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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来嫁到-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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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此不留颜面的戳破,气的云敖额头青筋直跳,真后悔当日怎么就没掐死她。

“你说自己承担?你自己承担的起吗?你是我云家出去的女儿,如今嫁为沈家妇,惹了这样大的麻烦,你以为是你一句话,就可以不带累云家,不带累沈家吗?你未免也太高看你自己了!”

“那父亲还要我如何?”

云敖刚要说话,刘清宇就从梢间冲了出来,点指着云想容骂道:“要你如何?你胆敢动我父王,我跟你拼命了!”

说着就要朝云想容冲去。

云贤等人见状连忙相劝,可越是劝说,刘清宇就越不肯放过云想容,好似非要咬下云想容一块肉似的。

云想容对刘清宇的性子再了解不过,见状只是悠哉的将降天锏外的红色绒布摘了,道:

“罢了,一个两个的都要跟我搏命,我索性就当这条命已经丢了。世子既然为了恬王要跟我拼了,那咱们就拼一次,我打了恬王,如今降天锏在手,正好捎带上你。”说着奋力举起降天锏,就向刘清宇走去。

刘清宇原本被云贤和云恒二人一左一右拉住,正往云想容这方向挣吧,没想到云想容竟然迎面而来,她可是真敢与人拼命的,他脖子上被她用木簪划出的疤痕犹新。刘清宇当即唬的“哎呀”一声,连连退后。

谁想得到方才还义愤填膺的恬世子,这会子竟然被一个小女子给吓的缩了回去。

云贤和云恒手上一空,回头看去,刘清宇已经跑到了梢间的落地圆光罩处。

云想容却是吩咐英姿将降天锏包裹起来,嘲讽的道:“降天锏上打昏君,下打谗臣,你这样的,不配挨一锏!”

刘清宇脸色涨红,已是颜面扫地。

云贤等人则是故意别开眼不去看他。心中的鄙夷已快掩藏不住。

正当这时,外头来了人传话:“恬王妃、霜琴郡主到。”

说话间王妃与刘嗪一前一后的到了兼济堂,才上了台阶就都报庙似的哭起来。老夫人与大夫人忙前来迎接安抚,一同去里头看了恬王。

御医少不得将恬王的情况又说了一遍,见他无恙。只是暂时昏过去,稍后就会醒来。王妃松了口气。怒火也翻腾着。连同刘嗪这几日又要绝食又要上吊的事,现在恨不能生吞了云想容。

“从没见过这样毒辣的人,竟然连皇亲贵胄都敢动手打,我定要去太后娘娘跟前告你一状,如此无才无德,却是与我们家霜琴郡主共事一夫?我丢不起这个人!云想容!你等着被休吧!”

云想容莞尔:“当真为人父母的忘不掉子女的事。恬王千岁为了霜琴郡主而来,不讲道理的要与整个云家为敌,王妃如今也将此事挂在嘴边。难道霜琴郡主与仪宾相处的真的很不愉快吗?”

“你!”王妃面皮紫涨。

刘嗪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朝着云想容冲来。双手要掐她的脖子:“毒娼|妇,下作贱人!你抢走默存也就罢了,还敢打我父王,我跟你拼了!”

英姿忙伸臂将刘嗪隔开,她不能对郡主动手,可拦在中间,刘嗪也抓不到云想容。

恬王妃见女儿如此,忙去劝说,老夫人和大夫人也都一左一右拉着刘嗪安抚,前厅中前所未有的混乱。

云想容目光恻然。对她并非没有同情,身为女子,又是心系沈奕昀的,丈夫疼宠平妻,刘嗪现在的处境,不就等同于孟氏当初的处境么?孟氏好歹还曾经与云敖有过温存缱绻的日子,可刘嗪却是刚成婚就被冰在郡主府里。若她是刘嗪,或许也会如此忿恨吧。

正思量间,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小厮撩起珠帘,道:“闽王、六姑爷和尉迟大人来了。”

话音方落,沈奕昀便第一个进了屋,闽王和尉迟凤鸣则随在其后。

沈奕昀还穿着青色溪敕官服,白净俊朗的面容紧绷,进门后,凤眸扫过屋内众人,当看到毫发无伤的云想容时,表情松懈了下来,先去给云贤,云敖等人见礼。

刘嗪一看到沈奕昀,立即消停了,迟疑的上前叫了声:“默存。”

沈奕昀却忙着与云敖和云恒等人客套,仿佛根本听不见似的。

闽王噗嗤一笑,走到云想容身边打趣道:“我说妹子,你还真敢干!不错不错,也只有我刘元素的妹子有这个胆子!”

元素是闽王刘岩的表字。

他大咧咧的一句话,说的恬王妃的脸都黑了。哪有这样的侄儿,王叔被打了,他还幸灾乐祸?然而碍于闽王素来威名,却不敢吭声。

尉迟凤鸣这厢也给云贤等人行了礼,又去见过了老夫人,笑道:“闽王也太过宠爱妹子,谁能想得到他会把降天锏那么重要的东西给了一个义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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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偏疼

(123456789)尉迟凤鸣语气寻常,似是玩笑,可其中意思却多了一层。123456789他在现代见多了干爹、干女儿之流,又知闽王从前对云想容存了心思,他分析着定是云想容成婚之后闽王见与她没了希望,索性认个义兄也方便往后常走动。且云想容那样一个处事大开大合的人,需要一个有权有势的依靠,她自己的夫婿不过是个七品文官,虽有才名却无实权,俗话说大树底下好乘凉,闽王就是个不错的大树。

现如今闽王都肯将降天锏如此要紧的东西叫给云想容,便知他们的“兄妹之情”真是已经到了一定程度。

这些迂腐的古代人,将“义”字未免看的太单纯了。

男人对非血亲的女人,哪里有什么纯粹的兄妹情?其中不都有一些不可言传只可意会的暧昧情愫么,更合论云想容又是此等绝色。

难道沈默存不吃醋?

尉迟凤鸣说话时不着痕迹的打量屋内众人的反应,不留神,又对上云想容那双明媚的桃花眼,她眸光澄澈,仿若清澈的一汪湖水反射碎芒,一身红衣的她更显娇美。

尉迟凤鸣的心头一跳,也回了她一个笑容,若不是有太多人在,他很想到她身边与她说说话,仿佛听一听她娇柔的声音也是好的。

他尚且如此,也难怪闽王那样。

正想着,却听沈奕昀清越的声音由远及近:“义兄的确是太疼六儿了。”说话时已到了里间,团团给老夫人、大夫人等人行礼,又给王妃和刘嗪见礼。

转身时,潋滟凤眸望着云想容,其中满是笑意与温柔,径直走到她身边。

出了这样大的事。孟氏本担心沈奕昀得知会责怪云想容,闽王也很是担忧,却不好多说什么,只不满的瞪了一眼尉迟凤鸣,道:“本王的妹子,想怎么疼就怎么疼。”

如此霸道的话,狂妄,却又让所有人都知道闽王对云想容这个义妹的在乎。123456789

尉迟凤鸣被说的噗嗤一笑,似乎是觉得有趣,脸颊上的酒窝显得他笑容顽皮。可他的笑意并未达眼底。

刘嗪含泪。眼看着沈奕昀爱怜的为云想容理了理鬓角的碎发,又旁若无人的执起她柔若无骨的素手,随即剑眉蹙起,像是遇到天崩地裂的大事一般:

“怎么这么冷?近些日连着下雨,夏天都不像夏天了。你畏寒,也该让英姿给你捂着个暖手炉才是。”

云想容则是悄然抽出手。双颊飞霞。美目含笑的垂首道:“我知道,英姿给我预备了,只是闲麻烦就没拿着。”

云想容生的高挑,与大多数寻常男子差不多,是以平日里总给人高高在上端庄秀美之压迫感,然站在沈奕昀面前矮了大半个头。如此神态,平添几分娇柔,他们二人又都生的容貌出众。看起来端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见沈奕昀没有责怪云想容,孟氏松了口气。闽王也笑了起来。随意在一旁的圈椅坐下。

刘嗪咬破了下唇。眼泪决堤,哽咽着叫了一声:“沈默存!”

沈奕昀含笑转身,温润平和的声音道:“郡主有何吩咐?”

“你!你一定要这样与我说话吗!?非要与我生分吗!”

“郡主在说什么,我不懂。”

“你的平妻打了我父王,打了你的岳丈!你如今见了面一句问候没有,就只知道与她耳鬓厮磨,你眼里还有没有王府!有没有我这个郡主!”刘嗪声嘶力竭的吼道:“她犯了这样大的错,都不管管?!就由着她在她义兄的庇护之下胡作非为?!”

沈奕昀闻言莞尔:“郡主,你可知道一个词?”

他突然展颜一笑,仿若乌云拨离,连日阴霾瞬间散去,霞光万丈。看的刘嗪痴然。

“什么词?”刘嗪有些呆怔的道。

“强词夺理。”沈奕昀突然冷下脸,道:“义兄将降天锏交给六儿保管,她自然是片刻不敢离身,降天锏是何物,难道本朝有人会不知道?就连三岁孩子都应当知道降天锏的传奇。123456789恬王本是明理之人,平日里处事最讲究守规矩礼数,郡主,请问你是使了什么法子,让如此守礼之人坏了规矩,竟让手持降天锏的人下跪?郡主看不上我这个仪宾也就罢了,还趁着住对月的日子一哭二闹三上吊,闹腾的恬王不得安宁,不得已传信来给我说让你多在王府住一段日子调养,还被你挑唆的来云家串门子给你出气。请问郡主,你这算不算胡作非为?”

沈奕昀的话,捧高了恬王,却将刘嗪说成嫌弃他又没事找事的无知妇人。不知内情之人当真信了这话,可王妃是知道刘嗪的苦楚的,沈奕昀句句向着云想容,将偏疼和不讲理表现到了极致。气的恬王妃肋扇疼。

可刘嗪只注意到沈奕昀的话中那一句“郡主看不上我这个仪宾”。

她心里砰的一跳。

仪宾要想来郡主府,是必须她传见的。没有她的吩咐,哪里有仪宾会主动来?即便来了也会被程嬷嬷之流挡在门外,到时候传了出去仪宾岂不成了饥色之人?是以极少有仪宾主动登门的。

她很想见沈奕昀。可是程嬷嬷拦在中间,她没有法子。她将怨恨都堆积在云想容身上,却忘了是自己没有说服程妈妈,给沈奕昀传信前来伺候。

她嘴唇翕动,呐呐道:“我没有看不上你,我……”

“胡作非为?本王见了皇兄都不跪,胡作非为惯了,本王的妹子自来像本王,要不今儿再胡作非为一次,送你一程?”刘嗪的话被闽王打断。

刘嗪的怒火立即被点燃:““你,你明明是我的堂兄!你连宗亲都不顾了,偏在乎一个外人!?”

“外人?宗亲?算人的本王自来放在心上,不算人的,本王为何要在乎?”

“你欺人太甚!”

……

眼看着刘嗪就要与闽王争吵起来,罗汉床上的恬王突然悠悠转醒。扶着肩膀费力的坐起身,本来被云想容打晕已经是颜面尽失,听得方才刘嗪与闽王的对话,火气更盛,怒道:“孽障!你算什么堂兄!”

王妃和刘清宇这才注意到恬王起身,忙上前搀扶他下地。

恬王手指几乎要戳到闽王鼻尖,“刘元素!本王要到皇上面前告御状,你这个畜生,乌龟王八蛋!”

屋内鸦雀无声。

竟然还有人敢骂闽王?!

刘清宇唬的背脊上冷汗直冒,紧忙拉着恬王。怕他在说出过分的来。

闽王却是似笑非笑的道:“本王是畜生,是乌龟王八蛋?那皇叔算什么?老畜生,出了蛋壳的王八?”

“你你你!孽畜!本王要去告你!告你!”

“你告本王?本王还要告你呢!倒是要让皇兄来评评理,到底是谁对谁错!”

恬王见闽王右手扶着腰上的佩剑,心里就已经打怵。骂过几句之后稍微反应过来,也意识到自己竟然与闽王吵起来了。

可今日的事让他颜面尽失。他必须要给自己找回这个脸来。否则日后他还怎么过日子?

思及此,恬王冷哼一声,脚上刘清宇、王妃和刘嗪一同离开,往宫里告御状去了,临出门前冷冷的骂道:“云想容,你就等死吧!”

云想容无所谓的眨眼。“王爷好走。”

恬王气的一个倒仰险些摔倒。

恬王离开后,前厅中一片愁云惨淡。孟氏焦急的道:“卿卿,这可如何是好?”皇上若知道了,会不会治云想容的罪?

沈奕昀与闽王二人眼神交汇。似在决定什么。

闽王道:“不用怕,他去告御状,本王还要去呢!今儿本王妹子打了恬王之时都谁在场?都陪着我进宫去做个见证。走走走,咱们也去告御状!”

云家人目瞪口呆。

云想容则有些汗颜,拉了拉闽王的袖子道:“义兄,今日是我打了人。”

“你打人怎么了?你拿着的是降天锏,莫说打人,就是打死了也应当的!”随即推着云想容:“有我在,你怕什么。”又回头招呼云贤、云恒、云海、云敖以及云佳宜、沈奕昀和尉迟凤鸣:“女子就好生在家里头呆着。你们都随本王入宫。”

闽王吩咐,谁敢不从?

闽王随手接过了降天锏,直接背在了背后,大步流星的出了门。

云贤等人无奈,只得各自预备车马跟上闽王离开了云府。

云想容焦急的追出了几步,站在庑廊下望着沈奕昀等人的背影。

沈奕昀似有所感应,回过头疑惑的看来,眼神与云想容的交汇,微笑着点了点头,那样子似乎在让云想容放心。

孟氏拉着云想容的手下了台阶,低声道:“闽王神通广大,应该无大碍的,你不要担心。再不然还有娘在呢,娘一定会护着你的,实在不行就说是我让你打的恬王,到时你只管一口咬定是听了我的话就行。”

云想容闻言噗嗤一笑,“娘亲不必担忧,闽王的确会处置好的。您只管好生照顾自己和宝儿就是。”

口中虽这样说。可云想容依旧是焦急的。回了灵均阁,一直等到了申正,外头才有小丫头撒脚如飞的进来禀报:

“姑奶奶,闽王,老侯爷,侯爷还有六姑爷他们回来了,这会子一同去春晖堂了,请您立即过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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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后悔吗?

云想容和英姿一同去往春晖堂,半路上豆大的雨点突然而至,打的芭蕉叶低垂,四周一片沙沙的雨声。奈何路已经走了一半,不论是回去还是继续向前都要淋雨,两旁又没个遮挡,即便英姿脱了小袄给云想容挡雨,到了春晖堂门前二人也是淋了满身**的。

李妈妈和郑妈妈远远的瞧见二人,忙撑了伞上前来迎:“哎呦我的姑奶奶,这可怎么说的,淋出病可怎么好。早知如此奴婢应当快一步去接您的,都是奴婢的罪过!”

“天公不作美,怪得了妈妈什么。”云想容冷的浑身发抖,吩咐道:“劳烦妈妈先找身衣裳给我的婢子换上。”随即嘱咐英姿:“你快些去更衣,别冷出病来。穿的妥当了就回去取我替换的衣裳来。怕中衣也要一起拿来。”

“我这就去。不用换什么衣裳,我不怕冷。”

“不行,你若是病了谁伺候我?旁人我可不放心。”

李妈妈见状,笑着拉着英姿去更衣,道:“姑奶奶疼你呢,你就别拂了她的好意,快些更衣也可快些去取衣裳回来。”

郑妈妈则是伺候云想容进了侧间,因老夫人也怕冷,春晖堂这些日都预备了暖炉。郑妈妈又搬来一个炭炉放在地当间,伺候云想容脱了湿衣裳,拿了毯子裹着身子坐在罗汉床上烤火取暖。

不多时英姿回来,给云想容取来一身牙白色掐牙交领素面锦缎袄,下头配以颜色柔和淡雅的月华裙,围了浅紫腰裙,束以丝绦。将长发散开擦的半干,随意以白玉簪挽了个纂儿。

云想容抱了个精致的黄铜雕***暖手炉,这才去了花厅。

闽王与云贤端坐在正当中,老夫人则坐在一侧。另一侧是云海、云恒、云敖三人。沈奕昀和尉迟凤鸣则是坐在最末。

见云想容进门来,沈奕昀起身过来,先摸了摸她的头发,道:“才刚淋雨了吧?”

“雨下的突然,走在半路时突然下起来。”云想容说着话,屈膝给闽王、老夫人、云贤等长辈都行了礼。

闽王起身到了云想容跟前,随手接过副将手中用红色绒布包裹的降天锏,虎目环视云家众人,道:“要么也不找你来了,才刚入宫我已经与皇兄解释过,皇兄也说此事就此揭过,没有你的责任,皇上金口已开,我看也没人敢胡乱怪罪于你。这个降天锏还是你来保管,过些日子我办完了事在找你取回。”说着随意将降天锏递给云想容。就好像给她的是块不值钱的点心。

闽王说起方才皇帝已经将此事揭过时,云贤、云敖等人就都已经嘴角抽搐。等闽王将降天锏交给云想容,众人的脸都青了。

她已经闹出这样大的事来。闽王竟然还敢把东西教给她?就不怕她下一次再打个大人物?

云想容、老夫人等女眷都没入宫,可他们这些可是一同进宫做了“见证”,亲眼看到闽王是怎么去皇上那里“评理”的。

云敖汗颜,道:“闽王千岁,小女鲁莽,又不懂事,如此贵重的物件当真是折煞她了。”

“怕什么的。本王说放在她这里使得就使得。”闽王将降天锏硬塞给了云想容。

经过今日之事,云家众人见识了闽王的护短,更见识了闽王在皇帝心中的地位,这会子谁还敢再说个不字?

云想容将降天锏交给英姿,狐疑的望着闽王,她好奇的是今日的事他是怎么过关的。

刚要开口,尉迟凤鸣却先了她一步不赞同的道:“闽王这么偏疼爱护容容,难道就不怕害了她?再说降天锏交给容容也于理不合,外界的人会怎么议论她?”

他今天已经忍了一整日,被强行拉进宫里做见证,亲眼目睹了闽王的狂霸,如今他对云想容又这样。他心里是又酸又气。

众人都屏息凝神望着闽王与尉迟凤鸣。

闽王却是冷笑一声,斜睨尉迟凤鸣:“你算什么东西。”拍了一下云想容的肩膀,语气立即转为柔和:“你自己好生的吧,为兄还有事要办,先走了。”回头跟云贤等人告辞。

尉迟凤鸣浓眉紧锁,左手握着绣春刀的刀柄,拳头上青筋暴露,僵硬的站在原地。

云想容与沈奕昀对视了一眼。

他们都知道,尉迟凤鸣是极为骄傲的人,闽王如此说话,比当中打他的脸还要狠。他自小到大都是人中龙凤顺风顺水,几时受过这种羞辱?

云贤与云海、云敖等人送了闽王离开,尉迟凤鸣也沉寂告辞了。离去之前若有所思的看了云想容片刻。

云想容皱着眉,不知尉迟凤鸣到底是何意思,等他走远了,她才叹了口气。

今日之事太过混乱,云敖等人也都是筋疲力竭,如今府里没有了外人,云贤也不外道,吩咐下人预备晚膳,让沈奕昀跟着云想容先去琉璎阁暂做休息,其余人也需要养精蓄锐一会儿了。

云想容与沈奕昀才出门,云贤就与老夫人商议:“卿卿这回手里又有了降天锏,她可是连恬王也都打了,下一个指不定打谁呢,如今多事之秋,咱们府里可在不敢有太多的事,今**是没看到宫里那一幕,当真吓的我冷汗直冒,我说,怎么想法子让奕哥儿将他媳妇接回去才是要紧。”

“我也知道这个是要紧,可也要找得到理由才是啊。”

老夫人与云贤商议时,云想容和沈奕昀已经撑伞快速回了琉璎阁。

英姿下去吩咐人上茶,云想容则与沈奕昀上了阁楼,到了云想容的闺房。

“这还是我第一次光明正大来你的闺房。”沈奕昀在八仙桌旁坐下。

云想容则是脱下湿润的绣鞋,换了一双半新不旧的双梁绣花鞋,打趣他:“你也知道你从前都是偷偷摸摸的?”

“没办法,见你一面着实不容易,不偷偷摸摸的也没旁的法子。”

沈奕昀拉着她的手,稍一用力,云想容的月华裙绽开一朵耀眼的花,旋身见人已坐在他大腿上,被他搂在怀中,“你特地预备给我的菜我都吃光了。”

云想容脸上羞红,别扭的动了动身子。奈何腰身和双臂都被他禁锢着,双脚悬空无着力点,只得低声娇斥:“快放开,叫人瞧见了不好。”

“怕什么,从前避讳,现在你已是我的妻,还需避讳谁?六儿,我想你了。要么你今儿就跟我回去吧。左右你该整治的人也都整治了。你不在家,我自个儿不习惯。”

他的声音低沉温柔,似最悠扬的琴声一下下撩拨她的心弦。

云想容迟疑道:“可规矩是住七日,着才住了两宿……”

“他们见降天锏又搁在你这,巴不得我赶紧带你回去呢。六儿,你就让我跟你们家人做个人情,跟我回去吧?”

沈奕昀不但不怪她惹了大事,处处维护她,还如此放软了身段要接她回去,只因为“想她”,她哪里能拒绝?即便有些抵触那档子事,也知若回去必然逃不过一番缠绵,也只能点了头。

沈奕昀笑了起来,亲了她脸颊一口。恰英姿端着茶点进来看到这一幕,羞的“哎呀”一声,忙背过身去。

云想容像被针扎了一样从沈奕昀怀里跳出来,脸红的像桌上的番柿子。

沈奕昀无奈的道:“还是快将英姿与昆仑的事定了要紧。”

英姿低着头上了茶点,脸也红了,却不吭声,飞速行礼退下。

云想容纳闷的道:“为何?可是昆仑那边说了什么?”

“英姿若是个媳妇子跟在你身边也更知趣一些。不会这样一惊一乍的。”沈奕昀说的自然而然。

云想容轻啐了他一口,道:“刚才我看祖父他们神色都不对,宫里到底发生何事?我打了恬王并非小事,皇上那里会那样轻易就放过我?”

沈奕昀道:“此事说来话长,你只需知道,今次为了帮你脱罪,义兄第一次对皇上行了跪拜之礼,第一次在皇上面前与恬王翻脸,用降天锏将御书房的圈椅都给劈了。”

云想容倒吸了口凉气:“怎么会这样?那皇上说什么?可怪罪他了?”

“奇的就是皇上并未怪罪。”沈奕昀面色冷峻的道:“而且,还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说与你,你也分析分析。”

云想容坐直了身子正色道:“好,你说。”

沈奕昀道:“今儿我随着众人要离开御书房时,被皇上单独留下了。皇上吩咐我一个差事。你猜,是什么差事?”

云想容水眸圆睁,略微思索便道:“难道是关于上一次你参奏‘圈地乱国’的事?”

“聪明!”沈奕昀曲指轻弹云想容的额头,笑容十分愉悦,丝毫不见遇到难题的惆怅,道:“正是此事,皇帝让我七日内分析出藩王并立的利弊,呈上折子,将此事立做大朝会给百官去议。”

“那你岂不成了出头鸟?”云想容站起身,脸色煞白的道:“我原让你站队,是想为你摆脱麻烦,免得皇帝和有心人一次次用你来做试金石。可我没想到皇帝会这样顺水推舟。我原想他会将你冰着,好歹不升不降的,你的安全有保障……”

她如此焦急的七情上面是极少的,沈奕昀知她真的为了自己的事动了心,不免动容,起身从背后拥着她,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云想容越想越觉得脚底冒寒气,手也凉了,连连摇头:“不成,这样下去不成。当年沈家如何昌盛你难道不知?那样的沈家都一夕之间毁于一旦,更何况你我如今的局面?”

沈奕昀端凝了神色,垂眸望着她乌黑油亮的头顶:“六儿,你怕了吗?后悔了吗?”rs

☆、第二百九十章 擦枪走火

云想容被她问的一愣,知他在这个问题上敏感的很,他们二人新婚燕尔,她不允许他们之间存在任何隔阂。

转身,圈着他的腰仰望着他,明眸不闪不避的直视着他的凤眼,轻声反问:“怕什么?你又做了什么让我后悔的事了?”

沈奕昀眨了眨眼,眼尾上挑的明亮凤眸原因担忧幽深如千年古井,却在听到她似玩笑似承诺又似警告要求的话时一下子明亮起来,如注入了满眼璀璨星光。低沉的笑声从他喉咙深处溢出,他俯身用额头抵着她的,笑着笑着,却感觉到眼角有些湿润。

沈奕昀素来自觉自己是冷心冷血的人,他的心经过两世的沧桑,经历难以扭转的命运,已经糊满了老茧,等闲之事不会动他的心,更不会让他落泪。

可是想不到,只是云想容一句话,就让他欢喜成这样。

他怕叫她看了笑话,特地多笑了一阵才直起身来如寻常时那般,绝色的面容表情认真的道:

“是不是只要我不做让你后悔嫁给我的事,你就不怕,也不会离开我?”

云想容这会子却是泪盈于睫,强忍着不落泪的。因为她看到他方才眼角泪光闪烁,听他似无奈又似欢喜的笑声,揪的她心如刀绞一般。

她郑重的点头,道:“我既选择了你,今生的命运便与你捆绑在一处,你若做七品编修,我就是编修夫人,你若做阶下囚,我就是阶下囚夫人,若是皇上降罪于你,发配我陪你发配,砍头我陪你砍头。就算皇上不砍我的头,我一头碰死了随你去也就了了心愿。所以你不必担忧,也不必多想,只要做你认为对的事,知道你不会寂寞就好。”

她没有说出一个“爱”字,却承诺了生死相随。沈奕昀知道云想容不随意承诺,但是重守承诺,她此言,不论是出于朋友之情还是夫妻之情,亦或是他奢望的爱情,都足以让他满心的动容和感动。

“好,我不做让你后悔嫁给我的事。你也放心,我会将事情往好的方向导正,不会那么轻易就让皇帝又是发配又是砍头的,我承诺过要给你挣个一品诰命,就一定会办到。”

想了想,沈奕昀又道:“其实,我早就递过请封诰命的折子。就在咱们成婚的第二日。”

云想容闻言怔愣,抬起头来:“我怎么不知这件事?”

“因没成功,不想你跟着添堵就没告诉你。”沈奕昀面带惭愧的道:“我本是伯爵之位,给你请封的也是超一品,可皇上连迟疑都不曾,当即驳回了我的折子,说我虽是超品的伯爵,然如今在翰林院任职七品,且我前程正是光明一片,需我自身努力来看看到底能到什么程度,承祖上荫蔽总不如自己挣来的实惠。是以封诰之事不急。他对我说话时慈爱的像是长辈,可君命就是君命,大周朝的规矩都是他定的,什么违背规矩与否也不再皇上考虑的范围内。”

他说着话,似是做错了事的孩子。让云想容看的心疼。

“我不在乎到底是几品的诰命,一品也好,超一品也好,或者没有封诰我都无所谓。”不论是谋反还是顺从,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

当然这一句云想容无法说出来。

沈奕昀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下巴摩挲她乌黑油亮的头顶,郑重的“嗯。”了一声。

晚饭摆在春晖堂,因沈奕昀极少在云家用饭,是以各方的人都到齐了,侧厅当中立着个紫檀木雕花的插屏,男子居东,女眷在西,外头虽然阴沉着天下着瓢泼大雨,可屋内灯火通明,气氛也十分热络;仿佛今日的不愉快从来未曾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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