间内静悄悄的,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只有米法拉,身穿传说套装,手持复活之杖,一个人呆呆地站在房间中央,还没有从刚才的奇遇中完全清醒过来。
然而,梦必须醒了。
房门被推开了,穆沙站在门口,眼光犀利地看着米法拉。
第六章
米法拉就是传说装备的主人!
大殿里不时地传来欢快的音乐声,宴会似乎掀起了一个小高潮。然而,在这里,空气却凝固了,时间都停滞了。
穆沙直愣愣地看着米发拉,微颦着眉头,似乎在考虑该怎样对这个胆大妄为的王子开口。
而米发拉则手持复活之杖,身穿传说套装,呆呆地站着,脑子里一片空白,。
“穆沙,……米法拉王子,你怎么……”阿玺达出现在房门口,她看到房间里的景象惊讶得合不拢嘴。
“我……”
米法拉完全不知该如何解释,甚至都忘记了把手杖放下。
“你是个贼!米法拉王子,你是个贼!请你把它脱下来,你不配拥有它!”
阿玺达的脸因为激动而显得绯红,她的话掷地有声,每个字都敲打着米法拉的心。米法拉痛苦地闭上眼睛,觉得自己已经快支持不下去了。
“不,阿玺达,你错了。”穆沙的声音响起,他一字一顿地,“米法拉就是传说装备的主人!”
米法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睁开眼睛,两人的目光相遇了。穆沙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分明是激动而又喜悦的。
“穆沙!”阿玺达几乎要上前摸摸穆沙的额头,看他是否发烧了。
“阿玺达,你不知道,每套神力装备都会寻找自己的主人,这一切,我刚才在门外都看到了。”穆沙走上前,拿起魔法羊皮册,交到仍处于极度惶惑的米法拉手中,“米法拉王子,请加入我们!”
接下来的时间里,穆沙把有关幕天席地的故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米法拉。慢慢地,阿玺达也开始补充起来。整整一个小时里,米法拉只字未语,仔仔细细地听着,唯恐遗漏任何一个细节。穆沙讲完后,房间里一片寂静。半晌,米法拉才从这个传奇般的故事里回过神来。
“请让我考虑一下。”
“米法拉王子,这是一条艰险的路,结果是怎样谁也不知道,也许我们都会死,但只有我们三人合力,希望才最大。”穆沙的语气诚恳之极。
米法拉轻轻抚摸着身上的铠甲。铠甲柔软合身,就像是从他自己身上生长出来的皮肤一样。他掂了掂手中的复活之杖,手杖的光芒随着他的动作摇曳不定。米法拉的心中千头万绪。
正在这时,皇宫中突然警铃大作,远处还传来隆隆的炮声。
大家的思维猛然间被打断了,两秒钟的停滞后,穆沙第一个冲出门去。
走廊上已是乱作一团。贵夫人们提着裙子哭喊着,宫女们跌跌撞撞,盲目地跑来跑去。
穆沙拉住一个宫女:“出什么事了?”
“魔王打来了……我们死定了……冰风谷完了,完了……”宫女脸色煞白,语无伦次。
“不许胡说!”穆沙厉声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快回答我!”
穆沙老虎钳般的手紧紧卡着宫女的手臂,宫女又疼又怕,竟然哭出了声,“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米法拉:“穆沙,放开她。”
穆沙放开手,宫女哭哭啼啼地跑远了。穆沙回头看了看阿玺达。
“阿玺达,赶快换上装备去大殿!我有种预感,一场大战要来了。”
当阿玺达全副武装走出房间时,她的眼睛流露出吃惊和疑虑。红宝石在女神头盔上迸射着光芒。阿玺达微颦双眉,疑惑地看着米法拉。两人的眼神相交了,然而仅仅过了一秒钟,米达拉便狠心地扯断了那条“线”。
“快走吧。”
战斗吧,孩子们!
当他们三人来到大殿时,大殿里已经是严阵以待。达瑞奥夫国王端坐在王座上,眉头紧锁。在他的面前,汉斯单膝跪地,浑身都是血迹。
“陛下,真的是魔域之王亲自出击了,是鄙人亲眼所见。”
穆沙声音颤抖:“你见到魔域之王了?”
“他的样子鄙人没看见,但鄙人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铺天盖地,所有的暗黑怪物都对他言听计从,立即发起了猛攻。”汉斯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看样子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前线情况怎样?”达瑞奥夫问道。
“情况非常危急,我们无地抵抗强大的暗黑魔法,士兵伤亡惨重,必须马上支援。”
“那蒂帕呢?”米法拉焦急地询问,在这危急关头,大家并没有对他特殊的装束发表疑问。
“在我奉命前来通报前,蒂帕将军正准备带一小队冲锋队员,冲进敌人的老巢,和魔王一决高下。谁也拦不住他,”说到这里,汉斯哽咽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现在,恐怕……恐怕凶多吉少。”
沉默,可怕的沉默。
“父皇,我请求迎战!”米法拉神情严肃,响亮地说。
“诸位!”达瑞奥夫站起身来,“冰风谷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灾难,我们没有侥幸的可能,也决不能做退缩的懦夫。摆在我们面前只有一条道路,战斗!米法拉、穆沙,我增派500骑兵给你们俩,前去增援蒂帕。你们要同仇敌忾!”
穆沙和米法拉跪地领命,起身的一霎那,两人的眼光交汇了,达瑞奥夫最后那句话的深意他们都能体会,他们相互点了点头。
“城中的臣民们,我们只有万众一心,才有胜的希望。我以纯洁的冰雪起誓,达瑞奥夫·何鲁伊,将与冰风谷共存亡!”
达瑞奥夫国王解下了绛红色的斗篷,身穿一身戎装,手中紧紧握住手杖,眼光炯炯有神。
“父皇!”米法拉的声音有些颤抖。
“米法拉,我老了。冰风谷的未来决不能落如魔族之手!战斗吧,孩子们!”
达瑞奥夫国王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魔杖!
冰风谷战役
冰风谷的这场战役后来被载入了史册,它的惨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魔王派来大批的雪虫和雪人,他们由冰后率领轮番发起进攻。天隅骑兵成功地抵御了多次排山倒海的猛攻,成为冰风谷最牢固的一道防线。在战斗中,身穿传奇套装的米法拉表现神勇,复活之杖威力巨大,他发出的龙卷风魔法把大量的魔怪刮得烟消云散。
战役开始两三天后,前线战场和后方的联系就变得越来越艰难。讨厌的寒冰魔制造了暴风雪,切断了通信和补给,还困住了城内的居民。达瑞奥夫国王亲自带领民众死守冰雪城,但从零星传来的消息看来,城内的情况非常的糟糕。
自从战斗打响的那天起,蒂帕和他的冲锋队就不知所踪。有人说他们都已经战死沙场;也有人说他们被魔王俘虏,关在地下的冰牢里;还有一种说法是,蒂帕没有被抓住,他深入魔穴还在秘密地战斗。
最令人担忧的是,魔王的阴影笼罩着冰雪国,至今为止谁也没有真正看到过他的模样,但每当深夜,巨大的黑影就会掠过天空,给每个人的心头都蒙上一层阴影,似乎在告诫说他即将发动更为恐怖的袭击。
人们的忧虑并非空穴来风,在一场昏天黑地暴风雪后,传来了不幸的消息。魔王派遣了魔域中令人闻风丧胆的暗杀者潜入了冰雪城,刺伤了达瑞奥夫国王。
消息传来后,米法拉、穆沙和阿玺达马不停蹄赶往城内,一路上劈妖斩魔,一刻都没有停歇。然而,达瑞奥夫的伤势已经恶化了,暗杀者使用的弯刀上浸满了剧毒,毒素随着血管侵入了心脏,国王的生命走到了尽头。
“父皇……”米法拉尽量克制着自己,但声音仍旧忍不住地颤抖。
看到国王奄奄一息的样子,穆沙的心中隐隐作痛。阿玺达悄悄转身抹去了眼泪。
“米法拉……你怎么来了?前线,前线……”达瑞奥夫的嘴唇蒙上了黑紫色。
“您放心,前线有汉斯防守,他已经是个很出色的将领了,还有哥布林帮他,他是个勇敢的战士。”米法拉握住了父亲冰冷的双手。
国王点了点头。
“你们都退下。”国王声音虽然微弱,但仍然富有威严,他命令道。
左右的人们都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赫鲁伊父子二人。
“米法拉,”达瑞奥夫用尽全部力气抬起头,“有一件事在我死前必须让你知道。……我们赫鲁伊家族身上流有魔族的血液。”
米法拉惊讶地看着父皇,说不出话来。
“几百年前,魔道士雷姆尼亚煽动暴君安东尼尔斯解除了封印之石,释放了魔王,引起了那场惊天动地的创世纪之战。”
“我听过这个故事。”
“孩子,这不是故事。我们的祖先便是魔道士雷姆尼亚。”
由于激动,达瑞奥夫的伤口又淌出血来。米法拉想去叫人,但被达瑞奥夫阻止了。
“孩子,我的时间不多了。你听我讲。创世纪之战后魔王的肉体被摧毁了,八颗封印宝石失散在世界各地。谁也不知道现今魔王是怎样复苏的,但可以肯定的是魔王正在寻找东山再起的契机。封印宝石是魔王再生的关键。不需要全部,哪怕是一颗或者其中几颗就足以使他获得毁灭世界的能量。”
因为失血过多,达瑞奥夫的生命在流失,他停了下来困难地喘息着。
米法拉的心头很混乱,这个故事和穆沙的幕天席地有些是重叠的,有些不尽相同,他正在犹豫是否要告诉父亲关于幕天席地的秘密。然而这时,达瑞奥夫说出了更惊人的话。
“灵魂宝石……魔道士雷姆尼亚藏匿了八颗封印宝石中的灵魂宝石,一代代地传了下来,一直到你的手中……”
“我?!”米法拉张大了嘴。
“指环,你母亲的指环……”
米法拉摸着手指上光秃秃的指环,阿玺达的女神头盔突然浮现在眼前,那颗红宝石在头盔上熠熠生辉。米法拉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父皇,我懂了。您放心,灵魂宝石很安全,我会用生命保护它,绝不会落入魔族之手。”
达瑞奥夫艰难地点了点头,示意米法拉凑近,接着他悄悄的在米法拉耳边说了几句。米法拉的脸色微微变化,最终握紧了父亲的手。
“我记住了,父皇。”
达瑞奥夫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记住,孩子,虽然我们出生在魔族,但我们选择了光明。”
“我明白,父皇。”米发拉此时还没有意识到这句话将对他的人生产生多么重大的影响。
达瑞奥夫沉默了一小会儿,似乎在积攒力量,接着他慢慢地吐出一句话。
“穆沙不是普通人,他是战友,但不是朋友……”
米法拉点了点头,然而,这句话的含义他却并真正了解。他看着父亲,深深地感到自己的稚嫩,这个睿智的老人的心中似乎藏着无穷的宝藏。然而,时间却对他太吝啬了。达瑞奥夫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他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米法拉唤回了大臣们,大家围在国王身边,沉默着。
突然,达瑞奥夫睁开了眼睛。
“愿神保佑冰风谷。”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与世长辞。
大殿里顿时哀声四起。米法拉呆呆地坐在父亲身旁,仍旧握着父亲的手,眼睛里空空洞洞的,看不见哀伤,甚至失去了焦点。
阿玺达知道米法拉是悲痛过度,她走上前去,把达瑞奥夫国王的手安放在遗体胸前,轻轻握起米法拉的手。米法拉抬起眼睛,火红的灵魂宝石就在眼前闪烁,他突然感到一种母亲般的温暖,阿玺达的体温顺着掌心慢慢传进米法拉的心里,融化了他心中冰雪般凝固的悲伤,终于,一滴眼珠从米法拉的眼角滑落,他再也抑制不住,一把把阿玺达拥在怀里象个孩子般哭泣起来。
这时,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惊呼,大殿里哀恸的气氛被打破了。大家条件反射地往门口望去。一个浑身是伤的“血人”靠在门框上。
“蒂帕!”米法拉止住了哭泣,飞奔过去。
“殿下!”蒂帕见到米法拉,支持他来到这里的最后一丝力量耗尽了,人一软,倒在了地上。
“蒂帕,你还好吗?这些天你都在哪里?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千万疑问在米法拉心头。但时间不多了。蒂帕的伤势极其严重,血从胸口渗出来,一会儿便湿了一大片。米法拉把蒂帕的铠甲脱下,撕开他的上衣。一个血红的字符惊现在他的胸前。
MU
“魔域之王!”穆沙惊叫出声。
蒂帕突然死死地抓住米法拉的肩膀,牙关咬得紧紧的:“米法拉,我就是死也要爬到这里来,我要告诉你,我见到魔域之王了。他——”蒂帕伸出沾满鲜血的手,指着穆沙,眼睛里似乎要冒出火来,
“他就是魔域之王!”
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到穆沙身上。呼吸、空气、时间,一切的一切都凝固住了。
蒂帕头一歪,倒在了米发拉的怀里。
“蒂帕,蒂帕!”
米发拉悲痛欲绝,但蒂帕再也不能回答他了。
米发拉安放好蒂帕的遗体,走到穆沙的面前:“我想他是神志不清了。请原谅他。”
穆沙点点头。
米发拉看着穆沙,一时间有些恍惚。父亲临终前模棱两可的话,蒂帕的遗言,幕天席地的传说……他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判断,无力再承受了。
这时,一声巨响打断了大殿里的死寂。一颗冰弹击中了皇宫,皇宫猛烈地晃动起来。人们慌做一团,不知如何才好。
“快,所有人都离开这里!”穆沙大喊一声,“阿玺达,你把大家都带到都到广场上去!快!”
穆沙断后,大臣、宫女、侍卫,在阿玺达的指挥下飞快地向外撤离。但米法拉却仍然站在原地。
“米法拉王子,快走吧。”穆沙焦急地。皇宫摇晃得更厉害了,穹顶上的水晶吊灯落了下来,砸得粉碎。
“不,父皇和蒂帕还在这里。”
“他们已经死了。”
“那我也不能把他们留下!”米法拉固执地想要把达瑞奥夫和蒂帕的尸体抬走。
“来不及了,皇宫就要倒塌了。”
“不!”
“这是战争!米法拉!”穆沙不由分说,猛地举起太阳神剑,还没等米法拉反应过来,便用剑把把米法拉砸晕了过去。他一声口哨,独角兽影子般赶到,背起了米法拉。穆沙拉开大步,拼命往皇宫外跑去。
就在穆沙和独角兽迈出大门的一刻,皇宫倒塌了。清醒过来的米法拉看着曾经如此辉煌的冰雪城转眼化成了一片废墟,而达瑞奥夫国王和蒂帕永远地留在了这片废墟下,永远地与冰风谷共存亡。
没有时间沉溺于悲伤,穆沙、米发拉和阿玺达重新整装,决定再回到前线战场。然而这时,汉斯和哥布林却带领着天隅骑兵回到了城里。就在皇宫倒塌的时候,一个巨大的黑影飞向远方的天际,前方的魔怪突然奇怪地撤退了。探子送来情报,魔域之王离开了,魔怪们群龙无首,又忌惮“天隅骑兵”强大的实力,便决定先鸣金息兵,另做打算。
谁也不知到魔王是为何出现的,又是为何离去的,像是一个愚弄人的玩笑,又像是一个诡计多端的圈套。然而,这毕竟是事实。魔王离去后,战役又恢复到原先拉锯的状态。冰风谷的人们开始重建家园,他们清理了皇宫的废墟,埋葬了国王和大将。生活开始继续。
大臣们开始劝说米发拉登基。但米发拉对此始终沉默着。当皇宫最后一片碎瓦被清理掉的那天,米发拉来到穆沙面前。他身穿传说套装,手持复活之仗。
“去幕天席地吧。”
穆沙抬起头,两人对视着,谁也没有回避。许久,穆沙点了点头。
米发拉把城中的事宜安排给各个有威望的大臣,封汉斯为“天隅卫队长”,还把心爱的呼啸留给了他,让他指挥卫士们与魔怪们展开一场持久战。
在一个雪下的特别大的清晨,穆沙、米发拉、阿玺达、哥布林还有独角兽踏上了征程。雪地上拉下他们长长的影子,他们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
戈登是死神
地图上的下一个地标是“地下城”。顺着地图上的路线,一行人已经走了快一个星期了,冰雪慢慢地融化,气温渐渐转暖,他们离开了冰风谷的地界。但是情况却并没有因此而好转,反而越来越糟糕。
地面上的积雪和冻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泥泞的沼泽,有时看上去明明是一片平静的蒿草地,但一脚踩进去便会陷进烂泥里,进退两难。到处都能看到腐烂的动物尸体,讨厌的蚊蝇和专食腐肉的蛆虫肆意妄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一行人边走边驱赶着成群结队的虫子,又累又脏,不禁怀念起虽然寒冷,但却清爽洁净的冰风谷来。
今天一大早,当大家从露营地醒过来时,就发现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
是安静。
晚上折腾了一宿的蚊蝇和蛤蟆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总在头顶盘旋的乌鸦和秃鹫也没有出现。四周什么都没变,却安静得让人感到心悸。天压得很低,下着蒙蒙细雨,虽然没有风,但却有一种阴郁的寒意。
“走吧。”穆沙的声音和平时比起来显得特别空荡。
不知怎的,大家心里都像压了块石头,特别沉重。没有人说话,每个人都默默地收拾好东西继续赶路。
地表渐渐地干燥起来,走了大约十几里,沼泽地彻底消失了,一条古老的石阶小路出现在眼前。石阶表面已经磨损得很厉害,凹凸不平,有的地方勉强能落脚,有的地方压根被磨平了,脚踩上去就会和浮石一起往下滑。这条路蜿蜒向下,一眼望不到尽头。路的两边长满了参天大树,但全部都枯死了,骨节般的枝桠伸向灰色的天空,平添了一份苍凉气氛。在枯树的背后,还可以看到一座座废弃的古墓若隐若现。
细雨还没落到地面就消失在无形之中,四周鸦雀无声。
“嗨!别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我来唱支歌好吗?”
为了缓解紧张的情绪,阿玺达清了清嗓子。
“吃牛奶,喝蛋糕,
背着马儿骑书包,
树上有个人咬狗,
……”
这支滑稽可笑的歌才唱了两句,阿玺达突然住口。
在他们眼前出现了一块巨大的墓碑,墓碑上刻着一个骷髅。在墓碑后面有一扇石门,石门虚掩着,从门缝望去里面漆黑一片,像一个无底洞。
“地下城,真的到了地下城……”哥布林浑身发颤,一屁股坐在地上。自从知道下一个目的地是地下城后,哥布林就一反常态,他收起平时那幅油腔滑调的样子,总是默不作声地跟在队伍的最后,时不时战战兢兢地往四下打量,晚上睡觉时也总和穆沙挤在一起。
“哥布林,你怕什么?”阿玺达起了疑心,走到哥布林跟前,“说实话,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地下城、地下城是魔界的地狱。”哥布林的声音止不住发抖,“这里面关着所有暗黑世界的幽灵,还有被魔怪们杀死的人的灵魂。小时候,我只要一闯祸,妈妈就会吓唬我,要把我送到地下城去给戈登当晚饭。想不到,现在我自己送上门来了。”
“戈登是谁?”米发拉问道。
哥布林扁了扁嘴,用手被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装作没有听见。哥布林一开始就对这个冷冰冰的王子没有好感,一天到晚端着个皇族的架子,什么杂活也不会干,走路的时候仰着头,连睡觉都不合群,一个人离得远远的,捧着本羊皮册假惺惺地学魔法。哼,假清高个啥。而且别看哥布林是个大老粗,心可细着呢,他老早就发现米发拉看阿玺达的眼神不太对劲,女神头盔上多出来的宝石也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哼,一块破石头就想骗走阿玺达小姐的心,门都没有。
“哥布林,戈登是谁?”穆沙发话了。
“老大,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自从穿越阿扎飞瀑布后,哥布林就一直管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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