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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明珠-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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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西洲曲
【由文,】
第一章
磅礴大雨刚刚收回之前的凌厉气势,星星点点的雨滴落在一弯一弯的水坑里,激起微微的涟漪,原本空荡荡的大街上,陆陆续续的多了撑着各式雨伞或是低着头匆忙行走的人,夹杂着响起小摊小贩的叫喊声,恢复了一贯的热闹、熙攘以及繁华。
在京城贵族女子最爱关顾的场所之一的明媚坊,缓缓的驶出了一辆马车,精致华贵装饰让人忍不住停驻脚步,脸上是各种的羡慕和嫉妒,更让人不由自主的侧身让出一条道路来的是“平国公府”的招牌,那可是百年世家啊!
马车内坐着的年轻妇人,身着玫瑰紫千瓣菊祥云镶边褙子,浅玫瑰色百褶如意月裙,如云高髻,插着鸾凤和鸣大朱钗,华贵端庄,更衬托脸如银盘,肤白如玉,悠远眉黛下,微微上翘的凤眼,目光流转间波光涟涟,随意的倚靠在百花争艳逗金雀靠枕上,松松落下的白玉镯抵不过一段皓腕,葱管般的手指精心护理的指甲上蔻丹在主人用力之下,色泽更加的沉厚。
“不是还有一个月吗?怎么就突然发动了?”尽管咬牙切齿的说出这番话,丝毫不影响清脆动听的声音,脸上的不甘也带上了几分的骄横动人,“哼,凭她那残破的身子,生下的孩子估计也不是什么好的。”
“姑娘。”淡漠的声音想起,正是坐在角落里丝毫不引人注意的中年妇人,头发梳的极为光溜,插着几枝造型简单的金簪,暗青色衣料上密密的点缀着黑色祥纹的褙子,还在襟边袖边绣了色彩差不多的花纹,不仔细看还以为衣料本身的纹路,“慎言!,再怎么说,她也是国公爷明媒正娶的原配嫡妻。”
半倚坐在年轻夫人身边的年纪约莫十七八岁的女子捧着捧着紫檀木雕刻芍药花样镶嵌红蓝宝石的首饰盒子的手微微一僵,染着山茶花色的朱唇微微翕动,头低下了几分。
年轻女人松开手掌,紧紧的捏着珊瑚色湘绣罗帕子,奋力的搅动着,心里到底有多少的不甘,恨恨不平的说道,“就算她是国公爷的原配嫡妻又如何?我可是堂堂永平郡王的嫡女,若不是她是长公主的侍读,就凭她也能成为平国公夫人吗?整个长安城的人谁不知道,建成伯府的人是个什么样的。。。。。。”话音越来越低,最后淹没在唇中。
年轻的妇人正是昔日东平郡王的嫡长女,时下今日平国公的贵妾,刘妍月。未出嫁之前就以美貌盛名,虽然因为各种原因成为了平国公的贵妾,但在长安城上流圈子中无人敢小瞧她,除却娘家的势力之外,平国公目前膝下的两子一女皆为她所出,也是她最大的依仗。
中年妇人也是刘妍月的教养嬷嬷,平氏,原本是仁静太**里的女官,因为东平郡王妃和宫里先太后的嫡亲表姐妹关系,而被太后特意指给了刚出生不久的刘妍月。一生都无子女的平氏将刘妍月看的跟自己的女儿一样,刘妍月一向自视甚高,很少有人的话能入了她的耳朵中,但对于平氏是十分的敬重,从来都不会驳了平氏的话语。
平氏叹了口气,表情有些松动起来,这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她心里的心思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呢?为了她,就算拿了她的命又如何?可是,现在不是她们轻举妄动的时候了,早在太后驾鹤西去,她们最大的也是唯一的倚靠就没有了。
如果不是国公夫人,说不定平国公府早就没有了她们的容身之处。现下她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孩子好好的教养长大,否则,一切到头来都会是一场空。
平氏做到刘妍月身边,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手抚摸着刘妍月浓黑如云的发丝,轻轻的说道,“姑娘,我何尝不知道你心里的苦楚,可今时不同往日了,我们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国公夫人能不能生下嫡子,如果国公夫人生下的是个女孩,姑娘只要稍稍的忍耐到大少爷长大,自然会有出头的一日。”
“那如果她生下男孩呢?”刘妍月急急的打断了平氏的话,表情有些悲怆,“是不是这,府里,就没有了我们母子四人的容身之处?”
“姑娘,”平氏心疼的看着刘妍月,眼里满满的都是不忍,如果说她还有什么幻想的话,早在国公爷一次又一次的冷眼中,长公主的无视中一盘又有一盘的冷水让她彻底的冷静,彻底的清醒了。
“嬷嬷,你说我是不是还得感谢她才是?”两行清泪缓缓滑落,眼里的不甘、忿恨、嫉妒、幻想。。。。。。一一交织,“当初要不是我,他能有今日吗?我又有哪里不如任兰双了,出身不如我,相貌、才情,哪里能比得过我?不就仗着一起长大的情谊,让他先动了心吗?我输的不过是认识他太晚了,要是我认识的比她早,我又何苦落到现在的这种地步。”
平氏忍下心里的心疼,无言的抱着刘妍月,如同刘妍月每次的伤心失落般,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嘴里哼着不知名的调子。
晶莹透明的水珠在因为雨后初歇愈发清脆的树叶上随着带着凉意的微微的风来回的滚动着,或是随着淡淡的雨丝一起落入到打磨得极为平整的砖石里,亦或者使得本来就已经松软的土壤更是多了一点点的助力。被大雨凌虐过的花,有气无力的倚靠在清脆的树叶中,娇娇怯怯的姿态好不惹人心存怜惜。
只不过这再美好的姿态也引不起紧紧的抓着各种巧夺天工的雕刻漆着朱红栏杆,只听到一声,原本完好无缺的栏杆顿时少了一块,木屑从紧握的拳头从纷纷扬扬的落下。
正背对着男子看着不时传来女子凄厉的喊声和统一蓝色比甲粉红裙子的小丫鬟端着热水及各种物件步履匆匆的将东西递给西厢房的门口不时撩起绣着五彩蝙蝠的门帘露出的不同色系的裙子,很快的又匆匆的离开。
尽管来来往往的人不少,但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岗位,因此西厢房内并不显得杂乱,反而让人感觉有条不紊。隔着厚厚的帘子,与一屋子女性形成对比的是恭敬的侍立在两侧的两位太医,尽管极力的维持着平静,可额头上的汗水还是不停的滴落下来。
在雕刻各种代表“多子多福”的拔步大床上,正在生产中的女人,正是平国公夫人任兰双,满头大汗,痛苦的忍耐着,手紧紧的握着既是闺中好友又是妯娌的同昌长公主,在稳婆的指导下,重重的用力的呼气吸气,实在忍耐不住了才会尖叫出声。
坐在床头的同昌长公主,一边轻声的安慰一边拿着帕子给任兰双擦汗,面上的担忧和焦急显露无疑。
“不行,我要进去看看,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有动静?”刺啦一声,才漆不就的柱子上面就多了五个清晰的刮痕,平国公顾跃华忍了忍,最终还是没能忍住,长腿一迈,就要闯进厢房中。
顾跃华的嫡亲兄长,同昌长公主的丈夫,广平候顾跃斌急急的拦住顾跃华,“二弟,兰双正在生产,你不要给她添乱了。”
“什么叫我给她添乱?”顾跃华一把推开顾跃斌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脸上的担忧是那么的明显,“双儿现在肯定是很需要我陪在她身边的,我一定要去看看,你别拦着我。”声音都带了哭意,微微上挑的凤眼里带了湿意。
“你不要太担心了,”身为过来人的顾跃斌低下语气,“有你嫂子在里面,不会有事的。”
“这怎么能一样?”顾跃华推了一把顾跃斌,自己脚步不稳的倒退了好几步,“双儿的身子向来都不好,连太医都说了,能不能生下孩子都要看天意,早知道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要的,不然双儿也不会受这样的哭。”说完捂着脸,蹲在地上,有水从指缝间流出来。
顾跃斌看了看西厢房,脸上既是难受又是心疼,走到顾跃斌身边,一把将他捞起,拍了拍他的后背,沉沉的说道,“跃华,你跟兰双经历了这么多,老天爷不会这么残忍的,你乖乖的待在这里,不然兰双肯定要担心的。你要相信,兰双一定会平平安安的生下你们的孩子的。”
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顾跃斌脸上的惨然让人看了都忍不住难受,心里更加的凄苦万分,虽然是这样安慰自己,可他心里是知道的,以她的身体,能再多活两年就很不错了,何况还是在她身体明显句很差的情况下诞下子嗣。他知道,老天爷真的开眼的话,孩子能生下来就已经是最大的意外了,不出意料的话,只怕大人和孩子都保不住!
“央央,”任兰双突然睁开眼,松开一手握着的吊环,紧紧的握住同昌长公主的手,唤起她的闺名来,“如果,如果孩子是活的话,你一定要帮我好好的养大他。”吃力的说着话,“你要答应我,不管生下来的是男孩还是女孩,你都要把他当成是你的孩子。”
“兰双,你别说话,”同昌长公主眼眶一热,似乎泪水就要落下,微微的仰头,忍住将要落下的泪水,一如以往笑得张扬,“保存力气,把孩子生下来才是要紧的。”
“不,我要你先答应我,”任兰双固执的又握上同昌长公主的手,眼里的泪水滑出来,哀伤的看着同昌长公主,语气坚韧,“央央,求求你!”
同昌公主再也忍不住了,一颗一颗的泪珠落到顺滑的被褥上,狠狠的点了点头。
任兰双松了一口气,仰头看着绣着观音送子的菘蓝色松陵纱帐,咬上复又塞到口中的帕子,配合着稳婆的“用力点,再用力点。”使劲全身的力气,汗水一层层的湿润了白皙秀致的脸庞,瘦弱的手背上根根青筋格外的惹眼,突然身下一空,整个人无力的瘫软在床上,眼光松散开来。
第二章
“生了生了!”稳婆喜悦的声音响起,满是血污的手上抱出一个红通通的孩子。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取代不安、焦虑的是洋溢的喜悦,纷纷的搂着身边的人又是叫又是跳的,就连同昌公主都是满脸的笑意,坦然的受过身边的嬷嬷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喜庆话语。
任兰双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眼光盯在了稳婆手中的红彤彤的一团上。
自顾着喜悦的众人丝毫都没有意识到最关键的问题,孩子怎么没有哭声?
“这孩子怎么不哭啊?”感觉有些不对劲的另外一位稳婆突然慌乱起来,显然她已经意识到了最重要的问题,孩子没有哭。
这一声惊呼,又将所有人的心给掉了起来,目光都凝聚在了微微有些抖的稳婆的手中的孩子,就连本身已经很虚弱的任兰双也冒出一股力撑了起来。
被众人目光注视着的稳婆更加的不知所措,只顾着茫然的看着众人。
这时候最后一名稳婆抱过孩子,伸出蒲扇般的大掌拍打起婴孩的屁股来。
屁股上突然的疼痛,让本来沉浸在一片黑暗中,神智也不清楚的顾明珠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她觉得自己全身都在疼,用力的睁开眼睛,周围的一切都是模糊的,这是在哪里?该不是车祸让自己眼睛出事了吧?
顾明珠心里哀叹,这下子肯定有人要倒霉了,要是哥哥们知道自己车祸的原因是因为自己未婚夫的前女友做的,看来自己的那位帅的天怒人怨的未婚夫指不定该怎么死了。
“睁开眼睛了,她睁开眼睛了。”稳婆感觉自己的生命又回到自己的身体中,热泪盈眶的看着睁着眼睛的婴孩。
“孩子,她怎么不哭?”看到婴孩黑漆漆的眼珠,任兰双无力的倒在床铺上,心里微微的松了口气,又无法的全然放松。
“啪”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随之而来的是细细的哭声,让所有的人再一次的落到它原来的地方。
顾明珠发誓,她不是要哭的,只不过是那个缺德的人居然打她的屁股,她可以很明确的说,是扒开了她的衣服直接打了她的屁股,这让从小养尊处优的她怎么受得了这个屈辱,等自己能看清楚了,一定要跟哥哥们说,好好的收拾打自己的人,不然以后自己怎么在圈子里混,大家肯定要笑死自己的。
“怎么没有声音了?”顾跃华茫然的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屋子,一下子慌了,该不会是,该不会是。。。。。。突然的就要往屋子里冲去。
同样怔愣的顾跃斌还没来得及让想法在脑海中流过,顾跃华的举动就让他无暇顾及了,“你要干什么?你是不能进去的。”
“里面都没有声音了,”顾跃华哭喊起来,努力的挣扎着,“双儿一定是出事了,双儿肯定是出事了,我要去看她,我一定要进去,你别拦着我。”
“跃华,你给我冷静点!”顾跃斌不顾形象的从背后抱住顾跃华,朝侯在一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很快就有七八个人拦住顾跃华。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还不快放开我!”顾跃华一边用力的挣扎,一边厉声呵斥,“你们要是再拦着我的话,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们别管他说什么,要是让他冲进屋子里,我才不会放过你们。”顾跃斌跟顾跃斌唱起了擂台,同样威胁着一干侍卫。
尽管也有顾跃华从小贴身长大的侍卫,但还是跟了顾跃斌的亲信一起,道同一致的拦着顾跃华,不让他进入到屋子里去。
被拦着的顾跃华的火气在风的助力下,更加的旺盛,涨红着脸,一边拳打脚踢一边各种的威胁,非要闯进屋子里不可。
“先把孩子抱去洗洗,”总算眉开眼笑的同昌长公主吩咐道,“洗完了之后让太医好好的检查检查。”
同昌长公主一声令下,各司其职的服侍的人很快的行动了起来。
这时候屋外的动静才传入到耳边,同昌长公主皱着眉头,低声的问道,“外面是怎么回事?”不是严令下去,不准有人在外面喧哗的吗?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这里闹,还真的是不要命了!
马上就有人跪下,低眉顺眼的回答,“是国公爷非要进来,驸马爷拦着不让进。”
同昌长公主揉揉眉心,挥了挥手,“你去告诉国公爷,就是夫人生下了一个千金,先让他在外面等着,等收拾好了再让他进来。”
“是。”恭敬的回答,很快的转身离开,传达同昌长公主的话去了。
听到侍婢的回答,顾跃华一下子呆住了,也不挣扎了,只是瞪大了眼,张大了嘴,如同被定住了一般,什么也听不进去了,脑子里一直回荡着,“夫人生了个小姐。”这句话。
看着已然傻了的弟弟,顾跃斌好笑着摇摇头,仔细的敛住心里的激动,细细的追问起传话的侍婢各种细节来。
温热的水,柔软的手拂过自己身体的每一寸,以及身边的奇怪的话语,让顾明珠开始感觉不对劲起来,这到底是在哪里?车祸之后,自己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种种问题一起涌上来,而自己一时之间又看不清这周围的一切,仅凭耳朵听到的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的答案,这让从来都是处变不惊的顾明珠开始又惊又慌起来,忍不住的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只是自己发出的声音好奇怪好奇怪,就像婴儿的哭声一样。
婴儿的哭声,顾明珠一震,不死心的再次试了试,还是同样的声音,这让她一下子瞪大了眼,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她沉迷于自己各种烦乱的思绪中时,很快自己就被包裹在柔软顺滑舒服的布料中,被人抱在了怀中,不一会就放到了同样很柔软的床铺中,这个是顾明珠感觉的,她就喜欢松软的床。然后就是被人掀起眼皮,又是张开嘴,又是手按在自己的手腕上,又是解开裹着自己身体的布料翻来覆去的,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虽然被人如此的对待,顾明珠并没有发作,究其最主要的原因是她还没有摸清出她现在身处的实际情况时她是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的。
被人轮流的报来报去以及自己发出的婴儿般的声音,顾明珠可以确定她现在是个婴儿,只是她不知道到底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让她落到现在的境况,也不知道她现在身处的是各种环境,从这些人说话的口吻中可以推断,她绝对不是在她熟悉的社会中,而是一个很陌生的环境,套用她好友之一极度爱看各种小说的朋友的话来说,她肯定是“穿越”了。
同昌长公主接过已经清洗干净并且被太医详细检查之后的裹在大红色百子千孙缂丝襁褓小小婴儿,看着婴儿干净得浸泡在山泉水中的黑曜石般的眼睛,心一下子就化了,将婴孩递到任兰双面前,笑着说道,“你看我们的明珠,长得有多么的漂亮,以后一定是个大美人,将来长安城里,不,整个大齐国所有有才有貌的年轻男子都会拜倒在她的群下。我们的明珠以后也会是整个大齐无人能比肩的贵女!”
听到同昌公主的一番话,任兰双虚弱的拉动嘴角,眼珠子盯在婴孩的身上,声音轻的要浮在空中般,“央央,阳平公主才是大齐无人能相比的贵女。”
阳平公主正是敬宗帝和当朝皇后年初得的嫡幼女,因为公主出生前皇嫡次子因为坠马而亡,公主的出生抚慰了敬宗帝和皇后的失子之痛,因此很得敬宗帝和皇后的心,敬宗帝更是不顾众位大臣的反对,在公主满月的时候赐了封号和封邑,其封邑可以比起皇太子的封邑来说更过之而不及;皇后更是不顾皇室传统,亲自抚育公主。
“那有什么难的,明天我就进宫,去跟母后皇兄说封我们明珠个公主封号,”同昌长公主说的丝毫不在意,“即使没有阳平公主的殊荣,我也要让我们明珠不低于大齐任何一位贵女,再说了,明珠可是我们平国公府和广平候府唯一的嫡女,她本来就应该得到这些。”
“央央,”任兰双真的很想打断同昌长公主的话,无奈几次下来,同昌长公主丝毫不理会,只得一个人喘着气在旁边着急。
目光仍旧从顾明珠小小的脸上移不开,这是她拼劲所有的力量保留下来的孩子,这也是她此生唯一的孩子,目光从婴孩的脸上移到自己枯瘦的手臂上,能将孩子顺利的生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她不能再期望着看着她一点点的长大了。
想到这里,目光黯淡了几分,她的明珠啊,希望她真的如自己的名字一样,掌上明珠,在所有人的精心呵护之下长大,顺遂安稳一生。
喉咙突然的刺痒,让她忍不住咳了起来,因为生产已经耗尽她的气力,整个人咳嗽得很辛苦,同昌长公主忙将婴孩递到一边候着的奶娘手上,细细的嘱咐到,“你先喂姑娘吃点奶,然后抱出去给国公爷和侯爷看看孩子,小心不要让孩子见到风。”
抱过孩子的奶娘田氏和另一位奶娘牛氏很紧张的看着婴孩,俯身回礼之后安静的抱着婴孩离开尽管已经收拾完毕但依旧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味的产房。
第三章
原来人乳跟牛乳、羊乳还是有些不同的,顾明珠本能的吸了一口,感觉味道不坏,倒也不反抗的继续品尝起来。因为从小身体不好,在成年之前天天都被逼着喝鲜鲜的牛乳、羊乳,这让她对这些乳制品极度的反抗,后来要不是自己强烈的抵制才没有继续被捏着鼻子逼着喝这些的经验,在相当长的一段岁月中自己可是听到这些就想吐的。
只是吸着吸着,意识渐渐的模糊起来,抵抗不过生理需求的顾明珠就这样含着**呼呼大睡起来。
“姑娘睡着了,”田氏看着怀中的含着自己乳珠的小小女孩,眼里油然而生的产生的怜爱,“你轻点,不要惊扰了姑娘。”刻意的压低了声音嘱咐要抱过孩子的牛氏。
“我知道。”牛氏做了个口型,轻柔的将孩子抱到怀中,声音轻不可闻,“我先把姑娘抱给国公爷和驸马爷看看。”
田氏点点头,整理着衣裳,扫视了一下富丽堂皇的室内装饰,满满的喜悦几乎要爆出身体,没想到姑娘会吃自己的奶,看样子自己日后的生活是不用愁了。
身为平国公府的家生子,田氏是知道这个机会是有多么的难得,为了让国公夫人将来的孩子能顺利的活下来,府里至少备了二十位奶娘,在国公夫人怀胎期间,自己跟着这些奶娘天天都喝着各种药物滋补身体,就怕生下来的小主子身体不好。
不过听太医的话,看来这位小主子身体虽然弱了点,但情况没有众人想象中的差,相反还超出了众人的意料,太医也说了,只要以后精心的调养,小主子肯定能跟正常人一样,以国公府和侯府来说,这正是莫大的惊喜。
隔着几重门帘,顾跃华身体绷的紧紧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产房的方向,手紧紧的握着金丝楠木雕花的椅子,只要门帘一动,身体不可避免的就要坐起来。
细细的问过大人的情况之后,顾跃斌看了一眼心思明显不在这之上的弟弟顾跃华,微微的叹了口气,柔和的问起另一位主角来,“孩子的状况怎么样?不要有顾忌,有什么就说什么。”
两位太医对视了一眼,最后由年级看起来比较轻的一位,姓秦,在儿科上,太医院无人能与之比肩,清了清嗓子,一五一十的禀道,“下官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小主子除了身体弱点,其他的都无大恙。”
身体弱点?顾跃斌眉头皱了皱,早在弟妹怀孕的时候,根据太医的诊治,就曾经断言过这孩子就算生下来也不会是个康健的,如今他们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敲了敲桌子,语气尽可能的轻松,“有话你们就直接说,不要藏着掖着,孩子到底如何了?”
年长些的太医,正是平国公府及广平候府一向用着的太医,此人姓杨,也是太医院的院卿,此人在妇科上尤为专长,其医术在太医院也是数一数二的,回答到,“驸马爷见谅,经下官与秦院使再三检查,小主子身体暂时并无其他的问题,至于其他的,要待日后再检查一番才能最终断定。下官能检查到的,目前也只能查出小主子除了比其他的孩子虚弱点之外,实在检查不出其他的来了。”
身体虚弱,这倒不是什么大问题,顾跃斌心里思忖,日后仔细调养着就是了,既然太医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就在气氛又陷入沉默间,只见门帘被轻轻的撩起,走出来的正是抱着孩子的牛氏和跟着牛氏身后的田氏。
看到室内的安静,田氏和牛氏竭力的维持脸上的平静,走了过去,朝广平候和平国公行礼,礼毕之后,牛氏脸上挂着笑朝平国公说道,“国公爷,姑娘刚刚吃完奶睡着了,您要不要看看之后奴婢再抱她去休息?”
看着近到眼前的睡的正香的婴孩,平国公好不容易收回的神智一下子又飞了,只顾着愣愣的看着女儿,知道牛氏的提醒才如梦初醒般抱过孩子,软软的一团都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僵硬着手臂一动不动,生怕自己的一个不小心就惊扰到了沉睡中的孩子。
广平候的目光也被襁褓中小小的一团所吸引,虽然已经有了三个孩子,但他不知道男孩和女孩的差别是如此的大,只记得自己的三个儿子在自己第一次抱他的时候,哭声都能将屋顶震飞,怎么这女孩儿就睡的如此之香?
忍不住伸出手指触摸她细致的脸蛋,就在手指和婴孩的脸蛋还有一点点距离的时候,顾跃斌不敢触摸上去,自己带着厚茧的手指怕触破了新生儿细嫩的肌肤。素来不曾惧怕过什么的顾跃斌,突然就对这小小的软软的一团无比的敬畏起来。
直到婴儿因为不舒服动了动,平国公突然感觉自己抱着的一团无比的沉重起来,愣愣的抱着得来不易的孩子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求救般的看兄长,企图一向英明神武的兄长能解救自己,让自己脱离这不知所谓的境地。
看到弟弟求救的眼神,顾跃斌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出头,对着这香香软软的一团,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冷汗一时之间就冒了出来。
察觉到不对劲的牛氏和田氏,低着头极力的忍耐,最后还是田氏出面,“国公爷,奴婢可否把姑娘抱去休息?公主殿下嘱咐了,要让姑娘好好休息的。”
顾跃华看着怀中的孩子,抿紧了嘴唇,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田氏走上前几步,轻轻的抱回孩子,熟练的换了个让孩子舒服的姿势,微微的行过礼之后就跟牛氏一起没入门帘之后。
“怎么还没有把孩子抱回来?”同昌长公主仔细的替任兰双掖好被角,看着静静的侍立在一边服侍的佣人,有些不满指了指以为大丫鬟装扮的年轻女子,说道,“你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注意别让孩子吹到风了。”
秀丽脱俗、约莫十七八的女子依梅微微的上扬嘴角,露出细细的两个酒窝,俯了俯身,清脆动听的回答,“是。”
还不等走两步,就看到抱着孩子的田氏和牛氏两个人掀起门帘。
朝同昌长公主行过礼之后,田氏轻轻的将孩子放到任兰双的身边,在同昌长公主的示意之下,俯身离开。
任兰双伸出手仔细的整理襁褓,目光定在了新生儿红彤彤的皮肤上,“太医怎么说?”
同昌长公主目光闪了闪,笑着说道,“兰双,太医说了,孩子除了身体有些虚弱,没有其他的问题,只要好好的调养一段时间,就能跟正常的孩子一样了。”
任兰双将目光落到同昌长公主的脸上,微微的扯动嘴角,垂下的眼帘掩住眼里的黯然,语气更是轻忽得如风一般,“央央,你不要再说什么好话了,以我的身体状况,孩子怎么会除了身体弱点没有其他的问题?你直接告诉我实话吧。”
同昌长公主手落在婴儿的上方,定定的看着任兰双,眼里的认真无法让人忽视,“兰双,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不相信我,杨院卿和秦院使的话你还不相信吗?这可是他们亲口跟我说的。”
任兰双一脸不置信的看着同昌长公主,她还是无法全然的接受,她已经做好了孩子生下来就跟正常孩子不一样的心里准备,可是同昌公主这样一说,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样表现才好。
紧紧的抓着同昌长公主的手,“你说的是真的吗?明珠以后会跟正常的孩子一样吗?”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滑落下来。
同昌长公主脸上痛楚表情一闪而过,“兰双,痛。”目光落到任兰双的手紧紧的扣在自己手臂上,带着无奈的纵容,“你要我跟你说几遍啊?就算我说的不算,我要他们再跟你说一遍,你这样可以放下心来吗?”
任兰双讪讪的松开手,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同昌长公主。
同昌长公主看着手上明显的红印,将她露在外面的手放回的被子中,慈爱的看着襁褓中的顾明珠,语重心长,“兰双,就算不为了你自己,为了明珠,你也得把心放宽点,再名贵的药物,太医的医术再怎么厉害,这人要是没有意志在,都是枉然。不管怎么说只要坚持不放弃,总会有一丝希望的。当初所有的人都要你放弃这个孩子,可你咬紧一口牙非要把孩子留下来,到最后呢,你看,明珠不是很顺利的生下来了吗?只要你跟怀明珠的时候心一样坚定,还有什么难关是不能渡过的?当初那么难都走过来了,如今一切都顺了,你可不能这样轻松的松开我们的手,一个人了无牵挂的走,不然,到了黄泉路上,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你的。”
任兰双紧紧的贴着襁褓,想要与女儿最亲密的接触,脸上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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