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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来嫁到-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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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府依着规矩紧闭着,催妆诗还没做,依规矩怎么也要难为新郎官一番才能放他进来。

她拨开人群,在门缝处往外看,只见果真有一队银盔银甲的重骑兵将云家门前包围起来,闽王身着绚紫蟒袍,傲然一指一身正红蟒袍,俊美如谪仙临凡的新郎官。

“……义妹将来是要跟着你过日子,本王必须先看看你能否保护的了她,你须得与本王单打独斗,赢了才放你进去!”

闽王话音刚落,府中问询而来的云贤、云敖、云海等人已经焦急的跺脚。

这位霸王爷来捣个什么乱,沈奕昀文弱书生,哪里是常年带兵莽汉的对手?他分明是记仇上一次决斗不成,信口开河说云想容是她义妹。找理由来与沈奕昀比武。

这样的事,也只有闽王如此狂傲手握重兵,连皇上都忌惮的人做得出。

云佳宜焦急的道:“怎么办?妹婿好容易先来了,给足了咱们云家体面,却叫闽王给搅合了。要是被打伤了可怎么好?”

“要紧的是脸面!”云敖说着,心里骂起云想容胡乱招惹麻烦。好好的婚礼都如此不安生。

门外,催妆乐依旧奏着,焰火鞭炮都已燃过,吉时已到,

沈奕昀潇洒的翻身下马。缓缓走向闽王。他隐忍太久,闽王太过张狂,平日里藏拙也就罢了。今日他大婚之喜来搅合的人,哪里能轻易放过?况且,他绝不能误了吉时委屈了云想容。

“既如此,请王爷赐教。”

闽王哈哈大笑,偏身轻巧的滑下战马。拉开了架势:“来吧,可别怪本王欺负你!本王也是为了义妹着想。”

沈奕昀不愿耽搁时间,闽王话音方落,他已如一道红色的闪电窜向闽王。

闽王心头一愣,惊愕的躲开他一拳,旋身与之战在一处。

两人一红一紫。新郎官身形若鬼魅闪转,闽王招招扎实狠辣,衣袂翻飞。打的十分刚猛漂亮。催妆乐欢快喜庆,仿若为二人打了节奏那般,整个世界都静默了。

众人目瞪口呆,哪里想得到探花郎沈大才子竟是文武双全?!

英姿心下得意的很,暗暗挥舞着小拳头。希望沈奕昀一拳揍烂闽王的鼻子。

闽王不敢轻敌,然不过二十余招。他已知道自己不是沈奕昀对手。眼看他宽袖飞闪而过指尖如一把利刃滑向他脖颈,他却是上一招刚刚收势,躲闪不及,心头突的一跳,闽王暗道这一次必然要栽跟头了!

想给沈奕昀难看,竟然被他给收拾了!

没想到,手刀距离他脖颈寸许时竟故意歪了一寸,避开了他,随即转身一掌拍出,闽王下意识与之对掌。

啪的一下,二人被彼此力道震得后退。

沈奕昀气定神闲的拱手:“王爷,你我不分伯仲,还请放行吧。”

有了台阶,闽王自然不会自取其辱,对沈奕昀这十六岁的漂亮少年,却生出一些好奇和钦佩来,笑着让开,道:“看来你有能力保护本王的义妹,请!”

催妆队伍走近大门……

英姿在亲友和丫头们为难沈奕昀时,飞奔回了云想容身边,将方才经过讲述一遍。

云想容、孟氏、大夫人等人都松了口气。

孟氏凤眼放光:“想不到奕哥儿竟然文武双全,我还只当他是文弱书生呢!”

“要么说咱们卿卿是好命的孩子,选了这样好的一桩婚事,依着我看,倒是比恬世子和陆安伯世子都要好上百倍!”

“可不是!”

二人喜悦之中,外头就有小丫头三番五次的来传话:

“新姑爷进了大门,赏的都是七分一个状元及第的小金锞子!”

“花轿往灵均阁来了,新姑爷随老夫人、老侯爷,永昌侯、大爷、二爷,还有亲家老爷和表少爷也都往咱们前厅来了。”

“知道了!”

大夫人下意识撩帘子看了眼前厅,又回到梢间,整理了一下云想容的衣裳,为她润泽红唇添了胭脂。

孟氏紧张的手发凉,身发抖,拉着云想容不愿意放手。

外头传来一阵热闹的说话声,喜乐仿佛就在院中。

云想容在大夫人和英姿的搀扶下,缓步走出梢间,来到前厅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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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洞房(一)

……

她的出现,仿若云霞绚烂了漫天,点燃了黄昏的夜晚,睡莲初初展开,娇美不胜夏风璀璨,家人自然知道她的模样,可从未见过她风华绚烂至此,仿佛在这一夜将美丽绽到极致。

沈奕昀双手负在身后,凤眸惊艳闪过化作笑意。

云想容抬眸时也见了一身正红的沈奕昀。一直知道他是好看的,想不到正红色竟为他徒增锐利锋芒,与前世她所见的那个身着红衣鬼魅一般妖娆的少年相比,现在的他涤去所有煞气,变得正气凌然,顶天立地。他宽阔的肩膀,定然能撑得起一片天空。

四目相对只在一瞬,下人已在地上铺了猩猩红的双喜临门褥垫,云想容跪地拜别祖父祖母,外公外婆,父亲母亲以及家中长辈。

弯腰行礼,红宝珠排垂落在地之时,眼泪却倏然滑下。

本以为自己哭不出来,本以为离开这个并不快乐的家,她如释重负。可这一作别,仍旧有无数倾诉涌动,前世、今生,所有的记忆堆叠,浓烈到化不开的爱恨和对亲情的期盼,在这一瞬迸发出来。

她柔弱双肩略微颤动,已泄露她在哽咽的事实,众人瞧得鼻酸。

云敖大手搀扶起云想容,拿了帕子笨拙的给她拭泪:“今日出阁,往后你当好生侍奉夫君,尊重亲友,善待晚辈,要扬云家女儿风骨,做沈伯爷的贤内助,你可晓得?”

“女儿晓得。”云想容桃花眼望进云敖那双与她相似的眼眸中。她似乎从中看到了些许不舍和复杂的情绪。

而他打过她脸,掐过她脖子的手,此时正为她拭泪。

云想容眼泪若断线的珠子一般,“父亲、母亲也须珍重,女儿一去,不能承欢膝下,望父亲、母亲善待自己。保重身子。”

孟氏欢喜的笑着落泪,连连点头。云敖也是动容。

大夫人擦了泪,笑道:“吉时已到。新娘拜别父母。”

云想容行礼,随后被盖上鸳鸯戏水的红盖头,被搀扶到云佳宜身边。

这场婚礼,唯一与前世相同的便是仍旧是云佳宜背她。

爬上云佳宜的背,英姿撑着红伞,一路来到喜轿跟前。

云想容上了花轿,理好裙摆,手中被塞入一个苹果。轿子被抬起。喜乐变了节奏,更加的欢快。队伍离开云府。

沈奕昀身着正红蟒袍,端坐顶着红花的白马之上。意气风发,俊美无俦,他禁不住回头去喜轿,尽管云想容的娇颜被龙凤呈祥大红轿帘遮挡,心中依旧被幸福胀的满满的。

英姿跟随在轿外。见状凑到窗边:“小姐,姑爷看您呢!”

云想容莞尔,愉快地感觉自己随着沈奕昀,正走向新的生活。

突然外头传来一阵整齐的马蹄声和铠甲碰撞金鸣之声。

不等云想容开口,轿外就传来闽王的声音:“义妹,本王率五百重骑为你壮声势。你且安心便是。”

云想容听的无语,心下气闽王捣乱,知道自己一开口便说不出好听的。况且大伯母也嘱咐过新娘是不许说话的,便不理会。

沈奕昀只回头看了一眼策马跟在喜轿旁边的闽王,略微一笑便继续前行,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有了五百重骑兵的护送,更增庄严声势。



恬王听了下人回话大发雷霆。大掌一拍桌案:“岂有此理!沈奕昀不过是伺候郡主的仪宾罢了,竟敢先去迎娶云家女儿。当真不将郡主放在眼里!”

王妃也义愤填膺:“嗪姐儿这会子正生气,王爷好歹也要给女儿出口恶气啊!否则将来岂不是要让云家那个小娼妇站在她头顶上!”

“你且放心!本王断然不会叫人这般跌了脸面。来人,给我点三十护卫,在王府门前列队!本王要亲自去看看沈奕昀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听恬王要待人过去,王妃怕事情闹大,道:“王爷,这样怕是不好,若是传开了……”

“传开了也是他沈奕昀不懂规矩!他不过是尚郡主,说白了是咱们嗪姐儿将就着让他伺候!若是抓着错处,本王让嗪姐儿踹了他又如何!”说罢也不理会王妃,脚上刘清宇领着人去了。

承平伯府张灯结彩,探花胡同两侧也高高挂着彩灯。

恬王率人经过此处,只沿着迎亲的道路迎面而去,不多时就遇上那吹吹打打的队伍。

恬王自持身份,就让刘清宇令人上前去问个究竟。

谁知近一些才发现,那送亲队伍前后左右都被重骑兵以雁形阵保护着!

刘清宇一挥手,率领众人将队伍拦住。

云想容这里发现队伍停下了,疑惑的蹙眉。

闽王策马向前与沈奕昀并立,就听前头有一人扯着大嗓门叫道:“……你们这样做未免不合规矩!”

一听就是刘清宇的声音。

“规矩?”闽王瞧不上刘清宇那软蛋,冷笑:“规矩就是本王定的!本王义妹出阁,何人胆敢拦路!不要脑袋了吗!”

刘清宇带着三十侍卫,是如何也近不得那五百重骑兵形成的雁形阵的,不能靠前,自然看不到阵中情况,只听那声音是闽王的,他已是心头一跳,沉默了片刻,转而骂起沈奕昀来:

“沈默存!皇上隆恩,准你尚郡主,你便是霜琴郡主的奴仆,你分不清主次,竟然先去迎云家女,将霜琴郡主冷在王府里是什么意思!你……”

那边刘清宇叫嚣着,闽王听得极不耐烦,骂了句:“狗娘养的!你算那颗葱!是本王义妹身份尊贵,还是什么鬼郡主身份尊贵!不用理会,给本王启程!”

大掌一挥,五百重骑兵齐声应是,声音整齐划一,震慑天际,队形保持着依旧向前而去!

刘清宇率领的小小三十人,哪里敢以卵击石?立即被冲散了。

恬王气的浑身发抖。躲在胡同处眼看着闽王的军队过去,心里暗骂:好你个闽王,你够狂妄!连你叔叔都不认,你算是什么狗东西!

可他也只敢在心里骂而已。

闽王狂妄不羁,见了皇上尚且不跪,又是皇帝胞弟,论辈分他低了一辈不假,可他却手握重兵,厉害起来是真敢率军进城杀到恬王府去的!

恬王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让刘清宇整顿人手。气急败坏的回了恬王府。

探花胡同鞭炮齐鸣,烟花璀璨,云想容下了轿。由全福人也就是大夫人搀扶着走上红毯,跨火盆除煞,到了前厅之中。

沈家虽然人丁稀薄,就连拜高堂时也是拜牌位,可前来宾客却都身份高贵。与沈奕昀相交要好的更是带着家眷前来道贺,金科状元谭季同的妇人张氏担任司仪,高唱送入洞房时,众人热热闹闹的簇拥着一对新人往上院而去。

云想容低头只顾着看路,手中永结同心的红绸另一端被沈奕昀牵着,在洞房门前跨马鞍到了屋内。

宾客们就都拥挤在卧房当中。

大夫人笑着将一弓递给沈奕昀。“请新郎撵白虎,除煞气。”

沈奕昀接过长弓有些发蒙,询问的看着大夫人。

大夫人掩口笑了:“向着东南西北虚射四箭。撵走白虎可保平安。”

沈奕昀这才红着耳根子应了一声,引得宾客们善意笑声一片。

站在一旁的云想容则是低头莞尔,难得沈奕昀也有这样傻乎乎的一面。

虚射四箭之后,大夫人示意新人坐帐,大夫人将云想容衣角盖在沈奕昀袍摆上。

沈奕昀问:“这是何意?”

“新娘从尽心尽力服侍夫婿。”

沈奕昀笑着颔首。却在大夫人转身拿撑杆时将自己的衣角也盖在云想容的裙摆上。

京卫指挥使宋慈的夫人于氏见状大笑道:“这小两口,必定举案齐眉。瞧这会子探花郎就知道心疼人了!”

一席话引得众人再次大笑。

云想容低着头,从盖头下端可看到两人交叠的衣袍,心下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大夫人将秤杆递给沈奕昀:“请新郎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

沈奕昀发现手竟有些发抖,缓缓挑下盖头。

随着盖头被掀起,云想容抬眸,原本热闹的洞房一瞬安静了。艳色之下,她容颜有灼烈光彩,美艳无双。

云想容也恰在撩起盖头时,看到了沈奕昀认真抿唇的表情,他极少有如此孩子气的时候,四目相对时,他竟然红着脸别开了眼,引得云想容噗嗤一笑。

新娘笑时,如满园春花绽开,众人惊艳之下,赞叹祝福之声此起彼伏。

大夫人端来托盘,上头是两个小巧的描金酒盅。

沈奕昀与云想容各执一盅,双臂交绕之下身子栖近。她头上的红宝石珠排碰触沈奕昀的脸颊,让他惊觉自己的脸竟然如此的烫,紧张的酒都要撒了。

“夫妻二人共饮交杯酒,从此百年好合!”

二人饮尽此杯,目光在此交汇,身份已变的不同。

大夫人又取了沈奕昀的一缕长发编入云想容的发髻之中,意为结发,随后便念起了撒帐诗,女宾和孩子们拿了五色果子与铜钱撒在二人身后。大红簇新的锦缎床褥上不多时便铺了一层桂圆、莲子、红枣、铜钱等吉物。

大夫人引着宾客退下,屋内只留了一对新人坐帐。暧昧的气息翻搅着,沈奕昀吞咽口水的声音,都怕被云想容听了去。

喜烛爆出个灯花,啪的一声,似解除了尴尬。

沈奕昀起身,轻柔的为她摘了凤冠和头上累赘的饰物,笑道:“我让乳娘给你预备了吃的,今儿饿坏了吧?待会儿先吃点,别管我,我出去见了宾客,还要去恬王府迎刘嗪,你若是累了就早些睡下,别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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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洞房(二)

……

沉重的凤冠和压发的红宝石珠排摘下,云想容立即觉得头上轻松起来,晃了晃酸涩的脖颈,道:“我的确是饿了,一大早就被母亲唤起来,整日里也没吃下什么东西。”

见她揉着脖子,沈奕昀笑着拥她纤弱香肩,让她坐在铺着大红并蒂莲花桌巾的八仙桌旁,不等她有所反应,已轻柔的为她揉捏脖颈肩头,“凤冠重吧?”

“是啊,很重。”云想容忘了反对他的肢体接触,沈奕昀按摩的手法轻柔适度,引得云想容舒服的闭上眼,温声软语的抱怨着:“母亲和大伯母他们都太焦急了,原本晚上的婚礼,早起就给我开脸上头,晌午没用饭就戴上了那个劳什子凤冠,穿上了吉服,我又怕将衣裳压出褶皱来,只能端坐,简直受刑一样,往后我再也不戴那个凤冠受这种罪了。”

红烛摇曳的新房内,到处张贴喜字,入目的都是正红喜庆,他的小娇妻用那样娇憨的语气慢条斯理的抱怨,最后一句“再也不戴那个凤冠”却可理解成一种誓言。

沈奕昀情难自已,折腰将她圈在怀里。

云想容一愣,桃花眼中水芒闪烁,他身上的温暖隔着衣裳传递过来,有淡淡的青草香和一种似麝非麝的气息,是上一次在马车中她在他怀中闻到的。她犹豫着,并未推开他。

他搂着她柔软纤细的肩,闻着她她青丝中淡淡的茉莉花清和少女特有的馨香,动容的道:

“六儿,与刘嗪拜天地是无可奈何之事,但我心目中,这一生中也只与你拜天地,只为你穿这一次红蟒袍。”

他的呼吸轻柔就在耳畔,燥热的吹拂在她脸颊。让她身子僵硬脸颊烧红。

如此良辰美景,他说这般话,可以理解为朋友的承诺,更能理解为浓浓的情话。她有些无措,仓皇转过头看他,红唇却不经意擦过他的唇畔和脸颊。

云想容的头嗡的一声响,慌乱的想要解释,又觉得不知该怎么解释。

她双颊飞霞,欲语还休的模样格外惹人怜,流光溢彩的璀璨双眸仿若点亮了点点星光。

沈奕昀知她在乎自己。知她怕男女之事,也知她并非有意。可心下依旧禁不住雀跃。凑上前轻吻她的额头后直起身,似有些狡黠的道:“这样就扯平了。”

即便答应了不经她的同意不能圆房。可她没说不许他吻她,也没说不许他争取机会吧?

云想容原本羞涩,被他无赖的模样逗的扑哧一笑,无奈的别开脸。

沈奕昀只觉红烛摇曳只下,她姣好的模样让他舍不得移开眼。无奈的道:“我得走了,再不走可真走不出去了。”

也不等云想容领会他话中的意思,就快步出了门。到门前,却见卫二家的、英姿、柳妈妈三人带着几个小丫头子正端着红木托盘,上头摆着饭菜,像是等了一会儿了。

“伯爷。”众人行礼。

沈奕昀笑道:“夫人饿了。快些进去吧,还有,伺候夫人歇着。不必等我。”

“是。”

见沈奕昀离开,卫二家的与柳妈妈对视了一眼,都是暧昧的笑,回了话进屋去。

伺候云想容用饭之后,卫二家的带着玉簪等人退下。英姿收拾床铺上的红枣、桂圆等物,柳妈妈则拿了亵衣亵裤给他。

兜衣是半透的红纱所制。只胸前处加厚了几层,不至于看的太清楚。亵裤则是柔软红绸材质,要紧的是这种亵裤裆部是不缝合的——专为了洞房花烛夜准备,以免男女初次赤果相见尴尬。

云想容脸上燥热,又不好违矩不穿,只能到屏风后换下,外头穿了正红色的轻纱寝衣,长发散开披垂腰间,到了桌边用饭。

柳妈妈笑着问:“夫人,咱们只带了英姿、玉簪、玉钗、玉坠和玉壶他们来,卿园里人手怕是不足。”

“卿园?”云想容扬眉。

英姿笑道:“小姐才刚没注意到,上院的匾额是新换上的,取名卿园,想来是伯爷因您乳名而取的。”

柳妈妈闻言轻拍了英姿脸颊一下:“打嘴,怎么还口没遮拦的乱称呼,往后要称呼夫人了。”

英姿一吐舌头,道:“习惯了。”

“那也要改,叫伯爷听了去怕不喜呢。”柳妈妈望着云想容,笑着道:“夫人,伯爷说要伺候您先歇着不要等他。”

云想容摇头道:“我还是等他一会儿,他关心我,我也要尊重他。左右这会子也睡不着,英姿去预备醒酒汤,备着以防万一,你们都下去吧。”

二人笑着道是退下。

云想容这才起身四处打量。

卧房十分宽敞,分为内外两间,正门对着“卿园”院中,此时菱花格扇上贴着大红喜字,十分喜庆。正对房门的那面墙放置楠木条案,上头是红烛、果盘,条案右侧摆放一张金丝楠木的三围罗汉床。床上铺设弹墨双喜临门猩猩红的坐褥,还放着一床浅绿锦缎的被褥,想是丫头晚上在这里上夜。

罗汉床对面便是卧房内侧,碧纱菱花格扇内,双层落地圆光罩雕刻梅花,垂落双层正红霞光纱帐。

内室地上铺设富贵花开地毡,地当间摆设八仙桌并四个绣墩,进们左手侧为窗扇,同样贴着大红喜字,自左向右依次是金丝楠木状态,楠木斗柜橱,以及十分大的一张金丝楠木拔步床。风摆荷叶的折屏放置床尾,以供更衣所用,墙面上镶着落地的西洋美人镜。在往床后头的隔间去就是净室,净室十分宽敞,还开设了小门,想必是方便仆婢送热水所用。

云想容溜了一大圈,随后回了床边坐下,左看右看,发现除了外间丫鬟上夜睡的罗汉床,竟然没有第二个能睡人的地方。

她贝齿轻咬红唇,纤纤玉指绞着薄纱的衣襟,只觉得紧张。

她怕沈奕昀当真要求与她圆房。

若拒绝,怕伤害他。若不拒绝,自己又过不去这一关。原本想着新房里能有让他睡觉的地方,好歹不用同床共枕太尴尬,谁知这屋里根本就没预备。

她回头望着铺在大红床褥当中那方雪白的元怕,有些不知所措,紧张的手心也出汗了。

不免又开始想,沈奕昀这会子应当已经迎了刘嗪去郡主府了吧?也该拜堂,喝交杯酒了吧?是不是会在那边宴请宾客,最后回洞房去?

在郡主眼里,沈奕昀不过是尚郡主的仪宾,新婚夜老嬷嬷又不会拦着,郡主若要求与仪宾圆房,沈奕昀是不能拒绝的。

云想容叹息了一声。

或许让刘嗪为沈奕昀繁衍后嗣是好事。不至于让他膝下空虚,无后不孝。她对他的感情分辨不清,只知为了他可以不顾生死。但一想到那档子事,还是觉得浑身鸡皮颤栗,从心里害怕。她不能给他的,难道还能管着他不许去别人处寻找?何况刘嗪是明媒正娶的平妻。

再者说,即便她答应与之圆房,沈奕昀与刘嗪锦瑟和鸣也是符合道理的,她根本没有理由介怀。

云想容瞬间觉得泄气,螓首靠着金丝楠木床精致的镂空梅花雕刻,素手把玩着银钩上的红绡帐。

临窗放置的自鸣钟滴滴答答,已是子时。

云想容仍旧毫无睡意。沈奕昀应当已经在刘嗪哪里歇下了吧?

胡思乱想着,外头传来英姿的问候声:“爷,您回来了。”

“嗯。”

外间格扇推开,沈奕昀一身大红吉服,面色微红,凤眸璀璨的进了屋来。

云想容见了他,笑容便爬上眼角眉梢,迎上前去:“回来了。”到了近前,闻到他满身酒气,云想容道:“吃了不少酒吧?英姿,去端醒酒汤来。”

英姿笑着退下。

云想容便上前来替他更衣。

沈奕昀含笑望着玉手在自己身上忙碌的人,她轻纱寝衣下隐约透出的奶白色香肩和玉臂,酥|胸高耸,蜂腰曼妙、**玲珑,墨发鸦青衬着白玉面庞,纤浓羽睫颤动着,专注于他领口的扣子。

他笑着抬起手,自省解开衣扣,只穿了雪白的中衣和长裤,道:“你用晚膳了不曾?”

“用过了,你呢?”

“吃了一些,因着去晚了,被恬王府那些亲戚拉着死灌。六儿,我头疼。”语气撒娇。

云想容见他俊颜红扑扑的,凤眼晶莹剔透,一想今日他冒着被怪罪的危险先来迎娶她,心早已经软了,拉着他在绣墩坐下,站在他身后轻揉着他的太阳穴,道:“这样好些了吗?”

“你手凉凉的,很舒服。”沈奕昀舒适的眯着眼。

英姿这时端着醒酒汤进来,云想容端给沈奕昀,他一口饮尽后又吃茶漱口。英姿便识相的退后,为二人放下了霞光纱幔,关好了菱花碧纱格扇,预备去外间上夜。

沈奕昀这时道:“你回去睡吧,我不习惯屋里有人上夜。”

英姿虽是姑娘,许想到二人今晚要锦瑟和鸣,她不方便留下,红脸应是,急忙出去,将房门也掩好了。

屋里只剩下二人,空气就变得有些浓稠起来,云想容依旧揉着他的太阳穴。沈奕昀则是垂眸望着摇曳的烛火。

云想容心跳如擂鼓,紧张的开口:“那个,我……”

沈奕昀却笑着起身,道:“你去床上睡吧,我找个地方对付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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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洞房(三)

……

随便找地儿对付?云想容环视一周,卧房除了床,哪里还有能睡人的地方?

沈奕昀已经到了床边,抱着一床被褥铺在拔步床下的如意脚踏上,“我就睡这里。”

“那怎么行,你堂堂探花郎,承平伯,怎么能睡脚踏?只有丫鬟婆子才睡脚踏。”云想容道:“还是你到床上,我睡这里。”

“你弱质女流,哪里能睡的了脚踏?虽说现在已是六月,可你体质差,地上风也凉,万一惹了风寒怎么办?你乖乖的睡床,我睡这里就好。”

沈奕昀说着,将她按坐在床上,随即两三下铺好被子,脱了软靴,大咧咧的躺了下来。

拔步床下的脚踏虽长,可不够宽,沈奕昀躺下后头顶着床头的雕花小柜,脚踩斗柜,只能直挺挺的躺着,翻个身都会落到地上。

他娶了她,答应她不立即圆房,且给她安稳的生活,已经对他足够的好。如今新婚夜还委屈他睡脚踏?这不是欺负人么。

云想容抿着唇,俯身拉他的衣襟:“沈四,你快起来。”

“六儿,我累了。”沈奕昀不起身,双手盘在胸前躺的笔直,半眯着凤眼道:“才刚去恬王家,被恬王好一顿骂。”

注意力被转移,云想容忙问:“他还是怪罪你了?”

“哪里能不怪。他还说让我不要迎郡主了。”

“那你……”

沈奕昀张开眼,笑容温和中透着顽皮,这样当真像个十六岁的少年,清越声音压低了道:“我就根他说‘既然王爷不许,时候也不早了,我就明日再来接好了’。他当时气的脸都绿了,本想让我赔罪。偏又不能让郡主搁在家里一夜,只好让我接走了。我把刘嗪送到郡主府,拜了天地,应酬了宾客几句就回来了。你不知道,这一整日,我累死了,被闽王刁难,又被恬王刁难,现在背上都酸。”间接的告诉她,他并未跟刘嗪圆房。

这么累。哪里还能睡脚踏?

云想容弯腰拉着他双手:“快起来,不要睡这里,睡床上。”

她弯身下来。长发尽数垂落在玉颈两侧,薄纱寝衣遮不住雪玉肌肤,胸前丰满沟壑分明。沈奕昀看的身上燥热,道:“六儿,我还是睡这里。”

见云想容眉头紧锁。又道:“你若是觉得过意不去,就帮我按按背解乏好了。”说着翻身趴下。

云想容心下百般愧疚。他们如今已是夫妻,他要求她履行妻子的义务本无可厚非,却因她当初的一个条件而信守承诺,连床都睡不得。

“你,你睡床上。只要不,不……”后面的话她尴尬的说不出,娇软声音也似在颤抖。

沈奕昀闻言静了片刻。从地上一跃而起,“可以吗?”

“嗯。”

云想容往里一边坐了坐,示意沈奕昀睡在里头。

沈奕昀轻巧的跳上了拔步床,见铺在褥子上的元帕,随手拔掉了云想容头上的一根金簪。她长发如瀑完全散开时,他已在手臂内侧扎了个口子。让鲜血滴在其上,又拉开床头的小抽屉,找出个瓷盒来,从里头挖出豆粒大小的乳白药膏,抹在了元帕如红梅绽放的鲜血之上。药膏被他的体温融化成乳白色的液体,与尚未干涸的血液混合在一处,慢慢变成了褐色。

云想容看的面红耳赤。

有了那药膏帮忙,那血渍变的十分逼真。

沈奕昀做的也是颇不自在,压低了声音解释道:“我虽没有女性长辈,可到底还是要有落红才好,你也好做人。”

“嗯。”云想容已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了。

沈奕昀却好似不在意,将元帕铺好后趴在床上,低柔的声音像是蛊惑:“六儿,你帮我踩踩背吧。”

“踩?”

“你那点小力气,帮我推拿也没什么作用,干脆还是踩着比较好,你先用一只脚试试看。”沈奕昀低声说着,手握住了拔步床的床柱趴正了身子。

云想容站起身,左脚撑着床,右脚试探的搁在他背上晃动。

沈奕昀低笑道:“你踩不伤我,使点力气。”

云想容便依言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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