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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来嫁到-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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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想容身上,莫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否则天真烂漫的女娃,哪里有她这样的,见了那等血腥场面毫无惧怕,又早慧的吓人。

孟玉静悄悄的退了出去,打算去与孟方商议一下,要不要人来给云想容瞧瞧邪病。

PS:

PS:大修了两次,这已是第三稿了,更新迟到,实在对不起大家,可是不过了自己这关的稿子,觉得更对不起大家。╮(╯▽╰)╭

☆、第五十六章 悲哀

<>    孟玉静到了外院,不费吹灰之力就说服了孟方答应请彭仙姑来家里做法——这些日子孟府里也的确晦气了些,先是曹氏病了,后来又出了喻博经那样的惨事,今儿云想容也病了。

孟方越想越觉得外孙女有可能是鬼魅附体,先前还让长女打发人去请人,不等长女出屋,就道:“还是我自己亲自走一趟,才比较有诚意。”

“女儿跟您去。”孟玉静也披上貂鼠风领的宝石蓝色大氅跟着孟方出了门。

兴易县首富亲自去请人,给足了彭仙姑体面,也让彭仙姑知道了事情定然很严重。孟方许了彭仙姑五百两银子钱,还说若奏了效用,要为她重新置办炼丹的炉鼎,修缮仙邸。

彭仙姑就乐不得的来了孟府,开坛做法,叨叨念念,不到盏茶的功夫就捉住一只猛鬼,将鬼魅定在了白纸上。

孟玉静吓得脸色煞白:“瞧瞧,瞧瞧,我就说卿卿一个女孩家不会那样,都是这恶鬼作祟。”

孟氏听了姐姐的话也并未多想,只当她在说女儿的病,赞同的道:“说不定除了这恶鬼,母亲和卿卿的病就都好了。”

彭仙姑点头,慢条斯理的道:“那是自然。”

一句肯定的回答,让孟方、孟玉静和孟氏心下大定。

柳月趴着窗子瞧热闹,听了彭仙姑的话,忙告诉了云想容。

云想容正斜歪在铺着柔软红锦面褥子的临窗暖炕上翻看《金刚经碑》,道:“若真有那样神,能让外婆的病好了,孟家捐她一座七层宝塔顶礼膜拜都使得。”

英姿正在剥桔子,将去了橘络的橘子喂给云想容一瓣,“你好像信不过这个?”

云想容笑弯了眼,抬头望着英姿:“我信天地有鬼神之说。不过是信不过那个故弄玄虚的‘仙姑’罢了。”她前世看杂书,看过一本讲骗术的,里头就说过几种捉鬼的办法,彭仙姑用的就是其中一种。

话音刚落,孟氏就端着个小碗进了屋,“卿卿,快将这药吃了,你身子就好了。”

云想容拥着被子坐起身才看清,孟氏端着的是碗符水,那符纸烧的半焦不焦的飘在热腾腾的半碗水面上。怎么瞧都难以下咽。

“娘亲……”云想容紧皱着眉:“这是什么药?我不吃。”

“卿卿乖。”孟氏笑道:“彭仙姑仙法灵的很,她的灵药自然是好的,你乖乖吃下去。待会儿娘让云娘给你做鸡油卷儿吃好不好?”

“不好。娘亲,这个仙姑到底靠得住靠不住?您至少弄清楚了在给我吃东西啊。”云想容很无奈,若是她,会带孩子去庙上也不会信这些江湖术士。

孟氏经云想容这么一说,也有些担忧。

“你说的也对。”

云想容放下心。刚要劝孟氏去把符水倒掉,孟氏却先自己吃了一口。

“娘亲先尝尝,没什么事儿你在吃。”

云想容锁眉,深深的望着孟氏。

若这碗里有毒,娘亲岂不是轻易就要中毒了?自己尝药,太笨了些。可是娘亲对她的爱惜是真的。云想容动容的道:“我吃,娘亲给我吧。”

“还是待会儿看看怎么样你再吃。”

“不用,应当无大碍。”云想容皱着眉将带着些焦味的温水喝了。又就着柳月端来的白瓷描金精巧漱盂漱了口。

孟氏笑着摸摸她的头:“你先歇一会儿,娘去去就来。”

“知道了。”

孟氏轻柔的给云想容盖好被子才到了院落中,孟方和孟玉静见云想容将仙姑给的符水吃了,都松了口气。

云想容并未觉得吃了那符水之后有任何不妥,她看得出外公和姨妈都对她有些不同了。这下自己顺了他们的意,他们也应当解开心疑。她不在乎这些人怎么对她,首要还是担心娘亲夹在中间受委屈。

云想容生了病,喉咙痛,鼻腔嘴里一上午时间就鼓起了小水泡,那鸡油卷儿她只吃了一块就再咽不下去,服了大夫给开的药睡了个好觉,醒来时已是申正。

被窝里很暖,被褥绵软舒适,云想容如小猫那般在锦缎枕面上蹭了蹭小脸,张开眼,看到孟氏穿着蜜合色云锦褶子,肩上批了件灰鼠袄,长发披散,只带着蜜合色镶璎珞的勒子,正低头在她身旁盘膝坐着做针线,英姿和柳月坐在一旁的交杌上,柳月正在教英姿打络子。

“娘亲。”云想容嗓音沙哑,好像喉咙更疼了。

孟氏闻声,忙放下针线,回身端过炕桌上的太乙莲叶杯,拿银勺喂云想容喝了几口水。

“你感觉如何?”

“没什么,就是寻常小病。”

听着孩子沙哑的声音,孟氏心疼的将云想容抱在怀里,就如同抱着个襁褓中的小娃儿,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轻轻摇晃着:“让娘亲替你病吧,菩萨保佑,别再叫我的小卿卿受罪了……”吃了药,连符水都用了,孩子的病还是严重起来,孟氏恨不能以身代之。

云想容心安理得的依偎着母亲,闭着眼,闻着孟氏身上淡淡的脂粉香,那温暖柔软的怀抱,几乎让她哽咽。她前世生病时,只有丫鬟给她端来药摆在床边,她爱吃不吃,若是病死了才最合邱翦苓心意,所以下人们也是乐得不管她的。

嫁了人后,唯独欢好之时刘清宇会有偶尔的温柔,她身子弱,常常惹风寒,刘清宇只会虎着脸叫她自己养着,转而去外院的书房过夜。后来婆婆给他纳了妾,他就去姨娘们那里,很少理会她。就连她怀着第二胎时,初期反应强烈,刘清宇也不曾多一句怜惜。

她早已经习惯有病有灾的自己抗,习惯了也就没什么了。可如今母亲如此温柔怜惜,她反倒想哭起来。

云想容把脸埋进孟氏的臂弯中。

孟氏以为她又想睡,拉了被子来裹着她,温柔的放柔了声音:“小乖乖,待会儿再睡,要用过晚膳才行啊。”

话音方落,外头却传来小丫头问候的声音:“侯爷。”

云想容猛然张开眼。

孟氏浑身一僵。

外间的夹板暖帘被小丫头撩起,云敖随手将黑貂绒大氅扔给英姿让她收好,直接就问孟氏:“孩子病了?”

“是。”孟氏有片刻恍惚,记忆中仿佛有过这样的场景,那还是卿卿在襁褓中的时候。

云敖拿了黄铜手炉暖了暖手,觉得不那么凉了,才从孟氏怀中接过云想容抱在怀里。脸贴着她的脸颊,“大夫瞧过了吗?”

孟氏站起身,垂着头:“瞧过了。开了方子,已经给卿卿服下了。”

“我听说你们还请了仙姑来家里做法?”

“是。”

云敖抱着云想容在屋里转悠,云想容则是闭着眼装睡。孟氏就缓步跟在他的身后。

“那种跑江湖的的话岂能全信?我看咱们卿卿好的很。还用的着那种人装模作样瞎折腾?”

孟氏解释道:“也没有什么,彭仙姑来家做法,抓了个恶鬼,又拿了灵符水给卿卿吃了些。”

“符水?”云敖眉头拧成个疙瘩,“你们也信,不怕给孩子吃坏了。”

孟氏头垂得更低了。

因着冬日日短,这会子已经天色暗淡,云娘和孙妈妈点了灯,屋内就被橘红色的灯光映照的明亮起来。孟氏的绝色容颜,在烛光中更增添几份柔美和妩媚。

云敖静静的看了她片刻,将云想容交给了孙妈妈:“带小姐回屋去休息吧。”

孙妈妈怔愣。

原本云想容住的那间屋出了喻博经的事,如今已经不住人,这几日云想容都是跟着孟氏休息的。

侯爷让把孩子带走,难不成今日打算歇在此处?

孙妈妈和云娘对视一眼,大喜!连忙抱着云想容,叫了傻站着的英姿和柳月退了下去,将卧房留给两人独处,只留了云娘在庑廊下伺候。

云想容暂去了厢房,屋里烧着炭盆,温度还未完全暖上来。

孙妈妈怕冷着她,原本想让云想容在自己怀里睡。谁知刚一坐下,云想容就自己上了暖炕,在厚实的棉褥上盘膝坐好,目光清明,哪里有一点倦意。

“六小姐?”

云想容接过英姿递来的红缎面小棉袄披上,摇摇头道:“孙妈妈,我想静一静。”

孙妈妈原本欢快的表情淡了:“卿卿,你在想你爹妈的事?”

“嗯。”

“哎。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懂。我觉得夫人和侯爷能够如此,却是件好事。”

“我只是难过。”云想容低下头,也不知是感慨孟氏,还是感慨前世的自己:“做女人比做个精致的玩意儿什么的也好不到哪里去。高兴了,就把玩几日,不高兴了束之高阁,还能冠冕堂皇的称之为收藏。孙妈妈,做女子为何要这样?凭什么被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说冰着孟氏,就连着四年如同陌生人,如今有了需求,只需一句话孟氏就要欢天喜地的承宠,心里再苦再幽怨,也不敢表现出分毫,否则就会被男人怀疑她是不是果真变了心,那就是犯了七出之罪。

云想容叹道:“罢了,这么看来,对娘亲来说这样也未必是坏事。”

孙妈妈想不到她会说出这番话来,半晌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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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上第一更,稍后还有一更,今天有事,这会才回家,迟到了,真对不住大家~~o(>_<)o ~~

☆、第五十七章 事发

<>    次日清早,云想容才刚起身,就听到外头一阵喧哗。

“怎么了?”云想容问趴在窗前的柳月。

柳月回过头,笑道:“你醒啦。好像是侯爷在处置一个丫鬟。”

“什么样的丫鬟?”云想容坐起身,柳月就到身旁来服侍她穿上银红色的对襟小袄,“是个十八九岁的三等丫鬟,原本二太爷吩咐她在灶间专门负责为你煎药的,可才刚刚端着药来,就被墨玉和墨竹拦住带下去了。也不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刚才侯爷才说要打她呢!”

云想容疑惑的眨眨眼,接过温水漱口,舔了舔门牙,好像又有点松动。

“你去叫墨玉进来,我问问她。”

“知道了。待会儿先吃了粥在服药吧?”

“嗯。”

柳月出门去,不多时候墨玉进了屋,给云想容行礼。

“六小姐。”

云想容抓了个素锦的柔软迎枕靠着,“是怎么回事?”

墨玉低声道:“那个狗奴才给小姐的药里下药。”

“是么。”云想容面带笑容,“那你和墨竹是如何察觉的?”

墨玉垂眸不语。

“是闻得出苦药的不同,还是认出了那个人?是后者吧?”云想容分析道:“我爹爹那样生气,还大张旗鼓的把人拿了作法,想来是不怕那人背后的主子的,仔细想想,也旁人也没有理由要陷害我,所以下药的人是邱夫人的人吧?”

墨玉咬了咬下唇,道:“小姐聪慧过人。那婢女我们姐妹的确见过。邱夫人手下有几个好手,她是其中之一。”

“那么,这样一来,我爹爹知道是谁要下手害我了?”

“侯爷还在调查。”

“你倒是聪明,说起话来滴水不漏。”云想容仍旧在笑。语气中却带着嘲讽。

墨玉低着头又不言语了。

云想容就让她下去,自己照常吃早饭,吃药,看书,睡觉,安安静静的养身体,好似外头根本就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云敖去衙门之前,原本想在去看看云想容。可走到云想容屋外,听了墨玉的回话,又见云想容根本就没有关注那个婢女的下落。他立刻觉得有些泄气,便自行出门去了。

到了府外,云敖才吩咐齐鹏飞:“让康学文把那个人送回京都。亲自交给邱夫人。”

“是。”齐鹏飞行礼,问:“若是邱夫人问起来呢?”

“就说这逃奴不知受了何人的指使,竟敢谋害侯府小姐,胆子也忒大了些,让邱夫人自己处置吧。”

“属下明白了。”齐鹏飞颔首。道:“其实侯爷,属下倒是觉得这件事和邱夫人脱不开干系。”

“我也知道。”云敖阴沉着脸:“只是最近朝中风云变幻,先前修缮黄河水利,有大批官员贪墨的案子又被翻了出来,还牵扯到了都察院的人。”

齐鹏飞已经明白了云敖的言下之意。云敖虽为皇帝宠臣,有从龙之功。又封侯爵之位,可他到底还是都察院一个四品的佥都御史,官场上的事复杂的很。不想开罪邱家,就不要动邱夫人分毫。不过齐鹏飞也知道,侯爷这会子的心思也开始放在孟夫人身上了。

康学文奉命带着那人,快马加鞭的回了京都永昌侯府,求见邱翦苓。将事情经过简述一遍,却将墨玉和墨竹发现她的经过略掉。只说是她自己露出了马脚。随即把人扔包袱一般丢在光可鉴人的黑色大理石地面上。

“侯爷说,夫人的人,请夫人自行定夺。”康学文垂首说罢,退到一旁。

邱翦苓气的心口疼。

见康学文回了话没有退下,就知道他是等着瞧她如何处置,然后去给云敖回话。

到底是谁吃饱了撑的如此打草惊蛇?她在云敖跟前温柔婉约的形象,岂不是都要让这人给毁了。

前几日琴妈妈曾经说过要告诉碧桐的人去杀了孟氏,难道是她?

孟氏侧过脸去看琴妈妈。

琴妈妈脸色煞白的回望孟氏。

孟氏就知道这件事情果然是琴妈妈做的。

她一直在计划,如何能让云想容离开孟氏身边,让孟氏落单,可从来没想过要这样明目张胆的害死她。

要做,就要做的不露痕迹,让侯爷不会发现是她做的。这算什么?自己的人,被琴妈妈指使出去,事情做成也就罢了,偏偏还没成功。她什么好处没捞到,还暴露了自己。

要维持她在侯爷跟前的形象,唯有一个办法了。

“琴妈妈。”

邱翦苓是琴妈妈奶大的,她如何不了解邱翦苓的性子?

琴妈妈心如死灰,垂首到了地当中:“夫人。”

“清苑是你吩咐人派出去的?”

“老奴见不得夫人伤心,是,这人的确是老奴派去的。”

“你真是糊涂!我的确不喜欢孟夫人,可我们姐妹之间的斗法,那是我们斗,如何能将侯爷的亲生女牵扯进来?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孟夫人哪一日撒手去了,六小姐我也会如同亲生女儿似的那般教导疼宠,如何舍得伤害她一分半毫?你这么做,岂不是要陷我于不仁不义?

邱翦苓说着话,眼泪已经在眼圈里打转。

琴妈妈流了泪,知道夫人打定主意要拿自己来顶缸,只能低着头不言语。

邱翦苓话锋一转,道:“罢了,我也知道你是一心为了我。如此忠心耿耿,若我要重罚你,难免会叫外头知道了的人寒心,还会有人说咱们永昌侯府没有人情味。好在没有酿成大错,我且看在咱们多年的情分,还有你忠心耿耿的份儿上暂且饶过你性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你两年的月钱以作警示。”

琴妈妈松了口气,叩头道:“是,多谢夫人开恩。”

“至于清苑,”邱翦苓不重罚琴妈妈,总要拿捏一个人来给云敖交待,便道:“清苑做事不动脑子,没有来问我就擅自行动,罚一年的月钱,赏二十板子。下去领罚吧。”

清苑连连磕头:“多谢夫人不杀之恩!”

邱翦苓便笑着对康学文道:“侯爷常说,喜欢我等有仁爱之心,我是个心软的人,比不得那些铁石心肠的,稍微有点事横着眼睛就骂人,再有一丁点的得罪就能厉着眼睛杀人的厉害手段。再说博哥儿又还小,见不得那些打打杀杀的,所以从轻处理,也是为子孙积德。”

“夫人说的是。”康学文凤鸣要看看邱翦苓如何处置,如今得到结果,就行礼退下了。

等人一走,邱翦苓气急败坏的掀翻了紫檀木雕牡丹花的炕桌。桌上的绢灯掉落在地,红烛摔断成三段。

琴妈妈跪行了几步到邱翦苓身前,老泪纵横的道:“夫人,是我对不住你,擅自做了主张,不成想会有这样的变故!”

“不怪你,妈妈快起来。”邱翦苓自然之道琴妈妈是为了自己,否则她一个下人,做什么要去招惹云咸宁?

有那么一丁点的怨恨,刚才心念电转之时也想过拉他去顶缸,可到现在,这念头也就熄了。

邱翦苓想了想,沉下脸道:“吩咐下去,备车,我要去济安侯府拜见老夫人。”

“夫人,您?”

邱翦苓自嫁给云敖,除了逢年过节等必要出席的场合,从来不会主动与济安侯府打交道,因为她知道云敖与云大同之间的纠葛。不想让自家夫君不喜。

可今次,她找不到其他恰当的办法,回了内室更衣,又带了两卷上好的字画真迹,离开了永昌侯府,往城东北方的济安侯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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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想容的风寒几日就好转了,如今又和往常一样,不过也是自她惹了风寒,爹爹就一直歇在娘亲屋里了;这段时间;娘亲每日都如沐春风;笑意盈盈。她重生至今日;还从未见过如此平静欢乐的娘亲。

爹爹果然是治愈娘亲的灵药。

既然娘亲喜欢;她自然不会反对。

十一月中旬的兴易县已经非常寒冷,这日她正在跟英姿说要在炭盆上烤红薯,暖帘却被掀开,一阵冷风夹杂着小雪吹了进来,楚晏没与下人通传一声就闯了进来。

“大姐!”

云想容口中的红茶险些喷了出来。

“晏表哥,好端端的,怎么这会子来?”

楚晏看了看左右,有两个眼生的丫鬟在,话也不好说的太直接,深吸了口气恢复了往常的样子,温文尔雅的坐在了云想容对面,道:“雪下了这么多日,城东的小湖面上已经结了厚实的冰,今日我要与朋友出去嬉冰,想带了你一同去。”

他前后的反差让墨玉和墨竹侧目。

云想容知道他是有话说。就打发了墨玉和墨竹下去。

谁知他们走了。楚晏还是一口咬定要带她出去嬉冰。

云想容眯着眼,道:“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耍弄,你若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是不会跟你出去的。”

楚晏急了,立刻变了一张脸,焦急的道:“你既然认了我做弟弟,有了事还不帮衬着我一些?来不及了,你先换身衣裳跟我出去再说!”

云想容愕然,还不等说话,就被楚晏拉着下了地。只来得及吩咐英姿跟上,柳月留下看家,就裹上了棉氅,出了门。

☆、第五十八章 禁物

楚晏并不说找云想容是为了什么,竟是直奔着二门的方向去的。

云想容费了好大的劲才挣开楚晏的手,“表哥,你要害我吗!”

“啊?”楚晏回过头,脸上因着急而红扑扑的,额头上也见了汗。

云想容急道:“就算要让我出府去,好歹也要回过了家里的长辈,不然我一个女孩儿家怎么和你去。”

楚晏脸上有了愧色,白净面皮更红了,与身上的白狐褂子映衬着,显得越加眉清目秀。

云想容无奈的摇头,平静了心情,叹道:“走吧,好歹去与姨妈说一声。”

“嗯,是我考虑不周了。”楚晏抱歉的回身,与云想容一同回了内院,去见了孟玉静和孟氏。

“娘,东边的小湖上冰已经结实了,我想着表妹平日里在家闷得很,想带她出去玩玩。”楚晏在长辈面前,举止文雅,谈吐大方得体,哪里还有在云想容面前时候的半点急躁?

孟氏一听楚晏说起东湖结冰,就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总是喜欢让姐姐带着自己去玩,可惜姐姐要在家里做针线。

她便笑吟吟的看了眼孟玉静。

孟玉静许是与她想到了相同的事,拉着孟氏的手,笑着对儿子道:“你们兄妹友爱是好的,只是那湖边怕不安全,你一个男孩,皮糙肉厚自来不怕摔打,和卿卿不同。”

“去集市上也好啊。”楚晏立马微笑着改口:“集市上也很热闹,我们多带一些人,我会拉着她,不会让她走丢的。”

孟氏其实是不放心的,毕竟楚晏自己也是个半大孩子,她当真怕女儿被拍花子的抱走。可是当着姐姐的面,又不好说不。

孟玉静常年居住在兴易县。儿子也是这里玩大的,再说孟家的护院也不是白吃饭的,就笑着劝孟氏:

“卿卿身子好些,让她出去玩玩也好,你们在京都侯府规矩严,怕一年四季也没什么机会让孩子出来玩玩,小娃儿们就是要玩呢,等翻年缠足学规矩了,就没有出来玩的机会了。”

孟氏颔首,一想也对。就千叮咛万嘱咐的叫云想容千万要注意,还要让孙妈妈跟着。

云想容前头一直乖巧的应是,听到这里。笑道:“我带着英姿,让墨玉和墨竹也一起跟去就是了。”

墨玉和墨竹是云敖赏给云想容的人,孟氏自然是放心的,吩咐孙妈妈拿了银子来递给英姿。英姿揣好了银子,给孟氏行了礼。便跟着云想容和楚晏出了门。

离开孟府,云想容带着英姿和楚晏一同坐上青绸车,楚晏身边的小厮则是和墨玉、墨竹同在外头跟着。

云想容这才问:“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楚晏压低了声音,道:“这些日子,我听了你的建议。收整了张志平原来的手下,相处的也渐渐的熟悉了。今儿个我和几位好友,本来在醉仙楼包下了二楼宴请这些弟兄。谁料想酒菜吃到一半,突然就来了两个汉子,二话不说就让我们交东西出来。”

“交什么东西?”

楚晏一拍大腿,“我当时也不知是什么呀,我们话不投机打了起来。谁知道,我和我几位好友身边的护卫。加上新收整的那近五十的弟兄,加起来都没打过人家两个人!”

云想容不自觉抿了唇,眯起了桃花眼。

楚晏又道:“后来,我查问了一下,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原先张志平曾经带着人,给人下迷药,劫了一车的货物。这两个人,就是来找回这一车货物的。现在兄弟们都在醉仙楼,就等着你这个大姐来给我们出头呢。”

云想容冷笑起来,靠着马车壁,笑睨楚晏:“表哥,我最厌烦人拿我当傻子耍弄。‘

楚晏脸色涨红,急道“我哪里当你是傻子了,我既然叫了你大姐,那些人又都是我的手下,你也就是他们的大姐啊。”

云想容冷静的道:“他们要东西,你们还给人家就是了。寻常的货物,销赃了也可以找渠道买回来,凭着你楚家大少爷的身份,如何做不到?更合论兴易县的富贵公子,也有不少在你们那个圈子里吧?可现在你们还不出东西,也就是说,这个东西丢了。张志平的人不会愚蠢到运个东西还丢的程度,那么就是说这一车东西烫手!张志平当时就命人将东西扔了吧?”

云想容见楚晏脸色难看起来,便知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冷着脸又道:“你的人,偷了人家一车烫手的东西,给扔了,现在人家要,你们交不出,就想抓了我这个永昌侯小姐来顶缸,表哥,你何曾真心当我是什么‘大姐’?你不过是想利用我罢了。”

云想容掀起车帘,吩咐车夫道:“掉转头回孟府。”

“卿卿,别!先等等,别回府!”楚晏一把拉住了云想容,羞愧之余,都是震惊。

他原本瞧不上一个六岁的女娃,上一次的事,他也不完全信服,都当是她运气好撞上的。想不到如今她竟如此敏锐的分析出事情的大概,楚晏此番才算是真的服了。

“卿卿,是我的不是,我想求你帮忙,却不与你说实话,还想拉你去给我们顶缸。”真正信服之后,那声大姐反而不必要说出口:“你说的是,对方两个人就挑了我们那么多人,我觉得他们来头不小,所以怕了,想着你是永昌侯之女,若什么事都有你出头,我们会安全些……你别生我的气。这次我们是真的遇到麻烦了。”

云想容见楚晏态度诚恳,心道他虽然有些小聪明,却也不失纯善,叹息了一声:“那你告诉我,丢的那个货物是什么?如何弄的如此紧张?”

楚晏压低声音,道:“丢了一大车兽皮兽筋!”

“什么?!”云想容惊呼。

大周朝,兽皮兽筋是受到管制的,因为这两样是制造武器的材料,兽筋便是用来做弓箭的。民间百姓之家,有个一两件也就罢了。猎户也可以使弓箭,大户人家的护卫和护院却是不许用弓箭的。也就是说,少量的,朝廷允许用,但大量的,难免会有谋逆的嫌疑。一大车的兽皮兽筋,虽装备不了一个军队,可也已经超出了管制。若被锦衣卫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

那么,那两个来要东西的人。就是在做违禁的东西!怪不得他们那么急!

云想容皱紧眉头,“这事情难办了。”

“表妹,你可要想想法子。你要不帮忙,我们还不被那两个汉子给撕碎了!”

云想容沉思。起初与他打赌让他叫自己一声大姐,是玩心重,并未多想什么。不过现在看来,兴易县距离京都如此的近。若是她手底下能有自己的人,未必是坏事。

思及此,云想容佯作不高兴的板着脸,道:“我若不看你有些诚意,今日定然是要打道回府,再一状告到姨妈那里去的。”

这么说就是肯帮忙了?

楚晏连连拱手:“多谢表妹不计前嫌。”

云想容道:“不过我也不能这么就跟你去。咱们先去趟成衣铺子,我先变个装,免得将来叫人认出了不好。”

“啊?”楚晏有些纠结。

云想容白了他一眼。“我变了装,照样是侯府的小姐,难道真有事我爹爹还不管我了?”

“也对。”楚晏心下大定,吩咐人去了最近的成衣铺子,给云想容和英姿都变了装。打扮成了两个富贵家男孩模样,随即到了醉仙楼。

醉仙楼里空荡荡的。掌柜的站在楼梯口,正仰着头看上头。

见楚晏赶回来,连忙行礼:“我说楚大公子,您总算是回来了!小店还要做生意呢,我可是听了您的吩咐,才没有报官,若是闹出人命来,可怎么好!”

楚晏笑着道:“有劳掌柜的了,今儿个楼里的一切损失都由我来负责,你不用担心。”

掌柜的一听,放下了心,担忧的眉头紧锁,引着楚晏一行上楼:“您可千万别将事情闹大了,小的当真是担待不起啊。”

“掌柜的放心吧。”

上着楼梯,云想容低声道:“你的银子钱都是姨爹给的?”

“是。”

“你也该好好想想怎么生钱,总败坏家里可怎么好。”

楚晏恭敬的点头:“是,等这事儿平息了,我就想想,到时候在跟大姐商议。”

云想容翻了翻眼睛,他还真拿她当老大了?

上了楼,英姿就寸步不离的跟在云想容身旁,墨玉和墨竹则是跟在最后。

满屋子的人正龇牙咧嘴,呼痛的呼痛,哀叫的哀叫。而两个穿着寻常粗布衣裳,打扮的犹如普通农户的中年男子,正大马金刀的坐在楼梯口的圈椅上,许是听见了动静,锐利如鹰隼的眼神扫了过来。

楚晏道:“我们管事的人来了。二位有什么,就跟他说。”

说着为云想容搬了把尚算完好的椅子,让他坐下。

众人傻眼。

那两个中年汉子则是不耐烦。觉得自己被戏弄了。强压住火气,壮实一些的那个道:“我们不管你们谁是掌事的,我们只要东西,七日之内,务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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