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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蛮千金闯情路-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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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君逸双眉一昂,和石破军握过手后开口道:“冒昧请问,阁下真是近几年来劫富济贫,令得江湖上坏人头大、好人欢欣的那位百变书生吗?”
“如假包换。”叫化子也扯下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出奇年轻俊逸的脸。
“那么近来江湖上盛传无恶不作的千面夜盗即是百变书生,看来并非事实了。”
楚君逸相信聂平,自然也相信他的朋友。
“我已追捕千面夜盗好一阵子了。”石破军扬起嘴角道:“利用我的名号胡作非为,我也不能坐视不理不是吗?”
“那么石兄和聂平——两位又怎么会相识呢?”
“聂平也在找千面夜盗,我们就这么碰头了。”石破军回答。
“聂平也在找千面夜盗?为什么?”楚君逸问出口后才想起这件事恐怕并不单纯,一时半刻或许也说不清楚,随即又摇了摇头。“这些待会再详谈。梦月呢?她和鹊儿肯定给两位添了不少麻烦吧?”
“她们很好,此刻正在房里歇息。”聂平道。
“听家丁说她们昏迷不醒——”
“我和石兄点了她们的昏穴。情非得已,楚兄勿怪。”
“千万别这么说,聂平。多亏有你们替我照料梦月和鹊儿,青璃她忽然身子不适,我分身乏术、进退两难,差点就要惊动圣上调请大内高手帮忙了。”
聂平微微一笑。
“那日易容混进庄里,原本是想了解楚兄和嫂子的近况,没想到会碰上突发状况。”
“幸亏教你碰上了。”楚君逸笑着说:“你一副年迈骯脏的模样,又不曾开口
说过一句话,谁又认得出你来?久闻百变书生易容术独步天下,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楚兄过奖了。”石破军谦虚道,笑容里却写着自信。
“易容术虽精湛,我却没把握能完全改自己的口音,尤其是对熟识的人,所以就干脆不开口。”聂平解释着。
楚君逸则了解地点点头。
“虽然我尚有许多疑惑未解,但两位连夜赶路,想必也累了。我让人准备了客房,两位就先休息如何?”
聂平和石破军互看了一眼,决定还是一口气把事情始末都说清楚较省事。
“如果楚兄能命人准备一些酒菜,我不介意边填饱肚子边解答楚兄的疑惑。”
石破军笑着说。
楚君逸闻言相当开心,但仍看了看聂平,征询他的意见。
“那就这么办吧!边吃边聊了。”聂平也说。
楚君逸当下便命总管去打理一切,自己则坐上了椅子,迫不及待想知道聂平离开银月山庄的原因及他们俩追缉千面夜盗的经过。
“楚兄记得我俩是如何相识的吗?”聂平问。
楚君逸点头。他碰上了一群劫匪,适逢聂平经过仗义出手相助,他为表感激,便邀聂平回家作客,聂平几次想离去都在他极力劝说下作罢,不知不觉就这么待了一年多,两人平日话虽不多,情谊却有如手足。
“当时的我正在找寻仇家,一个杀妻的仇家。”聂平接着道。这件事很明显地连石破军也不知道,是以他和楚君逸一听都露出惊愕的表情。
“你曾娶妻?”楚君逸问。
“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石破军跟着皱起眉说。
“是从小订了亲,尚未过门的妻子。”忆起往事,聂平原本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一股杀气。“某天夜里她在自家房内遭人奸污杀害,凶手手段残暴,以刀尖在她身上留下无数血痕。我离家搜寻凶手的下落,几个月来毫无进展,正打算继续寻下去,就在这时候结识了楚兄,在他家里叨扰了好一阵子。”
楚君逸闻言马上就联想起另一件事。
“你忽然说要离开,难道也是为了——”
聂平点头。
“然后我得到消息,说是邻近的某个小镇也发生了类似的命案,虽然并不确定是否为同一人所为,但毕竟是这么久以来唯一的一个线索,我绝不会放弃。”
“难怪你会急着离去了。”楚君逸低喃。他可以想象聂平的心情,今天换做是有人伤了青璃,他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把那人找出来杀了。
“后来呢?”石破军问:“你跑了一趟可有什么收获?”
“作案手法的确是一模一样,但没有目击者,谁也不知道凶手长什么样子。”
“那么你怎么会开始抓千面夜盗的?他和杀害你未婚妻的凶手之间有什么关系吗?”楚君逸问。
“作案手法极其类似,我能依靠的线索也就只有这个了。”聂平回答。
“意思是千面夜盗也许就是你一直在找的杀妻凶手?”这回问话的是石破军。
“极有可能,但我一点证据也没有。”
“逮住那家伙就可以真相大白了。”石破军道。
“那千面夜盗想必身手不凡,否则以聂平和石兄的武学造诣,焉有抓不住他的道理?”楚君逸蹙眉问。
“那家伙身手如何,老实说我们并不清楚。”石破军回答。“虽然也有过几次交手的机会,但那家伙每次都选择逃走,好象他根本就不想跟我们动手。”
聂平点点头接着道:“不过,看得出来他的轻功非常了得,我和石兄就追丢了他好几次。”
“两位联手都无法将他制伏,此人显然并非泛泛之辈,也难怪官府无力应付,只得贴出告示,重金悬赏征求武林人士相助了。”楚君兔说。
“我总觉得他的轻功诡异,不像正派武学。”聂平审慎思索后这么说。
石破军闻言也点头:“的确,注意了他这么久,还是看不出他那诡谲的轻功究竟属何门何派。”
“像不像传言中的『魔踪步』?”
聂平这句话叫楚君逸和石破军都皱起了眉。
“魔踪步这门功夫是邪魔歪道,而且据说十年前魔老怪死时就已经失传了。”
楚君逸说。
“魔老怪因练功走火入魔,坠崖而亡,但魔踪步的秘籍却自始至终都没有被发现不是吗?”石破军边思索什么,边说:“也许正如你所说的,那家伙使的正是魔踪步,所以他除了劫财,还得劫色。”
楚君逸眼大了双眼。
“你是说——”
“传闻魔踪步一旦练成,必须借助处子的纯阴之气来镇住体内的狂邪之气,否则便会走火入魔、神智错乱,甚至丧命。近一年来,千面夜盗频频向年轻女子下手,所以我怀疑——”聂平话说到此,神色更为凝重。
“真是这样就麻烦了!”一阵沉默之后楚君逸道。“姑且不论千面夜盗身手如何,一旦他使出魔踪步,就算是我们三人联手,恐怕也很难逮住他。”
三个人心里都这么想,大厅里霎时陷入一片沉寂,除了偶尔举杯啜饮的轻微声响,没有人再开口说话。
就在这时候,大厅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三个人皆转过头,随即便看见楚梦月冲进厅里,后头还跟着两位神色焦虑的丫鬟。
“我听见聂平的声音……”楚梦月一踏进大厅就喃喃喊着。“是他吗?三哥?
是不是他回银月山庄来了?“
楚梦月的突然出现让楚君逸一怔,但他随即恢复过来,并下意识地朝穿著一身老旧衣裳的聂平看了一眼;而随着兄长的视线,楚梦月也注意到坐在厅内的另两个人。
他们身上的衣物实在破旧,但也非常眼熟,楚梦月仔细一想,几乎要发出惊呼。
千面夜盗和他的同伙穿的不就是这两套衣服吗?在昏迷之前她和鹊儿的确是被那两个坏家伙给挟持了,为什么一醒过来却是躺在自己房里?
楚梦月脑子里一片混乱,根本无法将这一切连贯起来。然后她看着那两人的脸,发觉他们并非老头和叫化子,虽然顶着白发和破帽子,但他们绝对是年轻人,两个相貌不凡的年轻人!而其中一个甚至长得像——聂平。
她睁大了双眼直盯着他瞧,愈看愈确定那衣裳破旧的白发者就是聂平。这楚梦月愈来愈茫然,她不懂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和聂平莫名其妙又见面了,而且地点还是在银月山庄,似乎她只是睡了一觉,醒来以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一直到兄长开口喊她,看着她的眼里满是担忧,楚梦月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开始流泪,泪珠沿着脸颊滑落,滴在她紧握的双手上。她为自己突如其来的哭泣感觉很难为情,又想起刚才一进大厅就嚷着找聂平,楚梦月简直是无地自容,索性行了个礼,便转身跑出了大厅。
两个丫鬟等候庄主的指示好追着小姐而去,然而楚君逸却示意她们退下,并回头对聂平说:“梦月那儿能不能麻烦你?你曾向青璃保证过会回来,虽然那丫头什么也不问,但我们都看得出她一直在等你。”
石破军微笑着瞥了聂平一眼;聂平则皱眉回看他一眼,并站了起来。
“楚兄是要我去把小姐找回来?”他问。
“就叫她梦月吧!别什么小姐不小姐的。”楚君逸苦笑着说。“我希望你去和她谈一谈,即使你——即使你并不打算和她……呃……你知道我的意思,总之我希望你和她说清楚,也许有点困难,但总好过让她一直抱着希望空等下去。”
聂平沉默了半晌,抬头对楚君逸道:“原本我希望能抓到凶手为死去的未婚妻报仇,之后再谈和梦月的事情,但此事一直无法解决,连凶手是否即为千面夜盗都无法确定,再延迟下去对梦月不公平,楚兄也会误以为我对梦月并无诚心——”
“别误会,聂平,感情的事本来就不能勉强,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楚君逸赶忙解释。
“这点我明白。”聂平微笑点头,接着道:“如果楚兄还信得过聂平,那么我在此请求楚兄把梦月交给我。”
这话对聂平而言与求婚无异,楚君逸自然也明白这一点,是以他非常诧异。妻子的直觉果然是对的,他想,聂平对梦月毕竟不是毫无感情。
“我当然愿意把梦月交给你!”楚君逸恢复镇静,并露出笑容。“问题是梦月那里——你难道不须先和她谈谈?”
聂平点点头。
“我这就去找她。”
第五章
看见随后追来的聂平,楚梦月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泪水居然又莫名其妙冒了出来,她自己都吓了一跳,急忙用袖子抹了抹脸,并且背过身,故意不去看他。
虽然太阳尚未完全升起,天际也不过微微泛白,但以聂平的眼力又怎么会看不出她的眼泪?
“为什么你一看见我就哭呢?”聂平走到她身后低声问。
“我爱哭就哭,才不是为了你。”楚梦月嘴硬地说。又抹了抹脸,依然没有转身看他。
聂平不知道该说什么,打从住进银月山庄开始,他就拿她没办法,现在自然也是如此。不过在这种时候,别说是凉亭了,整个院子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不说话岂不是更尴尬了?尤其他还有重要的事得跟她谈呢!
聂平想了好一会儿,最后说了这么一句话。
“天还没亮,你一个人就这么跑出来很危险的。”
“在自己家里会有什么危险?”楚梦月没好气地嘀咕着。
“谁说在自己家里就没有危险?你忘了城里林府千金的事了?”
楚梦月倏地转过身子。
“说起这件事,你和那叫化子究竟哪个是千面夜盗?”
到现在还问这种问题!聂平除了瞪着她,根本不知该做何反应。
楚梦月则理所当然地把他的“无反应”视为“默认”。
“太——太恶心了!”她嚷着,又开始掉眼泪。“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混进林府想要欺侮林姑娘,被我和鹊儿揭穿后就挟持我们,还带我们回庄里来,在我三哥面前装好人,我三哥一定很感激你把我和鹊儿平安无事送回来吧?他一直那么相信你的,结果——”
“喂!”聂平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她。“可别愈说愈离谱了,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不是千面夜盗,而且还说过不止一次。”
“那就是叫化子喽?”楚梦月嘟起嘴,直跺脚。“你是傻子吗?居然跟那种人做朋友。”
“他也不是千面夜盗,你怎么对我一点信心也没有呢?”聂平耐着性子解释道。
“真的吗?”见他面无愧色又说得斩钉截铁,楚梦月有点动摇了。“你们俩都不是——不会是骗我的吧?”
“我们本来就不是什么夜盗。”
“那么你们为什么要变装易容混进林府?”
“跟你一样,为了抓千面夜盗。”
“啊!原来——原来你们也在觊觎那笔赏金,难怪……”
“难怪什么?我们可不是为了赏金追捕千面夜盗的。”
“不是为钱?”楚梦月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个仔细。“难道是为了江湖正义?我记得你向来不爱多管闲事的。”
“我根本不管闲事。”
“那到底是为什么嘛!”楚梦月又跳脚。
“我会告诉你的,但能不能请你先把眼泪擦干?”
楚梦月向他伸出手。
“拿来啊!”她说。
“拿什么?”聂平蹙眉。
“手绢啊!人家匆忙跑出来,忘了带了。”
“我又不是姑娘家,哪来的手绢?”
“那你还叫人家擦眼泪?拿什么擦啊?”楚梦月嘟起嘴嚷。
果然还是一样刁钻不讲理,聂平想着。无可奈何叹了口气,最后伸出手把衣袖给她当手绢用。
聂平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只除了那个被杀的“亲人”其实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外。稍后他会提起他们的婚事,他曾订过亲的事也许会影响她的决定,并使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原来千面夜盗是冒了叫化子的名,难怪他怎么都要逮住他了。”楚梦月在听过事情原委后喃喃道。
“别再叫化子、叫化子地喊不停,该称呼人家石大哥。”聂平提醒她。
但楚梦月就像没听见似的继续嘀咕着:“不过真比较起来,还是你的血海深仇重要多了,千面夜盗应该交给你来处理。”
“还不确定他是不是我要找的人。”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那家伙本来就该死。”楚梦月看了聂平一眼,接着幽幽地道:“话说回来,你就是为了追捕他才离开山庄的吗?一离开就是这么长的时间,而且半点消息也没有。”
“我也挂念你们,所以扮成脏老头回来瞧瞧,没想到凑巧得很,才混进庄里就碰上你带着鹊儿离家出走。”聂平看着她。“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江湖险恶你没听说过吗?”
“我——”聂平的眼神让她不自在地低下了头。“是三哥不好,他故意说话气我。”
“生气就可以贸然离家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三哥说要找个人把我嫁了啊!”楚梦月抬起头对他喊,泪水又冒出来了。好奇怪,打从看见他坐在大厅,她的眼泪好象就不受控制了。
聂平又叹了口气把衣袖送上。
“又哭了,以前我从没见你掉过眼泪。”
“还不都是你害的。”楚梦月不客气地抓过他的衣袖朦住脸。
“还不想嫁人吗?”聂平跟着问。
抽回湿了的衣袖,换另一只给她;楚梦月则用它边抹了抹脸,边回答:“要随便找个人把我嫁了,我死都不肯。”
“楚兄怎么会随便找个人就把你给嫁了?谁都知道他对唯一的妹妹是很宠爱的。”
“那干嘛还故意说那种话?他明明知道我——”楚梦月说到这儿,忽然停了下来。
“知道你什么?”聂平问。
“知道……知道我不是那么随便的,我的夫婿要能像三哥对嫂嫂那样对我。”
她说完又把脸埋进袖子里,完全没发觉自己正逐渐靠向聂平。
“哦?”聂平微微扯高嘴角。“楚兄是怎么对待嫂子的呢?”
“他简直要宠坏她了。”楚梦月的脸又露了出来。“三哥不准嫂嫂做家事,顶多只能绣绣花,而且时间还不许太长,另外,膳房里的丫鬟每天得做不同的甜汤补品给嫂嫂吃,一天还不止吃一回,连我都得陪着吃,腻死人了,但三哥就是不许我们停。现在嫂嫂怀了身孕,更不得了了,三哥成天都在她身边绕来绕去,嫂嫂说什么都奉为圣旨,如果嫂嫂说要天上的月亮,三哥恐怕也会命人去拿梯子想办法往上爬!当然啦,嫂嫂是不会做这种无理要求的。”她说着,轻叹一声。“我很羡慕三哥和三嫂之间的默契和感情,所以,我的丈夫也必须能这么对我才行。”
聂平浅浅一笑。
“也许就因为嫂子天生就具有惹人怜爱的气质,所以楚兄才会对她百般疼惜。”
“这倒也是。”楚梦月点头,但随即皱起了眉,并鼓起双颊。“喂!你这么说——你的意思是说我缺乏那种气质喽?”
“我不是这个意思,虽然那也许是事实。”
“那你这么说究竟是什么意思?”楚梦月气虎虎的。
“我只是觉得你就是会对丈夫提出无理要求的那种妻子。”聂平说。
“我?”楚梦月仰起脸嚷:“你说我吗?”
“只是我个人的想法,你用不着这么生气。”
楚梦月猛摇头。
“不,我没有生气,我才不会为了这种小事就生事,因为我不仅讲理,还是个心胸非常宽大的人。不过——你为什么……你为什么……从来都没有人这么说过我耶!大家总是夸我可爱灵慧、聪颖过人,而且我也从没有……呃……我也很少对谁有过什么不合理的要求,真的,所以——会不会是你对我认识不够,所以误会了?”
看着她那急于解释的焦躁神情,聂平几乎要笑出来了,于是忙清了清喉咙。
“我随口说说,你又何必如此在意?”
“我怎么能不在意?你明明知道——”楚梦月说到这儿又停住了。
“知道什么?”聂平扬高嘴角问。
“没,没什么。”楚梦月拚命挥着手。
“是吗?那么能否回答我一个问题?”
楚梦月停止挥手,开始点头。
“你认为我们的婚事应该定在何时比较恰当?”聂平于是问。
“哎呀!”楚梦月一听,手抚羞红的双颊嚷道:“这种事情你决定就好了,干嘛还问——”她的声音到这儿就消失了,似乎这时时候才发觉自己说了些什么。天!
她惨了,她完了,她干脆死了算了!这下子不打自招,谁还会不知道她的心事?
楚梦月愈想愈羞,转身就想逃。聂平则一把将她拉回怀里,并在她微张的双唇印上短促的一吻。
“既然你这么说,那日子就交给我决定了。”他在她耳际低声说。
楚梦月觉得自己正逐渐融化在他低沉沙哑的嗓音中。
这一天外头难得出现了温暖的阳光,楚梦月却躲在自己房里,手撑着下巴坐在桌前叹息。
“这么好的天,你怎么不到外头走走?”江青璃走进来在她身边坐下。“你在发什么楞啊?连敲门声都没听见,我还以为你不在房里呢!”
楚梦月回过神来,看见嫂嫂就坐在旁边还真吓了一跳。
“嫂嫂!你——你什么时候来的?三哥说过不许你下床走动的。”
“你果然是在发楞。”江青璃皱起眉糗她,然后笑着说:“你三哥就爱小题大作,我卧床休息了这么多天,早已经没事了。刚才听丫鬟们说起你回来了,我不自个儿过来瞧瞧怎么能心安呢?”
“对不起,嫂嫂。”楚梦月歉疚地低下头。“都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还害得你差点——”
江青璃微笑着打断她:“没这回事,看见你和鹊儿平安回来,我什么毛病都没了。倒是你们两个,在外头这些天一定吃了苦吧?瞧瞧你,好象瘦了不少。”
“我很好,嫂嫂。”楚梦月拉着她的手道。
“真是多亏了有聂平在。”江青璃拍拍楚梦月的手,以充满感激的语气说:“知道你离家时我真是急死了,听你三哥说有聂平陪着你们,要我放宽心,我还以为他是说来哄我的呢!我根本就无法将聂平和那个老伯联想在一块儿,那位石公子的易容术实在太高明了。”
“是啊!”楚梦月闷声应道。把银月山庄上上下下全唬得一楞一楞的,简直就是“太过”高明了。
“太好了不是吗?梦月。”江青璃笑得很开心。
楚梦月则一脸茫然,好一会儿之后才猛点头。
“太好了,太好了,嫂嫂和肚子里的宝宝都没事真是太好了。”她拍拍手。
“我不是说这个。”江青璃蹙眉。
“那么——我和鹊儿能平安无事回来真是太好了,太好了。”楚梦月又拍拍手。
“我指的是你和聂平的婚事。”
“啊——噢!”
“你怎么了?不开心吗?”楚梦月多变的表情叫江青璃疑惑。
“糗都糗死了,有什么好开心的?”楚梦月长叹一声,脸上出现了一抹红晕。
“其实……嫂嫂,我不知道聂平他是不是真心的,这么突然就……”
“聂平怎么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呢?他当然是认真的了。”
“是吗?”
“你究竟在担心什么?梦月。”江青璃不解地问。“别人不知道,嫂嫂难道还不了解你的心事吗?聂平离开时你哭了,之后也天天盼着他回来,我还对你三哥说过,这辈子除了聂平,你恐怕是谁也不会嫁了。”
“嫂嫂!”楚梦月红着脸,双脚在桌底猛踩。
“我说错了吗?你明明就喜欢人家。”
楚梦月低下头,扭绞着手绢。
“可是他……聂平喜欢我吗?”
“当然啦!”
“嫂嫂怎么知道?我可是一点自信也没有。”
“婚事是聂平先提起的嘛!他怎么会不喜欢你呢?”江青璃的想法很单纯。
“可是——”楚梦月嘟起嘴。“他说我一点也不像嫂嫂。”
“我?”江青璃瞪大了眼睛。“这——你就是你,为什么要像我呢?”
“因为嫂嫂既温柔又惹人怜爱啊!聂平说我缺乏这种特质。”
“啊!聂平他真的这么说你?”
“嗯。”
江青璃不平地耸起了眉。
“你是楚家引以为傲的宝贝,当然是惹人怜爱的了!聂平他居然说这种话伤你的心,这怎么能说是爱你呢?我这就去告诉你三哥,要他暂且把婚事搁下——”
“等一等,嫂嫂!”楚梦月拉住她的衣袖,焦虑却羞怯地低声说:“但他——聂平他也亲了我,这……算不算是爱呢?”
江青璃一听呆住了,手抚着隆起的腹部再度坐下。
“你说——你说聂平他——你和他的婚事还未成定局,他怎么可以对你无礼?”
“三哥成亲前从没亲过你吗?嫂嫂?”
“啊——这……”这回脸红的是江青璃了。“现在说的是你和聂平的事,怎么会扯到我这儿来了呢?”
“看嫂嫂的表情就知道答案了。”楚梦月说着,不禁笑了。“对了,嫂嫂,你刚才说我是楚家的宝贝,当然惹人怜爱,但却没有提到『温柔』这个字眼,难道嫂嫂你也觉得我就像聂平所说的不够温柔?”
“啊!”江青璃喊了一声站起来。“我该回房间去了,万一让你三哥知道我没有在床上休息却跑你这而来,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嫂嫂是想逃避我的问题吧?三哥才不会对你发脾气,从来也没有过啊!”
“这……我真的该走了,改天你到我房里再聊吧!”
“我才不敢呢!三哥不会对你凶,对我可是绝不会留情的,我也许是嫂嫂的宝贝,却不是三哥的。”楚梦月带着调皮的笑容,是以江青璃知道她是说笑的。
她笑着对楚梦月摇摇头,然后小心翼翼地跨出门槛离去。
江青璃一走出视线外,楚梦月的笑容就消失了,虽然她在聂平要离开银月山庄时知道了自己的心意,但想起两人戏剧般的重逢及他提及的婚事,她忽然感觉心中充满不安。
丫鬟鹊儿在院子里被石破军拦住,那是他们回到山庄的第二天清晨。
“你这么匆忙上哪儿去啊?”石破军微笑着问。
只顾着往前走的鹊儿停下来,抬头并眯起眼睛看着他。
“你是谁?在庄里鬼鬼崇崇的想干什么?”
石破军一听双眉一扬。
“我什么时候鬼鬼崇崇了?你这丫头怎么这么说话?真是无礼。”
“你是陌生人耶!我没拿扫帚赶你已经不错了,还跟你谈什么礼貌啊?”鹊儿说着皱起鼻尖。“不过——有点奇怪哪!虽说是陌生人,感觉又好象挺熟悉的,喂!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
“何止见过!”石破军伸出右手,并拉起衣袖,道:“你瞧瞧这上头的牙印,一共是三个,这你总该有点印象了吧?”
“牙印?”鹊儿绞尽脑汁想着。继而张大了嘴:“啊!不会是从小指腹为婚的对像吧?哎呀!都怪我爹娘这么早就过世了,因为是意外,所以连封遗书也没有,我根本就不知道会有个指腹为婚的——”
“喂!喂!”石破军闭了闭眼睛。“你是疯了,还是没睡醒?有人用牙印做为指腹为婚的凭据吗?你的联想力也太强了吧?”他吼着。
鹊儿不禁后退了两步。
“是你忽然拉起袖子要我看——”
“因为牙印是你的啊!”
“我的?”鹊儿又是挥手、又是摇头的。“你这么说太过份了,我虽是个丫鬟,但也是个规规矩矩的良家妇女,最近还很努力学识字呢!怎么会做出咬人那种野蛮的事?不可能的。”
“要不要把你的牙凑过来,我们好比对比对啊?”石破军摇摇头。“没见过这么迟钝的人,见了牙印还想不起来,那么只能这样喽!”他说着转过身去,戴上人皮面具后再转回来——紧接着立刻听见一声尖叫,还接住了一只朝他脸上扔过来的绣花鞋。
“是你?”鹊儿既慌乱又恐惧地指着他问:“你不是那个叫化子吗?怎么会变了个样?还有,你……你是怎么潜入庄里的?有什么目的?”
“这是你对恩公说话应有的态度吗?”石破军扯下面具,并看了看手中的鞋子。
“还有这个,我可没听说过哪个良家妇女会脱下鞋子拿来扔人。”
“你是坏人,才不是我的恩公!”鹊儿仍指着他,只是脸有些红,很想拿回他手上的绣花鞋。
“我怎么会是坏人呢?我还受你之托替你送信,你忘了吗?”
“鹊儿有眼不识泰山,才会错把你当好人,结果你和那个老头抓走了我和小姐。”
“我们可是把你们俩给送回这儿来了。还有,『有眼不识泰山』这句成语不是这么用的。”
鹊儿的成语经常被纠正,所以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倒是他说的第一句话引起了她的注意。
“你说是你和那老头送我们回来的?”她睁着又圆又亮的眼睛问。
石破军点点头。
“老头子是聂平,我是他的朋友石破军,难道没人告诉过你吗?”
鹊儿摇头。
“我刚刚才醒过来,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就回到庄里了,我吓了一跳,正想找人问个清楚呢!对了,你可以详细说给我听吗?”
石破军很想说不,但看着那丫鬟的表情由恐惧急速转变为信任,他发觉自己似乎狠不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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