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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匠女-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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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姐了──!”齐涵璋不甚高兴地喊了一声。

“好主意──!”李铁拐右手狠狠地搥了左掌一下,相当赞赏地看向站在门口的一对金童玉女。

或许是因为父母亲的身量都偏高,刚过九岁生日的小女孩儿,此刻的身体已经抽长到比同龄的男孩儿都还要高了。皮肤细腻如冬雪,嫣红的唇如树梅,两眼灿烂若星子,站在那里、有着令人一眼难忘的惊艳之姿。

她的左侧是一名眼上缠着白绫的小男孩,胖嘟嘟的脸上是健康红润的色泽,此刻站在齐玥的身边、虽然看不见,却能毫不犹豫地看向自己的方位,显示出耳力敏锐至极。

“玥姐儿、阳哥儿来!”齐涵璋笑了,朝着两个孩子招了招手,“这位是你们世伯李铁拐,他是巅南李家的长老,尤其擅长青铜与瓷器的鉴凿,有任何想学的,可别对他客气、好好的挖!”

一般这种鉴凿的技术是不能对非本家的人外传的,但齐涵璋这话说得自然、对面的中年男子也没有反对的意思……

显然,俩人的交情也非同一般。

034。 一赌

“来哟来哟来哟──!一局二两银子的赌石哟、上等翡翠、蓝田玉哟──!”

中秋夜,四条胡同与二柳胡同虽然离着衙门近,但拐弯过去就是最热闹的南城街,几个负责拉客人的小厮嗓子一开,顿时吸引了大片人群蜂涌而来。

时下重视古物、兴鉴宝,谁家没有一两件传家之物,都会被人视作家弱底薄;而能偶去淘物换宝,甚至堵上几场石,对于大夏朝的人来说,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一场赌石要价在三到五两之间,虽然价格高昂、抵得上平民百姓一家人一周的用度,却依然让人前仆后继,勒紧裤带、也要偶尔赌上一场。如今齐玥他们开价一场二两银子,价格低廉,还能有机会得到上等翡翠与蓝田玉,谁人会不想偷个便宜、赌赌运气呢?

大家心里的算盘叮当响,平常五两银子花得心疼,但现在只要二两银子呢──换算下来,往常的预算、现在倒能玩上两场,何乐而不为呢?

“兄弟,你们这个是咋报名呢?”有心急的人,此刻是早早拦下那负责喊声的小厮,风风火火地问了。

“这位大哥,拐过这弯,那儿支着灯笼的桌子、就是报名处啦!”小厮许是早得了令,也不急着继续招人,反而是停下来,声音清晰又响亮地报了位置,还挺好心地说道,“咱这东家可不一样的,一场只许两个客倌上场做赌,一天三场,要想试试手气的人可得抓紧了!”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那问话的汉子更是立刻提步冲去,就怕晚了会错过捡便宜的机会!这新东家为了炒气氛所办的赌石活动,一开始肯定都是中率最高的;即便接下来会连办好几天,那等好运就像是活水逆流,全聚回人家的口袋里了。

有人带头动作,其他人便是哄然跟进。几个小厮前后不过五句话,就把人群如赶羊似地通通都扫到了玥阳楼新搭的台子前;负责接应的魏琛连是抄起了大红色的布带,丹田运气,大声喊上了几声,就把人潮给妥妥地聚了齐整。

交了‘报名费’的头两位早鸟,顶着一众艳羡的目光,便是笑容满面地站上了台子,看向那依序搬出的五块原石、眼神火热。薛一跟伍大可是老手了,方才抢快得了头香,这会子一打量那皮壳,就知道捡着了好。只等着那庄家现身订规矩,他们两个就能把那二两银子的报名费暴力翻上数倍了!

“各位看倌、两位头客,久等了──!五块原石在此,个头虽不一,但有鉴于是咱们玥阳楼第一次举办活动,这第一轮肯定通通都是好货!是的、请大伙儿稍安勿躁,接下来、就先请咱们今天的庄家上场──!”负责主持的是齐涵璋的一个朋友袁品,平日就受聘在南城街上的雾霭阁里说书,嘴皮子麻利又清晰,眼观四路、耳听八方,还很会炒场子。

这不,看着齐玥一上场,虽是带着帷幕、但光看身段也知道是个年幼的小娘子,满街顿时炸开了锅,嗡嗡地议论声连绵不断。袁品也不意外,倒是连说了几句逗唱的,安抚了群众,再顺势介绍了三个裁定的公正方;便是一喊嗓,宣告了赌石开始。

这程序是走得比南城街上的几家专门赌行还要复杂了些,可是人家做的正式、又特别;再看那彩头一看即便不是特好的玉、但颗颗肯定都是中的;又加上这位特地请来的小庄家身份特殊……大伙儿还是很愿意耐心地等待这稍嫌啰嗦的开场的。

众人视线热烈激昂,即便带着帷幕,也让齐玥周身温度拔窜。但她穿越前就是做演员的,狂热的粉丝她哪种没瞧过?眼下那激昂地等待赌石开始的群众,比之从前、那实在太过小儿科了。

“两位大哥,请多多指教!”齐玥照着行内规矩,先是简单地对大家行了礼。孩童尚未变声的音调软糯糯的,但穿透力却十足、让台上台下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这小娃娃当真撑得起庄头吗?”有人在台下担忧地议论著。

“管他那么多?这嫩菜的、真是便宜了薛一跟伍大这两个取巧的家伙了!”也有人眼红齐玥年纪小,当她是个不懂事了,还忿忿不平地说着,“早知道方才跑得快点儿、这会就是我在上头了!”

“啧──!你们当人家都是傻子?这敢开赌的,哪里没把握能赢啊?”还有人品出不对劲,在那里怀疑地说着。

“嗳、看着不就得了?反正打头的就是这样,先给咱们先锋士卒了呗!试探个两场,就知道这娃娃是深是浅了!”

袁品看着气氛正值巅峰,敲了敲手里的青铜吊钟,宣布了第一轮的比试内容,

“来来来──!这赌石呢、赌得不外乎是有没有玉种、种好不好、水头好不好等等……但因为是开采嘛、咱们就不让大家扫兴,这场拿出来的原石都是由行家鉴定过、肯定有中等以上的玉种在里头的,所以呢……咱们就不赌中不中、而赌水头足不足──!赢了庄家的,不但玉石能带走,更能得到奖金!现在……计时一炷香,斗、石、开、始──!”

豪迈啊──!中等以上的玉种啊──!

围观的人群听了无不艳羡着薛一跟伍大的好运,就算种一般、但水头不错,肯定也都能卖上二三十两银子──这一场报名费就二两银子,大发了啊!哪家赌行开张时就敢如此大洒银子啊?这玥阳楼也真够硬气的,一开始就敢这样,不用多说、接下来肯定也不至于差到哪儿去。

大伙儿磨拳擦掌,眼光焰焰地看着那收起的报名处儿──都想着明天肯定是要首在这儿,只等着一能报名、就要去抢个好位置。

齐玥虽是庄家,但因为另有请公正方做裁决,所以她倒是跟薛一还有伍大一样,一起上前查看这五块原石。只待一炷香过后,便需选定自己看中的一块,再由齐涵璋三人论定输赢。

衣摆下白嫩的小手紧紧握住,眼睛紧闭了一会儿、又是猛然张开──

她,只许赢、不许失败!

~~~

嘿嘿、赌石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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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 二辨

赌石常常以赌色为主,不过因为玉石分等的方法多样,所以还可以赌种、赌地张、赌水头、赌裂、赌雾、赌癣……也因为能赌的东西花样百出,也常让人说赌石是“十赌九输”,实非胡乱之言。

而一般赌石也分步骤,先擦石、再切石、后磨石。一般来说擦石后就需定下所押的原石,尔后切石定胜负;当然想请主人家帮忙磨石带走也不是不可,只是这么一来,赌赢的人需要负担不小的风险──没准人家一气之下把那石头给搞砸了。

齐玥率先拿起离自己最近的原石,一甩袖袋、掏出了一柄精致的铁刷,仔细端凝了半晌,便稳稳地招呼了上去。薛一和伍大站在一旁,直到看清了那铁刷、均是眼皮一抖,背脊忍不住地挺了起来,都明白了这小女孩儿不是胡闹来玩的,而是底子实在的行家。

那柄铁刷说是精致,外表却是鄙陋;贵是精致在上头刷子缜密、在齐玥起手落下之际却能有着不伤到窗里玉石的利度。外人看这柄铁刷脏兮兮得布满刮痕,但薛一和伍大倒也知道,这不过是因为是人家长期使用这柄铁刷,所以再怎么打理、仍旧会有不少灰石附着上去的结果罢了。

齐玥没有管边上那两人的打量,定下心神、抓紧了时间就一块块仔细地查看了起来。擦石同样有讲究顺序:一擦颟,二擦枯,三擦癣,四擦松花。看似繁复又过于小心翼翼的动作,其目的就只有一个──找到原石皮壳里,真正的绿颜色。

一轮比五块原石,为的就是要在有限的时间里,交叉比对并记忆每块原石的成色、还有好赖。如果没有稳定的情绪,还有极佳的状态,很有可能就得瞎猫摸耗子──纯赌运气了。

擂台下的人是看不清齐玥三人的眼神互动,但看到三个人都各自拿了家伙出来,也开始跟着躁动了。一炷香的判定时间很是苛刻,五块原石,三人各自擦石、又举了灯笼一一细看、再左右反复看上一轮,只待锣响,再给半炷香的考虑时间,就得决定了。

薛一和伍大自打看明了齐玥的动作,便决定要连成一气,不让这个娇小的庄家有机会一举驳倒他们两个。此刻他们也不贪先,就站在擂台的一侧小声地交谈着,时不时地还扫上齐玥几眼。

齐玥却是双手交迭在小腹上低头沉思,光线透过帷幕的轻荡绚烂,人声鼎沸,却无法干扰她此刻静心地做出准确的判断。方才擦石时,这阵子疯狂练习的结果、培和增强的感知能力,让她于短短的时间里,大至猜出了这五块原石里的成色。

比水头、果然很刺激啊……

也不禁感叹,齐涵璋第一把就洒了大饵,竟是直接送上五块接近上等玉种的原石过来……

“半炷香到──!”袁品再次锤了那青铜小钟,随即便亲自捧了装有数十支竹签的筒子,在众人的面前晃了晃,那声音清脆而单一,袁品看着大家疑惑的视线,朗声解释道,“这里头是刻了数字的竹签,三人依序选上一支,最后数字管小的、优先选定要赌的那方原石!”

这倒是闻所未闻,薛一和伍大趁着嗡嗡的议论声四起时,交换了一个眼神。

但毕竟人家庄家这次跟着下来做赌,要是通通都让他们先选、也确实说不不过去。两人向袁品表示无异议后,就率先从袁品递来的竹筒里,抽出一根竹签。

“伍大,贰拾参。”

袁品刚报完数、眉毛跟着一抽,先是将竹筒挪到薛一面前,开了小差地想到这竹筒里、也就五十支签而已,心下忍不住先替齐玥紧张了起来。

“薛一,肆拾肆。”

薛一脸色铁青地看着自己手里的签,这破烂数字、只要那小女孩儿不要太背,自己肯定是最后一个选的了!而擂台下的人听到这个报数,也忍不住哄堂大笑了起来,就是当初报名被薛一抢先的人、这回也有种出了口恶气的感觉。

在气氛连连攀升之际,齐玥依旧巍然立于原地,并不受到任何的影响。直到袁品从对角处走来,她才素手一翻,‘唰啦’地拨弄了竹签一把,干净利落地抽出了一根竹签来──

“庄家,贰拾肆。”

实在是这比数太过些微,让本来安安静静的人群顿时又一片起哄声。台下甚至有人朝着伍大嘘上,闹着让他让些儿给年纪早能给他做女儿的齐玥,别小气巴拉地不让人家!

伍大脸色微微扭曲,本来听到两人数字都比他小时的快意笑容,眼看着嘘声四起、人都要撑不住了。

袁品看着这厢有点儿要骑虎难下,正待开口调笑两句,却觉周身一静,倒是齐玥先举起手,朝伍大作了个‘请’的手势,提早解了这半大不小的‘危机’,声音清晰甜美地说道,

“君子一诺,驷马难追,抽签图个运气而已,愿赌服输、这位大哥请罢!”

她这么一说,倒是台下抢先爆起了如瀑的掌声与叫喊,口哨声、欢呼声连绵不断,

“好样儿的──!小娃娃够霸气!”

“伍大,人家都让你了、可别输啦!”

“赢了要请人家小娘子喝一杯啊──!”

伍大心里那个憋气,说嘛、本来就是他抽得最小,却偏偏又只赢了一点点、被大家说是没有君子风度──但他本就是来赌。博的,讲究什么鬼谦让啊?

呸──!

反正那个小女孩儿都没接受大家的好意了,自己何必矫情?

反而,更该好好的赌个大赢,让全部的人都没能挑出不好!

“这伍大,乱了。”台下,李铁拐抖了抖脚,侧头对齐涵璋耳语道。

赌石是相当需要耐性的,一旦心浮气躁,再好的‘运气’也会跑掉。毕竟人只要一慌,本来观察得好好的细节就很容易被抛诸脑后,甚至造成误判。有太多人就是因为这样,在赌石的紧要关头被对手一激,血气翻涌,豪壮地一掷千金后、反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也没什么,反正就一个四处碰运气、恰好养出点儿眼力的普通人罢了。”客席被邀请而来的老人摇了摇头,驳了李铁拐的话,“倒是九娘这丫头,很能镇场子。”

“那可是老夫的宝贝侄女,能不厉害么!”李铁拐骄傲地睨了老人一眼,撇嘴道。

而此时,伍大已经有些慌张地在一片嘘声中,微抖着双手、把手里的红绳系到从人群数来第二颗原石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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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 三叹

齐玥看着伍大的动作,眼皮一跳,藏在衣袖里的手微微一抖;但在看清他所拿的原石后,帷幕里的脸色便轻轻地放松下来、嘴唇抿了抿,忍不住深深缓了口气。

五块原石里的确均有玉种,等级也都很不错。但因为袁品不是圈子里的人,很多行话也不甚了解,所以在他断开文字的理解之下,这第一场赌石一开始,就被狭义地定位在比‘翡翠的水头’上了。

也因此,赌石的条件在无意间被缩得极小:只要最后切石出来发现不是翡翠,下赌的人可就要直接算输了──无论那玉有多好,石头还是只能归庄家、更得倒赔了那报名的二两银子。

不过她一开始也不晓得齐涵璋到底都怎么安排的,赌石分明只有翡翠能赌、但偏偏就给他们掏出了这么些不是翡翠的毛料……是以无从提醒起、只能让薛衣跟伍大稍稍吃点儿亏了──毕竟,不是谁都那么有肚量,愿意看着到口的肥肉给飞了。

齐玥从刚刚擦石的过程里,已知道这五块原石里,有一块是黄龙玉、一块是上好的玛瑙、还有一块是较差的绿松石──仅仅只有两块原石里的玉种,是翡翠。

看情况,想来这伍大本应是有查觉到这批原石之间的猫腻的,怕是瞧着薛一似乎没发现这点不同、便起了自个儿瞒着的心思;却万万没想到因为这抽签决定顺序的方法,反而打乱了他的思绪。满脑子的盘算与记忆一下子杳然无踪,只能慌慌张张地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胡乱地选定了石头。

合该他运气好,在这么混乱的状态下,还能选中了唯二有着翡翠玉种的原石里、质地较差的那一颗。

“哀──!臭小子还有点运气嘛!”李铁拐是知情齐涵璋的安排的,看到伍大的选择,忍不住笑睇了身旁的人一下。

“运气本身也是实力的一种。”齐涵璋淡定地稳坐着,又应了他一句,“至少玥姐儿想要的、也没被误打误撞的选走不是吗?”

“好了──好了、既然伍大已经选定,接下来就该轮到第二顺的庄家来选择了!”台上的袁品此时见到伍大已经哆哆嗦嗦地缠好代表他的红绳,心下虽不耐,却也不再管他、转头招呼着齐玥上前,不无煽动地对众人说道,“咱们这庄家啊,别看她年纪小,人家可是个爱玉、惜玉、又善辨玉的小高手呢!让咱们看看一会儿她是不是有办法,好拿个开门红给瞧瞧啊!”

齐玥哭笑不得地被推站到了那一排原石面前,心里一面叹气、一面腹诽着袁品多话。小手捉着蓝色的带子,简单地徘徊了一圈,便在所有人疑惑的咕哝声中,选定了正中间的那块原石,并绑上了代表自己的带子。

这次也亏得运气好,没叫薛一跟伍大都抢了先,否则依机率而论、她可实在没什么赢面。回头还需要多叮咛负责选毛料来做赌的魏琛,千万别再闹上这等糗事了。

“那么,现在就有请最后一位薛一来做选择啦!”袁品不懂行道,在前头已精咋呼呼地喊上了,“各位看倌,只待得薛一下定,咱们就要直接切石,定论输赢啦!”

薛一待得齐玥退回,连忙是疾步走上前去。他可不是傻子,看着伍大那一付患得患失的样子、就知道他失常发挥了。反观那位娇小的庄家,从头到尾都是一付安安静静的样子,倒是看不出来选得怎么样了。只是有人失蹄,就是自己的机会,没准再看过一遍,还有机会挑中个夯货呢。

想罢,也不用袁品催,满心欢喜的薛一仔仔细细地绕了那余下三块原石一圈,痛痛快快地便把手中的绿带子给绑上了其中的一颗。

三人下好离手,接下来便是切石了。因着是第一场,齐涵璋也不打算过早暴露齐玥的能耐,干脆直接亲自出马,做了这负责切石的人;而李铁拐跟那客席裁判的老人则待在齐涵璋的左右,准备待那玉种一切出来、就要做判夺。

时下虽兴古物收藏、赌石作玉,但工具比起现代依然是相当阳春。齐玥连同薛一伍大一起站在擂台的一侧,看着齐涵璋等人站在擂台的正中间,从最后选择的薛一所挑出的原石开始动作。

凿刀、铁刷与清水并济,人们哄闹的声音开始转小,一双双眼睛均是紧张万分地看着齐涵璋利落而迅速的动作。只见灯下刀起刀落一片寒芒,‘嘎蹦’与‘唦啦’的声音不断,烟灰弥漫、齐涵璋却是表情严肃而不变,下手飞快──要不是他时不时拿了一旁备好的清水冲上这么一下,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在表演着什么呢。

“薛一,绿松石,质中上,计三分。”站在齐涵璋右侧的老者,举着一盏胖白的灯笼,忽地沉声说道。

众人先是一默,紧接着便炸开了锅。他们这边石屑尘埃刚刚落定,没想到人家早已看清,还做好了点评。

齐涵璋见李铁拐点头,知道他的判断同一旁的卢老,便放下了薛一的毛料,改去拿了伍大所选的原石。接着,又是一片刷刷声响,伴随着如潮水般的议论声,把伍大的那块原石也利落地切了。

“伍大,绿翡翠,质下等、一分水,计五分。”这次唱喏的换成了李铁拐,卢老负责点头附议。

大伙儿一阵哗然,鼓噪地拍起掌声,都对伍大这好运给眼红了起来。

这翡翠以绿与紫为贵,与他色直接见了高下。而一分水虽然不尽如人意,但也表示这玥阳楼是拿出了十足成意,给了一颗价值不下于百两的毛料作赌石之用了。而且这有水头的翡翠难得,即便水头不足,也已是罕见,只要那庄家开出来的是一般翡翠,那伍大肯定是胜者了!

那可不是一笔小钱啊!

闻得判夺,薛一脸色是一片铁青,边上的伍大却是喜上眉梢。

这下子只要赢了、石头归了他,一旦转手得当,不奢侈度日、也足以抵上家里半年的花销……他家就一个孤家寡人,几百两的银子,还能喝上几趟牡丹楼的花酒、吃上几席碧海楼的百味宴呢!

可惜伍大还没高兴上多久,薛一的叹息声,人群惊天动地的欢呼声却再次袭来,震耳欲聋地让他不得不从黄粱美梦里惊醒了过来。

“庄家,冰糯种,质中等、二分水,计九分,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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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蠢作者陪家人出去签了合同,大半天的才搞定,没想到买卖房子也是挺复杂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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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 四夺

第一天,第一轮,在一阵紧绷后的高潮迭起,赢头依然归了庄家。只不过,出于一部份的考虑,齐玥竟是大手笔地把薛一跟伍大所选的毛料,潇潇洒洒地送给了他们。

原因无他,这两个赌行常客,已是在最短的时间里,帮他们玥阳楼拉来了足够的目光,甚至是接下来至少十多天里、京城大街小巷中,成为人们话谈间最具价值的对象。

两人对于这个天上砸下来的大里简直是兴奋的无法自拔,尤其是薛一,抖着手捧着那在赌石时分数最低的绿松石,笑得脸都要裂开了。这绿松石对比齐玥与伍大开出的翡翠虽然价值不高,却也足以傲视同种的石料了──只要请人好生雕琢,这块绿松石的价格,可不见得会比伍大手里的那块低上多少。

齐玥的大方,两人当然知道是为的什么来着,但人家公然用这么豪气的方式行。贿,似乎也没有什么好矫情的?

于是,在李铁拐诡异的眼神中,玥阳楼中的赌石活动一直气氛热切,买气赌气居高不下、隐隐比他与齐涵璋当年在外头打闹的那一场还要更有往大做的趋势……

尤其是连续五天,齐玥赌石一共十场、一场未输,偏偏都赢得漂亮、让人心服口服,连围观的人都好像约好了不再对“庄家”报以敌意、甚至连声加油──这都让老人觉得世界跟着玄幻了。

“老四,老夫怎么觉得,这个世界变了?”

齐涵璋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转头又跟虞老低声商量了几句,这才在李铁拐诈尸前,凉凉地说道,

“才玩五天而已,好戏在后头。”

前面的甜头是饵,把好鱼坏鱼都给勾过来的小手段,当然要一路把赔率与赌本做大,才能“真正地吸引到”想吸引的人来。就是累了齐玥:开头要以她年纪小、好来吸引那些大意轻敌的提早下场;接下来她打下的基础才是真正要御敌的本,这接下来的赌,一注都要百两银子起跳,花样百出,才是真正累人的开始。

彷佛预言,在齐玥以赌石连胜五天,并且加入穿插的鉴宝做赌后──真正有家底,眼力狠又准的大鱼,开始一一浮现了。

“挑战者,四海堂郑三!”袁品的呼声刚刚落下,看够了齐玥连赢了五天的人群,再一次地爆起了惊天动地了喊声。

毕竟如薛一伍大之辈不过就是比一般人稍稍强点的存在,直到今天的郑三,这才是真正有实力的行内人啊!四海堂可是几个少数在京城里存活的老字号赌行,能在里面挂牌子做庄的人,哪个又不是有两把刷子的老人?

更何况这郑三可是在四海堂里做了十多年的庄家,帮四海堂赚进无数金银财宝的财神爷──连这位都亲自上阵,那还不代表玥阳楼的这位小庄家,是无比具有实力的?

现在难道是决定在玥阳楼做大前,把他扼杀在摇篮里?

袁品跟着这帮人混了几天,大概也知道自己最初了闹了不少笑话。现在疯狂恶补了几天之后,也晓得眼前这位参赛者恐怕不像前面那几位这么好对付。收起了插科打诨的散漫态度,客客气气地问道,

“郑三爷、您今天,想要挑战什么?”

“想小赌一样东西。”郑三半垂着眼,声音谦和有礼,搭配一袭佛头青色长衫,要是再摇一柄折扇,可就像个翩翩儒生了。

“……那──您想赌什么呢?”袁品对于这种不温不火的人最是没辙,好像你热脸贴冷屁。股,嚎了半天人家也懒得递手帕给你擦擦眼泪,或是给杯水让你润嗓子。

“赌解石。”那郑三也是个能人,安安静静地站在擂台上半天、吊得大伙儿都跟着他喘。气了,这才慢吞吞地说道,“赌我带来的这颗原石──若是你们赢了,四海堂就把镇堂的千手观音双手奉上;反之,你们就得赔上等价的东西。”

齐玥眼皮连颤,知道这是真家伙上来了。

老字号的赌行重传承,几乎没可能把镇店之宝支出来做赌注。眼前这个郑三是有名的庄头,不可能不知道这点──

那他究竟是以什么心态代表四海堂,拿出那全京城都有名的千手观音做赌?

“您这是……认真的?”袁品就算不是圈内人,这下子听那豪迈而鄙视的口气,也知道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落了自己的气势,“咱们玥阳楼确实有镇店之宝……但您这样一上来就如此,会不会稍微过了点?”

“不会。”这回郑三终于抬起来头,过于白皙的脸让袁品一愣,没有理会对方的反应,倒是不惊不惧地说出了理由,“这里,有高人守着,当然要押大一点。”

袁品喉咙一噎,身为说书人最骄傲的一点就是他嘴皮子俐琐、好话场面话恭维话圆场话能一个接着一个地迸出嘴里不带重样,却偏偏没想到,会在今天当众阴沟里翻船──只因为对方的严肃。

这其实也算良性竞争,互相争夺个有实力的名头而已。

但袁品并不觉得齐玥有这个实力,能赢过眼前这位实际上光是玩。赌石的资历,就比她年纪还要长上许多的中年男子。

“怎么?不敢接?”郑三倒也知道眼前的说书人不过是被请来帮忙主持的,偏头就转向那站在擂台一角的小女孩,眼底闪过一丝亢奋莫名的情绪,嘴里却不急不缓地问道,“小庄家,妳待如何?”

齐玥帷幕下的脸上,缓缓地勾起了一抹诡异笑容。

她加上穿越重生的资历,却是许久没有遇过这种直接、简单又粗暴的挑衅了!从来都没有人,敢对她做出这档子的事后,还有办法全身而退的。

帷幕上看起来古井无波,帷幕下的她已轻松地扭了扭脖子,并踏着闲散的步伐,一路走到郑三的面前。也不在意眼前的男人比自己高出四五个头,侧仰着头看向他,语调清脆,

“咱们玥阳楼不做小人,您既是认真的,那就赌上这一场吧!”

~~~~

刚考完试的烂作者这是做死的节奏……码字时速飕飕飕的猛降……QAO”

038。 五尊(上)

“你有一刻钟能先做擦石。”郑三垂着眼看向齐玥,没有托大的意思,反而一板一眼地说着,“之后,由你来解石。”

解石也算是赌石的一种。

有人不爱到赌行聚赌,就爱自己四处淘些毛料,然后拿去请专门的人来解──这解也不是白解,而是喊个定数、算是买过这些毛料,安了买毛料的人的本;之后自己解出的,可以通通都算赚头。

当然解到一半也可以重新做赌,甚至另转买主,赌石就是这样,两相情愿即可,规矩是死的,但只要人谈得拢、那就是活的。

可看着郑三这个模样……

“那您这是来做什么的?”袁品站在一旁好笑地问道。

这庄不庄、赌不赌的,没讲明了规矩,不是莫名其妙地浪费他们的时间吗?连想做赌的原石都没拿出来,还在这里一付想踢馆的态度,当他们是软柿子来立威的?

袁品一对眉毛打了死结似地,拉过齐玥就要转身走下擂台。

却没想到齐玥没有跟着他,反而是走回郑三面前,仰着头认认真真地问道,

“您想如何赌?咱们玥阳楼解石是不蛮做的、也不会擅自堵人财路,您说个明白,大家一块儿和气生财罢!”

这小女孩,很不简单。

郑三本来是做好被拒绝的准备的,毕竟上头的当初只是让他来做试探,依他的看法,这等小小当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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