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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蛮千金闯情路-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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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安全起见,只好这么做了。如何?小姐我不是普通的聪明呢?”
这方法不知有多少人用过了,根本连“普通”的聪明都称不上。但鹊儿什么都不晓得,她也不想穿上男装、扮成男孩子,这一路走来的确很可怕,更教她恐惧的却是往后的日子。
小姐真的不回银月山庄吗?她愈想愈有嚎啕大哭的冲动。
鹊儿深吸了口气想再次“冒死劝谏”,但楚梦月看见前头有家卖衣裳的商家,急急拉着鹊儿就往那儿跑。
等她们两人再次出现在大街上,已是翩翩美少年和一位秀美书僮的俏模样了。
已经绝望了吧?鹊儿这么想着,感觉世界在眼前崩塌。
楚梦月却对自己的新造型非常满意,不断地瞧瞧这、瞧瞧那的,还伸手摸了摸头发。
“裁缝店的婆婆人真好,还免费替我们梳头——”她说着皱起眉。“你是怎么了?鹊儿?一点开心的表情也没有。”
“还不知道要跟着小姐受多少苦,叫我怎么开心得起来?”鹊儿哭丧着脸嘀咕,结果挨了楚梦月一个白眼。
“你在胡说什么?跟着我吃香喝辣,什么时候让你吃过苦了?”
“从前也许是这样,以后可就难说了。”鹊儿可怜兮兮地抬头问:“你究竟打算上哪儿去?小姐。”
“当然是去填饱肚子啊!”楚梦月说着,又拉她往前走。“还有,现在开始你得叫我梦月公子!公子!你懂了吧?千万别忘记喔!”两个俊秀美男子就这么跑进客栈,丝毫没有注意到后头有双眸子正紧盯着她们。
因为妻子江青璃健康状况丝毫没有好转,焦虑又为难的楚君逸已经决定进京面圣,请求皇上派遣大内高手帮忙寻找妹妹楚梦月。
于是趁着妻子熟睡之时,楚君逸让两个丫头在房内看顾,另外命两位壮丁守在门外。
“夫人一有什么动静立刻去请老大夫过来;还有,千万别让她随意下床走动,知道吗?”
他再三嘱咐、万般叮咛,又看了躺卧床上的妻子一眼才离开寝屋。
“替我备马。”到了大厅之后楚君逸吩咐下去,庄里的总管听了一脸惊愕。
“庄主打算外出?”他问。
“不错。”楚君逸回答。
“但天色已黑,而且风雪愈来愈大——”
“梦月的事我打算请求皇上帮忙,不跑一趟不行。”
“皇上会答应吧?”总管也为楚家小姐失踪的事焦虑不已。“夫人是皇上的义妹,再加上庄主您和皇上交情匪浅,皇上一定会命人帮我们找回梦月小姐是不是?”
“希望如此。”
总管于是命人备马,但仍忧心地对楚君逸说:“庄主何不明晨再前往皇宫?这样的天候实在不适合外出,尤其山庄地处荒效,要进城得走上好一段崎岖的山路——”
“我自己会小心的。”楚君逸微笑安抚总管的不安。“这件事一定得立刻处理,否则不要说我无法放心,夫人更是无法安下心来好好休养。”
说起庄主夫人,总管更是觉得不妥。
“不如庄主修书一封,属下命人送往皇宫,或者是属下自个儿跑一趟;夫人身体不适,外头天候又不佳,庄主您还是留在庄里陪伴夫人吧!”
银月山庄上上下下犹如一家人,总管的关心,楚君逸见了备觉感动。
他拍拍总管的肩,微笑着说:“既是对圣上有所请求,不亲自前往总是有失礼数,更何况山路崎岖、风雪不断,怎可让你们替我去冒险?”
“庄主——”
楚君逸举手打断他的话。
“好了,我会早去早回,放心吧!夫人及庄里就拜托你们了。”
“是,庄主。”总管行了个礼,下定决心拚死也要保护庄主夫人,直至庄主平安归来。
马厩来禀说马已备妥,楚君逸披上外袍就要出发。
此时,一园丁忽地匆忙跑进大厅,喘息不已地将一封信交给楚君逸。
楚君逸接过信函,不解地皱起了眉。
“谁送来的信?”他问。
园丁摇头。
“没有人送来,信就钉在树上。”他说着,又取出一把短刀递给楚君逸。“就是用这东西。”
楚君逸仔细看过那把短刀,很普通的一把刀;没有任何记号,也看不出属于何人。
“信是何时被钉在树上的?”
“不知道。”园丁回答。“但下午打扫院子时,我曾拿扫帚打落树上的枯叶,那时候树上什么东西也没有。”
楚君逸点头。
“信未被风雪浸湿,送信的人应该才离开不久。”
“难道是千面夜盗送来的信?”总管颇为惊慌。“这……这该如何是好?梦月小姐她——”
“梦月不会有事的。”楚君逸说。安慰总管,也安慰自己。
然后他开始拆信。总管和园丁则屏气凝神在一旁等待,两颗心就随着楚君逸脸上的表情而忽高忽低,起伏不安。
信只有短短几行,但楚君逸总共看了三回,等他终于折起信函,总管已迫不及待上前一步问:“怎么样?是不是千面夜盗送来的?有没有梦月小姐的消息?”
“别担心,我说过她会没事的。”这是楚君逸的回答。“好了,你们都忙自己的事去吧!我得回房里去守着你们的庄主夫人,以防她不听劝又下床走动。”
“回房?”总管低喃。随即朝已转身走开的楚君逸喊:“庄主!马怎么办?您不是要进京请圣上派人帮忙找回梦月小姐吗?”
“那么刁蛮不驯的丫头还找她做什么?”楚君逸头也不回地说:“让马儿休息吧!皇上那儿,等我空闲点再去了。”
楚君逸转了个弯消失在两人眼前,总管和园丁则互看一眼;虽然担心,也只能不明所以地耸了耸肩。
鹊儿已经收起眼泪,认真吃着眼前的饭菜;楚梦月却一直拉长了耳朵,听着邻桌的人闲聊。
“听说千面夜盗在长安城出没,听了真是教人寝食难安啊!”有人这么说。
“就是嘛!听说他擅长易容术,面貌千变万化;连人家真正的模样都不知道,真不晓得官府要怎么抓人。”另一个人跟着道。
“官府自然也很头痛,否则又何必贴出告示要大家帮忙抓拿那夜盗?”
“告示这么一贴,不就摆明了说衙门里那些个捕头捕快不中用吗?”
“那些人啊!”两人之一轻蔑地哼了声。“他们抓抓小贼还可以,真要逮像千面夜盗这样的大人物哪里能靠他们?”
“官府不能靠?那我们这些百姓岂不是只能任人宰割?”
“还有江湖上一些高人嘛!所以官府才贴出告示,希望重赏能引出勇夫。”
“这——行得通吗?”
“当然行得通了。传闻那千面夜盗既喜劫财又好劫色,易容术登峰造极不说,一身功夫更是高深莫测。所以喽,既然官府束手无策,干脆贴出告示,这么一来黑白两道都会插手,衙门可就轻松了。”
“我还是不懂,何以见得黑白两道都会插手?”
“这么简单的事你都不懂?你想想,江湖上多的是一等一的高手,他们分属黑白两道,官府的告示这么一贴,『黑』的那一方肯定是见钱眼开,为了重金哪里还顾得了江湖道义?自然是想尽办法捉人领赏金了。至于『白』的那边更是义不容辞了,他们以正义公理的一方自居,绝不可能任由那夜盗奸淫掳掠却不予理会的。”
“听你这么一说,好象还有点道理。”
“什么有点道理?根本就是太有道理了。”那人得意洋洋。“照我这样推断,要不了多久,那千面夜盗便会落网,就是不知道领赏金的是好人,还是坏人了。”
“小——公子!”见楚梦月压根儿就没在吃东西,鹊儿搁下手中的馒头,扯了扯楚梦月的衣袖。“你在发什么呆啊!动都不动一下,不会是太累,所以睡着了吧?”
几声嚷嚷就结束了楚梦月一番窃听,不过她大致也听得很完整了,所以没什么留恋就将注意力拉回眼前的食物上。
“啊!”楚梦月回过神拿起筷子,随即双眼圆睁地又放下了。“你也太夸张了!
才这么一眨眼的工夫,你就——你这么小的个子究竟把东西都吃到哪儿去了?“她说着,气虎虎地拍桌子。
鹊儿看着桌上几乎已经全空了的碗盘,委屈地看了楚梦月一眼。
“走了这么远的路,午饭又没有吃,人家很饿嘛!”她说着,赶忙抓起方才搁在桌上的馒头。
“我也一样走了很远的路,我也一样没吃午饭!你饿,难道我就不饿吗?你这丫——”
“我是书僮,书僮。”鹊儿提醒她。
“你这做书僮的,只顾自己吃饱,那我呢?我这做公子的,难道就该挨饿?”
楚梦月咬牙问。
“人家以为你不想吃嘛!你坐在那儿那么久,连筷子都不动——”
“我在偷听——”发觉自己几乎是在吼叫,楚梦月清了清喉咙,并降低了音量。
“我在想事情,想事情嘛!你就不能多少留点东西给我吗?”
“别这么大声,大家都在看我们了。”鹊儿左顾右盼。
“看又怎么样?你吃东西像饿死鬼投胎都不怕人家笑了,让他们多看几眼也不会少块肉。”
这明显是在呕气嘛!嘟着张嘴还撇过头去,一副大小姐模样,压根儿就忘了她现在是个翩翩美公子。
于是,鹊儿安抚地拉拉她的衣袖,压低了声音说。
“对不起啦!小——公子,是鹊儿不好,多吃了点饭菜,下次不敢了嘛!大不了再让店小二送一些来,你就别再生气了好不好?”
“再让店小二送一些来?”楚梦月咬牙道:“你以为不要钱啊?现在可不比以前了,出门在外,不省吃俭用怎么行?”
鹊儿一听睁大了眼睛。
“小姐——不,是公子,公子没有带盘缠银两就离家出走了吗?”
“带的不多。”楚梦月说。“我既不能向帐房拿钱,又没有时间拿珠宝首饰去卖,还带着你这个爱哭又会吃的家伙,所以要尽量省着点用,知道了吗?”
鹊儿点点头。
“知道了。”她低声说。
“知道还不快拿来?”
“拿什么?”
“你藏在背后的馒头。”楚梦月嚷。
楚梦月吃完剩下的半个馒头并喝了六杯茶,然后神秘兮兮地对鹊儿说:“你知道刚才邻桌两个人在谈论什么吗?是千面夜盗耶!”
“那是什么东西?”因为半个馒头被抢走,鹊儿到现在都还心有不甘。
“是个不是东西的大坏蛋。”兴致勃勃的楚梦月和眼睛已眯成一条线的鹊儿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听我说,鹊儿,现在我们最欠缺的就是盘缠,而官府为了抓拿千面夜盗悬赏了重金,如果我们逮着了那家伙,那一大笔赏金就属于我们的了,千两黄金耶——喂!你再打呵欠我就要揍你了。”楚梦月嚷着,还伸手戳了戳鹊儿。
“我在听,我在听嘛!小姐——”
“是公子,『孟』公子。”
“梦公子?”鹊儿为这怪异的称呼皱起了眉。
“是这个『孟』!”楚梦月用手在桌上写着。“现在开始我就是名为『孟月』
的公子哥儿,而你是书僮小鹊,别忘了。“
鹊儿无奈地点点头。
“好,公子就公子吧!那么请公子原谅小鹊无礼,我觉得你真正欠缺的不是盘缠,而是脑袋瓜子。”
楚梦月张大了嘴,半晌后才鼓起双颊。
“你这是在说我笨喽?”她问。
“小——公子,您也不是真的没有脑袋瓜子,只是太少用它了。”听起来不像,但鹊儿的确是在解释。“我们主仆俩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逮住那个什么盗的?
简直是异想天开嘛!“
“是千面夜盗。”楚梦月没好气地告诉她。
“那么小——公子,您到底知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
“你一定得叫我『小公子』吗?”
“对不起,小姐小姐地喊久了,一时之间很难改过来。”
楚梦月白了她一眼,但注意力随即又拉回她感兴趣的话题上头。
“我当然知道那家伙很难缠,否则官府又何至束手无策,只得贴告示悬赏重金抓拿他?”
“那你还傻傻地想——”
“就是傻傻地才好。”楚梦月居然说。“我们一点儿功夫也不懂,如果再装得傻不隆咚,那么大家就会对我们俩失去戒心,千面夜盗也一样。说不定他会自个儿来找我们,向我们吹嘘他就是红透长安城的夜行大盗,这不就逮住他了吗?你瞧,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
“我看你用不着装就已经够『傻不隆咚』的了,那千面夜盗又不是白痴,怎么可能自个儿来找你,还让你这样的傻瓜逮住?”
“喂!”楚梦月耸起眉,几乎要站起来插腰大骂。“你究竟记不记得你是我的书僮?居然一次又一次说我傻。”
“对不起!小——公子。”鹊儿苦着脸道歉。“但是你的想法完全偏离了现实,身为书僮的我有责任点醒你。”
“我的想法有什么不对?长安城里有谁不觊觎那笔丰厚的赏金?”楚梦月理直气壮的。
“只有那些功夫了得的才有胆子觊觎吧?”鹊儿摇头叹息。她忽然间领悟到自己是俩个人中唯一具有理性的人,如果不能说服小姐打消这个荒谬的念头,她们俩也许再也回不了银月山庄了。“算了吧!小——公子,要银两我们可以回庄里拿,何必冒这种险呢?再说长安城何其大,人又是何其的多,再加上那夜盗的真面目无人知晓,就凭我们俩个柔弱女——呃,柔弱公子哥儿要怎么逮住他去领赏金?你还是快醒醒——”
“我本来就是醒着的。”
“鹊儿的意思是小——公子你得快恢复理智,别再作白日梦了。”
“我看作梦的是你才对!你什么时候听说过离家出走的人还回家去拿钱的?这么丢脸的事我哪做的出来?呆子!”楚梦月压低了声音嚷。
“那我们别离家出走不就得了?”鹊儿道:“我们这就赶回庄里,庄主顶多以为我们贪玩溜进城里去,大不了罚我们一餐饭不吃,反正我们刚刚已经吃过了,饿一顿也没什么关系——”
“什么叫吃过了、饿一顿也没有关系?我只吃了半个馒头、喝了几杯茶水啊!”
想起被一扫而空的晚餐,楚梦月就有气,然而,叫她更气不过的是,这丫头到现在都还搞不清楚状况。“我再说一次,我们不会回去了,知道吗?我绝不会乖乖回家去,然后等着三哥随便找个人把我嫁了。”
“庄主怎么会随便就把你给嫁了呢?”鹊儿皱眉说。“你是庄主的宝贝妹妹,他一定会替你找个体面而且门当户对的夫婿,这点你根本就用不着担心嘛!”
楚梦月瞪她一眼,接着挥挥手道:“不跟你说这个了,反正说了你也不懂。”
“那我们到底要不要回银月山庄?”
“要我说几次啊?绝、不、回、去!”楚梦月一个字一个字道。
鹊儿长叹一声,又一声,直到楚梦月用手掐她的腿才停住。
“不回山庄,我们又能上哪儿去呢?”又变回可怜兮兮的鹊儿了。
“我要带着你去找大哥和二哥。”楚梦月说。
“大老爷和二老爷?”鹊儿张大了眼睛。“他们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不是吗?”
“皇上命他们戍守边疆,离这里应该是有段距离吧!”
“这可不是『有段距离』几个字就能形容的,小姐!”吓坏了的丫鬟完全忘了她的伪装。“鹊儿虽然傻了点,但也不至于边『边疆』有多远都不知道啊!”
“你知道?”楚梦月吃了一惊。鹊儿这傻丫头真的知道?她自己都不怎么清楚呢!
“这——少说也要走个十几二十天吧!”
楚梦月闻言,哈哈大笑。
“一听就知道是瞎猜的,那么远的地方耶!走个十几二十天哪到得了?我说最少也得走上一个月,傻子。”
真是五十步笑百步、锅子笑茶壶黑,名副其实的两井底青蛙。
鹊儿发也一声哀鸣。
“要走一个月这么久啊?那我们还是别去了好不好?”
“那怎么行?我已经决定不回山庄,那么,不去找大哥、二哥还能上哪儿去?”
楚梦月说着站起来,还拉了鹊儿一把。“哎呀!吃也吃饱了,先回房休息去吧!我们一块儿来想想该怎么做才能逮着那个夜盗,算算我们俩这一路也得花不少钱呢!
还有,你刚刚又喊我小姐了,真不晓得你怎么老是记不住,一看见我这身打扮,『公子』两个字不就自然而然脱口而出了吗?真是的。“
鹊儿跟在她身后往楼上的客房走去,叹息之余顺道也打量起她这小姐来了。虽然一身男孩子装扮,她还是一样活蹦乱跳的,举手投足都带着姑娘家的味道,再加上一张细致粉嫩全然女性化的脸蛋,鹊儿不觉得换上男装就能让人毫不犹豫相信她是个“公子”。
还是想想办法让小姐打消这个傻念头吧!鹊儿想。如果真要这么一路走到边疆去,百份之百绝对会出事情的,就算所有的人都相信她们是公子和书僮,一定也觉得她们是最软弱、最好欺负的公子和书僮,那么这么辛苦扮成男人又有什么用呢?
鲜少动脑筋的鹊儿愈想愈觉得头痛,数度劝说不成,又不能自己溜走,原打算趁着小姐睡着后回山庄报信,可是一想起那黑漆漆的山路就直打哆嗦。
这可怎么好呢?难道就真的跟着这没大脑的小姐傻呼呼地走到边疆去?一想起那遥远的路途,鹊儿颇为标致的五官全皱在一块儿了,行尸走肉般的随着楚梦月踏上一阶又一阶的楼梯,然后被拉进了客房里。
还不打算放弃吗?
坐在角落里的白发老者叹了口气,拿起酒杯轻啜了一下,然后微微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真是个不知轻重的刁蛮千金啊!
白发老翁摇摇头,扯了扯嘴角似在苦笑,接着手一扬,招来了店小二。
“还有空房吗?”他问,声音低沉沙哑。
“有,当然有!老太爷是要单人房,还是双人房呢?”店小二哈腰陪着笑脸问。
这老家伙穿著粗布衣裳,外表看起来有点脏乱不修边幅,事实上可不是这样子。点菜时他就犯了狗眼看人低的错误,结果老家伙没等他开口就先拿出一锭银两搁在桌上。
“我只有一个人,自然是要单人房。”老者又拿出一锭银两。“能不能就给我楼梯口那间房?你也晓得老头子行动不便,能少走几步路就少走几步路。”
“是,是,我这就去替您安排,一定尽量做到让您方便,令您满意。”店小二拿着银两退下。
老者却站起来朝店外走去。
就在客栈大门旁他停住了,离他有段距离的墙边蹲着个叫化子,浑身脏兮兮的,一顶破帽子几乎遮住他整张脸。
“看来没这么容易摆平,还得耽搁点时间……”老者开口说,看都没看那叫化子一眼。
“无所谓,反正事情也没有进展,就在这儿耗着吧!”叫化子头也不抬地回答,这样的姿态及这样的距离,只怕没有人想得到或看的出这两人正在交谈。
一阵沉默之后,白发老者又开口了:“你想必也听见了吧?”
“听见什么?”叫化子问。
“还装傻?”老者微微扬起嘴角道:“人家说要逮住你好上衙门领赏呢!”
第三章
先在长安城游荡几天,装出一副愚蠢——其实用不着装已经够像的了,又多金的模样,这么一来千面夜盗肯定会夜袭她们。但不会成功的,因为他将因为口渴而喝下桌上那杯加了迷魂药的茶,然后失去知觉倒地不起,她们俩便会将他逮个正着,抓往衙门领取巨额赏金。
由于时间匆促,楚梦月宣称她只能想出这种程度的“好”办法,但是鹊儿怎么都看不出这办法哪里好,说穿了根本就毫无“程度”可言。
看着已在床榻上熟睡的楚梦月,鹊儿知道她也不是真的傻,只是过惯了备受娇宠的富家生活,对外头的危机及人心的险恶没什么概念,这也怪不得她。
可她就不同,从小就是孤儿,在几个亲戚家看遍了人情冷暖,直到进了楚家为奴才感受到家的温情;对于人心,她虽不能说了解透彻,但至少也不像小姐这般无知。
鹊儿这么想,忽然觉得自己应该扛起这个担子,负责把小姐安然无恙地带回银月山庄。她绝不能真让她千里迢迢到边疆去找大老爷和二老爷,那太困难、也太危险了;最主要的是她不想跟着去,不用想也知道边疆那种什么都没有的地方会有多无趣。
又看了熟睡中的楚梦月一眼,鹊儿偷溜出房去。此时客栈已打烊,店小二正忙着擦拭和收拾桌椅,她招了两次手才引起他的注意。
鹊儿向他借了文房四宝,又蹑手蹑脚地回到房里。既然不能丢下小姐摸黑回庄里,那么只好先写封信,再找机会拜托别人送回银月山庄,通知庄主来找她们了。
就着微弱的烛光,鹊儿备好了纸笔、磨好了墨,对于自己居然被逼得在一天之中连写两封信感到不可思议,尤其她所认识的字不过就那么几个,写起来真是分外辛苦。
虽然颇为头疼,但该做的还是得做。于是鹊儿叹着气皱起了眉,考虑了半晌后提笔在信纸上先画了个人儿……
“起来,快起来,出事了。”鹊儿被人使劲摇晃,稍稍清醒了些还听见楚梦月喊叫的声音,虽然距离她爬上床榻不过一转眼的工夫,不过,不起来似乎也不行了。
“我醒了,小姐,你摇得我头都昏了。”鹊儿坐了起来,揉着眼睛连声抱怨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睡得着?城里出了大事你知不知道?”楚梦月拉她下床,指了指脸盆对她说:“你刚才又喊我小姐了,快去洗把脸好让自己清醒些。”
“那是习惯问题,和清醒不清醒一点关系都没有。”鹊儿嘴里嘀咕着,还是听话地走到脸盆旁用清水洗了洗脸。天!水还真冷,不过的确有助于她在瞬间完全恢复清醒。
“总之,从现在开始不许你再喊我小姐,听见了没有?快把那坏习惯改掉。”
楚梦月命令道。
“什么坏习惯,那是——”
“哎呀!别跟我争这个,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说啊!”
鹊儿无奈地叹气。
“那么你就说吧!究竟出了什么事让你这么一大早就来喊我起床?”
楚梦月忙拉着鹊儿在桌旁坐下,神情兴奋地对她说:“不得了了,这对我们来说不晓得能不能称得上幸运。”
“你捡到钱了?”鹊儿问。
“差不多了。”楚梦月喜孜孜地回答。“今儿个我起了个大早,于是就到外头去四处走走,我想也许能引起千面夜盗的注意,结果你猜怎么着?”
“不会真的让你给碰上了吧?”鹊儿嚷。
“真碰上了我也不认得啊!”楚梦月接着说:“是昨儿个夜里城里林府家遭窃了,听说林家千金还险遭侮辱,幸亏家丁及时赶到才保住了清白,但因为惊吓过度,此刻还昏迷不醒呢!”
“人家遭受了这种不幸,怎么你好象很开心的样子?”鹊儿疑惑地看着她。
楚梦月一听立即整了整神情。
“我这哪里是开心?别人出了这种事,我当然也深感同情。”
“看起来实在不像。”鹊儿喃喃说着。
“你这小书僮说的是什么话?你家公子我是那么坏心肠的人吗?”楚梦月绷起了脸说。见鹊儿依然一脸怀疑,只得再替自己解释解释:“也许我看起来是有点——有点兴奋,但那绝不是幸灾乐祸。你想想嘛!闯进大户人家劫财又想劫色,这不就是千面夜盗惯用的作案手法吗?那家伙果然在长安城里,我兴奋是因为这个。”
鹊儿一听脸都垮了。
“这有什么好兴奋的?害怕都来不及了。最后一次劝你,小姐,回山庄去吧!
那种凶恶的盗贼不是你所能应付的,弄不好会人财两失,说不定连命都丢了。“
“你真是一点冒险精神都没有耶!”楚梦月给了她一个白眼。“大家都夸我鬼灵精,我怎么可能让自己和你陷入那种困境?别这么担心好不好?”
只有死人才能不担心吧!鹊儿好想哭。
“喂!你知道吗?”楚梦月依然兴致高昂地说着:“传闻那家伙向来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而且对自己的作案手法自信满满,既然他看上了林府的千金,很有可能会再次潜入林府。林老爷子急得快发疯了,又不相信衙门那些捕头捕快,所以就派人到各大镖局找了些颇有本事的保镖来。”
“那很好啊!老天保佑他们就这么逮着那千面夜盗,长安城从此鸡犬安宁、家家平安。”鹊儿开始合掌拜神。
“你胡说什么?要逮那千面夜盗的是我们耶!”楚梦月瞪她。“如果那笔赏金叫别人拿走了,我就让你去做贼,偷够了我们这一路所需的盘缠才准停。”
“那怎么行?”鹊儿吓得跳起来。“如果做了坏事,将来会下十八层地狱的!
我不做贼,绝对不做!“她猛摇头。
“这不就对了吗?既然不能做坏事,那我们就做做好事,把那家伙逮住交给官府,为民除害,死后也就能得道成仙,用不着在地狱里受苦了。”
明明有张天真无邪、美若花蝶的脸蛋,为什么会这么难缠,像个小恶魔似的?
鹊儿看着眼前笑得像天使般的楚梦月,觉得自己的命运像飘零的浮萍。
“那么你——我们究竟该怎么做呢?”鹊儿苦着脸问,暗自决定一有机会就找人将信送回银月山庄。
鹊儿的屈服令她非常满意,楚梦月于是笑得更为开心。
“林府正广征护院保镖,这可是大好机会,我们——”
“小姐不会是也想进林府做什么护院吧?”鹊儿不禁又吓得大声嚷嚷起来。
“那怎么可以?你忘了我们压根儿就不懂半点功夫吗?”
楚梦月挥挥手。
“这个你不用担心啦!要对付的是千面夜盗这种赫赫有名的坏蛋,不是身怀绝技的人哪里敢去凑势闹?只要我们摆出一副武林人士的高傲模样,林老爷不会怀疑的,难不成你以为他会来个考试或测验?”
“万一他真的——”
“不可能。”楚梦月说得斩钉截铁。“那些自诩是武林高手的家伙个个都骄傲得很,林老爷子如果说要试试他们的功夫,那些家伙肯定会以受到侮辱为理由拒绝留下,那么还有谁来保护他的千金呢?所以了,林老爷子绝对不会冒这种险,我们的能力也不会受到质疑,了解吗?”
“真的是这样吗?”鹊儿还是怀疑,她家小姐很擅长把所有的事都过度简单化。
“不会有问题的啦!”楚梦月向她保证。“快,把东西收拾收拾,我们这就上林府去!然后我会想办法说服林老爷子别让太多闲杂人等进府,以免有太多人来跟我们争那笔赏金。”
“你瞧,我说的没错吧!都是些怪里怪气的人,没几个看起来是有本事的。”
楚梦月摇着手中的扇子哈哈笑,没注意这在大冷天里看起来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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