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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华冠路-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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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小姐有何要紧事?”赫炎见着青桑,看门见山的说。

青桑微微一笑,这边吩咐常安去取些茶点来,那边吩咐草香去房中取了一副画。

赫炎有些诧异地坐下,问:“小姐不会是要我来赏画吧?”他见太子安排在青桑身边的公公常安前来请他,以为出了什么要紧的事,便急忙赶来了。幸好今天佳仁公主去了宫中拜见皇后,否则被公主发现了可不得了。太子私自将圣上要处死的青桑窝藏在陈家老宅,这等事除了他和太子,以及褚连瑜、常安、草香还有那个蒙着脸的姑娘知道,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更何况佳仁公主和皇后都很疼爱已故太子棠皓,要是知道青桑还活着,而且被现在的太子棠珣私自藏起来了,那还不知会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呢!所以,每一次他到这里都极小心,生怕走漏了风声。不久前的朝变还让他心有余悸,而六皇子棠平的逃脱依然让圣上陷于不安中,此时要是出了太子棠珣私藏青桑的事,恐怕以圣上现在的多疑,还不知会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呢。

青桑自然是摇摇头,说道:“赫将军不必着急,先看了画再说。”

此时,草香拿着画过来。

赫炎狐疑地瞧了瞧青桑,想要再问,但见青桑喝着茶,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便慢慢打开了画。

画中是一片灿烂夺目的菱花。

“小姐,这是何意?”赫炎不懂。

青桑暗暗深吸口气,说道:“将军可想见见这画画之人?”

赫炎越发不解,说道:“此画不是小姐所画?”‘

青桑摇摇头,说道:“当然不是,我为何要画这菱花呢?”

赫炎想了想,说道:“我以为您是照着我后院的菱池画的。这画和那菱花池倒是很相像。这画画不是您,难道是太子殿下?”

青桑一愣,说道:“将军为何如此说?”

赫炎笑了笑,说道:“太子殿下曾与我说过是在我府中后院的菱池边与小姐定情的。”

青桑大窘,脸儿通红,低声喃喃道:“他竟与你说这个。”

赫炎不以为意,问道:“这画可是太子殿下所画?我虽不懂画,却也知道画得不错。”

青桑这才回过神来,想起今天请赫炎来的目的。赶紧说道:“此画非太子殿下所画。”

“哦?那是哪位大师手笔?”赫炎更加好奇了。

“赫将军可还记得这府中有位蒙着脸的姑娘?”青桑问。

“记得。她是与草香、常安一起回到玄朝的,似乎不会说话。”赫炎道。

青桑点点头。将水栗在北戎被枷洛毁了容,又下药毒哑的不幸遭遇同赫炎简要讲了。

赫炎听了,淡淡说道:“这姑娘的身世倒是可怜。”

青桑叹气道:“将军可知她叫什么?”

赫炎摇摇头。说道:“我从未问过,这姑娘一直独居小院,似乎也只是在北戎见过一次,在送小姐回到这府中时见过一次,便再无接触。蒲小姐今日多次提及这姑娘。难道这画是这姑娘所画?”

青桑点点头。

赫炎先是平静地再瞄了一眼画,忽然间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说道:“难道……”

青桑紧张地看着赫炎,没敢说话。

赫炎紧张兮兮地猛地起身,提高音量问道:“难道是水栗。当年我在安置她的别院。也种了这样一池菱花,她走后,我思念至深。便在府中后院也要人种了一池,所以画这幅画的人一定见过这池子。否则,怎能画得如此相像?”

青桑盯着赫炎,看着他脸色的变化,心里紧张的要命。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会引起怎样的后果。

“快带我去见她。”赫炎叫道。

青桑这才站起身,缓缓说道:“将军可要想好了。你已知道水栗已经毁了容貌。也被毒哑,她已经不是以前的水栗了。”

赫炎退后一步,原本涨的通红的脸瞬间又变得雪白。好一会,赫炎用哑沉的声音说道:“还是请蒲小姐带我一见。”

青桑这才领着赫炎去了水栗院中,边走边将水栗准备出家之事告诉了赫炎,赫炎听了,脸色越发的难看。

到了房门口,青桑示意赫炎先不要进去,自己先敲了门进屋。

水栗此时没有在画画,而是坐在窗前看着外面发呆。

青桑走进屋时没有将门关严实,而是将门留了一条缝。

水栗见了青桑,起身拉着她坐下。

青桑咽了咽口水,有些害怕地说道:“水栗,我带了一个人来见你。”

水栗惊讶地盯着青桑,似乎是在问:“是谁?”

青桑拍了拍胸口,她实在难以想象水栗知道她带赫炎来见她时的反应。深吸口气,青桑慢慢说道:“水栗,你不要怪我,我只是不想你带着遗憾就此在那佛前清冷度过余生。我请了赫炎,赫将军过来。”

水栗的双眸由震惊变为愤怒,然后是恐惧。只见她忽然松开一直拉着青桑的手,站起身,连退几步,然后才下意识地看向门口。

赫炎缓缓推开门。

水栗猛地用双手捂着脸,低头发出一声嘶哑低沉的哀鸣。

青桑不知所措地上前,想要安慰水栗,却被水栗一把推开,水栗的眼里满是泪水,看着青桑的目光满是愤怒。她在怪青桑,怪青桑为何要将这赫炎带来,将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绪打乱。

“对不起,对不起,水栗!”青桑连声说道,声音有些哽咽。

赫炎大步走进屋内,来到水栗面前,死死地盯着她,说道:“栗儿,我真该死,竟然没有认出你来。”

水栗惊恐地往后退,直接退到墙角,再也无路可退时才停下。

“蒲小姐,让我和栗儿单独谈谈好吗?”赫炎对青桑说道。

青桑连忙答应,最快速度地走出了房间,并替他们关上了门。

“栗儿。”赫炎低唤一声,上前抓住了水栗的胳膊。

水栗奋力甩开,紧接着就要逃开。却被赫炎挡在身前,动弹不得。水栗低着头,后背靠墙慢慢滑了下来。

“栗儿。”赫炎心疼地蹲下身子,抓着水栗的肩膀说道:“栗儿,你看着我,你看着我!”

水栗使劲地摇头,头越发垂得低了。

赫炎不得不捧着她的脸将她的头抬起来。

“栗儿,你就真得那么狠心,再也不愿见到我了吗?”赫炎痛心疾首道,捧着水栗的双手因为激动有些发抖。

水栗的泪水不断滑下,已经打湿了脸上的纱巾,隐隐约约地能够看到水栗脸上的坑坑洼洼。

赫炎见状,无比痛心地想要伸手揭下她的面纱看看她的伤势。

水栗惊慌失措地撇头避开了,并在赫炎毫无准备之时,猛地将他推开,然后挣扎着起身朝门口奔去。

赫炎无比迅速地站起,两大步跨上前去,一把抓住了水栗的胳膊,大声说道:“好,好,栗儿,你别怕,我不看就是。你不要再躲我了,我们好好聊聊好吗?”

水栗这才不再挣扎。

赫炎拉着她坐下,看着一直低着头的水栗说道:“栗儿,我真该死,当年你离开后,我就应该不顾一切去寻你,也就不会发生那样的死。你不会流落北戎,不会遭此不幸,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水栗依然低着头,没有说话,但泪水却渗透纱巾,慢慢低落到了罗裙上。

赫炎继续说道:“栗儿,过去的事都是我不对,你给我个赎罪的机会好吗?”

水栗沉默着,半晌后,取过纸笔,写道:“南湖玉水黄菱花,未悉尘世惹牵挂,怎预料命薄似流霞,前尘往事不过梦一场。”

赫炎看了这几句话,堂堂男儿也忍不住落下泪来,低声说道:“栗儿,当年我见你不告而别,心中也是有些恼的,但想着你离开我也许能够寻到自己的幸福,呆在那个别院里,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我知道你不开心。若是知道你离开后会发生这样的事,当年我是一定会不惜一切去寻你的。”

水栗抬眼死死盯着赫炎看了一会,目光中有不解,有困惑,也有恨意。

这在赫炎看来,水栗还是在怪他。

“栗儿,我听蒲小姐说你要出家?”赫炎道。

水栗点点头。

赫炎激动地抓着水栗的手说道:“你还这么年轻,怎可如此想不开。”

水栗用力挣脱出被赫炎抓着的手,在纸上写道:“过往一切已成云烟,请将军成全。”

赫炎沉痛地垂下头,低声道:“只要你觉得好,我一定会成全你。”

水栗便在纸上写道:“多谢!”

赫炎看了这两个字,心中如同两块千斤大石压着,无比绝望地起身,说道:“不管怎样,我都不能让你再受罪了。你去寺庙居住也是好的,那里清净。”说完后,见水栗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便讪讪说道:“栗儿,你先歇着,我会再来看你的。”

说完后,便开门离去。

水栗在赫炎离开后,缓缓摘下面纱,然后抚着自己凹凸不平的脸,无声的痛哭。

赫炎立于门外,背对着门,看着有些灰白的天空,心里痛得无法呼吸。

PS:

中秋节,举家去了黄山,因为很突然,所以昨日断了更,很抱歉,今天回到家中,先补上昨日的,稍晚传上今天的。

第一百五十九章 拜祭逝者

青桑在赫炎离开时必经的前厅等候。

“对不起。”青桑看着颓废出来的赫炎,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毫无顾忌地揭开了别人的伤疤,让他们彼此陷入了无尽的痛苦回忆中。

“你有什么错。谢谢你让我知道了这一切。”赫炎道。

青桑垂下眼帘,低声道:“但是,也许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

赫炎摇摇头,说道:“不,我应该知道。”

“你不在乎水栗的相貌吗?也不在乎你们已经不能用言语沟通。”青桑希望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对她这个历经沧桑又活了两世的人来说,虽然心中很明白单纯的爱情很难在现实的磨砺中保持完整与最初的美好,但在内心深处,青桑还是希望能够看到每一份单纯的爱情在最后都能绽放出最美的花朵。即使这是一种奢望。

赫炎定定地看着前方,然后转头看了看青桑,那张绝美的脸忽然刺痛了他的心。曾经水栗也有一张美丽清新的脸庞,现在却……虽然他最终没有看到水栗现在的相貌,但透过那层面纱,赫炎能够想象面纱后面是怎样的一种景象。

赫炎最终没有给青桑答案,而是告辞离开。

青桑朝着赫炎的背影,大声喊道:“水栗说她想你永远都记得最美的那个她。这就是她回到玄朝却不愿对你表露身份的原因。”

赫炎在听到青桑喊出那句“水栗希望你记得最美的那个她时”停住了脚步,但片刻后,还是不发一言的离开了。

一阵冷风吹过,立于风中的青桑忽然觉得很冷。特别是脸上,冰凉一片,用手一拂,手上湿了一片。原来。自己竟在不自觉时落了泪。

之后的几天,棠珣都会来看望青桑,虽然两人每天能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青桑却觉得很满足。而水栗也慢慢平静下来,从刚开始对青桑有些埋怨到后来也慢慢释怀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迎来了水栗出家的日子。

这天,棠珣又一如既往地来到了府中,两人坐下对弈。

“桑儿,我已经安排水栗姑娘去合华山的静心庵带发修行,那里的住持妙真师太与母妃有些交情,她会好好照顾水栗姑娘的。而符熙被追封为忠烈将军。由于一直未能找到尸身,所以父王给建了衣冠冢在合华山后的锦岭,我已经安排好了。三日后,你可同水栗姑娘一同去合华山静心庵,然后再去锦岭拜祭符熙。”棠珣说完了他的安排。

青桑感激地看看棠珣,落下了棋子。

“你分心了。”棠珣笑着说道,“你该下在这里。”棠珣指了指另一个棋位。

青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我已经输了。”

棠珣“呵呵”笑了两声,柔声说道:“无妨,你我来日方长,不在乎这一时的输赢。”

青桑虽然笑着,却是为了迎合棠珣。要是棠珣知道她此时心中的盘算,恐怕也是笑不出来了。

自打赫炎那日见过水栗之后,虽不似棠珣那样每日都来。却也会抽空过来,即使来得时候只是站在水栗院中看看,瞧瞧,没有见到人,且时间很短。但青桑知道赫炎内心的痛苦和纠结。

而现在,水栗要在一次离开。这一次虽然不是身体的离开。却是心的离去。青桑没有理由不告诉赫炎,也许赫炎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

在赫炎得到消息后的第一时间,他便寻机赶到了陈家老宅。

水栗还是没有见赫炎。

赫炎像往日一样,在水栗院中呆了一会,便无奈地离开了。

这次,青桑却没有像往日一样目送他离去,而是叫住了他。

赫炎便应邀到了前厅坐下。两人谈了一炷香的时间,赫炎才快步离开。

看着赫炎离去时的背影,青桑在心中默默说道:“谢谢你,赫炎。”

三日后,赫炎亲自驾着车带着水栗和青桑前往合华山。

草香和常安本要一起去的,但是却被青桑阻止了。

“人多引人注目,你们在府中等我便是。”青桑的话让草香和常安两人无法辩驳,也不能过多坚持,最终只能留在府里。

棠珣并不方便在此时陪同几人前往合华山,所以他请了赫炎。而这一点青桑早已想到了。她知道她还活着的事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从棠珣派赫炎到北戎接她,她就感觉到赫炎再与棠珣的生死与共中建立了不一样的信任和友谊,这次这么重大的安排,棠珣一定会请赫炎帮忙,不会再假手于他人。

几人出发,一路前行。路上,青桑撩开帘子,看了看远方的青山,太初观就在那里。回想起当年她去太初观找棠皓的情形,感觉恍如隔世。而如今,青璧就在那里。本来,青桑很想去见见青璧,莎珂的信让她知道了青璧吃了多少苦。原来青璧的经历非常的悲惨,接二连三细作的出现让火茸对谁都起了疑心,所以青璧其实并没能幸免,她不仅被火茸灌下了绝育的药水,还被哈克哈、黑尔等众将领凌辱。当时,大多数的玄朝女子都被扔入了火炉中烧死,而青璧,也许是火茸念她服侍了一些日子,只将奄奄一息的她扔在了荒郊野外,说什么若是三日后不死,便饶她一死。

几乎丧命的青璧有幸被莎珂撞见,莎珂顾念她是玄人,偷偷为她医治,延缓了她的伤情,最终熬过了那三日。自那以后,青璧便听命于莎珂,为莎珂做事。虽然青璧知道这么做很危险,但是她也知道只有这样才能保存。而在她回到北戎王府的前几日,火茸又将她作为玩物,赏给这个,赏给那个,受尽了耻辱,直到火茸觉得一切都够了,才将她赐给了枷洛。

所以青璧才非常不愿提及这件往事吧,为了生存,她曾放下尊严,出卖自己,取悦于那些恶心的北戎人。而哈克哈对青璧才会有那些轻浮的举动,因为在他们眼里,青璧就是个玩物。思及此,青桑就觉心痛。

就让青璧永远的忘记这些吧。青桑想。所以,她最终放弃了去太初观的想法,一是为了安全,为了棠珣、赫炎、水栗、草香、常安还有自己的安全,二则也是为了让青璧永远的忘记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车子到了合华山的静心庵。

妙真师太早就带了人在门口相迎。

在赫炎的陪同下,青桑陪着水栗进了庵堂。水栗出奇的平静,倒没有因为赫炎在此而有所动静。

仪式结束后,水栗便正式开始带发修行,法号休宁。

赫炎看着水栗随着庵堂的姑子进了内堂,长叹一声,带着青桑离开了。

两人又去了锦岭,符熙的衣冠冢前。

青桑给符熙上了香,又点了一些遥祭已经逝去的逝者。之后,便开始了她的计划。

赫炎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他带着青桑到了岭后,蒲继年驾车在那里等她。

青桑看到蒲继年有些吃惊,但随即一想,有谁比蒲继年,自己的父亲更值得信任呢?

赫炎带着青桑过去。

青桑上车前对他说了感谢之语。

“你知道,我是因为水栗,才会答应你的要求。”赫炎道。当青桑恳求他帮她离开时,他一开始时极不愿意的,但是想到水栗的遭遇,他又觉得应该尊重青桑的想法,或许留下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对她,对棠珣都不是。

最后,思量再三,赫炎同意帮助青桑,即使这样做棠珣也许会杀了他,但是他还是答应了,当初是他将青桑从北戎强行带来这里,带到棠珣身边,今天就由他再将她送走吧。

而带青桑离开的人必须是安全可靠的,于是他想到了蒲继年,没有人比青桑的父亲更可靠了。而且他知道蒲继年已经知道青桑还活着了,父女也见过面。于是,那日,一出陈家老宅,他便去见了蒲继年。

传统的蒲继年一开始也很震惊,不愿意帮助青桑离开,但这个父亲还是爱自己的女儿的,他亏欠青桑太多,最终在赫炎的说服下,同意了。

青桑与赫炎告辞,上车离开。

蒲继年则驾车带着青桑驰骋而去。他决定送青桑去王氏的老家,那里有王氏的宗亲,能够照顾青桑。

赫炎回到府中,却见棠珣正在府里等他。

正在与棠珣闲聊的佳仁公主见到赫炎回来,招呼下人上了些茶点,便识趣的离开了。

看着佳仁公主的背影,赫炎有些内疚。公主其实十分的善解人意,而他心里却有着别人,这让他很愧疚。

“事情办得如何?”棠珣问。

赫炎深吸口气,平静说道:“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那就好。”棠珣长叹一声,说道:“如此也好。等一切都过去了,风平浪静时,再接她回来也是好的。现在这样,她心里苦,却又不敢说,我见着也心疼。”

赫炎看着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此刻为情所困,就如同凡夫俗子般的难过,觉得两人倒是同病相怜,也顾自叹了口气,说道:“希望一切都会好起来。”

棠珣说道:“一切一定都会好起来。”

第一百六十章 林中迷路

就在棠珣、赫炎两个大男人在府中唉声叹气时,青桑乘坐着蒲继年驾的马车,一路驰骋向西,朝青桑的母亲王氏的娘家王家庄驶去。

蒲继年在赫炎与他说了要他帮助青桑离开陈家老宅时,就想到了要将青桑安顿到那王家庄,但是安全起见,蒲继年并不能向王家庄人表明青桑的身份,只能将青桑送到王家庄的村口,让她装作受灾流落到此处的孤女。王家庄的人心善,定会收留于她。

青桑知道了父亲的打算后,忍俊不禁地看了看父亲给自己准备的男装,先不说人家会不会收留她,光是这看着不错的衣裳,也不像孤女啊。不过,青桑并没有驳斥父亲。乖乖地换上衣服,背上包袱,就下了车。

蒲继年在青桑与他告别时,将青玉留下的双蝶簪子交给了青桑。

“是璧儿要为父交给你的。”蒲继年说。

青桑接过这支双蝶簪子,心中悲怆。当年,青玉将此簪给了她,在青璧离开北戎时她又给了青璧,现在当她要隐居生活时,青璧又将此转给了她。这只簪子象征了她们浓厚的姐妹亲情,青桑紧紧握着,谢过父亲,朝村子走去。

蒲继年站在那看着女儿的身影,再一次忍不住落泪。

青桑强忍着不回头,她怕自己一回头就再也走不了了。父亲年岁渐渐大了,大姐已经早逝,二姐已经出家,妹妹青禾依然混沌未明,弟弟擎宇还未长成,而自己却要远行从此隐居,这是何等的不孝。只是,自己若在留在那陈家老宅,早晚要东窗事发。那样就会连累太多的人,而自己家更是首当其冲。

直到看不到女儿的身影,蒲继年才驾车离开。

青桑知道蒲继年离开后,便不再朝里走,而是原路返回,到了路口,朝着其它岔路走去。

青桑知道父亲将她安顿在王家庄,一是无法放心自己一个女儿家流落在外,二是想有一天能够找到自己。但是青桑却不想如此,若是东窗事发。她躲在这王家庄,岂不是殃及了母亲的娘家,殃及了无辜的王家族人。

所以她选择了一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前方何处的路途。

就在青桑离开的当天晚上。陈家老宅忽然遭劫,由于宅子里只有草香和常安,所以整个宅子被翻了个天翻地覆。只是奇怪的是却没少了什么,无人知道那劫匪想要寻些什么。只是此事却惊动了皇上,皇帝问及此时后才知棠珣自重修了陈家老宅。常常到那停留。太子常常到一所空置的宅子里停留这让皇帝不解,难道那里有什么吸引他的东西吗?

皇帝疑心重,便招来太子棠珣询问。棠珣自是一口否认。被问及为何重修陈家老宅时,棠珣称因是母亲家中老宅,重修了以表孝心。皇帝还是有所疑虑,又去问了陈妃。陈妃禀告说:“臣妾从小在那宅子里长大。怀念在宅子里的时光,在珣儿提及要重修时,便同意了。并要珣儿常去看看,别再荒废了。没想却招了人话柄。”说着便抹了抹泪。

皇帝只好安慰几句,此事就此平息了下来。

“珣儿,我不管你在宅子里藏了谁,现在你的身份不同往日。定要注意才是。”待事情平息后,陈妃如此叮嘱棠珣道。

棠珣自是点头称是。

“其实桑儿自己也 已经意识到了危险的临近。所以才会要离开吧。”棠珣立于院中,看着那棵粗大的槐树,感慨道。曾经他与青桑在此相见,即使是遭人算计,却也是令人难忘的。

赫炎垂眸不语。

在青桑与他说了要离开后,他曾秘密去见了蒲继年,但此事还是被棠珣发现了,于是,他不得不和盘托出青桑要离开之事。他原以为棠珣会勃然大怒,却没想棠珣却说道:“桑儿要离开也好,此处也是不安全了。”

在从赫炎口中得知蒲继年要将青桑安顿到王家庄后,他觉得也是可行。

不管他把青桑安顿到哪里,其实都很危险。现在的他众人瞩目,各处都有怀着心思之人派出的眼线,所以他救下青桑,安顿在陈家老宅也未必没有被人发现。只是碍于他太子的身份,各路人马暂时还未行动罢了。果然,在青桑离开当晚,陈家老宅就遭了劫,此事就更加证实了棠珣的想法,也证实了青桑的预见性。

只要在这京城,就没有安全的地方。

当然,棠珣并不放心青桑一人去那王家庄,他派了一名隐卫瞧瞧尾随,确保青桑安全后再返回禀告。

这边,青桑走上了一条陌生的路。走着走着便进了林子迷了路。

青桑不知走了多久,又饥又渴。打开包袱除了衣服和一些碎银子,其它什么都没有。看来蒲继年是认定她会走进村子里,便没给她准备干粮,这下可好,青桑看了看这密集广阔的林子,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前走,看到前面有条小溪,青桑大喜,奔过去匍匐在溪面上大口大口地喝着水。

这边畅快的喝足了水,抬头用手擦了擦嘴,一眼望去就见到了一只中等体型的老虎在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青桑看着这只老虎,险些就晕了过去。心想自己真是足够倒霉,在北戎狼口脱险,好不容易回到这玄朝,却又要落入虎口。看来自己今天是要死在这老虎口中了。

身在暗处的隐卫见了,也是大吃一惊,正要出手相救,忽然一个矫健的身影飞身过来,跳上虎背,与老虎纠缠起来。

而这边,一个大腹便便的女人过来拽了拽已经惊呆了的青桑,示意他和她到一边去。

好一会儿,老虎被这个从天而降的壮士打伤,落荒而逃了。

壮士走过来,对青桑说道:“小哥是从哪里来,这个林子不安全,怎么会只有一个人在此。”

青桑见他称呼自己小哥,着实有些愣住了,随即才想起自己一身男装,便故意沉了嗓子,粗声说道:“多谢兄台相救,小弟从俞州来,本想做些生意,却赔光了银子,只好步行返乡,谁知却迷了路,误进了这林子,刚刚多亏大哥相救,否则小弟怕是要葬身虎口了。”

那壮士打量了青桑一番,对青桑身边的女子说道:“娘子,要么我们就请这小哥到我们家中住上一晚。眼看天就要黑了,今日他已经寻不到住的地方了。”

青桑身边的女子甜甜的笑了,摸了摸隆起的肚子,说道:“勇郎做主便是。”

壮士便邀请青桑去他们家中留宿。

青桑本有些犹豫,但想着刚才的险境,心有余悸,何况她今晚确实没有地方。虽然不知对方是何来路,但人家刚刚救了自己,自己怎么能随便猜疑呢。于是,青桑便连连答谢,跟着这对夫妇东拐西走,翻过一座小山,到了一个村子里。

这对夫妇住在村子南边的山岗上,四周没有什么人,很是安静。

屋子应是自己搭建的,构造简单,布局简单,摆设简单,但却干净整洁。

“公子请坐,寒舍简陋,望公子不要嫌弃才是。”那个孕妇笑盈盈地说道。

青桑赶紧摇手,说:“怎敢怎敢,是我叨扰了二位。”随即仔细打量了这位孕妇一番,看她柳眉杏眼,皮肤白嫩,不似农家常年耕作的女子。刚听她和壮士二人谈吐,似也是有学问之人。心里不禁想,难道这二人也是隐居在此?

“小哥,你坐便是,娘子,你去烧些水。我去后面取些菜来。”壮士说道。

青桑连忙客气谢道这二位。

壮士去了后院摘菜,青桑便帮着烧水,一边添着柴火,一边问了这二人情况,得知,壮士叫祁勇,女子名唤悦儿,此处是葛村,两人也是从别处迁来到此,并非当地村民。

青桑听了,略一思索,问道:“敢问夫人可是出自大户人家?”

悦儿一惊,没有说话。青桑正想为自己的唐突道歉,没想悦儿但却坦然承认了。她承认自己原是盐商的女儿,祁勇是她们家的看家护卫,两人有情后,遭到家人的强烈反对,便跑了出来,幽居在此。

又是一对追求真爱的年轻人。青桑羡慕地想。能够爱得这样肆无忌惮,放弃一切,真好。

鉴于悦儿的坦诚,青桑深吸口气,说出了自己女儿身的事实。

本以为悦儿会惊讶,谁想她却笑了,说道自己早已看出了她是女扮男装,只是不便点破罢了。

青桑不好意思地笑了,原来人家早已一目了然,自己却还在妆模作样。

悦儿生性活泼,不一会儿便同青桑打成一片,两人坐在一起天南地北说个不停。当然她也不忘问问青桑为何一个女子独自跑到这荒郊野外来。

青桑只好撒谎说自己被家里逼婚,要她嫁给一个年迈的富商做小妾,她不情愿便跑了出来。

青桑之所以编造这样的谎言,一是觉得这个谎比较可信,二是觉得悦儿是为情私奔,谈及这不能自主的婚事,一定会产生共鸣。

果然,悦儿义愤填膺地说道:“真是不良的父母,竟舍得将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嫁给一个形如枯木的老人。”

青桑听了,只得在心中给自己的父母道歉。自己随口编了个谎,就害他们被骂做无良自己还真是不孝。

第一百六十一章 留在葛村

“娘子,你看,我们家菜园的萝卜已经长得很不错了。”青桑和悦儿正说着话,就见祁勇掀了厚厚的帘子笑盈盈的进来。但话音未落,因见到青桑和悦儿偎依坐在灶前取暖闲聊,倏地就变了脸色。

青桑一开始不明白为何祁勇脸色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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