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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陌农家-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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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疏青笑了笑,握了握年春妮的手:“他们虽然是流放之人,可是还是希望能够活下去的,春妮,你明白吗?”

“难道我们这次是来给他们看病的?”年春妮皱眉。

“怎么?很吃惊吗?”走在前面的越疏狂回头,看着年春妮,歪头微笑。

年春妮皱眉:“既然身上带着罪业,为什么……”

“那也是人。”颜疏青严肃的看着年春妮:“春妮,生命都是平等的,我说过,他们即便是代罪之身,也是希望活下去的。”

“那朝廷呢?朝廷也希望他们能够活下去吗?”

“能多干些活,朝廷为什么不希望他们能多活一些时日呢?何况,这种地方,万一爆发疟疾,才是一件严重的事情啊。”越疏狂负手而立,那种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气势又一下子显现出来。

年春妮没由来的也被激起了一股子豪气,跟着越疏狂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先前是我错了,我不该……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们。”

说着,年春妮放开了紧紧攥着颜疏青衣角的手,微笑着看了一眼周围,忍不住又打了个哆嗦。

颜疏青笑着摸了摸年春妮的头顶,道:“走吧。”

那儿的管事模样的人,看到越疏狂和颜疏青时,一脸的喜气:“哎哟,你们可来了,近几日啊又有几个被铁链磨得发脓的人,你们来给上点药吧。咦?这位是?”

越疏狂将年春妮一把推到前面:“我们前段时间收的徒弟,如今也能帮上一些忙了。”

那管事的看了一眼年春妮的发式,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这还是个姑娘家的,这里的这些人……”

“医者仁心,人人平等,无妨。”年春妮笑了笑。

那管事的不由多看了年春妮几眼,一拍大腿笑道:“好!好!好一个巾帼不让须眉!”

年春妮脸红,这哪里就能算得上巾帼不让须眉。

不过,被人夸奖还是不错的感觉。

年春妮略微感叹了一会儿,便跟着颜疏青去了一间帐篷里。污浊的气息,呻吟的人群。

年春妮皱眉,被颜疏青拉了一把:“跟在为师身后,上药便好了。”

年春妮点头,突然明白了之前在马车上时,越疏狂和颜疏青轮流磨药是为了什么了。

那些药粉洒在溃烂的地方,即便是铁血铮铮的汉子,也忍不住抽气。年春妮安慰:“这些药效快一些,所以你们觉得疼。不过疼个一两日的,就能好利索了。”

有人这才注意到跟在颜疏青后面的这个姑娘,一时之间都同年春妮攀谈起来。

年春妮一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慢慢地也放开了。

临走时,还有几个年轻一点的孩子们来问,明年这位姐姐会不会还跟着来。

年春妮笑着回道一定会来。

离开以后,年春妮才问:“为什么还有些孩子也在这儿?”

“抄家,士族没落,都是一个家族一个家族的。指不定你之前照顾过的人里,还有前朝显贵。”越疏狂笑了笑,心情似乎也有些沉重。

年春妮便也不再多问。

之后,他们离开幽州,又去了与幽州相邻的南浔城。两个地方不过一水相隔风土人情却是相差很多。南浔是出了名的风景秀丽,年春妮最初逃跑的时候,就已经领略了一番南浔风光。如今这一次,越疏狂却没有带着年春妮去南浔城,而是去了南浔的一些小县城小村落,依旧是秀美的风光,与南浔城中不一样的美丽,让一连心情沉重的人,都变得开朗起来。

整整两年,越疏狂颜疏青带着年春妮走遍了各种地方,见识过各种风土人情。大脖子病,夜盲症,等等年春妮叫的上名字叫不上名字的地方他们都去过不少。年春妮的临床水平也得到了大大的提高,不再是纸上学来终觉浅了,而是实践出真知。

而两年间,年春妮和木山书院中京城的书信都没有断过,反而是梁晓,在年春妮写了几封信后,便没了音讯。不过年春妮也不着急,毕竟;梁晓不是她,不会离家出走。听梁凤说,梁晓没有时间写信,是因为在家里忙着给自己缝制嫁衣。

年春妮这才想到,梁晓已经十五岁了,而自己都是十七岁的大姑娘了呢,或者是老姑娘。

明明十七岁是花一样的年纪,在这个时代却已经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

年春妮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问越疏狂:“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越疏狂手上不停地写着医书,问了一句:“回哪里?”

如今,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叫不出名字的小镇,大约在普陀山还要偏远一些的地方。这两年,除了回普陀山拿了一些药材以外,他们连普陀山都没有去过,离了中京之后,也再也没有去过繁华的城市,走的全是偏僻的小地方。

如今,年春妮倒是有些怀念繁华的帝都了。

越疏狂始终没有给年春妮一个明确的答复,知道三日后,他们收到了清泉镇的来信,才决定收拾东西回到繁华社会中去。

家长里短卷   055:妹妹出嫁

两年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却也不慢。

梁晓都已经是十五岁的大姑娘了呢。

年春妮他们走了整整七天,才回到棠樾郡。在郡城里买了些东西,他们便又连忙换了马车,去了清泉镇。

梁家早已是一片张灯结彩,大红的灯笼挂在门口,梁淮和王氏在门口等着他们。

年春妮一见到梁淮和王氏就赶紧下了马车,几步过去对着梁淮和王氏行礼:“舅舅,妗子。”

王氏赶紧来扶她:“都是一家人,还行什么礼啊。快快进来吧,你娘昨日也来了,正好啊,你们娘俩说说话。”

年春妮点了点头,又往身后看了一眼。

越疏狂笑着将贺礼送了上来,道:“既然来了清泉镇,我自然是要回家的,等明日却不知道我们是否能来观礼呢?”

梁淮笑道:“能有两位来为小女送行,那可是我们的福气呢。”

年春妮捂着嘴笑道:“他们多得是同医药打交道算什么福气呀。”

王氏嗔怪地瞪了年春妮一眼:“越大夫和颜大夫那可是担得起神医称号的,虽说你与他们熟的没上没下了,可是你也不能忘了人家的身份啊。”

颜疏青赶忙摆手道:“可别戴高帽了,哈哈,咱们都是自己人,还说这么见外的话怎么好。明日我们一定会来观礼的,今日便先告辞了。”

王氏点着头,就要往外送他们。

颜疏青委婉的拒绝了。

王氏赶紧推了年春妮一把:“春妮,你去送送你师父们。”

年春妮点头,陪着颜疏青和越疏狂走到巷口才停了下来。

越疏狂拍了拍年春妮的头:“丫头,你明日也许也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我现在觉得不是也许,而是肯定了。”年春妮摊了摊手:“明天你们可千万早点来了,我应付不来会向你们求助的。”

越疏狂只是笑了笑。没有明确的回答年春妮,只是拉着颜疏青冲着她闲闲地挥了挥手。

年春妮叹了口气,转身往回走。

梁晓在自己的房间里似乎等了年春妮很久的样子,年春妮一进门,就被梁凤塞进了梁晓的房间。

两年不见,梁晓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了,比自己还要高出一个头,再加上一直在家里绣花识字,面容温婉。年春妮站在梁晓面前,总有一种自己是梁晓的丫头的错觉。

梁晓还没有穿上嫁衣。头发未梳,面未净。如火一般霞红的嫁衣铺在床上,烛光下。梁晓那一张本就动人的脸愈发明艳起来。

梁晓一见到年春妮便扑进年春妮的怀里,甜腻腻地喊着:“姐姐。”

年春妮笑着将梁晓拉开,一同坐在铜镜前,“没想到两年不见,晓妹妹如今都要嫁人了呢。”

“可不是。”梁晓脸颊微红。微微低下头去。却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抬起头来:“姐姐,听说明年会开放殿试,凡是有考名在身的皆可去考,是不是那位李家哥哥也会去?”

年春妮微怔:“我不知道啊。”

年春妮不知道,因为这两年来。年春妮愈发觉得木山书院出了什么事儿了。虽然年家杰和李狗蛋的信,从未断过,可是年家杰字里行间似乎都由着一股子欲言又止的感觉。到底是为什么。年春妮实在无法把这现象归结为年家杰快要考试压力大造成的。年前,年家杰已经以十一岁的幼龄考到了秀才。年春妮觉得便是以后年家杰都考不上了,这也算是不错了,万万没有理由是因为学业压力造成的。

“姐姐,你在想什么?二姑姑都喊了你好几声了。”梁晓推了推年春妮。

年春妮一下子回过神来。笑了笑,起身去开门。

“姐姐!”梁晓哭笑不得:“姑姑都走了。她说一会儿和娘来给我梳头,问你饿不饿的。”

“给你梳头和我饿不饿有什么关系啊?”年春妮奇怪。

梁晓捂着嘴嗤嗤地直笑:“姐姐,一会儿家中女眷都要来看着我梳头的,你总不能半路饿了在偷着吃东西吧?”

“咦?从前小姨出嫁的时候,咱们也没观礼啊。”年春妮皱眉。

“小姑出嫁自然是舅奶奶舅姥娘姨姥姥姨奶奶之类的还有二姑和娘观礼的,哪里轮得到咱们?”

“哦——”年春妮叹了口气,“那我出去找吃的,你呢?要不要吃点什么?”

梁晓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姐姐,多给我带点来,我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你这丫头,饿了怎么不知道吃东西?”年春妮嗔怪。

梁晓瘪了瘪嘴:“哎哟姐姐你快些去拿吃的吧,不然我都要饿死了。”

“呸,这是什么日子,把死啊挂在嘴边像什么话?”

“哎呀我知道了,姐姐快去快去啊!”梁晓一个劲地推着年春妮。

年春妮摇着头出去,看着院子里来来回回忙碌的人,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想出来的,即将出嫁的新妇在这一日是不能出闺房的,真像梁晓说的那样,饿死了怎么办。

去饭屋里找吃的,这么一条短短的路上,居然碰上了几个河子岭的亲戚。那些人都笑着同年春妮打了招呼,转身就开始议论——

“哎呀,那不是梁凤的闺女吗?今年多大了?”

“十七了吧,还没嫁人呢,啧啧。”

“哎呀我听说啊,这几年这丫头一直跟着两个大男人到处跑呢。”

“哎呀,那以后还有谁敢要她啊?”

“诶?我怎么听说年丫头跟着的那两个人是神医啊,年丫头以后指不定也是个神医呢。”

“嗨,一个丫头,谁会……”

后面的话听得便不怎么真切了,年春妮皱了皱眉,原来不用等到明日,今天就开始了。有女人的地方,就会有八卦,这还真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呢。

到了饭屋,梁小娟和梁凤都在忙活着,年春妮打了个招呼,便去摸馒头。

被梁凤打了一下手:“做什么这么急躁?”

“梁晓也饿了,再不吃,她哪有力气折腾这一晚上呐。”

梁小娟便笑:“等着小姨给她煮面呢,一会儿春妮也跟着吃一些。”说完,又捅了捅年春妮,低声问:“你妹妹都出嫁了,你怎么一点也不急?”

年春妮看了梁凤一眼,看着梁凤面色如常,才浅浅地笑了笑:“我爹娘都不着急,您着哪门子的急啊?”

梁凤突然停了手上的活,抬头瞥了年春妮一眼。

年春妮讪讪地笑了笑,低下头帮着梁凤和面。梁小娟轻声笑着摇了摇头,赶紧将面盛了出来:“春妮,快端进去和梁晓吃吧,半个时辰后,我们可去给梁晓匀面梳头了。”

年春妮答应着,端起面就回了梁晓的屋子,开始唉声叹气。

“怎么了姐姐,你妹妹出嫁你这么舍不得啊?”梁晓凑过去问。

年春妮看着梁晓,轻笑着摇头:“晓妹妹,你要嫁的是什么人?”

梁晓脸红:“是城南木家。”

“嗯?”年春妮对清泉镇的事情并不是很熟悉,尤其是很多年不在这儿,更不晓得这个木家是做什么的。

“木风他爹和我爹以前在一起做工的,家里还有三亩地。”梁晓红着脸解释。

年春妮点头,原来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只是:“晓,你和那个木风熟悉吗?”

“见过数次……”梁晓的声音又低了几分。

年春妮还想在说什么,张了张嘴,却只是笑了笑,拍了拍梁晓的肩膀:“快些吃面,一会儿就要来人给你梳头了。”

年春妮刚将碗筷撤下去,王氏和梁凤他们就进来了,年春妮笑:“我们这顿饭难不成还吃了半个时辰?”

梁小娟抢着回答:“也不是你们吃得慢,主要是我们忙完了,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就过来了。”

“那套行头倒的确很麻烦。”年春妮瞥了一眼床上的嫁衣,铜镜前的珠钗。

王氏便笑:“等着春妮出嫁的时候,只怕行头更多呢。”

“妗子,你还给不给梁晓梳头了?”年春妮有些窘迫的转移话题。

“梳,怎么不梳。”王氏也没在打趣年春妮,而是正儿八经地去给梁晓打散了头发,拿起了案台上的檀木梳子:“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堂……”

王氏梳完了又换了梁凤来梳,梁凤梳完了便是梁小娟,然后由两位姑姑给梁晓盘起了新妇的发式。年春妮在一旁看着,乱想:“好在梁晓姑姑少,若是上去十几个姑姑,这头发还不得梳没了?”

想着想着,年春妮便忍不住笑了出来,被梁凤瞪了一眼。年春妮吐了吐舌头,又把头低了下去。

等着王氏给梁晓匀面的时候,年春妮便在一旁给梁晓递了快帕子擦汗。女人这一生,这样隆重正经的匀面不过两次,一次是及笄,一次是出嫁。对于女子来说,这算得上是极大的荣誉,年春妮却觉得这简直就是受罪。可是,年春妮一直觉得很受罪的事情,梁晓却全程面带微笑,只把年春妮看的浑身发毛。

好不容易匀完了面,王氏便喊了年春妮过来,一起把桌子上那些琳琅满目地金簪子都插到梁晓的头上去。年春妮诧异:“这么多都戴上?”

“饰品越多,显得我们格外的重视啊。”王氏笑道。

年春妮看着插满了簪子的梁晓的后脑勺,只觉得慎得慌。

家长里短卷   056:妹妹出嫁2

披上鲜红如火的嫁衣,盖上红盖头,端坐在床上。

王氏拍了拍年春妮的肩膀:“春妮,你且陪着阿晓些。”

年春妮点头,将王氏他们送出了屋子,转身坐到杌子上,看着梁晓歪着头笑。

梁晓被年春妮笑的有些发毛,揪了揪自己的衣服,扭捏道:“姐姐,你笑什么?”

“没什么,觉得晓妹妹今日格外的光艳照人。”年春妮咧嘴,坐到床边握住了梁晓的手。

梁晓的手有些发抖,对着年春妮咧了咧嘴,隔着红盖头看得到并不是十分的真切:“姐姐,我有些害怕。”

“嗯?为什么呢?”

“就是有些害怕嘛,姐姐,你为什么不嫁人?真的是因为那位李家哥哥还未考取功名吗?还是因为其实姐姐根本不想嫁?”梁晓紧紧握着年春妮的手,让年春妮连抽手都不能。

年春妮讪讪地笑了下:“你在说什么啊……”

“姐姐,你若想嫁,这天下又不止李家一户,何况以二姑姑和姑父在中京的买卖,商贾之户前去攀亲的定然不少。而以年家杰近些年来的表现,即便是官吏之家咱们也是嫁的上的,这还未说你是普陀山神医后人。姐姐,你其实,是不想嫁的吧?”

年春妮歪了歪头,像是不认识梁晓似的,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笑道:“你怎么晓得这么多的事儿?”

梁晓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头上的珠钗晃动,她说:“姐姐并不是足不出户的女子就什么也不知晓的,同样的,你虽然试试在外,也不是什么都晓得的。姐姐,你也该……”

“你莫不是听了我娘什么话。来劝我的?我和你不一样,若是让我在嫁人和游历选择,我自然是选择游历的。”年春妮抽出了手,冷冷地看着梁晓。

梁晓怔了一下:“姐姐,你说什么啊。”

年春妮叹了口气,拍了拍梁晓:“算了,我自己心里有数,你好好的,天亮了就该上花轿了。”

年春妮起身推门。

梁晓一惊:“姐姐你不陪我了?”

“上茅房。”年春妮叹了口气,推门出去。

这是梁晓身为姑娘家的最后一个夜晚。天上星光璀璨,只是可惜,梁晓不能出来看一看。梁淮和梁贾氏的屋子里也是灯火通明。隐约还能看到来回晃动的人影。他们,一定都很激动的吧,只是嫁人真的是女子不得不经历的一条路吗?年春妮又回头看了一眼梁晓的屋子,叹息着摇了摇头,若是以后生活幸福美满。倒也是好的。

等年春妮回来的似乎,梁晓已经哈欠连天了。

年春妮皱眉:“既然这么困,就先眯一会儿吧。”

“头发乱了怎么办啊!”梁晓有些委屈。

年春妮失笑,坐到梁晓身边:“靠在我身上睡吧,头发乱不了的。”

梁晓冲着年春妮嘿嘿一笑,真的靠在了年春妮肩上。

年春妮看着梁晓的睡颜。皱了皱眉,她头上的钗子好硌得慌。

好不容易挨到了公鸡打鸣,天还有些朦胧。王氏便来敲门。

年春妮打了个哈欠把梁晓推醒,梁晓揉了揉眼睛,盖头都落到了床上。

梁晓叫了一声:“呀,姐姐快帮我弄一弄。”

年春妮苦笑:“胳膊抬不起来了。”

“……”梁晓有些不大好意思地给年春妮揉了揉:“姐姐,你辛苦了呀。”

年春妮笑着点了点梁晓的额头:“好了。快把妗子叫进来给你捯饬一番吧。”

王氏进来,给梁晓匀了一层粉。又将盖头给梁晓盖上,门外便响起了迎礼的鞭炮声。王氏的眼眶突然一下子红了起来。

梁晓也略带哽咽地喊了一声:“娘。”

年春妮在一旁看了一会儿,推门出去。梁凤不知道在给梁晓准备着什么,只是看到她在打包袱皮。年春妮也没有去叨扰梁凤,一个人找了个比较清静的地方,蹲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知道院子里有人喊她,年春妮才跑了过去。

梁凤嗔怪:“这大早上的你跑哪儿去了?”

年春妮只是笑了笑问:“喊我做什么?”

“你妹妹就要上花轿了,你不送送她呀。”梁凤推了年春妮一把。

年春妮赶紧跑进梁晓的房间,同梁晓说了一会儿话,就听到外面有喜婆扯着嗓子喊:“吉时已到——”

梁晓咧了咧嘴,似乎想笑,却落下泪来。

年春妮又赶紧给梁晓递了快手帕,便听到人群中有人喊她。

年春妮皱着眉头转了一圈,没有看到人,便跟在梁晓的后面,将梁晓送上了花轿。手臂蓦地一紧,年春妮回头,被拉入了人群里。

“师父,你们真的来的蛮早的。”年春妮同越疏狂和颜疏青打招呼。

越疏狂皱了皱眉,拍了年春妮的头一下:“晚上没睡觉吗?眼睛这么红?”

“睡了,睡得不好罢了。”年春妮咧了咧嘴。“对了,一会儿咱们要去城南喝喜酒了,你们知道的吧?”

“嗯,现在知道也不晚呐。”越疏狂点了点头,“城南是谁家?”

“木家,你知道?”

“哦——”越疏狂点头,笑了笑:“不知道。”

“……”年春妮别过头去不理他了。

颜疏青笑了笑,只是那笑看起来怎么也不像往常那样,就似乎有什么心事。

年春妮不禁好奇:“颜师父这是怎么了?”

“春妮,等着喝完了喜酒,咱们……”

越疏狂撞了颜疏青一下,“等喝完喜酒再说吧。”

年春妮皱眉,可是看了看两个人的神色似乎又问不出什么,正在这时候,梁凤又喊她,年春妮便先去梁凤身边了。

帮着把梁晓的嫁妆抬上车子之后,年春妮便给梁凤他们指了指越疏狂和颜疏青的位置。梁淮笑了笑:“春妮去陪着他们吧。到了木家,你们坐一桌子。”

梁凤皱眉:“我原本是想着春妮和咱们……”

“哎,越神医和颜神医不过是看着春妮的面子才会来的,除了春妮他们也不认识旁人,还是和春妮一起的好。”

梁凤皱了皱眉,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年春妮一眼,没有再说旁的话。

年春妮倒是乐得跟着越疏狂他们,一路到了城南木家,越疏狂他们的席位离得主位不远,倒是看得出来挺受重视。

只是……

这一桌子除了年春妮和越疏狂师徒三人以外。便是以前河子岭的一些人,大多,还都挺面熟的。

有些人笑着同年春妮打招呼:“这是春妮吧。你说这些年不见都长成大姑娘了呢。”

年春妮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那边又有人问:“春妮今年这是多大了?春妮比梁晓大吧?”

“嗯……十七了……”年春妮笑的愈发尴尬起来。

“哎呀,都十七了!”有人感叹,“怎么还没说人家呐?”

“我们春妮早就说了人家了。”颜疏青看不下去,为年春妮说话。

年春妮苦笑着看了颜疏青一眼。

那些婆子们又念叨了起来:“哟,这位是谁啊。以前从没见过啊。”

“怎么还你们春妮呢,你们什么关系啊。”

“哎哟喂,这是不是就是人家说春妮跟着的两个男人呐,啧啧……”

年春妮有些恼怒,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我们家的事儿,我爹娘都不着急。你们急个……”

越疏狂拉了年春妮一把,浅笑道:“在下普陀山越疏狂,这是我的师弟颜疏青。春妮。是我们唯一的徒弟,将来是要继承普陀山医术的。”

越疏狂从来不喜欢将自己普陀山医者的身份摆出来说,此番只怕也是为了给年春妮解围,年春妮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越疏狂一眼,越疏狂却只是冲着她眨了眨眼。

“普陀山呀……”

这一桌子不过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了起来:“普陀山又怎么了,春妮不过是个女娃。还能真的继承你们的衣钵,走遍天下只为了行医不成?”

“哟,这样的丫头,谁家敢要啊。”

“啧啧啧,你说好歹也是咱们看着长大的丫头,怎么这么给咱们河子岭丢人。”

年春妮一个没忍住,啪地摔了筷子,斜睨过去:“我和你什么关系,我丢你哪门子的人?”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正巧王氏往这边看了一眼,和自己一桌的人低声说了几句,便端着酒盏笑着走了过来。

年春妮看到王氏,强笑着喊了一声:“妗子。”

王氏拉了年春妮一把,问道:“怎么了?”

年春妮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昨天晚上熬了一夜,觉得有些困了,一会儿,春妮就先走了。”

王氏皱了一下眉:“今儿你妹妹大喜的日子,你怎么就不能留到最后呢?”

“妗子!”年春妮叹了口气:“我在留在这儿,只怕让人家把晓妹妹也说了进去,还是先走的好。昨日我师父送来的贺礼里,有两瓶药丸,是特地给妗子你的,有美容养颜的功效,妗子每日服上一粒也好。”

“哎哟,这还有特地给我的?”王氏一喜,又看了一眼那一桌子坐的人,把年春妮拉的远了一些:“是不是那些人说的话不中听了?咱们河子岭的人说话就是那样,你……”

“没事,妗子,真的是累了。”

王氏叹了口气,拍了拍年春妮的手:“那一会儿你走的时候打偏门走,啊?”

年春妮点了点头,回头看了越疏狂和颜疏青一眼,努了努嘴。

越疏狂他们会意,点了点头。

家长里短卷   057:了无音讯

出了木家,年春妮揉着肚子去街上找吃的。商业街上卖小笼蒸包的才刚刚开门,年春妮一屁股就坐了过去:“老板,来一笼包子。”

话音刚落,越疏狂和颜疏青就前后脚地跟了过来,扬手道:“老板,三笼。”又冲着年春妮笑了笑:“我们也是一早起来什么都没吃呢。”

吃着包子喝着稀饭,年春妮满足地叹了口气。

颜疏青却有些吃不下似的,只一个劲地盯着年春妮看。

年春妮被颜疏青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揉了揉脸,问:“怎么了?”

“春妮,你是不是很不开心?”

年春妮不在乎的笑了笑:“有什么啊,不过是一群闲的蛋疼的人满嘴放屁罢了,你还能还他们一般见识?”

越疏狂却也突然放下了筷子,看着年春妮问道:“丫头,你以前是不是一直盼着自己嫁不出去来着?”

“啊?”年春妮喝了一大口稀饭,有些不解地看着越疏狂。

越疏狂苦笑:“丫头,要是你真的嫁不出去了,你是会开心还是会难过呢?”

“什么和什么啊。”年春妮皱了皱眉。

颜疏青看着年春妮,有些沉重的说:“春妮,吃完了饭,咱们去一趟木山书院吧。”

“去木山书院做……”年春妮一顿,突然想起了越疏狂和颜疏青的神情和那些话语,问了一句:“狗蛋哥出什么事儿了吗?”

“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咱们去了再说吧。”

“难怪最近家杰的信里好像很刻意似的。”年春妮却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

一直以来,觉得年家杰的心里有些奇怪,知道今天被越疏狂他们一说,年春妮才想到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以前年家杰给自己写信,总是会说一些李狗蛋如何如何的话,可是最近来。年家杰就是在不停地说自己的学业如何,先生又夸奖他了,然后就是各种絮絮叨叨来回说,不像以前的信那样那么的流利自然。

可是……

年春妮还有些地方想不通,李狗蛋的信也从来没有断过啊,难道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也不像啊……

这么一想,年春妮也没心思继续吃饭了,匆匆留下银子,便拉着越疏狂和颜疏青去租马车了。

马车上,越疏狂不住地同年春妮说话。什么:“丫头啊,这天下好男儿多得是,咱们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啊!”

什么“丫头啊。不管出了什么事,师父们总是在的。”

“丫头啊……”

颜疏青终于忍不住踢了越疏狂一脚:“现在到底怎么回事咱们也不过是听说的,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年春妮问:“你们听说什么事儿了?”

越疏狂看了颜疏青一眼,推了推颜疏青:“师弟你说吧。”

年春妮眉头又深了几分,看向颜疏青:“到底是什么事儿都能吓得越师父连话都不敢说了?”

“谁说我是吓得!”越疏狂不乐意。

颜疏青瞥了越疏狂一眼:“那你不是吓得。你来说啊。”

“说就说!”越疏狂受不得激将法,撸了撸袖子就开始说:“我们听说李狗蛋失踪了,就这么一件事儿,别的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得亲自去一趟木山书院才行。”

“哦。”年春妮点了点头。

“哦?”越疏狂皱眉:“你就哦一声就完了?没别的了?”

“不然呢?”年春妮疑惑:“难不成我还要大哭一场?”

颜疏青叹了口气:“春妮,其实你要是真的大哭一场。我们也不至于这般的担心,你不知道,我们真的……”

“很担心我是不是?可是我真的没什么事儿啊。呐。反正这场婚姻也不是我自己主动的,在说了,狗蛋哥也不一定是为了不想娶我才跑掉的啊。”年春妮面色如常。

越疏狂嚎了一声:“我们这是收的什么徒弟啊!你怎么就觉得人家是跑了呢?失踪!失踪你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啊?”

“我当初跑了,对外也是说的我失踪了啊。”年春妮还是不觉得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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