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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来嫁到-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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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谁也想不到,这些人的一举一动,都已经在皇帝的算计之中。

或许在江湖人刚一聚集在兴易县时,皇帝的人就已蛰伏在四周探听动静,眼看着“盗匪”冲进孟家烧杀也不伸出援手,就是想看看沈奕昀到底有多大的能力。

是以云想容让沈奕昀保留实力,渐渐露出败势。逼皇上的人出手。

皇帝虽巴不得沈奕昀死。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试想,若是参奏藩王这样勤的一个言官就那么不声不响被人干掉了,以后谁还敢参奏,谁还敢附议?

皇上削藩志在必得,他不能承受曲高和寡孤立无援的结果。

沈奕昀可以死,却不能这样死。

而皇帝,恰好可以顺藤摸瓜,被带走的那些“活口”身上,足矣审问出到底是何人幕后指使,从而抓出哪一个藩王有异心。

比智谋,比狠毒,比手段,皇帝从来不输给任何人,端的是狠得下心,想的也细致。

“你是如何发现孟家情况有异,才安排那三十人进来的?”事已过去,云想容又一次发问。

沈奕昀略想了想,才谨慎的道:“其实是我的人发现了嫣凰的背景与锦衣卫有关。我既知道她是锦衣卫的人,当然怕她接近载文是为了谋孟家的财产,你也知道,在载文的经营之下,孟家声势更旺了,我们……坏了!”

“不好!”

云想容和沈奕昀同时惊呼,她脸色也一下子便的雪白,催促着沈奕昀:“你快些想办法,我怕表哥有危险!”

沈奕昀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就叫了卫昆仑:“带上人,快跟我走!”

卫昆仑应是,叫了那三十死士跟着沈奕昀飞也似的冲出了孟家。

英姿不明所以,“夫人,怎么了?”

云想容手心也凉了:“嫣凰是锦衣卫的人,锦衣卫或许会趁此孟家打乱之际,对晏表哥不利以夺财产。”

她想起了方才楚晏说过的那句“以后再聚。”想起了在危难之时,他看着自己时不舍的眼神。他自小到大,都真心真意当她是他的妹妹。可关键时候,自己却没有为他想的周全……

☆、第三百五十七章 意外

整晚惊心动魄,就连性命攸关之时英姿也没见云想容像现在这般害怕,再一想嫣凰若真是为了图谋孟家产业而接近楚晏,其心未免太过歹毒。敌人之间,抢夺,痛下杀手之类她都能理解,唯独玩弄他人感情,是她所不耻的。

“夫人不必担忧。”英姿这会子只能宽慰云想容:“伯爷已经带人赶去了,咱们的人武艺高强,并不比锦衣卫差,再说楚少爷身边也带了人,绝不会有事的,夫人可不要自己吓唬自己,先乱了阵脚。”

“我是怕耽搁了这会儿,表哥已经被抓去遭了不测。”

英姿想了想,笑着开解道:“就算锦衣卫有这个想法,也应当不会对楚公子怎样的。”

云想容苦笑着摇了摇头:“你不知道那群人的手段,先前楚寻不就是例子么。这都多少年过去了,要死不死,要活不活,还继续在锦衣卫衙门私设的暗室里做‘教材’呢。那些人最拿手的就是拷问和逼迫,折磨人的身体是小,折磨人的心智才是大。我是怕表哥受不住……况且,他又是那样喜欢嫣凰。”

这个时候,云想容真想出去看看。她担心的不只是楚晏,还有沈奕昀。

为了敛财,锦衣卫是什么都做得出的,他们做足准备前来,而沈奕昀却是临时决定,况且尉迟凤鸣那群人还有那奇怪的暗器,若是他插手,沈奕昀的安全岂不是更叫人担忧?

可这会子她又不能去。

她去了,只会给沈奕昀拖后腿而已。

云想容急的在屋里团团打转。



夜色下,沈奕昀与卫昆仑、小猴,带着那三十名死士离开孟家,先派了人哨探,确定了楚晏离开的方向才追了过去。

沈奕昀的心中的预感已越来越不好。他真担心自己迟了。且不说楚晏对云想容的好,就说他那个人如此仗义,也不该这样就丧了命。

如果是因为他们考虑不周而没来得及救他,不只是他,就是云想容也会内疚许久。

他不愿云想容跟着自己时留下任何遗憾。因他知道痛失亲人的痛。是以沈奕昀卯足了全力追了上去,路上已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要将楚晏抢回来。

兴易县南郊,荒地中野风阵阵,就连月色也被树木枝桠切割成数道影子刻画在地上。

这一处原本就该静谧的夜色,此时又平添许多诡异,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沈奕昀等人无法忽视。

越是临近,血腥味和莫名的烧焦味越浓重,地上横竖的尸体也越来越多,有穿着寻常布衣的汉子。也有蒙面黑衣人的尸首。鲜血纵横,染红了枯草。让人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远远地。沈奕昀看到两个人从路旁的落叶灌木丛里钻出来。而前方约莫二里远处,仍旧有人打斗,不断有绝望的惨叫传来。借着月光能看得清,落败的一方却是黑衣蒙面人。

又是惨叫,又有黑衣人踩中了机关,只听“轰”的一声,火苗蹿升。黑衣人倒下七八个,楚晏的手下也有两个当场毙命。

沈奕昀看的咂舌,一挥手,身后死士已快速加入战团。而他也到了那两个才从灌木丛中钻出的人身边。

“载文!”

“默存,你怎么来了?!”楚晏白净的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狼狈的很,可神情却是十分的亢奋,眼中闪着光,“你不必担忧。这会子已经没事了。多亏了嫣凰!”骄傲的拥着嫣凰的肩膀。

嫣凰美目流转,在沈奕昀俊美面庞上并未流连,而是拉着楚晏的手道:“你不怪我一直瞒着你就好。”

楚晏爽快大笑,刮了下她的鼻子:“傻丫头,你当我是真的傻子,真的完全被你的美色迷住吗?我早发现你的异常,但是我知道你不会害我,我也在等你自己来告诉我啊。”

嫣凰垂眸,长睫遮挡了眼中情绪,却有泪水染上睫毛,滴落在衣襟上,再抬眸看向交战之处,复杂情绪更甚了。半晌方道:“那些人中,也有曾经与我并肩作战过的……不过他们要杀你,就都该死。”

楚晏动容的拥着嫣凰的肩,叹息道:“为难你了。”

嫣凰则是摇摇头,在看向楚晏时,杏眼中的坚定与依恋全然不似作假。

沈奕昀阅人无数,且前世也与嫣凰颇多纠葛,若是前世嫣凰也能用这种眼神来看他,或许当时的他就会接受她了吧。

不过现在,能看到嫣凰为了楚晏做出这等背叛了上峰的事,沈奕昀意外之余,着实是松了口气的。

很快,交战双方分了胜负,有沈奕昀带来的三十死士加入战团,黑衣人被全灭,无一生还。只不过楚晏身边的人也死伤大半。

云想容想不到嫣凰居然也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女子,听沈奕昀说起当时状况,还有些不敢相信。她并非能够轻易信任旁人的人,是以次日见了楚晏,还特地拉着他到偏厅去说了许久的话。

楚晏离开时有些不愉。可云想容也没法子,她想得到的,就必须要告诉楚晏,否则万一有了危险,她会有遗憾。

可嫣凰对云想容却一直都很客气,好似她根本不是一个精通机括之术善于运用火药的锦衣卫暗探,也不是艳冠苏杭一带的名妓,只是一个性情温婉随和的大家闺秀。

大火之后,孟家一片断壁残垣,因死伤许多人,衙门里也需孟方与楚晏去交涉,还涉及安顿死者家属。

云想容本是来将养的,却遇上这样的事,沈奕昀次日回京都,不得已带上了云想容。

“好歹跟在我身边,我能知道你的情况。不至让你受了伤。至于恬王家的那些事,我尽力帮你挡开就是了。”

云想容闻言白了他一眼,搂着怀中黄铜描金的汤婆子,哼道:“你要隐瞒的事儿都已败露了,当然允我回去了。”

马车行进时晃动,她发髻上的翡翠步摇也摇晃,翡翠鲜绿的颜色与她大氅上雪白的风毛映衬她娇颜,看的沈奕昀心痒,将她搂在怀中道:“下次我在不这样儿了,你也别为了这事儿在动气了,好不好?”

云想容拉着大氅盖住二人身子,放心将自己重量都交到他身上,慵懒的道:“我早就不气了,不过你这人……这种事未来不能杜绝,所以以后我也不会轻易信你了。”说着掩口打了个呵欠。

知她容易疲倦,沈奕昀靠着马车壁,调整角度让她依靠的更舒服些,道:“睡吧,待会儿打尖我在叫你。”



次日京都城中,伯爵府门前,同样有一人冒着寒风抱着汤婆子坐在马车里,不时的撩起车帘看着伯府紧闭的大门,又烦躁的放下。

“郡主,您这样儿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不如老奴在这儿给您守着,您且先回郡主府去好生歇着要紧。要是您身子也熬坏了,岂不是要让王爷和王妃都心疼死?”程妈妈探着身,将厚实的毯子围上刘嗪的腿。

刘嗪摇头,脸颊已消瘦的瞧不出原来的圆脸庞,如今倒显得面容清秀了许多,“我若是不能求了默存帮忙,我父王和母妃才会心疼死。毕竟家中只有兄长一个男丁,父王一切希望都在他身上。虽然他对我也有不十分关心的时候,可他到底是我的兄长。”

刘嗪说着急得落了泪:“翻年秋后就要问斩了,时间一晃就会过去,听人说,兄长在牢里过的并不好,因为害怕那一日到来,最近都有些魔怔了。”

她如今已经出阁,从小就一直在与刘清宇建立良好的关系,如果刘清宇倒了,她的苦心经营岂不是白费了?再说她又如何能忍心看着自己家人去死?即便有错,错也不在他!

正哭着,却听外头有丫头说话:“郡主,有人出来了。”

撩起帘子,刘嗪正瞧见一身着白色锦缎大氅,生的容貌与沈奕昀有些相似,剑眉凤目的美男子下了丹墀。

而门房那些小子们都行礼,称呼那人“白爷”。

刘嗪当然知道这位白爷就是沈奕昀十分重视的义兄,姓白名莫离。忙撩车帘下车,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

“白先生,白先生留步!”

白莫离闻言回头,见来人是留情,蹙眉,冷冰冰的道:“何事?”

刘嗪看着他与沈奕昀有几分相似的眉眼,心中感慨他的义兄与他长得如此相像,却也不忘了自己要做的,忙客气的道:“白先生,今日偶然相见,不知你可有雅兴赏脸,咱们去醉仙楼好生吃一盅?”

见白莫离面露诧异,刘嗪忙补充道:“毕竟,我也是默存的妻子,虽默存是仪宾,可我敬他爱他,自然也尊重白大哥。”几句话,她已改了称呼:“白大哥既然是默存义兄,那也就是我的义兄,平日咱们少有机会相处,也该彼此好生相互了解一下。”

白莫离挑眉,似在沉思,半晌方道:“好吧,不过去醉仙楼恐怕不合适,不如就在府里罢了,恰好默存过会子也要回来了。”

刘嗪心头一喜,她等了这么多日都不得他的消息,今日终于要得见了!忙不迭点头:“白大哥所言极是。”

“请。”

“请。”

二人就上了丹墀,白莫离大大方方的招呼刘嗪去了前厅。

☆、第三百五十八章 霸道

云想容和沈奕昀一行的马车缓缓停在伯府门前,随行的婆子立即上前来摆了垫脚的红漆凳子,躬身行礼垂首退在一旁。

云想容放探身出来,就被沈奕昀懒腰抱起,径直上丹墀进府们,放在代步用的青幄小轿里。

一旁丫鬟婆子和及下人们,皆笑着垂首。伯爷和夫人恩爱早已不是秘密。

云想容则是红着脸,趁他将手抽出时掐了他手背一下,美目含羞使劲儿瞪他一眼。

沈奕昀宠溺一笑,揉了揉她的刘海儿,为她放下轿帘,才吩咐起轿。英姿和玉簪等人提着行礼急忙跟上。

管事的上前来回:“伯爷,霜琴郡主来了,这会子白爷正在前厅招待。”

“哦?霜琴郡主这几日还是一直都来?”

“是。郡主连来了几日了,奴才与她说伯爷出门去了,一时半刻回不来,可郡主十分坚持。今日恰恰见到白大爷出来,郡主就主动上前来招呼……”

管事的将方才看到的都细细的讲了一遍。

沈奕昀听罢了点头,似笑非笑道:“白爷果真是我的好义兄,这些日我不在府里,也多亏他了。”

他语气寻常,面上也未有任何不妥情绪,管事的自然瞧不出他深沉的伪装,只赔笑说了许多白莫离的好处。

沈奕昀略一想,道:“你这就去前厅,就说我给义兄和郡主告罪了。夫人舟车劳顿,怕是动了胎气,我这会子要回内宅去瞧瞧。劳烦大哥帮我招待郡主。”

既然白莫离喜欢与刘嗪接近,那他就给他们接近的机会好了。他若是阻拦,岂不是扫了大家的性?

被他把我在手中的人如此小动作,沈奕昀不但不气,反而还觉得有趣。

随口吩咐罢了,管事的快步退了下去,沈奕昀就回了内宅。

刚进院门。就见云想容正坐在秋千上孩子气的荡着,英姿和柳妈妈在一旁劝:

“夫人,天凉了,您现在身子重,可不好着了凉。”

“是啊。若是动了胎气可不好了,这秋千危险的很,伯爷也真是的,怎么这样惯着您,这会子原不该给您玩秋千的。”柳妈妈说话是背对着院门。

云想容笑颜如花,斜睨缓步进门的沈奕昀。

沈奕昀却是十分虚心的受教。道:“柳妈说的是,我这会子瞧她就这么着,其实也有些后悔。当初就不该纵着她。”

柳妈妈闻言红了脸,和英姿急忙给沈奕昀行礼。

沈奕昀索性长臂一伸,将云想容抱离开秋千,大步进了屋里去。

新盘了炕。还烧了地龙,虽是初冬的天气,屋内却是温暖如春。

云想容捶他肩头:“我自己可以走路,往后不要再抱着我了。叫人瞧见成什么样子?”

“怕什么,谁喜欢瞧就瞧去。你身子不好,我多照看你哪里有错了?“

“我哪里有那么虚弱?睡了一路精神好得很呢。”

“那也不成。”沈奕昀说的十分肯定。

真霸道。

云想容皱了皱鼻子。

不过比起前世怀着身孕还要劳心劳神的日子,他如此霸道只能让她动容和幸福。

云想容在临窗新盘的暖炕盘膝坐下。问:“你不去前厅吗?”

“去做什么?两个都是我厌烦的人,他们爱谈论什么由着他们去好了,说不定我不去,以后还能瞧见什么好戏呢。”话说的十分嘲讽。

云想容摇了摇头。自沈奕昀知道白莫离身为大哥竟然会背叛他,他对白莫离就一直隐忍着。可隐忍时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做不到平静。

“罢了,你不喜欢见就不见好了。他们能有什么好戏?一个想救亲哥哥,抓住了你与义兄关系要好这一点来说项,另一个则是与你的关系没有进展,在另图他法以后也好亲近你方便做事。两个都是各怀鬼胎的。”

“所以才有趣。”沈奕昀挪到了云想容身畔坐下,“我明儿就要去消了假,陪你的时候就少了。”搂着她香肩,让她靠在自己肩头,似哄孩子那般轻轻摇晃:“今儿我谁都不想见,只想陪着你。”

饶是再好奇刘嗪与白莫离都在谈论什么,云想容也在说不出逼着他去探听的话来,任何女子在面对爱人的柔情时,只会将身心都软化成一滩水了。

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淡淡的清冷香气,又觉得有些昏昏欲睡,抬眸,正看到他半掩在雪白立领中的喉结,云想容藕臂缠上他的脖颈,柔软身躯在他怀中翻转,半依着他的怀抱轻咬了他的喉结一口。

沈奕昀察觉她要躺下的动作,只顾双臂圈着,生怕她磕碰到,哪里想到自己会被她给“偷袭”了?

然着中情况却是他乐于见到的。

婚后,虽她也将自己交给了他,如今连孩子都怀上了,可他心里清楚,云想容对男女之事一直都有所抗拒,她之所以无法拒绝他,是因为她出于妻子的责任,以及对他的纵容。他虽有欲|望,可也不至于被欲}望冲昏了头脑。

但今日的云想容,做出如此**的动作,却是顺理成章一般。

这就说明他们的关系已经朝着他计划发展的方向又进了一步。

“六儿。”身孕低笑着,下巴扬起,将脖子凑近她嘴边:“你是不是馋肉了?”

云想容又咬了他一口,喉结是敏感之处,沈奕昀一缩脖子,愉快的笑了起来,作势也要咬她。

正当二人玩笑嬉戏着,外头传来下人的回话:“伯爷,白爷求见。”

沈奕昀动作僵住。深吸了口气,面上立即一转方才的欢乐,变的充满担忧。

“我去看看。”

“嗯。”

云想容见他如此,也没了游戏的兴致,拉了薄被盖好,静静听着外头的动静。

沈奕昀到廊下,正看到白莫离正蹲在一旁逗弄阿圆。调整心情上前去叫了一声:

“大哥。”

白莫离抬头,见他愁容满面,忙起身道:“怎么了?可是弟妹身子不爽?”

沈奕昀叹息,并不正面回答,只道:“才回来,本该先去看大哥的,这会子却要劳烦大哥先来看我。”

白莫离已经确信云想容是身子不好,说不定是胎不稳,就默默地将此记在心里,笑道:“无碍的,自家兄弟,何须如此。”

☆、第三百五十九章 腊梅

第三百五十九章腊梅

沈奕昀闻言,凤眸中闪烁星芒,眼神依赖,笑容温暖,长臂搂了下白莫离的肩头。

白莫离立即觉得这些日的担忧都随风散去,又恢复了信心。想来是他多虑,沈奕昀并非故意与他疏远,怕也真是被朝中之事逼的紧张,再加上云氏身子不争气,这又是她的第一胎。

几厢联想,白莫离终于放下心来。只要沈奕昀还信任他,他对于皇帝的价值就还存在,他也可趁这段时间来思考退步抽身的法子。毕竟他已经知道了太多关于沈家事的内幕。

沈奕昀逗着阿圆玩了一会儿,眼角余光却在观察白莫离的反应,不必细想,也看得出他在忖度什么,心下冷笑,面上温和的道:“我听下人们说才刚大哥在前头代我招待霜琴郡主,我还没谢大哥。”

“你又与我客套。”白莫离不赞同的摇头:“我既然知道你的烦难,自然会为你分忧。你虽是仪宾,可朝廷家的事你也不好搀和,何况霜琴郡主的兄长杀害的还是弟妹的妹妹,这事儿你夹在中间也不好办,我当然是能挡就替你挡着了。你大可放心,以后他若再来我也帮你阻拦着见面。等翻年秋后此事也就过去了。”

沈奕昀一点都不意外白莫离会有这种说法,因为他好容易才取得了自己的信任,又哪里会为了刘嗪而破坏了多年的苦心经营?

“多谢大哥。”沈奕昀笑的释怀,道:“到底还是大哥懂得我的难处。”

“你我是一家人,大哥虽然不才,可多少也能为你分忧。”

兄弟二人闲谈几句,一派兄友弟恭的模样。说了一会子话,白莫离就亲昵的撵沈奕昀回去照看云想容。自行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沈奕昀心情极为复杂。所有深藏的恨和遗憾,似都聚集在白莫离的身上。再也没有什么,比被原本该是至亲的亲人背叛的滋味来的更加难受了。

沈奕昀依旧是躲着恬王家的人,即便见面,也不曾答应什么,眼看着大雪覆盖了京都城,恬王世子杀害永昌侯次女的流言也渐渐被另外一件事而取代——辽东地带遭受冻灾。

辽东地区多城连降大雪,冻死牲畜不计其数,连百姓也有许多被冻死饿死。天寒地冻的天气,百姓吃不饱肚子,辽王便上折子与朝廷要银子要粮食。然大周自建国以来就连遭黄河泛滥,国库着实吃紧,一时竟也解决不了辽东的粮草问题。

数十万灾民受冻受饿。且人口更是在逐日递减之中。

眼看到了腊月,灾情也未有缓解。

这件棘手的大事一出。什么世子杀了贵族小姐的事儿也就不够看了。京都距离辽东不远,如今大小朝会都在议论此事,百姓们也都人人自危,担心灾情蔓延,更怕粮食吃紧,这几日就连京都的米价都涨了。

云想容的生活却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楚晏着手为辽东预备了些粮草,动用了云想容的银子,云想容也丝毫不在意。

她在意的是自己身子的调养。

如今身子越来越重,肚子也越来越明显。她虽听从韩妈妈的建议一直调养,但仍旧容易赶到疲劳。似乎心跳比从前紧蹙,走一段路就会心慌绞痛,须得坐下来平静片刻才能坚持过去。

这种症状自肚子愈发大起来,就愈发的严重了。韩妈妈请了专门擅长妇科的朋友来为云想容摸过胎位,如今胎儿一切正常,胎位也正,不过是因胎儿长大,需要血量增加,心脏负荷增加,且对心脏也有一定压迫。

韩妈妈每日都小心翼翼观察云想容的情况。但这种问题,云想容勒令不许传到沈奕昀耳中,是以她每日的疲惫与身体上的压力,也只有贴身服侍的英姿和玉簪知道。

“夫人,天儿越发冷了,咱们还是先回吧。免得惹了风寒,反而对身子不好,听从韩妈妈的的话勤走动,也不急在这一时。”

“是啊夫人。”

英姿和玉簪一左一右小心搀扶着,生怕天寒地冻的云想容有丝毫闪失。

云想容摇摇头,额头上已有了细密的汗水,方抬袖要擦,英姿已快一步替她抹掉,又紧了紧桃红白风毛观音兜的带子。

云想容笑着,略有些气喘的扶着腰缓缓走着:“我若不多动弹动弹,对我对孩子都不好。幸而这些日沈四忙着,也没空理会我在做什么,若他偶然问起来,你们也不要多言语。他朝中事务繁忙,已是焦头烂额了,我不能为他分忧,也不要为他添乱才是。”

“是,夫人也放宽心,我今儿一早还与韩妈妈聊过您的身子,她说只要您听她的话养好身子,一准儿会母子平安的,您的心疾虽会有些影响,可生产时并不影响。”

英姿和玉簪都是绝对忠心耿耿的,云想容的吩咐他们从未违背过。现下他们也只暗自担忧而已,言语上还要开解云想容。

云想容闻言微笑颔首。

她自己的身子,自己最清楚,前世是怎么死的难道她不知道?纵然当时的确受了云明珠与刘清宇的刺激,可到底还是她自己身子不争气。分娩时的痛苦,她的心疾没能负荷才一命呜呼了。

她现在想不到别的法子,也不能拿自己与孩子的性命去做赌注,就只能让自己更加强健一些,尽力去避免。

“夫人。”

身着碧绿色对襟棉袄,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到了院门前,笑吟吟的行礼。在白雪皑皑的天地中,这碧绿颜色瞧起来叫人心头一亮。

“怎么了?”玉簪迎了上去。

“是柔嘉长公主派人送来了帖子。请夫人过目。”

小丫头双手将帖子呈上,随即行礼退下。

云想容也累了,扶着腰上台阶回了温暖的卧房,脱了桃红锦缎观音兜和同色大氅,小心翼翼坐在临窗的暖炕上,才接过帖子。

大概意思是慈安宫的腊梅开了。柔嘉长公主请承平伯夫人今日入宫赏梅。

柔嘉长公主如今与太后住在一处,赏梅之处又是在慈安宫,这帖子虽是长公主下的,可也必然经过太后的首肯。云想容是不能推辞的。

她已有一段日子没有入宫,明知马家的人不怀好意,长公主和尉迟凤鸣又有些瓜葛,她身子重,不敢拿自己和孩子来开玩笑。

今次,却是不好推辞。

“夫人,怎么了?”玉簪疑惑的问。

云想容摇头。似懒得多言语,便随手将帖子递给了玉簪和英姿自己去看。

两人看罢了,都是眉头紧锁。

“宫里不是什么好地儿,”英姿还没忘了上次挨板子的事,就算云想容已经给她报了仇。可那种地方也绝不适合云想容一个孕妇前去:“不如咱们与长公主说一声,您身子不好。还是不要去的好。”

玉簪也是这样想。但她心思缜密一些,摇头道:“只怕夫人想要推脱也不容易。”

云想容叹息道:“哪里是能说不去就不去的?你们预备一下,去更衣之后就来服侍我梳洗打扮吧。长公主的邀请不好推辞,太后的意思更不能忤逆。”

正说话间,玉壶笑吟吟的进屋里来,道:“回夫人。闽王千岁来了,这会子正在前厅奉茶呢。”

云想容挑眉,“去外院看了吗?伯爷可散衙了?”

“还不曾呢。”玉壶如实回答。

云想容便猜想闽王的到来与这帖子怕有关系。

扶着肚子缓缓起身,外男不好进内宅来。她只得前往前厅相见。

玉簪要给云想容预备轿子,也被云想容拒绝了。她如今能得了走动的机会就会让自己运动,左右穿的是软底的鹿皮暖靴,不似从前在绣花鞋外头套木屐子那般不好走,身边又有玉簪和英姿片刻不离,她倒是不怕有意外。

废了很大的功夫,才来到前院,气喘吁吁站在丹墀之下,半晌才又恢复了一些力气。

刚要迈上台阶,就见前厅的深蓝色夹板暖帘一挑,身着绛紫蟒袍肩披貂绒大氅的闽王一矮身走了出来。

见她站在丹墀下,俏脸红扑扑的喘着粗气,忙搀着她的手臂,轻而易举的将她带了上来。

“怎么没坐轿?我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你来,就知道你必然是自己走路来的。身子这么重了,还不知小心一些?沈默存不在家你就自个儿乱来是吧?”

一手扶着她手臂,退行,另一手撩起夹板暖帘扶着她进了屋。

云想容累的气喘吁吁,也顾不得许多,先是一屁股在临近门前的圈椅坐下喘了一会儿,平静了才道:“我是想多运动,对身子好。”

说话时候,英姿和玉簪已为她除去了观音帽兜,露出她挽着云髻的乌发,珍珠步摇在耳边摇晃着,光泽莹莹。

闽王在她对面坐下,看了看她的肚子,道:“也有五个月了吧?”

“是啊。”云想容微笑,轻抚着小腹,随后问:“义兄来,可是为了柔嘉长公主下了帖子的事儿?”

闽王点头:“是,我才刚去母后那里听说的,柔嘉不仅请了你,还请了霜琴。”

云想容眨了眨眼,“就只请了我们两个?”

“许还会再办几次赏梅宴吧,反正今日去的只有你们。我听了消息,就先来接你了。”闽王咧着嘴爽朗的笑:“放心,我陪着你去。”

云想容一下子觉得安心,闽王在宫里走动是寻常的事,况且太后是闽王生母,且偏疼他,他有是那么霸道的一个人,就连皇上如今都忌惮他三分,何况柔嘉长公主?就算她真有什么阴谋诡计,只要她行事小心一些,闽王再帮衬一些,就不足以对她和孩子造成威胁。”

思及此,云想容笑着道:“多谢义兄,还是你想的周到,有你带着我去,我的心也就放下了。否则我还担心长公主会记恨我。”

“你是说尉迟凤鸣的事?”闽王不屑的撇嘴:“他如今赋闲在家,怨气颇重,又与柔嘉交好,恐怕有尚公主的意思,我瞧着他也不算多么失意。”

云想容惊讶的道:“义兄是听皇上说尉迟要尚公主的?”

“不是,但是大多数人都这样说。”

尚公主,对于有志气的人来说并不是很好的选择。

云想容已经有数月没见过尉迟凤鸣,他的近况她不了解,但他这个人她清楚的很,他的骄傲,哪里容许他躲在公主的石榴裙下讨生活?

闽王见云想容休息的差不多,也不那么气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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