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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与大侠女:解君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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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下台,输了。
好不容易爬起来的年轻人往台边一站,对着玉君好勾勾手指头,恶狠狠道:“小子,上来!”
“我?上来?”玉君好左看右看后,指指自己的鼻子问。
“就是你,李某要跟你一较高下。”看到玉君好比两个自己加起来还漂亮,他心里十分不爽。
“比试?为什么要和你比试?我又没疯。”玉君好惊奇地问,他的眼睛比他的嘴更诚实地表达出他的真实想法“你疯了?”
“靠,你来这里不参加比武来干什么?还有,你竟敢占老子的位置,不就是想和老子一较高下么?有种的上来。”
敢骂他没种?
玉君好剑眉一竖,就要发作,可是看看那姓李的家伙武功好象挺厉害的,他的三脚猫功夫他自己清楚得很,哪里上得了台面?更重要的是,他猛然想到,这是比武招亲,他上了台就意味着求亲,这不是把他和如意山庄的脸面丢尽了么?他才不要做这种蠢事。
在被人骂两句面上不好看和冲动带来的无穷祸患中,玉君好脑子转得飞快,理智地选择了前者,轻哼一声,道:“本少爷是来看比武的,不是来打架的,不跟你一般见识。”
“哼,我看你是怕了吧?绣花枕头,徒有其表。”
要冷静!冷静!不上台被嘲笑,上了台更丢人,大丈夫能屈能伸,万万不可自寻死路!玉君好打定主意,抬了抬下巴,道:“男子汉大丈夫,说不上就不上。”
后面的事情超乎他的想象。
比武招亲惹的祸
两个看起来身手不凡的大汉走过来,对他恭敬地拱手:“这位公子,我家老爷说,看您心诚意坚,特别破例请您上台一展风采。”
玉君好还没想明白什么回事,两名大汉已经一左一右,表面上看起来是扶,实际上是挟,把他往台上拖。
“你们干什么?我不……唔唔……”
一粒东西塞入他的口中,在他大开的喉咙中滑了下去,声音立刻出不来了。
绑架?他们竟然敢在青天白日下绑架他?绑架全杭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俊如天人的玉君好玉少爷?救命啊——玉君好有口难言,瞪大了一双眼睛来回睃巡,谁来救美男啊?没人救,不是没人想救,而是没人知道他需要救,个个都睁大眼,期待一场美男擂台比武娶娇妻的精彩好剧。
玉君好无奈地被拉到台上,一名大汉低低地对他说:“公子勿慌,只需做做样子就行,老爷和两位小姐一定会让公子顺利胜出的。”
晴天霹雳!
玉君好被这句悄悄话炸得一阵晕眩,这这这算什么?两名大汉临下台时还丢给他一堆暖昧的眼神,害他肚疼。
面对李某人磨拳霍霍,咬牙切齿,还有充满妒忌、怒火的目光,玉君好欲哭无泪。他就不明白,他只是来看看的,怎么会变成来求亲了?难道真是蓝颜祸水?
打还是不打?这是必须在瞬间做出的重大决定。
他还没想到答案,拳头已经朝他砸了过来。在只有眨眼这么短的时间里,玉君好迅速做出重大决定——死都不打!被打趴了医两天就好,若赢了后患无穷。
但是,但是,绝对不能打他的脸,破坏绝世美景是严重的犯罪行为。
他躲不了风一般的拳头,只好把头一低,拳头砸到他精美的发冠上,发冠顿时落地,黑亮飘逸的头发披散下来。拳脚轮番飞来,玉君好捂住脸,左躲右闪,不小心还撞到了对方几次,把李某人撞得啮牙咧嘴,哇哇直叫。
过了一会,玉君好发现有些不对劲。双方的实力悬殊,怎么都没有拳脚落在他身上?就算有,也是绵柔无力,根本伤不了他。
比武招亲惹的祸
凡是异常的情况,绝对都有大问题、大阴谋,他虽然顽劣任性,却绝对不傻,从小不知有多少人算计他的美色和钱财,不聪明点怎么躲过那些圈套?他马上就明白了,是摆擂台的人放水、作弊,要帮他赢得比赛。
这个真相让他心惊胆颤,恐惧万分,他不要受人摆布,他一定要输!
玉君好笑了,笑得很迷人。伸直腰身,背负双手,以一个经典的玉树临风站姿,微笑地迎接李某人的尽情殴打,就不信这样金家人还能作敝。
他这个样子反而让李某人怀疑有诈,在他身边左跳右蹦,迟迟不敢出手,只是试探地晃晃拳头。看在台下人的眼里,都认为玉君好武艺过人,心地仁慈,临危不乱,尽展大将之风。
玉君好这样站着,金家人确实不好出手助他,一父二女一合计,便决定使用暗器,出手陷害李某人。
只见李某人不时跳脚扼手,面露惊骇痛相,大有落败之势。
玉君好大急,这样下去,非赢不可啊。他额上的汗冒得越来越多了,眼看胜券在握,一咬牙,转过身子,背对台下,向对方冲去,抓住对方的手就往自己身上砸。李某人被莫名的袭击搞得自顾不暇,没功夫打他,他干脆自己作贱自己,扯乱头发,扯破外衣,扯断腰带。
看看李某人快坚持不住了,玉君好半抱着李某人往擂台边上退,退到擂台边沿时,一松手,把李某人往前一推,身子趁机往后一倒,顺利地掉下擂台,台下铺着垫子,伤不到。
台上台下一片安静,都看呆了。
李某人茫然地站在台上,看着自己的双手。他赢了?真的赢了?怎么赢的?不知道!
纱帘后的两位小姐一个咬着手帕一个绞着手帕,泪水涟涟,要不是她们身边也在掉泪的丫环没有失去理智,在她们哭出声时捂住她们的嘴,哭声一定飘出帘外。怎么回事?她们暗中相助那位美丽无双的公子,怎么还会输了?看起来明明是赢定了的啊?
比武招亲惹的祸
台下的人呆了,这场比赛他们怎么看不明白啊?还有,玉少爷好可怜啊,披头散发,衣服被扯破了,很可怜的样子,想去安慰一下吧,又觉得自己不够资格,怎么办好啊?
玉君好偷笑地爬起来,趁着大家发愣的空儿,唔唔嗯嗯地说了一句什么,得意地往外跑,比兔子还快。
今天有够倒楣的,他发誓,以后再也不去看什么鬼比武招亲了,再去也要带一群保镖去。
“哎,公子等等!”
一看他要跑了,愣了一下后,金造恩一挥手,几个家丁赶紧跑过去追他。
好不容易从陷阱里逃出来的玉君好没命地跑,长那么大几乎还没跑这么快过,就怕金家人把他绑回去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对他这样的极品美男他们怎会放过?他自己照镜子时也常常看得发呆,何况别人?
一路上慌不择路,只顾着往人少偏僻的地方跑,也不知跑了多久,等他跑不动停下来时,他已经不知是在哪里的荒郊野外了。
这是什么鬼地方?
一条小路,歪歪扭扭地往前面的群山里延伸,身后是一片荒芜的黄草地和小土坡,左边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右边是一片杂草有半人高的荒野。
他好象来到了不该来的地方。
他来时没有看路,停下来后又转了几圈,自己也搞不清楚刚才是从哪里来的。
很快,他确定他——迷路了。
太阳已经西沉,再过不久天就要黑了,荒郊野岭的,他长这么大没经历这种状况,怎么办啊?更何况他还是个绝世美男子……
“有人吗?”
“附近有人吗?”
“有人的应一声——是人的才应啊——”
“啊啊啊——”
还好,不小心被塞吃的药效过了,可以正常发声了。他对着无人的山野大喊了好多声,声音都有些沙哑了,没有任何回应,只有自己的声音,喊得自己都觉得有些怕。
比武招亲惹的祸
他今天是悄悄溜出来的,只带了小珠子。这该死的小珠子,让他放个马而已,居然就没了影,也不好好看着主子,看吧,主子这下迷路了吧,回去非扣他的半个月工钱不可。
今天出门,路远天热,刚才打了半日,又跑了半日,又渴又累又饿,他大少爷几时受过这般苦,心里真是堵。他想了一想,山里的小路不知通往哪里,万一进了深山就不好办了;树林嘛,一般都是比较危险的;荒野看起来就是一钻进去就会被吃掉的样子;所以,玉君好决定往后面的小土坡里走,至少路平点,视野开阔点。
“春天到,姑娘俏,对着少年羞羞笑。花儿荡,鸟儿唱,少年的心砰砰跳。月牙弯,柳枝晃,姑娘少年河边逛。天上的星星亮晶晶,哪比得上姑娘的心儿清……”
他边走边唱着自编自谱的小曲儿,希望有人能听到他的声音,为他指路。因为又渴又累的缘故,声音沙哑低沉。
越走越偏僻,越走天越暗,越走越心慌,玉君好泄气地停下,扶着膝盖冲天空乱吼:“有人吗?有人吗?”
“有——人——”
很有磁性的声音从石堆后面响起。
天无绝人之路啊,玉君好感动得几乎要哭起来,激动地东张西望。他就知道,一定会有英雄救美的,老天爷一定不会对他这样的绝世美男见死不救的。
一个高大萧洒的身影从大石堆后缓缓转出来。
就着夕阳最后的一丝余晖,可以看到冒出来的人一袭青色长衫,面容英俊,长发在背后随意地系成一束,还有一缕长发披散颊边,三分阴冷,三分慵懒,三分魅惑,一双桃花眼煜煜地盯着他。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遇到的是人真好啊!
玉君好惊喜地跑过去,灿笑道:“这位大哥,我迷路了,你可以告诉我怎么回城么?若能带我回去,定有重酬。”
桃花男诡异地笑,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扫视,慢慢地变得很热很粘,最后停在他脸上,胶住了。
他怎么光看不说呢?玉君好疑惑地偏头看他。
桃花男慢慢地贴近,悠悠地道:“我一定会带你回城的。至于报酬,你现在就可以付了。”
“啊?太好了!可是,我现在没带银票。”
桃花男已经离他很近很近了,一张脸放得大大的,笑得很妖艳:“和你相比,钱算什么?”
比武招亲惹的祸
他的表情好奇怪哪,玉君好微微一呆,没等他反应过来,桃花男伸手一捞,搂住他的腰往自己怀里带,另一只手爬上他的脸,啧啧地赞叹:“瞧这小脸,多么滑嫩,真是绝色啊。”两根手指还滑过脸颊,抚过他的嘴唇,划过他的耳垂……然后……往下……
玉君好惊叫一声,心中大骇,拼命挣扎,难道他遇上了传说中的……变态?虽然从小到大也有不少男人色迷迷地盯过他,但都是敢看不敢动。现在被个男人这般调戏,他一阵哆嗦,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几乎要吐了,膝盖一提,就要往变态的胯下踢去。
桃花男眼疾手快,一只手抓住他的腿,很牢固。
“美人很泼辣嘛,我喜欢,哈哈哈……”桃花男张狂地淫笑。
玉君好又惊又怒,张嘴刚想喊救命,桃花男手一动,点了他的穴道。
“美人儿乖乖地别乱动,我可舍不得伤了你。”他淫笑着,一手紧箍他的腰,一手顺着他的腰往上摸。
玉君好哪里受过这般羞侮,想挣扎想叫喊却动弹不得,震怒之中,惊恐慢慢涌上心头。他这样的绝色美男不会真的在此……丧失清白……吧……
蓦地,桃花男惊叫一声,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触电似地丢开他,尖叫起来:“竟然是个男的,天哪,太没天理了,怎么这样?”
玉君好心里有了一丝希望,这个变态看来不是男女通吃。
桃花男微微前倾,细细端详他一会,咬牙切齿道:“罢了罢了,男的便男的罢,长得不比女的差,当成女的就好,照单全收。”
玉君好刚松下的一口气又冲了上来,他真的想昏掉或者死掉算了,可是为什么他的身体这么健康?书上不是总写昏倒是很容易的事情吗?为什么现实和书上写的差距这么大?啊,他不可以晕倒,晕倒就可以让这个变态为所欲为了;更不可以死,容貌、家世、财产、名声、青春、前途他什么都有,死了太可惜。都怪眼前这个变态,意志这么不坚定,贪恋美色这么没原则,怎么说变就变?
看着桃花男压过来的脸,玉君好冷汗直冒:天真的要亡他吗?想他一代美男,竟然要在这荒山野岭遭受某变态色男羞辱,实在是终生大恨、平生大耻。危急时刻,他该怎么办?被迫顺从?抵死相抗?虚以委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种种思虑在他脑中海啸奔腾之际,桃花男的唇已经压了上来,玉君好惊恐地尖叫一声,闭上眼睛。
这个大侠很奇怪
猛然间,一股冷厉的狂风平地而起,席卷而过,玉君好只觉得身上一轻,头上忽然就清明了。他睁开眼睛,桃花男已经从他身上弹开,被狂风扫落丈把开外,重重地跌落地上。
紧接着,他只觉得眼前一花,一片巨大的阴影挟带一股强大的风势,仿佛泰山压顶,沉重而无声地落在面前。
在幽暗的暮色中,有人从天而降,背对着他,屹立如山,稳如青松,黑色的大斗篷裹住全身上下,孤傲中散发着山岳般的气势,沉静中蕴藉着冷月般的风华。
玉君好盯着黑衣人的背影,有片刻晕眩,那可是天兵神将下凡?
黑衣人静静地看着桃花男。
桃花男捂着胸口,吃力地撑地坐起,喘着粗气:“来者何人?”
“你不必知道。夜来风雨,你逃不掉的。”黑衣人的声音低沉冷漠,声调象根直线,没有起伏,甚至辨不出男女老少。
夜来风雨笑了,慢慢站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叠纸:“我与你谈个交易如何?你就当没见过我,这是一万两银票,全国各大银庄均可兑现。”
他微笑着,慢慢走过来,想把银票递给黑衣人,在离黑衣人数尺之遥时,一点银光倏然从他的袖中射出,直刺黑衣人的咽喉。
玉君好大惊,脱口想要喊小心,但穴道还未解开,声音出不来。
黑衣人的反应比他的声音快多了,上身往后一倒,倾斜成一个不可思议的漂亮弧度,闪过暗器的同时右手一抬,平平一划,一道亮光刺目地射出,夜来风雨大叫一声,握着右手手腕,倒退几大步,惊惧地盯着黑衣人。
“你……你是谁?”他的声音惊骇地发抖。
黑衣人沉默一会,淡淡道:“你不必知道,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夜来风雨大吼一声,眼里发出野兽一样的光芒,面容狰狞,象被逼到绝路的猛兽做出垂死反击,狂野、凶狠、凄厉地扑上来,决意殊死一搏。
这个大侠很奇怪
黑衣人身形闪动如风,手中不知何时握了一把短刀,沉稳应战,刀风掌击间也不知过了几招。
玉君好呆呆地站着,呆呆地看着,脑里一片空白。这就是顶尖高手的真正对决?他根本——就看不清楚!只看到两团影子、两股疾风在剧烈地纠缠、撞击,锵铿有声,只能想象战斗之激烈!战斗引发的风流与气流卷得地面的石屑、草屑、灰屑四处飞荡,他的衣服也在猎猎作响,脸上的皮肤被风流与气流刮得生疼,不行,得躲远点,要不然会受伤的。
他这时才明白,高手之间的对决是如何的惊险残酷,根本没有他人置入和议论的份。那些书上用了无数动词、形容语、语气词来描述的战斗,根本不能真实地反应战况的惊心动魄和旁观者的胆战心惊。
这场战斗没到一刻钟就风停人止,玉君好还没弄清楚什么回事,就听夜来风雨虚弱地惨叫一声,倒在地方,似乎晕了过去。
他躲在石头后面,起伏有韵的漂亮唇线慢慢撑成一个圆形,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这位黑衣人——好厉害啊!怀着崇拜和敬佩之情,刚想走出来向大侠表达感谢崇敬之意,就看见大侠走到夜来风雨的身边蹲下,伸出手在他的身上四处摸索,甚至还解开衣服。
???
大侠在做什么?
玉君好看到大侠从夜来风雨的身上不断掏出一些东西,往自个怀里塞,据他很好的视力判断,好象是票子、银子和其它什么东西。
他看傻了眼,站了一半的身子呆在那里。这位恩人,本职是侠客兼职是抢匪,还是本职是抢匪兼职是侠客?这个问题涉及到他将如何称呼对方,叫错了会很没有礼貌。
黑衣人对桃花男的身体检查完毕,确定没有错漏浪费之后,终于转头,正眼看他。
玉君好微整衣着,向前几步,姿势很标准很优雅地拱手施礼:“多谢大侠救命之恩,玉君好没齿难忘。”
这个大侠很奇怪
第一次见面,得给人家留个好印象。
黑衣人蒙着面纱,幽幽的眼淡淡地看他一眼,没说什么,提起夜来风雨,转身就走。
玉君好看看四周,轻轻掐了自己的手臂一把,有点疼,所以能确定现在并非幻想,这不就是武侠小说里写烂了的落难之人被江湖大侠所救的场景么?还好还好,他是被救的男主角,不是路人甲路人乙,而且还是个富贵美少年,嘻嘻,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奇遇。
他忍不住笑,摸摸自己的俊脸,跟了上去。
“请问大侠如何称呼?小弟姓玉,美玉的玉,字君好,君子的君,好人的好。今天幸得大侠相救,感恩不尽,还望恩人留下姓名,容我来日报恩。”
黑衣人没吭声。
“恩人武艺实在了得,三两下就把这恶人收拾了,小弟佩服得紧,想来恩人也是江湖高人吧,能见到恩人,实在是小弟三生有幸。”
黑衣人仿佛没听见。
玉君好不甘心,安静了一会,再接再厉:“小弟家住如意山庄,离西湖仅四五里,站在楼顶上,能遥望西湖美景,欢迎恩人有空到如意山庄坐坐。”
黑衣人好似当他不存在。
玉君好偷偷瞄过去,恩人看起来也不是高大强壮的样子,提着夜来风雨这么大个人竟然气息平稳,腰身挺直,脚步从容稳健,果然好大力气,不愧是高人。
他跟在后面,走得累死了,好想停下来休息,好想喝水饮茶,好想叫苦叫累,好想叫恩人停下来等他一下,但,只是想而已,他不敢真的这么做,只能不停擦汗,时走时跑地才不至于落在后面。那个黑衣人走在他前面,始终没回头看他一眼,也没有开过口,要不是在动,真让人怀疑这是不是活着的人。
走了约半个时辰,黑衣人终于停了下来,玉君好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这是一个三面环石的隐蔽处,那里有一匹马和一个大包裹。
黑衣人把夜来风雨往马背上一丢,从包裹里拿出一壶水、一包干粮丢给他后,打点起行李来。
这个大侠很奇怪
这应该是给他吃的吧?玉君好饿坏了,也不装客气,接过便吃,待稍微缓解了腹中饥饿,才讪讪道:“多谢恩人。可是……可是您不吃点么?”
黑衣人没有说话,举起火把:“上马。”
玉君好疑惑地看着他:“你是说要我上马?”
黑衣人冷冷地看着他,火把前的眼睛幽深而冷漠。
“可是……这马装得下三个人不?”
“两个。”
“这样啊?还是……还是恩人骑马,我走着吧。”玉君好违心地道。
“不上就自己走。”
“那我上上上。”玉君好赶紧道。恩人看起来就是那种说一不二的人,再装斯文就得自个儿承担艰苦后果了,顺势而上方为明智。
他快速地翻身上马,夜来风雨就在他屁股后面,横趴在马背上。
黑衣人走在前面,一手拿火把,一手牵马,火光将其背影照得特别巨大,山一般的……王气。如果没有那火光,那背影一定会融入这黑暗中,与这山野化成一个整体。就是那把火,区分了人与物、动与静,还有温与冷,甚至……生与死。
坐在马上,面对那样的背影,玉君好几乎不敢呼吸,怕惊动了如此安详而沉稳的幽暗。
虽然黑衣人走在马的前面,但玉君好觉得行进的速度并不是很慢,身下的马走得挺快的,大侠就是大侠,走路都比马快。
好想一见恩人庐山真面目啊……
天已经全黑了,除了脚步声,四面静幽幽地让人难受,那些在夜色中隐约可见的山林草木的轮廓和影儿,全都象一头头趴伏在暗处伺机而扑的怪物鬼魅,挺吓人的。
憋了好一会,玉君好忍不住了,小心地开口:“呃……大侠……恩人,不知道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报答的机会,有空去我家坐坐,小弟定会高兴万分,热情相待。”
也不管人家爱不爱听,玉君好想,反正他得说、尽量说,至少这位大侠知道了他的基本情况后,两人就不能算毫无关系。
这个大侠很奇怪
“大侠……恩人,咱们说会儿话吧,咱们可以说说家在哪里、喜欢吃什么、哪里好玩,或者自我介绍一下也行啊。先说我吧,我家是如意山庄,不难找的,随便找个杭州人问都知道。大侠救了我,我爹娘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很感激的,我们全家一定会好好招待你。你不知道啦,我家人很多的,我爹娶了三个老婆,除了我娘,还有两个姨娘,可惜姨娘生的都是女儿,当然也就是我姐姐啦,一个个都是大美人呢。大姐嫁给了京城才子,二姐嫁给了北方商人,三姐是庆王妃,四姐嫁得不远。你不知道,家里女人多很麻烦的,一个个都很爱唠叨,没有男孩陪我玩……”
玉君好滔滔不绝地介绍家里的情况,介绍完爹娘姐姐之后开始介绍贴身丫环小厮,然后到家里的宠物珍禽,再到家里的风景构造。不过,一路上都是他在唱独角戏,黑衣人始终沉默,既没有出声打断他,也没有出声回应,连走路的姿势都没有变过。
玉君好说了大半天,说得喉咙都要冒烟了,人家大侠还是一句话都没回,真是让他泄气,长那么大还真没被人这么忽略过。说得真的好累呢,他垂下头,猛地灌了几大口水,也不说话了。
又走了大约一个时辰,终于来到了杭州城外,可是,城门已经关闭了。
玉君好傻了眼,他好想回家啊,想家里的香水花瓣浴,想木瓜鲍鱼汤,想他的麒麟玉雕床。野外过夜这种事,在书上和嘴上才会觉得刺激和浪漫,在现场,瞧一眼环境都让人觉得难受。
黑衣人掉头,走出几里,找到一间破旧的小土地庙。把马牵在庙门外的树下,稍微整理一下衣服,走进庙里,神色庄严地对庙里供奉的土地公恭敬地合手行了一个礼后,才把夜来风雨拖进来,捆绑在庙柱上,然后出门。
“你……你去哪里?”玉君好一急,就要跟上去。
这个大侠很奇怪
“找柴生火,你在这里。”
玉君好拣了一块平坦的大石头,傻傻地垫坐在庙中央的地上发呆。他们今晚要在这里过夜吗?可是……这里好破好旧好小好脏啊,比他家仆人住的通房还差了一大截,到处是灰尘,那股又闷又潮的味道真令人难受。他动都不敢动,怕沾到脏东西。而且,这里好黑,要不是门外有一匹马,他真的会发抖,大侠快回来啦,他一个人有些怕怕。
过了一会,黑衣人抱着一堆木柴还有几个红薯进来,熟练利落地生好火,把红薯埋在炭火里,偶尔翻动一下,红薯在炭火的烤炙下慢慢地发黄。
玉君好挪到黑衣人身边,蹲下,好奇地看着。他从来没有在野外生活的经验,即使晚上在外面过,也有一堆仆人安营扎寨地侍候,跟在家里差不多,现在见到黑衣人的一举一动,觉得很好奇。
大约过了一刻钟,红薯发出香味,外皮颜色也变成焦黄,黑衣人用树枝挑出来,分成两半,每人三个,接着又拿出装水的皮襄,分了一半水给他,然后就走到小庙的角落里,背对着他慢慢地吃、喝水。
玉君好好奇地打量红薯,香是很香,可是皮好脏喔,他一边小心地剥皮,一边不停地用衣服擦手,小小地啃了一口,嗯,香甜粉软,他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红薯,没想到这位大侠随便烤个东西都这么好吃。
吃完后,黑衣人把剩余的木柴丢进火堆里,从包裹里拿出一条毯子丢给他,走回原先的角落中,面对庙门口,靠着庙墙合眼就睡。
从见面到现在,大侠就对他一副视若无睹的样子,不跟他说话,不多看他一眼,他很受打击,至少他长得很好是不是?好歹也看他一眼,养养眼也好嘛。不过,大侠虽然不理他,一路下来又挺照顾他的,似乎总能明白他的需要,连红薯都分大的给他。
他平白这般受人照顾,很想感谢一番,但他知道这样的侠客肯定是不会喜欢别人谢来谢去的,还是暂且压下谢意吧。
这个大侠很奇怪
夜色更浓了,在疲惫和困倦的袭击下,玉君好裹着毯子慢慢地睡着了。
后半夜,玉君好被饥饿和不适给弄醒了,火还在幽幽烧着,睁着眼睛发了一会呆,再次确认了目前的艰苦环境,转头一看,黑衣人还在,背靠在墙上睡着了。即使是在睡中,黑衣人的身腰仍然很挺直,微微侧着头,也许是为了睡觉方便,竟然拉下了覆面的黑纱,露出大半张脸。
庙很小,比他的床大不了多少,他没受过什么苦的眼睛视力还算不错,在不旺的火光的照耀下,可以勉强看到大侠露出的大半个侧面,很沉静的脸,微抿的嘴和紧闭的眼,宣告着主人的倔强和刚毅,无声警告被诱惑的人只可远观而不可近玩。
是他,还是她?在微弱的火光中,这样模糊的侧面很难区分。
他细细地端详,乍一看有点像画像里的人,可是画像过于精致秀气,象精工细描柔雅纤丽的仕女画,而眼前的人带着强烈的刚毅……大自然野生的混合味,那种气质很不一样。
玉君好做贼心虚地偷偷打量他的恩人,担心被其察觉。书上都这么说,大侠客如果蒙面示人,定是不愿让他人知道他的长相,被别人知道了会很生气,而且这种大侠往往触觉很敏锐,被人注视极少有不发觉的。
这个人会是他最崇拜的侠客、偶像么?他的运气会有这么好么?
玉君好兴奋起来,如果是那个她就太好了!如果真的是那个她,他一定要告诉小珠子小丸子和那干丫头们,还有那一干死党,他不仅被武佑君救了而且还受到了她的照顾和礼遇,甚至还和她共宿一夜,嘻嘻。
不过,他现在是不是在做梦呢?
玉君好有些不太确定,决定先睡一会再醒来看看。
但他太兴奋了,闭着眼睛,头脑却清醒得很,很快就睁开眼睛,望去,黑衣人还在那儿,静静地睡着,有种超脱尘世的恬静安然。
他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明天睡醒后他们大概会进城,进了城应该就会分道扬镳、再无往来吧?
这个大侠很奇怪
她,暂且就当作是那个她吧,就算是做个梦、幻想一下也好,难得遇上个神秘的大侠,不借此满足一下自己的心愿太可惜了。估计她是不会给他请吃一顿饭的机会,甚至连个名字、地址也不会留给他,如果他哀求的话,说不定会被讨厌。
可是,就这样吗?天亮了,门开了,结束了?尽管并没有所谓的开始。
她是他的偶像哎,是多少人敬重和仰慕的大侠,他一直都希望有机会和江湖豪杰交朋友,可是,他却连一个真正的豪杰都没遇上。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不要放过这种机会。
怎么办呢?
他想了又想,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心里很得意。嘿嘿,他可不是只有一副无可挑剔的好容貌的哦,谁都不许小看他。玩了个小花招后,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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