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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炮灰攻略-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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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姑娘的意思是?”这个买家不敢再轻视紫鹃,刚才虽然看似礼数周全,但是心里根本不把紫鹃当回事,认为花点银子,那丫头就该欢天喜地的把房子卖给自己,不对自己感恩戴德也该喜出望外。可惜显然不是那么回事。
紫鹃客客气气的说:“我一个小女子,找个安心的宅子也不容易。公子不妨再换处宅邸,反正时间还长,公子爷您在挑选一下,应该能找个逞心如意的。何况这个地方以后怕不配官老爷的身份,说来当年的来历,总不如现在麻烦点一步到位的好。您说是这个理吧?”
“叶姑娘是聪明人,我们也不用兜圈子了。在下知道叶姑娘看中什么,叶姑娘也知道在下看中什么。
既然这样,一口价一千五百两。因为是在下打破的租赁契约,所以责任也应该有在下承担,就当已经执行完租赁之约吧。叶姑娘意下如何?”那人到底是个公子哥,习惯拿钱砸人解决问题。
紫鹃心里盘算,这个宅子说到底是个民宅,邻居其实也不过富裕百姓或者小官吏,如果没有白府这个附加值,一千二百两在现在这个时候也算合适了,出手绝对不亏的。
白府因为主人身份,虽然不是官员,但是能接触到上层的核心。而且家里常有公子哥们出入,这对要走仕途,并且也有这个资本的人来说是个难得的资源。
但是对其他人就没有什么用处了,比如这个租户如果没考中进士。他就是去白府拜访,人家理他才怪?因为他有了走仕途的资本,有功名有钱。可能还有后台,这样的情况才能攀上白家出入的那些公子哥,换句话说那些来往的公子哥们才有意义。
因为这个人家才愿意出到一千五百两的高价,可以说标准的过了这村没这店的好事。
可以说自己净挣了六百二十五两银子——这个宅子租金是一年五十两,这不租了半年,还有半年人家说人家破坏的契约人家承担责任,就说后半年的租金白给了。这样的好事错过了就再没有了。
你说白府的资源对紫鹃来说也是资源?才怪!那些人能把她当回事?没准白家主人心里早嫌弃和豪门的奴隶做邻居了。
紫鹃就说:“公子果然痛快!既然我们都心照不宣。这宅子确实对公子更有用些。我占些价钱上的便宜,也知足了。不过公子之前没说明白,地契什么的都不在身上,要不再定个日子,公子认为哪天合适?”
“叶姑娘爽快。凡是宜早不宜迟,明日叶姑娘可否有空?”那人够着急的,也不怕紫鹃就地涨价,不过这事紫鹃还真干不出来,何况未必能真的得到好处的。
紫鹃正盘算明天方便出来么。
“这事也该叶姑娘着急,怎么倒成了少爷您着急了?”那刚才鄙视紫鹃金镯子的丫鬟笑盈盈的开口了。
“我为什么要着急?”紫鹃不动声色的说。
“到手的银子难道还不急么?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样的宅子能值多少,叶姑娘这么精明的人心里难道没数?!”那丫鬟还是笑的如花似玉的。
紫鹃心里不由怒了,她从前世里天之骄子穿越到现在朝不保夕(这句有点夸张了。紫鹃可能是落差太大的原因,有点被害妄想症的前兆)的地步,心里总有些憋气。
不过说到底,穿越过来这么久了,其实日子还算好,没被怎么刁难鄙视过。起码就是不把她当回事。但是一般就是贵族太太小姐们,表面上也没这么讽刺过她。
想她前世里在职场上混,看不起中国人的洋鬼子、假洋鬼子,看不起女人的大男子主义者,哪个没在她这里吃了名亏暗亏,后悔不已的。
紫鹃怒极反笑:“这个姑娘谬赞了,我偏生是个蠢笨的,不懂什么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大道理。万幸运气还好,在主人家里规规矩矩做事,所以也不等银子用。
如今听姑娘这么说来,我是占了贵主人的大便宜,说的我心有不安。那么……”
“叶姑娘,别听这等没见识的话。咱们两个谈的交易,你情我愿自然公平合理。看姑娘哪日有空闲,在下恭候。”那公子不是白痴,眼看紫鹃动怒,虽然未必肯放弃这交易,但是面子真过不去了,也不一定,感觉安抚。
又对那丫鬟说:“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滚出去!既然不懂前头的规矩,从今天开始搬到柴房做粗活吧。”
“少爷~”那丫鬟的声音里带着哭声了,还以为多硬气,这一声就暴露敢在主人跟前插话,不过是因为床上挣来的恩宠。
可惜那公子和所有这个时代正常的少爷一样,压根不理她这千回百转的呼唤,倒是对紫鹃说:“我这次出门没带什么人,现买的丫头,没见过世面,不懂规矩。只会丢人现眼,让叶姑娘见笑了。”
“贵府的人,懂不懂规矩,我不敢品论。不过以我的粗浅看法,您家这姑娘怕是见过大世面的。等闲东西不入眼的。”紫鹃看看自己右腕上的金镯子,好像史湘云也有个类似的吧,那是侯门千金呢。
“姑娘这话……”那公子在屏风外头看不见紫鹃的表情,自然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紫鹃却说:“不是我的粗浅想头罢了。公子您就当听个笑话吧。”
这不明不白的就被人恨上了,什么事啊!
那丫头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出来的吧,要不怎么会犯这等错误,紫鹃心里再瞧不起贾宝玉,在人前头绝对毕恭毕敬。这丫头敢这么插话,就是持宠而娇也太过了,只能说四六不懂了。
可是紫鹃回忆一下,她审视自己的时候的表现,不对啊!
记得第一眼看的是紫鹃的手,一个人身份最能从手上表现出来。然后看的紫鹃的衣服,头面可以借,这个插谁头上都一样,但是衣服是不是量身做的可是瞒不过明眼人。
紫鹃身上穿的满绣的湖绉裙子是林黛玉的旧衣不错——说是旧衣也没穿过,不过两人身量本来相似,何况裙子这东西又最看不出尺寸。
那瓯绸的褙子可是今年林黛玉新翻出来的林家带来的料子,林黛玉自己和紫鹃雪雁在房里一人做了一件的,裁剪出自贾府时尚领袖林黛玉之手,绝对贴服紫鹃的身材。
所以那时候那丫鬟还看她的样子绝对识货,看到她的金镯子才鄙视了她一下。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这么不懂规矩?
难道自己又不小心进了人家什么计划么?原本只听见一声呼唤就算了,没有什么应该配套的哭喊求饶。外头安静不正常。
紫鹃想通了这一点就说:“不过容我再说一句,贵府这位姑娘,公子您要真打发到柴房做粗活,那真是暴殄天物了。如果没看错,贵府这位姑娘鉴赏东西的眼光绝对比我好。”
“恩?”那公子估计也想到什么,没再说话。
两人恢复了正题,定下了日子,那公子说:“红绡你送送叶姑娘。”然后就撤退回去回避男女之防了。
紫鹃等他走了,才从屏风后头出来,看外头果然只有一个说是长沙人的小丫鬟了。另外一个不见踪迹,紫鹃心里虽然不知道她有什麽意图,不过人家显然利用了自己。
那叫做红绡的小丫鬟认真的对紫鹃说:“叶姑娘您心底真好,紫菱那么说您,您还替她说情。”
紫鹃笑笑,这孩子眼睛倒很干净,难道看不懂这些门道,就说:“你说的那位紫菱姑娘恐怕是个上等人家出来的,有些性格也难免。”
“可是她说她是扬州小家女啊。”红绡姑娘难道别人说的你就信么?
紫鹃就说:“出身也许就是扬州小家女啊。”出生的时候是扬州小家女,但是以后谁知道呢。
紫鹃从房里出来,红绡跑几步在前头,给她掀开轿帘,紫鹃对她笑了笑。
偏这时候掩着的大门被推开了,进了三个人,头里一个一边走一边喊:“夏兄!夏兄!”
紫鹃正走到轿子和屋门的中间,偏今天那湖绉的八片长裙好看是好看,气派是气派,缺点是穿了以后只能做淑女行进,想要快步走都困难。
所以男女之防回避了半天,还是和外男撞了个面对面。
那来人看见院子当中有个华服丽饰的美女,不由一惊,当然紫鹃按这个社会的规矩,躲不开外男的时候低头,用袖子当一下的姿势还是做全了。
可是所谓无妄之灾就是你看也没看别人,好好走你的路,结果还是中枪。
现在的紫鹃就是这种情况。
“夏兄呢?夏兄,你刚高中,就公然招妓对你名声不好,影响前途啊。”一个猥琐男摇头晃脑的说。
&¥#@%%~……¥#……*)(……#@紫鹃只觉得胸口有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184、风筝
紫鹃看也不看那边,转头对红绡说:“告诉你家主人,这房子我不卖了。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一次是意外,两次我要还相信是意外,那么我还是早点找个树杈吊死算了,傻成这样还活着不是浪费粮食么。
还有这地方现在还是我的,让这些人滚!还有我明天就配你家主人一百五十两银子,三天内给我搬家。”
“啊?”红绡小姑娘吓的愣住,不过紫鹃这话是说个那租户的,红绡反应不反应的上来,无所谓。
顺便也像那几个人说明自己的身份。另外告诉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紫鹃自己是没办法对他们做什么,和他们说什么都是错,不如从租户下手。
其实紫鹃也不认为这些人是租户安排的,没准是租户的对手也说不定,不过这些人总是你招来的。你就要为你的交际圈负责任。
这么一想,紫鹃突然觉得真的不能卖这宅子了,要不那租户的原来交际圈都是这样的人,自己卖了不是对不起邻居么?
别的邻居也算了,关键是这租户作为目标的白府和白府的客人们,虽然他们和自己没关系,但是如果这些人恶心上这租户,会不会迁怒自己啊?别人迁怒自己也罢了,这些人可是惹不起的主儿啊。
紫鹃因为穿越的事,有点轻微的被害妄想症,所以这么一想也紧张起来。还是别了,万一影响了自己麻烦了。宁可破财免灾吧。
再说你做了这么多面子工程,又是丫鬟,又是屏风的,这几个人怎么这时候直接登门入户?也不是没有故意嫌疑的。虽然紫鹃想不出他这么做的好处来。
这么一说,那几个人一愣——房主啊。
“女人抛头露面的成何体统?”那猥琐男马上给自己找理由。
紫鹃懒的理他,这样的极品,最好不理,就像21世纪论坛上的某些脑残。沾上了腻歪死你。
可是赖家派来跟着紫鹃的小丫鬟不干了:“到底谁成何体统啊?本来这里请过场的,姑娘见这租户的时候也是隔着屏风的,接待的也是丫鬟,有什麽不和礼数的地方?
偏你们几个连门也不敲就闯进人家家里。就是我们乡下进别人家也知道敲门的。还有脸说什么体统?脸真大啊!”
没想到这小丫鬟倒是个人才,脑子和嘴皮子都赶的上。
“你……”那猥琐男想要说什么被傍边的人阻止了,那人对紫鹃一拱手,可惜紫鹃这边说着话,早到轿子跟前,抬步上轿了。
那人说:“是我们失礼了,请姑娘见谅。”
紫鹃把轿帘从还楞着的红绡手里拉过来。放下,说:“红绡姑娘,别忘了告诉你家主人我的话啊。让他及早找房子吧,省了忙乱。”
“等一下,叶姑娘!”那租户终于在二门里面躲不住了,跑出来,“在下绝对没有冒犯叶姑娘的意思。真的只是误会,在下冒犯叶姑娘有什麽好处啊?!”
“我这等蠢笨之人。怎么知道进士老爷的意图。”紫鹃声音平平的:“您看,是我明日把租金和毁约的赔偿给您送来,还是等约定的您有空的后日?”
那租户和这几个人是同乡。他们的家乡很重视同乡之情,所以同为本州学子,自然来往多些,其实并非情投意合的朋友。不过他本来想着自己高中,要显示自己礼贤下士,所以搞了什么熟不拘礼,结果悲剧了。
说起来,他也不是不明白紫鹃的火气的,虽然知道紫鹃是个丫鬟,某个世家的家生子。但是丫鬟和妓女这个完全不同吧。
人家作为贵族小姐的贴身侍女,跟着陪嫁到什么名门里,没准哪天做了妾,生个争气的儿子来,这还是有前途的。这次春闱的主考官不就是庶出,听说就是主母的陪嫁丫鬟生的。所以这样女子是有希望的。名声很重要啊。
租户夏红叶有些头疼,这些豪门的副小姐都是有些脾气的,不好顺毛。
那人的同伴也知道好像惹了货,现在只好努力补救:“姑娘真的误会了。这位余兄只是不太会说话,冒犯之处请多多包涵。”
紫鹃还是平平的声调:“抱歉,我只是不太会办事,麻烦夏进士搬迁,请多包涵。”
“走吧。”紫鹃这句对轿夫说的。轿夫们是紫鹃常用的,紫鹃比别人对他们态度好的多,给钱更是大方,还有送小礼物给他们,对紫鹃自然有好感。
只是自认为身份低微,不敢开口,但是心里是维护紫鹃的,听了紫鹃这句话,马上抬起轿子就走,看也不看那些人,很有些蔑视的意思。
紫鹃倒不是要拉拢这些轿夫,不过她的观念里,她和这些人一样都是劳动者。别人看轿夫很低贱,她看来就是出租车司机么,劳动分工不同。人家没偷没抢,劳动挣钱有什麽低贱的。不过古代的轿夫比后世的出租车司机更辛苦生活更难,所以多给些报酬是应该的。
这种发自内心的平等观念自然要比做姿态的施恩要让人温暖,虽然这些轿夫们不明白紫鹃的观念,但是谁对你真的好,没人不知道。
那猥琐男见此,就说了:“这事怎么和女人谈,和她家男人谈去。”
“余兄,别说了。”那租户头都疼了,人家家没有男人好吧,这不是专门揭人家的短。就是你不知道人家家的情况,也别乱说话,谁家有男人,让个姑娘出来谈的房产买卖的?
“夏兄啊,你就是太客气。女人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大事就得和男人谈。难道他家男人死绝了?居然让女人出来,成何体统。”什么叫不知道天高地厚,听不出人家已经烦你了么?
“你既然知道天高地厚的,那么不要站在我们姑娘的地面上放屁,成何体统?”那小丫鬟跟着轿子走到门口了,听了这话又回头说。
“你!有辱斯文!”那猥琐男还讲起斯文了。
“你斯文,所以不放屁,难怪嘴臭。”小丫鬟估计之前出身市井,到了赖家又近墨者黑。跟着那些婆子小厮的学了不少吵架骂人的技巧。
“你……”
紫鹃坐在轿子里不开口,那轿夫们也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很有些气势出来,小丫鬟骂那猥琐男时候。她们已经出了门。那小丫鬟嘴上占了上风,就一溜小跑的跟上轿子。
那跟着的婆子这时候来了一句:“你这丫头不知道好歹,胡说八道。人家有身份有见识的都是不和女人一般见识的。”然后也跟上轿子走了。
这话说的,紫鹃都想笑了。这个婆子过去是在紫鹃早夭了的未婚夫的屋里做事的,所以赖家这次让她跟着紫鹃出来。
这个婆子早年没了儿子,对主人家的小少爷很是疼爱。当然那孩子是不精灵,但是老实善良。很得这些大妈大婶的真心爱惜。
对于死了男人,就去跟着表小姐,以后要改嫁的紫鹃,她没什么好感,但是听见说紫鹃“他家的男人死绝了”就怒从心头起啊。欺负我们少爷早死啊?
这明着骂丫头的话,骂这猥琐男没见识没身份。猥琐男按说还不能说什么,这婆子也是女人啊,不想做实没见识没身份就装听不见吧。姜还是老的辣。
结果。结果如果紫鹃没听错的话,好像婆子话音刚落,那里面传来一声笑声。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看来有人没忍住,或者压根不想忍住。
从宅子里出来,紫鹃的心情还是很不好的,其中原因之一是,宅子让别人用了半年,一个子没收到,还得赔上一百两银子的违约金。倒霉啊。紫鹃对金钱很敏感的好吧。
可是没有别的选择,总不能咽下这口气吧?人活着,要是没有了气性。还活什么?!所以这一百五十两银子已经不属于紫鹃本人了,非掏出来,挣这一口气性不可。
这个时候,听见轿子外头叫卖风筝的,紫鹃想起林黛玉还没放晦气,那个老鹰风筝被树枝扎破了。不如再给林黛玉买一个吧。
正好也分散一下注意力,对了还要给琥珀买脂粉,既然去脂粉点,就多买一点,起码素云等李纨的丫鬟得送啊,老找人家李纨请假还能算全勤,怎么也该感谢一下。贾府的规矩,给丫鬟面子就是给主子面子。
先买风筝吧,紫鹃就说:“这里停一下,我买个风筝。”
估计是因为这一带的人家分布的原因,居然在胡同口好几家买风筝的连在一起,风筝花样繁多。
紫鹃也对跟着的婆子丫鬟甚至轿夫说:“你们也挑个回去给家里玩吧。我一并结账就好。”
大家当然高兴,只有那婆子说:“紫鹃姑娘,你在街上这么着不好吧?!”哪有大家的大丫环在街上抛头露面的买地摊的东西的?这样的疯丫头怎么配得上二少爷?
“张妈,您还记得么?兴哥当年最喜欢风筝了,还自己给我扎风筝呢,我记得是个大蝴蝶,我拿着和小姐妹们炫耀,结果就是飞不起来。”紫鹃当然有办法。
张妈没在说什么,心里想着,要是二少爷还在多好啊。这丫头也可怜,没福气,要不也做了少奶奶,有男人撑着,哪里用的着今天这样让人欺负去。说起来这丫头真的很有钱,可惜这么一笔子嫁妆不知道要便宜谁了。
紫鹃果然又找到一个老鹰风筝,正拿着看,听见有人说话:“这个老鹰风筝挺好看。”
“人家有人先看上了。”
“我也没打算买。只能陪着你看看了。现在我们家里谁也不敢提风筝两个字了,何况还是老鹰风筝,不是嫌自己死的慢么。”
“怎么了?”
“还不是一个没眼色的丫头,居然把少爷书房里挂了多年的那个山远和尚送的风筝给放走了,那也是个老鹰风筝。
其实也不是放走了,据说是和别的风筝绞在一起,让人家的拉了去。不过说起来不让人家拉了去,怕是也放了晦气的。”
听到“山远和尚”四个字,紫鹃就注意起来,手上微微换了姿势,正好看见那两个也在看风筝的小厮。有点眼熟啊!不过好像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这个风筝怎么了?你们爷为什么这么重视这个风筝?”
“你是不知道。我们老爷在世的时候,在苏州做官的时候,和静云寺的主持很投缘,经常带着我们少爷去,那寺里一个叫山远的和尚很会做风筝,那个风筝就是他做给我们少爷的。”
“那你们再找他做一个好了,省了你们少爷生气。就是苏州远了点。”
“那和尚早死了。再说哪是风筝的问题啊?我们少爷这年纪了还玩什么风筝啊?我们少爷当那山远僧做朋友,所以才生那么大的气。”
“那你们不找找,看能找回来么?”
“天上那么多风筝,谁知道是谁家放的,就是知道是谁家的,也不可能知道是谁放的啊?那个家里没几百口人啊。要是小姐什么的,哪怕丫鬟放的,怎么问啊?哪里找的回来。”
“那人也是,好好的非把你家风筝来了去做什么?穷鬼么,要别人的风筝,不怕晦气?”
“这个还不能这么说,还没放走呢,说不上晦气。”
“那拉走人家风筝也是吃饱撑的。”
“这个,据说那家的也是个老鹰风筝,和我们那个很像,估计人家也是看两个一样的风筝绞在一起好玩。我们少爷那风筝的线都是放了这么些年的,哪里和人家的比,不就让人家拉走了。”这个小厮满通情达理的。
不过这是谁家的小厮啊?紫鹃想着怎么才能知道是谁家的小厮,就是说谁家的风筝。
既然是人家少爷亡友的遗物,人家的怀念亡友的纪念品,得给人家送回去的。这世道,能记得旧情的人不多了,怎么好夺去人家的友情纪念物啊?
原本只当游戏的拉下来人家的风筝,谁知道居然是人家亡友之物,这个要是不还的话,于心不安。可是怎么才能只当这小厮是谁家的,同时不让人知道是自己拉下了人家的风筝的?
185、谜底
倒不是听另外一个小厮的话,自己拉下人家风筝不对。说实话,那时候两边都拉了,只是自己的线结实,对方的线不结实的区别。再说没有风筝绞在一起,自己来下来的事,没听见说要放晦气放走么。
紫鹃是不亏心的,可是你总不能在街上说我拉下了你们的风筝,你是谁家的,我还给你们?这是绝对不能做的。
偷听人家谈话是失礼,女子主动和外男说话是败德,人家非得以为你什么特殊职业从业人员,或者有什麽不良企图的骗子不可。
紫鹃只能装没在听见,拿着风筝挡住自己,装作只看风筝。
正当紫鹃一筹莫展的时候,听见那小厮说:“少爷们出来了。”
所谓得来全不费工夫,就是说现在的情况吧。紫鹃听他们走了,马上偷眼看去——怨不得眼熟呢,真是熟人。那小厮的少爷正是柳芳。所以看着那小厮眼熟,却想不起是谁,因为应该是见过,就是没注意过。
柳芳啊。那么就好办了,别人找不到门,柳芳还不知道理国公府在哪里么。
紫鹃松了口气,解决了一个问题。她拿着手里的风筝说:“就要这个了。”风筝这玩意体积大,再说反正该送的都送过了,还要去脂粉店呢,没法拿太多,给林黛玉一个放晦气的就算了。又一想,说:“还有那个凤凰的。”
“这个串大雁的,虽然单个不如那两个大,而是一串呢。姑娘看好不好?”那摊主倒是会做生意。见紫鹃把最大的两个买走了,就推销另外一个大型的。
紫鹃看看摊主力推的七只大雁的风筝,比宝钗那个还大,可是算了吧。买回去打薛宝钗的脸么?还没这个必要。
“这个真好。”那小丫鬟直直的看着那七只大雁的风筝。
紫鹃见她眼都直了,笑着说:“那就要上这只。”
偏这个时候一个声音说:“我也喜欢这个大雁。”
那摊主都要流汗了,这大雁卖了几天都没人问津。偏终于能卖了,就有人抢了。
紫鹃循声看去,一个好小的小孩子,穿着大红缎子的衣服,带着缝着玉石片的虎头帽,粉雕玉砌的,真的和刘姥姥的形容的“雪团一般”。十分可爱。
可是,可是怎么只有一个小孩,大人呢?可能是住在附近的小孩吧。紫鹃看看那小丫鬟,正眼巴巴的看着那大雁风筝呢,好像非常渴望的样子。
紫鹃就对那小孩说:“这个大雁的姐姐已经买了。让这位大叔再给你拿一个吧。”
那摊主有点窘:“明天吧,今天没有了。对了,那边他家也有个大雁的。”
小家伙听了,居然撇撇嘴,想要哭的样子,不过他要真哭出来,紫鹃肯定不理他,这种被宠坏的小破孩,自己又不是他什么人。凭什么宠着他?
可是小家伙居然只是做了很委屈的表情,并没有哭出来,很恋恋不舍的看看那大雁风筝,低下头要走。
紫鹃的心居然软了一下,长的漂亮又不讨厌的小孩子谁看见不心软啊:“那个大雁的这个小姐姐真的很喜欢。把这凤凰的给你吧,这个更大更漂亮啊。”
“这个姐姐不喜欢么?”
紫鹃笑笑。弯下腰说:“喜欢啊。这个是给我弟弟的,不过我想他可能让给你。”
小家伙好像不是很喜欢那凤凰的,不过看看紫鹃一脸真诚,还是接过来:“谢谢。”
那风筝比小孩还大,小孩拖着要走,那摊主说:“还没付钱呢。”
小孩回头,一脸茫然。
紫鹃笑,果然是被宠坏的小孩:“一并算我的好了。那个红蝙蝠的给我。”
见大家都挑好了,紫鹃付了钱。那小孩在一边睁着一对圆圆的黑眼镜认真看,说:“原来钱就是铜钱啊。”
“铜钱是钱的一种,银子也是钱,这两种是流通的货币。不过钱的范围比这个大。”紫鹃给小孩解释,对小孩的态度要正确教育。“早点回家吧。钱是什么,经常看大人买东西就知道了。”
“不是应该说你长大了就知道了么?”小孩抬头看着紫鹃,很认真的问。
从古至今都是这么糊弄小孩的啊,紫鹃就说:“有些东西是长大了自然就知道了,但是有些事要从小学习,不学习是不知道的。”
“那什么事是长大自然就知道的?什么事要学习才知道?”这个年龄段的小孩都是十万个为什么,紫鹃还不知道厉害,所以才会认为大人说“你长大了就知道”是敷衍教育。
紫鹃只好继续解释:“这个,太多了。比如你要问我长大了能长多高,这个谁也不可能知道,必须你真的长大了,自然就知道了。比如读书写字,你不学习,长大了还是不认字。”
“那我想知道我母亲为什么不喜欢我,这个问题呢?”小孩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热切的看着紫鹃,把紫鹃当百事通了。
可是百事通也回答不了这样的问题吧?紫鹃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难道说没有母亲不喜欢自己的小孩的这样安慰的话?可是紫鹃知道真的有母亲不喜欢自己亲生的小孩的;何况这小孩说的母亲不一定是他亲生母亲。
这么小的孩子问这样问题,真的让人很凄凉。紫鹃努力想了想,只能说:“这个应该是你长大了才能理解的问题吧。现在你还小,等长大了吧。”
“要长多大才行?”小孩居然继续问。
紫鹃真的懵了,这个,有些人一生也不明白自己的父母为什么不爱自己。可是这个怎么和这样的小孩说?再说可能他母亲不是他的生母,这个大点就能知道真相了,就什么都能解释了。可是这话自己不了解不能乱说啊。
看紫鹃楞在当处,傍边有人终于笑出声了。紫鹃不满的目光扫过去,正是站在不远处的和柳芳一伙的人。
不过想想,紫鹃自以为是教育陌生小孩,结果被小孩问住了,是有些窘,算了,不管人家笑话。
所以紫鹃憋出一句:“这个姐姐也不知道,非得到你长大了才知道。”
小孩有些失望的样子,紫鹃也没办法,只能说:“赶紧回家去吧。别跑丢了。”
“我离家出走了。”小孩一语惊人。
“……你知道什么叫离家出走么?”紫鹃感觉头顶乌鸦列队飞过,古代的小孩更可怕,这么点就喊着离家出走了。自己前世里的21世纪小孩怎么也的到中学才真的敢离家出走吧。
“离家出走就是从家里跑掉。”小孩理直气壮的说。
“…… ……”
“现在小孩好厉害,我小时候可没敢说离家出走。”这个是卫若兰,怎么四处都有他?
柳芳头也不回:“你就是离家出走也跑不出来。”不带这么打击人的。
“我倒离家出走过,不过比他大多了。”刚才看热闹,笑出声的少爷说。
紫鹃很不满的扫他一眼,这话不是带坏小孩么?紫鹃想了想,又弯下腰(什么书上说的,要孩子信任你,就不要让他仰视你。)看着小孩的眼睛说:“离家出走是不对的,可能被拐走再也回不去家了。”
“回不去就回不去。”小孩么,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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