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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重螺旋ⅱ爱情锁缚-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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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樱阪照旧顶着严肃的表情,语出惊人地重述一次尚人的失态。
“我倒觉得相当划算。因为,我居然有幸拜见了在学校无缘一见的“脱线的筱宫”。”
尚人只能在内心苦笑着。
(哈哈哈……哪里哪里……我都无所谓啦。对我而言,也意外发现了樱阪的另一面哪。)
另一方面,“划算”——对方既然说得这么斩钉截铁,足见送行应该是义务使然,为了做到中野的交代。这样的话,实在太对不起人家了……。
“总之,回去的时候小心一点。”
“嗯,樱阪你也一样。”
接着。
尚人和樱阪毫不恋栈地互相道别,几乎在同一时间踩着踏板离去。
笔直骑了一会儿,尚人冷不防想起:
(啊啊……我记得,洗衣精已经用完了。前面好象有一家超市吧……。干脆连面包和牛奶也一起买了。)
只买这一点点的话,身上的钱应该还够支付。至于食材的采买,改天再说就行了。
尚人一边想事情,一边在下一个转角左转。
眼前的道路只容一辆车子通行——视野一下子变窄了。可是,这是距离超市最近的小路。
尚人轻快地骑着脚踏车。此时,后方传来摩托车的排气管声响,心里想着应该让路,他便将脚踏车略微向右偏。
霎时——
错身而过之际,对方突然朝尚人腰部一踹!
(…!)
尚人连人带车,一同撞上了墙壁。
※ ※ ※
另一方面。
和尚人道别之后,樱阪一口气加快了骑车速度。
却突然想起,忘记问尚人关于明天早自习交英文报告的事,赶紧踩了煞车。
不过。当他下意识回头的时候,已经看不见尚人的身影了。
(唔,回家后再打电话问也可以。)
改变主意之际,正好看到一辆摩托车经过。
若在平时,那只是辆普通的摩托车,没什么特别的。
不过……不知怎地……樱阪胸口竟窜起一股莫名的心悸。
他将脚踏车掉头,猛然踩着踏板。
说不定,或者,这便是所谓的——第六感。
摩托车前方幷没有尚人的踪影。
(奇怪……?)
想着想着,那辆摩托车突然左转。
尾随在后的樱阪也跟着向左弯。
说时迟那时快——
“喀锵!”
他听到撞击的声音。
(……!)
拐个弯后,突然映入樱阪视线里的,竟是——
尚人被压在倒地的脚踏车下方,先前那个骑摩托车的男人,正毫不留情地往他身上掹踹狂踢。
刹那问,樱阪脸上血色全失。
然而,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下一秒钟——
“混…蛋……、”
樱阪从齿间挤出愤恨的怒声,猛然踩着踏板。
然后,从丹田底部霍地大喝一声:
“你在做什么!”
一边加快脚踏车的速度往前冲。
“别想逃、混蛋!”
笔直撞上慌慌张张想骑上摩托车溜之大吉的男人。
叽、嘎嘎嘎嘎——
碰撞。扭打。可以听到摩托车倒地的尖锐声响。
在摩托车飞跳而起的反作用力之下,瞬间,樱阪身体某处游走过一阵撕裂般的痛楚。但这点皮肉伤他丝毫不以为意,一径快速地冲向被压倒在摩托车底下呻吟的男人,幷将男人从摩托车底下拖出,揪起他的胸膛猛烈挥出一拳。
※ ※ ※
藤枝魁斗摄影棚。
节奏明快的音乐响遍室内。
配合着节拍,宛若向摄影师挑衅似地,动作利落绝不拖泥带水。而且,还附带着优雅利落的姿势——雅纪正在微笑。
眼波流转。
华艶。
时而妖异。
或者,只是爽朗地——笑着。
随着每一次动作,相机的快门声也同样未曾间断。
“喀嚓!”
“喀嚓!”
一连串华丽的的姿势,让目瞪口呆的现场人员不约而同发出喔喔喔……的赞叹声。
“果然名不虚传……”
“那还用说,资历就有差吧。和他比起来,我们简直就像业余的。你知道吗?听说他的档期早就排满了,因为他是这行的顶尖。”
“魁斗老师好象也很进入状况。从刚才开始,他不是没有再做出任何指示了吗?”
“我……幸好我排在MASAKI前面拍摄。要不然看到他这番表现,大概会自卑得一塌糊涂,根本没办法工作吧。”
此时此刻,正在进行最受欢迎的男性杂志《MERCUKY》的秋装特集。
主角是五人男偶像团体“Legaua”解散后,以此做为单飞第一步,备受注目的鹿岛贵明。另外还搭配了从跳高选手转型成模特儿的尾崎耀司,以及篮球选手藤堂拓巳等等。集聚目前各行各业最受瞩目偶像的拍摄计划,进度大大落后先前的预定。
好不容易终于能够收工,正当大家松了一口气的时候——
宛若看准时机似地,雅纪的手机响了。
“喂,我是雅纪。”
和工作也有关,接手机的时候,雅记总是只报名不报姓。反正私下知道这个电话号码的人少之又少,这样刚好可以避开不少麻烦。
“那个……我是樱阪。”
对于这个十万火急报上姓名的男性声音,雅纪幷没有印象。
“樱阪先生?”
“是的。抱歉这么突然,请问你认识筱宫尚人吗?”
听到陌生人没头没脑地提起尚人名字,雅纪陡然皱起眉头。
(……这小子是谁啊?)
“认识是认识。他……怎么了?”
雅纪立刻警戒地反问。
不过,和他的猜测相反。
“啊—……太好了。”
对方竟打从心底松了一口气。
“他的电话簿只记了这个电话号码……。万一还找不到人的话,我正担心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电话簿……尚人的吗?)
想到这儿,雅纪眉问的皱纹也愈来愈深。
“对了,雅纪先生。对不起,我有急事想联络筱宫的亲人,可以请你告诉我他父亲或母亲的手机号码吗?我也打过电话到他家,可是一直没人接……”
瞬间,雅纪倒抽一口冷气。
有急事联络亲人……尚人到底怎么了?
再说,他还不清楚这个叫“樱阪”的男人是何来历……想到这儿——
“你和尚人是什么关系?”
口气不禁变得极不客气。
“啊……对不起。我是筱宫在翔南高中的同学。”
“不好意思,请问你是?”
“我是尚人的哥哥。”
“咦…?哥哥?…可是、那个……哪里的哥哥?因为你不姓筱宫……”
“我是筱宫雅纪。雅纪是我在工作时用的名字。”
“啊……原来如此。”
“……然后呢?尚人怎么了?”
“啊……对了,他目前在樱之丘的医院。因为放学途中出了一点意外……所以……”
雅纪脸上顿时失去血色。
(意外……)
“樱之丘的……哪里?哪家医院?”
“慧圣会医院。电话是……”
雅纪从包包里面抓出一支笔,将院名和电话号码抄在桌上的杂志内页。
“我知道了。谢谢你。我马上过去。”
然后挂上电话。毫不惋惜地撕掉杂志内页塞进包包,七手八脚地整理行李,飞也似地离开摄影棚。
※ ※ ※
赫然回神的时候,已经超过晚问八点了。
不过,尚人还没回家。
如果是平日的话,早就已经准备好晚饭,前来敲门了。
(怎么搞的?)
每星期的礼拜五似乎有委员会什么的,按照惯例都会晚归,因此一开始裕太幷不是太在意……,可是这么晚了还不回家,裕太也不禁开始担心。
难不成,尚人在放学后和朋友一起,跑到哪个地方玩疯了——不可能。
——不对。倘若尚人有那种可以一同夜游的朋友,裕太也不至于如此在意了。
更何况,尚人究竟有没有所谓的挚友,裕太都还很怀疑呢。
休假时根本不曾见过他和哪个朋友外出。岂止如此,就裕太所知,根本没人会打电话到家里找他。
所以说,他真的就只会装乖,实际上连一个朋友都没有。裕太想。
来自破碎家庭的小孩;加上,他和男人……和亲哥哥发生肉体关系。只要这秘密存在的一天,尚人大概无法像一般人那样交朋友吧。
即便如此——未免也太晚了吧。
(啧、既然会晚回家,至少该拨通电话啊。)
裕太下意识发了句牢骚。怱地——他想起一件事。
这么说来,六点多的时候,一楼的电话曾经固执地响了很久。该不会就是那通电话吧。
如果是的话,那就尴尬了。裕太轻轻咋舌,视线再度落在读到一半的书上。
之后,又过了一会儿。当保特瓶里的茶也喝光,肚子开始饿起来的裕太,频频盯着时钟。
十点三十八分,
(到底在干嘛啊,混到这么晚,真是的……)
裕太一边抱怨一边走出卧室。厨房应该有东西吃吧。
一如往常,他对食物幷不挑剔。不过,自从按时摄取早午餐便当和晚餐以来,只要时间一到,肚子就会准时大唱空城计。
但是,对裕太而言,这改变不过是徒增麻烦罢了……。
总而言之,他试着打开冰箱。
但——没有—样东西能引起食欲。
(喝牛奶好了。)
此时。
冷不防地,电话响了。
大概是尚人打来的吧,裕太直瞪着电话。
(现在已经来不及啦。)
谁要接啊——裕太想。
反正他一定又会说些借口。
裕太放着电话不管,索性喝起牛奶。
然而,电话还是响个不停,心想挖苦一句也好的裕太,拿起了话筒。
“喂?”
反正是尚人打来的,因此裕太将心中的不满一股脑儿全发泄在语气中。
不过。
话筒那一端,却只有啊地倒抽一口气,之后便是沉默。裕太愈来愈觉得不爽。
难道是恶作剧电话?裕太忖道。
“喂?谁啊?”
音调也陡然升高。
于是——
“——裕…太?”
沙哑的声音,低低唤出裕太的名字。
裕太皱起眉头。
“我就是。你——是谁?”
“是我……。沙也加。”
瞬间。裕太倒吞一口气。
(姊…姊……?)
“——你好吗?”
难道是话筒的缘故吗?暌违几年再听到沙也加的声音,似乎和记忆中的不太一样,就好象是……不认识的陌生人一样。
因此,裕太对于应该如何回答……感到迷惑。
“……裕太?”
“——干嘛?”
“就是……你还好吗?”
“总之还活着就是了。”
——可以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深深的叹息。
之所以觉得这声叹息听来格外清晰,应该是心理作用使然吧。
“——然后呢?你有什么事?你特地打电话来,就为了探听这件事?”
不知不觉问,裕太的语气也变得既冷漠又尖酸。因为沙也加也和父亲一样,什么都没说便舍弃了这个家。
他们让自己置身事外,对筱宫家不闻不问。
所以,裕太对沙也加一直有着根深柢固的质疑。
大概感受到裕太话里的刺吧,沙也加以低落的语气问道:
“……小尚呢?他在吗?”
“小尚?他还没回来啦。”
接着,沙也加沉默了半晌,以话中有话的口吻说道:
“他都在外面待到这么晚吗?该不会——在打工吧?”
这转变挑起裕太的无名火。
“雅纪哥不可能让小尚去打工吧?小尚是他的心肝宝贝呢。为了赶跑苍蝇蚊子,雅纪哥的杀虫剂洒得可多哩。”
因此,他才会故意用“雅纪”的名字来激怒沙也加,猝不及防地回敬对方。
不出所料,沙也加立刻陷入沉默。
其实真正的情况是,为了主张尚人为自己所有,雅纪在这个家的每处角落都留下了名为做爱的“记号”。如果沙也加知道这秘密,她会怎么想?
“再说小尚是个只知道念书的书呆子,怎么可能去打工?平时他总是早早回家,吃过晚饭后,就躲在房间里念书念书……。今天好象要开委员会什么的,所以才这么晚吧?”
“难道他没有打电话回家?”
“——干嘛啊?拜托不要用试探的口气说话好吗?有事找他的话,明天再打也一样。”
“裕太……你有没有看到电视新闻?”
“我不看电视的,因为很无聊。新闻偶尔会看。”
“刚才我在电视上看到,最近专门袭击男学生的犯人,已经抓到了。”
“那又怎样?姊,你该不会以为……小尚就是犯人吧?”
裕太以一副受不了的口吻说。
“不是啦。因为新闻说,遭嫌犯袭击被送入医院的人,是从千束通学到翔南高中的学生……”
沙也加的反应却出乎裕太意料。
“咦……?”
一瞬间,裕太根本说不出话来。
“我想……应该不会吧,但还是有点担心……”
顷刻间,沙也加的声音愈来愈远。
“…——太、裕太,你有没有在听?”
“啊?……咦?什么?”
裕太的声音显得异常沙哑。
“有没有什么从其它地方打来的电话?”
“……没有。”
“是吗……。那就好……”
沙也加的语气也一口气变慢——
“万一有什么的话,警察局或医院……应该会联络家里。”
仿佛安慰自己只是在杞人忧天罢了,如此喃喃自语道。
“那,我要挂了。啊……裕太,你不要跟小尚说我打过电话。……还有,哥哥也是。绝对不能说喔?”
再三强调之后,沙也加主动切断通话。
但——裕太的心仍旧怦怦跳着,无法冷静下来。
(难道……不会的。不会吧?)
那件连续袭击学生的案件,裕太也略知一二。他知道尚人就读的翔南高中,已经出现两名被害者了。
从千束骑脚踏车通学到翔南高中的学生有几人,裕太幷不清楚。但他从不认为尚人会这么倒霉。
(你只是刚好玩到忘了时间而已对吧?小尚……是这样没错吧?”
想着想着,裕太望了时钟一眼。
快到十一点了。
尚人还没有回家。
(到底……在干嘛啊?笨蛋……小尚,至少打通电话回家啊!)
裕太一边咬唇痛骂尚人,一边凝视着电话听筒。
涟漪
那天早晨。
翔南高中的停车场,
“喂!你听说了没?”
“咦?听说什么?”
“啥,你居然不知道?你都没在看电视喔?”
“看了看了。十点的新闻吧?”
“今天的报纸也有登。”
“那个人绝对是筱宫。”
诸如此类的对话,简直可用不绝于耳来形容。
其中——
拖着实在称不上……轻快、脚步莫名沉重的樱阪,一如往常握着脚踏车的把手走了进来。
“呃……”
“啊……咦咦?”
“呜…哇啊……好恐怖……”
“樱阪那家伙……怎么搞的啊?浑身都是伤耶。”
迥异于平日的凶狠——似乎只能如此形容的神情,让每个与之打照面的人莫不倒吸一口冷气。顷刻间,原本嘈闹的停车场便已凝结成冰。
然而——
似乎一直静待着樱阪出现的中野和山下,却以一一突破沉重空气之姿,气势汹汹地走向他。
“喂,樱阪。”
“过来一下,我有话问你。”
紧接着,两人就以僵硬无比的表情,强行将樱阪给架走。
昨天的事件已经上了昨晚的电视新闻。就连今天的早报,也有详细的报导。
没有动机,也没有关联性,少年嫌犯以一种类似发泄快感的连续暴力事件遭逮捕——类似的新闻不断在电视上重复播送。
尽管电视幷没有直接打出尚人的姓名。不过,地方报纸却将尚人的学校、学年,以及居住在千束市的数据通通刊出。当然也包括了协助逮捕犯人的友人。
情报少归少,但谁是被害者——知道的人就会知道。
加上一个和歹徒搏斗的友人,背景如此吻合的对象,非那两人莫属。
因此,激动的中野和山下才会特意埋伏在停车场堵人。一看到他们的表情,樱阪便知道事情已经曝光。
停车场的每个人,莫不以难以置信的神情探视着他们。
不过——
“怎么回事?”
“情况如何?”
“到底发生什么事?”
中野和山下却完全漠视探视的目光,不容分说地将樱阪带走。卷着贴布和绷带的头部、手上的夸张瘀血,为平时严肃的脸庞更添几分凶狠之情。中野和山下一样也浮现难以形容的神情。
“总觉得……你好象变得更凶狠了哪,樱阪。”
“真的是——筱宫吗?”
中野和山下做梦也没想到,亲口说出来的担心居然完全成真。
昨天临去之际,半强迫地将尚人推给樱阪。说到底,不过是出于一种类似中途顶替的义务使然。该不会是因为自己的“乌鸦嘴”,才害尚人惹祸上身的吧……,对二人而言,这不是猜测,而是令人内疚不已的现实。
“……那、筱宫呢?他没事吧?”
山下语带恐惧地问。
“扭伤和挫伤,”
幸好没有生命危险……一脸严肃的两人,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事实上,曾经遭袭的多名被害者中,有的到现在还意识不清;也有严重骨折,或是长期住院的案子。
不过。
樱阪知道,尚人的伤势幷不像自己说得那么轻。
因为猛烈撞上墙壁的脚踏车已经整个毁损变形,而在案发当时疑似打到头部而喷发出来的血迹,也鲜明地残留在墙壁上。
行动电话这种东西,平时有带没带根本没什么差别。唯独在那一刻,樱阪从未如此感谢过手机的存在。
尽管那时候,联络救护车的声音和拨电话的手,全紧张到无法克制的地步。
“不过呀樱阪,多亏有你跟着保护筱宫。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说真的,要不是樱阪也在的话……光想就令人害怕。”
“……虽然樱阪也是受害者,幸好幷无大碍。”
“……对喔。总之,犯人已经落网,大家也可以暂时安心了。”
中野和山下似乎以为两人是运气不好,一起被连续暴行的凶手盯上了。
不过,樱阪也无意修正他们的想法。
从昨天开始,便陆续有人抓着他追问案发经过。
同样的事情说了好几次、好几次……。
今天早上,喉咙变得又干又涩。
今天干脆请假吧——樱阪的情绪甚至糟到这地步。
然而。
要是继续躲在屋内,尚人苍白虚弱的容颜、混着鲜血粘在额前的发绺,似乎会毫无预兆地突然浮现眼前,久久无法消失……。
实际上,樱阪昨天的精神状态竟是异常清楚……或者应该说,是莫名的激动吧。
虽然身体万分疲倦,却怎么样也睡不着。
既然如此,干脆到学校让其它人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过,他万万没想到,会在停车场被中野和山下架走。
樱阪非常确定一件事。
那就是,最初被盯上的只有尚人一个。证据就是,那男人看也不看自己,而是直接追在尚人身后。
或许真如中野所言,虽然不清楚理由为何,不过犯人作案之际,似乎会慎选“猎物”下手。
说不定,犯人曾经在下手前做过地缘调查;
因此,很有可能……
昨天他一定是一边怀着焦虑不安的心情,,一边等待着自己和尚人道别的那一刻到来。
想到这里,樱阪发现歹徒那种近乎偏执的疯狂,简直让人反胃。
“现在还不能安心。被害者那么多,不可能是一个人干的吧?”
“那倒也是……。总而言之,已经追到第一个犯人,也算很大的进展了。”
“对啊。搞不好能从那人口中探出什么端倪……然后将其它共犯通通揪出来。”
发生在暗巷,特别是宛若“游戏”般的连续案件,据说歹徒通常不会单独犯案,而是集体出动。
犯人——或是犯罪集团,是以何种标准选择目标的呢……没人知道。但是樱阪一点也不认为,那是基于一时冲动的犯行。
如果那时候,没有回头的话……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眼睛看不见的东西牵引着自己……樱阪甚至出现这样的念头。时间过得愈久,对于犯人的愤慨也就愈发强烈。
“然后呢?袭击你的家伙……是什么样的人?”
“太过小看这个社会的人渣。”
樱阪难得在言语中表现得如此慷慨激昂。
高高吊起的眉梢,让原本严厉的脸色更形险恶,中野和山下不由得倒退一大步。
同时,只差没有点明。
究竟是哪里的“人渣”,能让平时总顶着一张冷漠扑克脸的樱阪这么激动愤慨——这就别种层面来说,也引起了他们的兴趣。
不过,讲出来似乎会让樱阪的心情更加恶劣……。因此,两人只能用眼神示意,频频在心中叹息。
骑着脚踏车撞上去的时候,那家伙被倒地的摩托车压伤了脚,和尚人一同被送进医院。
然而,那家伙却完全不提自己的恶行,一口咬定自己会骨折全是樱阪害的。随心所欲大吐狂言之后,未了,还若无其事地抱怨着:“哼,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早知道会这样,不如直接拿铁管敲爆那小子的头还比较省事呢。”
闻言,脑血管气到爆的樱阪一个箭步冲向前,想要勒住那不良少年的脖子,狠狠痛揍他一顿。还劳烦了警官赶紧联合一旁照顾的护上,好不容易才集三人之力将他制服。
中野和山下似乎打算更进一步追问事情经过和尚人的情况。可惜运气不佳,宣告早自习开始的铃声响了。
“啊……可恶。上课锺响了。”
“樱阪。今天放学后,你有空吗?”
“有……干嘛?”
“我想知道筱宫目前的情况……。你可以陪我们一下吗?”
于是,樱阪沉默了一下说道:
“暂时不要去探病比较好。”
“咦?为什么?”
“事情才刚过没多久,等他安定下来再去吧?”
“啊……这样啊。看来他受到的打击不小。”
“我也很在意筱宫的伤势,可是现在去探病只会打扰到人家,一点忙也帮不上。”
樱阪同样想知道后来的发展。但他幷非亲属,暂时不去探病才是有礼貌的作法。
特别是昨天,大批记者一直聚集到深夜。想起那时候的盛况,可以的话,樱阪实在不愿再经历第二次了。
※ ※ ※
“你听说了吗?”
“他们是在开完会回家时被袭击的吗?”
“好象是哪……。其它班代知道后,全吓得魂不守舍耶?”
“…是喔。抓住那个惯犯的人,听说是樱阪?”
“咦咦咦?不会吧……”
“要不然,樱阪也不会从第一堂课开始,就被叫到校长室吧。”
“——真的?”
“我……听说连警察也来了。会不会是樱阪打架惹祸啦?”
“我原本也这么想。因为……你看他的脸嘛,一般人都会想到那方向去吧,”
“可是,他们回家的方向不是一样吗?”
“你想嘛,筱宫住在千束对吧?搞不好就是伯他出事,所以樱阪才特地送他一程……”
“这叫野性的第六感吗?樱阪果然不是泛泛之辈。”
“是吗……。应该说,樱阪果然是筱宫的——守护犬。”
“听说他的空手道很厉害?犯人该不会只剩下半条命吧?”
“那有什么不好。没人会同情那种坏蛋啦。”
“没错没错。如果连名字和长相都曝光的话,到时候等着盖他布袋的人,搞不好还要排队呢。”
“呐呐,樱阪真的好勇敢喔。”
“我知道。他为了帮助筱宫,还和犯人搏斗耶。”
“这么说,那些伤是和犯人对峙时留下来的罗?”
“……好象耶。”
“他是赌命拯救筱宫的英雄。”
“哇,真厉害喔……。好象在演连续剧一样。”
“你真大胆,说这种话当心被围殴喔。”
“就是说嘛。都什么时候了,讲话还这么口没遮拦。”
“……对不起。”
“筱宫的隐性仰慕者可不是普通的多。她们会不会觉得大受打击啊?”
“……是喔?”
“嗯。因为筱宫和其它的男孩子完全不一样……。他散发出来的气质很特殊吧?虽然他不是那种众女孩簇拥的超级偶像,可是私底下却很受欢迎喔。”
“这就叫——高岭之花。”
“啊:…我也听过类似的说法。说起来,都怪筱宫身旁围绕了太多男生,女孩子们根本没办法出手……好象是这样。”
“你是指……该不会是中野和山下吧?”
“好男人的身旁,最终会引来另一群好男人。而最大的障碍,就是那个樱阪,女孩子怎么可能赢得过他们嘛?”
“这一期的班代表,每个都是上上之选,感觉就像眼睛保养大会吧?”
“所以啦,三年级的才会故意找筱宫麻烦:结果却反过来被樱阪狠狠教训了一顿。”
“可是,不知道筱宫要不要紧。万一他运气不好,像北高的一年级被打成半身不遂,到时候可就欲哭无泪了。”
※ ※ ※
那一日。
樱阪英勇的事迹早早传遍了学校。午休结束之际,樱阪的“脸”和“名字”已经被赋予新的“畏惧”和“赞赏”,以旋风之姿,席卷了校园的每个角落。
尽管没有特别规定,通常每班的班代都由“一男一女”搭档组成,唯有尚人他们班是“男男”的异样配对。私底下,尚人和樱阪的名号早就传遍了整座校园。经过这次事件,相当于樱阪代名词的“二年七班的守护犬”,在一天之内,悄悄进化成“筱宫尚人的守护神”。当然,这些只能在私底下……秘密讨论着。
放学后。
樱阪来到停车场。和上学时一样,不知何故,中野和山下已经恭候多时了。
“哟,辛苦啦。”
劈头就是这句话。中野真诚地安慰他这一日的辛劳。
顿时,樱阪皱起了眉头。
“话说在前头,消息可不是从我们口中泄露出去的喔?”
结果——你们就是想说这个吗?
“……我知道。”
樱阪语带尖锐地回答。
想也知道,樱阪此刻的心情比早上还要糟。
风波不断的早自习结束之后,一大早便被叫到校长室的消息,差不多也已经传遍校园。
随之而来的,是紧急召开的教职员会议。
每一个班级的课程部被自习课取代。
更有甚者,连先前被害少年的家人、刑警也来了。每来一次访客,樱阪就会被训导主任叫出去一次。
“樱阪的伤好象和昨天的事件有关。”
大家开始传出这样的揣测。
甚至——
“他是不是和筱宫一起被袭击?”
连尚人也被卷入其中。
最后——
“抓住那个累犯的人就是樱阪。”
雪球愈滚愈大,一鼓作气炸了开来。
昨天在医院也是。警官不断询问相同的问题,烦到樱阪差点没翻脸。
再怎么说,昨天的事件——这起震撼社会的连续暴力事件,樱阪既是唯一的目击者,同时也是将犯人以现行犯逮捕的当事人。
或许警察、校方真的很关心案情发展。但是同样的事情必须反复重述好几遍,实在不是普通的烦人。干脆将自己知道的部分录成录音带,想知道的人就自己听——樱阪真想如此提议。
那时候,他光是逮捕犯人便已耗尽心力,根本没心思注意身上的皮肉伤。直至今日,樱阪才终于发现,自己的精神和肉体确实已经累坏了。
※ ※ ※
那一夜。
樱阪比平日还要早洗完澡,之后便直接躺在床上,不知不觉间开始打盹。冷不防地,手机响了。
那不是来电音乐,而是非常普通的铃声。
瞬间,樱阪反射性地伸出手,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
不过,睡到一半被吵起来,口气自然好不到哪去。
“……喂?”
于是——
“啊……抱歉、你是不是…在睡觉?”
手机那头传来万分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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