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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春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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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的叶丛碧也兴奋起来,心想,该着我叶丛碧也不死,大好机会从天而降。因为她知道组里的另一个主持人今天休息,无论如何是赶不过来了。丛碧动作迅速地从包里拿出粉盒,往脸上狂扑了几下。
  第32节:锁春记(32)
  这时女编导的声音在她的身后魔鬼一般地响起,叶丛碧,你留在办公室守着报料电话,随时跟我联系。丛碧愣在那里,傻了。女编导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耐心,说道,从来祸不单行,万一别的地方又出事了,那我们“都市写真”的收视率岂不是出现井喷?!所以你必须留下来。丛碧忙提醒她另一个主持人休息的事,女编导微微一笑道,没关系,我上,在紧要关头,没有一个观众会挑剔主持人的年纪和长相。她镇定自若地拿过丛碧手中的粉盒,往自己的脸上扑了两下,又整理了一下头发,便像江姐告别完战友那样离去了。
  办公室里顿时空无一人,只剩下叶丛碧和桌上的3部红色电话机。
  丛碧一肚子的邪火再也压不下去了,她发短信给净墨,叫他速到“都市写真”来一趟。发短信时,她的手气得直抖。
  净墨赶了过来,进门便脱口而出:“怎么就你一个人啊?”
  丛碧恨道:“我正要问你呢!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把我像垃圾一样铲到这里,又跟这里的编导合起伙来封杀我,你是这么策划的吧?!”
  净墨道:“你可别信口胡说啊,我只跟这儿的编导说,叫她好好关照你。”
  丛碧翻了一个白眼道,“她对我是挺关照的。”
  净墨在办公室踱了一个来回,道,“新单位难免欺生,一开始肯定不可能都是七星伴月,这也是你要改变形象必须付出的代价。”
  丛碧被净墨的漫不经心激怒了,或者说,她已经习惯了被净墨重视,冷不丁从他口中听到风凉话,自然是一万个不适应,便以同样的口气不以为然道,“也是我们俩分手必须付出的代价吧?”
  净墨不说话,他有些激愤地看着丛碧。
  丛碧只当他是默认,更加嘴狠道,“告诉你吧,我一点都不后悔跟你分手,你也就是一个没有钱的胡川。”
  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净墨已经一巴掌打在丛碧的脸上。丛碧雪白的脸上陡然出现了几道红印子,净墨也感到手掌一阵阵发麻,确切地说,他也不知道手是怎么挥上去的,伴着一声脆响之后,办公室里是死一般的寂静,两个曾经那么彼此怜惜的人也只是默默对视,谁也没有说话。
  丛碧没有哭,更没有捂着脸饱含热泪,她只是神情冷漠地说道,“净墨,我也不欠你什么了,从此以后你过你的桥,我走我的路。”
  净墨没有说话,扭头离开了“都市写真”的办公室。
  情何以堪?在这场情感中,也只有净墨强烈地感觉到爱之深,恨之切。他想,在这个世界上,但凡男女之情,就没有人是体面分手的。人要是真能各走各路,早就走了,谁还会等到今天,划深伤口,再撒上盐。
  净墨一夜未眠。
  庄世博也一夜未眠,不过这一夜,是在跟屈爱春喝完茶的那个夜晚。
  当天晚上,世博就对芷言说,他必须第二天一上班就见到泰核公司的老总。芷言沉思片刻道,泰核的老总是一个非常自负的人,如果真出了什么大事,他又没找你,摆明是要瞒住你,你什么情况都不了解,贸然地去了,他说公司风平浪静,你反倒没话说了。世博道,可我就这么闷干饭似的闷着,万一行里有人发难,我还一问三不知,岂不是更加被动?芷言坚持道,还是我们分头去了解一下情况,不忙着见人。
  3天之后,芷言告诉世博,泰核公司的高层的确出现人事震荡,起因是一个姓曹的副老总,背地里联合某证券公司的几个少壮派,秘密通过股东委托授权,代表委托最大的四家股东发起《告泰核企业股份有限公司全体股东书》,直指泰核经营和管理中存在的问题,如业务透明度不足,盲目参股涉及的时髦行业无实效,房地产经营业绩欠佳,收购21世纪大厦是打肿脸充胖子,计划经济色彩浓厚,以及股权投资利润不稳定等等,总之点明了泰核的产业结构分散了公司的资源和管理层的经营中心,已经不能适应现代市场的竞争。
  芷言说道,其实已经有经济学家和有识之士看出了泰核的表面风光,但实际上又深陷于多元化的沼泽里裹足不前的现实。而姓曹的副老总早在一年多以前,就曾经提过不少改革建议和战略规划,当然都没有得到老总的重视。这一次的联合行动,据说他伙同证券公司的少壮派暗中购买泰核6000万的股票,那么剑指泰核的真实用意就变成了通过炒作概念套取暴利,这不仅在大陆股市是头一遭,也有“逼宫”的意思。
  第33节:锁春记(33)
  芷言的说法和世博了解的情况大致相似,但会更加细致,女人的特性就是注重细节,这对具有大江东去风格的男人无疑是一种至关重要的补充。
  庄世博二话没说,立刻驱车赶往泰核公司。
  果然,泰核的老总已经闭门谢客,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一天一夜了。秘书见到庄世博匆匆赶来,两人只对视了一秒钟,秘书就推开了老总办公室的门。
  泰核的老总面容疲惫,看得出来他心力交瘁,但仍不失困兽特有的冷峻和余威。
  庄世博道,碰到这种事,你第一时间就应该告诉我。老总道,告诉你有什么用?庄世博火道,有什么用?至少我为了自己的利益也不会看着你坐以待毙!泰核的老总仍旧冷漠道,这回没办法,我们可能同归于尽。世博道,怎么讲?老总道,对方说了,今天下3点钟开始行动。
  世博道,那你昨晚都做了什么?老总道,我在最短的时间内,联系到国内外的11名股东,你知道我们的股东都非常分散,这也是我前段时间毫无察觉的原因。不过这一次,他们都愿意跟我同进退,当然我对他们的承诺和保证也将付出极高的成本。但是目前,泰核最大的国有股的股东刘喜铭成为最关键的一票,如果他退出倡议,整件事才可能胎死腹中。
  世博忙道,那你联络到他了吗?
  泰核老总叹道,打电话是举手之劳,但是刘喜铭既然联手进了倡议书,他为什么要退呢?我手上又没有牌说服他退,也就是说,联络到他我说什么?
  庄世博哑然。
  两个人开始抽烟。庄世博心里知道,泰核老总所说极是,刘喜铭这个人原则性很强,而且不苟言笑,拒人于千里之外,是一个固执有余圆通不足的人,如果泰核的老总贸然地把电话打过去,不仅于事无补,还把饭做夹生了。
  庄世博虽然也有一些人脉关系,但在步步为营的前辈面前,还是生瓜蛋子,并非一言九鼎。所以此时此刻,世博备感心有余而力不足,想到他自己的人生计划是在42岁以前当上国有银行的老总,在银行界成为举足轻重的人物,看来还真是任重道远。他想来想去,能做的只是再点着一支烟。
  中午将近12点钟的时候,庄世博的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他整个人弹了起来,只对泰核的老总说了一句你等我的电话,就旋风一般地离开了泰核公司。
  世博冲进王行长的办公室,便与正在往外走的一个计划处的女处长撞了个满怀,女处长手上的文件撒了一地。王行长眉头紧锁,看着庄世博和女处长一块捡文件,并把女处长送出门去。王行长用手指敲着桌子,气道,毛手毛脚的,你像个什么样子?世博急忙把十万火急的事向他做了汇报,世博最后说道,王总,我记得您跟刘总是有点交情的,而且也没有人敢驳你的面子。王行长顿时火道,那我就应该给你打这个电话吗?
  庄世博低下头去,不敢作声。王行长又道,打个电话容易,但是这么做是非常违反我的做人原则的,现在谁心里没有一本人情账簿?再讲原则的人也有,我要当好这个行长,根本不是什么政绩问题,就是不能欠人情账,到时候都要还。一年半载以后,人家来贷款你贷不贷?人家要把儿子女儿安插在国有银行你插不插?如果当初这件事你向我做了汇报,我们把事情想得周密一点,能像今天这么被动吗?!
  庄世博道,泰核的曹副董一直是反对收购21世纪大厦的,如果泰核的掌门人真的有所变动,我怕这笔账就呆了。王行长拍着桌子道,你说得对,这就叫一着不慎,我们反倒给泰核牵到鼻子了。
  庄世博再不敢多说一句话。王行长踱到窗前,余气未消道,你出去,立刻在我眼前消失。世博灰头土脸地退出王行长的办公室,他没有走,只是靠墙边站着,路过的行里的工作人员都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庄世博顾不得这些,他想,以他对王行长的了解,只要他发火,事情反而有救。
  果然,王行长在权衡利弊之后,拿起话筒,拨通了刘喜铭的电话。
  半个小时以后,有人进王行长的办公室送文件,提醒行长庄副总在外面站好久了,王行长说,就让他站在那儿。
  第34节:锁春记(34)
  下午3点钟,泰核的老总准时到达和曹副董搞联合行动的某证券公司总部,向他们提交了刘喜铭的公司正式退出倡议行动的声明正本。并向股票交易所申请停牌,为的是争取时间,阻击对方老鼠仓将给公司造成的巨大损失。
  刘喜铭顿时成为众矢之的,这种出尔反尔的做法显然是商场大忌,面对各方剑指,刘喜铭只得召开记者招待会收拾残局。他万般无奈地解释,本公司的确是对证券公司的认识不够专业,所以轻率地做出授权委托,这话无疑是自扇耳光,面对媒体记者咄咄逼人的提问,刘喜铭除了郑重承认是自己的处事不慎之外,再也找不出第二句妥帖、到位的解释,便临时宣布泰核老总为该事件新闻发布会的全权发言人,之后便突出重围,迅速地离开了现场。
  泰核的股票连续停牌4天,加上双休日共计6天,市场对泰核之争的内幕已经充分消化,复牌后,对方炒家折戟沉沙,凶险就此避过。
  经过这次历练,庄世博从中得到的领悟显然大于他的兴奋,再一次品味王行长让他面壁思过的个中甘苦,可谓百感交集,王行长后来对他语重心长地说,什么是中国特色?这四个字就称得上博大精深。以前,庄世博对王行长的中庸之道颇不以为然,现在才感觉到恰到好处和炉火纯青的真正含义,而自己与这种境界相差甚远。
  这时候庄世博只想喝酒,不想见任何人。于是他给叶丛碧打了一个电话,约她晚上在江户时代吃饭。
  江户时代是一个日本料理店,除了一个并不大的厅堂之外,单间都开辟得比较隐秘,给人一种安全感。
  想到丛碧,世博觉得她还是蛮懂事的,只要他不打电话,她从来也不会主动给他来电话。丛碧的解释是,你的工作压力比我大,并且一语带过,不再多言。相形之下,庄世博就会感觉到宛丹是一个沉重的女人。
  他想,如果是在过去,他是不会喜欢叶丛碧这样的女孩子的,他怎么会不知道她有心计和渴望呢?但是现在不同了,他更需要的是轻松和体贴,甚至有一点过后不思量。而这一切,都是查宛丹所不能给他的。像宛丹这样的女人可以有一千个一万个优点,但却有一个共同的缺点永世无法超越,那就是较劲,跟自己,跟别人,跟万事万物,或者说较劲已经成为了她们的生活方式。
  丛碧如约来到江户时代。
  她点了菜,并且点了一种清酒,叫做一滴入魂。
  世博笑了笑。丛碧敏感道,你笑什么?世博道,你一会儿西施舌,一会儿一滴入魂,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丛碧脸红道,它就叫这个名字嘛,我有什么办法?不然就喝上善若水吧?世博道,不,我天生不是什么善人,银行家从来都是做锦上添花的事,雪中送炭的是红十字会,我还是喝一滴入魂吧。
  世博又问丛碧最近过得怎样?丛碧说很好,只字不提受到冷遇的事。她想她真的是爱上庄世博了,否则为什么会纵是有千斤的担子都只叫净墨一个人挑,自己不想有半点负担还要跟他发脾气,而她明明知道庄世博的能力了得,却就是不肯麻烦他,生怕稍有闪失,眼前的这个人就不翼而飞了。
  酒菜由身穿和服的侍女送了进来,丛碧道,你今天到底是高兴还是烦闷?世博道,有什么说法吗?丛碧道,高兴就喝冰酒,烦闷还是把酒温一温。世博道,那你说我是高兴还是烦闷?丛碧道,都有一点。世博笑道,那怎么办?丛碧道,那就喝慢一点。
  于是两个人推杯换盏喝了起来,很是尽兴。
  人说,最危险的地方有时是最安全的地方,但似乎从来没有人说过,最隐秘的地方又往往是最容易暴露的地方。正如这个晚上,世博和丛碧并不知道在江户时代的另一个包房里,芷言正在跟她的教研室主任吃饭。
  教研室主任是一个看上去温文尔雅又不失厚道的人,他找芷言吃饭,中心意思是说,新一轮的评职称的工作开始了,但却仍旧不见庄芷言把个人的材料报上来,他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在大学里工作的人,还不重视自己的职称问题?芷言笑道,也没有什么特别,只是害怕那种激烈的竞争降临在自己头上。教研室主任说道,无论怎么竞争,你的条件都够了,只是一个走过场的问题,再说,政治教研室也是有公正可言的。芷言道,算了吧,我一周只上两节课,又有一份工资,也就不求什么了。接着又道,我就是要看一看,没有职称,在你的教研室还能不能混下去。教研室主任有些不快地说道,你不要这样说,谁不知道不食人间烟火也得有点本钱才行。
  第35节:锁春记(35)
  芷言当然知道,教研室主任约她出来吃饭,绝不是单纯为了关心她的职称问题,这年头从来都是僧多粥少,不抢的人自然就什么都没份儿,谁还会来喂你不成?只是这一回,她不评职称,教研室主任后面的话就堵在嘴里了,而芷言知道,教研室主任的儿子研究生毕业都大半年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
  于是,她干脆直截了当地说道,主任,我听说你有一个相当优秀的儿子,如果不麻烦的话,你把他的简历给我一份,放在银行工作就有点太明显了,正好有大的合资公司叫我推荐人才,把你的儿子介绍过去,我不是也很有面子吗?
  主任自然是喜笑颜开,忙道,不麻烦,不麻烦,我明天就能交给你。
  结账的时候,芷言死活把账单抢过去了,坚持付了账。她说道,主任,这么长时间我都受到你的照顾,一直都想请你吃饭,只是觉得俗气,今天也算是你给了我一个机会。主任忍不住叹道,芷言啊,只可惜我给你提供的平台太小了,别看你没有职称,但你才是一个真正能搞政治的人。
  芷言笑道,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主任道,当然是夸你,小肚鸡肠,工于算计的人怎么能搞政治?政治才最需要大气呢。
  芷言是在停车场看见世博和丛碧的,当时她跟教研室主任分手之后,便去了停车场,坐上车后刚要发动引擎,便看见庄世博和叶丛碧两个人均是满面桃花,也许是喝高了便有点忘形,所以动作有些过于亲热地走了过去。
  由于担心世博醉酒驾车会出什么事,芷言决定开车跟在他的后面,果然世博的车开得左右摇晃,他先把叶丛碧送回了家,然后打道回府。
  庄世博上楼以后,芷言又在车里坐了好一会儿才回家。
  第二天是星期天,世博起来的时候,芷言已经做好了西式早餐,除了咖啡、牛奶和面包、煎蛋、火腿肠之外,还有一大盆新鲜的水果沙律。世博见状颇感意外,道,这么丰富的早餐。芷言道,“对,我有话跟你说。”
  世博铺好餐巾,轻松道,“说吧。”
  芷言道,“你昨晚在哪儿吃的饭?”
  世博含糊道,“有一个应酬。”
  芷言追问道,“跟谁?”
  世博道,“是我们系统的人,你不认识。”
  芷言道,“我昨晚也在江户时代吃饭,我看见你们了。”
  世博终于停止了享用丰富的早餐,脸色逐渐黯淡,道,“你想说什么吗?”
  芷言道,“这件事你想瞒着我,就说明你知道跟她交往不妥当。”
  世博道,“我们是两个人,不可能高度一致,我知道你不喜欢她,所以不想引起争辩。”
  芷言道,“我是你妹妹,我不会嫉妒爱你的女人,但是叶丛碧真的不合适你。”
  世博道,“她不像你想的那样,你不要以为漂亮的女孩都贪慕虚荣,她就没跟我要过任何东西,甚至连暗示都没有,我们在一起很愉快。”
  芷言道,“那就更可怕,她要的是你这个人。”
  世博道,“就算是这样,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每个男人的心底渴望,无非是红袖添香。”
  芷言道,“你错了,那是放弃功名的男人才这么想。”
  世博道,“那你说男人成功是为了什么?”
  芷言冷笑道,“你还没有成功,就不必先想成功以后的事。我告诉你吧,当官就是坐班房,如果你不想戒女色,就不用谈什么成功了。”
  世博道,“女人有那么可怕吗?”
  芷言沉吟片刻道,“每个人都是旁观者清,那你说郎乾义最终会输在什么地方?”
  世博道,“他倒不见得多么贪婪,或许是心胸狭窄吧。”
  芷言道,“没那么复杂,他就输在女人身上。”
  芷言告诉世博,自从她从乔新浪那里得知郎乾义身边有一个神秘女子,她就以查他包二奶如此之低的门槛请了私人侦探去调查他,反正郎乾义的资料网上可以查到,拿到手是现成的。世博忙道,那你查到什么了吗?芷言道,很简单,这个女人姓顾,今年33岁,离异后单身,带着一个5岁的女儿。郎乾义非常喜欢精致乖巧的女人,据说交往之后有点神魂颠倒,顾小姐原来只是一个普通的文员,现在已经什么都不做了,算是专职二奶吧。于是艺凯集团公司马上投其所好,以换房的方式送给姓顾的女人一套价值96万元的商品房,但他们从郎乾义的手里拿到了1亿3千万元的贷款。据说郎乾义的老婆还知道这事,但是她为了名分选择了沉默。
  第36节:锁春记(36)
  庄世博愣了好一会儿才道,“这件事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芷言道,“知道对手的弱点越少,越会警惕自己的言行。”
  世博道,“那为什么现在又说出来了呢?”
  芷言道,“就算是叶丛碧没有什么不好,但她是年轻漂亮的女主持,这一点就犯了众怒,在男女问题上你不要那么天真,所有的人都会认为,你既然选择了美色,就意味着愿意让出位置。”
  世博没说话,但是他放下刀叉,彻底不吃了。
  芷言道,“所以说,丰富的早餐可以吃得索然无味,柔情似水又如何呢?!”
  世博突然火道,“你不要再说了!!”
  星期一上午的例会,庄世博看上去有些萎靡不振,这也难怪,这些年来,他和庄芷言可以说在任何问题上都没有分歧,但是这一次,他必须承认,芷言的话让他很不舒服。
  也就是在这个会议上,郎乾义提到了泰核公司险过剃头的遭遇,他以一个知识分子的耿直的姿态批评庄世博为21世纪大厦擅自贷款的事,事实上已经造成了不良后果,使国有银行充当了不该充当的角色。幸亏庄世博心里早有准备,才不至于张口结舌,反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在会上做了深刻而诚恳的检讨,希望大家引以为戒。
  屈爱春的脸上始终都没有表情。有句话说得没错,不到最后一分钟,复杂多变的人事关系是根本无法确定的,也就谈不上什么尘埃落定。
  在谈到巨额贷款的问题上,郎乾义坚持要给艺凯集团公司继续贷款,而且数额巨大,他的理由是艺凯公司目前所打造的健康城,做过大规模的市场调查,前景非常可观。但是庄世博立刻提出了异议,庄世博说,在开发健康城之前,艺凯集团公司曾经涉足的两个别墅群,都有不同程度的不良资产和烂尾,如果继续贷款,有可能造成贷款黑洞。庄世博提出要重新审查艺凯集团公司的财务状况,对于问题贷款的唯一做法就是立即止损。
  郎乾义道,众所周知,“放水养鱼”也不失为一个收回贷款的良策,一个企业做得越大,它就越会注重信誉和企业形象。庄世博则坚持面对高风险客户和高风险用途,如果继续放贷是将错就错,已经违背了银行家最起码的审慎理念。
  由于两个人的观点针锋相对,所以争论也非常激烈。
  最后,王行长制止了他们的争吵,王行长说,有关艺凯集团的贷款问题我们另案处理,今天的会议还有许多议项,不要在这件事情上吵那么久。
  例会开到将近1点钟才散会,会后,郎乾义没有离开会议室,庄世博也没有走,似乎两个人都觉得有未尽事宜。待会议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以后,郎乾义道,庄总,我真不想跟你发生正面冲突,我知道全行的眼睛都在看着我们,我们俩的矛盾越是白热化,空降一个新行长的可能性就越大。庄世博道,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郎乾义不客气道,“我想说的是,你别一口一个银行家的,其实我们心里都明白,以中国现有的体制、状况,能出什么真正意义上的银行家?!”
  庄世博道,“那我们就应该自己挖个金融黑洞,然后自己往里面跳吗?你不觉得这个逻辑太奇怪了吗?”
  郎乾义道,“我不想跟你扯那么远,但是我告诉你,不要阻挠艺凯集团公司贷款的事,这家公司的背景了得。”
  庄世博冷笑道,“我还就不爱听背景这两个字,要不社会上也不会一下子冒出来那么多骗子,就算我不问虚实,万一真出了事,你以为背景上会伸出一只手来拉兄弟一把吗?”
  郎乾义火道,“我告诉你庄世博,我不是在这里跟你对台词,演话剧,你不爱听背景这两个字我也还是要说,你以为你是谁呀?你以为你有能力有才华就可以谁都得罪?更可笑的是你在这种所谓的坚持真理中都不知道得罪了谁。再说了,谁没有能力?谁没有三拳两脚能走到今天?但是这一切根本就不可能改变什么,金融业一路走来,谁不知道四大国有银行的不良贷款中有相当一部分是政治交易的结果,这就是你和我都无法回避的现实。”
  第四部分
  第37节:锁春记(37)
  庄世博道,“我不否认中国银行业的制度缺陷和人性弱点一直在相互作用,甚至可以说,用贷款换取行政级别也算是潜规则之一了。但是,你不要忘记,伪银行家一个个中箭落马也同样是我们无法回避的现实,难道我们一定要到了他们那个地步才悔不当初吗?而且老郎,我也想跟你说一句推心置腹的话,”这时,庄世博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千万不要为了女人利令智昏,这是前车之鉴。”
  也许就是这最后一句话惹恼了郎乾义,令他大为光火,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是语调却比刚才平和了许多,郎乾义道,“庄世博,你不要做出一副自命清高的样子,好像一谈女人,你就格外干净似的,你以为别人不知道你在外面作秀,同时还有另外一个你在仕途上神出鬼没,铺路搭桥是吧?!你平常做出一副夫妻恩爱的样子,背后带着其他的女人去茵雨湖度假村,你以为别人都不知道是吧?!”
  庄世博当即给噎在那儿了。
  等他回过神来,会议室里已经空无一人。庄世博看着王行长刚才坐过的那个座位,不禁陷入了沉思。
  中午,净墨在办公室一边吃盒饭,一边看元人忽思慧的《食疗方》。女编导走过来说道,我看治病的事就算了,再惹出官司来。净墨笑道,你怎么那么多的盛世危言?女编导道,报上说,有一个人听说古埃及的女人为了永葆青春,把金丝埋在脸皮下面,他就买了9块钱的金丝,埋在了自愿交了12000块钱的一个女人的脸上,结果发炎了,现在追究刑事责任呢,保不住算谋杀。净墨更加开心道,都说现在的人比猴还精,怎么会有这样的傻子?可以得诺贝尔傻子奖了。
  女编导道,所以说啊,现在的八大菜系还不够我们说的?又有那么多明星捧人气场,连台里的新闻女主播都想来客串一把呢,还用翻老祖宗的书吗?净墨道,做节目要有远见,现在的人对养生之道都有兴趣,我看了一款萝卜粥,有消食,理气,补虚的作用,又便宜又养人。
  两个人正在商量着食疗的节目怎么做,这时,净墨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胡川打来的,胡川道,哥们儿,好久不见,我还真想你了,晚上我请你吃饭,有话跟你说。净墨道,可我跟你没什么可说的。胡川道,来劲了是不是?别不吃敬酒啊,下了班有车在大门口接你。不等净墨回话,胡川已经挂断了电话。
  净墨知道,胡川找他,准没有好事。听说这个家伙最近一段时间,利用各种手段,把川川酒楼附近的大小饭铺统统吞并,整体重新装修之后,门脸雕龙画凤,还专门买了金粉,请人骑在上面一点一点地涂抹,看着格外喜气,生意也更加红火了,刚才听到他的声音,就知道他膨胀得不行。
  下班以后,净墨在大门口果然看到了胡川的奔驰车,没办法,他只好上了车。
  这一回,胡川倒是好酒好菜地摆了一桌子。净墨垮着一张脸道,有事说事,要不然我也吃不进去。胡川笑道,好好好,有气魄,要不是为了争一个女人,咱俩没准儿还真成哥们儿了。净墨用鼻子哼了一声,他这辈子顶烦顶烦的就是胡川这种人,心想,我就是再投八次胎,也不会跟你是哥们儿。
  胡川并不知道净墨心里是怎么想的,他这个人手面宽,所以别人都会给他几分薄面,他就误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受欢迎的人。眼下,他得意洋洋地把一只手搭在净墨肩上,故作几分神秘道,“净老弟,你知道叶丛碧参加过选美吗?”
  净墨把胡川的那只手从自己的肩头胡噜掉之后,一脸不耐烦道,“参加过选美又怎么了?难道参加过选美的人就一定整过容,隆过胸?就一定跟男人睡过?或者就一定有黑金交易是不是?再说叶丛碧又不是什么冠军,你收集她的丑闻,有意思吗?”
  胡川道,“你急什么?你听我把话说完嘛。你知不知道叶丛碧选美时跟主办方签了一份40多页纸的合同?当然也不是她一个人签了,几乎所有的女孩子都签了。”
  净墨不动声色道,“签了又怎么样?”
  第38节:锁春记(38)
  胡川道:“这份合同里,有她们自己写的身世,而且讲明是主办方的公司买断的,以后可以当成原始资料编进影视剧,本人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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