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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蛮千金闯情路-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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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是差点让你给吓死!”楚梦月瞪了她一眼。“你是怎么回事?大白天的躲在柱子后头叹气。”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动不动就想叹气。”鹊儿说着,又长叹一声。
“你这丫头无忧无虑的,学人家叹什么气嘛?”
“原本我也是这么想,但——”鹊儿停顿了一下,接着抬头喃喃说:“那位石公子好象生我的气了。”
“啊?”楚梦月皱眉。“石公子?你指的是石破军吗?”
“嗯。”
“你做了什么惹他生气的事了?”
鹊儿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问:“他说只要他戴上了面具就没有人能认得出他来,这是真的吗?”
“大概是吧!”楚梦月皱眉回想着。“你不记得了吗?刚见到他时,他是个叫化子,谁能把浑身脏兮兮的家伙和现在的石破军联想在一块儿?”
“不过说来奇怪,打从我知道他的真面目之后,不管他戴上什么面具,扮成什么模样我都认得出来耶!”
“咦?不会吧?他的易容术听说在江湖上是数一数二的,你怎么可能看得透?”
“就是这么奇怪啊!”鹊儿接着沮丧地说:“你知道吗?小姐,今天早上他也戴了面具,我开口喊了他,结果他就回头瞪我,狠狠地瞪我耶!”
“所以你就不停地叹气?”楚梦月以暧昧的眼神盯着她瞧。“我哪天不狠狠瞪你个两、三回,怎么就没见你在乎过?鹊儿啊鹊儿,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位石公子了?”
“喜欢?”鹊儿拼了命摇头,把脸都摇红了。“不是的,小姐,我只是个丫鬟,要在你身边伺候一辈子的,怎么可以喜欢像石公子这种人呢?”
“石破军是哪一种人?”
“石公子风度翩翩、武功高强,他喜欢的一定是像小姐一样的大家闺秀。”
“我问你喜不喜欢人家,又没问他喜不喜欢你。”
“我早就决定了,一定要嫁给很爱我的人。”鹊儿道,声音似乎带着些许遗憾。
楚梦月闻言神色一黯。
“是啊!别管你爱谁,嫁给爱你的人就对了。”
鹊儿疑惑地看着她。
“你为什么这么说?小姐,好象姑爷不爱你似的。”
他是不爱我,他只爱他死去的“未婚妻”。这些话楚梦月只在心里说,一说出口,只怕她要在鹊儿面前哭了。
“别再叹气了。”最后她苦笑着对鹊儿说。“去做你的事吧!我想一个人在这儿静一静。”
鹊儿一听楞住了!她家小姐居然说要静一静?明儿个的太阳可会打西边出来?
聂平和石破军骑马走了一整天,夜里在林中歇脚。
“今天早上你戴了面具,我以为你打算易容上黑风寨。”聂平半躺在地上对石破军说。
“我对易容术失去信心了。”石破军吞了口干粮后回答。
聂平闻言扬起眉。
“百变书生怎么会忽然对易容术失去了信心?”
“还不是那个叫鹊儿的丫头,不管我易容成什么德性,她只要看一眼就能认出我来。”
“怎么可能?”聂平失笑问。
“我试了几回,没有一次例外的。”
“哦?”见石破军说得气恼,聂平的兴致也出来了。“这可神奇了,她是怎么办到的?”
“对她而言那似乎是易如反掌。”
“真是怪事,你的易容术被誉为鬼斧神工,一个不懂功夫的小丫鬟是如何识破的?”
“我也在想,我的易容术究竟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我猜你的易容术一点问题也没有。”聂平低头微笑。“这样吧!回银月山庄后我们来做个试验,到时候就能知道我的假设是不是正确了。”
“你打什么主意啊?说又不说清楚。”石破军蹙眉。
“暂且搁下,我们还有正事要办嘛!”
石破军点点头,把手中最后一点干粮塞进嘴里,跟着喝了一些水。
“我们这么马不停蹄的,明天正午前应该可以到达黑风寨吧?”他问。
聂平没有回答,取出向衙门借来刻有骷髅头的暗器,仔细端详着。
“这究竟是不是黑风寨的东西呢?如果不是,我们这一趟白走了不说,一切又要从头开始。没有线索,要逮住那家伙可难了。”
“现在已经不是我名号被冒用的问题了。”石破军面色凝重地说:“命案一桩接一桩发生,搞得鸡犬不宁、人心惶惶,这事没叫我们碰上也就算上,既然碰上了就绝不可能坐视不理,怎么样都得杀了那家伙,还老百姓一个太平日子。”
聂平微笑着点头。
“现在只希望他就是我寻找多时的仇人,这么一来,一次解决两件事,可以省点力气。”
聂平和石破军在正午前就抵达了黑风寨。只见整个寨子盘踞了大半个山腰,围篱内屋舍俨然,亦可见男女老幼穿梭其间,与一般自给自足的小村镇无异。
或许是平日也和城里人有银货往来,聂平和石破军的到来并未引起太大的注目,只是门外两位站岗的大汉过来拦住他们,并盘问两人来此的目的。
“在下聂平,这位是好友石破军,此次前来黑风寨实有要事请教你们大当家,能否请两位代为引见?”
“要见我们大当家?”蓄着胡子的大汉耸起两道浓眉。“你们来的不巧,我们大当家出门去了,不在寨子里。”
“哦?那么两位大哥可知他何时会返回黑风寨?”聂平问。
“约莫就这几天,无法确定,但我看今儿个是不会回来了,两位还是请回吧!”
旁边的高个子用手肘撞了大胡子一下。
“你忘了军师交代过的?你对客人这么凶狠恶劣,到时候又要连累我挨骂了。”
“大当家是不在啊!我又没说谎。”大胡子嘀咕着。
高个子不理会他,转头径自对聂平和石破军说:“很抱歉,我们大当家确实不在寨里,两位如真有要事,也许我们军师能代为处理。”
“那就麻烦这位大哥了。”聂平拱手行礼。
“那么就请两位稍待片刻,我这就去通报一声。”高个子说着就朝里走,大胡子则仍戒备地盯着他们瞧。
终于,聂平和石破军在经过重重关卡后见到了黑风寨人称“军师”的诸葛驭凤,并将近来发生的多起凶案一一道出。
诸葛驭风年约二十七、八,相貌俊逸却始终只有一种表情——一种冷静超然的表情。即使在听了聂平这番描述,他也只是微微耸起了眉:“这些——和黑风寨有什么关系吗?”
“这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聂平取出暗器交给诸葛驭风。“请问军师,这东西上头的骷髅头可是黑风寨的标志?”
看见刻有骷髅的十字暗器,诸葛驭风脸沉了下来。
“这东西是打哪儿来的?”
“是官差在凶案现场寻获的。”石破军回答了这个问题。“我们觉得这骷髅很像黑风寨的标志,是以前来求证。”
“这骷髅的确是黑风寨的标志。”
聂平和石破军一听都站了起来。
“那么这十字飞镖——”
诸葛驭风举手示意他们静下来。
“两位应该知道,黑风寨已经有好几年不问江湖闲事了,如果你们认为命案是黑风寨的人所为——”
“军师误会了,我俩并无此意,实在是因为凶案一桩接一桩地发生,官府又苦无头绪,如今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个线索,我们是一定要追查到底的。”石破军说。
“还盼军师能毫无隐瞒,将所知一切全数告知。”聂平接着道。
在一阵沉默之后,诸葛驭风点了点头。
“如果凶手真是那家伙,我想黑风寨是应该尽一点心力。”
“军师知道凶手是谁?”石破军惊愕地问。
“仅是猜测,但可能性很大。”
“军师请说。”聂平直接道。
“刚刚我说过,这骷髅的确是黑风寨的标志,两位进来时应该也看见了,寨子大门口就悬挂着黑底的白骷髅旗帜。”
“黑风寨里使用这暗器的共有多少人呢?军师。”石破军问。
“只有一个。”军师回答。
“只有一个?”这答案可令聂平和石破军吃了一惊,依照军师的说法,使这暗器的人极有可能就是他们要找的凶手。
“这十字镖是黑风寨二当家左龙所使用的独门暗器。
“此刻左龙人可在寨里?”
诸葛驭风摇头。
“他早就不在黑风寨了。”
“果然!”石破军捂着脸叹气。“我就知道事情不可能这么顺利。”
“也算是有进展了。”聂平对石破军皱眉。“你别急,继续听军师说下去。”
“上一任大当家过世之后,黑风寨发生了争权事件,因为大当家选择了三当家继任他的位子,二当家左龙于是带着一批人起而作乱。三当家——也就是黑风寨现任的大当家,压下了乱事,左龙也就被逐出了黑风寨。”
石破军一听,焦急地问:“这么一走就没有再回来过了吗?”
“嗯。”
“依军师之见,左龙是否就是这一连串命案的凶手?”聂平问。
诸葛驭风看了看他们两人,沉默了半晌后道:“两位不是提起过魔踪步吗?我想——左龙应该是会这门功夫的。”
石破军站了起来。
“果然就是那家伙!暗器加上魔踪步,左龙绝对就是凶手。”他激动地说,被聂平拉着又坐下。
诸葛驭风微微一笑,继续道:“几年前,我和三位当家路经某处山崖,在那儿发现了一具尸首。碰上这种事,稍有同情心的人都会尽点心力把尸首给埋了,但黑风寨的人哪来的同情心呢?看都不看一眼就走了。左龙甚至还把尸首翻了个彻底,想找找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结果——”诸葛驭风扯扯嘴角。“你们猜猜他找着了什么?”
“魔踪步的秘籍吗?”聂平喃喃道,抬起头对频频点头的诸葛驭风说:“魔踪步是邪道,是一种邪恶可怕的功夫,为什么不阻止左龙练这门轻功?”
“阻止过了,大当家看了秘籍一眼就命左龙立刻将它销毁。”
“结果呢?左龙有没有照你们大当家的吩咐去做?”问话的是石破军。
“他当场就拿出火折子点火烧秘籍,我和其它当家也不疑有它,现在仔细想想,实在无法确定他烧掉的究竟是什么。”
“军师的意思是他是把秘籍偷偷留下来了?”
诸葛驭风点头。
“毕竟左龙不是温驯的人,他会因为大当家一句话就干脆地烧掉秘籍,这点很令我怀疑。”
“在这之后呢?”聂平问:“有没有任何迹象显示左龙在练魔踪步?”
诸葛驭风在片刻蹙眉深思之后摇头。
“我想他是在被逐出黑风寨后才开始练的。”
聂平叹息。
“当家不成反被逐出寨子,备受屈辱再加上愤怒,也许正驱使他不计后果练成了这门邪功。”他看向诸葛驭风。“有劳军师费神了,此次黑风寨之行可说是获益良多。”
“虽说认定了是左龙,但要怎么样才能找到他呢?”石破军纳闷地皱眉。
“关于这个——有件事我想还是跟两位提一下比较好。”诸葛驭风表情不变。
“前几天有砍柴的人惊惶地回来报告,说是在林子里看见很像左龙的人,事实上大当家就是为了确定此事入山巡视去了。”
两匹骏马急驰在山林间,石破军好不容易赶上了聂平。
“喂!你拉着我匆匆忙忙告辞,飞快地骑着马就跑,到底是怎么了嘛?就算是要找左龙,这么大个山头,也不急着马上就开始啊!”
“我们得赶回银月山庄去。”聂平回答。双腿一夹,又加快了速度。“听军师说左龙曾在山里出现,我心里忽然觉得很不安。”
“不安?”
“黑风寨和银月山庄就隔着这么座山头,左龙若真的在山里,对银月山庄不能说没有威协。”
“你想太多了。”石破军对聂平喊。“左龙说不定连银月山庄在哪儿都不知道,又怎么会对庄里有什么威胁?更何况庄里有楚兄在,你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呢?”
“银月山庄这么大,庄里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嫂子又有孕在身,楚兄一个人是绝对照应不来的。”
石破军看了聂平几眼,哈哈笑着;笑声在风中飘荡久久不散。
“你最担心的是其实就是你那新婚妻子吧?”
聂平苦笑着看看石破军。
“你也知道她的,刁蛮又淘气,虽说已为人妻,还像个小孩子一样,闹起脾气来谁都拿她没法子。”
“哦?你那小妻子跟你闹脾气了?”
“她气我不肯带她一块儿上黑风寨。”
石破军又笑了笑。
“你才成亲就忙着找凶手,也难怪她不开心。”
“所以我说她根本还是个孩子,找凶手这样的事是不能等的,否则不知道还要有多少无辜少女受害,这点她难道不懂?”
“也许她只是不想跟你分开嘛!”石破军给他暧昧的一瞥。
“是吗?我倒看不出来。”聂平淡然一笑。
两人继续往前急驰,话题也回到左龙身上。
“你想过吗?魔踪步变化诡谲,不能破解它的话是没办法制伏左龙的。”
“是啊!”聂平点头。
“军师也说过,就算知道了破解的方法,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话,胜算也不大。
喂!魔踪步真有这么厉害吗?“
“之前几次我们不都把人给追丢了吗?可是军师说的没错,光凭我们两人很难逮住左龙。”
“那怎么办?难不成得聚集大队人马再上山找人?”
“人太多也不好办事。”聂平说:“这事本来就不简单,任何细节都不能疏忽,我们还是等回到银月山庄再从长计议吧!”
“也对。”石破军同意道。“那我们把速度再加快些,一夜不睡的话,明天午时就能回到庄里了。”
于是两匹骏马由夕阳奔入月夜,马蹄声在崎岖的山路间响个不停。
第九章
“聂平!等等我,你别走啊!”
“对不起!梦月,我必须离开,和你成亲之后我才发现我们没办法一块儿生活,因为我不爱你,一点也不爱。”
“你……你说什么?不爱我?一点也不爱我吗?”
“很抱歉,我无法再假装下去了。我不爱你,梦月,我唯一深爱的女人已经死了,我再也不会爱任何人了。”
“你不爱我没关系,只要留在我身边就好。聂平!求求你留下来,求求你,求求你别离开我。”
“我一定得走,再留下来也没有意义了。对不起,梦月,请你忘了我,在我走后好好过你新的生活吧!”
“不要!聂平,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聂平,不要!不要!不要啊——”
楚梦月倏地坐起来,发觉自己作了恶梦,有好半晌的时间她在喘气发楞,接着她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而且周遭是一片漆黑。
听着自己的心跳,勉强压下尖叫的冲动,楚梦月花了一些时间适应了黑暗。她转头四处看了看,又摸了摸她躺的地方以及触手可及之处,慢慢察觉到自己所在之处是一个山洞。
山洞?她为什么会在山洞里?
楚梦月心里升起一股强大的恐惧感,但她努力地将它撇开,偿试去回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是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她记得自己在凉亭里呆坐,想着聂平和他已“死去”
的未婚妻。
为什么聂平不告诉她?她一直想着。这事情连嫂嫂都晓得,为什么她这个做妻子的却一无所知?他是忘了说?还是故意瞒着她?
她愈想愈难过,也掉了几次眼泪,忽然记起聂平离开前说了番要她绝不能离开银月山庄的话,莫名地兴起反抗的念头。
绝不能出庄去吗?哈!她就偏要。
所以她抱着赌气的心态走出银月山庄,原本只打算在附近走走,没想到却被一只小鹿给吸引,结果就愈走愈远,进了林子里。
然后呢?进了林子之后出了什么事?她好象听见有人说话……“真是幸运,这么快就等到了。”是一个尖锐又带点诡异的声音。
她想转过身子看看说话的是什么人,但只觉得颈后一阵麻,之后——之后的事就完全没有印象了。
看来有人弄昏了她,把她带走,并且扔在一个山洞里了。
楚梦月做了这样的结论,却不明白自己是被何人带走,又是为什么被带走。她再次环顾四周,手撑着地正想站起来,那个尖锐的声音又响起了。
“醒了?”
楚梦月吓得叫了一声,她完全没注意到山洞里还有别人。
“你……你是谁?”她问。声音抖得很厉害。
“我是谁你不用问,不过——你是谁我倒是很清楚。”尖锐的声音回答。
“你认识我?”楚梦月非常惊愕。
“我不认识你,但认识你的新婚夫婿聂平。”
楚梦月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
“啊!原来你是聂平的朋友。”
那人发出咯咯的笑声,不知道为什么,楚梦月感觉有很深的寒意。
“别傻了,小姑娘,我怎么可能是聂平的朋友呢?”
“不是朋友?”
“是朋友的话又怎么会用这种方式把你『请』到这儿来?”
“那你究竟是谁?把我带到这里来有什么目的?”楚梦月鼓起勇气问。
“目的吗?”又是咯咯两声。“说来有点可惜,你已经嫁给聂平,自然不是纯洁少女,我也就无福消受了。”
楚梦月思索着他这话的意思,半晌后倒抽了一口气。
“你——”她抚着狂跳不已的胸口。“你难道就是那个劫财劫色又杀人的千面夜盗?”
“以我的身手又何须易容?谁有本事瞧见我的真面目?不知道是哪些呆子把我跟千面夜盗那窃贼混在一块儿,我也懒得解释了。”
楚梦月愈听愈心寒,她居然碰上了杀人不眨眼的狂魔,还知道了他这么多事情。
这么一来,她还有活命的机会吗?看来很难了。
“你暂时还用不着紧张。”那人又笑着开口了。“我会等你丈夫来了,再送你们一块儿上路。”
“聂平身手好得很,你抓不着他的。”
“我用不着抓他,他自个儿会来找我的。”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她尖声问。
“他刚过门的妻子在我手上,你说他会不会来?”
“你……你想利用我引聂平前来?”
“没错。”黑暗中传来回答。“你知道吗?你那新婚夫婿可是个多情种啊!未婚妻被杀就不死心追查了好几年,这回轮到老婆了,你想他会坐视不理吗?哈!哈!
哈!“
“原来你就是聂平一直在找的人。”楚梦月知道愈多愈心惊。“你跟聂平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杀了他的未婚妻,又来杀我?”
“咦?这么好奇吗?让你知道也无妨,横竖你是没有机会告诉其它人了。”黑暗中有郎?的声音,但楚梦月能看见的仍然只有一个影子。“这是他自找的,怪不得我,我找上他的未婚妻纯粹是凑巧,如果他和他那位朋友不是这么紧咬着我不放,也不会逼得我非得取他们性命不可!跟男人动手对我而言是浪费精神和力气的。”
“你杀害那么多无辜的人,是不可能一辈子逍遥法外的,就算是聂平不找你,官府、衙门,还有那些被害者的家人,他们也会找你,你终究要受制裁,要偿命的。”
“哈哈!哈哈!聂夫人的胆子果然不小,命在旦夕居然还敢说出这种挑衅的话。”
“反正都得死,你想杀我就请便,但别想利用我来抓聂平;他没那么傻,绝对不会上当的。”她喊,却觉得全身都没有力气,这个人点了她什么穴道吗?还是给她吃了什么药?
“感人,太感人了!”黑影鼓掌。“真可惜啊!你们只有到黄泉之下再做恩爱夫妻了。哈哈!哈哈哈!”
聂平突然一拉缰绳,马人立而起后猛然停住,后头的石破军也跟着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忽然间停下来,很危险的。”石破军埋怨道。
“你瞧。”聂平指着右前方的树,树干上不知用什么东西钉着挺大的一张纸。
“那是什么东西啊?”石破军皱起眉问。
“上前看看就知道了。”聂平下马,谨慎地走上前;石破军则紧跟在后。
“喂!”石破军忽然喊。“这上头也有枚骷髅头飞镖。”那张纸就是用这枚十字飞镖钉在树干上。
“一模一样。”聂平取出怀中那枚仔细比对后说。
“这纸上有你的名字,还说你老婆在他手中。”石破军抬头看着聂平。“这——这搞什么啊?”
“似乎是梦月让左龙给抓了。”
“左龙抓梦月做什么?他的对象应该是那些未婚的少女啊!”
“既然写上了我的名字,我想他是冲着我来的。”。聂平盯着那张纸。
“他怎么会知道你?”
“也许他什么都知道。”
“你是说——”
“那家伙故意留下暗器,目的就是引我们上黑风寨。”
“这——这怎么可能?”
“那家伙犯案从不留破绽,为何这次却留下了这么重要的线索?”聂平使劲将纸揉成一团。“我愈想愈觉得错不了,这一切全是左龙那家伙精心策划的。”
石破军闻言,错愕不已。
“这么说……梦月真的落入左龙手里了?”
“很有可能。”聂平冷然道:“他一定早就躲在暗处观察着我们,否则又怎么会知道我和梦月成亲的事?”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银月山庄戒备也算森严,左龙就算进得去,也未必能挟持梦月全身而退啊!”
“银月山庄的确不好闯,怕就怕那丫头是自个儿送上门去的。”聂平叹气。
“离开银月山庄前我千叮万嘱,要她绝对要乖乖待在庄里,没有人陪伴不许踏出山庄大门一步,但是以她的个性和当时的情况来看,我很怀疑她会乖乖听话。”
“那我们该怎么办?”石破军着急地问。“是先回银月山庄确定一下梦月是不是安然无恙?还是——”
聂平摇头。
“距离银月山庄还有大半天的路程,如果梦月真在左龙手中,我们这一来一往会耽误太多时间,左龙等不到我,也许会伤害梦月。”他说着一拳打在树上。
“冷静点啊!聂平。”石破军吓了一跳,这家伙刚刚明明还异常冷静地分析着一切的。
“我也在努力,因为冷静能帮助我找到梦月。”聂平朝马匹走去。“我要行动了,你可以跟着我,也可以回银月山庄去。”
“我当然要跟着你!”石破军也走向他的马。“光你一个人怎么能制伏得了左龙?”
“就算再加上你,只怕也拿他没办法。”聂平说。
“再加上他有梦月做人质,我们的胜算就更少了。”石破军翻身上马,笑着对聂平说:“不管怎么说,多了个我,总是多了分力量,要找人就快走吧!别再耽搁了。”
那个人忽然间就走了,好象喃喃地说着什么“也该是时候了”就匆匆离开了山洞。这对楚梦月自然是个好机会,但是任凭她怎么使劲,腰部以下就是软绵绵的,她虽然勉强能靠着双手坐起来,但无法站立,更不要说是走或跑了。
这样的她要如何逃离这里呢?不过这也难怪,如果不是确定她逃不了,那个人又怎么会把她独自留在这儿?
不行,她绝不能坐以待毙,无法从这儿逃走的话,那个杀人狂魔不仅会杀了她,只怕连聂平和石破军都会遭其毒手。都是她擅离银月山庄才让歹人有机可乘,自个儿丢了性命是活该,可不能还连累了他们两个啊!
一想起自己将被用来胁迫聂平,楚梦月咬紧牙关再度用力,但是不管她怎么试,那双腿就好象不是自己的一样,动也不动一下。
楚梦月又累又怕,双手也因用力过度而颤抖,但她不放弃,试过了各种方法想让自己朝洞口移动。终于,她以双肘爬行的方式稍稍前进了些,却似已用尽她所有的力气。
她不能放弃,楚梦月喘着气告诉自己,她绝不能成为那家伙的帮凶,他不仅是这么多起命案的凶手,还是聂平一直在找的仇人啊!
楚梦月把牙一咬又往前爬,漆黑的山洞里回荡着她的呻吟和喘息声。好痛!每向前爬行一步,她的手肘和膝盖就传来火烧般的灼热感,她可以感觉衣服破了,而她的肌肤正贴着粗糙的泥土地面。
就这么用力再用力,楚梦月觉得自己已筋疲力竭,她瘫在地上像死了一般,勉强睁开眼睛往前看了看。啊!不远了,微微透着月光的洞口就在几步远的地方,她只要再使点劲就可以离开这山洞了。
是的,出了山洞必定有更辛苦的历程等着她,但这一刻她不让自己去想那些,一切都等离开这山洞之后再说。
楚梦月又撑起身子往前移动,每前进一小步就停下来大口喘气,泪水早已将她整张脸全洗过一遍了。
终于,她触摸到洞口了,她看见月光轻柔地抚上她的手。这时候她允许自己低声啜泣,并告诉自己这只是短暂的松懈,要逃离这里、逃离那冷血的凶手,她还有好长好长的路要“走”。
楚梦月的闭上眼睛歇息,感觉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裳,寒意也逐渐加重,不久她就开始打哆嗦了。还是动作吧!于是她想,继续休息下去,冻僵了可就哪儿也去不了了。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撑起身子,这时候忽然有双脚站在她前方,挡住了她的去路,如此无声无息,令楚梦月不可控制地尖叫出声。
两枚十字形飞镖分别射向聂平和石破军,被他们扬手一一接下,两人也拉住缰绳让马匹停下。
“左龙!你给我滚出来。”石破军喊着,随即就看见一道黑影从树上跃落地面。
“这位公子火气也太大了,我可是特地前来迎接二位的啊!”此人从头到脚裹在黑色的斗篷中,完全看不见长相。
“你可是左龙?”聂平开口问。
“不错!我就是黑风寨原来的二当家左龙,你们果然上了我的当,火速赶往黑风寨去了,哈哈哈!”
“近来十多起女子被奸杀案是你一个人干下的?”
“就是我!你的前一任未婚妻也是我杀的。”左龙不仅毫无悔意,语气里甚至还带着一抹得意。“来啊!干脆把事情全给挑明了,你和你这位朋友才不致带着疑惑下黄泉去。”
“要下黄泉的是你!”石破军咬牙道:“你居然冒我的名胡作非为,还杀了那么多无辜的少女,今天若不能取你性命为百姓除害,我就不叫石破军。”
“喔!原来阁下就是百变书生石破军,老实说我无意冒你的名,全是江湖上一些笨蛋以讹传讹所造成的误会。不过话说回来,阁下也算不上什么好人不是吗?那么又何必帮着聂公子来找我麻烦?”
“石兄劫富济贫,所取净是贪官污吏、地方恶霸搜括自百姓的不义之财,和你是绝对不同的。”聂平接着问:“我的妻子呢?这是你和我之间的事,与她无关。”
“是男子汉的话就把她给放了。”石破军跟着说。
“那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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