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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来嫁到-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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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见见世面。其实他是念多了那些八股时文,想要缓缓思想,也顺便见识见识锦衣卫如何当差。

不过尉迟凤鸣想不到,锦衣卫的办事效率这么差,到现在还没查出那车东西到底是何人所有,杨二三不好声张,又怕打草惊蛇,就吩咐了探子乔装改扮,混迹在城中暗暗去查。

尉迟凤鸣倒觉得,这一车兽筋兽皮原本也成不了大气候,只不过是最近太平了,锦衣卫若不找出点事来做,如何显得他们是有用的?就譬如说,家里没有老鼠,要猫有何用?所以这本来没什么的小事儿,一嚷嚷到初登大宝不就地位尚未稳固的皇帝耳朵里,就成了大事,这才有了北镇抚司的人发挥作用的余地。

尉迟凤鸣又咬了一口鸡油卷儿,道:“杨叔,你除了派人暗查,就没别的动做了?”

杨二三方正的脸上显现出疑惑,对尉迟凤鸣也很是恭敬:“尉迟少爷的意思是?”

“笨啊。人家贼偷了东西,明明知道被抓住就是个死,还会主动出来嚷‘我是贼我是贼’吗?你们这么查,一年半载也查不出个什么来。我倒是有个法子。”

“哦?尉迟少爷请讲。”

☆、第六十二章 试炼

尉迟凤鸣面带倨傲,笑道:“那还不容易。钓鱼尚且要用饵,你们想查出幕后的人,不下饵怎么行?我若是你们,就将那原本丢了的货物拿出来,来个‘引蛇出洞’。”

杨二三沉稳的笑,面上的表情被虬髯掩盖其中,只道:“将那车东西放回原位,等着人来找?”

“真笨!”尉迟凤鸣摇着头,语速极快:“你放回原位,还有人敢来拿吗?傻瓜才要来呢!你找个人,掩藏了锦衣卫的身份暗地里放出风去,就说捡到一车兽筋兽皮要出手,看看谁来买不就知道了吗,既然这车东西如此的重要,他们当会来找吧?”

“的确是个好主意,尉迟少爷果真聪明绝顶。”

尉迟凤鸣得意的笑着,随后道:“对了,你们回头把我带来的那个小箱子放在车底层,用东西给盖住,这一车兽皮兽筋若卖出去,进了什么大宅子无法确定方位,咱们也好找。”

杨二三疑惑的问:“那小箱子里装的什么?”

“机械定时炸弹,我用发条原理改的,到时候会爆出一声响来,嘿。”尉迟凤鸣摸摸鼻子:“等起了做用你们就知道了。”

机械定时炸弹?发条原理?杨二三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怪道人都说尉迟少爷是个怪胎。

“尉迟少爷慢用,我先告退。”杨二三站起身拱了拱手。

“去吧去吧。”尉迟凤鸣摆手,又夹菜吃。

杨二三这厢离开了酒楼,先吩咐人去照着尉迟凤鸣的主意来安排,自己则是回到临时寓所,将此间发生的事简明扼要的描述一遍,飞鸽传书回了京都。

京都尉迟府中,尉迟宏收到杨二三的回报。快速浏览一遍,就叹息着摇了摇头。

段舒窕忧虑的上前,为尉迟宏续茶:“老爷,可是有何烦心难解的事?”

“还不是凤哥儿。”尉迟宏道:“我让他跟着杨二三出去历练,就是想瞧瞧这孩子到底是不是这块料。想不到,他聪明有余,却太过轻佻了。到底还是小啊。”

“怎么?”段舒窕在尉迟宏身旁坐下。

尉迟宏道:“我之所以在他出门时并未指点,还吩咐杨二三不要太多动作,都听凤哥儿的指挥,就是想看看这孩子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结果呢。他的主意是妙,可太轻狂了。要引蛇出洞,却开门就打草惊蛇而不自知。竟然大摇大摆的招摇过市,这不是明摆着叫人知道锦衣卫的人到了兴易么。”

段舒窕闻言叹息:“老爷也不要太过生气了,凤哥儿毕竟才十岁。学业上有所成就那是他聪明好学,可官场上那些世故和行事中需要注意的,哪里是无师自通的?老爷多教导他就是。想来咱们凤哥儿那样聪慧,将来必成大器。”

“你说的也有理。”尉迟宏端起茶吃了口,满口沁香,让他郁结的心情平静下来:“我是太焦急了。大江不跟我习武,又整日钻在书堆里,儿子指望不上。我就指望孙子,咱们孙子中,就凤哥儿一个出挑的。所以我才对他要求的高了一些。你说的是,我都历练了多少年了?哪里能让凤哥儿一个十岁的孩子头回出马就跟我一样?”

“老爷说的是。”段舒窕笑着颔首。

尉迟宏便将长臂伸过小桌轻轻地拍了拍段舒窕的手背:“夫人当真是我的解语花,每一次我烦躁时,夫人总能让我的心情变好。”

段舒窕脸上一红,回握住尉迟宏的手。温柔的笑。

她年长尉迟宏一岁。今年已经五十了。养尊处优五十岁的女人,和常年习武从不疏于锻炼四十九岁的男人相比较。是个什么概念?她已经是老妪,尉迟宏却还是中年英武的模样。

可尉迟宏从未嫌弃过她,待她一直温柔如初,连早些年给他纳妾纳通房,都被他一句“需要练功不能过度放纵自己”给拒绝了。

想想自己的姐姐,再想想自己,她这一辈子夫君专宠,子孙都很孝顺,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一想到长子迂腐的性子,段舒窕柔声劝道:“老爷还是别与大江提起,否则凤哥儿回家,怕又要被罚,到时候咱们瞧着还心疼。”

“就算大江当爹的不罚,我也要罚,也该让他长个记性,不要总是恃才傲物。”尉迟宏笑道:“夫人不要操心,我自有主张。”

段舒窕还是心疼孙子多些,可更相信尉迟宏,就笑着点了点头。

%%

云想容正在屋里跟着孟氏学做袜子,故意将针线活做的七扭八歪,让孟氏来教她。

娘亲说话柔声细语,同样是教导,却不似前世她偷偷去请教针线上的婆子时候遭人白眼。

孟氏若是说的急了,云想容就赖在孟氏身上撒娇,就算是讨娘亲一顿温柔的骂也是极为幸福的。

“娘亲,您给爹爹做了两双袜子一件寝衣了,这会子又做一件,爹爹穿的过来么?”云想容虽这样问,却赞成孟氏的做法。

既然娘亲与爹爹已经渐渐和好,她又打定主意顺着娘亲的心意,那么要讨好爹爹,做个针线表诚意是极好的选择。

她都可以想得到邱翦苓若是瞧见了爹爹穿娘亲做的寝衣,会气成什么样子。

云想容心情越发好,“我做的这双袜子也给爹爹,让爹爹先穿。”

“好,让你爹爹先穿你做的。”孟氏温柔的笑,可笑容里还是流露出苦涩。她不知道,和云敖的幸福是不是等回了京都之后就要结束了。这么多年来,近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竟然是她最幸福的时间。孟氏一想到这些,就觉得自己该多给他做些衣裳袜子鞋子之类,让他穿在身上,偶尔能想起她……

“楚少爷。”暖帘一挑,楚晏进了屋,笑着行礼:“请姨妈的安。”

“我的儿,快过来坐,下着大雪呢怎么就来了?”孟氏忙起身,将黄铜小手炉递给楚晏暖手。

楚晏咧着嘴笑:“多谢姨妈,今儿外头下好大的雪,我来找表妹出去堆雪人儿的,还可以抽冰猴,打雪仗。表妹将来回了府里规矩严格起来,怕也没什么机会玩一玩。”

楚晏这么一说,云想容就知道必然是有消息传来,拉着孟氏的手撒娇嚷着要去玩,孟氏给云想容穿上厚实的袄子,又带了兔毛帽子,吩咐柳月和英姿好生伺候着,千万不要磕碰到,这才放了他们出去。

到了外头,两人带着下人说笑着直奔小花园,让英姿、柳月和楚晏的贴身侍从秋明到一边去堆雪人,两人则是挑了个宽敞之处说话。

楚晏眼中闪着兴奋的光:“我手下的人接到了风声,说是有人要贩售一车好东西。”

云想容惊讶的很,“你确定是咱们要找的东西?”

“八九不离十。”

云想容闻言,低着头缓缓在雪地里踱步,细细想了想,突然笑了起来,如释重负的道:“表哥,咱们的难题解了。”

“我也是这样想,回头我就去想法子弄钱来,把那车东西买来,”右拳砸了一下左手掌:“真是天助我也,否则今儿个就是正日子,我还担心那两个汉子来找咱们。”

“不,表哥,你不需要去买了。那些汉子也不可能再来找你,这件事就算圆满解决了。”

楚晏完全不懂云想容的意思:“怎么就解决了?”

“有锦衣卫的参入,那两个汉子傻了才会再来找咱们。这种违禁之物要出售,定不会大肆宣扬,你手下的人得到消息,许就是锦衣卫对你的人有所怀疑,故意针对他们放出的风声。毕竟这些日你的人在外头找东西并无隐藏,很有可能引起了锦衣卫的注意。”

“可是我的人也并未查到界面上有不寻常的人走动啊,锦衣卫来探查,怎么可能不露马脚?”

“让咱们看到才蹊跷。他们做事常是无形之中的。尉迟凤鸣说要办正事,且还是突然造访兴易,接着就有人出售那车东西……”云想容越分析,越是不会再有是,也多亏了尉迟凤鸣大张旗鼓的来了一趟,否则她都不知道要如何对付那两个武功高强之人,如今对方必然担心锦衣卫的人会监视在出眼身旁等着顺藤摸瓜,他们有所忌惮,自然不会主动送上门来。

“你放心吧,事情到此就是结束了。”

楚晏半信半疑,他还是最怕那两个汉子来找他麻烦。

云想容也看得出他在担忧什么,笑道:“过了今晚还没人来找你,你就可以放心了吧?”

%%

同一时间的田庄。

沈奕昀盘膝坐在暖炕上,身上墨绿色的对襟小袄显得他小脸白白嫩嫩,双手捧着白瓷的茶杯,喝了口蜂蜜红茶,眼睛幸福的笑眯起来。

楮天青想不到听了自己的分析,自家少爷还能如此享受,担忧的追问了一句:“四少爷,您觉得呢?当真是锦衣卫前来的缘故吗?”

“必然是了。”沈奕昀笑着,神态怡然自得,丝毫没有自己的计划被打乱的恼怒,比楮天青这个大人还要镇定。

“这件事就此作罢,你们也不要在去找那个楚公子,我们另辟蹊径就是了,东西找不找得回来是次要,首要还是咱们的人要毫发无损。”

楮天青皱着眉提议:“要不就让先前养的死士去?”沈家被暴民灭了门是不假,可沈家的田产和生意前些日子皇上已经下旨都归还了沈奕昀,沈奕昀也成了大周朝年纪最小的当家人。

☆、第六十三章 回京

有了田产和生意,沈奕昀银钱方面是不缺的,皇上担心沈奕昀银子多,可也不会如何防备一个六岁的奶娃娃,只是密切注意着他平日的动向即可。所以前段时间,楮天青暗地里养了些死士。但那些人并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是何人,是以接触不到核心的事,必要时候用他们出马恰好。

沈奕昀摇头:“好钢要用在刃上,没必要做无谓的牺牲。况且我也不是没办法找回那车的货物。尉迟凤鸣难道就不回京都吗?”

沈奕昀的自信和淡然,让楮天青与其余几人心中的沮丧一扫而光,顿生豪情。

“好,既然四少爷这样说,老朽不才,愿意想想如何得回货物的办法。”

沈奕昀颔首,眼神信赖,语气笃定:“褚先生自然会有法子的,就算得不回货物,闹闹他们也好。”

“正是这个道理。”

%%

楚晏提心吊胆的过了两日,不成想真的如云想容分析的那般,那两个武功高强的汉子果然没有出现。楚晏心里大石头彻底落了地,心底里对云想容叹服更深了。

尉迟凤鸣也是眼巴巴的盼了两日,都不见有人来接头,他的心情也越加的烦躁起来。

就在这时,杨二三为他送上了京都尉迟宏来的信,还有另外一封云家老夫人催云六小姐回京都的信。祖父吩咐他去接上云六小姐,将她护送回府在回家去。

尉迟凤鸣知道,自己的计划全盘皆输了。

可问题究竟出在何处?

尉迟凤鸣到了孟家找到云想容时,也是愁眉不展,失了平日的张扬与活跃,显得沉默了许多。

他此番去拜见了曹氏,又见了孟氏。将老夫人的信送上,笑着解释道:“表婶,姨祖母嘱咐我将卿卿带回京都,说是蒋先生和金嬷嬷都说了,卿卿就算聪明,耽误一个月的学习也不好,而且金嬷嬷也说起了要给卿卿缠足的事。再晚了,可就缠不出一双三寸金莲了。”

孟氏知道孩子的未来要紧,只是这厢曹氏只是略有好转,下地走也走不动几步。只不过不用他们端屎端尿了而已。

“我这边暂且还丢不开手……”

“表婶不要担忧,姨祖母说,您一片孝心她感动不已。哪里有不赞同的道理,您在娘家。可以多住些日子,随时随地回府都行,只是卿卿务必要先回去。”

孟氏柳眉紧锁。

卿卿长这么大,从未离开过她身边。如今要让她自己单独回府去,她如何放得下心?

可母亲这边,她也不好抽身。

孟氏担忧,云想容更纠结。

她重生以来几乎都是寸步不离跟着娘亲,这才能时刻关注着她保护着她,如果她回去。娘亲一人岂不是要暴露在危险中?她又心活面软,又不懂得算计谋划,只知道一味的对父亲好。沉浸在感情中不能自拔的女人的头脑是靠不住的。

最要紧的,是如今已是腊月初六,眼看着快到年关,翻年就要到那黑色的正月了。她不知前世之事的细节,今生由于她的参与。一切事情也早就不安着既定路线发展,变成未知了。她守着孟氏看护她尚且不放心,要离开她,哪里放得下心。

云想容思及此,干脆抱着孟氏的胳膊呜呜的哭了起来:“我要娘亲,我不走,我不和娘亲分开。”

云想容这一哭,让一旁作陪的孟玉静以及孙妈妈等人都是心疼,孩子恋着娘,是一种能让人心里绵软的情绪,谁也不能说个烦字。

孟氏却觉得云想容是该回去的,“卿卿,你乖,蒋先生那样的大儒肯做你的西宾老夫子,那是你的福气,金嬷嬷又是宫里出来的老人儿了。寻常时候要聘这样的师父可不容易,你祖母好容易允准了你去学习,你定要珍惜机会才是,况且缠足也的确该开始了,再晚就缠不出那效果了。”

云想容抗拒的道:“马皇后和太后都不缠足,我为何要缠?再说大周朝也没有明文规定女子必须要缠足。”前世受的罪,她已经够了,今生左右不想做什么贤良淑德的淑媛,连旁人怎么看她她都不在乎,还会为了迎合别人的喜好而作践自己?

“总之,我不和娘分开,也不要缠足,女子无才便是德,我一个姑娘家又不下场考试,做什么要那么着急逼迫我功课!”云想容越说越是气愤,老夫人逼她这样紧,还不是为了将来想让她选秀?

孟氏只劝了一句,却换来云想容这么多句,几个大人相视莞尔,心道云想容这样早熟的孩子也终于有像孩子的一面了。

孟玉静甚至还想,果真彭仙姑做法是极为灵验的,猛鬼除了,孩子不也就恢复正常了么。

“好了,卿卿乖,听娘亲的话,你必须回去。”孟氏吩咐云娘带着英姿和柳月去收拾包袱,又说:“云娘,你也跟着卿卿回去,家里只有柳妈妈,我还是不放心。还有,打点一些礼品带了回去给老夫人。”

“娘,我不回去。”

“好了,听话!”

孟氏板起脸来,她从不对女儿说重话,如今却不得不严肃一点。

云想容抿着小嘴,打量孟氏的神色,老夫人传信,怕她找借口不归还特地让尉迟凤鸣来接她,娘亲为了她的学业又打定了主意,看来想留下是不成了。

可她当真放不下心啊。

云想容想了想,乖巧的点了头。

孟氏和孟玉静夸赞他懂事。

等行李和礼品都预备好了,云想容将墨玉和墨竹教导跟前,低声叮嘱,“你们留下,贴身保护着我娘亲,不许让我娘亲离开你们的视线。”

墨玉和墨竹都怔愣了,他们的任务除了保护云想容,还要将她一言一行告诉给云敖,他们分派给孟氏,那监视 的事情岂不就……

“我知道你们想什么,父亲既然把你们给了我,你们就是我的人,理当听我的话才对。你们素日做的事,我都没意见,毕竟你们也有难处,如今我不在我娘亲身边,放不下她,你们武功高强,能保护她平安,我才会要你们留下。等我娘亲回济安侯府,你们可以跟着回去,继续伺候我,那样我父亲安排的事情你们照样可以完成。只是有一样,你们务必要紧跟着我娘亲,不要让她离开你们的视线,”云想容眯起与云敖极相似的桃花眼,严肃的道:“我娘亲若少根头发,我既有办法要了你们来,就有办法将你们退回去,你们也该知道我父亲的手段。”

墨玉和墨竹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自跟了云想容后,他们的认知就一直都被这个六岁的孩子颠覆,从起初的惊愕到现在已经习惯了。是以云想容方才那阴寒的眼神,让他们觉得是永昌侯在与他们说话。

“是,奴婢知道了,会按着小姐的吩咐做。‘

“那就好。”云想容语气缓和:“每日飞鸽传书给我传信。我走了。”

“是,小姐慢走。”

云想容与曹氏道了别,嘱咐她好生将养,又与姨妈姨爹和外公道别。

孟方一直沉默不语,倒是楚晏这些日与云想容熟了,她突然要家去,自然有些依依不舍:

“卿卿,改日我得了空去京都看你。”凑到云想容耳边:“我还有事要与你商议呢。”

云想容猜到他找自己要做什么,就笑着点了头,与云娘、柳月和英姿一同坐上了宽敞的青绸马车,后头带着要送给老夫人的回礼,在护卫徐默及何友亮的保护下跟上了尉迟凤鸣有三辆马车的队伍。

马车缓缓的往前去,云想容一直趴在车窗冲着孟氏挥手。她是当真放不下心。

孟氏原本病不伤感,被女儿如此一闹,眼泪也忍不住了。向前追了两步,又停下脚步,只是抬起素手也冲着她挥了挥。

直到转过了拐角,再也看不见孟氏,云想容才坐进了马车,心里别提有多憋闷。

尉迟凤鸣也很憋闷,若搁在寻常时候,他早就来找云想容聊天了。今日却安静的呆在马车里也不出声。

赶在巳正,马车离开了兴易县城,顺着官道往京都的方向驶去。

“六小姐,您要是累了就先睡一会儿吧,路程还长着呢。”

云想容摇摇头,问英姿:“路上或许会路过你外婆家,你要回去看吗?”

英姿道:“我跟着小姐,小姐去哪我就去哪。”

云想容闻言就笑。

晚上,车队歇在另外一个村落,尉迟凤鸣身边随行的侍卫将他们那辆装货物的马车看的很仔细。云想容隐约猜得出里头是什么,就吩咐徐默等人不许探听。一路相安无事,次日清晨继续启程,照着这个速度,今日晚上就能回到京都了。

可就在这时,队伍突然停了下来。云想容因着马车突然停下,一口水没喝好,呛的她咳嗽连连。

“英姿,看看怎么回事。”

“是。”英姿偏身跳下马车,不多时回来报:“是尉迟公子说要检查一下箱笼。”

云想容一听到箱笼二字,就知道有问题,忙披上袄子下了马车,双手拢在袖子里向队伍后头的尉迟凤鸣走去。

☆、第六十四章 被打

尉迟凤鸣将随从推开,随从急忙上前来劝:“少爷,您要做什么就吩咐属下来做吧!”

“都走开,没听见我说话吗!”尉迟凤鸣烦躁的挥开那些人。听见又有踩着雪的吱嘎声,回头见是云想容走了过来,忙厉声喝止:“容容,别过来!”

云想容颔首,面色凝重的停下了脚步。

尉迟凤鸣眉头紧锁,自言自语:“怎么就把这个给忘了!”

说话间开了箱笼,却是瞬间苍白了脸。

不是东西丢了,而是整个马车都叫人调了包!



同一时间,沈奕昀的田庄中,魏良骏和郑远达正忙活着将箱笼中的东西搬进密室,待搬到了最后,突然发现箱底放了一个铁皮盒子。

“咦?这是何物?”郑远达刚要伸手去拿,突听见一阵绷簧嘎巴的声音,且越来月尖锐。”

魏良骏也注意到此点,二人对视一眼,忙飞身跃开。

与此同时,一声剧烈的爆破声伴随着火光乍起,一寸厚的木板箱被炸的四分五裂,气浪推的郑远达和魏良骏向前扑倒,趴在了地上。

火光也只一瞬冲天,随即弱了下去,只剩木箱的残骸在燃烧。

“怎么回事!”

格扇被推开,侍卫宁永成与和许年先冲了出来,楮天青与沈奕昀随后,看到院中的景象,无不咂舌。

“你们没事吧?”沈奕昀担忧的望着爬起身来的魏良骏和郑远达。

二人摇头,郑远达道:“方才我们听到有绷簧机括的声音,就立刻闪开了。”随即疑惑的道:“难道这是火炮吗?”

楮天青皱着眉,“老夫愚昧,竟从不知神机营研制出这样新式的火炮,还能远方操作?”

几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卫二家的拍着胸口:“好在这东西没有提前爆开,否则岂不是……”

“不过不知是咱们运气好。还是有人故意为之。”沈奕昀蹙眉道:“这一声巨响必然会惊动旁人,田庄里可有爆竹?”

“有一些。”

“取来点了,将此处收拾干净,不要叫人发现端倪。”

众人齐齐行礼应是。



尉迟凤鸣脸色铁青,一路上都沉默不语,如同吃了一斤黄连那般。

鱼没钓到,鱼饵还不知什么时候被鱼叼走了。他完全不知该如何去面对祖父。

他的郁闷情绪,一直维持到马车缓缓停在济安侯府门前。

下了马车时,所有情绪就都被他完美的掩藏起来,又如寻常时候一样与云想容说笑着。一同去春晖堂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见了尉迟凤鸣,直夸他长高了一些,越发的沉稳了。尉迟凤鸣是极会讨喜的。与老夫人专门谈了一些诗书上的事,又说了明年春闱自己要去小试一番,争取能考个会元出来。哄得老夫人笑的合不拢嘴,直吩咐李妈妈去开了库房,将她珍藏的一方玫瑰紫雕刻成金蚕形的澄泥砚赠给了他。拉着他的手嘱咐道:

“这方砚就送给你下场时用,不光要争个会元,还要挣个三鼎甲呢。”

“是,多谢老夫人。”尉迟凤鸣表现出对澄泥砚十分的喜爱,不仅让老夫人觉得他对她尊重,更加觉得他们的兴趣相同。对他喜爱更甚了。

尉迟凤鸣在,云想容一直没说上话,等尉迟凤鸣告辞了。老夫人才象征性的问了问云想容“亲家太太的身子骨如何了”,“大夫怎么说”。

云想容避重就轻的一一回了,让云娘将她从孟家带回来的一对水晶的梅瓶送给了老夫人。对这类雅物,老夫人也是极喜爱的,只不过她不喜孟氏。也不喜孟家,这水晶瓶子于她来说又非什么稀罕物。瞧起来也不那么稀罕,就随意吩咐月皎收了,教导起云想容来:

“虽体恤你母亲,放你们出门了这段时日,在你老娘家也没人管教你读书上学,你学业上可不准荒废……花了这些个功夫给你请了师父和教习嬷嬷,若再不好生学起来,如何对得起祖母的一番苦心?明日就与你姐姐们去流觞曲水上学,等缓几日,你也该开始缠足了。”

云想容垂首恭敬的听着训斥,前头的话她都没有意见,唯独缠足一项。大周朝勋贵之家女眷也并非都要缠足的,老夫人自己就没缠足。

前世她没有缠足,到了夫家也的确被婆婆与妯娌、姑姐鸡蛋里挑骨头般的笑话过,不过她宁可被笑话,也不愿受那种罪。婆婆给刘清宇纳的第二房妾就是三寸金莲。刘清宇与之头回欢好后,竟来与怀着第二胎,已有五个月身孕的她兴奋的讲起了与那妾氏的床第之事:“那双小脚抚弄起来……且她下头好紧,嘴上功夫也好,你倒是可以与她学学嘴上吮咂的功夫,要么你除了一张脸,可真一无是处了。”

她当时觉得自己已如死灰一般的心像是被人戳了一刀。

后来刘清宇与云明珠成了苟且之事被她知道后,她忍不住怒火中烧,嘲讽的问刘清宇:“云明珠是三寸金莲,抚弄的你舒坦?还是她一个寡妇再嫁的有多紧?”她当即就被甩了一个嘴巴,跌倒在地,还有几日就到产期,却提前分娩了,然后她痛了三天两夜,最后一口气没提上来,混沌了许久,睁眼就已在拢月庵中……

她对三寸金莲有心结。她生来又不是要给人玩弄的,做什么要糟践自己的身子取悦男人?她又不打算嫁人,更不想成为男人泄|欲的工具。

然而,云想容不能辩驳老夫人,因为老夫人顶着为她好的名头,她现下只能乖巧的应了,回头再想法子。

云想容给老夫人行了礼,说还要去看看大伯母和二伯母,老夫人夸赞她礼数周全,就挥手让她下去了。

云想容就去明月堂和秉洁园给大夫人和二夫人请安,不料想,这两位一个在玩骨牌,只敷衍了几句,另一个出去了不在家。

左右她也是要走个过场,礼数周全也就是了,便带着英姿、柳月和云娘,赶着清油小马车,带着从孟家带回的东西回了琉璎阁。

英姿这会子还没回过味来,撩着窗帘不住的往外头瞧,如此雕龙画栋亭台楼阁,这处引了水那里堆了山,每一处都是景致,任何角度瞧着都赏心悦目。她原本对侯府没有概念,如今才懂为何她老娘和舅母要那样激动。来侯府当差,只见世面就要比外头多啊。

马车缓缓停在了后花园门前。几人提着行李往里头去,云想容边走边为英姿介绍,“琉璎阁就在后花园的里头,这边是三堂姐和五堂姐住的弄玉楼,过了小桥穿过月亮门,是长房四堂姐住的娇容馆。你平时不要乱走动……”回头又吩咐柳月:“你多告诉英姿一些。”

柳月笑着颔首:“知道了。”

“卿卿!”

柳月的话没说完,就见柳妈妈带着知兰、知梅、香附和香橼四个小的小跑步迎了上来,给云想容端正的行了礼。

“乳娘。”云想容咧着嘴笑,上前去搂着柳妈妈的大腿。

柳妈妈将云想容抱了起来,“哎呦,小淘气,你又长高了,乳娘真的要抱不动你喽。”眼角余光看到英姿,笑着问:“好俊的人儿,她是?”

英姿笑着行礼:“见过这位妈妈,我叫英姿。”

云想容趴在柳妈妈耳边解释了几句,道:“我提了她做我的大丫头,月钱单发,乳娘回头给她安排个屋子,以后就和柳月一同跟在我身边。”

“好,我知道了。”柳妈妈抱着云想容往里头走。

香附和香橼对视了一眼,都有些不快。

云想容又道:“对了,柳月待会儿带着几份礼,分别去三堂姐、四堂姐和五堂姐那里,就说我今儿乏了,明儿再去看他们。”外公给姐妹们预备的都是笔墨之类,因娘亲与外公说过老夫人注重这些。

柳月应了是,随着一行人进了堂屋,从箱笼里拿了包裹好的几样东西,想了想,又叫了香橼,让香橼去四姑娘的娇容馆,她则去弄玉楼见三姑娘和五姑娘。

柳月和香橼出去,琉璎阁的下人们就都到了堂屋来给云想容行礼。沈奕昀身边的落霞与秋水也在其中。

云想容笑着让他们下去各司其职,就拉着柳妈妈的手穿过落地圆光罩到了侧间,低声问:“最近府里可有奇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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