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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翻译官-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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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将她带回了家,墨昭坐在她身边,两个人沉默的事件已经有二十分钟了。
  进房的时候,墨昭有跟她盛了一碗粥,但是微恙并没有喝它。
  墨昭抬眼,望着墙上的挂钟,终是劝慰道:“姐,你起的那么早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
  微恙顿了顿,偏过头,看着墨昭,然后茫然的点点头。
  墨昭将她安置上床之后,便要将粥端出去,微恙却扯住了他的衣摆。
  “怎么了?”他放下碗,蹲下身问。
  “我们……一起睡好吗?”她小小声的说着。
  墨昭没有反对,径自的将外套褪去,上了床,顺手替微恙盖上被子。
  小时候每次他睡不着的时候,她就是这样陪着他的,如今他长大了,姐姐受伤的时候自然是他来陪她。
  他转身,体贴的将身体移到一个方便让微恙靠躺的位置。
  虽然是白天,但是房间里宁静的好似夜晚,躺在床上的两人睁眼望着天花板,虽然彼此并没有睡意,但却很享受这一刻的和谐。
  时间渐渐地过去,许久许久,微恙忽然开口:“我时常会先,如果我们这样子让喜欢你的女生看见了,她们是不是会很嫉妒我。”
  “姐……”他失笑,有些无奈。
  她继续说:“那个时候我好喜欢墨深,可是却不能接近他的时候,就常常很羡慕那些徘徊在他面前的女生,甚至是他身边的任何事物,或者他用过的东西。他看书的时候,我好想做他手上的书,他上台演讲的时候我好想做他手上的话筒,他口渴的时候我好想做他的茶杯。后来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时常会有点飘飘然的感觉,有时候我真的很享受,那些女生投过来羡慕或是嫉妒的眼神。”,“可是我一直都知道,我虚荣不了多久,有时候你不得不相信,女人的直觉总是那么准确。明明墨深是那么有安全感的男生,可是跟他在一起,我每天都会害怕这是我们在一起的最后一天,在他没有接受我之前,我那么拼命地去追他讨好他,也不过时因为我相信只要我会一直爱他,他能接受我,我们就一定能走到最后。可是我发现我错了,人是那么贪婪,总是想要得到更多,他接受了我,最初我是开心的,可是在接触中我才发现,我会因为他没有时间陪我在心里抱怨,我会因为别的女生喜欢他而不高兴,我根本就没做到以开始自己对自己的要求,只要他能接受我能喜欢我,就够了,其他的根本就不算什么。”
  “可即便是我跟他在一起并不那么快乐,但如果要是有人问我幸福是什么,我会毫不犹豫的回答,墨深就是我生命中的全部幸福。真的很奇怪,明明在恋爱的时候有那么多的不满,可是到头来还是非他不可。我一直都知道墨深是那种不善于表达的男人,一个男人可以对一百个女人说我爱你,却未必真的爱她们;但是一个男人不说我爱你,也未必不爱。墨深就是属于后者……这些,我都是知道的,可是碰到了他做的不好的时候,我还是会生气,脾气会变坏。”她抬眼看墨昭,问,“我是不是很坏?他已经那么忙了,我还要对着他使性子,我知道他那么忙碌时为了我们的以后,我还怪他整天为了工作没时间陪我。”
  墨昭望着她,道:“这不怪你,也不怪大哥,大哥小时候有自闭症,他不会爱别人,不愿意打开心扉接受别人是很正常的,姐,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只不过……”
  “不……我知道自己不够好。”微恙摇头说,“如果我做的够好,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如果我是一个细心的人,就不会让这个孩子意外的降临……是我做的不够好,是我配不上他。我以为自己能够真诚的祝福他跟别的女生在一起,我以为自己能真诚的,我临走的时候说的多动听啊……可是、可是当我看见他跟思弦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却会像是被什么撕扯一般的疼,那一刻,我真的后悔了…… 真的后悔放开了他,墨昭……我后悔了……怎么办,我后悔了……”
  她闭上眼睛,两行眼泪缓缓而流。
  ◆ 你自己看这办
  “姐,如果真的那么痛苦,就去找他吧,我想,如果你把原因说给大哥听,他一定会理解你的。”
  “不。”微恙很虚弱,却是很坚持的说:“我不会去找他,不会的……”
  见她那么伤心又那么固执,墨昭忙道:“好好,不去找他,姐,你太累了,好好休息一下。”
  “嗯……” 她闭上眼睛,将脸埋在他的怀里,瘦小的身子缩成一个小虾米。
  喀墨昭伸手在她的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就像在安哄着一个睡不着的孩子。
  “我想……我离开这里一段时间……也许……会好一些……”
  耳边传来她微弱的说话声,接着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
  踊墨昭以为她已经睡着了,也跟着闭上了眼,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微恙那眼角滑落下的无声泪水,还是很难过,还是很疼啊离开了微恙的墨深,全身心的都把精神投放在工作和学习中。
  即将要放年假,公司第一次的年会,大家都很期待,身为公司投资负责人之一的他自然要出息这样的场合。
  程威让行政部的职员订了三桌年夜饭,在G市数一数二的豪华饭店,他对员工很舍得花钱,大家对于这家新公司的老板都很喜欢,虽然是新开的,但是发展前景都可预知。
  墨深并未向前几天一样很颓废的喝酒,他一向有自制能力,给自己放松了一段时间便要回归到正常的状态。
  女职员上前腼腆的敬酒,他也只是送到唇边,轻轻的抿了一口。他并不知道自己那微微眯起眼,感受酒香芬芳的神情迷煞了偷偷暗恋他的女同事们,也或许是,他已经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眼光。
  他略微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看着杯底的气泡,如同珍珠项链一般,轻盈优雅的串串升起,在紫红色的液体表面,破裂开来。
  看久了,墨深只觉心中烦闷,愈发懒得理会现场单身女子的盈盈眼波,只想找个地方透透气。
  趁着一个空当,他找了个借口离开席座,独自来到了酒店外的大阳台上。
  让他意外的是跟随在身后的程威,还未等他发问,就听见他道:“哎,就知道你会不喜欢这样的场合,要不你先回去?”
  墨深有些讶异,倒是不跟他客气,接受了他的好意,回了一个字,“好。”
  说实话,他真的很讨厌这种喧哗热闹的场合,即便是一个人回去或许被寂寞嘲笑他的痴,但也好比过在这样吵闹的场面面对人情世故。
  一路开着车,眼前的路都是走了几百遍万分熟悉的路。
  冬天的夜晚总是显得有些寒冷和凄凉,时间并不晚,但是街道上的人少的可怜。
  在地下室停好车,他径自向楼梯口走去,这是自从恢复单身以来,他第一次这么早回家。
  原本是想要好好休息,却不曾想到,母亲居然站在门口等他。
  他一句话都没说,开了门让她进去。
  母亲还是记忆中的那个样子,进了门先打量了一会儿,才试探的问:“怎么?你的宝贝女朋友没在家。”
  他沉默,并不打算理会。
  “来都来了,别摆出一副那么难看的面孔出来,好像是我欠你情似的。”女人语气中颇有不满,“我听说你跟她闹别扭了,最近在虐待自己的身体才好心过来看你的。”
  墨深扫了她一眼:“那么,要我谢谢你的好意吗?”
  “那倒不用。”女人说,“我到底是为你好,凭你的条件想要找更好的女朋友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撇开以前的事情不提,虽然说我小时候也很喜欢微微,但是论身份,她是根本就配不上你,儿子,这个世上女人多了去,你可别为了她这样一个人放弃了整个世界。”
  “……”
  见墨深不说话,她倒是说的更起劲了起来,“做长辈的愿望,只是想看见子女都幸福,儿孙绕膝罢了。如果你真想找个女朋友,我可以帮你介绍。人家可是局长的女儿,长的标志不说,还是名牌大学的,这才能配上你的身份……”
  “你要的话自己去娶,我的事你不用管。”墨深冷冷的打断。
  “你以为我愿意管你的事么?”女人脾气本就不好,这样一说更是一股子火气冒了出来,“我就说是苏微恙那个小贱胚把你给带坏了,以前你哪里敢跟我这样顶嘴?这个女人跟她的母亲一样,走到哪里都给别人带来灾难!真是个祸水!”
  “闭嘴!”墨深的声音冷的仿佛冰窖里的冰凌,“从今天开始,我不想听到这个名字,更不想听到有任何从你嘴里骂她的话。”
  “不说就不说!”女人仿若小孩子般任性道:“但是你以后要是娶老婆,一定要找个门当户对的,不然我是一定不会同意。”
  “我需要你同意么?” 墨深淡淡的反问。
  “你……”女人颤抖的伸手指着他,刚想大骂就听见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墨深看了她一眼拿起,走到窗口接了起来。
  对方的声音是他意想不到的人:“大哥,我是墨昭。”
  墨深不是不奇怪的,只是已经习惯了面无表情的他遮掩了他眼中的惊奇。
  他波澜不惊的开口:“有事?”
  那边静默了一会儿才道:“你现在能不能过来?姐姐马上就要走了。”
  本能的一僵,墨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她走不走,与我何干?”
  “如果她一走,你再也见不到她了呢?你不后悔吗?”
  “什么意思?”
  “总之,姐姐晚上十点的火车,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那边便挂了电话。
  ◆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已死。
  墨深寒着脸站在窗前,手紧紧的握住手机,从窗前泄露的月光照应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显得越加的冷漠。
  他仿若再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那紧绷的情绪被他牢牢的握在拳间,隐忍不发。
  “墨深?”女人疑惑的叫他,因为屋子太过于安静,电话里的声音,她仰起脖子听的一清二楚。
  苏微恙要离开对她来讲简直是一大喜事,她走上前拉扯墨深的衣服想要继续自己刚才那番说辞,却不料墨深好像才她被从迷茫中拉回了现实一般,他猛的转身就要往外面走去。
  喀“你要去哪里!”女人拉住他,脸上洋溢着不满:“要去找那个女人吗?我不同意!”
  墨深根本就不在乎她同不同意,重重的甩开她,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女人疯了似的跟了他出去,电梯门已然关上,她扭头冲向楼梯,那疯狂的样子就像是抓到了丈夫去会情人的妻子。
  踊到了楼下的墨深直接往停车场走去,在这一刻,他突然明白自己爱的有多深刻,纵然是恨她怪她,也能找到原谅的理由。
  但如果她从此远离他而去,他一定会后悔。这辈子,他从不让自己做后悔的事。
  他开着车子从停车场出来的时候,只见一抹影子从拐角处冲出来,正好挡在他眼前,他急忙刹车,却不料对面迎上来了一辆车,狠狠的撞了上去。
  不过就是几秒钟的功夫,一切就这样发生了。
  那一刻,坐在车子里的墨深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有怎样的反映,他的人生好像在这一刻才尝到了什么叫做不知所措。小时候多少个不知名的夜晚里,他站在母亲的房门前,用淡漠的眼神看着睡梦中的她,一遍遍的催眠自己,这个已经不是他的亲身母亲。多少次在她疯狂的虐打中,他想冲上去一刀杀了她。但是他始终没有勇气,人总是害怕孤单的,在他那时候认为,如果没了她,他就真的成了孤身一人了。
  可是现在她就那样倒在了自己的面前,长久以来在脑海里上演了无数次的情景就在眼前,为什么他却怯步了?
  他僵硬的走下车,看着撞车的司机惨白的脸,看着躺在血泊里的母亲睁着看着他的眼。
  她在笑,不是在痛苦,而是在微笑。
  那一刻,仿佛他也明白了什么。
  原来在这一场已经剩不到半点的亲情中,备受煎熬的不止是他一个人。
  也许她早就想解脱,只是一直找不到一种方式而已。
  漆黑的夜,明亮到苍白的医院,手术室里一阵忙忙碌碌的白衣走来走去,接着,一切止于静止。
  几个小时里,墨深的手机响过很多次。
  几个小时后,医生很沉重的摇头说抱歉。
  几欲崩溃的声音在走廊里回响,肇事司机看起来比他还伤心绝望,仿佛角色调换,躺在里面的是他的母亲。
  开车的司机是个送货员,家里就靠他和捡破烂的老婆为生,他们有一个年近八十的老人和三个年龄不超过六岁的孩子,他们住的是一间年老失修的旧矮房,潮湿、拥挤、肮脏。
  这样的情况,难免那司机会哭的惊天动地。
  别说赔偿费,就算是家里的人他都养不起,如何去赔偿。
  墨深始终沉默着,医生说:“你可以进去看看你母亲最后一面。”
  他轻点头,待到医生走远,才走了进去。
  手术室里满是药水的味道,她安静的躺在那里,就像小时候他每次站在房门外看她那般的安静。
  只不过这一次,她没有睡的那么沉,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到来,她缓缓的睁开眼睛。
  不可否认的是,这些年她真的老了,比一般这个年龄的妇女苍老了好几倍。
  她有些艰难的举起手对着他的方向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墨深走到手术台前,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她对着他微笑,毫无纯色的唇瓣缓缓开启:“我知道……这些年我对不起你……我没尽到一个做母亲的义务……但是,墨深…… 是你父亲先对不起我的……我没有办法……你、你知道女人都是很小心眼的……所以、所以我只能对不起你了。”
  她的手想抚摸他的脸,可是毫无力气的她根本就够不着,她颓然失笑,有些气喘的说:“孩、孩子……别怪我……如果、如果下一辈子我们还有母子缘……我、我一定会、会善待你……”
  这是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一个新年即将开始,也预示着去年的离去。
  她走的应该很欣慰,总算是没有再留在这世上靠着无理取闹来引起别人的注意了。
  说真的,墨深真的没有想到这一天会这么快的到来。
  他知道人有生老病死,但就算最困难的时候,他都记得自己曾以为只要自己忍着,就能和她像大部分的母子一样相互的依靠下去,以为……从没想到那也许是他们人生相处的最后几段日子。
  窗外不知是哪家的孩子放着焰火,快乐欢笑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他没有看过去,却能够感觉到那焰火的灿烂,灿烂的几乎要照亮了整个夜晚。
  他站在手术台边,用尽全力去凝视床上的那个人,只想将她的样子牢牢的印在眼底,生怕有天怀念时记忆模糊了她的脸。
  那一天,两个在他生命中重要的女人纷纷离他而去。而他再也没有追逐的心思。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已死。
  花花……要花花和票票哦,第二更一起奉上:…)
  ◆ 墨深,我、爱、你。
  人来人往的火车站永远是那么繁忙。有人迎,有人送,欢乐与悲离总是日复一日的上演。
  “墨昭,你送我到这里就好,很晚了,你快点回去。”一路上他都在打手机,其实她心里是清楚他打给谁的,没有阻止,是希望他真的会来,却又害怕事实的真相是他早已经不在乎她,便再也不会管她是否离开。
  “再等等。”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说给他自己听还是另外一个人。
  “他不接电话,应该是不会来的吧。”微恙忽而说道。
  喀墨昭有些讶异的看着她:“姐……你……”
  “没关系的,再难过的痛我都挺过来了,这样的结局应该是我早就预料到的,真的没什么。”
  看着她此刻相比这几天反而更加淡定的神情,墨昭反而更担心了起来:“也许是大哥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有可能是我刚才的话惹他生气了,你别难过,我再打打试试。”说着拿起手机就要拨号,微恙却伸手阻止了。
  踊“不用了。”她摇摇头,“他不想接自有他的道理,我知道墨深是一个很讨厌别人烦他的人,你让他静一静吧。”
  “那你呢?真的就这样走了?连年也不留下来过一个吗?”
  “嗯,那样会让我有负罪感,每年墨深都是一个人度过除夕夜的,我也想试试那种感觉。就像……”微恙转头,看着外面漆黑的夜,“就像是一种自我安慰吧,当我一个人的时候,他也一个人,就好像有种同命相连的感觉。呵呵……”她又自笑道:“女人就是喜欢做这样不切实际的幻想,墨昭,谢谢你这几天对我的照顾和包容,你送我到这里就可以了。”
  “姐你跟我这么客气做什么?说的我都要不好意思了,我说我们能不能回到以前那样?这样会让我觉得很别扭。”
  “呵呵……当然可以了,只是先让我平静一段时间。”她微笑的轻触他的手臂:“替我好好照顾妈妈还有何叔叔。”
  “好,但是我只是暂时代替你,不要忘记了我还只是一个初中的学生,你不能把这么重大的人物交给我就摆出一副一去不归的姿势。我们说好,散好心,你就得回来。”
  “好。” 她点头硬下,人来人往的站台,广播里一遍一遍的在重复列车将要出发的信息。
  磅礴的大雨从他们离家的时候一直持续到现在,没有缓和下来的趋势,似乎非要将这个世界给彻彻底底淋湿,否则誓不罢休。
  微恙在墨昭临走的时候将手中的伞递给了他:“小心一点,到家了跟我发个短信。”
  “嗯。”黑暗里,她看见一向淘气的弟弟眼眶微微的泛红:“你到了那边也记得要跟我报平安。”
  “知道了。”微恙坚持的微笑着,“去吧,我上车了。”
  说完不再看他,转身拖着行李箱上了火车。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出行的人都会跟她一样有种错觉,这一路,只有行礼与她相依为命。
  因为算不上长途,火车上的人并不多,跟她坐一起的是一个女孩子,胖乎乎的,很早就坐了上来,别人都在找座位的时候,她边看着别人忙碌边悠闲的吃东西。
  再过五分钟车就要开了,她做的位置是靠窗的,正好是她想要的,可以安心流泪不被人看见。
  “我刚才有看到哦,送你上车的帅哥好帅,是你男朋友吗?”
  一旁胖胖的女生咧开嘴微笑的问。
  微恙愣了半天才发现她说话的对象是自己。
  她嘴角微勾轻轻的摇头,“不,他是我弟弟。”
  “啊?弟弟?长的比你还高,真的好帅哟,我来G市这么久,第一次见到这么帅的帅哥耶,好激动。”
  微恙嘴角勉强一笑,不想接话。
  就在这时,只见那女孩忽然万分激动的指着外面,“哎,快看,是不是我眼花了?为什么我又看见了一帅哥?这次的好像更有型,天啊,真的好帅。”
  微恙有些头疼,终于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花痴少女。
  她不在意的转过头去,此刻的她实在对任何帅哥起不了任何兴趣,何况在她心底,至始至终觉得帅的男孩只有墨深?在看见站台上的那抹熟悉的身影时,微恙只觉晴天霹雳。
  她不相信的擦擦眼睛,那个站在那里的人真的是墨深么?他来了?他真的来了!
  心,像是着了魔似的,乱颤,她几乎是扑在窗子上,贪婪的瞧着那抹身影。耳朵里传来了一句“列车马上就要开往xx镇”,像根细针扎入胸口,痛苦像无边潮水泛滥成灾。
  此刻,他就站在那里,穿着黑色的风衣,依旧是那么挺拔,那么玉树临风。
  可是,就算他来了又怎样?
  是她亲手毁掉了自己和他之间所有幸福的可能。
  她绝望的闭上眼,任泪流淌。
  她自私的选择了孩子,她便不能再伤害他。
  不能够啊
  隔着那厚厚的玻璃,将她和他的世界一分为二。
  他听不到她心碎的声音,看不见她悲伤欲绝的容颜。
  墨深……我真的好不舍得你……不舍得。
  就在这时,像是心有灵犀一般,他迟疑的,缓慢的偏转过身。
  微恙就在泪水满眶的情况下对上了他的眼睛。
  一刹那,世界仿佛失声。
  够了,只要这样就足够了。
  她笑了,一边流着泪,绽开最美的笑容送他。
  也许……也许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也说不定。如果是这样,她只希望他能记住此刻她最眷恋的微笑。
  “墨深,我、爱、你。”她用唇形,一字一句缓慢的告诉他。
  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她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火车鸣叫的声音响起,外面的景物在开始倒退,也包括站在那里的他。
  再见了,墨深,真的,再见了。
  ◆ ——三年后。
  萧北说,微恙你是个逆来顺受的人,从不反抗命运。
  她说,能改变命运轨迹的往往都是有理想抱负的人,我没有。而且反抗那么累,我已经没了力气。
  那段时间A大最流行的话题就是外语系的何墨深和苏微恙的感情问题。
  犹记得最初两人交往的时候,微恙曾信誓旦旦的跟萧北说:“从我和墨深开始交往的第一天,全世界的人都在等着我们不好的结局,我不会让任何人看笑话,说那种‘看吧!早知道他们撑不久’的风凉话。”
  咖可是最后她没有做到,不但把誓言毁了,并且逃的很狼狈。
  那一年寒假过后,她便休学了,独自来到了G市的一个小镇上生活。
  算幸运的是,苏烟是和何家贤竟是没有多做阻拦,原因她没有问起,也不想知道。
  聆那段时间她的心情应该算是人生中最低谷的时期,而在学校议论的纷扰的事除了她休学以外就是何墨深以交换生的身份出国的消息。
  那时候微恙只身在小镇上,自然不得而知。
  家里人也许是体恤她的心情,在她面前几乎不再会提起与他有关的那三个字。
  可是有些事偏偏越是不提,越是让人容易记起。
  最开始一个人生活的时候,她的肚子还没怎么变大。
  房子是何叔叔的老家,很大的一个房子,大到让微恙总感觉太阳下山的时候,鬼魂就会跑出来到处飘荡。
  那段时间她是寂寞的,最长做的事情就是下厨。
  其实在跟墨深相处的那段时间,每次看着他在厨房优雅的烧菜,她已经从中学习到了不少。可是每次墨深教她的时候,她依旧是很笨手笨脚的,不是把烫到了手指头就是油渐到了脸上。
  墨深就经常说她,真没见过这么笨的女朋友,怎么教都学不会。
  就像此刻,她一不小心将锅盖子掉在了地上,脚被烫起了泡,不同的是,再也不会有某个身影从后面过来,心疼的捧着她的脚了。
  是的,她不是笨,只是故意的,她总是喜欢这样折磨自己,才能看到他对自己的心疼。
  从来没有这么彷徨过,其实今天和昨天,和昨天的昨天,没有任何本质的分别。
  这个城市的天还是一样的蓝,风也还是一样的疾,二十岁,微恙找到了壳。这里不漏风,也不渗雨。这里的确是壳,小小的,有个进口却没有出口。她把二十岁的骨骼蜷缩其中,有种硬生生的疼。
  刻苦铭心是时光流逝后,记忆中还是有你完整的样子。
  ——三年后。
  “各位旅客,感谢您搭乘此次班机,飞机即将在xx机场降落,请系好您的安全带……”
  耳边传来空姐甜美柔软的嗓音,接着
  “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我为您服务的吗?”
  墨深抬眸,一张带着微笑的漂亮脸蛋出现在视线里。
  “不用,谢谢。”他礼貌的回答,沉稳的声音听的让人心跳加速。
  美丽的空姐脸上闪过一丝失落,真是可惜,飞机上的姐妹们已经陆续的都问过他这句话了,可是他好像对谁都没什么反应,可惜了这么一个美男。
  说真的,不是她花痴,要知道在这飞机上做了这么多年的工作,她什么极品男没见过,有钱的,没钱的,帅的,不帅的,但是却从来没见过像眼前这位这么有魅力的男士。
  她停了一下,试探的问:“先生一定很久没有回中国了对不对?”见他眸光一闪,她忙解释,“如果先生有经常回国的话,我一定会印象很深刻的,我的记忆很好哦!”
  “是吗?”墨深温淡的回应,没让口气冷漠的太失礼。
  他一直都记得,有一个人常对他说,墨深墨深,你不要总是摆着那么冷漠的面孔嘛,这样会让人以为你心情不好,很难让人跟你相处耶。
  “你也住在g市吗?”
  “嗯。”
  “我也是,不知道先生贵姓,我们……能做个朋友吗?”
  “何。”
  他说出一个字,脸上虽然表情淡淡,但只要有心人都能听出他不太想继续攀谈下去。
  美丽的空姐自然能够听出,但是却依旧不想这么快放弃。
  “何先生,我姓严,嗯……这是我的电话。”说的时候她悄悄的将自己早已经准备好的小纸条递了过去,“希望以后我们能有联系哦。”
  墨深沉默,好意的收下。
  一趟飞机,他的口袋里已经积聚了相同的小纸条。
  对于这样的情况,他已经从最初的不耐烦到现在的平淡置之了。
  不能不讲的是,这三年来,他的脾气算是改善了很多,至少不会再以冷漠视人。
  走出机场,G市的一切还是那样的熟悉,却也有一些陌生的改变。
  走到垃圾桶边,他顺手将口袋里写着不同芳名和电话的纸条或是名片丢了进去。
  “墨深!”一个轻灵的女声在背后响起。
  他刚转过身,一抹小身影便猛扑了上来,“墨深,我终于等到你了,你怎么现在才来?我一个人在机场等的好无聊哦!”
  说话的人是个女孩,那明亮的大眼睛像两只灯泡一样,漂亮的脸蛋上满是灿烂的笑容。
  “我不是说航班晚点了么?怎么会等了那么久?”
  “人家迫不及待嘛!”女孩红着脸说,很自然的挽起墨深的手臂,拉着他往停车场走去, “你都不知道我这一个月有多想你,早知道我就跟你一起回来了。嗯……墨深,你叫叫我的名字啊,我好久都没听见你叫我了。”
  “……” 他转眸,凝望着她笑的很灿烂的脸,沉声叫了一声:“路筝。”
  ◆ 何翻译官,真是好久不见。
  路筝是墨深在做交换生的时候认识的。四年大学后,他在那里读了两年的研究生,和路筝是同班。
  来到停车场,已经有一辆BMW在等候,驾驶座上的人从后视镜里看到他们,对后座的人做了个手势,大家一起下车:“何翻译官,真是好久不见。”
  墨深看去,竟是大学的时候玩的那群同党。
  “哎呀,又换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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