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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ops of jupiter──恋人 by 平遥-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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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什么?」巩君延接续问下去。 
            「呃?」伯爵讶异地看着巩君延,随即想起他像电流般一阵又一阵地断续听得懂他们的语言。 
            但他想这是暂时性的,至多他就懂得唤伯爵的名却不知这名是伯爵拥有的。如今他将伯爵比喻成父亲,伯爵也许还要高兴。 
            「伯爵先生,你很喜欢发呆。」巩君延不悦的指出伯爵的失礼之处,原以为他的发呆症状已经很严重了,没想到伯爵比他还受到处神游。 
            「没什么。」伯爵深吸口气,粉饰太平,朝巩君延伸出手,「我们到外头散散步可好?」 
            原本今晚想藉由股汇市套住巩君延的注意力,到最后反而是他自己的心思被套牢。 
            这该说是爱多的人比较可怜?抑或是被爱的人迟钝? 
            巩君延看看伯爵伸出的手又瞄瞄他的脸,「散步为什么要伸手?」 
            希望手牵手散步吗?他都这么大了,又不是小孩子。 
            「我是邀请你。」伯爵失笑,巩君延脑袋的运作有时与常人有异,使他时常搞出笑话来。「当然,若你想要手牵手我也不会介意。」 
            巩君延扬眉,站直身,凝睇伯爵良久,久到伯爵想收回手,然而就在此电光火石之间,巩君延抬手握住伯爵抬高许久的手。 
            伯爵讶然以对,巩君延见状挑眉,想要抽回手,无奈伸出的手如同泼出的水,「伸手难抽」,被伯爵握得牢紧不松。 
            「走吧。」伯爵起身,拉着巩君延便往外走去。 
            「喂,放开我,两个大男人手牵手走路多奇怪……」才说完,伯爵便由握改为十指交缠,巩君延呼吸一停,话尾逸去,任由伯爵握持牵引。 
            风,轻扬起,书房办公桌上那份两百字演示文稿的一角被微吹掀起,上头写着一句话: 
            持平但末尾劲上扬,走势愈趋稳定,或有佳作。 
            「还习惯吗?」伯爵没有放开巩君延的手,两人就这么漫步于广大的庭园里,方才经过那让巩君延搞错肥料而弄秃的那块草地。 
            「不习惯也得习惯,不是吗?」巩君延就着月光看伯爵的侧脸,吞吞口水。 
            男人长得像伯爵这样死而无憾,俊美不带脂粉味又满是贵气与威严,是众女性心目中的理想情人吧!只是巩君延至今仍未看见伯爵身边出现女伴,就算是短暂的也没有。 

            在宅邸三个月,巩君延忙着适应一切,但他知道伯爵一步也没有出宅邸,除了办公的时间外,伯爵三不五时会在屋子里乱晃。 
            不曾见他外出。 
            这座宅邸像一个美丽舒适的牢笼,囚困着他们,巩君延相信伯爵有能力离开屋子,可是是什么原因使他留下来? 
            第一个窜上巩君延脑海的原因是……自己。 
            他脚步微踉跄,伯爵忙停步,「还好吧?」 
            「嗯。」巩君延仓促的点头,「伯爵先生为什么总是不离开宅子?」 
            伯爵似是未料到他会如此问,直直地望着他好一会儿才意有所指的说:「因为有值得我留在宅子里的原因。」 
            「呃。」巩君延扬眉,呼吸急促了起来,他避开伯爵专注的视线,忍不住又问了一个问题:「你看人都这么专注的吗?」 
            「要看人。」伯爵的眸光灼热,烧得巩君延全身发烫。 
            「哦。」巩君延不敢再问下去,不知为何,他强烈感觉到若是再问下去,就会有吓死人的答案出现。 
            「不再问吗?」伯爵含笑反问。 
            「你很乐。」巩君延觉得伯爵以他的反应为乐。 
            月光晕柔倾洒,像覆上薄纱的灯,庭院的灯火并不顾亮,比人高一个头的树影因风微晃,广阔的碎石道路上倒映着伯爵与巩君延的身影,巩君延放低视线,瞧见两人的翦影,没有突兀与怪异感。 

            彷若天经地义似地,巩君延觉得伯爵与自己两人站在一起,很像一对……恋人…… 
            恋人!? 
            意识到这个事实的巩君延想睁开与伯爵交系的手,然而却在抬首迎上伯爵未曾稍移的凝盼时停止。 
            伯爵探出他眼底的慌乱,觉察他的心紊,另一只空着的手抬起,以手背拂过他的脸庞,感受他绷紧的脸部线条,「你很紧张。」 
            「我……」月光似有魔力,将巩君延的脑袋浆糊化,他无辜的抬头,迎上伯爵流转着暗沉欲望的蓝紫色眼眸。 
            「唉……」伯爵一声轻叹,低喃了句法语,巩君延正待解读之际,唇已被伯爵覆上。 
            巩君延瞪大眼,眼底倒映的是高悬的明月。 

            第六章 
            月光洒映,巩君延呆了,他任由伯爵轻撬开他的唇,溜进他的嘴里,缠绕着他的舌,他惊异的睁大眼,这回视界除了天边的悬月之外,还有伯爵深深的蓝紫色眼眸,巩君延觉得肺部的空气被抽光,血脉沸腾,热得他受不了…… 

            为……为什么不闭眼睛?伯爵的眼眸像百万伏特的吸电机,把巩君延狠狠吸附不放,想抗拒也抗拒不了。 
            伯爵的舌头像有生命似地扫过他的齿列,舔着他的牙龈,巩君延脑袋瞬时一糊,完全无力思考,全身软趴趴、热呼呼的像他重新活过似的,他无法呼吸,喘不过气来,像要死了一样,没、没想到生与死是如此的相同…… 

            伯爵的眼与唇舌以及他的怀抱让巩君延像喝醉般地失去平衡,他眼带迷蒙,瘫在伯爵的臂弯里,质疑为什么他可以吻这么久,伯爵几乎将他的嘴巴里里外外全吻遍,原本以为神经很少的口腔竟然因此有所感觉,一股麻辣的电流直往腹部溜去,教巩君延不知如何自处,然而他糊成一口的脑袋也无力运作。 

            伯爵一手环着他的腰,一手在他的背来回轻轻抚摸着,就在巩君延以为他快因接吻死去之时,伯爵终于放过他的唇,巩君延忘了如何呼吸,正努力的想着呼吸的方式时,伯爵的唇落在他耳后的那块肌肤,巩君延好不容易恢复的一丝理智又飞了,他俯低头,额头抵着伯爵的肩颈,紊乱而急促地呼吸着,而敏锐的感知觉察伯爵正啄吻着他的脖子,一声低吟逸出,巩君延微缩肩颈,气息吐在伯爵的颈项间,感觉他的身子亦一颤。 

            巩君延想笑,但笑不出来,伯爵分明只有吻他,其它什么也没做,可他却像做完爱做的事一般的喘息激烈。 
            他不敢想象若是与伯爵继续跑回本垒,他会怎么样…… 
            正想着要以不受控制、犹若中毒股发颤的手推开伯爵,才微抬起,伯爵即结束亲吻,拥紧他,自两人贴合的身躯,巩君延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伯爵与自己的反应是一致的。 

            男人真是冲动的生物呵,即使他们都是吸血鬼也一样能快速燃起欲望。 
            巩君延不明白的是自己的反应。他对性这回事一向淡薄,若不是大学时期被堂叔巩敬恒给拖去某个Party,他搞不好还是处男。 
            那位在Party认识的女孩子说他的气质很特别,但巩君延怀疑她是知道他的身家背景才会这样说。 
            他与她交往了一个月,后来是因为他心脏病发,她意识到若是与他结婚,自己得一辈子跟个拖着重病的男人一起,即使这个男人家财万贯,但上有高堂兄姊,亲戚还一堆,又是中国人,有遗产也得守寡良久,评估之下,打了退堂鼓,之后他恢复自己原本的生活,直到回国死亡变成吸血鬼。 

            想来他短暂的人生也没有什么大风大浪,有的不过是与死亡做最真实的搏斗,肩负着巩家一部份的兴荣罢了。 
            其实巩君延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想要做什么,只是依循着父亲为他排定好的道路前进,然而死后他前方的道路封闭了,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这时他反而怀念起之前的生活,虽然没有自由,但总比太过自由来得好。 

            他是一个贫乏的人,心灵与生活都是如此,满脑子只有父亲余留的耳提面命。 
            但当他面对伯爵时,那种积极的反抗意识是连巩君延自己都哑口无言的。 
            耳畔传来伯爵低切的呼唤,巩君延出神的意识碎裂再重组,回落凡尘,听见伯爵呼唤里蕴含的情感,不由得鼻酸。 
            「伯爵先生,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巩君延轻问,伯爵叫他的名字彷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可是他与伯爵相识不久,伯爵的叫法像是他们已经认识好久好久。 

            他不喜欢被当成替身,即使是备胎他也不愿意。 
            「我没有。」伯爵将脸埋进他的颈窝,摩挲着。「我叫的是你的名字不是吗?」 
            他心里只有他一个人,然而却得因此受尽相思磨人之苦。 
            「是啊,但是难道你不是叫着跟我同名的人吗?」巩君延此话一出,心头一缩,厌恶自己想到这个可能性。 
            「你的名字如此特别,你的人也是,我没有神智不清。」伯爵微微推开他,低头注视他,蓝紫色的眼眸晶亮如洗,瞳底只有巩君延的存在。 
            巩君延身体深处涌现一股他自己也不明了的狂烈情感,那几乎淹没他,他很明白这全是肇始于伯爵。 
            他抿直唇,苍白的脸色灰败,「啪」、「砰」两声,在巩君延意识到之前,他的拳头已挥向伯爵,两人相系的身影分开了。 
            伯爵没有防备,被巩君延赏了左右两勾拳,即使力道不大,伯爵仍然震愕不已。 
            然而巩君延比伯爵更加的震惊,他惊吓不已的瞪着伯爵,像刚刚那两拳是打在自己身上的一样。 
            「君延……」 
            巩君延后退好几步,然后拔腿就跑,伯爵跨出一步想追,但巩君延回头大喊:「别跟过来!」 
            伯爵因而顿步,眼睁睁看着巩君延跑离他的视线,见他踉跄不已的步伐,为他担忧,但却不敢再前进。 
            吻他是错的吗?伯爵不禁抬首望明月,低头思索。 
            不,他等了好久,终于越雷池一步,他不愿意再退回原地,吻了君延更让他内心压抑的澎湃情感难以控制。 
            他不想吓得巩君延离自己更远,可是他再也受不了他对自己保持距离的作法。 
            他想要君延,想得他全身都发痛。 
            然而他只能苦苦品尝被君延拒绝的痛楚,发不出一声嘶嚎。 
            「砰」的一声,巩君延在跑进温室前,被小径的阶梯绊倒,整个人往前扑压,压上路面,发出一声低响,扬起一圈烟尘。 
            「呸!呸!咳!」巩君延撑起上身,转身坐在地上,咳出吃进嘴里的灰尘,手肘与膝盖皆感受到疼痛,他抬手一看,手肘擦破皮,殷红的血丝染出,低头看膝盖,所幸他穿的西装裤质料颇佳,膝盖顶多瘀青,痛个两三天就没事。 

            倒是手肘的伤已见血,不知道会不会对身为吸血鬼的自己有没有什么影响。巩君延果然的想着,眼角余光教温室透出的光晕给吸引,他转头看向温室,好一会儿才辨出自己身在何处,他轻喟口气,起身一跛一跛地走向温室。 

            巩君延推开温室的门,映入瞳里的是一大片玫瑰园。 
            「玫瑰……」巩君延情不自禁地上前攀折,却教没有剔刺的花茎给刺伤,鲜红的血珠冒出,他将手指凑近唇边吮去。「原来吸血鬼还是有血流出来。」 
            他原以为吸血鬼身体的血都流干了,所以才要吸血维持性命,看来他对吸血鬼的认知里又有一项得画上大叉叉了。 
            「没人跟我说这里种玫瑰。」巩君延走于花径间,四下张望,喃喃自语。 
            温室内除了他之外,再无他人,一室玫瑰飘送花香,混着泥土的味道,揉和艳深与清爽。 
            温室的另一头有个空的长方形洼洞,里头散布着散落的碎屑,于光亮的映照下闪着星芒,洼洞旁有块裂开的墓碑,上头刻着:柯芬伯爵 XXX.拉斐德 长眠于此。 

            「柯芬……伯爵?」巩君延扬眉,「这是什么怪头衔?coffin?」 
            假若巩君延没有搞错的话,coffin是棺柩之意,除非欧洲有哪个地方就叫这个名字,否则怎么会有人受封如此充斥着黑色与死亡的头衔? 
            「这之后是什么字?」巩君延拂着墓碑上头的尘埃,想看清之后写的字,却发现墓碑中间裂开的部分恰巧是这位柯芬伯爵的名字,他的姓没有不见,勉强认得出来。「拉……拉斐德……好熟的姓。」 

            巩君延一愣,突然想起—— 
            「这姓不是伯爵的姓吗?原来他的头衔是柯芬,而拉斐德是他的姓,那他到底叫什么名字?」巩君延好奇的自问,然而墓碑上头的名适巧裂开,怎么擦也看不见。 

            一股熟稔无比的闷痛重击向心,巩君延摀住胸口,捉皱胸前的衣物。心好痛,像心脏病发作时那般的疼痛直袭,巩君延大口大口的喘气,习惯性的头着手伸向口袋寻找药瓶,却在扑空时才发现自己老早死去成了吸血鬼,可、可是成了吸血鬼为何还会……心脏病发……作…… 

            「呜……」巩君延缩成一团,发着抖,觉得恶心想吐。 
            「君延。」伯爵的声音近在耳边,他的气息混着玫瑰的香气递送过来,平息巩君延翻搅的胃,但他的心仍发着痛。 
            他抬头仰望遮住自己的暗影,没有意外地认出伯爵来。 
            「你还好吧?」伯爵不由分说的跪在他身边,抱住他的肩,拉他入怀,低首见他惨白的脸色,轻问。 
            「我不知道……」巩君延的心痛稍微减缓,但他的气息仍乱,「当吸血鬼也会心脏病发……」 
            心痛于伯爵怀里遏止,巩君延只能倚着伯爵,任他抬手擦去自己脸上的冷汗、掰开自己捉皱衣服的手、轻拍自己的肩背。 
            「好些了吗?」伯爵的声音低柔轻缓,吐息拂过他的耳朵,像治心脏病的药一样有效地阻去心脏作怪。 
            「不好。」巩君延吓傻了,他改捉着伯爵胸前的衣服,使劲,「我的病痛没有跟着死亡消失对不对?」 
            巩君延已经三个多月没有发作,这让他以为自己已经没有心脏病,即使偶尔因为伯爵的缘故心脏会作怪,但始终没有像刚刚那样剧烈。 
            「傻瓜,你死了当然所有的病痛都消失了。」这就是为什么伯爵健壮的像条牛,没病没痛,连感冒也未曾得过。 
            「那为什么我的心痛得像心脏病发作?」巩君延不自觉的偎着伯爵,伯爵的眸色在见着他手肘的擦伤时变深,手掌心握住他的手肘,不一会儿,伤痕即消失。 

            「还有哪里痛?」伯爵轻问,深知巩君延一旦跌倒,绝不止是手肘伤了那样简单。 
            过去三个月的共处让伯爵知道巩君延让自己受伤的本事有多高,而这是他自八年前首次与他见面时就知晓的。 
            「膝盖。」巩君延被伯爵扶起,坐上墓碑,然后伯爵拉起他的裤管,见着上头的瘀青,眉皱起。 
            巩君延看着伯爵微低的面容,随意束着的长发披散的模样,心头涨满了某种东西,情不自禁地伸手抚摸他的长发,长发柔软顺滑,完全不似印象中的外国人那般卷曲。 

            「伯爵先生你的头发是离子烫吗?」伯爵的头发又直又长,让巩君延不禁发问。 
            「离子烫是什么?」伯爵治好巩君延膝盖的瘀青,乍闻这个陌生的名词,挑眉疑或惑的问。 
            「没什么。」巩君延经伯爵反问才想到伯爵是古人,怎么可能知道何谓离子烫?即使有在使用现代科技,但全是为生活便利而设置。 
            「好了,下次小心些,别再跌倒了。」幸好他有追上来。 
            「我平衡感不好,跌倒是正常的,我以为吸血鬼不会痛不会流血。」 
            「吸血鬼是人变成的,没有血我们吸的血上哪儿去?至于痛,那是正常的。」伯爵轻抚巩君延沾染上灰尘的脸颊,替他拭去脏污,带着温柔的微笑相望。 
            巩君延心一缩,乍然发现原来自己的心是跟着伯爵的情绪起伏而起伏的,他愣愣地盯着伯爵,细细端详他的五官轮廓,有种连自己也不明的柔软情绪油然而生,一股冲动涌上,让他俯低头亲吻伯爵的唇。 

            伯爵一呆,盯着巩君延,回吻,这反倒让巩君延退缩了,他才要放开伯爵,伯爵的手即追了上来握住他的手。 
            「君延……君延……」伯爵将他的手掌心贴上自己的脸颊,摩挲着,「我该怎么做?」 
            怎么做才能使你觉醒?伯爵无言的望着巩君延,叹息。 
            「你什么也不需要做。」巩君延皱起眉,忍过心传来的另一波痛楚,挣开伯爵的握持,双手环住他的颈子,将他拉偎入胸膛,一个名字徒然浮现,致使他唤出声:「菲瑞尔……」唤出的第一次有些困难,因为伯爵的名字音颇难发,然而第二次、第三次……就变成呼唤,呼唤内心深深潜藏未曾浮出的名字。「菲瑞尔……菲瑞尔……」 

            「君延?」伯爵抬首,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菲瑞尔。」巩君延续唤,心头的郁结松开,他记得自己在很久很久之前曾经许诺要一直呼唤这个名字,然而他却直到现在才记起。「伯爵先生的名字叫菲瑞尔?」 

            「嗯。」伯爵仰望,神情略为悲戚,「我以为你……」 
            想起来了。 
            「嗯?」巩君延眉微蹙,他发现自己竟然觉得伯爵百看不厌,更发现自己对伯爵有反应——即使这些都不是新鲜事,巩君延还是会为每一次的自我发觉感到震惊。 

            「没什么。」伯爵反手抱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胸膛,「这样就够了,起码你想起我的名字了……」 
            「什么意思?」巩君延觉得事有玄机,然而伯爵没头没尾的话语却不是他能明白的。 
            伯爵只是一笑,「你通过考验了。」 
            「啊?」巩君延的脑袋跟不上伯爵的心绪快转。 
            「从明天起你每天都到书房报到,与我一同管理奇特的事业,或许偶尔还得出席一些宴会……你能接受吗?」伯爵轻问。 
            巩君延迟疑良久才问:「你是在告诉我……我成了你的助理吗?」 
            「是的。」伯爵微笑,瞳底只有他的存在。 
            「那请你用英语说好吗?」助理就助理,何必拐弯抹角的说一遍。 
            「我是说英语呀!」伯爵知晓巩君延直来直往的性格,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才刻意不加言明。 
            「明天白天上工?」巩君延瞪伯爵一眼,不想同他争辩这种鸡生蛋还是蛋生鸡的问题。 
            伯爵是个诡辩家,巩君延深知自己必输无疑,而既然已知结果,又何必争论? 
            「小心别又晒到太阳了。」伯爵伸手拿掉挟在巩君延发间的草屑,「你要不要剪头发?」 
            「我白天上工跟剪头发还有晒到太阳有什么关系?」巩君延凌厉地瞪着伯爵,有些头痛的问。 
            巩君延的思路是开阔的直路,而伯爵是弯曲的险道,他怎么也无法理解伯爵的某些话语,然而他那些莫名奇妙、毫无头绪的话却总能打动他的心。 
            「我只是提醒你别走太阳会经过的地方,而你的头发长得很快。」伯爵顿了顿,又道:「是的,是白天上工,十点整,别迟到了。」 
            「我的发质硬,不像你的软。」巩君延没有发觉自己以着迷的眼光盯着伯爵看。 
            他这个看人的毫无所觉,被看的伯爵倒是挺享受他痴迷的眼眸,只是伯爵知道若是再不采取行动,他们便会一直空耗下去,那对他们一点好处也没有。 
            「君延。」伯爵抬手抚上巩君延的脸庞,蓝紫色的眼眸紧锁着他。 
            「你又想干嘛?」巩君延这回很有先见之明的想要挥开伯爵的手,可却不知怎么地,原本要拍掉伯爵的手成了抚摸他覆于脸颊的手。 
            「想亲你。」伯爵低首吻去巩君延未来得及出口的抗议,辗转细吻,品尝他的惊愕与呆愣,笑容满面,他牵着巩君延的手,摘了朵玫瑰给他。 
            巩君延被伯爵吻到火气全消,混杂着两种极端情绪地瞥眼伯爵,接过他递送上前的玫瑰,然而玫瑰却在他拿取玫瑰之前掉光花瓣。 
            「糟糕,我忘了我不能拿太久的玫瑰。」伯爵虽然遗憾大于高兴,但很庆幸有所进展,至少巩君延在自己亲他时不会推开他或打他了。 
            「吸血鬼拿玫瑰,花瓣会掉光?」巩君延盯着那散落一地的花瓣,喃问。 
            「你还不会,等到你跟我和奇特、强森一样时,就会了。」这个温室栽种的玫瑰原先只是观赏用的,到后来成了巩敬恒的实验场所。「我先剔刺,你再摘好了。」 

            否则他拿再多次的玫瑰,下场都是枯萎。 
            「原来……是你啊……」巩君延低敛眼睫,轻声嗫嚅。 
            「什么?」剔好刺的伯爵引导巩君延搁那朵玫瑰。 
            「没、没什么。」巩君延摘下玫瑰,看着娇艳欲滴的花朵,心头想的却是方才那朵凋谢的玫瑰。 
            梦里回荡的身影、让玫瑰凋落的身影……原来是伯爵……原来是伯爵…… 
            「君延。」伯爵看出巩君延心底有事,于是唤道。 
            「嗯?」巩君延拿着玫瑰,扯开唇色。 
            「你似乎不很开心自己不能使玫瑰花瓣掉光。」瞧巩君延盯着玫瑰的模样,像是要将它生吞活剥,即使玫瑰在摘折之时已逝去它的生命。 
            「没有。」巩君延答得太快反而有欲盖弥彰的嫌疑。 
            「哦?」伯爵得到想要的答案,暧昧的笑笑。 
            「你笑什么?」巩君延神色不善的看着伯爵。 
            「没什么。」伯爵的笑容愈加暧昧,巩君延见状,眉头紧皱。 
            「你笑得我全身不自在。」像有虫在爬。 
            「你是真正的公主。」伯爵若有所思的说。 
            「我是男人。」愈说愈离谱。 
            「你知道那个童话故事吧?关于真正的公主那个?」伯爵笑问,盯着巩君延的神情饱含似海深情。 
            「在床下放一颗碗豆,如果是真正的公主,不论上头铺了多少层的床垫都能查觉,这个?」巩君延听过。 
            在他很小的时候,护士阿姨念给他听过,那时他嗤之以鼻。 
            「对。」看样子巩君延的童年不算太灰色。伯爵知道巩君延家实行的教育是令他无法接受的,他的君延该是在充满爱与欢笑的环境中长大,而非是于医院与严父中成长,所幸君延的人格没有偏差过多,否则他真不知自己是否能再爱上君延一次,进而解除这个咒术下的禁制。 

            「为什么?」巩君延不明所以。 
            伯爵说的话再一次证明他是一个思想诡异的吸血鬼,但奇异地,他竟不讨厌这样的伯爵,反而觉得与他的距离拉近。 
            「因为你很敏锐。」伯爵伸手摸摸他的头发,微笑,蓝紫色的眼眸因而漾柔。 
            「那请你再次使用英语说。」巩君延没好气的重申。「还有,我觉得你在笑我将敏锐用在不该用的地方。」 
            那个故事中用来测试公主的方法荒谬至极,伯爵举这个例子,让巩君延有种错置的感觉,稍加深想,不难理解伯爵的意思。 
            「君延。」伯爵这回没有与他狡辩。 
            「嗯?」巩君延觉得伯爵的神情迷蒙得好吸引人,心不由自主的砰砰乱跳——他早已习惯自己停止跳动的心对伯爵有跳动的错觉。 
            「从今而后,都唤我菲瑞尔好吗?」伯爵不想再听他叫自己「伯爵先生」。 
            「好。」巩君延爽快的答应。「菲瑞尔。」 
            每唤一次,巩君延心头的情感便融化一分。 
            「再一次。」 
            「菲瑞尔。」 
            「再一次。」 
            「菲瑞尔。」 
            「再一次。」 
            「……你要几次啊!菲瑞尔!伯爵先生!」 
            「伯爵先生去掉更好。」 
            「菲、瑞、尔、拉、斐、德!」 
            「哈哈哈……」 
            「君延。」 
            「巩君延?」 
            雨声来自不同方向的呼唤让巩君延直觉地转向较熟悉的那一方,他看见的是怕爵穿越人群朝他走来,给了神色仓惶的他一个安抚的微笑,才要走向他,肩即被个力道握住。 

            「巩君延?」那陌生的声音近在耳边,比巩君延略高的暗影罩住他。 
            巩君延偏头看向那阻去自己的人一眼,脸很陌生、声音跟身形更加的陌生,于是巩君延决定不理他。 
            「放开他。」伯爵不知何时已来到巩君延身边,并强硬地拉过巩召延到身边,俊脸满布敌意,然而面对巩君延时只有无垠的关怀,低问:「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巩君延摇摇头。 
            「我们走吧。」伯爵今晚带着巩君延出席一个不得不出席的商业晚宴,然而因其盛大与主人的面子,来得人多似蚂蚁,一个不小心,伯爵与君延走散,让伯爵着实找了好一会儿。 

            「谈完了?」巩君延不得不佩服伯爵谈生意的神速。 
            基本上,巩君延仍不太了解奇特的产业有多少,只知道今晚的晚宴,伯爵轻轻松松谈了成三笔折换台币好几百亿的案子。 
            「嗯。」伯爵无心再谈下去,生意失去可以再做,巩君延不见他永远也找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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