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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芳华-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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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王李沐恩好笑地盯了他一眼,看看,急了呢,有戏看了。

他偏不松手,抓住白玉的那只大手更用了些力,还扬起唇角笑道:“元朗,急什么,今儿出来就是为了开心,好不容易碰到这么雅的人,坐会子说说话吧。”

白玉听了这个,心里暗自哀号:天,这个人可真是变态啊,怎么就非要缠着我啊?我到底哪一点好啊,让他这么喜欢我?

白玉急得要命,徐元朗也没有办法,他和英王再怎么熟悉,也不能僭越啊,人家怎么着都是皇子,自己只不过是他的半读,惹急了,他发了皇子脾气,可够他受得了。

徐元朗顿时急出了一身的汗,左右为难。望了望对面英王好玩的神色,白玉低着头满脸红晕,他真是想急得跳脚。

好不容易再见佳人,他心中的那股欢愉不言而喻。可是碰上了英王这个不讲理的主儿,他真的没招儿了。

好半天,他才讪讪地说道:“您看,天儿都快黑了,我们再不回去,我爹又该抽我鞭子了。”

这一次,他真的低声下气了,若是英王还不放手的话,他真的要上前把他给推开了,可不管他是不是皇子,为了白玉,他什么都能豁的出去。

李沐恩早就把他们脸上的神色尽收眼底,调笑了一阵子,见徐元朗已经急得快要跳墙了,才呵呵一笑,松开白玉的手,却并不就走,笑道:“没想到玉玲珑的当家的竟然这么腼腆,真的像个娘儿们似的。罢了,你就给我好好地把首饰打造出来,改日我再来取。”

说着就起身,拉起看傻了的徐元朗道:“不是要走吗?怎么这会子又挪不动窝儿了?”

徐元朗其实很想留下来和白玉絮叨几句,无奈,当着李沐恩的面,不敢露出端倪来,只好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玉玲珑。

白玉经过李沐恩这一阵子的以假作真,浑身拘谨地淌了不知道几层汗,眼见得他们离开了,忙急匆匆地进了里间,心兀自还吓得噗通乱跳!

那个男人真是太可恶了,竟敢这么捉弄她!不过转念一想,也许人家没看出她是个女的呢。

却说徐元朗被英王李沐恩一路拽着来到了玉玲珑外头的马车边,他无奈地回头看了一眼玉玲珑那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就要登上马车。

谁料李沐恩忽然大叫一声:“哎呀,刚才你给我看的那支素白的珠花不错,你回去帮我买了吧。”

徐元朗巴不得这一声吩咐,几乎快要感恩戴德了。见李沐恩上了马车等着,他忙三步并作两步地往玉玲珑里跑。李沐恩见他那猴急样,早撑不住伏在车厢边上笑了。

白玉此时已经梳洗干净,脱了那件男人的衣裳,坐在里间里专门为她设的一个小小房间里,默默地想着心事。

她不知道和徐元朗相认是好事还是坏事,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她始料未及的。她已经嫁作商人妇,如今该以何面目和他相见呢。

正在沉思默想着,就听外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人忽然从外头直接闯了进来。几个正在做活计的玉工不及阻拦,那人就挑了帘子来到了白玉的小小房间。

白玉愕然抬首,四目相对时,她清楚地看到了他眼中的喜悦。这个人啊,对她还是一片真情呢,只可惜,命运不眷顾他们,让他们生生地分开了不说,还造成了难以挽回的局势。

“你……过得好吗?”良久,徐元朗才打断了这难得静谧,跨前一步,站在白玉面前,幽幽地问着。

“谈不上好与不好。”白玉别转了头,不敢看他一双灼热的明眸,不知道为什么,面对他的时候,她的眼眶只觉得酸热难耐,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就要溢了出来。

徐元朗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一把攥住了白玉冰凉的小手,热切地说着:“你知道吗?这些日子我醉里梦里想的都是你,奈何奈何,却已成定局。老天,你就不能怜惜我们吗?”

他像疯癫了一样,仰天长啸,白玉眼角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流淌了下来。两个人就这么相视着,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百章 无语泪凝噎

白玉和徐元朗相见的这一刻,只可以用“无语泪凝噎”来表示。两个人心中都有无限的感慨和无奈,可一句心里的话都说不出来。

徐元朗是个男儿,自然不可能轻易地淌下泪来,可白玉就不同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说她委屈吧,其实也不知道委屈在什么地方。按说,白家把她嫁给了君少商,除了君家的身份低一点,倒不算虐待了她。这个时代,不知道有多少女子过得比她更苦呢。

她和徐元朗本没有见过几面,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和他总有一种亲切感,好像前生约定了一般。但是造化偏偏弄人,让他们两个不能走到一起。

泪淌够了,白玉忽然清醒过来,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对着一个按理是她的妹婿的男人哭呢?

不管怎么样,他们终究还是躲不过世俗啊。如果没有了君少商、没有了白晶、更没有了白家,他们是否会在一起?不过这世上从来没有如果,既然走到了这一步,该怎么过还是得过下去不是?

流干了眼泪的白玉,掏出一方精致的帕子仔细地擦干了眼角的泪痕,款款地站起来,朝徐元朗福了一福,慢慢说道:“徐公子出来有些时候了,也该回去了。才刚儿你看上的那款串珠花的首饰,就送你好了,做个念想吧。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见了。”

“为什么?你这是要赶我走吗?”徐元朗急了,跨前一步,情不自禁地握住白玉的一双柔荑。白玉也不挣开,任由他握着。

半天,她才轻启朱唇,淡淡答道:“徐公子莫非忘了我们的身份?我们两个孤男寡女地共处一室,本就不合适,你确实该走了。”

徐元朗依然舍不得就这么放开她,定定地盯着白玉的眼睛,他坚定地说道:“你能给我一次机会吗?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物是人非,这话该让白玉怎么回答呢?望着徐元朗痴情的双眸,白玉慢慢地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双手,也用毋庸置疑的口吻说道:“徐公子,我们已经回不到从前了。你要是有勇气,当初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说穿了,我们都是俗人,还是得顾及到世俗的。”

看徐元朗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听不懂白玉说的话一样,白玉唇角轻轻地抿出一抹笑。是啊,事到如今,没什么好埋怨的了,只要过好眼下才是最重要的,就算是白家,如今想来,也没什么可抱怨的了。

见徐元朗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白玉快步走到门口,招呼胖掌柜的,“来,给徐公子包上那支素白串珠花。”

也不等徐元朗说什么,她就挑了帘子来到了柜台上。外头依然喧闹,从里间到外间,短短几步的距离,白玉好像从一个世界迈进了另一个世界。

徐元朗浑身就像是被抽干了血一样无力,手里拿着胖掌柜递给他的一个纯黑掐金丝的锦盒迈出了玉玲珑的大门。

英王李沐恩还在马车里等着他,见他如此模样,不由打趣道:“元朗,这是怎么了?这么一大会子在里头都干了什么啊?”

徐元朗此刻就像个木头人,呆呆地立在马车边,心麻木得什么都不知道了,任由几个下人搓弄着把他扶上了马车。

刚才李沐恩没有仔细看他,这时候徐元朗坐在他面前,他觑着眼瞧了瞧,惊讶地问道:“元朗,到底怎么了?你脸色很不好啊?”

见他不答,他着急地推他:“难道里头那当家的真的是个女人?还是你的意中人?只是你们见了面该欢喜才是啊,怎么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

徐元朗经不住他接二连三的问话,心烦意乱之际,也忘了他是个皇子了,就搡了他一句:“你烦不烦啊?”

谁知道英王不怒反笑,“呵呵,难得看到元朗能动怒,看来里头那女人真的有些意思啊。要不我下去会会她?”

说罢,掀了帘子就要跳下马车,慌得徐元朗忙拉住,“哎呀,我的王爷,你就不要再逼我了。我们还是走吧,路上说给你听!”

李沐恩这才作罢,接过徐元朗递过来的小盒子,打开来欣赏起来。

徐元朗则沉痛地说起了这一段往事。就连英王这样洒脱不羁的人,听到最后也是一脸凝重,嗟叹不已。

说到最后,徐元朗一双虎目里满是泪水。英王李沐恩看到的从来都是温和儒雅的徐元朗,哪看到他这副儿女情长的模样?

只是白玉已嫁作君少商,纵使他作为皇子,也没有道理再把他们撮合在一起,况且白玉并不愿意再和徐元朗往来了。

说完了这个故事,徐元朗靠在车厢壁上,再也不发一言。倒是李沐恩还在唏嘘连连,直赞白玉是个奇女子。

且说白玉也不知道怎么回的君府,只记得小环一路心急火燎地扶着她,主仆两个跌跌撞撞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进了屋,白玉一头躺在了床上,就昏睡过去,任凭小环怎么呼喊,都不想醒来。

一连过了几天这样茶饭不思的日子,白玉才慢慢地清醒过来,只是醒来的感觉更难过,让她一想起那天的情形,就直想掉眼泪。

痛定思痛,白玉总算是理清了思路:自己现在就算是痛死,也不能改变丝毫的局势。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能过上自己想过的日子。这条强大的路,就是努力地做生意,让自己富起来。谁也不指,谁也不靠!

想清楚了,白玉在小环的搀扶下,坐在桌边喝了一大碗热乎乎的粥。心病还得心药医,她想通了,自然一切问题也都迎刃而解了。

有了力气,她的精力更旺盛了,开始着手规划起成衣店的事儿。玉玲珑的生意已经走上了正轨,再在旁边开一家成衣店,既能赚到这个钱,还能让顾客到时候顺脚到另一个铺子转转,无形中就卖出了东西。

心思通透的白玉,身轻如燕,脸上散发着自信的光芒。一大早,好好地装扮了,她带了小环到君老太太的屋里请安去。

路上,恰遇见君少商扶着身怀六甲的柳眉烟,正赶往君老太太的院里,看来也是来请安的。柳眉烟见了白玉,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一百零一章 筹划

话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只不过这红眼的是柳眉烟而不是白玉,虽说柳眉烟肚子里的孩子是她最大的保障,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白玉是她的劲敌。

君少商在一边陪着这个怀孕的妾,小心地呵护着,生怕她有什么闪失。就这样,柳眉烟还是不放心,眼见着白玉带了小环施施然地走来,她两只手绞着自己的衣襟,都快把衣襟扭成了麻花。

可是当着君少商的面,她还得维持一种温柔和顺的模样,当白玉走过来的时候,她忙蹲下身子,给白玉行了一礼,嘴里说道:“给姐姐请安,这几日听闻姐姐身上不大好,妹妹也不敢去打扰,今儿见了姐姐脸色还好,妹妹就放心了。”

白玉自然知道柳眉烟做出这副样子是给君少商看的,不过她现在不是一个只知道和小妾斗得死去活来、只想着依靠男人的女人,她现在有自己的目标,有自己的事业,比哪个女人过得都要扬眉吐气。

当下白玉只是心平气和地说道:“姨奶奶有身子的人了,免了吧。”

说着就准备往前走去,君少商本来跟在柳眉烟身边的,此刻见了白玉,心不由地往下一沉,怎么几日不见,她就像是脱胎换骨了一样?她脸上的光芒不是一般平庸的女子能有的,好像这光芒能压倒一切困难!

他真的弄不懂,怎么一个女人的脸上能有这样的光芒?就像柳眉烟,作为他最受宠的女人,除了会温言细语地讨好他,好像别的一点儿长处也没有。这个白玉,真的让他越来越看不懂了。

都说吃不到葡萄觉得葡萄酸,君少商此刻也是这个心情,白玉越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他的心越是被撩拨的痒痒的,光想和白玉静下心来聊上几句,可又抹不开这个面子。

见到白玉信步往前走着,他不由自主地也跟了上来,柳眉烟大着肚子,自然跟不上他们的脚步,眼见着他们两个渐渐地并排走在了一起,她眼睛里的那丝怨愤越来越浓了。

君少商好不容易追上了白玉,故意轻咳了一声,想引起白玉的注意,谁知道白玉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因为在她的心里,除了生意,别的已经不去关心了。

君少商无奈,只好讪笑着说道:“啊,夫人是去给老太太请安的吧?”

白玉依然没有转脸,只轻蔑地一笑:“大少爷难道看不出来吗?这条路除了通向老太太的院子,好像不能到别的地方去吧?”一语,让君少商的脸色红了几红,变得不自然起来。

“那个,这两天你身子不适,本想去看你来着,谁知道铺子里的生意繁忙,没顾得上。”他不好意思地挠头,无话找话。

白玉其实一点儿都不在乎,他不来更好。可是作为她的夫君,还在说这种假惺惺的话,就让她心里极不舒服了,不由冷了脸答道:“大少爷什么样的人,怎么会顾得上看我呢。放心,我命硬得很,寻常毛病死不了的。”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君少商即使想讨好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好跟着白玉一路小跑地往老太太的院子里走去。

柳眉烟跟在后头并未听见他们说了些什么,看他们那样亲密,心里更加受不了,紧攥着的拳头,长长的指甲掐在肉里都不觉得。

君老太太正让身边的大丫头给她梳头,见到大儿子和媳妇,连那个怀了孕的妾都来了,自然非常高兴。忙让人扶着柳眉烟坐下,这才和君少商说话儿。

三个人,只有白玉不伦不类的插不上话,她索性也就闭嘴,装哑巴。既然老太太喜欢柳眉烟,那就喜欢好了,反正她也没打算在君府常住下去。

倒是君少商,不知道脑袋搭错了哪根儿筋儿,竟亲自给白玉搬了张椅子,要扶她坐下。吓得白玉忙后退三步,摆手道:“大少爷您还是自个儿坐吧,我站站就好!”

君少商的这一举动,惹得老太太十分不满,瞪着丫头喝命:“没长眼的东西,这活儿还要大少爷干吗?”

呵呵,儿子就这点儿事儿,娘还得管着,管得还真是宽啊。白玉暗地里笑着,神态自若地贴墙站着,听着人家母子、婆媳絮话。

家长里短的说个没完,白玉实在是停不下去了,在她心里装着的都是大事儿,哪会喜欢听这个?尤其是柳眉烟仗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处处拈酸吃醋的,话里话外总是针对着她,让她实在是受不了,直想逃离开这儿。

刚想和君老太太说一声,谁知道君老太太却开口了,却是跟白玉说的:“你嫁过来也好几个月了,到如今也没见肚皮有个动静,我们家可不养那只会吃不会下蛋的母鸡!”

话说的分外难听,不过白玉受得了,无非就是威胁她,早点让她给君少商生个孩子的。不过她这样的,若是日子长了,是不是就合了七出中的无子了?

若是那样,到时候最好能和君少商和离,要是和离不成,干脆他休了她得了,反正她不在乎那个虚名儿。

君老太太这番话,放在一般女人身上也许是个晴天霹雳,可她白玉听了只当笑话。

君老太太说这话的时候,君少商的脸色极不自然,天知道,这女人没了男人,能生出孩子吗?

不过,这话也给他提了个醒,他们是时候圆房了。君老太太这话刚落,他就急忙上前拉着白玉的手,无比虔诚地向他母亲表态:“娘,瞧您这话说的,看看,您媳妇儿的脸可都红了呢,我们这不正在努力吗?明年,您就等着抱大胖孙子吧。”

这话听的白玉直想吐,这人,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看这样子,他对她有所企图了呢。不好,自己得赶紧谋划怎么离开君家了。→文·冇·人·冇·书·冇·屋←

正在君少商努力想营造出你侬我侬的假象时,柳眉烟却听不下去了。她一手揉着肚子,一边状似自言自语地念叨着:“哎呀,宝宝啊,怎么又踢娘了?”

一语成功地吸引了君老太太的注意力,她赶紧走到柳眉烟面前,满面笑容地嘱咐着:“好孩子,快别动,这是肚里的孙子想出来见奶奶呢。呵呵。”

白玉听得只想笑,才几个月啊,她又不是没生过,这就糊涂了吗?

一百零二章 开店

这抹一闪而过的笑,竟让君少商给捕捉到了,他不由又呆住了,原来她的笑竟然这么美,有一丝诱人的魅惑,风情万种,可又不媚俗。

白玉实在受不了他热辣的眼光,不管君老太太是否高兴,她都低头想告退了。

君老太太刚才还和柳眉烟有说有笑的,这会子却板着脸对着白玉:“你一个女人家,怎么成天都想出去?我们君府以前虽是商户,可是也是有规矩的人家。也不是养不起你,你成日都不在家,到底在做什么?”

白玉怎么听不出来这话里的威胁意味?可是铺子里的生意还有那个未成型的成衣店,没有她还是不行的。

顶着老太太严厉的目光,她的声音低得像是蚊子哼哼:“老太太,那是我娘家陪送我的,若是不管的话,就倒闭了呢。”

“哼,你娘家?光知道有娘家,你这眼里还有婆家吗?在家从父,出门从夫,你该知道的。嫁到君家,你就得以丈夫为主,想着每日里怎么伺候夫君,怎么早日为君家开枝散叶才是你的正理!”

白玉一开始还以为君老太太是个开明的老太太,就算是偏向柳眉烟也是因为她已经怀了君家的骨肉,没想到如今看来,她也是那种大家子的死板的老太太。

虽然生气,但是白玉却不想跟她翻脸,她骨子里再怎么现代,也还知道这古代的婆婆的地位的。

也没辩解什么,白玉只是低着头让君老太太发泄着她的不满,直到君老太太把千古的贞节烈女都说了一个遍,才放她出来。

走在那条石子甬路上,白玉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心里那种想离开君家的愿望也越来越强烈了。她现在一无所出,二不受婆婆喜欢,看来离被休的那一刻越来越近了。

她得抓住这个机会,争取早日让君少商休掉她算了。君老太太不是不喜欢她外出吗,那她就多出去几次,让她不满意算了。

君老太太不是让她早日为君家开枝散叶吗?那她不和君少商圆房不就成了?不过这圆房的事儿白玉可说了不算,万一哪天君少商要是兽性大发,她可拦不住。她不能保证君少商是柳下惠永远不碰她。

趁着君少商在后头扶着柳眉烟的当儿,白玉赶紧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不然若是这个家伙待会儿兴致来了,再拉着她搭讪,她就不好走了。

上了马车,白玉和小环主仆两个来到了玉玲珑,下车后,白玉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走到了隔壁一个店门紧锁着的铺子里,听胖掌柜的说,这是一家开绸缎铺子的,后来因经营不当就关门了,现在也不知道店主上哪儿去了。

白玉想把这家店铺盘下来,倒时候开一间成衣铺子,和玉玲珑相互辉映,生意应该不错,因为现在玉玲珑的生意已经慢慢地好起来了,而且来的大部分都是女客。

女人嘛,什么时候都是喜欢漂亮衣裳的,这古代的女人受压迫得越多,这种对衣裳喜爱的欲望恐怕会更加强烈。

胖掌柜的早就在门口候着了,见白玉不住地打量那间铺子,他忙乐呵呵地说道:“大小姐提过这个事儿之后,小的就让人打探着了,如今这个店主已经有了音信了,就是价格嘛,有点高!”

“他要多少?”白玉耐着性子听完了他没有重点的唠叨,直接问道。

“说是,说是要五百两银子呢,还得是现银!”胖掌柜的咂巴着嘴,一边摇着头一边说着。

白玉听了这个话,好久都没有说什么。如今玉玲珑的生意虽然好转了,可是这些日子投入在里头的银子也不少,她手里一时还没有五百两的现银。

不过这件事儿她已经筹划了很久了,真的把这个店盘下来的话,生意不会太差,有着玉玲珑在旁边,能带动不少的客人来光顾的。

只是眼下到哪儿去筹备这五百两银子呢?她手里头顶多才二百两现银,还得留着进货呢。就算是把自己所有的陪嫁都变卖了也凑不出这么多啊。

她犯愁地在那儿原地转了几圈,但是她不是一个容易妥协的人,想做的事儿不会轻易地放弃的。

想来想去还是没什么好办法,和白家借更没门儿,和君少商借,又张不开这个嘴。

她真是没招儿了,站在那儿愣了半天,才悻悻地进了玉玲珑。胖掌柜的也知道这个大小姐此刻心里不爽,所以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白玉在玉器间里看了看几个玉工才做出来的东西,还算满意。本想再画几张图样,可心里实在是静不下来,索性就出门上了马车回君府了。

还不到吃晚饭的时候,她带着小环悄没声地没有惊动任何人,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没什么好说的。白玉顺手拿起一本书来胡乱地翻了几页,竟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她心情烦乱地躺在了床上,顶着帐子上绣花看起来。看了半天,只觉得厌了,转头去看窗外,却在瞥向妆台上的东西时,她两眼猛地一亮。

那里头有君少商成婚前给她屋里放的不少珠宝首饰,价值不菲,若是把它们拿出去变卖了……?

白玉为自己的想法激动万分,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说的恐怕就是她此刻的心境了吧?

不过这万一要是被君少商甚至是君家的哪个人给知道了的话,她可就麻烦了。但是当务之急,顾不了这么多了,她一骨碌从床上翻下来,直奔那个黑木匣子而去。

里头的东西每一支都价值千金,她也不用多卖,只够用的就行。当即就挑了一根白玉嵌绿宝石的扁方,用帕子包了塞在袖子里,等着第二日到外头的时候,找个典当铺子典当了,等自己赚够银子再把它赎回来,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渡过了难关。

刚刚做好这一切,门外就响起了脚步声,小环起身打开门,却是绿芜和碧落两个,一人手里提了一个食盒,一人手里拎着一包牛皮纸包裹着的东西,进来了。

一百零三章 找茬

见碧落和绿芜两个这么殷勤,白玉不由狐疑起来:这两个丫头什么时候这么上赶着了?从来都是她找不着人的份儿,今儿两个竟主动来了?

碧落和绿芜两个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忙活起来,一个摆饭,一个排开桌椅,直把白玉和小环看得目瞪口呆的。白玉小心翼翼地在绿芜推开的椅子上坐好,端起碗筷吃起来。

饭菜好像没什么异样,白玉才放了心,在外头奔波了许久,她早就饿了。

碧落打开那个牛皮纸,朝白玉面前推了推,笑道:“少奶奶,这是老太太特意让奴婢给拿过来的,听说是以前老太爷在的时候,专门让人从北边带来的老山参,现在市面上拿银子都买不到这样好的东西了呢。”

白玉咽下一口饭,答道:“这么好的东西我怎么敢受用?还是留给老太太吧,她上了年纪的人,用这个想必是好的。”

听白玉客套,碧落满脸堆笑,上前小声道:“少奶奶不知道,老太太说了这个就是给少奶奶用的呢。说是见少奶奶身子单薄,好好补养着,才能早日为君家开枝散叶呢。”

“哦,那就谢谢老太太了。”白玉嘴里应着,心里却转开了,怪道这两个人今儿这么殷勤呢,莫不是看着老太太对她好了?

吃完了饭,让小环把那包金贵的山参收起来,白玉就想到院子里走一走,好消消食儿。开店的银子有了着落,她心里也有了底儿了。

夜空中的繁星闪闪,不知道哪一颗才是她的归宿。嫁给君少商这么多天了,除了他冷言冷语相待过她几次,算来这个人倒也没怎么苛待她。

现在看来,这个人对自己好像有点想法了,不过白玉可不喜欢这样,凭什么他想鄙视她就鄙视她,想喜欢她就得喜欢她啊。先得问问她答应不答应吧。

又想起那日里和徐元朗相见,几个月不见,他越发憔悴了。可是他们两个没有机会在一起了,一个是丞相的儿子,有大好的前途。一个只不过是一个四品官儿家不受宠的女儿……

这些乱七八糟的情感纠葛,让白玉不胜唏嘘,也不愿再多想。有时候,她也会累,也会疲倦,每当这个时候,她多想找个人倾诉,多想有个坚实的肩膀让她靠一靠!

可是她找不到这样的人,白家的人虽说是亲人,可比仇人还坏。君家的人,更是隔着一层肚皮,何况她和君少商两个还这样呢。

想来身边也就小环一个人可靠,不过小环又是个丫头,听不懂她的话!

怅惘了半天,直到天际中的星子慢慢地隐去了,白玉才觉得浑身发凉。回头望望厢房里,一片漆黑,想来小环和碧落她们都已睡了。这都是她吩咐地,每当她想独自静一会儿的时候,就不让丫头们跟着。

踟蹰地回到了屋里,烛台上那根蜡烛已经快要燃尽了,滴下来的烛泪层层叠叠,像是上好的蜜蜡。

这样晶莹剔透的烛泪造型真是好看啊。本来就善于发现美的白玉,此刻更为天然的东西惊呆了,若是自己能够用玉打造出这么美的首饰,是不是玉玲珑的生意会更上一层楼啊?

当即也忘了困乏,顺手就拿起纸和笔,对着烛台上烛泪描绘起来。直到她觉得自己的腰酸痛难耐,才歇了笔。想到明日的事情,她内心里又是一阵热血沸腾。

匆忙地洗漱了,就胡乱钻进了被窝里。一夜好眠,第二日又是一通忙碌,总算是把成衣店的事儿敲定了。

那根白玉绿宝石的扁方当了个好价钱,加上她手里的银子,除了盘下那个店铺,还有不少盈余呢。

心情舒爽的她,几乎一路是哼着歌儿回到君府的。刚进了自己的屋子,就见老太太那边的大丫头来了,见了面,没有一丝表情就像是鹦鹉学舌般说道:“大少奶奶,老太太说了,明儿二少奶奶娘家人过来,让大少奶奶过去陪客呢。”

白玉忙站起身来答应着,这老太太传话的规矩一贯如此。那丫头说完了却还不走,眼睛闪过一丝诡秘,复又说道:“老太太还说了,让大少奶奶簪上那支白玉的扁方。”

什么?白玉几乎没有惊得跳起来,今儿她才刚刚典当了,怎么偏偏就要戴它呢?

当下不动声色,淡淡地问道:“老太太怎么呼啦巴尔地要让我戴这个了?”

“这个奴婢不知道,老太太只是说君家有两根这样的东西,一根给了二奶奶,另一根就给了少奶奶您了。”那丫头脚尖跐着地,眼神有些闪烁!

二奶奶?不就是柳眉烟吗?也好,既然老太太身边的人也跟她叫二奶奶,自己干脆来个大动干戈吧,趁此机会让君少商休了自己得了。

也不多说什么,白玉只是让那丫头先回去了。反正已经当出去了,自己是不会承认的,逼急了,就说是丢了,君家能把她怎么着?

翌日,白玉一早梳洗了,让小环给自己挽了一个贵妃髻,这是时下流行的样式。她亲自在首饰匣子里挑了一个八宝攒珠的簪子戴上,又插了两串珠花儿,揽镜自照,雍容华贵,艳而不俗!

她满意地披了一件雪白的披风,更衬得她面如傅粉,唇若施脂。她已经成竹在胸,面色自若地出了门,迤逦往老太太那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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