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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熟爱情(第一部)-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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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楼子蓝收回看得任丘心脏狂跳的视线,移开身体站了起来,低叹一声道,“看来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呢!广告公司只是方老头名下的一个小产业罢了,那是老头子的兴趣所在,他的本业可不是这个。”
“那是?”
“衡达贸易进出口公司。”楼享风答道。
“啊!”任丘真的吓住了,那可是在省内排名前十强的大公司啊!
“吓到了吧?呵呵呵呵~任先生应该多关心一下身边事才行。”楼享风也站了起来,拉挺了他那件高档黑色礼服的下摆。走到楼子蓝旁边说,“出去走走吧,带进来的酒都喝完了。”
楼子蓝朝任丘笑了一下,挽住堂哥的胳膊走了出去。走到门边,他又回头对着任丘的背影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这才走了出去。
任丘呆呆的坐在那里,无法想象平常和蔼可亲的对着自己微笑的方老板竟是这么厉害的商场精英。忽感自己无论看事看人目光都太过短浅而惭愧了起来。
宴会从晚上六点一直开到十一点,自中途楼子蓝和他的堂哥楼享风走出休息室后,任丘便再也没有看到他们。他有些失望,这难得的相处时光怎么就让它白白溜走了呢?他多想再与那位优雅的男子聊聊。
看着身边的同事个个聊的眉飞色舞,任丘觉得很没有意思。他想让耳根子清静一下也觉得自己需要点新鲜空气,便一个人走出别墅来到了后花园。平静无波的游泳池旁一个人也没有。在角落处找了一块干净的草坪坐下,他抬头仰望点点星空,想着楼子蓝。
踩着草坪的两道脚步声在不远处停下,任丘心想着或许是一对恋爱中的男女。他没有兴趣干偷窥这种事,也不想就这么大方的走出去坏了别人的好心情。于是他干脆坐在原地继续想着和楼子蓝接触的点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以后少在我面前耍小聪明。”
一个低沉却蕴涵着怒气的男中音自前来的二人之中响起。
原来是吵架啊,任丘想着。
对方听了只轻哼了一声并没有回答。
两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其中一人便走开了。
任丘直觉那走开的一人便是说话的那个。好奇的探头看了一眼,又是那个熟悉的身影,可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再看静静的站在树阴下的那人,任丘吃了一惊,那竟是自己整晚都在想念着的楼子蓝。
此刻他伫立在草坪上如一尊雕像般动也不动,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只瞧得见很少的侧面的皮肤在月光的照射下泛着蓝色的幽光,看着竟有些鬼魅。
任丘不敢出声喊他也不敢动一下手指头,就怕被他知道自己坐在这里而误会些什么。
突然楼子蓝低低的笑了出来,那笑声让任丘觉得很不舒服,有那么一股恨味在里面。
“哼,你以为你很聪明吗?你以为你真能猜透我想的一切?太自以为是了吧方维!”
原来是他!任丘想起来了,难怪总觉得那个背影很熟悉。
可方维怎么会在这里?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业务员啊!
这时,任丘想起了业务部的传言,“老板的情人。”
难道那是真的?
看着眼前又静止不动的楼子蓝,任丘觉得更奇怪了。他们又是怎么认识的呢?
照刚才方维说的话来看,他们彼此好象很熟悉的样子。那楼子蓝又为什么接近自己?只是单纯的想跟自己聊天,还是有其他什么刻意的目的?
任丘的脑子乱了,周围的一切好象都成了迷。
三
“经理,经理?”
“啊,是小雯啊,什么事?”
“呵呵,经理你真是的,想什么这么入神啊?这是你要的茶,我放在这里了。”
“哦,好的,谢谢你。”
“呵呵,经理真客气,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先出去了。”
“好。”
秘书小雯迈着款款的步伐走了出去,任丘在她打开门的一瞬向外迅速看了一眼,那个让他神游了一天的方维正坐在他的位置上跟客户打着电话,那表情与平常一样,冷冷淡淡的。想起昨天在别墅的后花园听到的他那冷酷的言辞,任丘皱了起眉头。
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刚关上不久的门又被敲响了,进来的正是方维。任丘看了一眼他手里拿的文件夹,料想那是方维这周的工作报告,他忙坐正身体咳嗽了一声清清嗓子。
“经理,这是我的工作报告,你看一下。”方维将文件夹递给了任丘。
“好,你等一下,别客气,随便坐啊。”
招呼了方维,任丘拿起他的工作报告,随便翻了一下,然后将文件夹竖起来,挡在了面前。
其实他的心思一点都没放在报告书上,他看了一眼那上面的统计表,还有新增的客户名单,心想着像方维这样一个优秀能干的人才怎么愿意屈尊只当一个小小的业务员呢?他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任丘将文件夹稍微倾斜了一下,只见方维静静的坐在自己的对面。他的侧面朝着打开着的南窗,午后金色的阳光衬在他的背后使得他的皮肤边缘泛着近乎透明的淡色光晕;那高挺的鼻梁就像一座峻峰,仿佛在张显着主人意志的坚定;而他那对总是淡漠的看着一切的眼睛此刻沉静的如一汪幽泉,偶尔那波心会泛起一丝微澜。
任丘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忽然觉得眼前这个有着万年冰霜冷冻脸的男人原来竟是这么一个让人移不开视线的惹眼的存在。
怎么会这样呢?他一直都是貌不惊人的啊!他一直都是任丘眼里泛泛大众之一员啊!
任丘觉得视线被什么东西定住了。
“起风了,估计晚上会有雨。”方维轻轻的说道。
他仍然维持着侧面朝窗的姿势,那平静的语气,还有他带给任丘的感觉,仿佛他只是在自言自语。
“哦,是吗?”任丘有点反应不过来这突然跳出的话题,他迅速瞥了一眼窗外,觉得一切与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也没有感觉到方维所说的风。只不过,因为方维的插话,他到是得体的收回了自己放肆的视线。
“……”
“恩……这个,你最近工作的还顺利的吧?”任丘放下报告书,交握着双手放在桌面上,很快的换上了一副上司关心下属的标准的体贴表情。
“恩,还好。”方维将望着窗外的视线收了回来,朝任丘点了点头。
“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尽管跟我说,呵呵,当然了,你的工作表现这么好,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什么差错,我想或许你并不需要我的指导。……你,一点也不像是新人。”
任丘紧盯住方维的眼睛,想从他那里面看出些什么,可是什么都没有,那眼神沉静的出奇。
“我本来就不是新人。”方维淡淡的说道。
“什么?”任丘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人事处调过来的档案上不是说他没有这方面的工作经验吗?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我以前就做过业务,只不过做广告业还是第一次。”
“……是吗?你的档案上可不是这么写的。那你以前都做过些什么?”任丘的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一些,他突然很想知道眼前这个神秘的方维以前的工作史。像他这种既冷漠又总是把周围的人当傻子般看待的人要是说自己曾经干过黑社会或是保镖、侦探之类的事,任丘说不定还真会相信。
“经理,这个闲聊的话题好象并不适合在上班的时间谈吧?”方维维持着他那万年不变的冷冻表情仍是淡淡的说道。
“这……”
任丘大大的吃了一惊,他没想到方维会这样回答他,更没有想到方维竟然敢教训起他这个顶头上司。他觉得自己被羞辱了。真是可恨啊!明明是这家伙自己先开了个头引起他的兴趣的,现在却又说什么不适合谈这些。更可恶的是,偏偏这家伙还说的这么有理!
任丘很不高兴,一张脸立刻垮了下来。
“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很不错的餐厅,那里的厨师做的粤菜可是一流的。要是经理有空的话,不如下班后我们去那里慢慢聊,你看怎么样?”方维又说。
任丘偷偷的瞪了方维一眼,这家伙是什么意思?刚给了他巴掌现在却又赏糖!任丘可是最爱吃粤菜的。尽管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可是他还是答应了下来,而且回答的速度之快是一点也不含糊。他想多了解眼前这个男人,不论是因为好奇还是其他什么别的原因。
四
这是一家开在半坡上的中型高级餐厅,前方临海,背面依山,四周绿树成荫。餐厅的四周采用的是大块的透明落地玻璃,天花板是金属钢架的吊棚设计,在这里阳光可以无阻隔的透射进来,山上清新的空气也可随着风的流动自在的在餐厅各处游荡。厅内摆放着许多的绿色植物,配上轻松悠闲的爵士乐让在座的每一位客人都感觉十分的惬意和舒心。
任丘置身在这样一个舒适的环境里,看着对面低头品着咖啡的方维,感觉竟有些不自在。
“怎么样,这里的环境还不错吧?”方维抬起半眯着的眼睛,瞥了一眼海阔天高的窗外。
“恩,挺好的。”任丘望向方维视线所及的地方,心里很不合拍的想着刚喝下的那口橙汁的价钱。
来这种地方吃饭,对只是一个小小的业务经理的任丘来说是很奢侈的,他向来认为只有那些高贵名流才会不惜金钱的得之不易而时常来光顾这种高雅却又高价的地方。他看着比自己拿的薪水少很多却硬说要请客的方维,心里总觉得很别扭。要是呆会儿付不出帐,那岂不是丢人丢大了?早知道心里会这样七上八下的,刚才自己就不该全权委托方维点菜,至少还能看一下菜单的价位,心里也好有个底。
任丘偷偷的看了一眼方维,对方的表情是那么的自然,那神情就像是在随便什么路边的小饭馆里一样,这不禁使任丘怀疑他是不是常来这种地方。
“恩……这个,你常来?”任丘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生怕被别桌听到自己的声音。好象在这样的环境里只有安静的享受美食才是必要而仅需的,言语或是其他不应该存在于此。
“什么?”方维显然没听见这太过低声的问话,他皱起了眉头,身体向前凑近了一些。
“我说,这个地方你常来吗?”任丘握紧手中的玻璃杯重复了一句,还不忘向周围望了一圈,自然并没有人在注意他。
“偶尔。”
“偶尔?!你这么有钱吗?”任丘眼睛都睁大了。这“偶尔”的价格可是高的很啊!他竟说的如此云淡风清。
“哦,不,我哪里有这么多钱,只是以前陪客户应酬来过这里几次罢了。”方维解释道。
可是这话怎么听任丘都觉得有些问题,“偶尔”来跟“应酬来过几次”可是不同的概念啊!任丘看着他那举手投足间自如的样子,越加怀疑起他的说辞来了。
“方维,我总觉得你是和我不一样的人。”
“哦?哪里不一样了?我是外星人?”方维表情不变的说道。
这个万年不变的冷冻脸,居然连说个笑话都是一样的冷!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怎么说呢?恩……我觉得你对人对物的方式与一般人都不太一样。还有你的薪水明明比我少很多,这种地方我从来都没想过要进来,你却说是偶尔。讲老实话,我一直觉得你很神秘,你不像一个普通的业务员。”任丘一股脑的把所有想问的话都说了出来,完后大大的吐了口气,看向方维。
方维还真不是一般人,他听了这番话后连眼睛都不眨一眨,甚至没有任何的解释。他仍旧如刚才那般自在的品了一口咖啡,然后说了一句与此话题完全无关的话,“这里上菜的速度比以前慢了。”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任丘对他的答话很惊讶。
“说什么?说你老实的很可爱吗?”方维轻轻的说道,眼睛直盯住任丘那瞬间张大了嘴巴显得的有些可笑的国际脸。
“啊?可、可爱?”任丘差点一口气没回上来。
可爱!这个寒冰脸竟然说他老实的可爱!真是太过分了!!任丘当然知道自己的外表值几斤几两,也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很老实!方维这么说不是分明在损自己吗?“你什么意思?损我?”他微微提高音量,气愤的问道。
“不是,我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哼!请问我哪里老实的可爱了?你睁大眼睛好好瞧瞧!”任丘没好气的瞪了方维一眼。这个没表情的怪胎,要是他敢乱说话,一定要他好看。
“你呀,话在肚子里藏不住,有什么心思全写在了脸上,对我有很多的疑问也不懂旁敲侧击,竟然这么直接就大大咧咧的开口问本人,在我看来你是个头脑简单又没心机的老实人。”
“你!”任丘惊讶的不行。这家伙说的也太过分了吧!什么叫“头脑简单”?这话直接到让人可恨,可实际上他又完全说对了,分析的超级透彻!那自己还傻瓜般的藏什么话呢?反正都被他料到了。
“你倒真是会察言观色,厉害啊!不过,我可不是什么老实人,你把我看高了,我不过是个万千大众之中带些虚伪的普通人罢了。那现在可以说说像你这么有本事的人怎么会到我们这家小公司里来上班的原因吗?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你该不会真是什么小老板微服私访吧?”任丘大着胆子问道,反正自己没什么可怕他的,又或者自己想问的其实对方早就猜到了。
“不是老板的地下情人了?”方维挑高了一边的眉毛,反问道。
“你,你连这个都知道?”任丘更惊讶了,没有人当着方维的面说过这些流言啊,就是私底下说的时候也很小心,毕竟这些不是什么好听的话,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公司里的事我都知道。”方维淡淡的说道。
“难道你是商业间谍?!”任丘差点就叫了出来。他说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那或许有这个可能,难怪那么神秘!
“轻点声行吗?”方维向任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这原本是个挺正常的动作,可在任丘看来却变得神秘了百倍,好象对方已经承认了自己商业间谍的身份。
“真的吗?这可是犯法的事,你不担心被抓?”任丘偷偷的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说。这模样还真跟间谍联络似的。
方维神色怪异的看了看任丘,嘴角抖了几下,表情有些扭曲。过了半晌才声音走调的说,“你的想象力还真不是一般的丰富,我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误会了。”
“啊?误会?”任丘茫然。
“是啊,误会!我一不是什么小老板微服私访,二不是什么老板的地下情人,三更不是什么商业间谍。”
“那你是什么?”
“给,你看看。”方维从公事包里取出一个档案袋丢给任丘,任丘看了一眼那牛皮纸的袋子仍很茫然。方维示意他打开来看看,他这才慢手慢脚的将它拆开。
里面是一个名叫方凯的人的出身证明,父亲那一栏写着方启红三个字那是老板的名字。接着是自己的档案,记录从圣音孤儿院开始一直到目前为止。
任丘觉得呼吸有些紧张了起来,手里的东西也变的沉重了许多。
“这是什么意思?”他问的迟疑。
“意思就是你才是真正的小老板。”方维回答的干脆。
什么!任丘傻了!
“那么,你又是什么?”任丘觉得方维回答的好奇怪,简直是莫名其妙。
“你的助理、保镖,、只要你愿意也会是朋友。”
“啊?”助理、保镖、朋友?这三个名词猛的窜进任丘突然之间变得迟钝的脑袋里迅速的旋转了起来,他觉得有些头晕。他反应不过来方维的话,更反应不过来这些词怎么跟自己扯上了关系。好象挺复杂,好象挺奇怪,头越来越晕了。他口吃的问道,“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我说你才是小老板,方启红的儿子。”
“骗人的吧!呵呵,怎么可能?我……可是孤儿。”任丘不自觉的带起了微笑,却笑的很难看。
“你是私生子,这么说明白了吧?”
“你……说笑也得有个分寸,我跟他只是老板和雇员的关系。什么私生子?你以为在演电视剧吗?我才发现原来你不仅人怪,神经也挺不正常的,难怪你平常都没有表情。”
这时候侍者端了一盆西芹百合上来,方维将咖啡放在一边,拿起桌上的筷子,轻轻的拨了一下盘中餐。“你看,这西芹百合分明的很。白是白,绿是绿,即使炒在一块也可一眼就分出哪个是哪个。事实就是事实,我没骗你,这档案就是最好的证据,你心里也很明白吧。”
“为什么现在告诉我这个?”任丘仍然挂着那难看的笑容,话说的很快。
“想说就说了,反正我不说的话自然也会有人说,我不想多生枝节。”
“枝节?”
“是,有些知道你身份的人会对你不利。要知道,你不再是平凡的业务经理任丘了,你将会是方启红的继承人,这些已在计划之中。”
“对我不利?继承人?呵呵,我才不信这些鬼话,我觉得有些头晕。”任丘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那杯橙汁,忽然说道,“你在这里面下蒙汗药了(江湖上将人迷晕后乘机骗取财物的一种药)?告诉你,我可没什么东西能让你骗的。所以,你也没必要花心思来编造这些无聊的故事给我听。”
“你,”方维的表情又扭曲了,他快速的伸出手捂住自己眼睛以下的部位,肩膀颤抖了几下,等停下来后才正色道,“你的想象力果真是惊人的非凡啊!不过很抱歉,我并没有那个机会给你下药,而且那种让你脑袋晕晕甚至能立刻倒下睡着的药也不叫蒙汗药,通称迷药。还有,我对讲或是听故事都不敢兴趣。”
“那你跟方老板又是什么关系?”任丘迷糊的脑子里很想确定的方维在这个笑话里所扮演的角色。
“养子。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怎样帮助我未来的主人。”
“主人?”
“对,就是你。”
“那为什么我会是孤儿?是不是每个私生子都注定要像电视里演的那样隐姓埋名的待在孤儿院里过完他那黯淡的童年,然后等长大了上演一出寻亲记?”任丘问的机械,他呆滞的眼睛里映出了对面那一本正经的男人,但那个人影却没有进到他的脑子里。
“这话说起来有些罗嗦,……你两岁那年曾被人绑架过,救回来之后养父为了保你安全,为了不让你成为一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为了培养你独立生存的能力,于是将你寄托在圣音孤儿院。他这么做并不是因为你那私生子的身份,他早就决定今后由你继承他的一切了。你也知道,养父名义上只有一个女儿,他把你看得很重,你是他唯一的儿子。虽然你们见不了面,但你生活上的细节养父都了解的很清楚,而且他还派人暗中保护你。现在他的年纪大了,贸易公司又出了些事情,养父需要有信得过的自己人来帮助他。你在广告公司的表现很好,努力又塌实,养父打算恢复你的身份,让你接手公司。我知道这听起来既可笑又很难让人相信,但它却是事实。”
“看得很重?我怎么听都觉得他看重的是我男人的性别,要是我也是女人呢?他就不会看重我了吧?呵呵,方维,为什么他自己不对我说这些事却要由你来说?”
“养父……很难开口,我来说也是应该的,毕竟我以后会是你的左右手。”
“哈哈~哈哈哈哈!”任丘大声的笑了起来,“好滑稽的事情,不过是一顿饭的时间,我竟成了有钱人家的公子了。多可笑啊!一切原来早就安排好了!什么都是安排好的!哈哈哈哈~”
任丘笑的很激烈,他一手捂住自己开始发疼的肚子,一手垂着原木餐桌,这引起了旁人的侧目。他知道大家都在看他,可是他停不下来,“这、这是我这辈子,哈哈,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哈哈,哈哈哈哈。”
方维静静的看着眼前笑的毫无形象的任丘,说道,“上松子桂鱼了,你喜欢吃这个吧?”
任丘一下子止住了笑,“你连这个都调查的很清楚嘛?佩服。”
“这是应该做的,孤儿院的麽麽说你喜欢吃这个,我七岁的时候就知道了。”
“七岁……好漫长啊,那个时候我在干什么呢?”任丘的视线透过方维结实的肩膀凝视着前方,他努力的回想着七岁时的自己都在干些什么,可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那个时候是个爱幻想的小孩。麽麽说你常坐在院子里的草坪上,撑着下巴呆呆的看着前面的银杏树,能想一下午的心事甚至更长。”
“她连这个都知道啊,呵呵,我一直以为在那些孩子中间就属我最不起眼了,我那时候难看又不爱说话,当然我现在也够难看的。呵,在孤儿院好多年我都没能交上一个谈心的朋友。她一定收了你们不少的看管费吧,呵呵……我的事情你什么都要调查不闲烦吗?”
“养父收养我,我就该报答他,应该的。”
“什么都是应该的啊……你真有意思。……呵呵,好了,方维,”任丘扫了一眼桌上自己最爱吃的菜,“这菜我是一点胃口也没有了,笑话我也听够了,这里我也坐不下去了,你说过要请客的,那么我就不掏钱包了。你留下来慢慢吃吧,我先走一步。”任丘说完立刻站了起来,转过身快步的朝门口走去。端着牛肉沙丁的侍者与他擦身而过,那是以前住在圣音时只有圣诞或是过年才有的佳肴。任丘记得那时候的自己只是看着装菜的盘子就谗得不知道咽了多少回口水,那味道是什么样的呢?或许是太久远了吧,自己竟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了。
任丘甩了甩头,暗笑自己的情绪竟这么容易就被周围的事物所左右,心想着自己连寒冰脸的一成功力都没有吧!他以为方维会喊住他或是追出来,于是他走的极快。但是没有,方维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静静的坐在原位看着任丘渐行渐远的背影,而任丘也只听得见高级的瓷砖上自己响亮而急促的脚步声在耳边回荡。
方维没有骗自己,他知道。当他看到那张出身证明还有那些关于自己的生活记录的点滴时他就知道了。自己原本平凡而简单的生活突然之间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觉得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他接受不了。他不是没有幻想过富裕的生活、美好的家庭,以及很多很多自己不可能拥有却总是做着白日梦的种种,但是当幻想的一切突然变成了现实,自己却迷茫且害怕了。他想大叫,他想说这不可能,他甚至想逃。脑袋很乱,太阳穴土突突的跳着。那总是对着自己温柔笑着的老板原来是自己的父亲呢!原来自己并不是孤儿呢!原来自己很富有,再也不用担心那每逢下大雨时就会漏水的三十几平方的小房子了呢!可是心呢?为什么高兴不起来?为什么自己笑不出来?为什么感觉自己被深深的欺骗了?为什么好想哭?这些杂乱的思绪怎样才能理清,自己烦躁的心跳怎样才能趋于平静?
任丘乱了,彻底的乱了。
五
任丘躺在早已不见了往日鲜艳色彩的旧沙发上,任脚上半穿着的光亮皮鞋做自由落地运动,半睁着的发困的眼睛,乏力的望着视线所及之处那几面已经变灰了的原本是光洁的白色墙壁。
记得刚租下这套房子的时候,任丘的心里特别满足。虽说这房子旧了点儿,加上也只有自己一个人单身住在这里,在外人看来这或许并不是一件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可对任丘来说却是意义重大。在他看来能搬出来住、有个属于自己的空间是件很棒的事情。这可比在孤儿院强多了,他再也不用为可能哪天被别人发现自己心中的秘密而担心,也不用再为了进公共澡堂洗澡而挣扎上老半天。为了这个新的居所,为了自己以后的新生活,那时,任丘毫不吝惜的将自己攒了大半年的打工费买了中档以上的墙漆把房子内所有的墙壁整个刷了一遍。他向往着美好的新生活,他希望一切能从这房子开始。
记得那时候房子里亮亮的,感觉出奇的明朗。每天回到家,只要对着四面亮白的墙壁,任丘就觉得特别的幸福。他总是习惯性的靠墙坐在空空而也的小客厅的地板上,呆呆的望着那些墙,然后想象着自己的未来,想象着心中的男欲天堂而不知不觉的傻笑。
渐渐的,任丘在这屋子里住的时间长了,他不再对着这些墙壁傻笑了。他认为这是自己的生活变的繁忙起来的缘故,尤其是在他大学毕业找到工作后,他静静的坐在客厅里望着那些墙的日子几乎就没有了。只在很偶尔的时候,他会幻想将来的某一天能发一笔大财,然后买栋气派的豪宅,在那里继续他的想象。他没考虑过现在住的小屋会怎样,也从来没有料到过那远不可及的幻想竟会有唾手可得的一天。
环顾四周,客厅的角落里积了一些灰尘;玻璃窗不比以前那般透明了;茶几上放着不知是什么时候的报纸;头顶的小吊灯光线也不足了,到了该换灯泡的时候;摆设,是外面卖的二手货都比家里的新,怎么看都是家徒四壁的样子。
任丘呆呆的笑了,他觉得自己还真是没有良心!这里可是他的安身之处,给他挡风遮雨的避难港啊!他每天都在这里进进出出,可是这屋子被自己遗忘多久了呢?瞧这地方乱的、灰的,就算没有亲朋好友上门,没有心仪的对象来访,自己也总该对得起当初自己那满足的心情而好好照顾这屋子吧!也该对得起这个自高二时起就陪伴着自己度过了好些个春秋的小窝吧!什么豪宅?自己一个人的话,会害怕吧!而且自己哪有那么多空闲的时间打扫呢?还是这里好,地方虽小却住着窝心。
这么想着,任丘突然精神了起来。他一个翻身从沙发上坐起来,在底下掏出被压扁的拖鞋穿上后跑进厨房找出了半年以上没带过的褪了色的围裙,然后又满屋子翻箱捣柜了一番后,手里多了把鸡毛弹子,“好!今天除灰,明天重新刷漆!”
“经理,早。”
“早。”
…… ……
打从走进业务部的那一刻起,任丘就知道大家都在看他,用的是那种好奇的目光。尤其是那帮“评书”(曲艺的一种,说唱结合,说时表情丰富,尤其讲究。)接班人,表现更为露骨。平日里就看惯了他们说张三、道李四的眉飞色舞,如今只要瞧见他们嘴巴一动,眼睛一斜,面部表情微微一变,任丘就知道他们又在说着些什么了,更何况还老是当着他的面挤眉弄眼?自己定是榜上有名了。可奇怪的是他们怎么时不时的对着自己笑呢?
任丘以为是自己哪里不对而好几次进洗手间查看自己的衣着是否得体,脸上、头发上是否有脏东西,可事实证明他穿戴的很整齐,也没有任何的脏东西在身上,一切都跟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于是,他又思索着莫非是方维将自己的身份在公司内暴光了?可是当他见到对方的时候,那张万年不变的寒冰脸外加与平常无异的举止,又让任丘认定是自己多想了。更何况自早上见了一面后,方维就提着公文包去客户那里了,与其他的同事的接触少的可怜。那么究竟是什么好事让自己有幸赢得了“本日最受注目奖”呢?
任丘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整整一天,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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