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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良缘-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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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玮本想给沈珂娶个门当户对德容兼备的千金小姐,耐不过沈珂的恳求才答应为他提亲,原以为宋氏母女能爽快地答应下来,没想到竟出了这样的岔子,她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沈珂不争气,笑的是苏玉妍人小志气大,竟还弄出“克夫”这样的绝招来。不过,既然宋氏开了口,她也不好当真跟苏玉妍计较,便也顺着宋氏的意思,笑道,“这个……我倒要问问珂儿的意思了。等我得了准信,再给你们答复……”略顿了顿,又道,“其实吧,珂儿这孩子就是性子跳脱了些,别的也都还好,京里的那些传言虚虚实实的,你们也别听真了……”

苏玉妍微垂眼睑,眸光闪烁,忽向沈玮笑道,“沈表哥若真有心娶我,那就把白玉并蒂莲先还给我吧……这玉我戴了十几年,最近离了它,总觉得心神不宁的。”

沈玮笑道,“……好,好。回头我就让珂儿专程把玉送到武贤伯府跟你负荆请罪,你看可好?”

苏玉妍只觉脸上一热,旋即垂下头去,用细如蚊蝇的声音低声说道,“不好。”

沈玮一愕,“为何不好?”

“沈表哥若上门负荆请罪,岂不是人人都知道他偷了我的白玉并蒂莲?这对沈表哥的名声有损。”苏玉妍仍微垂粉颈不敢抬头。其实她想说的是——这对我的名声有损。

沈玮这才明白她的言外之意,当即笑道,“……你说得对……既然不让珂儿登门请罪,那又该如何把玉还到你的手上?”

这事非同小可,不能假手于他人。苏玉妍心中微忖,旋即说道,“还请贵妃娘娘出手相助。”

沈玮不禁向宋氏笑道,“你看你这个女儿……当年你若跟她这样,又何至于落到现在这样的境地……”一语未了,顿觉失言,便又转向苏玉妍道,“我与你虽只见过两面,却不由自主地喜欢上了你,这也是我们俩的缘分……此事我一定替你办妥,你只管在家等候佳音便是'梅林传奇'王子,骑士和魔法师最新章节。”

见沈玮满脸郑重,苏玉妍的心也就放下了一半,随即双膝一软,就朝她拜倒,“多谢贵妃娘娘宽容……”

沈玮忙叫宋氏把她扶起,笑道,“你我虽然年纪相差悬殊,认真论起来还是平辈姐妹呢!又何须如此多礼?”一边说,一边命她在下首锦杌上坐了。

苏玉妍才刚坐下,忽只外间落梅低声说道,“……里面有客。”话音刚落,就见珠帘一掀,进来一个唇红齿白的瘦高少年,眉眼隐隐与沈玮有几分相似,她连忙垂下粉颈,举袖遮住半边脸庞。

赵宥料不到里面竟有年轻女子,一瞥之下,当即目不斜视地大步上前给沈玮请安,沈玮方才笑道,“这位是苏夫人,这位是苏小姐……这是宥儿……”算是为双方作了介绍。

宋氏因沈玮先前曾提过让苏玉妍做赵宥侧室,此时不免认真打量了几眼,见他不仅眉目清俊,举手投足之间更有皇族子弟那种天生的贵气,一时之间心里暗生遗憾,直叹苏玉妍无福消受,一边又忙拉着苏玉妍给赵宥见礼。

赵宥听说面前这母女二人就是母妃曾经提起的故人,自然十分尊敬,不待宋氏屈膝就赶紧扶她起来,笑道,“我是晚辈,哪有受长辈之礼的道理?”虽没受宋氏的礼,却生生受了苏玉妍那恭恭敬敬的一拜。

我也是你的长辈,你怎么就敢受我的礼?苏玉妍不禁暗暗腹诽,同时微微抬起眼睑,斜睨了赵宥一眼,哪知这一看,却正对上他那双审视的眸子,当即唬了一跳,连忙垂下眼睑,作眼观鼻鼻观心之状,心里却在诧异——这小帅哥的眼神怎么竟跟沈珂的眼神那般相似?旋即想到他们是嫡亲的舅甥,这才微微释然。

赵宥却在这一瞥之间将苏玉妍的容颜看了个清清楚楚,只觉心中一跳——这个女子,竟好似曾在哪里见过一般?

沈玮将儿子那片刻的失神收入眼底,向寝宫东面墙上的洋钟瞟了一眼,便不动声色地向宋氏笑道,“这都过了午时了,你们就留下来吃了午饭再走吧!”

宋氏知她这是在送客,当下便起身笑道,“宫里规矩多,我们还是回家吃吧……横竖不过两刻钟的工夫就到了。”

于是沈玮不再挽留,欲要起身相送,似起未起之时,宋氏已携着苏玉妍退了出去。

赵宥微微转身,目遂苏玉妍的背影消失在寝宫门外,这才侧过头来,向沈玮笑道,“这就是当年的书痴苏慎的妻女?”

“书痴?”沈玮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不禁嗔道,“好好的书不念,你又是从哪里打听来这些不相干的陈年旧事?”

“儿子前几日与几位皇弟在御书房跟父皇闲谈,父皇偶然提到书痴苏慎,儿子这才得以知道书痴其人。”对于沈玮的责备,赵宥已经习以为常,并不因此而沮丧,反而将经过娓娓道来。

“你父皇怎么会无缘无故提起书痴来?”沈玮却生出几分好奇之心来。

“如今朝中重臣纷纷提出革新变法之道,父皇就翻出了当年那些旧臣们曾经上书的折子,其中就有书痴苏慎的变革意见。”赵宥笑道,“父皇说,抛开那些荒诞不堪的行径不提,苏慎其实是个天下少有的奇才,只是不知道他那些东西是不是纸上谈兵。”

对于几位皇子参与讨论朝政大事的事,沈玮早有所闻,因此并不感到惊讶,反是皇帝给苏慎的评语让她微微一惊——苏慎当年连中三元,为殿试三甲之首的状元郎,一时成为大乐无人不晓的人物,皇帝对他赞不绝口,却又始终没有重用,此时,他又怎么突然想起这个当年被他遗弃的人物来了?

第一卷 060、赵宥(下)

“恰好户部尚书李世昭递了苏慎请求调任昌宁的奏折,父皇龙颜大悦,道是天时地利人和,当即准了苏慎的折子,任他为从五品翰林院侍读。”赵宥笑道,“调令才出,立时引来朝中诸臣褒贬不一的议论,虽然贬多于褒,父皇心意已决,还是未改初衷,让苏慎即日进京。”

“你父皇……这是要起用苏慎么?”沈玮虽不问政事,却也对朝中大事略有所闻,听罢儿子所言,不禁心里微微一动。如今正值朝廷变革时期,朝中众臣分成“守”、“变”两派,矛盾日趋严重,说不定苏慎这个小小的升擢也会牵一发而动全身,继而引起轩然大波。皇帝自二十二岁继承大统以来,一直恪守先皇遗训,兢兢业业治理这大乐江山,十几年如一日,只能算个守成之君,现在国泰民安,他怎么突然大刀阔斧改起革来了?

赵宥略迟疑片刻,就把皇帝在御书房跟他们兄弟几个说的那番话简略地说了一遍。原来今年廷试时有几个新锐进士提及了减免赋税的革新方法,与当初苏慎上书的折子颇有相似之处,故而引起了皇帝的兴趣,觉得这是个可行之法,这才有了升擢苏慎的想法。

沈玮便松了口气。苏慎与定远侯世子乃是连襟,如果此次能顺利升擢,自己再一力促成沈珂与苏玉妍的亲事,两家亲上结亲,那便是双喜临门,再好不过了。

赵宥却答非所问,“儿子久慕苏先生才学,他到了翰林院,倒是儿子之福。”

对于赵宥孜孜不倦地致力于学业,沈玮还是相当满意的,当下便笑道,“你如今师从常翰之,常先生是名满天下的大儒,比之苏慎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就不要这山望着那山高了。”

“儿子也是想着将来苏先生到了翰林院必定能常跟父皇商讨国家大事,儿子便也能借机跟着苏先生学些治理之法。”赵宥忙垂首道,“并不是儿子喜新厌旧。”

沈玮又哪里不知道赵宥的真实想法?只是现在正值敏感时期,又处在皇后为皇子们选妃的风口浪尖,可千万不能出半点差错,要不然,她这半生的心血就要毁于一旦了。她扫了赵宥一眼,沉声说道,“你只管好好跟着常先生读书,别的事,你一概都不要插手。”赵宥的心情她能理解,不过那样的表现太过急功近利了,反而容易引起皇帝的反感与疑心——皇帝素来喜欢赵宥的与世无争,她不想破坏了他在皇帝心中的近乎完美的形象肉文女主不好当全文阅读。

赵宥眼中的暗芒一闪即逝,默立片刻,方才低声应道,“看到母妃日日为儿子操劳,儿子于心不忍……”

“只要你知道我为你好的心,我做这一切,也都值了。”沈玮淡淡一笑。

母亲虽然从没跟他说过什么,可是他知道,母亲一直在全力谋划着他的大事。他的曾外祖定远侯当年随先皇东征西战立下汗马功劳,如今又统领着天下兵马,可谓是权倾朝野,与文臣左昱平分秋色,左昱的女儿贵为贤妃,膝下所出皇三子赵宏深得圣心,而自己作为皇长子,也与他势均力敌,故而沈、左两家暗地里便生出了罅隙,彼此虽从未言明,却不约而同地为了夺嫡大事使出了浑身解数。

虽然他从未想过将来有一天继承大统,可现在箭在弦上,局面已不是他一己之力所能控制的了。与其处处让母亲担忧,倒不如主动配合母亲所为,成与不成,那就看天意了。赵宥深深地看了母亲一眼,缓缓垂下眼睑,敛去了眼中那一抹锋芒。

……

而此刻,从乾宁宫回到武贤伯府的苏玉妍与宋氏正沐浴在阖府上下那一双双充满嫉妒或羡慕的目光里,特别宋清霜与宋清雪姐妹俩,虽然嘴上没说什么,那欲拒还迎的神情却将她们的心内的想法泄露无余。

对于沈玮这次召见完全出乎意料的结果,苏玉妍除了焦躁,还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此刻,她终于体会到自己身为“棋子”的感受了。当然,此刻并不是宣泄心中不满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赶紧把白玉并蒂莲拿回来,否则,沈珂很可能就会借它来胁迫她,继而达到逼婚的目的。

沈玮虽说会想办法让沈珂把白玉并蒂莲送到武贤伯府,可明眼人都知道,那不过是沈玮随口说说罢了。

苏玉妍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心不在焉地应付着宋氏姐妹,满脑子都在想着怎样找沈珂要回白玉并蒂莲,眉峰就不知不觉地微微颦了起来。

忽然,她觉得屋里陡地安静了下来。就听宋氏说道,“妍儿,外祖母问你话呢……你这是怎么了?”

她回过神来,灵机一动,用手捂着胸口道,“我忽然觉得心口疼得厉害……”说着身子歪了一歪,忙伸手扶住旁边的座椅。

宋氏大惊失色,疾步走过来探看,因走得急了,一个踉跄差点绊倒在地,还好杜鹃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

太夫人见了宋氏这副焦急的模样,便吩咐杜鹃去叫候在外头江妈妈和春荣几个进来扶苏玉妍和宋氏回静园歇息,接着又命人即时去请太医。

屋里顿时乱成一团。

宋清霜与宋清雪姐妹俩人站在太夫人身边,冷眼看着苏玉妍,似乎很难相信刚才还笑语嫣然的苏玉妍突然犯了心口疼的毛病。不过,既然太夫人都命人请太医去了,她们也不好再在旁边插言,只能静静地看着众人各自领命而去,直到屋里平静下来,宋清霜才向宋清雪说道,“苏表妹看起来挺康健的一个人,怎么竟会突然犯了心口疼?别是在宫里遇到什么事儿了吧?”明是问宋清雪,其实是要说给太夫人听。

太夫人本就对沈贵妃三番两次召苏玉妍这个无品无阶的县令之女进宫垂训心生疑虑,刚才问了好半晌也没从宋氏嘴里没套出什么话来,没想到才问苏玉妍一句“贵妃娘娘娘的身体可曾痊愈了?”,她就突然犯了心口疼的毛病,这病,也真是来得太凑巧了,怪不得宋家姐妹会疑心。

只怕这母女俩人真的在宫里遇上事了,多半还是与苏玉妍亲事有关的事。太夫人心里暗忖。如此看来,得赶紧把苏玉妍的亲事定下来才是,一旦沈玮为她赐婚,武贤伯的苦心就白费了。那日左昱派人来为他长子提亲,宋绍谦犹豫不定才让她给左府来人说了一句“十日之内必给左府一个准信”的话,眼看十日之约就要到了,这苏玉妍要嫁的人选,也得赶在十日之内确定下来才是。

第一卷 061、玉归(上)

黄昏的静园十分静谧,夕阳的余晖温暖而和煦,透过镂空的雕花木窗洒进屋来,在地上映出淡淡的花窗影痕,显出几分谐趣来,苏玉妍静静地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大红的锦缎薄褥,眸光安详地越过那半掩的朱漆木窗,落在院中那棵挺拔的金桂树上。树上的桂花已近凋零,仅剩的几簇傲然立在枝头,似乎要与人诉说着它们曾经的辉煌与炫烂。

苏玉妍看得入了神,要不是丰姨娘在房外絮絮叨叨地小声盘问着春草,她几乎都要忘了自己正在“病”中。

两天前,太夫人已经让人请了太医院常到武贤伯府走动的张太医来为她看了病。在张太医请脉之前,宋氏先是满脸忧虑地跟他说起了苏玉妍打小就有心口疼这个毛病,接着又罗列了曾经请过的名医的名单,这其中,就包括大名鼎鼎的李启贤,最后,宋氏还把那些名医所开的方子拿出来给张太医过了目。当然,那些所谓的名医开的方子,零零总总不下十几张,其实都是宋氏当年犯了心口疼用过的方子,没想到关键时刻倒派上了用场。

张太医自诩高明不过闻名天下的李启贤,为苏玉妍请了脉,开了方子之后就匆匆离开了,连宋氏所赠的十两谢银都没拿。苏玉妍事后看过,张太医所开的方子,与李启贤的方子几乎没有出入。

因为有了张太医的确诊,太夫人自然也相信了苏玉妍是真的犯了素疾。除了让厨房的人格外添置新鲜可口的饭菜,还特地差杜鹃送了一支百年老参来,说是给苏玉妍补身子的。

难得清静,苏玉妍趁着在“病”中,就开始仔细琢磨起怎样向沈珂要回自己的白玉并蒂莲。

宋氏初时不知女儿装病,还真被吓了个半死,后来明白女儿的想法,也就全力配合她的行动相公,造反吧!最新章节。先是让春荣去寿安居谢了太夫人,又私下拿了银子让厨房的人为苏玉妍熬药,接着便以病人要静养为由让人关了静园的大门,与苏玉妍两人在屋里好好合计了一番,终于想出了个变被动为主动的办法。法子想好了,宋氏便趁着外出替苏玉妍亲自抓药的机会去准备所需,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苏玉妍装病的事,除了宋氏与江妈妈两个,连春草也是蒙在鼓里的,因着丰姨娘的关系,就连苏玉修也都瞒了。苏玉修眼见姐姐病得蹊跷,自然很是担心,整天都守在姐姐身边,连跟沈珂去攀交情的心思都没了。苏玉妍到底于心不忍,让宋氏婉转地告诉他这病尚有缓和的余地,这才稍稍安了苏玉修的心。

只可惜,丰姨娘就像一只如影随行的苍蝇,就算苏玉妍嫌得慌,也不能把她赶出静园。这不,今天春草才从厨房里取了熬好的汤药,她前脚才到,丰姨娘后脚也跟着到了苏玉妍的房前,两眼直瞅着半掩的朱漆木窗往里睃巡,一面又压低声音向春草问苏玉妍是否好转了。

春草得了宋氏的吩咐,虽然不敢明着得罪丰姨娘,却因担忧小姐的病情而变得比平日牙尖嘴利了许多,不冷不热地敷衍了几句,便端了药进屋,直接到丰姨娘晾在门外了。丰姨娘借着半开的房门悄悄向里睃了几眼,在门口踌躇了许久,终于还是没有进屋,怏怏然回了西厢房。

丰姨娘前脚才跨进西厢房门,就听见正房里发出一声清脆的瓷器摔裂的声响,接着又听到春草发出一声惊叫,她只觉心里“突”地一跳,赶紧就朝疾奔正房而来。

推开房门,就见汤药洒得满地都是,春草瞪着两只惊恐的大眼睛正仓惶地往房门口退,丰姨娘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厉声喝道,“春草,你这是做什么,小心吓着小姐!”话音未落,就见苏玉妍披头散发屋里冲出来,手里举着一块药碗的碎片,那漆黑的药汁顺着她皓白的玉碗只往下滴,洒在她鱼白的衣襟上,看起来颇是惊心。不过,更令丰姨娘惊心的是苏玉妍脸上那怪异的笑容,在看见丰姨娘的一刹那,陡然变得阴森起来,丰姨娘只觉后背一阵冷嗖嗖的,尚未作出反应,就见苏玉妍朝她扑了过来,嘴里高声嚷道,“你还我命来!”

饶是丰姨娘镇定,见了这架式也被吓得双腿发颤,未等苏玉妍靠近就闪电般地窜出房门,失声叫道,“夫人,夫人!”

宋氏与江妈妈闻声从里屋出来,看见丰姨娘这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免沉声斥道,“什么事大惊小怪?若让人瞧见,岂不失了我们苏家的体面?”

这一声喝斥,才算让丰姨娘恢复了理智,眼见柳叶柳红并秋蕙紫兰几个也陆续从屋里出来,都拿疑惑的眼神瞅着她,她心里微一寻思,便勉强笑道,“……没事,方才我看见小花园的草丛里有条蛇溜过,吓了一跳,倒让夫人受惊了。”

宋氏便“嗯”了一声,眼神飘向苏玉妍的房间,略作沉吟,遂让柳叶柳红她们进屋。

丰姨娘这才匆匆走上前去,低声向宋氏道,“夫人,小姐她,她……”一边说,一边惊恐万状地指着苏玉妍的房间。

宋氏瞪了她一眼,“有话好好说。”

不等丰姨娘应声,就见苏玉妍赤脚从屋里冲出,径直奔宋氏而来,宋氏只瞅了一眼,就尖叫一声往后仰面倒去,丰姨娘下意识伸手去扶,两人几乎同时着地。这一恍眼间,苏玉妍已经冲到宋氏跟前,江妈妈眼见情状不对,当下大着胆子迎了上去,擘手夺下苏玉妍手中的瓷片,又将她和身抱住,这才沉声向丰姨娘嚷道,“快让春荣春芳她们来帮忙!”

丰姨娘便连滚带爬地冲到丫头们的房里,低声喝道,“快出去帮江妈妈!”丫头们见了丰姨娘这般狼狈的模样,当下也吃了一惊,慌忙冲出屋去,一阵手忙脚乱之后,方把苏玉妍的手足都用布条缚了起来,紧紧绑在床架上,才算暂时安稳下来。

这一闹,整个静园的人都知道自家小姐病得蹊跷了。不过,因为关系重大,人人都噤若寒蝉,不用江妈妈嘱咐,个个都保持着缄默,不敢把苏玉妍的病情透露半点出去。

第一卷 062、玉归(下)

宋氏苏醒过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搂着苏玉妍一阵大哭,接着便去了寿安居与太夫人商量,之后便去了一趟昌宁著名的普光寺。

次日,苏玉妍病势更重,满嘴竟说起胡话来了。

再次日,她不再胡言乱语,安静地躺在床上,目光愈加呆滞,连饭食不都不大进了。

先前太夫人只道苏玉妍中了邪,请法师压一压便好,没想到竟会如此严重。宋绍谦与宋德成父子原是指望着苏玉妍来给宋家谋富贵的,眼见她这样,不由得也急心急如焚,请了名医与法师轮流坐镇,却仍不见起色。

眼见与左相府的十日之约期满,苏玉妍仍旧处在呆滞疯癫的状态当中,宋绍谦左思右想,便以苏玉妍突发急病为由婉拒了左家的亲事。

虽然武贤伯府延请名医与法师的事是暗地里进行的,但在昌宁这权贵密集的地方,几乎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不几日,武贤伯外孙女病重的消息还是悄悄传了出去。

沈珂自打进宫见了沈玮,就在家心安理得地等着她的佳音,眼见近十日过去,宫里还没有消息传来,他便有些坐不住了。这天早上起来,正琢磨着是不是再进宫一趟,就见锦春匆匆进屋,神秘兮兮地向他低声说道,“爷,不好了……”

沈珂睨了一眼锦春,漫不经心地道,“我这不是好端端的么?”

锦春不禁急道,“……是苏家的小姐,她不好了!”

沈珂这才嗔道,“好好说来!”

锦春便把苏玉妍病重的事说了一遍。

“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沈珂却不信。

锦春不由得发起誓来,说是苏夫人已经登门拜访来了。

沈珂这才缓缓起身,让锦春把客人请进来。

少时,宋氏随着锦春进来,满脸肃然,脸色也明显比前些日子更加憔悴,寒喧两句之后,便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有一件私事想跟贤侄商量。”

沈珂拿眼往守在身侧的锦秋与锦春一睃,两人便无声地退了出去。

宋氏这才把苏玉妍病重的事说了,末了才哽咽说道,“妍儿病了近十日,如今已经滴水不进,眼看就要……眼下,就只有贤侄能救妍儿一命了。”

“妍妹妹前几天不都是好好的么?怎么一下子就突然病重了?”沈珂惊道,接着又叹息一声,“可惜我对医理丝毫不通,便是有心要救妍妹妹,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宋氏便将眼角的泪痕抹去,沉声说道,“只要贤侄愿意,就能将妍儿从鬼门关拉回来。”

“真的?”沈珂心里微微一动,旋即露出义不容辞的表情来,“只要能救妍妹妹一命,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必定在所不辞失婚,再遇爱全文阅读!”

“那我就先替妍儿谢过贤侄了。”宋氏说着便站起身来,缓缓向沈珂屈膝行礼。

“姨母折杀我了!”沈珂急忙伸手相扶,“不知姨母要我如何去救妍妹妹?”

“普光寺的弘一法师说了,妍儿之所以陷入疯癫之态,一是因为心疾,二是因为心病。这心疾,便是她素常所犯的心口疼的毛病,这心病,便是贤侄手中所持的白玉并蒂莲了。”宋氏望着沈珂,徐徐说道。

沈珂也不置疑,只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十分爽快地说道,“姨母是要我沈家祖传的白玉并蒂莲来救妍妹妹的性命么?这有何难?”说罢便站起身来,“姨母请稍候,待我去把它取来。”

宋氏连忙跟着起身,伸手拦在沈珂身前,“贤侄,我说的,并不是沈家祖传的白玉并蒂莲。”

沈珂应声止步,徐徐回头,满脸疑惑地望着宋氏,“莫非别家也有跟我沈家同名的白玉并蒂莲?”

“贤侄,明人不说暗话,如今妍儿生死系你一念之间,还请你能看在贵妃娘娘与我情同姐妹的份上,救妍儿一命。”宋氏仰面望着高出她一头来的沈珂,神色无比郑重。

沈珂避过她灼人的眸光,好半晌才道,“苏表妹她,真的病了?”

“千真万确。”宋氏面色沉凝,“还请高抬贵手救救妍儿。”

沈珂早知宋氏是欲借此机会要回白玉并蒂莲,对苏玉妍病重之事始终半信半疑,但宋氏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也就不好再装糊涂,当下略作思忖,沉吟片刻后遂沉声道,“姨母的意思我明白了……我现在就随您去武贤伯府看苏表妹。”

“贤侄的好意我代妍儿心领了。”宋氏心念急转,随即低声说道,“不过,弘一法师说‘玉到病除’……贤侄只需奉上白玉并蒂莲,便能救妍儿一命了……”避嫌之意,已是不言而喻。

沈珂却微微一笑,“表妹病势沉重,我若不亲自过去看一看,又如何能放心得下?”

宋氏便也不好再加阻拦,只得顺水推舟,“那……我们就赶紧走吧!”

沈珂当下便扬声唤锦春锦秋两人准备车马。

一刻钟后,定远侯府的马车就驶出了府门,径直奔武贤伯府而去。

因为沈珂此行是特为探望苏玉妍而来,太夫人颇有些受宠若惊,脸上露出十分惊喜的表情,“珂儿把定远侯府的祖传白玉并蒂莲带来了么?”

沈珂不动声色瞥了宋氏一眼,遂点头道,“听姨母说,只有白玉并蒂莲才能救苏表妹,所以我便把玉带来了。”

太夫人忙道,“事不宜迟,咱们过去瞧瞧吧!”说着便从榻上起身。

宋氏见太夫人要亲自前往,忙上前相扶。

静园里静悄悄的,就连偶尔在园里的树梢上停留的小鸟,都被春草挥动手绢悄无声息地赶走了。

沈珂进屋,一眼看见躺在床上的苏玉妍,因隔着帐缦,只能隐隐绰绰看见她一个侧脸,虽然看不真切,她雪白的脸色还是让他心中一震——她竟真的病了!

宋氏眼角的余光扫到沈珂微微一颦的眉峰,当下便缓缓走到苏玉妍床前,低声说道,“妍儿,你沈表哥带着玉来救你了。”

沈珂随即也上前几步,眸光在苏玉妍脸上停留片刻,这才沉声说道,“不知道这玉——要怎么用?”

第一卷 063、病除(上)

宋氏便道,“弘一法师说了,白玉并蒂莲是至宝,素有灵性,须得用配好药草的温开水把这玉泡上一天一夜,然后再将它放在妍儿心口,将她体内浊气吸尽方可保她性命无虞。”

沈珂眸光闪动,落在苏玉妍那半截露出大红锦被外的如雪皓腕上,一时心神微恍,当即从怀里掏出个沉香木匣,双手奉给宋氏,“姨母,这个……是我沈家祖传的白玉并蒂莲,您先拿去准备吧!”

宋氏伸手将沉香木匣接了过来,缓缓打开,看了看大红的绸布上那绿得透亮的白玉并蒂莲,确定它就是苏玉妍所丢失的那一块后,方才抬起头来,向沈珂微微敛首,“多谢贤侄了。”

躺在床上的苏玉妍听到宋氏这声“多谢”,不禁暗自松了口气。

宋氏便唤了江妈妈进来,把沉香木匣交到她手里,吩咐她去把玉泡进早已备好的药水里。江妈妈遂欢欢喜喜地去了。

宋氏眼见事成,脸上便露出微笑,当即便命春荣去准备茶点,请沈珂去花厅喝茶。

沈珂客气地推辞了一番,起身告辞。临走时,当着太夫人的面向宋氏笑道,“这玉苏表妹先用着,等她大好了我再来取。”

苏玉妍听着,不觉暗暗好笑。好不容易才让你完璧归赵,若再让你窃了去,我岂不成了傻子?

却听宋氏笑道,“……等妍儿大好时,我必会带着此玉并谢礼一道前去府上拜谢,又怎敢劳动贤侄亲自来取?”

沈珂于是不再多说,眼角的余光睃了苏玉妍那如雪般莹白的脸庞,这才随着宋氏与太夫人出去。

听着一行人的脚步渐渐远去,苏玉妍便慢慢睁开了眼睛。沈珂此番能因为自己“病重”而归还白玉并蒂莲,就证明他并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是否也证明他并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呢?

她就这样静静地想着心思,直到宋氏推门进来,她才恍然回神,不禁冲宋氏微微一笑。

宋氏从袖里掏出沈珂给她的那个沉香木匣,递给苏玉妍,笑道,“这玉,到底还是给拿回来了兽人·废材末世求生最新章节。”

苏玉妍伸手接过,如获至宝地急急打开匣子,将那白玉并蒂莲取在手里,细细看了一回,这才笑道,“真是我的那块。”这块白玉并蒂莲的莲蒂处刻着一个小小的篆体“福”字,那熟悉的印记,让苏玉妍一眼就确定了这块玉的真伪。

“孩子,你这一病,倒是一举两得……”宋氏便把从太夫人那里听来的退了左相府长子提亲的事说了。

苏玉妍当初决定装病,原是听宋氏说过沈家当年也曾有过一块稀世白玉并蒂莲,她便心生一计想出了这一招,不过是想趁此机会拿回白玉并蒂莲,并不知宋绍谦与左昱有十日之约,此时听宋氏一说,倒是回头一惊,背上竟沁出一层细汗来。真是好险!亏得这次产“病”得厉害,要不然等宋绍谦把自己许配给了左昱那个痴傻的儿子,事情就再无回旋的余地了!

“不过。”宋氏又道,“虽然你借着这病拿回了玉,但你用沈家白玉并蒂莲治病的事却会就此在昌宁城内传开,只怕会引起别人的误会,若因此而对你的亲事产生不利的影响,便有些得不偿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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