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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来嫁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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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多谢父亲。”大夫人站起身来,像模像样的行礼,又引得一阵笑闹。

……

云想容心不在焉,时刻观察着另一桌的动静。

云敖坐姿端正背脊笔直,邱翦苓总若有似无的用身子贴着他,表现的亲密。

孟氏恨不能将头低到桌子下去,身子也故意与云敖保持距离,就连云敖手肘不经意碰到她的,她也如被针扎了那般一颤。

云想容修长的浓眉皱了起来,娘亲到底怎么回事?若真放不下父亲,那就狠下心来争取啊!祖父特意准了可以不在用餐时做木偶人,她为何不学学邱翦苓?给父亲布菜,倒酒,暗送秋波……各种方法,最好留父亲今夜去琉璎阁过夜才好,气死邱翦苓!这么多办法,她为何不用啊!

背后躲起来哭,砸东西,发狂,见了面却如惊弓之鸟。娘亲到底在想什么?!女人想要什么,若不懂付出行动去争取,永远不会成功!而且再美的女人,总如此战战兢兢,也少了风情和情趣。何况父亲现在就有比较。

邱翦苓就像个树藤,恨不能绕在父亲身上!

云想容漆黑的大眼盯着云敖和邱翦苓,将一块脆骨嚼的咔嚓直响,白嫩嫩的脸颊因含着脆骨而鼓起来,像个小土拨鼠,纠结的吃相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沈奕昀笑而不语。

尉迟凤鸣则是嘿嘿的乐出声来。

五小姐云嫣容想与尉迟凤鸣缓和关系,低声问:“凤鸣表哥,你笑什么?”

尉迟凤鸣斜睨她:“食不言。”

五小姐笑容僵住,脸都绿了,祖父都说今日可以不守规矩,他“食不言”个什么劲儿啊!

狠狠的瞪了云想容一眼,一定是她背后与尉迟凤鸣说了什么!

云想容毫无所觉。沈奕昀则看的清楚。

……

孟氏这厢食不下咽。身侧的云敖存在感太强,她的心脏因兴奋而狂跳,却不想自己表现的太明显,不愿叫人瞧不起。

错的本来就是他,即便将来有一日他们和好如初,也是要云咸宁先对她认错!

邱翦苓果真是小妾范儿。还是国公府的小姐,她懂不懂什么是端庄?!

他们的亲昵,真真刺眼。

孟氏真的咽不下去了。缓缓放下象牙箸,在人群热闹之时悄然退了下去。

老夫人眼角余光瞧见孟氏离开的身影,暗自撇嘴。

云想容见孟氏突然离开,先是惊愕,随后缓缓放下了象牙箸,失望的咬着下唇。

不战而退,临阵脱逃。

娘亲如此,太让她失望。她不是还惦念着与父亲复合吗?那就去争取啊!为何不争取!

原本激进的心情如同一小簇火苗,孟氏此举则等于当头泼了瓢冷水……

云想容鼻子有些发酸,张大了眼才没让焦急的眼泪落下。深吸了口气,小脸上有坚毅之色。

这会子她若马上追出去,就太刻意了。先吃饭,等等看吧。

重新拿起筷子,却见碟中多了一小块火爆腰花。

身旁的沈奕昀正放下公筷,低声道:“尝尝吧,很不错。”语气少顿,又道:“三夫人稍后就回来了,想来她不胜酒力。”颇有安慰之意。

“多谢。”云想容动容的颔首,沈菊花这孩子,真是敏锐又贴心。

云想容原本也觉得孟氏就算临阵脱逃,也不会离开太久,可等了一会儿她还没回来,云想容心里便慌了,带上柳月悄然离开。

一出春晖堂大门,她就焦急的拉着柳月的手往琉璎阁跑去。

她担心孟氏又回去发泄了,这次是摔东西还是自残?

她甚至担心,孟氏会像前世王兴珠家的那般,她怕回到琉璎阁,推开格扇,就看到孟氏悬在空中摇荡的双脚。

琉璎阁。院子里她安排在道士做法这三日严守门户的粗使下人们,尽职尽责的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云想容却心急如焚,来不及问他们,就跑上了琉璎阁外侧通往二楼平台的台阶,那里可以直通孟氏和她的卧房。

下人们以为小姐有事,自然不会多言。

谁知云想容到了孟氏的卧房外,却透过半撑起的格扇,看到屋子里有个意想不到的人!

是冯道长身边那个鼻尖上长了颗痣的小徒弟!

☆、第三十章 斗智

柳月跟着云想容,自然也瞧见了那人,刚要惊呼,却被云想容一把捂住了嘴,两人一同侧身躲开了格扇的位置,蹲了下来。

云想容冲着柳月使眼色,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

柳月连连点头,等云想容的手拿开了,忍不住悄声问:“卿卿,那是谁?”夫人的屋里怎么会来了个道士?难道是做法事做到屋里来了?

云想容这时却心跳加速,下意识的攥着小手,让柳月别动,自己悄悄站起身,快速往屋里看了一眼。

那道士正斜躺在孟氏的拔步床上,翘着二郎腿解开道袍,露出里头白色的中衣,笑容淫、荡的抓了孟氏的枕头凑到鼻端,深深吸了口气,随后陶醉的闭上眼啧啧了两声。

这哪里是做法事来的?分明是图谋不轨!

云想容脸色发白,蹲回了柳月身边,示意柳月别出声,深吸一口气平静自己跳的乱了拍的心脏,让自己冷静下来。

之前她就觉得那个小道士瞧着眼熟的很,一时间也没想起在哪里见过。娘亲现在不在,他却能绕开她在院中设下的岗哨,进了娘亲的卧房,万一被人发现,娘亲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突然,云想容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

大雪纷飞的傍晚,她和云明珠,随着邱翦苓缓缓走出拢月庵,赵姨奶奶在后头一遍遍叮嘱他们路上要小心,还挽留他们“天色暗了,不如在这里住一夜。”

云明珠却吵嚷着庵堂里的炕太硬,不如家里舒服。邱翦苓就婉言谢绝了,硬拉着她下了山。

她当时含着眼泪,三步一回头,心里无限悲凉,想着回了永昌侯府里又要过冷冰冰的日子,没人疼她,还不如留在庵堂,好歹赵姨奶奶对她真心好。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蛮力,睁开了邱翦苓的手,猛的往山上跑去。一面跑还一面喊着:“奶奶,我不走!”

当时她是七岁还是八岁?

邱翦苓气的高声指挥云明珠的乳母康孙家的来追她,却被她一脚踹倒了,在铺了厚厚一层雪的台阶上滚了三四阶,疼的哎呦呦的叫唤。

邱翦苓又怒声呵斥她,还让赶车的小厮来抓她。

她记得邱翦苓喊的是:“常建,还不去把那个小娼妇给我逮回来!”

然后,尽管她奋力的往山上爬,还是被抓住了。那个叫常建的小厮将她如麻袋那般扛下了山。

她趴在常建肩头,看到他圆圆的脸庞,还有鼻子尖上米粒大小的黑痣……

是邱翦苓的人!

云想容倒吸一口凉气!这个道士是假的,她是邱翦苓的陪嫁,名叫常建!

如此一来,此人为何会呆在娘亲的卧房就已经很明白了。想必片刻之后,邱翦苓就会想办法带着父亲,乃至于带着全家人来琉璎阁“捉奸”,就算没有捉到娘亲也在,可如果常建一口咬定在府里做法的两日与娘亲勾搭上了,那娘亲就百口莫辩了。

父亲那个人,倨傲的很,他可以抛弃娘亲,却不会容许娘亲对她不忠。

好恶毒的邱翦苓!

前世的常建后来跟着邱翦苓,说明前世的今日,并没有发生什么事。而今生,因为她的重活,许多事情的节奏已经被打乱了。

“卿卿?”柳月疑惑的推了推云想容,耳语道:“那个人是不是贼?咱们喊人来吧!”

云想容摇头,现在喊人,只会让事情提前爆发,娘亲依旧是百口莫辩。

思及此,她拉着柳月悄然的下了台阶,回到了院子里,吩咐看门的粗使婆子,“今儿晚上想来也没事了,就让大伙都散了,各自用饭,早些睡,明日再当值。先前所说给你们的奖赏仍旧照发。”

可以不做事就拿银子,那婆子欢喜的应了,连忙去通知各个岗哨都撤了。

不过一会儿,琉璎阁里就安静下来,只有大红灯笼随风摇动,烛火摇曳。

云想容拉着柳月往外走,高声道:“咱们快回前厅去吧。祖父该等急了。”

柳月这会子已经满头雾水。感觉到云想容拉着她的手格外的紧,疑惑的问:“卿卿,怎么了?”

“咱们去后花园!”云想容面色坚毅,虽然先天不足心脏较弱,遇到这等情况心跳就有些紊乱,可她意志坚定的很。

只要她在,没人能伤害娘亲!

她在后花园里找了根长树枝,吩咐柳月拿了两条帕子,两人都将脸遮住一半,就按着记忆中的位置,找到了挂在树上的马蜂窝。

见云想容伸着树枝去捅马蜂窝,柳月惊讶的问:“卿卿,你干嘛!”

“别出声。”

临近十月的京都,夜晚已经很是寒冷,马蜂的习性又不喜夜间行动。加上云想容挑的很仔细,马蜂窝在长约三尺的树枝顶上安安稳稳的,并无损坏,也只有零星几只马蜂在蜂窝周围盘旋。

云想容举着马蜂窝,一路小心翼翼躲着人,快步回了琉璎阁。到了院子门前,先让柳月去打探,确定没人才举着马蜂窝上了阁楼,来到二楼孟氏卧房的窗外。

她不能唤人来,那样会让事情提前东窗事发。

她也不能进去撵人,因为她年纪太小,万一常建起了歹心,弄死她她都无力反抗。

唯一的法子,只有让他自己滚出去!

赶在“捉、奸”的大队人马,还没有被邱翦苓带来之前。

云想容低声吩咐柳月:“待会儿你帮我将格扇推开。”

柳月连连点头,这会子却不怕了,小脸上满是兴奋。

云想容轻笑一声,颔首。

柳月推开了格扇。

屋里的常建一愣,还没等反应过来,已经有一物从敞开的格扇飞了进来,摔在地当中,啪的一下散了一地。随后“嗡”的一声,马蜂被毁了窝,终于愤怒了,攻击向屋里唯一的人类。

常建脸都绿了,还不敢出声,怕引了人来,随手抓被单挥舞。

他越是如此,马蜂的攻击就越是强烈,几下之后,常建再也无法坚守“岗位”,挥舞着双臂翻窗跳下琉璎阁,悄声落地,随后施展开功夫往后花园里跑去。

这人果然是有功夫的!否则他也不可能避过那么严密的防哨,悄悄地进了孟氏的屋里。

她赌赢了!常建也怕带累了自己。他的目的是污蔑孟氏,说不定邱翦苓背后许给他多少好处,还说能保住他。如果他在还未事发之前漏了行踪,通|奸就要变成偷盗了!敢偷济安侯府,他有几个脑袋?

云想容长吁了一口气,瘫坐在楼板上。

柳月捂着嘴闷笑不已,只知道六小姐捉弄了一个道士,细致情况却不很清楚。

“今日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知道吗?”云想容低声道。

柳月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绝不会说出去的。”

云想容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站起身看着后花园的方向,心中恨意翻腾。

邱翦苓果然等不及了!

云想容有心事,又没有抬头看看屋顶,自然没有看到琉璎阁的屋顶,一个身着夜行衣的矫健男子将瓦片放回原位,随即飞身跃下二层楼,灵巧的翻过琉璎阁的后墙,离开了济安侯府。

此时的后花园中,一行人正踏上抄手游廊。

邱翦苓娇声道:“早就想看看侯爷从前生活过的地方。”对着孟氏嫣然一笑:“多谢孟夫人,如此大度,肯让小妹前来参观。”

孟氏强笑着点点头。

才刚她去了净室,又在春晖堂后院里透透气,等心情平静了才回到偏厅,晚宴却已经接近尾声。

邱翦苓不知安的什么心,说听云敖说琉璎阁景色宜人,偏要来看看。

更不知云敖是怎么想的,居然赞同,还跟着一起来了。不只是他们,连七小姐和襁褓中的八少爷也被乳娘一同带来,一众仆婢簇拥着邱翦苓和云敖,仿佛他们不是去参观旁人的院子,而是要回自己的院子。

孟氏心中早已经被伤怀占据。她想守住与云敖在一起时甜蜜的一方净土,她也只能睹物思人了,难道这样也不行吗?邱翦苓偏要来玷污这里,云咸宁也首肯!

她在云咸宁心中,终归已经是过去了。

正如此想着,身旁的云娘突然惊恐的指着前方:“谁!”

就见一个人影,姿势奇怪的迎面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挥舞着胳膊,时常发出痛呼,却不敢大声。

云敖一个箭步窜身上前,将孟氏和邱翦苓都挡在了身后,怒斥道:“什么人!”

那人却好像没头苍蝇一般,痛叫着迎面跑来。

云敖等人听见一阵诡异的“嗡嗡”声,见那人身后仿佛带着一片黑云。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是马蜂!”

那团“黑云”嗡的一下扑了过来,邱翦苓以及一众仆婢都尖叫了起来,四处逃散。

孟氏挥舞着手,正惊恐之时,却被一件外袍遮住了头脸。

在孟氏身后的邱翦苓眼睛瞪的溜圆,不可置信的看着只着中衣的云敖。

下一刻,自己也被身边随行的丫鬟,用小袄裹住了头,“夫人,快跑!”

逃命要紧!邱翦苓也没空再多想,被丫鬟搂着肩膀往前跑,还惦念的叫:“明珠呢?博哥儿呢!”

“快去点火把来,马蜂最怕火!”

……

☆、第三十一章 吓唬

后花园的动静闹的这样大,立即惊动了府中的护卫。护卫们拿了火把,为吓的惊叫四窜的妇人们赶走马蜂。待马蜂都烧死了。回廊周围已经是一片狼藉。

一众护卫这才跪地行礼:“见过侯爷,夫人。”

云敖额头和手背上都被蛰了包,心情糟糕透顶,一甩袖指着地上脸都被蛰的变了形的常建道:“这是何人?你们身为济安侯府的护卫,连外男进了后花园都不知道吗?”

“侯爷息怒!”

护卫战战兢兢,有人上前去查看,常建满脸都是叠加的大包,脑袋红肿成猪头,已经昏迷不醒,只有鼻尖上的黑痣让人勉强认得出来他是谁:

“回侯爷的话,此人是老夫人允准住在府上的道士,要在后花园做法三日,今日事第二日,想来这会子过来,也是为了捉妖。”

“捉妖?妖言惑众!”云敖冷哼,气势逼人,吓得护卫和闻声而来的下人们都是一哆嗦。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老夫人身边的李妈妈和?莹这会子也赶来了。

有知道内情的婆子在李妈妈耳边低语了几句。

李妈妈面色立即变了。

老夫人安排道士留下做法,是吩咐了她按时辰领进来的,怎么这道士不守规矩,赶着老侯爷大寿自己闯了进来,还招惹了马蜂,惊吓了永昌侯和两位夫人!

若是老夫人怪罪下来,她哪里还有活路?别说老夫人,就是永昌侯现在要发落她,她都只能受着!

“侯爷息怒,这人的确是冯道长身边的小徒弟,也不知怎么就溜到后花园来了……”

“不知怎么溜过来?”

云敖冷笑,眼神冷冷的扫过跪在地上的护卫:“你们的罩子都是白长的?侯府养着你们何用!”

“侯爷息怒!”护卫们连连叩头。

“把这个不懂规矩的道士扔出去。”云敖不耐烦的摆手。

李妈妈有些为难,毕竟他是冯道长的徒儿,府上捉妖的事还要依仗着人家,这会子却把人家徒儿给丢出去,这算怎么一回事?

见李妈妈面色难看,云敖眯起桃花眼:“怎么,本侯爷的话,在府里做不得数了?”

“不敢,奴婢不敢。”李妈妈唬的弓着身子浑身发抖。

“此人赶在二门落钥之后进了内宅,若行偷盗之事还算好的,若是对后宅的小姐夫人们不利,该当如何?看来,老夫人真的是老了,连内宅的门户都管理不明白,不如趁早让贤吧!”

“侯爷,侯爷息怒。”李妈妈满脑门子汗,一想也是后怕,心中暗骂那道士鲁莽,怎么就赶在这个时间进了后花园,一面打发身边的?莹悄悄去给老夫人回话,怕是冯道长那边还要安抚,自己则是拿了主意:“奴婢这就将此人打发了,侯爷千万不要为了下人们动肝火。”语气小心翼翼。

云敖哼了一声,一指那些护卫:“这群人,连二门都守不住,要他们何用?既然罩子是白长的,干脆挖了吧。”

话音方落,已经吓得护卫们脸色煞白,仆婢们胆子小些的,已经有人腿一软跌坐在地上了。

孟氏肩上披着云敖的直裰,悄悄的凝视着云敖,见他浑身戾气似乎难以掩盖,很是害怕。可那些护卫到底无辜,思及此,孟氏上前,小心翼翼道:“咸宁,还是从轻发落吧。”

这是今日孟氏主动与云敖说的第一句话。

邱翦苓看着孟氏高挑的背影,简直要咬碎满口银牙。

云敖挑眉,回头看了孟氏一眼。

孟氏接触到他流光溢彩的眼神,连忙低头,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她本已经不遭云熬的喜欢了,这样随便插言,定然会让云敖更加厌烦她。

谁知刚这么想,云敖却道:“罢了。你们都道老侯爷那里领罚去吧。”

护卫们松了口气,连连叩头:“多谢侯爷,多谢侯爷!”

孟氏的眼泪一下子冲进了眼眶,云咸宁竟然听他的劝!

邱翦苓左脸颊上被蛰了个包,疼得她嘶了一声。

云敖这才回头看向邱翦苓,见她脸都肿了,担忧的到她跟前,柔声问:“苓儿,你伤着了?”

“咸宁。”邱翦苓娇滴滴的唤了一声,“好疼。”

云敖看了看琉璎阁的方向,道:“咱们先去琉璎阁,上过药在说吧。”

“妾身都听你的。”邱翦苓泫然欲泣,模样楚楚可怜。

孟氏抿了抿唇,悄然将肩上的直裰摘了下来挂在臂弯上。她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云敖心中最重要的,还是邱翦苓。

孟氏一心都在想着云敖,所以并没看到他们在离开之时,邱翦苓看向被抬走的常建咬牙切齿的样子。

常建这个蠢货!让他做点事,竟然去招惹马蜂!

云想容这会子早已经将孟氏的卧房收拾干净,也在琉璎阁门前远远地看了半天的热闹。

见云敖一行人来了,笑嘻嘻的跑了过去:“爹爹。”

孩子甜甜的叫声,能让所有人心软。

云敖脚步稍缓,只冷漠的“嗯。”了一声,随后与云想容擦肩而过。

云想容原本计划的抱大腿,撒娇,没有一个用得上,有些失望的抿了唇。

她的失落,落在孟氏眼中,仿佛一根刺扎在心上。孟氏连忙拉起云想容的手:“卿卿,你怎么先回来了?”

“哦,我回来更衣的。”她身上的确换了件嫩绿色的袄子,:“娘亲,您没事吧?我听下人说后花园里有马蜂。”才刚被她撤防的下人们,因为后花园出了事也都出来看热闹。

孟氏颔首。

“那娘亲受伤了吗?”云想容担忧的问。

孟氏苦涩的笑着,摇摇头。

云想容便松开孟氏的手,跑到云敖身边,追着他的步伐:“爹爹受伤了吗?”

云敖并未因为云想容跟着自己而放慢脚步,只随便:“嗯”了一声。

云想容被云敖激的怒火顿生,心中大骂,这是什么父亲!亏她还曾经渴望过父爱!云敖这种人,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

她不想被甩下,也不想中断自己的计划,倔强的性子使起来,坚决不允许自己被云敖落下,便追着他越发加快的步伐,跑着问:“爹爹,你怎么走的这么快?急着出恭吗?”

云敖垂眸,看了眼跑的脸色发白气喘吁吁的女儿。云想容此时与他如出一辙的浓眉大眼中,有戏谑之光一闪而逝,被云敖敏锐的捕捉到了。

孟氏却被云想容吓得脸色惨白,“卿卿,怎可对父亲这样说话?”她和邱翦苓等人早就被云敖落在后头,也只能训斥,没法阻拦。

云想容索性一把拉着云敖的手,“爹爹,习惯走这么快吗?我想跟爹爹一起走。”

云敖的眸光闪了闪:“那你就要跟得上。”

“放心,卿卿跟得上,不会让爹爹等的。”云想容虽然笑意盈盈,心里却在腹诽云敖的无情。

谁知下一刻,自己的小手却被云敖反包在了温暖粗糙的手掌之中。云敖宽大的中衣袖子,恰好遮住了手上的动作。在外人看来,还是云想容主动拉着云敖。

云想容的心砰的跳了一下,疑惑的抬头仰望高大的父亲。她的角度,却只能看到父亲宽阔的肩膀,乌黑的头发,形状好看的耳朵和下颌。

这是什么意思?

云想容糊涂了。

回到琉璎阁的花厅,下人们忙进屋来服侍。云敖额头上和手上被蛰的位置已经起了两个红肿的大包。邱翦苓脸上也破了相,随性的奴婢不同程度的都被蛰了,只有云明珠、云博宜和孟氏三人没有受伤。

老夫人那厢许是听说了这边的事,遣了大夫人和二夫人带了府医一同来探望,花厅里立即热闹起来。

如此多的人受伤,且蜂毒还能致人死亡,府医也急了,手脚麻利的为云敖等人诊治,下人们呼痛的,哀叫的,都被安排在了院中的西厢房,先行上药。

孟氏见云敖头上和受伤的伤口都拔了蜂针,挤了毒水,鼓足了勇气接过府医手里的药:“我来吧。”

“是。”府医恰好也要去治疗旁人,就将药膏交给了孟氏。

孟氏站在云敖跟前,脸已经红透了,低垂着头:“妾身帮您涂药。”

云敖冷着脸,斜睨了她一眼,这才将受伤的手伸到孟氏跟前。

邱翦苓自负美貌的左脸上如今已经红肿不堪,才涂了药,也止不住那钻心刺骨的疼,她眼泪就在眼圈里打转,看到孟氏给云敖上药,越发的生气了,想起方才云敖竟然先将直裰用来护着孟氏,心里就一阵恼火。

狐媚子!就知道勾引爷们!

云想容笑吟吟的端着一碗浓黑的药汁进来,双手捧给邱翦苓:“邱夫人,您先用药吧。”桃花眼中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邱翦苓想到自己的左脸都肿的变了形,这死丫头居然这么笑,难道是幸灾乐祸?刚要发作,却见云想容撒娇的凑到自己跟前,仿佛与她很亲昵的那般踮起脚尖,示意她低一些。

邱翦苓疑惑的低头,就听云想容软糯的童音,在自己耳边低声道:“常建必死无疑。死无对证,邱夫人是不是很安心啊?”

邱翦苓听见自己的心怦的一跳,惊恐的张大眼。

☆、第三十二章 诡异

“你胡说什么!”邱翦苓禁不住惊呼。

云想容天真的眨着眼:“邱夫人再大声点我爹爹才听得见呢。”

“你!”邱翦苓双手紧握,住了口。

一个六岁的女孩,凑到自己跟前,将不可能泄露的秘密抖开来,她那双与云敖相似的桃花眼里,分明有看好戏的神色。

怎么可能!她怎么会知道!她知道了,是不是孟氏也……

邱翦苓强作镇定,却无法阻止自己看向孟氏,想从孟氏的表情发现些端倪。

云想容也回头,见娘亲捧着父亲的手,小心翼翼的上药,父亲则是若有所思的蹙眉。俊男美女在一起,那画面赏心悦目的很。

云想容更加得意的恶心邱翦苓,小声道:“邱夫人,你是不是也知道我爹爹喜欢我娘亲,他们早晚有和好如初的一日,你怕了,才急不可耐的派人来陷害我娘亲?”

“小混账!胡说八道!”邱翦苓被云想容一句话激的脑子一片空白,怒吼着扬手就要打在云想容脸上,却在手掌挨近云想容脸庞时醒悟过来。这是在琉璎阁的花厅,是在云敖的面前!

可力气已经收不住了!

啪!

屋内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看向邱翦苓和云想容。

云想容背着手不闪不躲,嘲讽的笑望着邱翦苓,笑吟吟受了这一巴掌,随后夸张的哀叫一声跌倒在地,哇的哭了起来:“爹爹,娘亲,好疼!”

“卿卿!”孟氏扔了药扑向云想容,一把把孩子扶起来抱在怀里,美目含怒瞪向邱翦苓:“邱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孩子小不懂事,你教导她就是了,做什么动手打人!”

邱翦苓的左手握着方才肇事的右手,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缓缓站起身,下意识的看向云敖。

云敖面沉似水,仍旧端坐在圈椅上,眼神冷若冰霜。

云想容双手揉着眼,哭的雷声大雨点小,还抽空看了邱翦苓一眼。邱翦苓正好低头,对上了她得逞的笑容。

心里咯噔一跳,这是个小妖孽!妖孽!!她是故意陷害她的!邱翦苓险些气的倒仰。

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她要紧的是如何解释,绞尽脑汁,一时间却找不到恰当的借口,邱翦苓急的脸色煞白。

云想容暗笑不已,以她前世对邱翦苓的了解,她有两个死穴,一是对云敖的独占欲,二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会不择一切手段。

她故意说娘亲和爹爹会和好如初,除了气她,还要激她动手。这样娘亲会认清现实,至少现在不会软弱,爹爹也会心疼孩子。

云想容知道自己与爹爹见面的时间少,虽有骨血之情,可还是很陌生,与其让他马上就喜欢自己,不如让他先心疼自己来的实在。

所以云想容哭的更大声了,呜咽道:“我不过说邱夫人脸上有包包,她就打我!”

“你怎可以这样!”童言无忌,你脸上本来就伤了,何必恼羞成怒!”孟氏嗓音尖锐,放开云想容指尖颤抖的点指着邱翦苓,仿佛要与她拼命似的:

“卿卿就算不讨你的喜欢,好歹也是侯爷的女儿,是侯府的六小姐,是明珠的姐姐,素日我敬重你出身高贵,想不到你竟然如此狠毒,对一个孩子下毒手!”

低头轻抚云想容的小脸,上头已经肿起了四道指印,在她白嫩嫩的脸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孟氏眼泪刷的一下落了下来,楼着云想容失声痛哭。

邱翦苓有口难言,整屋子的人包括大夫人和二夫人,都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自己。她背脊发凉,也不知是被洞彻一切的“小妖孽”吓得,还是中了蜂毒的反应,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打着寒颤。

突然,邱翦苓灵机一动,双眼一翻就“昏”倒在地。

“夫人!”身旁的仆婢来扶。

“娘,娘!”三岁的云明珠眼看着娘亲倒下了,哇哇大哭。

屋子里立即乱作一团。

云敖看了半晌热闹,这才站起身,径直越过孟氏身边将邱翦苓横抱起来,一面往外头走去一面吩咐人备车。大夫人和二夫人也紧忙带着人客气的相送。

云想容这时早已不哭了,冷冷的望着云敖的背影。

孟氏也是泪眼朦胧,委屈的咬着唇。

想不到云想容挨了打,云敖关心的还是邱翦苓。

就在云想容恨不能用眼神为刀捅云敖几刀时,云敖脚步停下,转过身以命令的口吻吩咐道:

“既然老夫人要在后花园做法,琉璎阁就该多安排一些人,我看卿卿身边还没有按例分派丫鬟和粗使婆子,就请两位嫂嫂上上心,安排得体的人来。卿卿脸上的伤也要用药,她先天不足,身子需要调养,最好平日能有医婆每日来问诊请平安脉,若办不到,我自会向皇上请旨,调派御医来。”

这哪里是不疼女儿,分明是关心的要死!

大夫人和二夫人心中腹诽,因为老夫人与赵姨奶奶的那一层关系他们又不好先开口应下。

云敖见状冷笑:“那就不劳烦嫂嫂,我自会请皇上的旨意来。”

“不麻烦,不麻烦!”大夫人立即拿了主意:“此事我自然会去回了婆婆,都按着小叔的吩咐办。”

官大一级压死人,她夫君只是个八品的提举,小叔子却是督察员从四品佥都御使,还是个侯爵,更要紧的,这位是出了名的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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