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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锦堂-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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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怪我用家法了。“她的脸色气得涨红一片。

二夫人稳稳的坐着一动不动:”姐姐,你这话让老爷听到可是会不高兴的:当日老爷可就是听到了姐姐的话而伤了心,以为他百年之后我和他的小儿子会被你欺压受苦,所以才会把田契交给我。“

”而且,老爷还亲笔写了这个东西,仔细看清楚上面可是有公人的,还去官府盖了印。“二夫人自袖中掏出一张纸来,看向床上的容夫人得意洋洋:”哦,看妹妹这个记性,忘了姐姐身受重伤,还是我读给姐姐听吧。“

她读得抑扬顿挫,因为现在她实在是太兴奋了、太高兴了,二十多年来的怨气狠狠的吐出来,何止是痛快而已?

红锦听到一半过去要夺那张纸:”住口!“再读下去容夫人怕是会生生的气死。

原来容老爷亲笔写下,不管他生前还是身后,容家各房都不得离开大宅,各房所用也不得减少,定要等同于他生前,尤其加注:不管是什么原因,也不许任何赶任何一房离开容家。

也就是说,日后不管如何,容夫人根本就不能赶容老爷的妾侍们离开;只是如此一来,容夫人还有什么可以辖制二夫人等人?这和把二夫人等人一起抬成了平妻有什么区别?不要说是容夫人,就是红锦已经气得脸色紫涨。

那一天容老爷当真听到了容夫人和容连城的话,居然在二夫人的血经感化、引诱下写下这样的东西:在他的心中,他的妻子就如此不堪吗?几十年的风风雨雨,几十年的患难与共竟然就换来这样一张纸?

二夫人把手一晃躲开了红锦,继续读下去却被红锦两个耳光打断了。

后面的东西是关于容连士的,除了要容连城好好的待容连士,容家每年的所有的收入要给容连士二成,而容连士当然也就不在容家大帐上支银子,但这不包托容连士的嚼用;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关系着容家命运的事情上,容连士可以否决容连城的决定:容老爷不放心大儿子的能力,不完全相信红锦这个外姓儿媳。

容连士对于二夫人再次挨打依然是视而无睹,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奇?容连城看着二夫人和容连士,想到红锦在种子出事的话,想到后来红锦关于连士的提醒,还有他母亲的对二夫人母子的评语,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为什么,为什么?“因为容英秀救过他,因为二夫人救过容老爷险些让容连士天折,所以容连城一直对这个三弟关爱有加,待他和连璧不分彼此。是出于真心的。

书?但是没有想到在他背后狠狠捅了一刀的人,就是他认为的亲爱的弟弟。

网?”为什么?“容连士笑了,笑容居然带着说出来的平静:”我自懂事起就想问,为什么我是庶子?为什么我是庶子就不能掌理容家的一切,难道我不是容家人吗?兄长,你先告诉我答案,我再答你。“

床上的容夫人脸色由红转紫,再由紫转青,张嘴就吐出了一大滩的血,仰倒在床上睁着大大的眼睛一动不动。

眼前出现的是她初嫁容家,容老爷执着她的手轻语:我会好好的待你。

在容家最困难的时候,容老爷轻拥着她:幸好有你。我定不会##。

在她操劳的累倒在床上时,容老爷心疼的道:我不能没有你。

而容老爷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不管我有多少个女人,心中只有你一个。

她相信了,她以容老爷为天、为地、为所有的一切,付出她的全部:她的心、她的大好年华,她所有的精力都给了容老爷,给了容家。

曾经,为了让容老爷能吃饱,她曾两天没有吃上一口东西而饿晕在地上;曾经,为了让容老爷不被冻着,她把自己棉袍、棉裤里的棉花掏出来,都用到了容老爷的棉袍上,而那个冬天那么的冷,让她的腿受伤痛了十多年——这些,都因为容老爷轻声的一句:你怎么这么傻,让我如何还得起你这份情。

她曾认真的道:不需要还,因为我们是夫妻。

苦,她不怕;痛,她也能咬牙忍住,只因为有个男人把她放在了心上,她甘心情愿的为他做一切,只要他高兴。

可是呢?她为他操持了一辈子的家,他却给她留下了这么一份纸!

吐出一口血后容夫人喃喃的自语:”真心,价几何?“她的心不痛,她的眼中也没有泪,在这一刻她是心如死灰:她所付出的一切,她所做得一切,在二夫人手上的那张纸面前一文钱都不值。

红锦和容连城大喝着急冲过来:”母亲——!老先生,救命啊。“老先生连忙赶过来,可是容夫人却并不让他诊治。

双双扑倒在床前,红锦大哭出声:”母亲,还有我们啊,还有我们的孩子,你不能、不能弃我们于不顾啊。“看容夫人那双眼睛,红锦也知道她已经没有一丝生趣,眼下只希望可以用容连城和她的孩子留住容夫人。

容夫人呆滞的眼珠转了转,看向红锦居然一挣坐了起来伸手抚上了红锦的脸:”孩子,你记住一句话,不论如何不要苦了自己。“

红锦拼命的摇头:”母亲,我们不能没有你,不能没有你。“她是真得怕了,怕容夫人就此离开。再重的伤也可以救,再重的病也有药医,可是心如果死了就真得无人可以回天。

”儿啊,你不要再做傻事,你能有锦儿相伴是你的福气;记住,莫要再做容家负心男。“容夫人看着容连城说完,再抚一抚儿子和红锦的脸,口里又吐出一口鲜血来,落在被面上如同盛开的杜鹃一样鲜艳夺目。

她另外一只手悄悄移到枕下摸到了剪刀收回被中,然后看着儿子和媳妇道:”我不是被气死的,因为他不配。“说完用力在被下刺向自己的心口!

容夫人的身体就在红锦和容连城的眼中软了下来,夫妻二人痛叫:”不——!“双双伸手去扶容夫人,可是容夫人已经气绝身亡。

看到容夫人心口的剪刀,红锦痛得双眼一黑大叫道:”母亲,母亲—— !“就此再也挺不住晕了过去。她为了能救回容夫人,不顾自己身体的奔波,因为在她的心中容夫人不止是她的婆母,那就是她的母亲,慈母。

也是唐氏对她这个女儿爱得延续:因为容夫人和唐氏是闺中好友;可是,现在这位慈母也没有了,被她一生敬着、爱着的丈夫活活的气死了。

容连城抱着容夫人的身体哭出的声音根本不似人声,如同是负伤的狼一样,满身都是伤痛的他根本没有发现红锦已经晕了过去;幸亏老大夫还在,他原本是在深宫行医”惊心动魄的事情见过太多太多了。所以眼前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影响他救人。

二夫人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满床的鲜血,看着死掉的容夫人,心中并没有她以为的高兴。容连士的表情平平静静的,就仿佛死得那不过是一只小虫子一般。

等了一会儿看到红锦被老先生救醒过来,可是容连城还在哀嚎不止,容连士道:“兄长,节哀顺变,眼下还有大事未解决呢,你……”

容连城闻言放下了容夫人,扑过去揪住容连士就打了起来,每一

拳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容连士拼命招架却根本挡不住发狂的容连城,被打得鼻青脸肿,面目全非。

兄弟二人披得响动极大,把服过老先生解毒药的容老爷惊醒过来,看到两个儿子如此喝道:“住手,你们这是做什么?要生生的气死你们的父母吗?”

红锦听到父母二字气不打一处来,坐起来道:“我们现在已经没有母亲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父母不父母的!”她真得想过去给容老爷两个耳光,拼尽了全力才忍下。

容老爷惊得一下子坐了起来:“你们母亲……”不用问了,容夫人半身是血的倒在全是血的床上一动不动,他看到后身子晃了晃痛叫一声:“湘儿——!”他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睡了一小会儿,再醒过就和妻子天人永隔了。

不能承受的巨痛袭来,容老爷连着吐了两口血摔倒在榻上不再动了:他只是晕了过去。

156章 报应而已

容连城现在脑子里全是母亲临死前的情形,压根儿就###到容老爷的话,还是直管挥拳打向容连士。而红锦看到容老爷晕倒了过去,心中只闪过了一个念头:为什么他只是晕了过去?要知道容夫人可以说是被他生生逼死的。

二夫人刚刚跟在容连城兄弟后面,她并不是想劝架而是想助儿子一臂之力,可是除了累得满头大汗,是什么忙也没有帮上;现在看到容老爷晕倒,她连忙扑过去抱起容老爷来:“快救老爷啊,救老爷!”她想用此来引开容连城兄弟二人的注意力,毕竟现在吃亏的是她的儿子。

可是她的话只有容连士听到了,而容连城是听而不闻,除了挥拳外是什么也不管不顾。

容连士大叫:“父亲,父亲也被你给气死了,还不放手!”他的话终于听进了容连城的耳中,不过容连城咬着牙对着连士脸上又打了两拳才收手,看向床上的容老爷;他的眼中已经全然不见了平日对父亲的敬慕。

就算是再敬爱父亲,就算是再亲近父亲,在他目睹了母亲自尽之后父亲的形像在他心中,已经完全的崩塌:这是他的生身之父,不然现在他打得就不止是一个容连士了。

他起身看也不看容连士,在他的身上踏过后走到床边,伸手抓起二夫人的胳膊就她把狠狠的掼到地上:“离我父母远一点儿。”他的声音极冷,二夫人虽然被摔在地上磕破了嘴角,却也没有有胆子起来叫骂。

容连城看看床上的父亲,然后有些面无表情的看向红锦:“怎么回事儿?”

红锦把刚刚的事情说完,老先生也就把容老爷救醒了;容连城看看父亲,再看看床上的母亲悲自心中来,泪水模糊了双眼又跪倒在床前:他最恨的人不是自己的二姨、三弟或是父亲,而是他自己——如果他对母亲存一份孝心,母亲何至于会如此?

生为人子,就在他明白了母亲的苦心、难处,知道了母亲的处境、辛苦时,却再也没有机会对母亲尽孝,让母亲知道他也和连璧一样,是她贴心贴肺的儿子。这种悔、这种痛,让容连城痛不欲生:因为他不论有多少悔、多少痛,母亲也不会知道,母亲也不需要了。

呜咽的声音响在屋里,听得容老爷也是老泪横流:“城儿,城儿,倒底是怎么回事儿?”他不明白,好端端的妻子为什么要自尽。

红锦听到容老爷这句话,满腹的痛与满心的泪都成了恨意,她咬牙道:“父亲您不知道?父亲您如此精明的安排了一切,您会不知道母亲因何而去了吗?”她上前一把揪住二夫人,在她的身上搜出那张纸来,狠狠的掷到了容老爷面前:“为什么,父亲您问媳妇为什么,媳妇还要代母亲问您一句,为什么?!”

想到容夫人的泣血之言,红锦目眦欲裂:“母亲这些年来为您、为容家做了多少,旁人不知道父亲应该最清楚吧?在您在最痛苦的时候,是谁在您身边相扶相持,在您最困苦的时候,是谁对您不离不弃、日夜操劳?!”她指着那张纸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道:“全心全意为您辛苦了一辈子的母亲,最终就得到了这么一张纸,是你你还活的下去吗?”

容老爷听到红锦的话极为气恼,因为这是他的儿媳妇,居然如此对他说话,孝道何存啊;可是他的目光落在那张纸上时,目光一下子凝住了:就、就是因此吗?他不敢相信,那么精明厉害的妻子,居然会为了这么点事情就自尽了。

“你为什么非要离我而去,湘儿;那张纸也怨不得我啊,谁让你平常那么厉害,当日又亲耳听到你的话,连士也是我的儿子啊,湘儿,你一向是懂我的,为什么这一次却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情来?”容老爷悔、痛,还有对容夫人的不理解,夫妻多年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一直以来他又何曾违背过老妻的意思行事?为什么这一次老妻不对他说。

红锦听到容老爷的话痛哭着伏倒在容夫人的身上:“母亲,你不值啊,不值。”为这样一个男人真得不值。

容老爷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老妻不在身边时是什么样子,现在他不用想了,因为老妻真得不在了,他才知道他的心有多痛,他才知道他是真得不能没有老妻。

“湘儿,你回来,只要你回来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可是悔之晚矣,容夫人已经魂飞渺渺,永远不会再看他一眼了,也不会再为他伤心或是烦恼。

容老爷哭倒在榻上,二夫人上前轻声劝道;“老爷您的身子要紧啊……”

听到她的声音,容老爷一个耳光打过去,可是他重病之下哪里有什么力气,只不过是扫过了二夫人的脸罢了:“滚!是你把夫人逼死,我定要你给她陪葬,到九泉之下给夫人认错。”他恶狠狠的样子吓得二夫人后退时踩倒自己的裙子,一跤跌坐在地。

容连城和红锦哭了好半晌,若蝶等人进来过去相劝:“姑娘,您这个样子夫人九泉之下也不安心,再说也不能让夫人就这样……;她生前已经足够辛苦了,现在您和大少爷应该让夫人舒服些,让奴婢们给夫人净身穿衣吧。”

红锦听到净身穿衣几个字心又被割了几道,现在她知道她能为容夫人做得也就是让她死后能舒服些:她不认为这是迷信,她要用最虔诚的心给容夫人收拾这一切的。

一下又一下的擦拭着容夫人的身体,红锦擦得很认真、很仔细,因为她知道容夫人绝不想带着一丝容家的肮脏入土。

容老爷哭晕过去又哭醒过来,看到容夫人换上衣服之后,他挣扎着要过去抚妻子一下,红锦拦下了他;容老爷怒目而视:“让开。那是我的妻!”

红锦一步不让,紧盯着容老爷的眼睛道:“你知道母亲临终之时说得话吗?”她不等容老爷开口,便把容夫人临终前的一言一行都说了出来,最终她又重复道:“母亲说,真心价几何?媳妇认为母亲不想再见父亲一面。”

“真心,价几何?”容老爷喃喃的不停重复着,然后便软倒在地上:老妻死时是怨恨他的,是怨恨他的;而他却根本无法再对老妻解释,也无从弥补。

红锦看看地上的容老爷,吩咐人把他抬回房里去,她打发人去请容大夫人过来:要商议着给容夫人办后事儿,而这些她根本不懂。

原本上一世的她认为身后哀荣不算什么,但是现在的她却不这样认为;容夫人把一生都给了容家却落得如此下场,这最后的一程红锦不能让她走得凄凉!

容老爷被抬回屋里便醒了过来,他哪里肯在床止躺着,非要去看看容夫人不可:他是真得不想独活啊。

“老爷,您何必这样着急呢?”二夫人和容连士进来了,两个人看向容老爷:“我们有几句话要对老爷说,不知道老爷您想听还是不想听呢?”

容老爷狠狠啐了他们两口:“你们给我滚!过后再找你们算帐。”他其实只是在迁怒,因为他自己也明白容夫人会死,其实原因在他身上可是他不愿意面对。

“算什么帐?”二夫人笑吟吟的伏下身子看着容老爷的眼睛:“虽然凤红锦给你请了绝好的大夫解毒,不过老爷这身子骨也快要给毒掏空了呢——您认为容家还是你的容家吗?”

容老爷看着二夫人气得呼呼喘气:原来他是真得中了毒,而下毒的人就是他一直疼爱有加的二夫人。

可是二夫人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说到夫人的死,老爷可不要怪错了人,因为是老爷生生把她逼死的;虽然那纸是我给老爷出得主意,不过也要老爷同意才成啊;老爷,您知道我为什么要出那么个主意吗?”

“根本就不是怕您百年之后连士会被欺侮,而是容家就算是你病倒糊涂了,只要有夫人在、再加上那个凤红锦我们母子想要拿下容家来,可以说是没有一丝机会的;这要谢谢老爷,如果不是您对婢妾的宠爱、相信,想要除去夫人而我们又不沾一丝鲜血还真难。”二夫人悠悠的看着容老爷:“您知道,我的胆子一直极小,说到杀人也只是有其心而无其胆啊。”

容老爷被气得张口吐出鲜血来,指着二夫人却只是喘气却说不出一

个字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二夫人所为,他居然糊涂到不相信和自己患难与共的妻子,而硬生生的逼死了她!

“这就吐血了?”二夫人轻巧的避开了容老爷吐出的鲜血:“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只是在想要自哪里说起好,真是孩子没娘说来话长啊;老爷,如果上一次夫人在山上摔下去就此摔死,我也就不必拿出老爷给我的那张文书出来了。”

容老爷听到这里,想到他就在不久前还在认为容夫人要害他心爱的二夫人,喉中一甜滚烫的血又吐了一口来:他的心、他的身都不是用痛、用悔、用恨能表达清楚的。

二夫人仿佛没有看到容老爷再次吐血:“原本我想夫人能摔死,老爷呢也能摔个半死,可是不想夫人福大命大也就算了,居然会舍命救下你;嗫啧,夫人对老爷还真是情深义重,夫妻情深啊。”

情深义重四个字就如四把刀狠狠的刺入了容老爷的心中,想到容夫人的音容笑貌,想到容夫人为他所做的一切,他悔恨的流出了血泪:真正的血泪,泪水带着眼角的血流下来,鲜红的吓人。

容连士看到容老爷的样子淡淡的道:“父亲,你现在如此正应了一

句话,报应而已。”

157章 要胁(495张粉红票)

因果报应的话出自容连城之口,或是出自于红锦之口,###会更心痛、更悔恨而忍;但是出自于小儿子之口,他除了心痛、悔恨之外就是怒,怒不可遏。

他的大女儿曾说过,二夫人她为了连士才会害儿媳腹中的胎儿,现在看来此事绝对不假;而且二夫人他虽然看错了,但是有一点他还是深知的:凭二夫人的本事,绝不可能会布置出如此阴毒的计策来;也就是说,他有一个“好”儿子!

可是容老爷病得如此之重,他气得要死也挣扎不起身,除了又吐出一口鲜血来什么也做不到。

容连士看着父亲吐血动也不动:“父亲,您再这样吐下去,怕是要追随母亲而去了。当然,我并不介意,这也是我来探您的目的,只是怎么着父亲也要把二姨的话听完吧?不然还真是让人扫兴——  这么精彩的事情,除了父亲之外我们是不能对任何人说的,您如果不听这此话也只能烂到我和二姨的肚子里了。

容老爷闻言气得又是一口鲜血吐出:好一个不肖的儿子,好一个阴毒的儿子!可怜他的发妻,可怜他的湘儿,他死倒并不怕只是怕死后湘儿也不会原谅他的,他自己都无法原谈他自己。

”就是,老爷您还是先消消气听我说;“二夫人慢条斯理的吃了一

盏茶才接着说下去:”说起来老爷您是精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因此害死了夫人,其实活着也是无趣的紧是不是?当初你可不是在小六儿那里吃坏了肚子,只是吃了我们下的毒药,之后您用的饭菜毒是时有时无的,因为夫人精明啊,我可不敢在她面前捣鬼。“

”幸好有老爷疼爱我,所以我才有机会伺候老爷吃喝,自然也就能常常的下下毒什么的;说到大少奶奶肚子里的孩子,天川城里居然让她逃过一劫,而英秀那个孩子虽然被老爷罚了,幸好没有死,以后当然也不会受罪的。“

说到这里二夫人笑了,伏下身子悄声道:”老爷,其实有一个秘密你一直不知道,英秀那个孩子真得不是你的。“说完她嘻笑着抬头:”是谁的,老爷想不想知道?“

容老爷气得脸色紫涨,喘气都有些困难了。

二夫人轻轻拍了两下手,自外面进来一个人给容老爷行礼:”老爷,谢谢您这么多年来代我养女儿。“来人正是府里的二管家!

容老爷气得两眼一翻当即就晕死过去,容连士微皱眉头:”我不是说过不要弄死他吗?二姨你这是在做什么,他还有用呢。“二管家伸手一探容老爷的鼻息:”没事,他还活着。,“下手狠狠的掐在人中上,容老爷也就缓缓的醒了过来。他看到眼前的二夫人和二管家,真得很想合上眼睛:为什么刚刚自己没有真正的气过去,也好去找湘儿陪罪!

容连士没有再让二夫人开口:”父亲,您这一辈子做得最大的错事就是信了二姨,信她做得最大的错就是听了她的话,居然用军粮来给大哥一个教训 —— 虽然粮仓出事儿不能算是大事儿,那也要一切都在你掌控中。“

容老爷的眼一下子睁大了:”你、原来是你!“他忽然自失去妻子,悔恨中醒了过来,容家的大祸原来根本不是外人所害,而是内贼所为。

”对,就是我;“容连士笑得淡淡的:”如果您现在一闭眼死了,那容家我可以保证上上下下只有我一个人能活下去,相信不相信?

当然,这么大的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能做到的,自然需要几个好朋友的相助,比如孙大公子和陈大公子。“

容老爷又是一口鲜血,脸色灰白灰白的:错的不止是他的长子容连城,陷容家上下于险地的始作俑者是他自己;他这一辈子最大的骄傲就是重振了容家,他父亲没有做到,但是他做到了;可是眼下他还有什么骄傲可言?

”要救容家上下,你就把容家的一切交给我;“容连士也不再平静,他的话里带着莫名的兴奋,用迫切的目光盯着容老爷:”不然,你就等着做容家的千古罪人。“

容老爷盯着小儿子半晌,一大口鲜血吐出来晕死过去了。他实在是承受不住了,就算把他千刀万剐也比眼下的痛苦轻多了。

二夫人轻轻摇头:”还有事情没荠说呢,我们做过的事情可不只这一点儿。连士,你说……“

容连士的脸色沉了下来:”我说过了,你不要直呼我的名字,那是父母才能做得事情,而你只不过是容家的姨娘!“

二夫人的脸色一白:”连士,可是我……“

”我的话没有听到吗?!“容连士猛得转过头去,盯着二夫人的目光如同恶狼一样,把二夫人吓了一哆嗦。

二管家也没有想到容连士会如此对二夫人,连忙开口道:”三少爷,二夫人可是您的生母,为了今日她可是辛苦了……“”你闭嘴!“容连士没有看向二管家,但是嘴上却没有客气半分。

他看看床上的容老爷:”让人来救这个老不死的。接下来逼容连城###家。

然后赶尽杀绝!“说完他转身出去了。

二夫人的眼中浮现了泪水:”你说,我怎么就生养了这么一个儿子?!“

”可能是事情太多,你也不必太伤心了;以后好日子就来了,这容家再也没有人比你大。“二管家安抚她:”不会再有人欺侮你,我终于可以放心了。“

容老爷猜错了一件事情,二夫人所为的一切,背后出谋划策的人并不只是容连士一个人,还有一个二管家。

红锦和容连城的听到容老爷晕过去的消息,只是打发人去照看,请老先生去救治并没有去看一眼:他们夫妻对容老爷都怀有怨恨,只是因为长辈的关系他们才会忍下来。

但是要让他们像原来一样孝敬容老爷,红锦是绝做不到的;而容连城眼下也是绝不肯多看一眼父亲,至于以后便不知道了,倒底那是他骨血相连的父亲。

容老爷再次醒过来时,眼睛和耳朵都没有什么毛病,但是全身上下除了嘴巴和眼睛之外什么也动不了,并且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如此活着,其实还不如让他死掉。

可是就算是他想寻死也做不到,只能睁大眼睛回忆着他做过的每一

件事情,活在悔恨当中;容连士和二夫人并没有放过他,不过容老爷现在这个样子根本不能做什么主,他们母子也无可奈何。

如果说报应的话,这才当真是报应吧?要让他亲眼看着容家的兴衰、儿孙们相斗却有口难言,除了眼睁睁的看着、听着什么也做不了。

浑浊的泪水流下来,容老爷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湘儿,湘儿。这个活着时事事处处为他着想,什么事情都以他为先的人,已经永远不会再答他,也不会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但是容夫人的身影却一日比一日在他的心中清晰起来,越清晰他的心越悔恨难当。

容大夫人已经哭过,现在正打理容夫人的身后事情,而红锦的泪水就没有停过,在容大夫人的怀中吴死过几次去:”伯娘,伯娘,我要母亲,要母亲啊。“

贾氏也陪着落了很多的泪水,劝了又劝红锦协理事情;红锦在伤心中也不能一点事情不做,现在她是容家的主母,已经不再是未来的主母了,所以她就算是再伤心应该做得事情也不能不做。

就在红锦和容大夫人婆媳,及容连城看着众人搭灵棚,商议着还有哪里没有人报丧时,容连士进来抱拳为礼:”兄长,那仵大事还要快些有决议才行。不然,祸事不小。“

红锦和容连城看他的目光几乎喷出火来,到人前连士便又是另外一

种样子,待容连城好像很是谦恭;红锦冷冷的道:”三弟和二姨把田地的地契都交出来,其它的不用你们操心。“

”有兄长在,家中的大事嫂嫂还是慎言。“容连士的话很不客气:”兄长,我们到书房议一议如何?“

容连城盯着他:”你嫂嫂的话你没有听到?“

”兄长你一个大男人,居然甘心听任妇人在自己面前指手划脚,也不怕人家笑我们容家……“容连士当然是是极知容连城的为人,所以开口就讥他怕老婆。

”谁说得对就听谁的,无分年幼与男女!“容连城接连经历多事,已经不在意什么男尊女卑了;如果能换回容夫人的性命,就是让他给红锦做牛做马他也没有半分怨言。

错过,他付出了承受不起的代价,所以不可能再错。

容连士没有想到容连城如此答他,眉头微微一皱:”总之,卖田地是绝不可能!“他说完直起身子:”兄长和嫂嫂有本事就自去想法子,只要你们肯眼睁睁看着容家上下几百口人头落地!“

”放肆!“容大夫人训斥容连士。

容连士看一眼容大夫人:”伯娘,你好自为之吧;如果兄长和嫂嫂想不出法子来,到时你们就要陪着他们人头落地;不过,我倒是有法子救大家,只是我在容家什么也不是,实在是有其心而无其力啊。“

红锦和容连城的眼睛一收缩:他是要夺家业,以容家上下几百口人的性命为要胁,要让容连城把容家拱手相让。

”三弟好大的口气!你有什么法子可以救大家?“红锦冷笑,不能让他把这样的话放出去,不然容家人心大乱。

”我有田地,只要我掌家理事,自然会筹到银子救大家;“容连士阴笑:”只是时间可不等人,兄长和嫂嫂再没有法子,怕就怕母亲还没有出门儿,官府那边已经来抓人了。“他当然不会是用这个法子,因为他的法子不能当众说出来,所以才会借红锦的话来用。

158章 遇黄雀(505张粉红票)

容连城听到弟弟的话气得骂道:”你嫂嫂和我原本就是###地筹银子救大家,你却拿着田契不放手,却还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来。“

容连士根本不理会兄长的暴跳如雷:”不要忘了,让容家上下陷入险地的人是兄长你,我怎么肯放心再把父亲辛苦攒下的田地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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