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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旺妇-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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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老口异同声道,“你快去。我们不会吵架!”说罢两要相视一笑,说话的声音都降了下来。
两木匠相视一笑,这两老口真是默契。
“我祖父当过官,见过世面,祖母呢管过大家庭。二位师傅多听老人的意见。”寻香又给两木匠交待。
“是。”两木匠笑着不再多出声。
午后,寻香、风伯和海涛叔驾了一辆马车前往西郊吉祥坊买鱼鳔胶。
吉祥坊占地两亩,前院专办商务,后面有两个院子,一个专门造纸,一个专门做工艺加工。
寻香他们到时,有几个伙计正帮着几个客商整车整车地装着麻沙纸。
吉祥坊的龚老板年约三十五六,一身蓝布衣袍,站在一边看着装货,见到来了一辆漂亮的马车,连忙迎上前去招呼,“几位客人好。”
马车上下来的人面孔生疏,龚老板看着面如珠玉的小公子,和她身边一文一武的两个下人,感觉她非寻常小户之家,热情询问,“请位几位想要进什么货?”
寻香开门见山地道,“我们想从你手上买些鱼鳔胶。”
这龚老板一看便知是个朴实勤奋的人。早年他在巡城的纸墨店里当伙计,后来在这一行做得久了,便搞了造纸坊,如今生意做得杂七杂八的,听说还帮人做过家俱。
“请进来参观。”龚老板亲自把他们带进大客厅里。
大厅里中间的大案台上摆有文房四宝,一面壁橱上摆着许多灵巧的竹木玩意,说是造纸和做工品,另有一面还摆着些棺材铺的纸人、纸房子和纸元宝等。
“你们不单卖鱼鳔胶吗?”
寻香他们粗略地看了看大厅里的摆的东西,没见摆着胶水和材料,估计应是后院才有,胶水这种东西,都是自制自用,很少有专门拿出来卖的。
“这种胶成本颇贵,都是边用边熬,而且用不好的话,会浪费。几位请坐下慢谈。”龚老板连忙请他们坐在一方茶几前坐下。
“我们是城东郊外寻庄的。最近为一个茶商生产一些茶叶,所以现在想买些胶水来制茶筒。若是用寻常的浆糊,只怕粘不够牢实。”寻香坦然相告。
“可否跟我说说,你们大体要怎么做?”龚老板精明的嗅觉,捕捉到新的商机。
寻香让海涛叔把他们制的样品拿出来,简约和他说了说。
龚老板让个伙计取了一罐胶水和一块丝绸,并找了一个竹筒出来,让寻香他们当面试验。
风伯和海涛叔试了半天,把丝绸粘上去时,就是不能粘得平顺伏贴,有的地方还起着大小不同的气泡。
寻香试了试,也是一样,不由笑道,“用你这胶水这么费事?”
龚老板笑笑不答她,又叫个伙计来,给他交待后,他只几捣几弄地,没多会就粘了只漂亮的筒子出来。
看得大家叹服,真是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
67 包装发包
龚老板似乎有想做寻庄的包装生意。
寻香思付着,如果他们做得好的,价格又合适的话,把这一环节的事情交给他们做,倒是更好,毕竟寻庄的人做这种东西,既不熟练又没心得。
果然,龚老板道,“寻当家,我有个建议。你们生产茶,就全力专心生产茶,把包装交给我来给你安排,保证按你们的意思完美交货。虽然吉祥坊打的造纸招牌,但这几年我的生意做得杂,也做秒少小工艺品我,我手下的工匠多,人才丰富。你才做茶业生意,制茶的技术肯定好,不过包装这事,不象你想的这么简单,你有亲眼看到,就是把这丝绸贴到竹筒上,你们没用过胶水都贴不好,等你们把这个练熟,人家茶商早催着交货,只怕你又要违约了。”
风伯与海涛叔对视一眼,龚老板真精明。
寻香笑道,“说说我们怎么合作吧。”
龚老板精明归精明,是个务实的人,看寻香年轻,不是那种虚浮奸滑的人,又听说她寻庄的茶叶往皇城卖,有心要先接下这个生意,赚多赚少倒在其次,便道:“寻当家,这样吧,你把你们要的包装说具体点。若是你们提供退过青的楠竹木和丝绸,材料钱自然可省一些,若是全盘由我们包下,一只茶筒算四百文,一只木盒算六百文,我还包上漆,包给你们把商号做上去。我们还可以免费给你设计一些盒子和筒子的样式,把包装作得更灵巧好看又结实。”
寻香仔细看了看吉祥坊生产的一些小玩意,做得都很精致光顺。拿起一只用竹片粘成的装饰木船,不仅做得精致,上面划船的人雕得生动逼真,粘合处光滑无痕。
龚老板走到她边身。指着这小木船道,“这小木船的雕工、画工全是我作坊里的人做的。你若是家里需要定制特别的装饰品,我作坊里都可以作。”
寻香心中一动。如今装修铺子,不是正要作些特别的饰品吗?
“你看这是我给西郊赵员外家制作的寿盘,既可盛物品,又可摆在陈列架上作装饰品。”龚老板将一只漂亮的竹盘递到她手上。
寻香仔细看这竹盘,由八只桃形的大竹片合成,盘底有个隶书的寿字,盘子外边彩绘着仙童为寿星献寿桃的图唬看着雅致不乏意趣。
“你若开茶铺,最少不了竹木类装饰品的映衬。”
寻香笑着点点头,“龚老板,你刚说的包工包料的价,我不少你价。但你能不能让你作坊里的伙计们多用点心思,帮我们另设计两款合用的包装出来?你知道我们的茶想卖给皇城的达官显贵,所以”
龚老板喜颜开,“别看我没读多少书,造纸是我发家的行当,作饰品加工却是我的乐趣。你说的我明白,又看了你的样品,明白你要什么样的包装。我这就找人给你设计两款样式,明上午你再来看看。若是合意再大量生产,如何?”
“行!我可以交你五十两定金以示诚意,如果明上午来看了,我不满意,你退我定金?若是满意了,我在北城有间小铺子。里面的装饰就包给你做,至于价钱,到时再谈。”寻香看他心诚,是个务实的人,大厅里摆的饰品的确做得很不错,爽快答应。
龚老板当即与她签好合约,收了五十两定金,又热情地带他们参观两个作坊。
造纸坊占地足足一亩,一口漂塘就占了三分之一,五口大锅和十几只大石舂,一些人抬着长方的帘子在荡料,一些人覆帘压纸,另有一边有几道砖彻夹巷正在烘纸。
隔壁另有个工艺坊,专门加工生产各式装饰品,里面堆满了纸、麻、竹条和木板,有十来个小伙子着一色蓝布衣坐在一张大木案前,专心地做着手工活,案板中央摆着些画样和颜料。
一个蓝布衣外罩白色褂子的小伙子在靠窗的一张小桌上极用心地雕着个奇怪的东西,寻香悄悄走到他背后,只见他转动手上的木头,露出一片已经雕好的图案,却是雕的个南方菠萝的样子,看着甚至是精致可爱。
龚老板指着他道,“这是我侄儿龚志明,从小喜欢画画和做手工,外面那只帆船和寿盘是他做的。不只这些,他的书法和印刻都极出色。回头,我让他给你们的茶包装设计两个样式。”
龚志明回头看一眼寻香,他二十岁的样子,生得颇象龚老板,看着极诚实,礼貌地冲她笑了一笑,然后又专心手上的事情。
“好。”寻香放下心来。
次日上午,寻香他们又来到吉祥坊,龚老板今天换了身九成新的绸缎衣,行动极小心,生怕不小心弄脏衣服,或在哪里挂破一般,显得有些夹手夹脚的,不象昨天朴素的穿作那样灵活自然。
茶几上放着两只漂亮的木盒,里外都上了漆暗红的漆,并泥了金色的边纹。
龚老板请他们坐下,将只长方形的盒子推到寻香面前,“寻当家请过目。”
盒子上面绘着个篆体茶,旁边画着个仕女坐在一丛竹前,举杯茗茶,身边是一方石桌,上面摆着茶壶和杯子,再旁边用印章的形式印了‘寻庄’二字,看着极为古典贵气。
打开盒子,里面长放着两只茶筒,筒身有被打薄,一只圆形,一只方形,内外用深蓝的丝绸粘裹,粘得那丝绸象长在茶筒身上的一样,筒身上又绘有一幅茶林为背底的画,上方写着‘寻庄’和‘茶’,盖子未用丝绸包装样子,仍是丝绸粘裹得伏贴,由此反而显得简洁大器。
再看另一个木盒却并放两个茶筒的方盒,画的图文一样,只木盒形式不同。
风伯和海涛叔拿着盒子和茶筒仔细看着,心中不得不承认吉祥坊做得有型有样,与茶价极相陪衬。而寻庄的人,现在做不出这样好的包装的。
“怎么样?”龚老板对样品有自信,可是客人没点头,声音难免有一丝紧张。
“不错。”寻香颇为满意。
“我侄儿说,因为时是仓促,不然还可按你茶的种类和品级再作些考虑。”龚老板放下心来,这生意应是成了。
“你侄儿的想法是我们后面要做的,现在我们有两种茶须先交货,你这两种样式只能做为我们寻庄的普通样式,可让人先生产一批出来,木盒各做一百五十个,茶筒方圆各做二百个,木盒我想这么做,若是里面上漆有漆味,会岔了茶的味道,就粘丝绸。还有木盒当先把漆上好,放些时间散散味。”寻香把包装方案又作了个调整,现在的方案她完全满意了。
龚老板连声应道,“好好。”
“把你侄儿叫出来,跟我去一趟我家茶铺,我家茶铺正要装潢,需要一起做些装饰。至于价钱,让你侄儿给我作个方案出来再说,可好?”
寻香乐得把这种事能够找专人办的,若是算得太过精心,一味为了省钱,处处劳心劳力,节约不了多少钱,还做得不伦不类。
龚老板把他侄子龚志明出来,另赶了自家的马车,跟着寻香他们来到北城茶铺。
谷庭仪、莫氏和寻天化正在铺子里和两个木工正在说做家俬的事。
“祖父祖母,这是吉祥坊的龚老板和他侄子龚志明,两人都颇好做工艺品,我让他们来看看铺子,给我们做些装饰参商,然后给铺里订制一些特别的饰品和小器具。”
“正好。我正想找做饰品的工匠。”莫氏笑着打量龚家叔侄。
“龚志明的手工很不错,而且通绘画和印刻。”寻香特地介绍了一下龚志明。
龚志明向二位老人躬下身,极客气地道,“晚辈请二位老人多多指教。”
谷庭仪目光落在他的修长的手指上,看他模样诚实,衣着朴素,谦恭有礼,颇喜欢他,“龚志明,不如你跟我们一起参商参商装修的事吧。”
龚老板大喜过望,没想到谷老太爷眼光好,一下看出他侄子是个人才,连忙推下侄儿。龚志明笑笑,大方地走到他面,看着桌上摆的装修图,画得太过简单。
两个木匠会做,却并不太会表达,和两位老人的交流,正出现了不畅通,见来个年轻小伙,又会做装饰品,连忙把他拉进来一起商讨。
龚志明年轻,脑子灵活,会写会画,没一会就发现双方的问题,便拿起旁边的毛笔,在纸上边画边帮他们疏通问题,深得双方认可。莫氏状,连忙把色调的意见又发表出来,对此谷庭仪仍不愿让步。
龚志明听罢,略作思索,说道:“二位老人的考虑都有道理。不妨这样,我明天给你们画个彩色图出来,把你们的意见综合综合,若是喜欢才采用,不喜欢二老再指正,如何?”
他极聪明,并不立即表态,想以事实说服他们。
莫氏和谷庭仪都喜欢务实的人,连声道,“好。”
正这时仓家粮行一个伙计跑来,“寻当家,我刚去寻庄给你说信,庄里的人说你在北城铺子里,你果然在这。我来给你捎个信来,我家夫人明天就到了,她请你明上午不要出去,在庄里等着她。”
“仓夫人明上午就到了?她提前出门了?”寻香惊喜不已,还以为她要三天后才到呢。
“嗯,粮行这几天收秋稻,很忙,我先走了。”那伙计送到信,便跑了。
68 金碗回
昱日一早,寻庄大备筵席。谷庭仪和莫氏头下午和龚志明特地把看装修图的时间约在下午,他们要见识一番仓夫人,而且要由衷地感谢仓家夫妇对寻香和沛林的关照。
辰时,寻香和祖父祖母便在竹林处眺望,月鹃和莲儿站在两边。远远地一辆漂亮的双驾马车从驿道上拐往寻庄的路,寻香认得,前面驾车的正是仓俊,兴奋地道,“仓夫人来了。”
仓俊见到竹林口处有人迎接,回头和马车里的人说了句话,窗帘掀开,仓夫人先伸了半只头来,远远地向他们挥了下手。
马车行到竹林前,寻香迎上前,掀着帘子,将仓夫人迎下来,马车里只跟了个丫环,却没有别人,不由一愣,“仓老爷没来?”
仓夫人面带疲乏地下来,看一眼谷庭仪和莫氏,淡笑道,“家里有事,他走不开,此次我特地给妹妹送金碗回来。”
后面跟着下来的丫环抱着只盒子,里面应是装着寻家的大号金碗。
寻飞从竹林边跑出来,帮着仓俊把停马车。
谷庭仪夫妇笑盈盈地往前走了几步,看着传说中的仓夫人,一身暗红锦纹衣,头上斜插三支蓝色的云钗,额前坠金色华盛,五官疏淡并不绝美,却气质婉华高贵。
“姐姐,这是我祖父和祖母。”寻香为他们介绍。
仓夫人猜是他们谷庭仪夫妇,笑着向他们福了一礼,态度甚是恭敬。
“仓夫人。快请屋里坐。”莫氏热情相请。
“祖父祖母请。”仓夫人极有礼,虽是客人,并不走老人前面,和寻香挽手跟在谷庭仪夫妇后面。
走进大门。仓夫人道,“不必去前堂,去内院你屋里。我想看看沛林兄弟,不知他可有好些?”
寻香答道,“比前阵好一些,只是仍不能坐和行动。”
沛林此时靠在一张大木椅里,在屋外的花木间晒太阳,君儿和涛叔在一边帮他按摩着四脚,他向着出内院的洞门而坐。看到祖父他们进来,猜是客人到了,咧嘴一笑,朗声招呼,“仓夫人。一路辛苦了。”
听到他中气十足的声音,仓夫人笑道,“沛林兄弟果然比前阵精神多了。”
“涛叔把沛林搬进屋里吧。”寻香吩咐。
涛叔把沛林搬进逸安居的屋里,仍让他窝在椅子上,沛林今天不愿躺着见客人,所以早给涛叔吩咐过,他要靠在椅子上,这样显得礼貌些。
“仓夫人请坐。”谷庭仪俨然老主人。
仓夫人坐下,让从丫环手上把盒子放在桌上。打开盒子,露出一只金灿的大碗,郑重地道,“妹妹,今日我特地来为你送碗,而且此次一别。不知下次何时才能再会。”
寻香起身要往卧室去端紫蝈蝈出来,听得此言,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她,“姐姐何出此言?你不是还要参加虫赛的吗?”
仓夫人眉间扫过一丝忧虑,却淡笑道,“这次虫赛我不参加了,而且呆会我就得回去,我们一家要离开中土一段时间了。”
满屋俱惊,仓夫人一家搬去皇城并未多久,何以要离开中土。
莫氏客气地笑道,“你才来,怎么就说要走的话?太急了吧?”
仓夫人摇摇头,四下看看,只问,“妹妹,可否先让我见见紫虫?”
寻香进屋端着一只小号金碗出来,紫蝈蝈在金碗里悠闲地吃着竹叶。
“果然是紫精灵。”仓夫人激动地捧着金碗,“原来我在花圃里培育过这品种,可是极难养活,它们太挑食,没想到竟然有一只在铜钱树上活了。”
莲儿提着开水进来,自那次少奶奶把紫蝈蝈带回来后,她这才是第二次看到,少奶奶的房间,她从来没进去过。放下水壶,瞧了一眼,失声道,“才半个多月,它竟长大了一倍?”
寻香没出声,紫蝈蝈带回来时只有一公分大,在碧宵境里喂了一阵后,它长大许多,应是里面灵气足的缘故。
仓夫人小心地把金碗放在桌上,看着寻香,感激地道,“你又用符水喂它了?”
寻香抿着嘴,点点头。如果不用碧宵境里的竹叶喂紫蝈蝈,她想不出它还会吃别的什么东西。
仓夫人从盒子里取出大金碗,捧着它庄重地放到寻香面前,“金碗还给你。”
“等等,我去取银子。”寻香已经备好一箱钱,放在内屋,转身欲进屋,仓夫人拉着她坐下,“今日当二位老人的面,我告诉你们,金碗你拿回去,紫虫我带走,欠款的事从此两清。”
寻香明白她的意思,她要以紫虫抵债,想着这虫本来就是她原来培育的,她怎么能这样占人家便宜?连忙摇手道,“不不!还有夏收和秋收的一半收成,得分给你呢。”
仓夫人笑道,“不用分了。原来你捡到金大王还给我们,可谓拾金不昧,如今你又得到紫蝈蝈,这庄子我都卖给你了,若再用拾金不昧形容,是牛头不对马嘴。这紫蝈蝈虽不如金大王稀奇,可是也是罕有的品种,在市面上怎么都要卖几万两银。若按原先的约定,当季的收成我们两家平分,这虫也算收成,它那一半虫价足以充抵你欠我的银子和粮收。而且妹妹的符水珍贵,用符水把它养大许多。这个品种最难的就是让它长个头,我还要谢谢你帮我解决了这个困难。所以,你不欠我了,而且我们的合约可以销毁了,往后这地你随时都可以变卖。”
仓夫人从怀里取出合约,当众撕碎。寻香和沛林竟不知说什么的好。
谷庭仪感叹道,“仓夫人果然是女中君子。令谷某好生敬佩。”
仓夫人淡笑一下,又道,“本来我当好好与妹妹叙叙的。可是我得带着紫虫走了。妹妹,你送我一程吧。”
寻香拉着她的手,不依道,“姐姐,再怎么得吃了午饭走!”
莫氏、谷庭仪、沛林全都盛情挽留。
“夫人,竹穗摘来了。”仓俊从外面走来,将刚去后面摘的一根波斯麦竹穗和一桠竹叶递到仓夫人面前。
仓夫人拿过竹穗,对寻香道,“再向妹妹讨点符水,好吗?”
寻香进内屋,盛了一瓶灵池水出来,放到她手上,“这个你带在路上,给虫儿用。”
仓夫人倒点符水在竹穗上,对着紫蝈蝈逗弄几下,吹几声哨,又蝈蝈地轻叫两声,紫虫爬上竹穗,丫环将刚才放金碗的盒子摆好,原来里面是个玉质的虫盅,仓夫人将竹枝放进盅里,方把竹穗放到竹桠上,然后撒了点瓶子里的水,紫蝈蝈咬着撒过水的竹叶,在新居里算是安定下来。
“好了。我得走了。若是晚了怕路上遇麻烦。今下午皇城会有一帮特史要出来,虫赛期间,你们千万不要去斗乐场和斗乐街。”仓夫的人说得极凝重。
莫非朝中有事?谷庭仪惊赅地看着她,“仓夫人,可否明示?”
仓夫人道,“太子登基前,皇上要整治一批人,为他铺路。秋赛我不参加了,将直接举家迁往波斯国。所以我得走了。”
寻香愕然道,“那你家的粮行”
“不过是桩生意。粮行已经转给官府的买办,手续都办好了。”
寻香握着她的手极舍不得,“姐姐。我有好多话和你说呢。”
莲儿端着一杯茶,小声道,“仓夫人,我家少奶奶特地让我泡的极品状元茶,你都还没喝一口,这茶可是少奶奶亲手制的。”
仓夫人惊喜地从莲儿手上接过茶,“妹妹会制茶?我品品。这点时间我还是有的。”茗了几口,震惊地看着寻香,半晌才对仓俊道,“仓俊你尝一杯看看。”
莲儿递一杯给仓俊,他品罢,惊讶地道,“寻当家,你制茶的手艺术竟然如此绝妙?你这茶准备卖多少钱一斤?”
寻香脸红红地道,“北城的一个朋友分给我一片小铺子,我要自己开茶铺。前些天,我以三十两一斤的价订,卖三百斤比这次些的茶给辘轱县的马老爷。”
仓夫人点点头,“你的茶虽好,三十两一斤出整货,合适了, 有的利益你得让别人去赚去。妹妹还有这茶没有?有的话送一斤给我吧。”
“多的没有,一两斤却有。”
寻香前天早上制了三斤极品状元,去隔壁的储茶室包了两斤极品状元,交给仓俊,知道仓夫人真是急着要走,眼红红地握着她的手,“姐姐,我送你吧。”
“仓夫人,往后你们可得再来。”沛林声音涩涩地,也极舍不得,难得遇上这么投缘的朋友。
仓夫人看着他,笑道,“我家两个儿子一直把你当先生记着呢。往后有机会,我再带他们来看你们。沛林兄弟,你可得努力康复。希望下次我们再见时,你便全都好了。”
“劳烦仓夫人这么关怀,我会努力的。你们将来多保重。”
谷庭仪和莫氏要跟着寻香送仓夫人出去,仓夫人拦着他们,死活不让他们出去,“二位老人请留步,有妹妹送我就行了。”
走到内院洞门处,莫氏拉着谷庭仪道,“好吧。就让你们姐妹俩再说说悄悄话吧。”
寻香和仓夫人手牵着手,两人依依不舍。
69 风雨欲来
庄门外,仓夫人再次叮咛,“刚才谷老爷在我不好说得太多。十月前最后不要开铺子,若是你能联系到马老爷,和他商量一下,这单货晚些交接好。还有,你那金碗需得好生放着,千万不可当卖,必要时可是能救命的,你知不知道?”
寻香点点头。
仓夫人还以为寻香不知道金碗的意义呢,既然她知道就好,仓夫人放心下来,“我去了波斯国,会帮沛林留意西洋大夫的,若是有能治他这种伤的,我会帮你请大夫来的。”
“谢谢姐姐。”寻香感动得哭出来,在这世上,除了祖父祖母,再没别人象她这样关心可怜的沛林了。
“唉。这个世间尔虞我诈。若不是妹妹对我没有半点私心,我也不敢与你交心。”仓夫人说的实话。
“姐姐。”
寻香从前世的恶梦中醒来还没多久,一直都在经历变数,她不只改变了命运,还结识了仓夫人这样的朋友,此时她激动得说不出别的。
“往后我不在中土了,凡事你可得当心些,若是将来卖茶发财了,千万别张扬,以招人嫉妒。”仓夫人象待亲妹妹一样叮咛着她。
“嗯。”寻香哭着点头。
“别难过了,你聪明又能干,我不担心你日子过不好。只要行事小心,没什么的。”
仓俊已经把马车赶到大门处,丫环捧着盒子站在马车边。
仓夫人咬咬牙,深吸一口气,将离别的泪水吞下。强颜笑道,“与君相见,终需一别。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这有只玉镯送给你作个纪念,和我手上这只是一对。”
仓夫人褪下只白色的手镯。戴在她的手上。
寻香发觉自己身上没有可赠之物,连忙擦干泪,“你等我。我回去拿个东西。”
仓夫人摇摇头,笑道,“不必了。你送我的茶叶,已经很好。我们这对白玉姐妹镯,一人一只,你好生保管着它,别把它卖掉或不小心丢掉。我就满足了。”她转身上了马车,接过丫环手上的盒子,丫环也上去了。
“姐姐,保重。”寻香眼泪又涌了出来,仓夫人是她两世以来唯一的朋友和姐妹。
仓夫人掀开窗帘。眼睛还是红了,噙泪看着她,“妹妹,保重。”
仓俊跳上马车,看一眼寻香,“寻当家,告辞了。”扬鞭一打,马车开走,寻香跟着追上去。仓夫人不时回头看她。
马车越走越快,寻香捂着嘴,看着马车走远,停下脚步,站在竹林口,哭得稀里哗啦地。莫氏和谷庭仪出来了。感慨地看着渐渐消失的马车,莫氏拉着寻香,安慰道,“走,香儿跟祖母回家。”
“祖母。”寻香伏在祖母身上,呜呜大哭。
“我香儿是好人,遇的也是好人。好人一辈子都会安顺的。”莫氏轻轻拍拍她的背,心里却是少有的澎湃,香儿和仓夫人的友情实在可贵。
莲儿跑出来怯声声地道,“少奶奶,做了那么多好吃的菜,怎么办呀?”
莫氏嗔她一眼,这孩子说话也不看看情况,没看少奶奶正舍不得仓夫人走吗?笑道,“做这么多好吃的,今天便宜了大家,告诉大家,中午全都吃好吃的呢。”
谷庭仪笑道,“香儿不欠帐了,这是好事,今中午大家当得高兴地庆贺一回的。”
“那我去通知大家。”莲儿吐下舌头,抿着嘴跑进庄里。
逸安居。
沛林如痴如醉地盯着桌上的两只金碗,寻家的金碗终于回来了。祖父说过金碗的秘密后,那晚他一直失睡,想着这金碗若是流失一只,真是对不起寻家祖宗。
“少爷,这金碗有那么好看吗?”君儿跟着少爷看了半天金碗,没看出明堂,只觉得它是金子做的而已。
祖父进来了,走到桌子边拿起大碗摩挲了几下,长长地舒口气,感慨万千,“没想到仓夫人是这么难得的人。换得别人,香儿这么诚实,不知要把欺负上多少回,她竟处处回报着香儿。老寻呀,我真可是真怕这碗丢了,觉得对不起你,将来无颜去在下见你。如今,寻家的金碗回来了,我这心里终于安心了。”
莫氏将桌上的碎纸屑抹进一只金碗,想着这金碗背后的作用,简直就是免死金牌,也舒一口大气,对寻香道,“快把金碗拿进去好生收着。还有你手上的那份买卖约,和这纸屑一起烧掉吧,省得以后落到别人手上生出是非。”
寻香两眼红肿地把金碗拿进屋里,放进碧宵境里。出来后,支开君儿,把仓夫人后门的叮嘱和谷庭仪说了一遍。
谷庭仪扬扬眉陷入沉思,那仓夫人显然是有背景的,此时突然说要离开中土,莫不是她背后的人面临危机了?她透出这个风,显然朝庭这次整治非比寻常。想着十六前的那场血雨腥风
此时安慎为上。
当即对寻香道,“茶铺暂莫装修和开业,待风雨过后再说。而且你得给林家提个醒,他家在巡城做布,家业做得不小。还有马老爷那里,交货期正好在秋赛结束时,若是提前又正好在秋赛期间,你这茶太好,暂不宜张扬出去。”
“那我下午便上莲儿去彩凤处送信,约马老爷来商量一下。”
午饭后,寻香让莲儿进城去彩凤处给马老爷留了信,又让寻飞给林家送信去,请林老爷过来一趟。
林老爷收到信,未时就到了,寻香给他说了秋赛人杂,可能会有大事,最好关门一阵,也不要去斗乐街出入,林老爷虽不当官,在皇城也听说了太子将要登基的事,感觉寻家定是收到了特别的消息。为了安全起见,次日起就歇业,并放了伙计们一个月假。
彩凤那里让莲儿捎了封信回来,说他家中有急事,早上已经回辘轱县了,茶叶交货的事暂不急,可能要十月才能来巡城。显然马老爷收到皇城的消息,已经早早地退避风雨了。
至于赶制茶叶包装的事,海涛叔也给吉祥坊送了信去,不着急了,先多做几个样式出来看看。
寻家还有一些秋季官粮没交的,寻香催着风伯在秋赛之前带着所有佃农,交足官粮,留够存粮,多余的粮该卖的一并卖完。
借着仓夫人这次来的机会,寻香晚上把早就写好的《正元诀》拿了出来,对他说道,“这是仓夫人给我找来的气功方,她说不妨试试,如是合用就练,不合用也无妨埃”
沛林一直练海涛叔教的内功法,学得许多基本常识,可是身体就是没有明显的变化和感觉。
寻香把正元诀读给他听了,他捉摸了一会,对这篇口诀产生了深厚的兴趣,“正气也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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