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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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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是早产儿,为了保住他的命,让他能健康长大,皇后娘娘可没少花心思。

大莫皇朝及四周各国珍奇异宝,但凡对太子健康成长有好处的,她都不惜一切代价弄到手。

药浴、药膳、药香一系列的各色宝药,太子可说是在药罐子里泡大的。

步履错杂,行色匆匆,一道佝偻身影跌跌撞撞奔至凉亭,气来不及顺一口,便大声嚷嚷道:“皇上!不……不好了,皇后娘娘她……她……”尖锐且苍老的声音,是毛离顺的。

“皇后娘娘怎么了?”贵妃惊慌失措道,焦急的神情与皇帝聍脸上的冷漠截然相反。

“母后……”母后怎么了?

璃轩满脸茫然,年纪沿幼的他,依稀记得周围的人都喊她母后“皇后娘娘”。

面对贵妃焦急的质问,毛离顺涨红了脸,神情扭捏,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皇帝聍眯了眯眼,硬声道:“说。”

“是,是……有人看到皇,皇后娘娘在御花园水湖边……有,个男人……”

无须多言,宫中之人能不明白毛离顺说的是什么意思么?

“这……这怎么可能?!”贵妃失声惊呼。

白兰猛然抬头,不可置信的望着毛离顺。

皇帝聍铁青了脸,额头青筋暴跳,铁拳紧纂,炎炎怒火,由身体里狂飙而出,如不会移动的龙卷风,紧锁方圆十丈距离,骇得璃轩想嚎啕大哭,眼泪到了眼眶硬生生缩回,哭嚎声到了嗓子眼硬生生逼回。

“前方带路!”

沉声怒喝,如雷霆万钧,气壮山河之势震得璃轩耳朵发麻。

凉爽清风,狂肆贯穿凤暄宫。

烛火冷森跳跃,如幽冥鬼火,森寒逼人。

本因温暖如春的东暖阁内室,亦显得寒气迫人。

凤暄宫里所有奴才一派凄惨不堪,啜泣声,哭喊声,求饶声,此起彼伏。

凤暄宫外刀光森然,铁面侍卫地狱修罗般层层把手,一只蚊了也别想飞进去。

无碍。

水灵灵一脸坦然的哄着怀中泪痕犹在的稚子,柔笑着安慰着他饱受惊吓的幼小心灵。

“方子!”笑颖再也忍不住,待太子迷蒙睡着后轻呼一声,“淫乱后宫,这可是欺君之罪啊!您怎么还那么坦然啊?”

她快急死了。

三扯为,皇后终日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偶尔才到御花园旁的糊水边散散步,独自一人坐在亭子里冥思品茗,不让任何人伺候在侧。

多年习惯,后宫人尽皆之,谁曾想……

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看到的情景。

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压在皇后身上,亲吻着皇后的锁骨,衣衫敞开,玉乳隐露,玉腿横斜……

捉 奸在桌。

是当时情景的最好写照。

待皇帝怒气冲冲出现在凉亭时,皇后猝然推开那男人,略显迷蒙的眼,如清晨睡醒般,透着一股子庸懒之美,海棠春睡的妖娆清纯完美结合,别具一格的美,竟让她有种奇异的感觉。

每日近在咫尺的皇后,竟美的那般惊心动魄,心池荡漾,连她身为女子,也忍不住怦然心动。

皇帝为何对皇后那般冷落?

疑云萦绕心头,但她并没有错过,皇帝聍看到皇后迷蒙醒来时眸中一闪而过的惊艳,以及一丝丝的渴望。

皇后的意识清醒的很快,从最初的迷蒙之态到恢复往日的淡漠之情,不过刹那时间,快得令人忍不住怀疑,怀疑自己的眼睛是否出现错觉。

理了理不整衣衫,平静如水的脸庞没有一丝惊惶,冰冷地扫了那个男人一眼,陌生讥诮且冷森的目光,惊骇众人。

没有半点被捉奸的惊慌恐惧,仿佛一切皆在预料之中般,平静地望着一旁幸灾乐祸的嫔妃,待瞧见贵妃抱着小声啜泣的太子时,冷清无波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丝丝慌张,快步走到贵妃面前,抱过惴惴不安的太子,温柔的哄着。

自始至终,皇后没瞧过皇帝一眼,任他在旁怒火滔天,仿佛皇帝是个无理取闹的顽童,大哭大闹着想要引起别人的注意,而她偏偏是那任他如何声嘶力竭哭闹,也全不在意之人,就被皇帝下令软禁于凤暄宫,任何反映,依旧专心致志的安慰着太子。

皇帝心里有多气,有多恨,贵妃不敢揣测。

皇后太过平静的态度,让她心惊肉跳。

即使明白这所谓的“捉奸在桌”定是有心人安排好的一出戏,为的就是搬倒皇后,她也不禁焦急万分。

纤眠低垂着眼,一言不发,气得笑颖狠狠瞪了她一眼,狐疑的目光紧锁着她,好不掩饰的在怀疑什么。

后宫的眼线,向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笑颖向为宫中老人,焉能不知,她可没有忘记,纤眠原本并非是凤暄宫的宫女,是殷昭仪宫里的人。

后宫生存,比战场更为残酷,什么样的阴谋诡计,只要有效,皆可以放手一试。

苦肉计,向来是安插眼线的锦囊妙计。

当初屈居于众多嫔妃之下的三哗啦啦殷婕妤,三年来步步为宫,小心筹谋,竟跃居成为正二品之首的昭仪娘娘,地位仅次于皇后、贵妃、德妃。将一些比她早进宫,原本份位比她高的嫔妃牢牢踩在脚下,其手段如何,可见一斑。

当年,皇后娘娘因刺客早产,见好就收暄宫所有权才仅剩她们二人存活下来,自那以后,皇后对她们二人信任有加,提拔她为凤暄宫掌管所有宫女的姑姑,提拔纤眠为一等大宫女。

三年来,纤眠的确对皇后尽心尽力,可凤暄宫一些绝密消息不胫而走,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她。

今日湖水旁凉亭幸灾乐祸的嫔妃中,殷昭仪打扮的最为花枝招展,笑得最为幸灾乐祸,眼底满满的恶毒,怎逃得过她的双眼。

笑颖几乎敢发誓,今日之事,殷昭仪即使不是主使人,也必然参与其中。

“你们退下,传白兰进来。”水灵灵眨了眨眼,示意笑颖小声说话,免得吵醒好不容易睡着的太子。

笑颖一窒,万万没想到皇后竟丝毫不关心自己的处境,想劝阻,但宫中规矩多年压抑了她的冲动,欠了欠身,与纤眠一同退出东暖阁内室,还白兰前来。

拘谨着脚步,白兰颤巍巍的走进东暖客内室,行了礼,忐忑不安的低着头,觑了眼安睡皇后怀中的太子,悄悄吁了口气。

太子殿下在此安睡,皇后应会有所顾忌,不会赐死她吧。

“暗探白兰听令,把太子的事说清楚。”脸色微沉,水灵灵的脸色终于有所变化,不再水平如镜,以密语传音说道。

白兰脸上的惶惶之色立即收敛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冷静肃穆。

第七十五章

她,白兰,真实的向人是水灵宫派进宫保护皇后、保护太子的暗探。

凌空一弹,封住璃轩睡穴,确保他绝对不会苏醒,捉到他们的谈话。

微微颔首,水灵灵示意白兰回报。

单膝跪地,两手做了个水灵宫暗探接头手势暗号,复杂的动作,一般人难以学会:“水灵宫暗探白兰,拜见宫主。”

白兰悄声说着傍晚太子撞见皇帝的经过,不遗漏一丝一毫细节。

翡翠五蝠金护甲轻扣着,发出“答答”清脆之声,水灵灵低头凝思着,待白兰说完等待片刻后吩咐道:“白兰,明日清晨传本宫懿旨,去太医院请太医前来,就说太了着了凉,急需医治。”

白兰微怔,为难道:“皇上下旨软禁,奴婢怎出的了凤暄宫去请太医?”

她不懂,宫主不想办法解决眼前危机,为何要慌称太子着凉,让她去请太医。

水灵灵一眯眼,水眸中绽放极为自信光芒,笃定道:“别人也许不行,但你,太子的奶娘,绝对奶出去。”

翌日清晨,白兰真的去了太医院请来了太医,过程虽有些曲折,但结果就象水灵灵说的那样。

袁院使为活蹦乱跳的太子璃轩把完脉,说了几句无意义的话宽皇后的心,开了贴养身温和药给太子进补,以增强体质。

躬着身子,袁院使战战兢兢的站着,低着头,不敢面对水灵灵看似无害实则犀利无比的水眸。

“好久不见,袁院使近来可好?”水灵灵逗弄着怀中顽皮淘气的璃轩,柔声道。

在璃轩面前,她永远是最温柔最可亲的母亲,不曾有过半分疾言厉色的神情。

一句简单的问话,袁利仔细推敲,细心琢磨,半晌才谨慎道:“多谢皇后娘娘挂怀,托皇上、皇后鸿福,微臣近来身体安好。”

水灵灵似对他的回答较为满意,吩咐伺候在旁的宫女:“给袁院使看座,奉茶。”

袁利佝着身子坐下,微微呷了小半口茶,眼珠子不停的转着,似在寻找逃生之路。

“本宫母亲近来可好?”水灵灵明知顾问。

颤了下茶杯,袁利睁着眼睛说瞎话:“托皇后娘娘鸿福,晚香夫人一直服用舒相大人为她精心准备的珍品药材,身子比以前好多了。”

“那就好,”水灵灵脸上隐露满意之色,“这样本宫就可以放心。”

璃轩年纪尚幼,耐不住性子,窝在水灵灵怀里许久,早已坐不出。

难得今日不和去御书阁跟纪木先生念书识字,便想着拉母后去哪儿玩玩,怎耐母后牢坐椅子上与陌生的白胡子老爷爷说话,粉红小嘴翘得老高老高,表达着自己的郁闷。

“轩儿想出去玩儿?”水灵灵笑得好不温柔可亲。

“嗯!”璃轩忙点点头,嘟着小嘴撒娇道,“母后,陪轩儿出去玩会儿吧,轩儿听到外面小鸟在树上叫轩儿出去玩儿呢。”

“小鸟叫轩儿出去玩儿?”水灵灵详装诧异。

“是啊是啊。”璃轩忙点头称是,头如捣蒜,生怕水灵灵不让他出去玩。

“轩儿乖,”水灵灵温柔的抚着他柔嫩小脸蛋,“这些天轩儿不用去御书阁念书,可以在院子里多玩会儿,但功夫能落下,母后让白兰带你去院子里找展游叔叔学功夫好么?”

璃轩不悦得嘟起小嘴,想了会儿才道:“好。那……母后,学完了功夫,让展游叔叔抱轩儿上树上掏鸟儿玩会儿好不?”生长于皇宫的他,尽管年幼无知,也隐约明白了些什么,不再央求着出去玩。

水灵灵哭丧着脸,抱着璃轩道:“如果轩儿淘气,伤了小鸟儿怎么办啊?”

第七十六章

璃轩小小年纪甚是机灵,一听这话说明白他母后是同意他上树掏鸟儿玩了,当下学着大众拍胸膛保证道:“母后,轩儿很乖的,轩儿只上树跟小鸟儿玩会儿,决不会伤了小鸟儿的,轩儿保证!要不咱们打勾勾!”

说着,璃轩伸出自己粉嫩粉嫩的小短指,去够水灵灵纤细修长的小手指:“打勾勾嘛,母后!”软软的娇声央求着。

“好。”水灵灵笑若春风,温暖荡漾心神,打完了勾勾,将璃轩抱予白兰。

待白兰抱着璃轩走出正殿,水灵灵的表情立即冷了下来,仿佛一室春风被璃轩尽数带走,陡留下一室 冷冽寒冰。

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退下,仅留下笑颖纤眠两个心腹伺候在侧。

冰冷的眼,射向袁利,如一支冰剑,他心里“咯噔”一声响,脑子尚未转过弯来,身子早已自动跪下,微颤着身子,嗫嚅着唇,不知说什么才能保住他的命。

如果可以,他绝对不会来凤暄宫。

他躲避皇后,躲避了四年之久,本以为能继续躲下去,谁知……

贵妃娘娘竟指名要太医院第一把手去凤暄宫为太子诊治,由不得他推托。

挑了挑眉,水灵灵没想到业凤暄宫为璃轩诊治的竟是四年不曾见过的袁利,多年未见,她几乎不记得他长什么模样。

不知道袁利的到来,是贵妃无心为之,还是皇帝的有心安排。

“说说近日的听闻吧。”水灵灵悠闲品茗,不叫他起身。

袁利怔忡片刻,不清楚皇后想知道些什么,思索片刻将近日自己看到的、听到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说出来。

近来朝廷最大的事,莫过于西面乌鲁国蠢蠢欲动,西垂边防难保。

去年临城洪水泛滥,朝廷拨下大笔赈灾款项,今年税收尚未收下来,国库空虚,一时间难以筹集大笔军饷,西垂边防告急。

皇帝聍怒不可遏,要朝廷众臣拿出主意,偏偏户部尚书郝经石满品推脱,说两个月内难以筹集大笔军饷,以舒相为首党派则是大叹其清贫,不肯拿出半两银子解西垂边疆军饷之危。

以长孙右相为首的党派少许家当出来,难解边疆之危,保持中立姿态的朝臣有人慷慨解囊,有人保持沉默。

大理寺卿包勇民捐出所有家当,更在朝堂之上怒声呵斥那些未拿出银量的官员,不想竟遭人阴谋暗算。膝下次子羽林军副统领包安民被告犯了杀人奸淫罪,打入莫都大牢,证据确凿,只待秋后问斩。

包勇民心疼不已,却死也不肯向舒相或是长孙右相任何一方投诚,默默等待着次子被处决。

昨日傍晚发生的皇后淫乱后宫一事,成为今日早朝众臣唇枪舌战焦点所在。

以长孙右相为首之人,大声怒斥舒皇后,纷纷上奏请求赐死舒皇后,以舒相为守一派,自是拼命保全舒皇后,两派人争论的面红耳赤,完全没有朝廷重臣风范,近似地痞无赖般相互大喷口水,今日早朝激烈程度,比起过往,不知更甚多少倍。

毫无疑问,皇后淫乱后宫之事取代了西垂边防军饷之事,朝堂上一片激烈。

据说,为保皇后,下朝后,舒相向国库捐出一百万两白银,说是倾家荡产也要筹集够西垂边防将士们的军饷,舒相党派之人也纷纷捐出银子,一下子就筹备了三百万两银子,暂解决了军饷告急的难题。

后宫嫔妃则是借机大力揭发皇后多年来压迫后宫,努力制造事件打击皇后,散布谣言,大有要趁机杀死皇后之势。

后宫之中惟有贵妃一人相信皇后是清白的,被人陷害的,跪在皇帝面前苦苦哀求,信誓旦旦保证皇后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皇家之事。

今日白兰之所以能出的了凤暄宫,请的来太医,便是得了贵妃的帮助。

衍喜宫恋太妃在早朝之后去了御书房,听说是为了皇后求情,结果似乎不甚理想。

水灵灵懒洋洋的阖眼听着,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护甲,似无限惬意的在听别人说书,浑然没有被软禁的忧心,没有可能要被赐死的恐惧感。

笑颖默默地听着,偷偷觑着皇后的神色,隐约有些明白皇后丝毫不慌乱的原因,不禁佩服皇后的洞悉全局。

纤眠微微迷眼,胸膛隐隐起伏,脸颊浮现不自然的红晕,是怒潮隐现。

昏昏沉沉听完故事,水灵灵赏了袁利五两银子,便要笑颖打发他出去,漠然的脸庞看不出是喜是怒,叫袁利心神不宁。

磕了个头,袁利颤声道:“皇后娘娘,微臣有要事启奏。”

眸底闪过一丝考量,水灵灵点头示意他可以 说,见他惴惴然觑笑颖纤眠,不在意地一挥手:“她们是本宫的心腹,说吧。”

袁利双手作揖道:“请皇后娘娘恩准微臣检查凤暄宫里所有用具。”

水灵灵何等聪慧,一听就知道袁利想说什么,当即冷声道:“检查可以,倘若找不出什么或是找的不周全,本宫定要制袁院使的罪。”

袁利忙唯唯诺诺点头称是,在笑颖伴随下仔细检查凤暄宫里所有物品,不放过一丝一毫。

水灵灵趁笑颖陪同袁利进暖阁内室的空档,以密语传音传令纤眠。

“纤眠,以静制动,隐露山水,小心戒备。”她有预感,这只是个开始,更大的阴谋正紧锣密鼓准备上演。

“是!宫主。”纤眠不懂密语传音此等高深秘籍,低声颔首。

所有指示,在笑颖袁利回到正殿内的瞬间完成。

笑颖手捧内室入宝玲珑剔透纱灯盏,一脸严肃的凝视着袁利,袁利被笑颖锐利的目光逼的额头细汗密布,战战兢兢道:“敢问皇后娘娘,这八宝玲珑透纱灯盏是何人送进凤暄宫的?”

水灵灵一惊,莫非这灯盏有问题?忙扫了眼纤眠,喝问道:“纤眠?”

放在内室的东西绝对不能出问题,她是成年人,抵抗力强,璃轩不过三岁幼儿,若有什么问题,该怎么办啊?

一股恐惧笼罩全身,她不禁回想起当初她是被怎么砸出舒府后门的。

纤眠赶紧跪下,紧张回道:“回主子的话,前些日子东暖阁内室的灯盏坏了,奴婢吩咐卡怜去内务府拿个新灯盏回来,就是这个。”

身为水灵灵的心腹,纤眠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可以在任何事情上出差错,但决不能在璃轩的事情上出纰漏,璃轩是水灵灵的命根子啊,出现一丝闪失水灵灵也会要了她的命。

卡怜?

水眸倏眯,眸中透着阴鸷狠,水灵灵阴沉道:“这灯盏有什么问题,速速奏来。”入宫多年,她第一次说“速速奏来”的话。

袁利忙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此灯盏看似与一般灯盏无异,实则它的灯罩、灯帘、灯心合在一起用会散发出一种很特别的催眠香味,使人沉沉入睡,对身体并无大碍,若与杨柳花香混合,会使人重度昏迷,甚至致死,若闻惯此香味再闻到杨柳花香,会使人短时间昏睡,片刻即醒。”

御花园湖水畔种满了万众风情的垂柳。

“咔”

一声闷响。

水灵灵手中茶杯破裂,尖锐的碎片,划破白嫩的柔夷,殷红鲜血,顺着手掌纹路,缓缓流下,滴在地面,绽入出朵朵血花,妖艳而美丽。

袁利等人瑟缩一下,望着被皇后硬生生捏成碎片的茶杯,不由得心惊肉跳,是谁说皇后性子淡漠,天塌下来也不皱一皱眉的?

纤眠僵硬真身子,不敢上前为皇后包扎,笑颖顾不得其他,赶忙拿来袁利药箱里的止血的药豪、纱布为皇后清理碎片、止血、包扎。

黛眉紧蹙,不为自己被人设计陷害,只为竟有人胆敢向她的儿子伸出魔手。

早在凉亭苏醒,看见陌生男人压在自己身上时,水灵灵就明白自己被人暗算了,当时以为是有人事先在凉亭里放置了使人不知不觉中昏睡的药,故而没多少在意,仅是懊恼自己行走江湖多年,居然被 皇宫里不是很懂医药之人暗算了,谁想……

好厉害的手段!

如此一来,她根本防不胜防。

好。

非常好。

既然有人如此“盛情款待”她们母子,她怎能不好好回报?

来而不往非礼也!

“皇后娘娘……”许久见皇后一言不发,袁利心里不住打鼓,壮着胆子轻唤一声,不知该期盼皇后听到好没听到好。

“袁院使!”水灵灵冷喝一声,神情冷竣婉若地狱修罗,“本宫要你即可配制出这灯盏的解药送来,为太子诊脉,将此事告之舒相,不得向其他人透露一句,否则……你自己看着办吧!”

第七十七章

“皇上下朝!“

毛离顺尖锐的雌音划破御书静谧的天空。

御书房厚重沉实大门缓缓开启,随后又关上。

“咯“

轻巧且沉重的关门声,隔绝了内外气息交流。

宫女奉了杯极品雪龙井后,忙欠身退下,皇帝的脸色相当给看,她可不想留下挨骂。

皇帝聍目光沉凝,凝视着案桌上一大叠奏请赐死皇后的奏折,和一旁力保皇后的奏折,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朝廷两大党派终于开始火拼了?

哼哼!

想不到舒菲烟这个小妮子,竟能使朝廷两大党派的斗争白热化,由暗地里斗个你死我活转到台面上争锋相对,今日早朝,两大党派唾沫飞溅的模样,着实可笑。

皇后淫乱后宫?

哼哼!

身处宫廷斗争多年,皇帝聍若是看不出湖畔凉亭的一幕是有心人刻意为之,岂不白活了。

回忆起他见到那一幕时第一眼的感觉,心头涌上一股暖流。

那是怎样一副唯美的画面啊!

远处湖水潋滟,荡漾着粼粼波光,四周垂柳飘扬,勾勒着妩媚风情,衣衫半解,酥胸隐露,眼角眉梢显着迷蒙之态,没有先前见到她时的冷漠傲然与满腹阴谋诡计。

如同纯洁无暇的刚刚好孩般迷惘神情,透着朦胧的庸懒之美,纤长如彩蝶翼羽睫轻颤,荡漾秋水剪瞳慢慢睁开,透着梦幻般的美,似神游太虚方才转醒,水润饱满艳唇闪烁着晶莹光泽,隐隐上翘,似一线新月。

这就是海棠春睡的模样么?

他十分好奇。

以往,每日黎明,他醒来时一般的嫔妃早已苏醒打理好一切,比如他喜欢的贵妃,每次他睁开眼时,他已穿载打扮完毕,手奉龙袍请他穿衣上朝,有些依旧安睡着,一脸疲倦的诉说他男性的威猛强悍。

他从没有见过女人刚刚醒来的模样,不曾想过会如此的美,美得心池荡漾,美得惊心动魄,美得险些使他失去理智。

每个女人刚睡醒都是这般的美么?

还是,惟有她?

冲动,从未有过的冲动,强烈的欲望席卷而来,席卷每一根神经,血脉瞬间贲张,催促着他,催促他把她压在身下,心情恣意的宠幸她、蹂躏她、爱怜她。

欲望在叫嚣,不顾一切的叫嚣,如毒蛇猛兽般,不顾一切的往前冲,宁死不回头,促使他忍不住向前跨了一步。

轻微嘤咛一声,迷蒙眼神陡然便冷,如三九天寒冰,庸懒骄躯猝然僵硬,披上冷漠淡定外袍,厚实的外袍,隔绝所有美感,硬生生将阳春三月变成三九寒冬。

就这一变,他清醒了,一盆冰水从头浇下,淋的他浑身透湿,透心凉,他怎能不醒?

在那弹指一挥间,他收敛所有心思,冷鸷的凝视着她罗衫半解的模样,浑身散发的冷漠气息,见她丝毫不为所动,当场捉奸亦不显半分慌乱,只是心疼地抱着她的儿子,柔声哄着,他不禁深深迷惑。

迷惑自己所见的一切,真是有心人为之?

目光无意瞥见狼狈倒在地上,慌乱爬起跪下的男子,似乎长得不错,想到他曾经无限贪婪亲密的压他皇后柔美的娇躯上,顿时怒火滔天。

提脚便是狠狠一踹,不出所料的听见他胸口传来肋骨断裂的脆声。

由此,他盛怒的风传得更远更广更烈更盛,盛到无意中筹集好三百万两银子的军饷。

“凤暄宫那边有什么情况?”他不相信,她会没有任何动作,即便性子再冷漠的人,也不可能受了冤枉而无所行动。

她是个强势而阴险的女人。

她不可能会乖乖坐以待毙,主动出击才符合她阴险狡诈的性子。

毛离顺一怔,忙道:“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早上让太子的奶娘白兰宣了太医,说是太子着了凉,袁院使在凤暄宫待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出来,事后派贴身医生将抓好的药送去凤暄宫。”奇怪,皇上不是把皇后淫乱后宫的事交给太妃娘娘处理了么?怎么会亲自过问呢?

以昨天的所见所想,他几乎敢肯定,皇帝心里的怒气远远不如他所表现出来的怒火,皇帝根本不在乎皇后,巴不得皇后做出什么有违宫规之事,好借机罢黜了她,今儿个怎么又会问起呢?

皇帝主子的心思越来越难琢磨了。

“抓好的药?”皇帝聍心中一笑,好谨慎的女子,心思缜密竟不下于他。

毛离顺知道皇帝是没有问他,躬着身子,静待皇帝下一个指示。

“这不用你伺候,退下吧。”皇帝聍手上不停批阅着奏折,淡淡吩咐道。

毛离顺佝着身子打了个欠,慢慢退了出去。

御书房的大门再度阖上,隐卫自黑暗处闪出。

“皇后和袁利说了些什么?”皇帝聍直截了当问道。

“隐卫不知。”

“吩咐展游,密切监视。”

展游,是她生产后,他安插在她身边的侍卫,密切监视着凤暄宫的一举一动,三年来任何风吹草动皆逃不出他的耳目,可是,他对她,依旧感到一无所知。

她身份之神秘,倾尽朝廷、幽婉阁也调查不出。

难道,她的过去真那般碌碌无为,或者是隐居深山野林么?

惟有如此,才翻不出她的过去,但感觉告诉他,决不可能。

若是那般,她因是单纯如白纸,怎会是个心机深沉心狠手辣的阴险狡诈女子呢?

皇帝聍静静地思考着,连隐卫什么时候离开也不清楚,此时的他并没有察觉,他的心思已经围绕着水灵灵转圈。

皇后与侍卫通奸淫乱后宫之事,皇帝交由恋太妃调查处置。

当晚,恋太妃便提审那名唤葛迟业侍卫,稍微用刑,葛迟业就乖乖招供。

他说,他本是守卫凤暄宫的侍卫,两年前皇后主动对他示好,威逼利诱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迫使他成了的面首,两年来他们一直维持着荒淫的关系,每次燕好由凤暄宫不起眼的小宫女卡怜把风。他本想向皇帝告发皇后淫乱后宫之事,无奈皇后太过厉害,对他看管极严,寸步步离身边,致使他铸成大错,愧对皇恩浩荡,无颜面君,一头撞在衍喜宫柱子上,差点流血过多而死,关押于衍喜宫暗室 。

根据葛迟业的口供,恋太妃连夜提审凤暄宫小宫女卡怜,尚未用刑,她见到地上干涸的血迹,吓得什么都招供了,承认了自己为皇后与葛迟业通奸把风之事。

当夜,衍喜宫暗室被人闯入,葛迟业被杀,身中三十六刀,刀刀致命,卡怜吓疯,此后胡言乱语再也不识人,如此大动作,并未心动衍喜宫任何一人,刺客武功之高可想而知,却不知他图谋的究竟是何?

最最要的两个人证一个被杀,一个疯了, 朝堂后宫就像炸了锅似的,纷纷将予头指向皇后,奏请赐死皇后奏折叠成山,后宫嫔妃苦柬各种手段层出不穷。

面对重重危机,皇后反映极为冷淡,仅是淡淡说了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便不再申辩一句。

辩,亦无用。

舒相钯得目眦欲裂,暗中手段无数,却始终无法改变铁板上钉钉的事实————皇后淫乱宫,每每他有所动作,似乎总有人一双无边黑手,将他所有动作斩断,而他动用一切手段,始终无法把这双黑手揪出来,使之大白于天下。

一时间,皇后的处境似站在悬崖峭壁之人,孤立无援,向前一步是万丈深渊,掉下去便无翻身之日,向后一步是茫茫云雾,不知路在何方;如溺水之人,无数人站在一旁幸灾乐祸围观,却无一人愿伸出援助之手,连根救命的稻草也没有。

一道圣旨。

册封皇后为监军,随同平西将军姜浮礼押送粮草赶往查一下垂边防,督促确保西垂边防安全,届时,皇帝会率领文武百官后宫嫔妃在圣天宫为皇后和凯旋而归的将士接风洗尘。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圣旨,砸得所有人头昏脑胀、眼冒金星,久久未回过神来。

皇上下这道圣旨,目的是什么?

水灵宫急了,幽婉阁急了,朝野急了,后宫急了,凤暄宫也急了。

风和日丽,艳阳高照,照不亮水灵灵的心,明朗不了她阴沉的脸,抱着璃轩,领着凤暄宫所有奴才,急匆匆向衍喜宫的方向走去,明天天明,她就要随将浮礼率领的十万平西大军押送出发,时间紧迫,由不得她淡定从容。

从圣指颁下,到出发,不过一日光景,皇帝摆明不给她喘息机会,掐断她所有退路,将她逼入绝境,欲致他们母子于死地。

她不会让他得逞的。

决不!

第七十八章

清晨,对旨颁下起的一刻,凤暄宫的软禁令便解除了,一日光景,他料定她无计可施。

一道懿旨,赶在皇帝下朝前,第一次主动将贵妃召到凤暄宫,禀退左右。

凤暄宫,冷清似冷宫,肃煞如冥堂,阴森若地狱,处处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恐怖。

面对地狱修罗般凶神恶煞自威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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