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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锦堂-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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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其它的女儿,比红锦要对他亲热太多,也听话太多了;其它的?凤家大老爷眼中除了银子,还能有什么其它的?况且因为唐氏的死,他被唐家及本地世族们轻视耻笑,这一切让他都对红锦喜爱不上来。

这样的谋算,其实并不能算百分百成功;一切的变数都在容家人的身上。

红锦抚了抚额头转开了心思,不再去想容家的事情;对于容家,她现在还没有想好要如何对待。

是谁下的手?红锦开始再一次细细的琢磨此事:被她怀疑的人很多,但是能确定的人,并且能让她找到真凭实据,可以闹到凤德文跟前的人,却是一个也没有。

红锦眼下最需要知道就是谁要害她,就算是捉不到她的把柄短处,至少日后也能有个防范。

十五章 一只好蜂引得群花动

这一夜,红锦注定是无眠了;不论是容家,还是眼下她的处境,都让她不能放松下来入睡;而在凤府,这一夜无眠的人却不只是红锦一人。

翠绢在床上躺着,但是一双眼睛却一直盯着床帐,她有些兴奋,还有些紧张;她很清楚的知道宁氏和金绮、银绫的打算,所以要不要虎口夺食,她现在依然没有下定决心。

她和母亲一直是依附于宁氏而活,如果不是容家实在是好的让人眼热,她和母亲也不会生出想法来:这样好的机会,就这样看着它溜走吗?

金绮和银绫姐妹二人躺在床上说着悄悄话儿;不过银绫远没有金绮那样热衷,她已经有了睡意时,金绮还兴奋的合不上眼睛。

蓝罗在平日里的时辰上了床,然后便合上眼睛并没有多想事情;对于明天容家要到府中了,她根本半点也不关心;就算明天凤家来得是皇亲国戚,她也不会有什么兴趣儿。

凤家的好事儿,什么时候能轮得到她?更何况,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眼下并没有想离开凤家远嫁的打算。

青绸睡得较晚,因为她和母亲说了好一阵子的话,不过回到房里收拾完躺下便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茜雪便带着小丫头到凤家各房姑娘那里送东西;东西当然难以入各位姑娘的眼,不过人人都收下了。除了蓝罗之外,其它人都还打赏了茜雪。

茜雪回到屋里之后,对红锦道:”二姑娘刚刚起来,而三姑娘和四姑娘还都没有起身,而五姑娘和六姑娘都已经收拾妥当,正在用早饭。“

红锦听了之后眉头轻轻一动,并没有说什么;她去打听这些,当然有她的用意,二姑娘和三姑娘、四姑娘昨天晚上是太兴奋还是太紧张了?

听到六姑娘也在用早饭时,红锦想到了爽朗的五娘:难道她真得只有好心吗?

但是五娘从来没有过多的好心用来待人,自己在府中这么多年,听茜雪讲五娘虽然待她不算恶,但也从来没有像她受伤后这样亲热过。

五娘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她无端端的待自己这样好,总是有什么缘故才对;红锦不自禁的想到了她的六妹妹,眼前闪现出那个一点也不显稚气的精致小脸儿。

六姑娘虽然没有五娘那么爽直的性子,不过平常间听说也是爱说爱笑的人,口齿伶俐的很,只是太过爱财了一些。

就算是五娘有时也被女儿的爱财弄得哭笑不得——凤家六姑娘认为只有进了自己腰包的银子才是自己的;所以五娘的银钱照样也在六姑娘的算计之内,并且被算计去了不少:当然是茜雪听人说的。

爱财的人并没有什么,可是爱财到了贪的地步,却在凤家没有被下人们所厌,凤家这位最小的姑娘并不是个简单人物啊。

红锦想到这里眼睛微微眯了眯,自己对凤家的人还是了解的太少太少了。

六姑娘睡着了,如此爱财的人,并且连亲生母亲也会算计一二的人,会对容家的钱财一点儿也不上心吗?红锦不能确定这一点,因为想要容家的钱,就要做容家的人才成。

再爱财的人也不会把自己的一生搭进去,也许六姑娘的底线就在这里;当然了,如果容连城此人很英俊潇洒的话,可能就要另当别论了。

不管怎么说,六姑娘的淡定让红锦有些微的不安;也许是因为她连番被人计算,所以有些草木皆兵了。

到了快午时,容家的人在凤家人的一心祈盼下终于到了。在凤家大老爷和宁氏带着一家人迎接容家人时,红锦只能躺在自己床上无聊的数手指。

不多时,茜雪便带回了凤家几位姑娘的装扮。

二姑娘翠绢自头面到衣服,可都是出自城中最好的店铺,显然二夫人在翠绢的身上很下了本钱;翠绢今儿是一身浅绿的褙子,不过选得衣料十分的飘逸,反倒衬得她在甜美之余有几分灵动之意。

她选择绿色,应该和金绮选了红色、银绫选了淡紫色有关;她的饰物虽然十分的精巧别致,但是相比金绮两姐妹却差得远了。

金绮和银绫的头面与衣服,绝对不同于原来在府中常穿戴的,衬得姐妹二人如同仙子一般,贵气一下子多了三分;她们姐妹二人身上的东西,一看便不是在本城订制的。

蓝罗还是那个样子,头上只有一朵花儿和一只钗,身上也只是一身蓝色的衣衫,就是宁氏前些日子给府中姑娘们所做的新衣;不过淡雅二字让她立在姐妹们中间,不会被人完全的忽略过去。

青绸头上也只有一只钗,不过钗的花样十分的繁复,一看便知道不是凡品;所穿的是一身娇黄褙子,虽然立在姐妹们最后,却让人第一眼就能看到她。

娇黄色并没有让她淹没在凤家女人的五光十色中,反而让她如同一朵带着三分清冷的菊花一样,吸此了容家人的目光。

同样的,青绸自头到脚也是另外新做的,一样不是出自于本城。

不过并不奇怪,在凤家能和宁氏一别苗头的,自来只有一位五夫人。

凤家姐妹几人在聚到一起时,除了蓝罗之外,其他几个都相视一笑后便各自避开了目光;因为她们都看到了对方的精心装扮,自然也明了的对方的心思。

红锦听完之后,心中明白在几位姐妹中唯一没有动心思,怕只有一个五姑娘青绸。

她并不惊奇于五娘会掺和此事:容家要来府中的事情,五娘原本就一直在瞒着红锦的,说她没有搅和此事红锦还真难以相信。

在确定了五娘也要打容家的主意后,红锦心中还是有些别扭的;自她醒来之后,也就是一个五娘常来走动,并且待她表面上也很不错——就算红锦一直明白五娘不过是在做戏,但她不是没有抱着一丝希望的。

在这么大的一个家里,如果能得一个长辈的慈爱,会让红锦多出几分归属感来,能认同这里就是她的家。

现在,凤家只是凤家,却不是红锦的家。

十六章 保还是不保

凤家今天很热闹,非常热闹;就连大厨房今儿也特别给红锦送来了饭菜,并且比平常的例多了一倍;但红锦却一直淡淡的,好像并没有在意什么,只是一天也没有怎么吃东西。

她在想事情,想得太过专注,也就没有什么心思用在吃东西上了;如此却让茜雪等人都误会了;不过因为此事非茜雪等人能改变,倒也没有人过来劝红锦什么:怕挑明了此事,更会让红锦难过。

红锦在想事情的同时,还等容家人的态度:待她的态度——虽然她对于亲事并不认同,但是现在此事并不只是她的终身。

她的等待在下午有了答案,容家使人给她送来了礼物:有衣料、头面首饰、胭脂水粉,还有一些特产及点心、茶及燕窝等补品之类;最后的一个的锦盒里,放着冰片等物。

总之,自吃喝的到穿用,简直可以说是无所不包;有给红锦自用的,居然还备下了红锦用来打赏下人们用的东西:这些东西的数量不少并且还很精致;可谓是所虑极为周到。

容家好大的手笔!这是红锦看到礼物时的第一个念头,也确定了容家真得很有银钱,只是如此并不能让她把容家和自己的终身连在一起。

不过茜雪、春雪和翠蕊等丫头是极为高兴的,代红锦高兴:姑娘的婆家,不止是富足而且很高看姑娘一眼。那些东西,哪里像是容家给未来儿媳的,简直就像是母亲备给女儿的,还是生怕女儿会受半丝委屈的母亲所备。

在茜雪等人的欢声中,红锦沉默着:因为这些东西并不能完全的代表容家人的意思。

前面的欢宴还在继续,听说杂耍班子已经进了府。锣鼓喧天的热闹都和红锦无关,她只能在房里养病;容家的人长得是圆是扁,好像都同她无关似的,凤家的人并无一人过来说与红锦听。

但是容家的人却是为了她而来的,整个凤家好像已经忘掉了这件事儿;红锦也想忘掉,只是屋子里堆放的容家礼物提醒她,凤家今天的欢乐应该是属于她的才对。

直到用过晚饭,红锦倚在床上时才发现手背的疙瘩好像小了一些,而且也不是像原来那般痒得难受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茜雪听到之后急忙把烛台拿过来细看:那红色的疙瘩果然是小了很多。

”要好了,姑娘;真的要好了,是夫人在天有灵啊,是夫人在保佑姑娘。“茜雪声音里带着几分的哽咽。

红锦却皱着眉头并没有笑,她在想今天她没有吃什么?在天上的母亲当然是保佑她的,只是阴阳相隔,不可能真正的助她什么;现在疙瘩见轻,只能是她不经意间没有吃那含有麻油的食物。

大厨房送来的饭菜她没有用,赏给了院子里的丫头们;她用得还是自己小厨房由茜雪弄得饭菜:除了今天吃得少些,她所用的并没有和往日有什么不同。

这可真是太奇怪了,难不成真是自己生母在天有灵?红锦看着手上的疙瘩发起了呆。

红锦和茜雪正在研究那些疙瘩时,春雪却正在养伤的房里喃喃的道:”院子里一天都这样的静,只会让姑娘更心伤吧?“她是个聪明的,知道现在大家小心翼翼形成的安静,只会让前院的热闹形成的针刺更尖,扎在姑娘的心中更痛罢了。

如果春雪现在无伤能理事,今天一定会让丫头们都伴在红锦身边说笑,不会让这个院子如此安静;她会纵容小丫头们在院子里玩耍:今天的活计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姑娘能不去想前面的热闹。

红锦倒没伤心,只是依然有些茫然:此时就算让她见容家人,她有的也只是无措。

疙瘩的事情红锦当然放在心上,她在想到什么时心中一动,却吩咐茜雪叫人烧些水:左右无事早些睡了吧。

她一直在等的现在应该可以确定了,因为天太晚了:容家的人只送来了礼物,唉——!

就在茜雪出去吩咐婆子们烧热水时,红锦的院子里却来了客人,是由宁氏亲自陪着来的:容夫人来探红锦了。

红锦到此时才有些动容:容家待她还真上心。

她一直在等的,就是容夫人。如果容家真得要迎娶她,那么不管凤家如何阻止,只要容夫人说要来探红锦,凤家的人并不能死死拦住的;所以,关键在于容家的人来不来看自己了。

现在容夫人真来了,红锦心中的茫然反而更大了一些;只是没有时间给她多考虑,急急的迎上前去,她还没有福下去就被容夫人一把拉到了怀里抱住。

容夫人抚着红锦的头仔细看了看她眼圈便红了,拥住红袖差一点便掉下来泪来。

红锦并没有动,她伏在容夫人的怀里时,忽然有一种十分荒谬但却真实的感觉浮了上来:如同被母亲抱住的感觉。

她在一霎间眼圈也红了,因为想起了那个过世的、至今没有什么印像的唐氏,因为那个温暖到不行的感觉。

”锦儿,容夫人在路上奔波数日才到我们府上,还不曾好好歇一歇,你还不请容夫人坐下?“宁氏此时开口了,只语气便比平日里待红锦还要亲热三分。

她看着容夫人和红锦相拥,眼睛很不舒服,好似被什么刺到了眼睛。

红锦并没有立时动,她有些贪恋容夫人的怀抱;真到容夫人的胳膊松了松,红锦才起身后退蹲下给容夫人和宁氏见礼。

容夫人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红锦,看到她的身体有些单薄的时候,眼底闪过了不悦:对凤家的不悦;不过她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拉过红锦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细细的问起了她的衣食住行。

容夫人的用意很明白,宁氏的脸上见了红晕:这分明是怪她苛待了红锦。

这哪里是婆母?分明就是慈母。红锦在这一时又有些恍惚,好在她没有忘掉宁氏还在,说话十分的在意,只拣着能说的说。

容夫人是什么样的人,她在红锦的小心在意上立时发觉了什么,当下扫了一眼宁氏之后又问起红锦的病:”听说你这病是不能见风的,可请大夫来瞧过?“

红锦抚了抚自己的手背:”请过大夫了,只是老毛病而已并不要紧,除了不能见风,只要不再食麻油,不过几日便能好转的。“

容夫人闻言细细问了病因,又扫了一眼宁氏:”你这孩子,真是贪嘴不小心,知道有这样的病根儿,还敢吃什么麻油?“这话明着是嗔红锦,暗中却是在怪宁氏了——红锦当然不会自己去食麻油找罪受。

宁氏却似什么也没有听出来,笑着接过话去:”倒不怪锦儿,不知道哪个地方出了差错才让锦儿又吃苦头;这不,已经让锦儿在自己院子里开伙,厨娘也已经在打听了,只是一时间还寻不到好的;锦儿有这个毛病,指着大厨的人仔细伺候,不如请个厨娘单独好好的伺候着更妥当。“

这话她回的很得体,即显出了她和红锦的母女情深,也告诉容夫人她已经有了安排;话里话外不过就在说一件事儿:她可不曾薄待了红锦一点儿。

红锦当然听出了容夫人和宁氏话中的意思,她心里安稳了一些:宁氏的顾忌越多,对她来言越是好事儿。

”说起来,锦儿身体自幼不好,三不五时的就要吃药,可真是让人担足了心事;“宁氏看着红锦,眼中都是怜爱:”唉,就是佛前我都不知道许过多少愿、烧过多少香了,却还是时常的病倒。“

红锦听得心头一跳:宁氏这是在说她身体不好,暗示她是自幼就有暗疾,是养不好的——大家族最忌的就是长子妻房有病不能生养了。

虽然她没有认同容家是婆家,但是心中还是生出了恼意来,因为宁氏当着她的面儿如此说话,实在是欺人太甚!

容夫人闻言立时抚了抚红锦的肩:”是有些单薄了;不过这病讲究的是三分治七分养,多多吃些燕窝、人参什么的,把身子养好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言外之意就是说凤家的人没有好好给红锦调养:她一来没有看到红锦,便对凤家已经有很大的不满,所以对于宁氏的话,她是半分也听不进去的。

”明儿我还再让人多买些补品回来,锦儿想吃什么就给我说;再过些时日,等到了我们家……“说着她笑了起来,拍了拍红锦的手没有再说下去。

红锦听明白了容夫人最后的一句话,脸一红低下了头;而宁氏眼底闪过了不快,对于容夫人她当然不敢得罪,所以她的不快当然是针对红锦的。

宁氏起身:”锦儿身体也不好,容夫人又是一路劳累,都要早些歇下才好。“她如果能拦得住,根本就不想让容夫人来见红锦的。

容夫人闻言依着宁氏站了起来:”我明日再来看你,你好生歇着吧。“说完,轻轻握了握了红锦的手,又给她打了一个眼色:暗示红锦不必太过担心,这才起身去了。

红锦送走了容夫人之后,回来坐在床上就开始发呆:她是真得在发呆,脑中一片的空白,什么也没有。

茜雪以为她在想事情便没有来打扰她,直到安寝时间快到了,她才过来请红锦去洗一洗睡下。

红锦在洗漱安歇前忽然说是饿了,吃了几块点心才洗濑睡下;只是她一个晚上睡得都不好,总是在做梦;她梦到了唐氏,抱着她抚着她的头,却并没有说一个字。

在她醒来之后,那在母亲怀抱中的感觉还清晰的很;那感觉就和容夫人抱住她时是一样的;红锦为此在床呆了半晌才起床。

说要今天过来的容夫人,直到掌灯时分还不见人影儿。

红锦并不认为容夫人忘了昨天晚上说过的话,十有八九是被凤家的人缠住不得脱身罢了:如果容夫人当真不把她放在心上,昨天便不会那么晚了还坚持来看她。

她只是一个孤女,容夫人不必要做这个戏:况且当时看戏的也只有一个宁氏罢了。

凤家,看来对容连城还真是势在必得啊;红锦眯着眼睛盯着镜中的自己,一动不动的坐着想:她要如何做呢?

这桩亲事,她是要保,还是不要保?

第十七章 行险自救

红锦想了一个上午,也没有主意;因为亲事保与不保,关系着的不止是凤家人对她的算计,还有她的终身幸福:容连城对她来说是个陌生人,她还真没有勇气把终身交付给一个不相识的人。

她今天身上的疙瘩又严重了一些,让茜雪很是不解,懊恼的连连顿了几次脚:不是夫人在天有灵吗?在茜雪看来,只要红锦的身上的疙瘩能去了,她便能到前面去见容家的人、陪容家的人,取得容家人的喜爱。

一个有了婆家撑腰的凤家大姑娘,日后凤家的人也就不会再敢那样欺负人了;所以看到红锦身上的疙瘩又严重了时,她非常的着急。

她去和春雪说此事时,春雪却打断了她的话,叮嘱茜雪:”我们姑娘身上的疙瘩倒还是小事儿,你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万不能再让姑娘有个闪失。“

茜雪闻言一惊,她看了一眼窗外:”你是说……“

春雪并没有开口,只是缓缓的点了点头,她的面色十分的凝重。

”当日姑娘不是自己不小心跌下楼的?“茜雪虽然在当日有些怀疑,不过红锦醒来之后一直不提此事,她忙来忙去也就把自己的疑心淡忘了——不淡忘又能怎么样呢?春雪已经被赶到桨洗上,姑娘身边总要有人伺候着。

春雪沉默了一会儿才答茜雪:”我不知道。“她的话很轻,然后不等茜雪开口紧接着又道:”当时,我不在楼上,不在姑娘的身边,哪里会知道当时姑娘是如何跌下楼的。“

茜雪听得一惊:”那当日谁,谁在姑娘身边?“

春雪抬眼看向茜雪:”不要说我根本不清楚,就算是我知道,你认为我能说吗?你我的性命要不要还倒罢了,姑娘呢?“

茜雪闻言之后浑身冰凉,大热的天她却感觉身子冷得让她心打颤;她一冷,身上的汗水挂在身上腻腻的,让她感觉到十分的难受。茜雪也沉默了,没有再追问下去。

论起伺候红锦仔细周到来,茜雪向来做得不如春雪好;因为春雪的心思一向都细,且人很聪明;不过,茜雪也不是一个完全的傻人。

两个大丫头一个趴在床上,一个坐在床边,相对无言;屋里又静又闷,两个人的额头都在往下淌汗水。

茜雪过了一会儿才道:”你会不会是想得太多,应该不会的,现在姑娘连屋也不能出的,谁会再起那样该死的心思?“

春雪轻轻的看了她一眼,用极轻的声音道:”姑娘是出不了屋,但要怪就怪容家的人都是了长了腿的。“

茜雪的身子一颤,她明白过来了。凤家的人不想让容家人见到红锦,就是因为不想让红锦分了容家人的注意力,这样才便于容家其它姑娘能取得容家人的好感。

虽然有人害得红锦出了一身的疙瘩不能出屋,但是容夫人却没有忘掉红锦,并且待红锦很好的样子,所以凤家的人就要另外想法子:就算是容家的人看到红锦,也要想法子使得红锦和容家人说不上一句话。

茜雪的脸色有些发白:”那、应该怎么做?“她问的是应该如何才能保红锦不会被再算计去,自家姑娘的身子并不好,可不能再被人这么折腾下去了。

春雪还是用极轻的声音道:”依着姑娘跌下楼,及后来的事情看,并没有人想要姑娘的性命,这个我们可以放心些;而且眼下容家人在府中,更不会有人傻到对姑娘下毒手,免得弄巧成拙惹得容家人怒了,亲事泡汤。“

”我想来想去,要让我们姑娘不开口、就算是容家人来看姑娘,姑娘也不会理会的法子,便是让姑娘昏过去!只要我们姑娘晕迷了,那么不管容家的人来多少趟,都不能和我们姑娘说上一句话,又哪里来得好印像?而且如果做得巧妙,那么容家的人只会认为我们姑娘身子不好,为了子嗣着想说不定真会和我们家其它姑娘结亲。“

茜雪握了握手:”照你看来,有人还是想在吃食上做手脚?“

”不只是吃食上吧?姑娘用得熏香,用来洗澡的热水……“春雪一连气说了极多的可能,几乎把红锦日常所做得事情、所需的东西都说了一个遍儿。

茜雪并没有认为春雪是在吓她,她知道是有可能的。

”你一个人可能做不到,我现在又帮不上忙,你可以给我们姑娘说——我们姑娘现在摔得开了窍,一定会有法子应对的。“春雪已经听茜雪说了红锦近来的为人行事,所以对红锦这一摔很是庆幸。

最后她叮嘱了茜雪一句:”但是,一切还是要靠你多加小心在意。“

茜雪点头答应了,两个丫头又细细的说了一番话,并且对院子里的丫头婆子都挨个过了一遍,茜雪这才出去叫了小丫头过来伺候春雪,她去上房了。

红锦看到茜雪进来:”春雪如何了?“她还没有问春雪当天自楼上跌下来的事情,想让她把伤养一养再说。

茜雪简单的说了春雪的伤势,然后便把春雪的话告诉了红锦;红锦听完之后,对春雪立刻刮目相看,也明白为什么凤家的人想把她在自己身边弄走。

春雪所虑红锦当然也想到了:就在容夫人昨天晚上走了之后,她便想到了。

容家人的态度让凤家的人不敢对她明着太过份,但是暗中为了她们见不得人的目的,当然更容不得她。

于是红锦房里的事情便由茜雪出面安排了一下,由翠蕊等几个安份的丫头,接管了红锦所有的贴身事情。

红锦并不认为凤家的人会如此直接的下手,她们不能留下任何把柄给容家人的;她一直在猜想,有什么是可以让凤家人无所顾忌下手的?

她还真没有想到,猜不到凤家那想害她的人会有什么法子;她能确定的一件事情就是对方,一定有法子、一定不会放过她。

红锦想了好久之后,她想到了一个解决此事的法子;虽然有些行险,不过眼下她总不能束手待毙。

当天下午,听说容老爷和容夫人在凤老爷和宁氏、五娘的陪同下,出去看戏了;而容连城在凤家少爷们的陪同下,也出去访友会诗:凤家的姑娘们终于得了半日的空闲,可以好好的歇一歇了。

红锦便让茜雪去请六姑娘青绸过来。

青绸听到红锦有请,她还真是愣了愣,怎么也没有想到红锦会在这个时候来请她;不过现在容家的人已经到了府上,有些事情是迟早也瞒不住的,况且她已经决定要做了,当然也就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她也想看看红锦倒底要和她说什么,红锦现在让她有些看不懂了,对于不懂的事物,她总是习惯要弄得很清楚明白:她不喜欢事情失去掌控。

尤其是在眼下如此重要的时候,她更不喜欢有什么意外变故发生;而红锦的性格转变,让她很不安,因为这意味着太多的不确定。

虽然红锦还没有和容连城见过面,但是想到容连城青绸的脸上微微一红:那还真是一位浊世佳公子。

这样的男子,大姐姐当然不会放手;所以,她趁今日探一探大姐姐现在的打算也好。

红锦看到青绸的时候,起身笑道:”长天白日的无聊的紧,忽然心动想请妹妹品茶。“

青绸笑着和红锦互相见过礼坐下,取了茶盏到手中嗅了一下:”好茶。可是容夫人所送?“她说的不是容家,而是容夫人,这里面的区别当然是极大的:”只这香气便和送我的茶不同,不过,我倒更喜欢容家送给我的茶。“

她微微的刺了一下红锦,眼睛悄悄的注意着红锦的反应。

红锦笑容不减:”是吗?改日倒要去尝一尝妹妹的茶;不要只是吃茶,妹妹也用些点心。“她让茜雪摆好了点心,便挥手让茜雪带着屋里的丫头退了出去,转过头来看着青绸笑道:”这点心还是今儿一早送来的,妹妹尝一尝和你房里的可一样?“

青绸听得心中一动,面上却是神色不变的笑道:”点心都是我们凤家自己所做,能有什么不同?“她取了一块在手中:”如果有不同的话,难不成是那起小人欺心?妹妹一定告诉五娘,让她代姐姐教训那些奴才。“她把话引到了奴才对红锦的不敬上。

红锦笑了,笑意很深:”妹妹倒底是年纪小沉不住气呢。“如果是五娘,应该不会如此回答;如此掩饰有些过急,反而漏了行迹。

虽然凤家六姑娘聪颖异常,但倒底在年纪上吃了亏的,所历的事情太少,她的心性还不是那样稳定;所以在听到红锦的话后,才会一开口便想引开话题。

如果是红锦,她只要少言就可以了:等着对方开口,此时是最好的法子。

青绸闻言愣了一下看向红锦:”姐姐这话是何意?“这一句却又是太急了些,她立时便反应了过来,当即看了一眼手上的点心:”倒也是真的,听到姐姐说这点心和我房里也许有不同,我便有些生气稳不住了——那起子小人,唉,不提也罢。“她反应极快,倒是把话圆了一个差不多。

只是今天红锦原要就是要和她摊开讲的,当然不会被她混过去:麻油,就在点心中;而做点心的人,听茜雪说一直都是五娘的人。

第十八章 驱虎逐狼

红锦盯着青绸笑得十分甜:”妹妹倒是真有心了;说起吃东西来倒真有件关于点心的奇怪事情,我想到现在也不解呢;前天姐姐的心情不畅不思茶饭,在茜雪的劝说下也只是勉强的用了半碗饭,一天都不感觉到饿呢。“

青绸听到红锦只用过了半碗饭,心中一惊扫过了红锦脖子及脸上的红疙瘩,不过却极快的收回了目光。

”心思不爽也就没有用药,可是奇怪就在这里呢,妹妹,我身上这讨人厌的疙瘩倒一下子好了许多。“红锦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眼眸亮晶晶的:”我便细细的想了一番,除了药之外和平日里有什么不同呢?“

”倒真给我想到了,除了没有用药,我一天都没有用点心呢;“说到这里,红锦看了一眼青绸,依然是笑意盈盈:”为了证实猜想是不是对的,姐姐便在晚上虽然不饿,也用了几块点心,妹妹你猜怎么样?“

青绸的笑意有一丝僵硬:”妹妹猜不到呢。“她已经极力在镇静自己,只是年纪幼小还做不到完全的神色不变。

红锦很高兴的样子:”姐姐在第二天一早,发现身上的疙瘩又都厉害了。“就在那一刻,红锦便知道自己身上的疙瘩是因为吃什么而引起的了。

她的高兴的当然不是因为病情加重,为了什么会如此高兴青绸当然明白。

青绸脸色连连变了几次之后才道:”居然是点心?当真让人想不到,我这便去回了五娘,让她责罚那做点心的厨娘——她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儿,居然敢如此害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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