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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真传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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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华裔。”矮胖男孩道。
  “她是女孩。”清瘦女孩礻卜充道。
  两人拍拍贾非凡的肩,异口同声道,“所以机率至少有百分之五十。”
  “Zhen,你说呢?”贾非凡转向子真寻求支持。
  “她的音感绝佳。”而且她也姓孟。子真暗自衤卜充一匀。
  贾非凡环视其他三人,大声道:“可是她才十八岁!那……那个天才钢琴家现在应该也有二十四岁。”
  清瘦女孩对他眨眨眼。“非凡,如果你不认识我,你猜我现在几岁了。”
  贾非凡瞪著她粉白的年轻脸庞,顿时哑口无言。
  “东方女孩子一向不容易猜出年龄。我要是札个辫子,化个淡妆,一样可以去参加迎新拜会。”
  “不过,既然她比Zhen还厉害,何必来上课?”矮男孩说完,才发现话中的语病,连忙向子真致歉。“。Zhen”,对不起,无意冒犯。“
  子真摇摇头表示不介意,目光直视瘦女孩,他也急着想知道原因。
  “对啊!既然她这么厉害,何必浪费时间来学梭?光是巡回演奏会就忙不完了。”贾非凡附和道。
  “谁知道呢?说不定……”清瘦女孩细长的凤眼骨碌碌地转向子真。“她想借机认识我们英俊潇洒的Zhon!”
  子真心中一震,两颊不由自主地微微泛起红……他不自然地轻咳几声,努力摆出为人师长的派头。“好了,还不快点去上课。你们下节是李老师的课吧!我记得她今天好像要考试。”
  “阿——对。”三人惨叫一声,急急忙忙赶往下一堂课的教室。
  她可能是“她”吗?子真没有焦距地望著远方,最后垂下目光,为自己的期待感到好笑。不可能的,毕竟“她”没有理由专程来台湾修他的课,不是吗?
  “你浪费了一整个星期。”
  蜷缩在窗台上的纯琬微微回过头看站在房门边双手抱胸的“菲佣”玛莉亚一眼后,不发一语,又缓缓回头望向窗夕卜阴黑的天空。云层积得很厚,矮矮地悬在半空中,空气中弥漫着有些霉味的湿气。
  快下大雨了!纯琬伸出右手抹去窗玻璃上的雾气。
  “你这样报本不可能达成小姐指派的任务。”玛莉亚顿了三秒钟后开口道。她名义上是她父母留在台湾照顾她的佣人,实际上是艾曼达派来的监察人,中文得比自小在国夕卜长大的纯琬还溜。
  “那又怎祥?”纯琬漠不关心地说。“我从来就没过我一定会做到。”
  “你至少要试试看。”
  纯碗再次抹去窗玻璃上的雾气。“为什么要试?是艾曼达她太异想天开了。一个连小蜜蜂都弹不好的废人能做什么?混吃等死?那不就是我现在正在做的事。”
  “你简直无可教药!”玛莉亚被她元关紧要的态度惹恼了,忍不住怒啐道。“你永远都沉浸在自己的哀伤里,根本不想自救!你以为你的手受了伤就是世界末日吗?送世上多得是比你可怜的人。”
  “对,没错!世上多得是比我可怜的人,但那些人之中没有你!就算那些人之中有你,难道我该庆幸别人是如此不幸,而觉得自己很幸福吗?就算我想一辈子沉浸在自己的哀伤里又如何?碍着任何人了吗?”
  “你知道那些爱你的人心里有多难过吗?”
  纯琬凄凉一笑,蜷起身子,将额头抵瑭双膝。“送一点你大可以放心,不会有人为我难过。”
  玛莉亚张口,还想再说些什么。
  “门铃响了。”纯琬淡淡提醒道。“还是要我去开门?”
  玛莉亚又看了她一眼,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下楼去开门。
  阴黑的天空开始飘下霏霏细雨,纯琬将脸颊贴向冰凉的窗玻璃,感觉雨水的湿意与冷意穿过透明的玻璃渗到簿个毛细孔,直沁入她幽深的心底。
  房门开散,子真望进蜷缩在窗台上的身影,一阵莫名的情感仿佛狂涛般朝他席卷而来。这个星期以来的失魂落魄、怅然若失如末,全有了解答。他……想念她!
  “该死!”他不禁咬牙低咒了一声。他怎么能对她存有非分之想!子真,你昏了头吗?她是你的学生啊!
  纯琬听见陌生的低咒声在房内响起,迷失的心魂终于意识到房间内还有其他人存在。她回过头,诧地瞪大杏眼着子真。
  “呃……我刚刚敲了门,不过你没听见,后来玛莉亚……
  ……她她叫玛莉亚,直接就把门拉开,然后把我推进来。我……
  ……我看你好几天没去上课,所以就跟训导处问了一下你家的住址,过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问题。“子真微微涨红了脸,仿佛被当场抓到偷糖吃的孩子似的,慌乱地比手画脚解释道。
  相较于他的慌乱,纯琬倒显得镇定许多。
  她收起惊讶的神情,淡然的问:“你是来通知我你准备把我死当?”
  “为什么会送么想?”子真诧然反问。
  “我送个星期跷掉你的每一堂课。”
  “你也跷了其他老师的课。”
  纯琬扬起秀眉。“所以……”
  “我很抱歉。”
  完全出乎意料之夕卜的回答差点让纯琬跌下窗台。她连忙稳住身子,不解地看着他。“抱歉,我不太能理解你的逻辑。”她挠掉他的课,他还跟她道歉?!
  子真歉然一笑。“我那天不应该强要你弹琴。亦得对,我是不明白你心里的感受,也不知道你的手曾受过什么伤,我想我是有点太心急了!”
  纯惋的目光从他诚挚的脸庞缓慢移向他修长完美的双手,嫉妒的感觉霎时涌起,她用力闭了下眼,强抑下心中的嫉妒与愤懑。“我接受你的道歉。你可以走了。”
  “你明天会去上课吗?”
  “如果你认为我旷课过多,想把我当掉,Justdoit!我绝对不会有任何异议。”
  “我希望你不要轻言放弃,你是个很有天分的学生——”
  “Sowhat?!”强抑下的嫉妒与愤懑终于爆发,她伸出看手,让他著清楚无力垂下的右手无名指。“你看到这根手指了吗?它的韧带断了,再也接不起来了!一个不能弹琴的钢琴家就算音感再奸,再有天分都没有用。”
  “就算不能弹琴,你还可以编曲。不要放弃,如果你放弃,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她早就什么都失去了。纯琬苦涩地低下头,半晌,紧抿的双唇忽然如逸出连串干哑的涩笑。“哈哈哈!老天,我们现在在上演新版的‘春风化雨’吗?我回不回去上课对你来有什么差别?你一样领你的薪水,一样过你的日子,更何况俞氏企业的三公子会缺那几万块的教授钟点费吗?”
  子真不理会她讥讽的话语,态度坚绝地说:“你一天不回去上课,我就每天来做家庭访问,我相信玛莉亚会很乐意替我开门。”
  “她肯定再乐意不过了。”纯琬不悦地嘀咕道,目光扫过子真斯文的脸庞时,忽然脑中闲过一个念头。
  “既然你执意要当个春风化雨的天世师表,我就给你一个讥会好好表现。”她跳下窗台,走到房门口,朝楼下喊道:“玛莉亚,去买两打啤酒回来。”
  纯琬扬高尖瘦的下巴,故意装出十八、九岁年轻人的桀不驯,对上子真困惑的眼神,下战帖道:“只要你喝赢我,我就回去上课。”
  她输了!
  纯碗双手抱着因宿醉而抽痛不已的头,泛着血丝的杳眼恶狠狠地瞪着讲台上看来心情极佳的子真。
  她原本仗着自己有几分酒量,又以为他肯定是那种滴酒不沾、一杯即倒的人,就想干脆把他灌醉,让他知难而退,甚至还可以拍一张他行为不检,醉宿女学生家中的照片,威胁他离开学校,顺便完成艾曼边的任务,结果没想到反倒是她被灌醉了。
  谁会想到这么一个斯文的男人竞热是个千杯不醉的酒国英雄!连灌了六罐啤酒依旧神色自若,好像他刚刚喝的全是白开水。倒是她喝到第四罐就已经快不行了,但偏偏不肯轻易认输,硬是拼到第六罐,然后……就成了今天送副德行。
  失策!纯琬抱着活像要裂成两半的头,忍不住呻吟一声。
  “纯碗,你怎么了?”坐在她隔壁的邹敏儿轻声问道。
  “头痛。”纯碗闷闷地回道,口气称不上热铬。
  邹敏儿和她是同斑同学,说话轻声细语,动作温柔秀气,从她身上几乎挑不出半个缺点,但纯琬就是没办法喜欢她,或许因为她总是穿着和她相似的服装,绑着一样的发型,修一样的课,最后这一点是她今天回学校上课才知道。她就像个摆脱不掉的影子,更像是……纯——她的孪生妹妹。
  “感冒了吗?你上个星期都没来上课,是不是生病了?”
  “不想上就跷课了。”
  “噢。为什么会不想上呢?Zhon上课很有趣呢!”邹敏儿双手托腮,仰慕地看着讲台上的子真。“我爸妈原本要送我到维也纳学琴,可是我坚持要在国内念W大,因为Zhen才是真正一流的钢琴家。”
  “嗯。”纯琬随口应道。她用左手支着额头,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揉着抽痛得厉害的太阳穴。
  “对了,系里传言说你十二岁就拿到国际李斯特钢琴大赛的首奖,真的吗?”
  纯碗瞟了她好奇的表情一眼,跟着目光扫过自己的右手,漠然地回道,“假的。”
  “原来是假的呀!”邹敏儿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但口气仍是轻轻柔柔。“如果你是想用这个方式引起Zhen的注意,可能成功了哟!Zhen从上课进教室就一直在看你。”
  “那是因为你一直在跟我说话。他想看看是谁上课这么不专心,直接把她死当。”
  纯琬恫喝的话语即刻收到立竿见影的良好成效,邹撤儿轻呼一声,连忙回过头开始认真上课。
  纯琬轻揉着太阳穴,抬眼从指缝间看着讲台上的子真。她并非没有注意到子真凝视的目光,好几次她的心跳还因为他的注视莫名的乱了节拍。
  他的眼中似乎有种她无法理解的情绪,那究竟是什么?纯琬又偷偷觑他一眼。不,她不想知道。
  下课后,邹敏儿依旧缠着纯惋不放,一路上东聊西扯。原本宿醉带来的头痛已经够折磨人了,再加上有张嘴在她耳边吱吱喳喳个没完,更计她的痛苦加剧,整个脑袋像是要爆开一样。
  “纯琬,你知道吗?我——”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纯琬终于受不了她的精神虐待,濒临崩渍边缘地吼道。
  邹敏儿被她突发的火气吓了一大跳,怯怯地说:“纯腕,你怎么了?”
  “我头痛。”纯婉再次吼道,引来枫林大道上众人的侧目。
  “嘘!小声一点,大家都在看我们了。”邹敏儿轻拉她的衣抽提醒道,一双明眸担心地左右张望。
  纯琬不理她,扭头走进枫树林中。
  “纯琬,你要去哪儿?”
  “找个安静的地方让我的头痛陪我安静地死去。”纯琬头也不回地吼道。
  她才走了一段路,就听到另一个脚步声接近。
  老天,她真是阴魂不散!纯琬叹了一声,加快脚步想摆脱她,但身后的脚步声追得更近,最后纯琬索性停下脚步,猛地回过头——
  冷不防她可怜的鼻子就这么硬生生撞上来人坚硬的胸膛。
  “噢呜——”她痛呼一声,捂着撞疼的鼻子,整个人蹲在地上。
  “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突然停下来。”子真歉然的声音在她上头响起。
  “你在西装里装铁板是不是?”纯碗鼻音浓重地抱怨道。
  他低头看看合身的西装。“铁板?没有啊。”
  “那怎么会这么硬?”
  “你还好吧?”子真扶她站起来。
  她揉着发红的鼻梁,瞪着他无辜的表情。“你不会来撞撞看就知道了。”
  他的目光移向她柔软的胸部曲线,眨了眨眼,不自觉吞咽了一下。
  纯碗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才发觉自己话中的语病,愈描愈黑的补述道,“我是撞你自己的胸部……啊,我是……
  ……呃,算了,我什么都没说。“她困窘地别过脸。
  “呃,我想……我想你可能会需要个。”子真将一个深棕色的小玻璃瓶塞进她手里。“这是解宿醉的药,你喝下去会舒服一点。”
  “谢谢你喔!你真是好心。”纯碗挂起一脸假笑,假惺惺地,跟着脸色一整,斜睨着他,没好气地说。“如果早知道你是千杯不醉,我才不会自讨苦吃跟你比喝酒。你应该事先警告我的。”
  “你没问。”子真望着她,圆睁的黑眸看来无辜得紧。
  一缕微卷的黑发垂落他光滑的额头,纯碗的手指动了动,有点想替他拨开。
  这是什么怪念头!她暗骂自己,努力把注意力从他那绺不听话的黑发移开,可是当子真随手把那绺发丝拨上去时,她竟然有点扼腕。
  她果然是宿醉未醒!她将这些反常的念头全归罪到昨天下午的那六罐啤酒。
  “就算我问了,你会老实说吗?”她拿起解酒药晃了晃呈头深棕免的液体,跟着旋开瓶盖,一股浓烈的怪味直冲入鼻中。“这什么怪东西?”
  “一个酒保的传秘方,我二嫂对宿醉狠有效。”
  纯琬抛给他怀疑的一蔷,但仍是捏着鼻子,把那瓶解酒药灌进嘴里。只要能把她的头痛治好,就算是毒药她也照喝不误。
  “其实就算你问我,我还是不会跟你老实。”
  他的话让纯碗猛地被还没吞下的药水呛了一口。
  “咳、咳、咳……”她粉白的脸庞一下子涨得通红,直咳个不停。
  子真慌忙替她轻拍胸口,帮她顺顺呼吸。
  好不容易终于止了咳,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纯琬胸前的那只大手上。
  他尴尬地拍回手,背到身后,自动向旁边移开一步。
  “我没别的意思。”
  “我知道。”纯琬垂下头,把凌乱的发丝塞到耳后,借以掩饰自己鲜见的羞怯。
  “不会老实跟你是因为我不希望你就此放弃音乐。我不清楚你受伤前的程度如何,亻旦我确定你绝对有送方面的天分,别放弃,好吗?”子真掏出一把小巧精美的银色钥匙递给她。“这是玻璃琴室的备用钥匙,只要你愿意重新接触钢琴,你可以随时去使用。”
  “可是……”纯琬望着他手中的钥匙,迟迟没有伸手去接。
  子真拉过她的手,将钥匙放入她掌心。“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也给我一个机会证明我没看错人。”
  纯碗迟疑了几秒钟,终于还是收下钥匙和他的好意。
  他满意地笑了,轻拍她的肩,“我等你与我合奏一曲。”
  话才说完,他忽地愣住。他把她当成朵拉了!
  “我……我有事要先走了,拜拜。”子真慌忙托辞离开,不敢再面对她。
  “Zhon,你对每个你认为有天分的学生都这样吗?”纯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问,但问题就这么脱口而出。
  “当然。”子真背对她扬声回道。
  纯琬怔忡望着他的背影渐渐走远,不知怎么地,竟然对他理所当然的答案感到有点难过。
  当然……不是。子真对自己苦笑,他并没有那么伟大,他只是私心地把她当成朵拉,私心地希望她就是朵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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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星期日的校园冷清了许多,纯琬晃荡半天也遇不到半个人影,不过这倒也合她的心意,耳根子总算可以清静一些。今天玛莉亚照例又开始在她耳边絮絮叨叨地说她浪费时间、蹉跎光阴,她懒得理她,干脆塞了两个三明治到背包裹,转头就往学校来。
  有时候她实在觉得玛莉亚比她妈咪还像她妈,罗唆、唠叨又爱管东管西。她妈咪从来都不管她……纯琬眸光一沉,雪白整齐的贝齿深深陷入粉嫩的下唇。对,她妈咪一点也不唠叨,永远只会问她钢琴练了没!自从她的手受伤之后,她们母女之间就再也无话可说。
  纯琬仰头望着碧蓝如洗的晴空,深深吸了一口气,平衡胸口突如其来仿佛缺氧的郁闷感。
  在校园里转了两圈,她不知不觉又往玻璃琴室的方向走,直到琴室赫然在眼前,她才注意到自己又往这儿来了。
  她替子真给她的那把钥匙配上银练子,当成项炼挂在身上,微凉的银免钥匙贴伏在胸口上,时时提醒着她子真那时说的话。
  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她抿唇,渴求地记着琴室。可以吗?她真的可以吗?
  枫树林里极静,亻旦她听见风声,听见蝉鸣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如同节拍器——
  滴答、滴答、滴答……属于秋天的音符在飞扬,柔美的旋律在她脑海中反夏吟唱,催促着她走向前、再向前……
  待她回过神,人已经端坐在钢琴前的琴椅上,十指平稳地放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她柳下心中的慌乱与临阵逃脱的冲动,轻击琴键,清脆悦耳的琴声立时在她手下响起。
  老天,她好想哭!纯婉吸吸鼻子,眨了眨忽然间有些发酸的双眼。
  她的琴声有些生涩,节拍也有些迟钝,强音弱音也还掌握得不是很好,亻旦她知道这么多年没练,这是必然的情况。
  或许,当初那个医生诊断错误。
  或许,她还有机会可以继续弹钢琴。
  或许……她忘我地弹着,让记忆中熟悉的乐谐透过指尖化成真实的乐音,飘荡在寂静的枫树林中。
  一曲既罢,响亮的鼓掌声意夕卜地响起。
  “Zhon!”纯琬猛然奔向琴室门前那名意夕卜的听众怀中,双手攀住他的脖子,兴奋地仰起头对他喊道:“我可以弹!我真的可以弹!”
  “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喔,老天!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她蹦起脚尖,感动地抱着他的脸乱亲一通。
  子真修长的大手圈住她的纤腰,将她微微抱起,闪亮的星眸缓缓幻化成子夜的蒙黑,而后更深、更沉。
  “Zhen,你……”纯琬终于注意到他的不同,但还来不及发问,微启的樱唇已被封缄。
  温热的丰唇截然不同于温柔期文的主人,坚定而渴求她吮吻着她软柔娇嫩的唇瓣。他收紧双手,让她柔软的身体更贴合自己,不再有一丝一毫的空隙。吮吻转深,软舌滑过她的贝齿,跟着轻轻橇开她紧闭的牙关,牢牢缠住她甜蜜的丁香舌,她塄了下,但随之紧紧与之交缠。
  隐隐传出一声浅浅的呻吟与叹息,是谁发出的不重要,现在在哪里也不重要,两人的世界中只有彼此的体温与呼吸交缠、融合,最后成为一体。
  当当当当!远方的钟声一声声传来,仿佛清晰又有些摸糊。
  “上课了……”子真的唇紧贴着她的,含混不清的语声像在低似是叹息。
  “别管他。”纯琬紧紧攀着他的颈子,轻轻啮咬着他丰润的下唇。
  呼吸浓重,意识迷乱……
  上课钟声仍尽力地反复响着,一声又一声。
  “上课了……不对,今天是星期日,没课。那我们怎么会在这里……”昏弦迷乱的意识霎时转醒,子真猛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纯婉又红又肿的樱唇,接着目光上移,两人迷惘的视线相接。
  他做了什么?!迷蒙的星眸倏地圆瞪,他谅愕地踉跄了一步。
  “Zhen,你……”
  未完的问句还在口中,疑似受到严重谅吓的男人已经转身奔离,不见踪影。
  “他怎么了?”纯琬不解地自问,狐疑地回过头看看身后。“看见鬼了吗?”
  老天,他做了什么?他该死地做了什么?他竟然吻了他的学生!
  子真茫然地走出校园,忘了还停在教职员停车场的莲花跑车,忘了他来学校的目的,只是呆楞地一直往前走。
  唇上依稀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呼吸还隐约感受到她发际的馨香,他失神地轻抚自己丰润的下唇,无法克制地逸出一声挣孔的呻吟。
  他怎么能让事情失控到这种地步?
  他并没在把她错当成任何人,不是朵拉,更不是朵拉的代替品,他清清楚楚地知道她是孟纯婉,他的学生,可是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吻了她,不由自主地沦陷其中,不由自主地……他沉重地闭上眼,缓缓呼出一口久郁在胸中的叹息。不由自主地爱上她。
  送是不对的,为人师表怎么能对学生怀有如此不轨的念头,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控制不了狂猛的感情。
  “子真。”一辆宾士房车在他身边停下,驾驶把头控出车窗夕卜连声唤他。
  子真恍若未闻地从车边走过。
  “怎么了?”驾驶座旁搪瓷娃娃般精美的秀丽女子不解地问。
  “不晓得。”驾驶摇摇头,倒车跟上他的脚步,再次扬声唤道“子真!”
  他还是没回头,傻傻楞楞地往前走。
  “阿,三哥聋了!”坐在后座的年轻女孩眨眨大眼,哭腔浓重地说,豆大的泪珠开始在眼底凝聚。
  “寺奕,别担心,你三哥只是在想事情,没注意到我们。”驾驶回过头,轻拍小妹的肩,要她别胡思乱想。
  驾驶又倒了一次车,但他这次索性也不唤他了,直接用力按了下喇叭。
  刺耳的喇叭声总算唤醒子真恍惚的意识,幽幽回过神来。“大哥?”
  “谢天谢地,你总算回魂了。”俞子城咧嘴一笑。“想什么想得送么人神?连我叫你都没听见。”
  想什么?老天,他竟然吻了他的学生……,。子真没回话,再次陷入失神状态。
  “我和娃娃,还有诗奕要去埔里看子惑,你也一起来吧。”俞子城打开后座车门。
  “嗯。”子真楞愣应了声,坐进车里。
  “三哥,人家刚刚还以为你聋了,叫你叫半天都不理我们。”俞诗奕挨在他身边嘟着小嘴嚷道。但见子真半天不回话,两道铆眉又皱了起来,紧张地拍着前魔的椅背,叫道“”大哥、大嫂,三哥中邪了!“
  “你三哥只是在想事情,别担心。”林云回过头安抚地拍拍小姑的手。“诗樊乖,别吵你三哥。”
  “噢。”俞诗奕乖巧地应了声,安安静静地坐在子真身边,不再开口。
  一直到车子上了高速公路,已经快到目的地了,子真才一脸茫然地望着车夕卜的景象“大哥,我们要去哪儿?”
  俞子城望着后照镜中三弟迷惘的眼神,无奈地叹了口气。“去埔里看子惑。”
  “噢。”子真楞愣地点点头。
  俞子城见状,回过头和妻子对视一眼,极有默契地同叹了一声。音乐天才果然不同凡响,普通人顶多反应慢十半拍,他整整慢了一首交响乐!
  “Zhen,怪怪的。”邹敏儿手托香腮,轻声细语地说。
  “是吗?哪里怪?”纯婉瞟她一眼,口气不甚热络。
  邹敏儿换成右手托腮,长睫微垂半遮眼,幽幽叹了口气。“心不在焉,失魂落魄,唉。”
  纯琬横她一眼。她看起来比较严重吧!
  才想着,子真就像是印证邹敏儿的说法似的,忽地失手打翻了讲桌上的笔筒,各种颜色的白板笔澈了一地。
  “对不起。”他尴尬地向班上同学道了声歉,弯腰一支支拾起。
  一支蓝色白板笔滚到纯琬椅下,她伸手替他捡起未。
  “Zhen,这里还有一支。”她摇摇手中的笔提醒他,但眼才对上他的,他却立刻凋开,活像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纯琬真的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厉鬼缠身,他才会一看到她就像是撞了鬼。
  “谢谢。”子真避开她的眼,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抽走她手里的白板笔。
  那动作简直像是用抢的。她翻翻白眼,咕哝一声“不客气。”
  整整两节课就在子真掉笔、忘记带讲义、上到一半突然失神的情况下结束。
  “纯琬,你觉得Zhen是不是失恋了?”邹敏儿目送子真离开后,回过头问道,颓靡了两堂课的表情忽然射出万丈光华,灿烂得有些刺眼。
  “我觉得他撞鬼了。”纯琬把文具和笔记收进背包裹,没好气地说。就算他真的是失恋,她也未免高兴得过了头吧。
  “为什么?”
  因为他一看到我,就像看到鬼。纯琬心想。
  “直觉。”她对邹敏儿耸了耸肩,拿起背包走出教室。
  子真躲她的情况愈来愈严重。
  每次遇到她,他不是慌慌张张地躲开,就是改往另一个方向走,速度直逼竟走迸手。,。有时候她拿着刚写好的乐谱问他意见,他看天看地看左看右,就是不看她,连语气也是一个劲地敷衍她。
  他甚至连玻璃琴室也不来了,好几次她远远看到他的身影接近,但不一会儿又掉头离开。
  哼!还说什么希望她不要放弃!现在究竟良谁先放弃了?
  “Damnit!”纯琬怒啐道,十指重重在琴键上奏出愤怒的音节。
  狂乱气愤的旋律从她指尖流泄而出,依旧无力的右手无名指追不上其他手指的速度与力道,使得整个曲子残破得听不出任何美感,只剩下恼人的噪音。
  刺耳的琴声让她的愤怒与挫折更深,她几近自虐地不断加快双手移动的速度,直到双手隐隐作痛,再也负荷不了更快的速度。
  “轰”的一声,十指同时按下最后的音符,纯婉瞪着眼前的乐谱重重喘息着。
  一回眸,忽地捕捉到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她愤怒地起身,猛然抓起这些日子写的乐谱,冲出玻璃琴室。
  “俞子真……”她对着他的背影怒喊。
  她昂扬的怒气让他移动的脚步不觉一顿,迟疑地转过身面对他这些天来始终不敢正视的人。
  “送祥到底算什么?不敢承认你看错了人吗?不敢承认伟大的Zhen,竟然也会有错把废人当天才的一天吗?”她扬扬手中的乐谱。“这就是你原本以为我做得到,可是后来才发现粮本不值得一看的垃圾!”
  “你听我说——”
  “用不着再说那些虚伪的谎话,也用不着再时时躲着我!你的态度已经把一切说得太清楚了。”纯婉用力扯下系着琴室钥匙的银炼子,连同手中的乐谱一同掷向他,乐谱和钥匙击中他的右胸登时辙了满地。“你的琴室大可以留给其他更有天分的学生,我根本就不需要!该死的不需要!”
  纯琬愤恨地怒视他一眼,昂高下巴,从他身边走过。
  子真伸手想拉住她的手,但只是一个迟疑,她便已经与他错身。
  她不是难过,她一点也不难过!纯琬抬起头望着微阴的天空,将灼烫的泪水眨回眼底。她只是生气,她气自己竟然天真的相信他真的认为她有天分,她气他不该给她不可能成真的期盼。
  硬扯下来的银炼子在她细嫩的颈部划出一道血痕,鲜红的血液缓缀渗出,最后凝桑成豆大的血珠满落她胸口,染红了雪白的衣噤,跟着一滴澄澈的液体滑过她的脸颊跌碎在血痕上,渲染开了强烈的鲜红龟泽,接着又是一滴……
  她根本不难过?为什么要难过?这是她早就体验过的感受,不是吗?
  就连陪伴她多年的多洛夫斯基老师都放弃了,他为什么不能放弃?
  连她亲生父母都放弃了,他为什么不能放弃?
  连她自己都放弃了,他为什么不能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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