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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良缘-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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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婧却道,“不必了。这一回不同以往,便是我亲自去了,他也不一定会来。”内心隐隐的不安告诉她,赵宥此次不在朝阳宫留宿,一定与那个檀木盒子有关,自己若是刻意示好。只会令赵宥更加疑心,倒不如以静制动,且看赵宥下一步会有什么动作。
采平素来也是有点小聪明的。但却知道自家主子不喜欢有人比她更聪明,便连连点头称是,“……娘娘说的极是,以静制动,是个好主意。”
陆婧睨了她一眼。又道,“你且说说,该怎么个以静制动法?”
采平连忙摇手,“奴婢愚昧,还请娘娘明示。”
“你是我身边最得用的人,我的事。你大凡都知道,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难道还想全身而退?”陆婧冷冷地盯着她。缓缓说道。
采平只觉那目光像是带着冰锥似的,刺得她浑身冰凉,遂按捺住心头的慌乱,垂下头去,低声说道。“奴婢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还请娘娘告知。奴婢便是为娘娘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见采平一副心惊胆战的模样,陆婧心头的火气更盛了,手指几乎掸到她的鼻尖上,“你平日里的聪明都到哪里去了?关键时刻给本宫装聋作哑,以为本宫是三岁的小孩子么?”
采平见宛妃这回动了真怒,心里更是惶恐,身子都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奴婢是真不知道,还请娘娘饶了奴婢……”边说边咚咚咚地磕头。
陆婧转过身去,缓缓在凤榻上坐下,直到采平前额都磕出血丝来了,她才淡淡挥了挥手,“别磕了,起来吧!”
采平如获大赫,赶紧爬将起来,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发钗的事,你若敢泄露半个字出去,就休怪本宫不念你跟了我十年的情分!”陆婧盯着她看了许久,终于开口说道。
采平连忙举手向天发誓,“奴婢对天盟誓,若泄露只字片语,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你先下去吧,别让人起了疑心。”陆婧冷冷说道。
采平提起裙裾,仓惶奔出寝宫。
……
乾坤宫内。
梁惠君正小声唱着摇篮曲哄忻姐儿入睡,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落梅站在她的身后,脸上也挂着会心的笑容。
主仆两人都在想着刚才的情景,也都为陆婧被赵宥怀疑而感到高兴。赵宥从乾宁宫出来后,就径直去了太和殿,他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从他临走时“刷”地撩起龙袍的动作和他大步流星的步伐,她们主仆都看出了他内的焦躁与愤怒,她们知道,赵宥已经被陆婧的欺瞒行为给激怒了。
看来,离陆婧失宠的日子不远了。主仆二人都十分期待下一场好戏。
梁惠君之前的担心如今都已变成多余,不禁生出对苏玉妍的感激之情来。当初,她对于苏玉妍这个大胆的主意,还是心存顾忌的,因为陆婧得宠太甚,她怕一个不好还会引得陆婧报复苏玉妍,反而会因此牵累整个沈家,而今看来,苏玉妍的主意确实可行,从赵宥刚才的举动就可以看出,他已经动了真怒了末世之淘汰游戏最新章节。
当晚,赵宥又驾临乾坤宫,并留宿一晚。
梁惠君是个聪明人,并没有问起陆婧悔婚之事,只是一如以往地展露出她温柔敦厚的本性,殷勤地侍候着赵宥,仿佛并不知道那件事情。
不想赵宥却主动跟她说起,“……今日上朝,竟有大臣指责朕纳妃不淑,令朕无地自容。”
“圣上当初纳妃,也是经过下臣们举荐筛选,得了他们的赞同之后才举行纳妃典礼,下臣们又岂能因此而指责圣上?”梁惠君柔声安慰道,“再说了,人心隔肚皮,有人存心想要欺瞒圣上,又做得那般滴水不漏,圣上虽然聪明,却也不是神仙,又怎么能事先看出那人的品性?”
赵宥剑眉微皱,伸手揽过梁惠君瘦削的肩膀,低声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那件事情在她入宫之前,这倒罢了,朕也能宽恕,但有一件事,却是朕所无法容忍的。”
“难道,还有比欺瞒圣上更为严重的事?”梁惠君想起苏玉妍曾说过让人散布宛妃在皇后汤药中做了手脚的谣言,不由得心里一动,随即温言问道。
“惠君,你虽然什么也不说,但你所受的委屈,我如今都知道了。”赵宥沉声说道,“倘若你落胎之事真是有人做了手脚,让我查出下手之人,我绝不会轻饶!”说到动情处,他又将自称改为“我”了。
梁惠君又岂会不知道赵宥此刻心中的激动?一个他最深爱的女人,在短短一夜之间就被人评头论足指责纷纭,他又怎么会不感到伤心难过?不过,就算他心里难过,但比起失子之痛,这种难过却是微不足道的,在古人眼里,子嗣永远是重要的,永远是摆在第一位的。
此时此刻,她知道不用她再说什么,赵宥心里也已经对陆婧生出厌恶之情,就算将来查不出陆婧曾经对自己下手的事,赵宥对陆婧,也再没有之前的信任与宠爱了。
梁惠君默不作声,赵宥见了,只道她是因为内心难过而保持沉默,当下便柔声说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别难过……你且好好养息身体,将来再为给忻儿生几个弟妹……”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说罢他便伸手抚上她光裸的后背,触到她单薄的身子,他只觉手心一硌,心头也顿时像是什么刺了一下,生疼得厉害,眼角立时就潮湿起来。也许,一切都是他的错。她是他的发妻,一直恪守本分,温柔贤良,没有犯过大错,还极力维系着后宫的安宁,如果不是他独宠宛妃,也许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会安然无恙,按月来算,只差两个月就能生产了……是,一切都是他的错!这样想着,他更是难抑心内的悔意,一把将梁惠君搂进怀里,温柔地吻上她的脸颊。
就像是久旱初逢雨露,赵宥那温柔的长吻让梁惠君感受到了深深的渴望,想起苏玉妍曾经嘱咐她的话,她一改素日里那拘谨的本性,摒除心中的羞意,光裸的身体就像一条柔软的藤蔓,轻轻地攀上了的腰身,以大胆狂放的深吻来表露她对他的渴望。她不知道苏玉妍曾经为自己付出过怎样的心血与努力,但她知道,她必须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重新得到赵宥的喜爱。
赵宥也感受到了她的热情,加上内心积蓄的悔意爆发,他更想用行动来表达对她的疼惜,他用力将她搂进怀里,与她紧紧相拥,手与手相连,唇与唇相贴,似乎想透过这样的零距离来表达他内心的愧意。当然,也不仅仅只是愧意,她的身体虽然清瘦不少,但依旧保持着少妇的妙曼与玲珑有致,尤其是她比别的女人更为白皙娇嫩的肌肤,有如绸缎般的光滑与细腻,更让他爱意迸发。
她的主动与殷勤,加上他的刻意修好,这一次的欢好,竟比平日里更为融洽欢愉,两人在攀到巅峰之刻时,都不禁发出满足的呻吟,忍不住同时伸手抚上对方的脸颊,就像抚摸一件十分珍爱的东西,久久舍不得放开。
这一刻,他们才明白,原来他们还是彼此深爱着对方的,不管曾经发生过怎样的误会与波折,他们心里,始终都保持着对对方的爱,永远也不会改变。
第一卷 184、初捷(下)
俗语说得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宫中某位嫔妃曾经悔婚的和在皇后汤药中做了手脚的事,就像夏日炙热的阳光一样,在短短的几天之间,就遍布了皇城昌宁的每个角落。
赵宥自从那天拿走了檀木盒子,就再也没有去过朝阳宫。这令一心想要以静制动的陆婧心里产生了强烈的不安。值此关键时刻,她就算想做点什么挽回曾经的过失,但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她知道,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引发杀身大祸,尤其是外头流言纷纷,竟还有人说某位嫔妃在皇后的保胎药中下了毒,这可是比悔婚之事严重百倍的罪责,思前想后,她又怎么能不感到恐慌?
于是,以静制动的想法就开始动摇起来了,加上采平每日出去打探回来的消息处处透着事情正在朝不可预知的方向的发展,令她更加不安,犹豫再三,终于决定探探赵宥的口风。
不过,事情已经发展到远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的地步了,采平去了乾坤宫,连皇帝的面都没见上,只听宫门外的小宫女说是皇上交待过了,但凡朝阳宫的人,都不许进乾坤宫一步世间有渣男(高干)全文阅读。采平怏怏而回,更是令陆婧心里不安的强烈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她好不容易才慢慢镇定下来,自己安慰自己,想着便是皇帝查出了悔婚之事,但给梁惠君下药之事却是做得滴水不漏的,暂时不用担心会露出马脚。虽然这么安慰自己,陆婧还是难免会生出担忧之情,自然而然,也会对给她送来檀木盒子的苏玉妍生出怨恨之意——要不是这个檀木盒子,赵宥又怎么能对她这样疏远?这个苏氏,真正可恨!
而就在她怨恨苏玉妍时,苏玉妍却满面笑容地跟沈珂说着悄悄话。为梁惠君重新回到皇帝的身边而感到开心。
因为皇帝与梁惠君两人之间已恢复从前的恩爱,梁惠君已让人捎了话给苏玉妍感谢她的帮助,再者因为朝中大臣对皇后落胎之事议论纷纷,差不多已经形成一面倒的局面,形式对陆婧自是不利,因而苏玉妍也打心里底里为自己的计划成功而雀跃不已。
沈珂是知情的,也知道苏玉妍为搜罗陆婧悔婚的证据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胜利虽然微小,却来之不易,自然也为苏玉妍和梁惠君感到高兴。
丫头仆妇里面。却只有锦春知道此事的经过,因为她就是替苏玉妍搜罗证据的人,当然。她的口风一向最紧的,又有主人的叮嘱,自不会泄漏半句出去。想着女主人的心善,也暗暗为自己当初没有生出二心而庆幸。
但住在碧波苑的宋氏姐妹却是面现抑郁,满腹苦水无处倾诉。只能互相埋怨当初错信了陆婧——她现在已经自身难保,又怎么能为她们除去苏玉妍而让她们上位?
许恒把消息带给赵容时,竟获得了她一个长长的香吻,当着岫烟的面,他不禁红了脸。
赵容素来感情奔放,大大咧咧惯了。岫烟虽然尚未出阁,自然知道自家公主的性子,只佯作未见。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给夫妻二人单独相处的空间。
赵容亲热地拥住许恒,眉开眼笑地说道,“你说的都是真的?那宛妃,真的会自此就失了皇宠?”她此前曾在宫中见过陆婧。虽然只是短短的相处,但却不喜欢她那双如丝的媚眼。再加上陆婧暗害梁惠君落胎的事,她更是恨不得立时把陆婧赶出宫去,只是没有赵宥的许可,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做出这样的举动,如今苏玉妍的计划成功实施,并且获得了意想不到的良好效果,又怎么不令她欣喜若狂?不过,就算陆婧现在失了皇宠,也不足以抵消她曾经犯下的大错,只有从此以前被赵宥打入冷宫,过一辈子孤苦伶丁的生活,才能勉强平息赵容心中的愤慨。
而处在内院深处的许太夫人得知了昌宁城中已经盛传宛妃做下两件无法挽回的大错事时,那张清隽的脸上也露出并不多见的冷笑,将手中的佛珠慢慢握在掌心,口里低声说道,“报应不爽,报应不爽啊!”
接下来的事情,果真如苏玉妍和赵容所料,赵宥因为怀疑梁惠君落胎之事,亲自彻查了此事,很快就查到了朝阳宫。
不过,因为一个被牵涉到其中的小宫女畏罪自缢,线索就从这里断开,再也无从往下追查。
赵宥在感到懊恼之时,陆婧却松了口气。但是,也仅仅只是松了口气,她不得不相信一个事实,那就是,赵宥从此之后不会再来朝阳宫了。后宫之中,嫔妃失了皇宠,就算荣极皇后之位,基本上已没有存在的意义,更何况她陆婧只是一个小小的宛妃?没有坚强的外家支持,她想要回皇宠,几乎不再可能。
朝阳宫现在的冷清已经与当初的热闹不可同日而语,这样的冷清,不仅令采平感到不安,更令陆婧心中倍加怀念起从前那一呼百应的日子来。
但事实是残酷的,就算陆婧再怀念过去的时光,也无法挽回已经形成定局的事实了。皇上不来朝阳宫,连宫女太监们都对朝阳宫低看一眼,不仅在饭菜上有所怠慢,便是连采平出去打探消息时,没有额外的贿赂,绝不打探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回来。
对于眼前的困境,陆婧自是十分着急。人们常说,人到无处止,狗被逼急了都会跳墙,何况是陆婧这样聪明的女人?因此,她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金牌毒妃。
这夜,赵宥处理完国事,依旧往乾坤宫而去。途经朝阳宫前,见院前点了许多蜡烛,远远看去,像是一颗心的形状,星星点点甚是好看。他微微驻足间,就见宫门开启,一身淡粉衣裳的陆婧出现在眼前。
她仍旧如从前一般娇艳,像是一颗璀璨夺目宝石,妙曼的身材映在淡淡的烛光里,朦胧却又清晰,一下就将赵宥的眸光吸引过去。
陆婧眼见赵宥驻足,便缓步走出宫门,娇声说道,“皇上,婧儿有话想跟你诉说,还请皇上能给婧儿一个解释的机会……”
赵宥看着她娇艳如花的脸庞,好半晌,才微微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婧儿想说,那支发钗,真的是先母的遗物,并不是什么所谓的定亲信物……” 陆婧急切地望着赵宥,要不是因为身后众多的太监宫女,她只恨不得扑进他的怀里撒娇才好。
“朕已经派人去查过了。”赵宥看见陆婧眼里的眼泪盈盈欲滴,不禁有些心软,当即别过脸去,沉声说道,“你不用再狡辩了。”
“皇上……” 陆婧眼里的泪水顿时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簌簌直往下落,“请听婧儿解释……那真的不是什么信物,只是因为杜家人曾经救过先母的性命,先母为报答他们的家救命之恩才随口许诺了这门亲事,婧儿那时还未记事,又怎么可以当真?”
“既收下别人的信物,又岂能轻易反悔?”赵宥缓缓说道,“当初因为你父亲与朕外祖父的一句戏言,他尚未有信物于你,朕的父皇都要把你许给朕的舅父做平妻,要不是因为大乐没有王侯之家娶平妻的先例,你说不定已经成为朕的……”他别过眼去,“舅母”两个字终是说不出口来。
“可是,那也是先母的过错,皇上就能宽恕婧儿么?”陆婧见赵宥不看她,更是情急,不由得盈盈拜了下去。
也就是随着她这一拜,她头上那耀眼的珠钗映入赵宥的眼帘,令他忽然想起那檀木盒子里那支做工粗糙的发钗来,他脸上顿时露出厌恶之色,冷冷撇下一句,“你就好自为之吧!”说罢,将龙袍一撩,大步而去。
跟随在赵宥身后的太监宫女们也跟着他扬长而去,仿佛从来不曾见到过方才的这一幕。
陆婧微垂粉颈,直到脚步声渐渐远去,才慢慢抬起头来,清冷的眸光里,满是怨忿之色。
她终于明白,她是真的失宠了。
但是,事情却并没有在陆婧失宠的情况下就这样结束。事情远比她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三天之后,朝阳宫迎来了一位久违的贵人。
那就是皇太妃沈玮。
她带来了皇帝赵宥的口谕,将朝阳宫宛妃贬为庶人,永禁长寿宫。
长寿宫是大乐后宫的冷宫,美其名曰长寿宫,其实就是失宠或者犯过大错的嫔妃们囚禁之地,一旦被移居长寿宫,那就意味着后半生将会在那里度过,除非你有通天的本领,否则再难见到皇帝一面。
陆婧跪倒在地,不禁泪流满面,久久没有起身。
沈玮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许久,才蹲下身去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就想知道,你们是怎么知道发钗的事的??”陆婧眼里迸出怨恨之色,“难道一切都是那个该死的苏氏的主意?”
“事到如今,你竟还不知悔改!”沈玮不由得怒道,“我只告诉你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第一卷 185、情分(上)
随着宛妃陆婧被移居长寿宫,此事就此落下帷幕,以梁惠君重新回到赵宥的怀抱而告终。所以,住在定远侯府碧波苑里的两位宋氏姨娘就有些坐立不安了。
这一天,宋清霜与宋清雪姐妹俩早早便到了思定堂来给宋德书请安。虽然从辈分上讲,宋德书是她们的姑母,但毕竟出了五服,再加上彼此之间又不曾经常相处,也没有感情可言,只不过武贤伯夫人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这才想方设法把宋氏姐妹嫁给沈珂做妾的。宋德书最近良心发现,因为当年的事而对苏玉妍存了愧疚之心,对宋氏姐妹两人也就更少了关心,除了淡淡的应付之外,基本上再无多话。
不过,宋德书好歹也出身大家,虽然淡淡的,但也礼数周全,并不因她们是姨娘而轻视。毕竟,她们也姓宋,一笔写不出两个宋字来。
宋清霜平素也是最擅察言观色的,见了宋德书这样,更觉心灰意冷,几句寒喧过后,便与宋清雪怏怏回了碧波苑,想着这一辈子若就这样虚度,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自己青春美貌?左思右想,就觉万分委屈,不免将陆婧暗骂了一顿,寻思着想个什么法子让沈珂来碧波苑才好。
经过一番合计,还是宋清雪说道,“要不,姐姐先病上几天?就算大爷不来,苏氏也必会前来看看,她素来是最心善的,见了我们这样,说不定心里一软,就让大爷过来了……”
宋清霜一想也觉得妹子说得有理,便点头应允,只是不愿意自己“生病”,遂道,“……要不阐教第一妖。你装病吧?你本就生得娇怯,再病一场,自然更显得弱不禁风,但凡男人都有怜香惜玉之心,更何况大爷这样的人?说不定当晚就会留在碧波苑呢!”
宋清雪虽然觉得姐姐在算计自己,但想着目前的困境,便也爽快地答应下来,“姐姐为长,原该我来病一场才是……只是,姐姐说。我该生个什么病好些?”
既然是装病,那自然也要装得八九不离十,若是假病。又怎么能瞒过太医院医正门的眼睛?所以,这病,不能真装,还得真病。一个好端端的人,想要生场病并不难。但既要生病,又要引起别人的重视,还不能太伤及自己的身体,这里面的学问可就大了。因为宋清霜幼年的时候是在种植药草的外祖家长大的,对药理也稍有精通,所以宋清雪才征询她的意见。
“你一直身体康健。自然不会突然生出什么大病,但若是因为心情郁结而偶染小恙,相信不会有人怀疑。”宋清霜缓缓说道。“至于生什么病,我还得好好想想。”
宋清雪看着姐姐那略显阴郁的面孔,心里不禁暗叹一声。这还是当初那个事事让着自己的姐姐吗?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她?
良久,宋清霜才道,“现在天气渐渐转凉。要不,你就得一场伤寒吧!”
宋清雪微微点头。道,“一切就听姐姐安排吧!”
“事不宜迟,今晚你就在屋子外面坐上半宿……”宋清霜柔声说道,“不是姐姐不心疼你,为了我们的将来,我们都是要做出牺牲的。”
“我知道。”宋清雪依旧点头,却显得有些机械。
既然商定主意,宋清霜姐妹便当即行动起来。吃过晚饭,宋清雪便一个人安静地坐在碧波苑的露天石凳上,半仰着脸,看着渐渐暗沉的天色,脸色也像天色一样慢慢暗沉下来。
入夜,碧波苑里点起了灯笼,有眼见的小丫头看见朦胧的夜色里隐隐有个不动的人影坐在露天石凳上,不由得吓了一跳,欲待上前看个究竟,终究胆小不敢,于是便进来禀给值夜的大丫头秋芬和秋芳两个。因是宋清霜早已交待过的,说是不要去打扰在外面想事情的宋二姨娘,秋芬与秋芳便说那人是宋二姨娘,让小丫头不必理会。小丫头带着满腹狐疑,朝夜色里看了又看,最后还是一溜烟地跑了。
入夜的初秋,露气已十分浓重,石凳原本就是凉的,浸在冰冷的夜色里,更是冷得有些砌骨,就算宋清雪的身体康健,到底也是个娇生惯养的闺阁小姐,又哪里禁得住这样的寒气?不到一个时辰,便觉得熬不住了,浑身打起了哆嗦。就这样悲悲切切地又捱了半个时辰,宋清雪原本争强好胜的心也随着更深夜露慢慢变得灰暗起来,不由得想起早已过世的娘亲和为着自身利益而不惜让自己生病的姐姐,一时悲从中来,眼泪就扑簌簌地直往下落,因是夜深人静,只得极力忍住满腔悲意,呜咽着不敢哭出声来。
宋清霜在晚饭之后就去收拾自己的房间,并没有过来看妹妹一眼,因为一心想着如何讨得沈珂的关心和欢心,她可谓绞尽脑汁,凡事都是亲历亲为,并没有让丫头们帮忙,等把屋里收拾得妥妥贴贴,窗外已是一片暗沉,她又觉得腰酸背痛,便吩咐秋芳打了热水伺候她洗漱,洗漱之后便上了床歇了,竟忘了还在露天石凳上坐着等待生病的妹妹宋清雪。
而宋清雪坐在石凳上悲悲切切抽泣了好半天,眼皮也渐渐沉重起来,一连打了好几个呵欠,这才慢慢站起身,想着也该回房歇息了,不料还未站起身来,就觉脚下一软,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换作在平日,宋清雪早就一骨碌爬了起来,可这会儿,她为了达到预期的效果,本就冻得全身冰凉,加上长时间坐着没动,双腿也变得麻木起来,想要毫不费劲地从地上爬起来,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她尝试了几次也没能从地上起来,甚至还感觉到刚才碰到石凳的左肩火辣辣地痛得厉害,心知可能是受了伤,自然愈加着急起来,抬头看了看廊下那随着夜风轻轻晃动的桔红色的灯笼,涌上喉头的呼唤终是咽回去——都这么晚了,她若是大呼小叫,还不把满院的人都惊动起来?
第一卷 186、情分(下)
晌午时分,午休起来的苏玉妍便得知了碧波苑里的宋二姨娘因与其姐质气而在夜露里久坐以致染上风寒的事。宋家姐妹的脾性,苏玉妍虽不是太了解,可好歹也跟她们在同一个屋檐下共同度过一段时日,大致也清楚一些。想着两姐妹都是急强好胜的,说不定因为陆婧的事情而窝里反,妹妹毕竟不比姐姐强势,两人质气也有可能,便吩咐双珠先去碧波苑看个究竟,若宋二姨娘果真病得厉害,就赶紧去请太医过来请脉。
双珠撇了撇嘴,虽然不情愿,却还是磨磨蹭蹭地去了。不多时,便回来把碧波苑的情形说了一遍,“……二姨娘看着确实不太好,脸上红扑扑的一片,想是有些发热,奴婢进去以后,她一句话都没说……大姨娘阴沉着脸坐在一旁,让奴婢禀报少夫人,让请个太医过去给二姨娘瞧瞧……”
“若是真病了,原该请太医过去治病。”苏玉妍叹道,“等爷回来,也让他过去看看,好歹她们也算是他名义上的妾室,若不理不睬,也怕落人口实。”
“少夫人说得在理。”双珠点头道,“不过,这位二姨娘也真是的,不过是与大姨娘质气,又何必作贱自己的身子?”
“若真是作贱自己的身子,太医倒也能治愈。”苏玉妍轻声说道,“等风声过了,还是让爷把她们出去稳妥些,省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武侠世界男儿行。”她们是皇上赐的,想要打发她们出去,自然还得皇帝说了算,赵宥与沈珂既有舅甥之义,又有兄弟之情,想必不会拒绝沈珂的这个要求,况且还有梁惠君的帮助。将来打发宋氏姐妹出去,也不会是什么难事。
“少夫人说的是。”双珠也低声说道,“爷心里只有您一个人,便是再多的姨娘,他连看都不看一眼,又何必放在府里做摆设?倒不如索性都放出去,不仅让您安心,也让咱们爷落下一个好名声。”
苏玉妍不禁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你们爷打发两位姨娘出去。倒是能落下好名声,不过于我,却是有百弊而无一利的……”早在两年前她就落下了妒妇悍妇的名声。现在无缘无故再将宋氏姐妹打发出去,只怕昌宁城中的流言蜚语会满天飞了。
双珠顿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当下不由得露出羞愧之色来,“要不,就让两位姨娘继续在碧波苑里呆着?反正。咱们爷也不去看她们一眼……”
“这话可就说得不对了。”苏玉妍嗔道,“将心比心,别说她们与我沾亲带故的,便是寻常不相干的做妾的女子,不被丈夫宠爱就已经够可怜的了,若白白浪费她们的青春。让她们一辈子享受不到丈夫关爱……换了你,会忍心看着她们就这样过一辈子么?”
双珠顿时默然不语,心里却道。换了我,我就让她们这样过一辈子,因为她们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
苏玉妍见双珠不说话,便又说道,“你也怔在这里了。赶紧着人去请太医吧!”
双珠忙应声去了。少时,秋蕙抱了午睡刚醒的梦姐儿过来吃奶。梦姐儿好像已经认得娘亲一样。见了苏玉妍便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往她怀里钻,等吃完了奶,更是笑得眼睛都眯得起来,两颊露出浅浅的酒窝,看起来就像个陶瓷娃娃般可爱,直引得苏玉妍在她脸上连亲了好几口,梦姐儿也好像感受到了娘亲的喜爱,格格格地笑得十分开心,仿佛能感应娘亲心里的快乐。
母女俩正嬉闹着,就听外头柳红来报,说是舅爷来了。
苏玉妍一听,顿时喜上眉梢,连忙让柳红请舅父进来。
少时,苏玉修来了,才一进屋,便敛首给苏玉妍见礼。
苏玉妍看着渐渐长成的兄弟,只觉满心喜悦,不由得佯嗔道,“这里又不是别处,这么拘谨做什么?便是你姐夫在,也不必这样……不会是在翰林院呆久了,身上沾染上了那些老学究们的迂腐之气吧!”一边让他在自己旁边坐了。
苏玉修原本也是活泼的性子,只是因为到底是来到了门第森严的定远侯府,不免比平日里拘谨了些,听姐姐调侃自己,不禁笑道,“姐姐教导得是,我会小心些,决不沾染上老学究的迂腐之气的。”
一言既出,满屋的丫头们都忍不住笑了。
苏玉修见了白白胖胖的梦姐儿,不禁连声夸赞,又从姐姐怀里接过了她,逗弄了好一阵。想是因为他抱的姿式太过笨拙,或是因为不习惯,不一会儿梦姐儿就不乐意了,哦哦哦地嚷着,大概是想回到娘亲的怀里。
苏玉妍遂笑着从兄弟手里接过了梦姐儿,梦姐儿一回到母亲怀里,立时变得安静起来,瞪着圆圆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苏玉修看,看着看着,又冲他笑一笑,显得十分友好的样子。
梦姐儿这般可爱的模样,不禁又让丫头们看得好笑。
苏玉妍又问起了父亲的身体,得知现在虽然不太康健,但总算没有往恶化的方向发展,也算是暂时放了心。姐弟俩人说了一会儿闲话,苏玉妍让秋蕙抱着梦姐儿出去玩一会儿,又支去了柳红,这才向苏玉修笑道,“你平素也是个大忙人,轻易见不到你的面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姐姐的眼睛。”苏玉修笑道,“我今天来,是有一件事来向姐姐讨个主意官窥。”
“你有什么事尽管直说就是。”苏玉妍正色道,“因为府里发生了许多事情,我没顾得上你和父亲,心里正愧疚不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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