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爱情不在服务区-第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方晓不置可否地笑笑,转了下方向盘,一拐弯,驶下柏油马路。在低洼不平的泥路上行驶了一会儿,来到一个海湾。前面靠海不远有一排平房,看上去很不起眼。
“来这儿干嘛?”卓群问。
“给你加点儿油。”
两个人下车,向那排平房走去。
“喜欢吃什么?拣好的点,吃饱了好有劲登山。”方晓指着地上摆着的各式各样海鲜,对卓群说。
卓群点了海虾、螃蟹,方晓点了鱼和扇贝,又要了一个汤。两个人进去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一坐下,方晓掏出烟来,吸了一口,侧过身去望着窗外。雾茫茫的海面上,星星点点,飘荡着一艘艘渔家小船。
服务员过来上菜,方晓把烟掐灭。
“吃吧,我可是饿了。”
方晓没吃早餐,这会儿确实饿了,不一会儿,就把桌上的海鲜消灭掉一半。
“我吃好了,你慢慢吃吧。”方晓把盘子往卓群跟前推了推,拿起餐巾纸擦手。
“你怎么吃这么快?要让你陪客人可糟了。”卓群嗔怪地道。
“你不是客人,自己人,用不着客气。”方晓大咧咧地说,掏出烟来。
“怎么老抽烟啊?”
“烟是思维的杠杆。”方晓把烟点着,吸了一口。
卓群一呶嘴:“我只看见杠杆,没看见思维。”
“那是自然,思维就象尼古丁,只能感觉到,看不到。”
卓群抬眼瞅瞅方晓:“你别说,你抽烟的样子还挺威严。和平时不太一样。”
“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跟谁学的!”
“跟谁学的?”
“毛主席。”
“扑!”卓群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开什么玩笑!”
“没开玩笑。”方晓有板有眼地说。“我记得很清楚,毛主席逝世时我上小学。我们排队去市政府前广场默哀。广场上站满了人,我们班主任老师站在前边,带领全班同学哭。别人都哭了,就我哭不出来。也巧,那天下雨,雨水顺着脸颊往下流,别人也看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不一会儿传来救护车声,有人哭昏过去了。我就在心里骂自己:你怎么不哭呢?”
“你到底哭了没有?”
“没有。其实我也想哭,可就是哭不出来。我想我这人是不是有点儿反动,回家对着毛主席像反省。越想越觉得这个人太了不起了,死了全国人民都为他哭。我将来就要做他这样的人。于是,我就收集毛主席的画像,收集了很多。其中有一张,最吸引我。”
“哪一张?”
“不知道你看过没有,他有一张像片,是在庐山照的,坐在椅子上,眼睛望着前方,好象在思索什么,手指夹着一支烟,后面是一棵松树。我最喜欢这张,把它贴在墙上,每天晚上睡觉前都看。每次看完之后特想抽烟。有一天,我偷了我爸五毛钱,买了一盒烟。每天晚上跟伟大领袖学抽烟。”
卓群忍不住咯咯大笑起来,引的周围人转过头来看。卓群并不理会,一边笑一边断断续续地说:“人家毛主席──是一国之君,他抽烟-是要想-全国人民的事。你有-什么事可想啊?”
“我想的是全世界的事。”
“你以为你是谁?联合国主席安南?”
“那倒不是。可我是商人,现在全球经济一体化,也得考虑点儿世界的事。”
卓群看着方晓,止住笑:“你还是先考虑中国的事吧。昨天往家打电话,听我妈说我姨夫药厂破产了,每人发一万元钱打发回家了。一万元能干什么?他想让我老爸给找个工作。都快50岁的人了,谁愿意要哇!”
“在一个变革的时代,总要有人做牺牲品。就好象登山,你用了半生精力,眼看快要爬到山顶了,可是山没了,怎么办?重新爬,已经没有机会了,精力和体力都不允许。我们算命好的,生在一个时代的开端,剩下的就看自己了。好了,别替人操心了,吃好了没,我们去登山。”
方晓和卓群离开渔家小店,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行驶了一段,来到灯塔山下。
“得,再往前没路了,停这儿吧。”
方晓把车停好,推门下车,抬头向山上望去。只见那座被联合国定为世界上百年以上历史的古老灯塔,静静地耸立在蓝天白云下,白色的塔身在阳光照耀下闪着熠熠白光,丝毫没有百年沧桑的印迹。
卓群挽着方晓的胳膊,沿着新修的石阶路往上爬。爬过约莫百级石阶,来到一处八角凉亭。卓群嘴里喘着粗气:“歇会儿吧。”
他们在凉亭坐下休息。凉亭后面,有一排低矮的小木屋,是用白桦树木建的,低矮的屋顶呈坡型,上面压着厚厚的稻草,有一点原始部落的荒野味道。是夏天旅游季节时度假用的。到了冬天没有游人,更显荒凉。
“哎,夏天我们来在这儿住好吗?”卓群把头靠方晓肩上,柔声道。
“好,要是你不怕蚊子咬的话。”
“我不怕,我可以多擦点儿香水,蚊子最怕香味。”
正说着,从木屋后面走来一个渔民模样的人,手里拎着一只红色塑料桶。看见方晓和卓群,主动过来攀谈。
“你们城里人真有兴致,这么冷的天还来登塔!”
“星期天呆着没事,出来玩。”卓群说,探头向桶里瞧,“这什么呀?钓的鱼?”
“不是。”
来人摇摇头,把桶上的盖子揭开。里面是一只漂亮的乌龟。身体象一只巴掌大,背上的壳向上耸立,好似一个半拱圆,布满深咖啡色花纹。最奇妙的是它长着一对墨绿色的眼睛,一闪一闪,晶莹剔透,十分惹人喜爱。
“啊,太漂亮了!”卓群兴奋地叫道。“是卖的吗?”
“不卖。”
卓群一脸失望。“卖吧,我可以多出钱。”
“你能出多少钱?这可是一只外国龟,是镇上捕捞队去非洲捕鱼时带回来的。我可是花了300元钱才弄到手。”
“那,我给你加200元,500元行吧?”
那人眼中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喜色,但还想讨价还价。
“500元太少了。有人出700元我还没卖呢。”
卓群急的一下站起来,方晓一把拽住她,正色道:“告诉你,不许买。”
“为什么?”卓群冲他叫道。
“龟是动物,不是宠物,别把你的快乐建立在它的痛苦上。”
卓群一呶嘴:“想不到你还是个动物保护主义者。你刚才还吃那么多海鲜呢!”
“这是两码事,那是养殖的。”
“这也是养殖的。”那人插嘴道。“要是真海龟,别说500元,5000元也买不到!”
方晓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要是真海龟,你现在就是在犯法你知不知道!”
“算了算了,500元卖给你吧。要不要,不要我走了。”那人不大情愿地说道。
“要,要。”卓群连声道,拉着方晓的胳膊央求:“你看它呆在桶里多可怜。买回去我让它在房间随便爬。如果别人买去,还不如我待它好呢。”
“别人买那是别人的事,我不管,反正我不能眼看着你做刽子手。”方晓固执地说。
“算了,不用你,我自己买。”卓群生气了,转身背对着方晓,用命令的口吻说:“我包在车上,去给我拿来!”
“凭什么让我去拿?”
卓群转过身来冲方晓一伸手,“那你先借我500元钱。”
方晓盯着卓群看了一会,见拗不过她,叹口气道:“好,我买。不过我先警告你,要是买回去养不活,看我怎么跟你算账!”
方晓掏出钱夹,抽出500元钱,递过去。
卓群转而一笑,弯身拎起桶。那人急忙拦住:“哎,桶还给我。”
“我怎么拿呀?一只破桶你要它干嘛?”
那人拿出一个塑料袋,抓起乌龟放进去,递给卓群。
“最好抱着,别拎。每天给它一片菜叶就行,它吃不多少。”那人嘱咐道,拎着桶下山去了。
卓群两手捧着塑料袋,亲热地道:“嗨,亲爱的,现在你是我的了!”
方晓看看她,有几分气恼地:“行了,别捧着了,给我吧。”
“干什么?”
“我送车上去,捧着它怎么爬山!”
卓群莞儿一笑:“我和你一块去。”
“不用了,你在这儿等着吧。来回走怪累的。”
“没事,我就要和你一块去。”
卓群挽着方晓的胳膊,两人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哎,得给它起个名字。你说,叫什么好?”
“瞧你高兴的,象得了个宝贝似的。”
“对,就叫宝贝。嗨,宝贝!”卓群兴奋地叫道。
“你别新鲜两天半烦了。喜欢容易真养起来可一大堆事,得有耐心。”
“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它的。”
两人来到停在半山腰的车旁。方晓掏出钥匙,揿了一下摇控锁,车灯一闪,传来“噔”的一声。方晓打开车门,“放进去吧。”
卓群把“宝贝”放到车座上,觉得不放心,怕它掉下来,又抱起来放到座位底下。
方晓锁好车,两个人顺着石阶,又来到凉亭处。
“后面好象有条路,刚才那人就是从那儿上来的。”卓群用手指指凉亭后面的小木屋。
“走,过去看看。”
方晓和卓群走过去,果然,木屋后面有一条通往海边的路,也是用石头砌成的。
“嗨,从这儿能看见黄渤海分界线,你看。”
方晓伸手一指。卓群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茫茫的海面上,一条弯弯曲曲、泛着白色泡沫的海浪线,若隐若现,把海水分成黄、蓝两色。
“蓝色的是渤海,黄色的是黄海吧?”卓群问。
“正好相反,黄色这边是渤海,蓝色那边才是黄海。等会儿到灯塔上看更清楚。”
一阵巨浪涌来,冲向岸边的碓石,击起两米多高的浪花。
“这么大的浪,太好了,我们下去拍照吧。”
卓群挽起方晓的胳膊,沿着石阶路往下走。开始还算平坦宽阔,越到下面越狭窄陡峭。方晓侧着身子走在前面,不时回身叮嘱卓群小心。
快到海边了,一块半人多高的礁石横空立在那儿,挡住了去路。
方晓把相机背在肩上,纵身一跃,跳到沙滩上。转过身,张开双臂,“来,往下跳,我接你。”
卓群一跃,跳到方晓怀里,吓得心砰砰直跳,两手勾着方晓的脖子不放。方晓闻着发梢上淡淡的香味,感到一阵心悸,用力把她揽在怀里。两个人亲吻起来。
还是方晓先松开,他拍拍卓群的后背:“海边冷,别冻着。走,我给你拍照。”
卓群依然勾住方晓的脖子不放。方晓抱着她转了一圈,松开手。
“快点儿,等会退潮就拍不成了。”
卓群撒娇地摇晃着方晓的胳膊:“我要到那个礁石上去拍,你背我过去。”
方晓背着卓群在沙滩上走,卓群嘴里数着:“1、2、3 ……”
数到10,方晓把她放下。
“好了,站在礁石边上,我给你拍照。”
卓群一蹦一跳,跑过去倚在礁石上,方晓举起相机,等了一会儿,浪涌上来了,赶紧摁动快门,拍了一张。
“别动,再拍一张。嗯,这张肯定好,你再坐在礁石上拍几张。”
卓群爬到礁石上,侧身坐着,方晓给她连拍了两三张。
“我给你拍一张吧。”卓群冲方晓喊。
方晓摆摆手:“我不喜欢照相。还是给你照吧。这样,你在沙滩上走,随意一点儿,不要看镜头。”
卓群在沙滩上走着,不时蹲下身,拣几块石头往海里扔,方晓频频摁动快门。
“拍了多少?” 卓群跑过来问。
方晓低头看看:“19张。行了,剩下的到塔上拍。”
两个人又回到刚才跳下来的礁石上。卓群抬头望望,不仅面露怯色。
“真讨厌,为什么台阶不修到底呀?”卓群嘟哝道。
“这就是底,现在是退潮,所以礁石就露出来了。”
方晓扶着礁石,向上一跃,攀了上去。
“来,抓着我的手。”
卓群抓着方晓的手,左脚踩住礁石,右膝一弯跪在上面,好不容易爬上去,抬起头松了口气,忽地觉得什么东西吹进眼里,忍不住“哎呀”了一声。
“怎么了?”方晓问。
“沙子迷眼了。”
卓群用手揉揉眼睛,睁开眼,感觉里面仍有东西。又用手揉。
“哎呀,坏了。”卓群叫道。
“怎么了?”方晓吓了一跳。
“把镜片揉出来了。”
卓群手指上放着一个豆粒大小的无色透明镜片。
“那怎么办?还能带上吗?”
卓群摇摇头,一抬手把镜片放到嘴里。
“你干什么?”方晓惊讶道。
“隐形镜片得保存在液体里。”
卓群有些含混不清地说,张开嘴跷起舌头,让方晓看压在舌下的镜片。“现在最好别跟我说话。”
两个人顺着台阶往上爬,走了没几步,卓群停下来,揉另一只眼睛。
“怎么,又迷眼了?”方晓问。
“没,”卓群摇摇头,“这样不舒服,得,干脆把这只镜片也摘下来。”
卓群把另一只镜片摘下来,放在指尖上,举到方晓前。
“喂,张开嘴。”
“干什么?”
“这支你替我保存,这样就公平了。”
卓群一抬手把镜片塞到方晓嘴里。方晓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啊”了一声,咽了一口唾液。
“小心,别咽下去!”卓群叫道。
方晓用舌头添了添,感觉镜片还在,摇摇头道:“没有。”
“好了,现在别说话了。”
两个人一气爬到山顶。方晓绕到后面看刻在塔身上的字,卓群则趴在前面透过圆形镜孔往里看。模模糊糊看见一片朦朦胧胧的红色。
“看不清。哎,借我眼镜用一下。”卓群说。
方晓没听见,仍低头看塔上的字。卓群走过去,一伸手把他鼻梁上的眼镜摘了下来。
“干什么?你?”
方晓吓了一跳,一说话把嘴里含的镜片咽了下去。他难受的弯起腰,直想吐。
“怎么了,借你眼镜用一下不行啊?”
“你,我-”方晓用手指指自己的胸,“镜片咽下去了!”
“怎么搞的?你?”卓群大声道,紧接着,又小声嘟哝了一句,“算了,看在你一路照顾我的份上,就不用你赔了。”
方晓又气又恼:“还让我赔,我不让你赔就不错了!”
“好了。我陪你还不行。”
卓群一仰头,咽了一口唾液。
“你干什么?”
“我也咽也下去了,这样不就公平了。”
“你-”方晓气的不知说什么好。
“放心,又不是氰化钾,干嘛吓成那样!”
卓群不以为然地道,带上方晓的眼镜,趴到镜孔前往里面看。仍是模模糊糊一片。
“哎,你眼镜多少度的?怎么一点儿也看不清!”卓群问。
“唔,你想看什么,我帮你看。”方晓含混道。趴到镜孔前看了看。
“里面没什么,就几个透镜,蒙了一层红布。”
“我当什么呢,红乎乎的,蒙红布干什么?”
“可能是红色波长,射程远,可以让归航的人早一点看到。”
一位身着蓝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员走过来,听了方晓的话,纠正道:“因为透镜光太强,如果不用红布过滤一下,会灼伤人。”
卓群冲方晓一伸舌头,“你这业余导游,竟误导人。”
方晓自嘲地笑了笑,向前几步,站在山崖边,用手一指。
“你看,这就是黄渤海分界线。从这儿看最清楚。”
卓群往下望去。果然,这边的海水是土黄色,另一边则是蓝绿色,两边交界处有一条弯弯曲曲的海浪线,泛着白色泡沫一直向远处延伸。
卓群看着看着,倏忽想起什么。转过身,定定地看着方晓。方晓被她看得有几分不自在。
“怎么了?”方晓问。
“我明白了。”卓群点点头,“你的眼镜根本没度数。”
“……”方晓脸微微一红,没作声。
“没度数你为什么要带?其实你眼睛挺漂亮的!”
方晓气恼地,“我就是不喜欢这双眼睛。”
卓群盯着方晓看了能有一两秒钟,向前两步站到崖边。手垂直伸向前,回头看着方晓,说:“喂,看着。”
卓群一松手,眼镜垂直掉了下去,发出几声清脆的声响。
方晓上前拽住卓群的胳膊,气极败坏地说:“你干什么?”
卓群歪着头,往山崖下望了望。
“哦,没什么,试试万有引力定律。”
第14章
日影西斜,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方晓和卓群来到山下,回身往山上望去。只见那座古老的灯塔亮了起来,那温柔的神秘的旋转了一百多年的红色光芒,正深情地照耀在茫茫的海面上,照耀着他们归航的路。
归程显得沉寂了许多。卓群累了,靠在座位上睡着了。方晓看了她一眼,加快车速,驶入市区。
“吱”的一声,车子停住了,卓群睁开眼睛。
“你在车上等着,我把相片送去冲洗。”方晓轻声道,推门下车,走向对过的富士冲洗店。
约莫能有两三分钟,方晓回到车上,卓群正抱着“宝贝”逗它玩儿。
“先去吃饭,还是先送你的‘宝贝’回家?”方晓道。
卓群忽闪着两只大眼睛,答非所问地说:“哎,那张照片你还有吗?”
“哪张照片?”
“就是毛主席抽烟那张!”
“应该有。我好象夹在哪本书里了。”
“让我看看行吗?”
“行。”
方晓爽快地点了下头,发动汽车。
到了国际酒店,方晓习惯地抬头望了望。奇怪,办公室的灯亮着。
在电梯间,方晓掏出房间钥匙给卓群。
“你先上去,我去办公室一趟。”
“我陪你去吧。”
“不用。”方晓抚了下卓群有些凌乱的头发,“你上去梳洗一下,打扮漂亮点儿,等会儿我们出去吃饭。”
电梯在8楼停下,方晓和卓群摆了摆手,向办公室走去。
门没锁,方晓推门进去,只见苏醒半躺在沙发上,看见他,忙坐起来。
“你回来了!哎,你眼镜呢?”
苏醒见方晓没带眼镜,不觉有些奇怪。
“牺牲了。”
方晓耸了一下肩,走到里面套间,从办公桌里拿出一副眼镜带上。
“出什么事了?”苏醒有几分不安地问。
“没事。我们去灯塔山,玩的挺开心的。”
“卓群呢,回家了?”
“没,在上面呢。”方晓手往上一指,低头扫了一眼茶机上烟灰缸,里面堆了四五支烟头。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你没和卓尔出去?”
“去了。陪她去超市买了点儿东西。”
“然后呢?”
“然后就送她回家了。”
“然后你就走了?”
“嗯。”
“我说,”方晓有几分气恼地,“你好不容易和她单独在一起,怎么不好好利用这个机会,逛逛公园,或者看场电影,最起码也应该一起吃顿饭,谈谈天,恋爱不就是谈出来的吗,要不怎么叫谈恋爱呢。”
“唉!”苏醒长叹了口气,望着烟灰缸里的烟头,语气中透种一种绝望。
“你就别费心了。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什么?”方晓惊讶道,“还没开始呢,怎么就结束了?”
“不可能开始了。”苏醒摇摇头,低声嘟咛道:“我都跟她说了。”
“说什么?”方晓看着苏醒,有些不相信地:“把我们打赌的事说了?”
苏醒点了下头。
方晓吸了一口冷气,“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你说什么不好,说这个干吗?她那么一清高的人,你这一说还不Over了!”
“可我总觉得要是不说出来,对她是一种污辱。”苏醒闷闷地说。
“你不说就污辱不了。没有必要为了诚实而诚实。现在好了,你难受她也难受,这就是诚实的代价。”
方晓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点了支烟,吐出浓密的烟雾。
两个人都不作声,这时,电话响了。
“方晓,你干什么呢?怎么还不上来?”卓群一连串地问。
“我这有点儿事儿,等会儿就上去。”
“多长时间?”
“嗯,再过一会儿。”
苏醒看了一眼方晓:“你上去吧。我没事。”
方晓没吱声,把烟用力捻灭,站起身来。
“好了,办法明天再想吧。一起去吃饭。”
“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方晓点了下头,知道劝也没用,转身走出办公室。
方晓回到楼上自己房间,只见卓群用毛巾包住头,身上裹着自己的蓝色长条睡衣,看见方晓,高兴地跑过来,勾着方晓的脖子。
“哈,你看上去象阿拉伯人。我还以为走错了房间。”方晓打趣道,心情开朗了几分。
“你怎么才上来?人家等了那么长时间。”卓群嗔怪道,跷起脚去吻方晓。方晓身子往后一闪,伸手把她推开。
“爬了一天山,脸上都是灰,别把你弄脏了。我去洗把脸。”
卓群松开手,“你也冲个澡吧。”
“好。”
方晓脱下外衣,挂在衣架上。卓群从衣柜拿出一套睡衣,递给他。
“对了,你不是要看照片么,在书柜里。你自己找吧,我也忘了夹在哪儿本书了。”方晓边说边走进洗手间。
卓群打开书柜,看着里面满满当当一柜书,皱了皱眉头,走到洗手间门前,冲里面大声道。
“那么多书怎么找啊?你好好想想,夹在哪儿本书了!”
“好吧,让我想想。”
“不会又让你珍藏的找不到了吧!”
“不会。别急,让我好好想想。说不定让水一冲,就想起来了。”
方晓站在喷头下,水顺着头发、脸颊往下流。他闭上眼睛,用手捂住脸,这时,一个念头忽地跳了出来。
“卓群!”方晓叫道。
“什么?你想起来了。”
“不是,我想起来你喜欢蹦迪。”
“是呀,你说你请我可老不兑现。”
“兑现,今天晚上就兑现。”
“真的?”卓群高兴地一拍手。
“真的。给餐厅打电话,订几个菜,让他们送到房间里来。”
“好。我这就去。”卓群转身要走。
“还有,”方晓叫住她,“再给你姐打个电话,让她一起去。”
卓群一撇嘴:“不用打,她不会去的。”
方晓提高声音、语气肯定地说:“快去打,她会去的,我保证。”
卓尔跟在方晓和卓群后面,推开闪烁的霓虹灯下虚掩的门,顺着狭窄的楼梯,走到地下室。
“怎么在地下室?”卓尔问。还没进去,就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迪厅都在地下室。”卓群不以为然地说。
越往下走,卓尔越有一种地下的感觉。细长的走廊中间深海般漆黑,走近了才看清是一个圆形舞台,舞台两侧零零散散摆了些桌子,每张桌上燃着一支微弱的蜡烛,勉强可以看见前面的路。方晓把她们带到一个离舞台远一点的位置。
“先生,请问来点什么?”侍者过来问。
“百威冰啤。三瓶。”方晓说。
侍者转身要走,卓尔叫住他。“我来一杯橙汁。”
“别,今天不许喝饮料、果汁,都喝酒。”方晓武断地说。
卓尔不理他,又重复了一遍:“给我来一杯橙汁。”
侍者看着他们,不知听谁的。
“好,那就加一杯橙汁。”方晓看了一眼卓尔,小声嘟哝道。
侍者转身走了,不一会儿送来一杯橙汁,三瓶啤酒。方晓倒了一杯啤酒,放到卓尔面前。
“我不喝。”卓尔不客气地拿开。
方晓又把酒放回卓尔面前。
“一定要喝。到这种地方,需要点儿酒精来解放自己。”
卓尔冷冷地扫了方晓一眼,没理他。
方晓并不在意,自嘲地一笑:“我敢打赌,今晚你一定会喝酒。”
“我不赌。”卓尔眼睛盯着酒杯,一字一句地说:“我不是赌徒。”
方晓抬起头,环视了一下周围,又俯下身来看着卓尔:“你以前来过这儿吗?”
“没有。”
“那为什么来?不怕浪费掉一个晚上?”
卓尔看看方晓,赌气地说:“赌一把呗!”
“你刚才不还说不赌吗?”方晓直视卓尔,放慢语速但加重语气道:“人生就是一场赌局。从我们出生那天起,从衣食住行到人际投资,都是在局限条件下做决定。你不可能预知所有的条件,而在局限条件下做的决定,就是赌。”
卓尔默不作声,方晓用手敲了下桌子,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所以,不要说‘不赌’那样的话。没有人知道下一分钟会发生什么,而做决定本身就是一个赌注了。我们花钱来这里,但是不能保证这个晚上快乐,所以来这里就是下赌注。我们花钱买橙汁,但是不能肯定这杯橙汁就是好的,所以买橙汁也是下赌注。”
方晓一席话,说得卓尔无言以对。
卓群看着方晓,被他的精彩演说震住了,兴奋地一拍手。“嘿,说得太棒了。”
但她的声音,被舞台上响起的巨大声音淹没了。
“朋友们,欢迎大家今晚光临go,go。请大家跟着我一起跳,忘记所有的烦恼、忧伤和痛苦,度过一个开心快乐的夜晚!让我们现在跟着音乐一起go!go!”
一位披着长发、穿着闪光衣服的高个男孩儿站在舞台中央,高声喊到。随着他的声音,舞台上的灯光刷地一下亮了,一闪一灭旋转变幻。巨大的音乐声疯狂地响了起来,舞台上的男孩扭动身体,挥动手臂摇声呐喊:go!go!人们纷纷涌上舞池,疯狂地跟着摇声呐喊,扭动身躯。
刹那间,卓尔感到两耳轰鸣,心跳加快。她用手捂住耳朵。卓群则兴奋地站起来,开始摇晃身体:“走,我们也去!”
“你们去吧,我不会。”卓尔连连摇头。
“走吧,蹦一会儿就会了。”
卓群拉起卓尔,下到舞池。
“闭上眼睛不要看别人,跟着音乐跳!什么也别想!”卓群趴在卓尔耳边大声说。
卓尔闭上眼睛,跟着音乐节拍扭动身体。开始有些不适应,害怕被别人看见。过了一会儿,卓尔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狂欢狂舞,根本没人注意自己,就放松了,嘴里也跟着喊:go!go!go!go!加入到狂舞的人群中。蹦了一会儿,卓尔感到浑身热血沸腾,脚步越来越轻,身体好象不是自己的,而是从别处借来的,大脑变得越来越空,最后一片空白。
也不知蹦了多长时间,卓尔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人也筋疲力尽,回到座位上,端起酒杯,一口气喝了大半。身体仍不由自主随着音乐摇晃着,感觉从未有过的释然。
不一会儿,方晓和卓群也回来了。两个人满头大汗,拿起桌上的杯子咕噜咕噜一气喝完,象喝水似的。方晓招呼侍者,又要了三瓶,把杯子斟满。
“来,喝一杯。”方晓举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