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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玉-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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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快满二十岁了。
我想起二十年来自己许的愿望,真是让人心寒够了。十岁不成期盼十一岁,
十一岁不成期盼十二岁,十二岁不成期盼十三岁……以此类推,如今都期盼到二
十岁了。
我的愿望啊——我要让宝贝流景成为我的人啊!
不知何时才能达成,真是怨念。
一想到这个,就直接杀出去,冲到了流景的房间。
流景又开始他的白日梦旅途。
只要是他一个人待着,就一定是坐着发呆,而且时间无限。直到有人吵他。
美是美,就是太像雕塑。
我一口咬住牙,冲到流景面前。
流景抬头看着我,皮肤白得跟外面飘的雪似的。两只翠绿的眼睛又把我瞧得
心肝直跳。我前蹭蹭后蹭蹭还是没蹭出一句话。
妈的,第七十一次告白开始!
还没说话,他就先面无表情道:“紫苏,有什么事。”
还好,上次教过他,他就没再叫我主公。
我松了一口气,想起了自己的二十岁生日,气又提了起来。
“流景,我就给你说实话,我要二十岁了!”
流景点点头:“我知道,腊月二十。你想庆祝么。”
“废话,当然要庆祝!我要你陪我过!”
每个字都是提了气再狂震出来的。
“你要我怎么陪。”
流景的手还是摆在两腿旁,腿还是交叉叠着,眼中还是没有丝毫波纹。说话
时脸部除了嘴巴以外都还是没有动。
看到他那副温水样我就想抽他!
我鼓起一口气,冲过去抓住他的手,把他推下去躺着——“我要你陪我在床
上过!”
流景眨了眨眼睛,睫毛跟刷子似的:“只要主公吩咐了,属下都会去做。就
是现在想要都没有问题。”
……
我又一次跌入谷底。
他还是不愿意!!
我简直要给他逼疯了,一下跳起来,大吼道:“流景你这王八蛋!我们今天
就摊牌说清楚了,你究竟怎么才肯心甘情愿让我上?”
刚出口就觉得说错话了。
可是流景却更让我失望。
我原本以为他会生气的,可他还是没有反应。
“属下随时都是心甘情愿的。”
我气得暴跳如雷,指着他怒骂:“你你你你,你给我说,我缺什么了?我对
你不够好?我不够好看吗?我连初夜都为你留着……”
重复了几十次的老台词又一次上场了。
流景漠然道:“主公是灵界最高的领袖,自然是最完美的,主公要宠幸属下,
属下哪有不乐意的。”
说完,手已经伸到了我的衣服里,开始往下游。
我的身体轰的一下被点燃了,却还是猛地跳下床——“流景,我真受不了了!
这次我不会再顾虑你的想法了,腊月二十那天,你就是挣扎到死我也要把你变成
我的!”
甩下这句话,怒火冲天地杀出去,还不忘用力砸一下门。
11
“主公,吃点饭吧。”
朝羽坐在我床旁,推了推我的手臂。我翻了个身,面对墙壁,全无心情。朝
羽又道:“主公,好歹吃一点,看你这样属下心里也不好过。”
我把他的手打开了。
“你不要吵我,我心里烦着呢。”
朝羽道:“你多替流景想想罢,他生来就是这个性子,改不掉的。”
我猛地坐起来,狠狠捶了一下床:“我就是担心这个啊!急死我了,他性格
这么木头,就是痛死了也不会叫的。他不叫我心疼,他不叫我不爽。”
朝羽一抖,似乎快石化了。
“主公,你~~~ 你在说什么?”
我叹了口气,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一只手往他衣服里摸去:“小羽,第一
次用什么姿势比较好?我怕我太紧张了把他弄疼了……不对,本来就会疼,但是
尽量让他不要太疼……”
朝羽石化程度在加剧。
“原谅属下的不纯洁,属下想歪了。”
我用手指刮了刮他的脸颊:“云雨交合是多么神圣的事,你怎么可以想歪。”
朝羽已经彻底石化了。
我翻身起来坐在他的身上,拧过他的头。
“你知道我懒,不爱动。干脆让他自己坐上来算了……哎,不行。第一次怎
么可能这样呢,也不知道宝贝流景和别人那个啥过没。难道我要用我主公的身份
要挟他?不行不行,我不能这么自私……”
朝羽终于有点反应了,张开被我捏住的嘴,蹦出几字:“主公,你……你要
和流景……”
我异常坚定地点点头,手指滑过他软软的唇……哎,我忍。流景不喜欢我和
别人亲,不能亲,不能亲,不能亲。
从他身上爬下来,怨念地看着他的嘴。
还记得我突破最高纪录就是一天亲了猫眼守护者三百多次,最后他差一点就
壮烈了。自此我被又多了一个称号,就是“亲人魔王”。
我已经憋了好几天了。
不能亲人的日子,实在是太痛苦,太悲哀了!
我又委屈地看了一眼朝羽的唇,一咬牙,俩眼一闭,咆哮道:“你出去!我
要为我的宝贝流景守身如玉!!”
朝羽小声道:“可是,你还没吃饭。”
我在床上用力打了几个滚:“不是流景做的我不吃!”
“流景现在不在,主公就将就吃点吧,要不会饿坏肚子的。”
“我不是饿,是饥渴!饥渴~~~ 饥渴!!我要抱流景,我要抱流景,我要抱
流景~~~ 不抱他我不吃东西!”
朝羽喟叹一声:“要不,我带你去找他?”
打滚立刻停止了,唰地弹了起来,眼睛闪闪发亮:“好!!”
朝羽道:“吃饭。”
我一下变成了干扁的茄子:“喔……”
吃完饭以后,我和朝羽一起上街。
皇城就是皇城,果真与别的地方不一样,舞榭歌台,茶楼酒肆,繁华得不像
样。一路走着一路往街上寻找美人,美女不少,美男没几个。
经过这段时间对女人的考究,我确定了——我对女人没兴趣。
所以一边走一边打呵欠,偶尔在一些小摊子面前逗留一下,玩一玩工艺品,
偷吃两口可以试食的小零嘴,心情又低沉了。
灵界也是有商品街的,但是与人间不一样。
灵界商人会用仙术把想要贩卖的东西悬在半空,商人自己就走了,只要有人
看中了,碰一下那个物品,商人自己又会赶来。
所以老远看着商品街,就是琳琅满目的物品在空中上下摇摆,周围还散发着
淡淡的光晕,蓝色是正常价,红色是甩卖价,黄色指的是店主推荐。漂浮的物品
下面是一望无际的云海,翻滚着金黄色的波光,美得令人心颤。
十岁前流景就经常带我去逛街。
流景很喜欢紫罗兰,可是这种花在灵界没有。
所以他偏爱紫色的东西,每次带我上街的时候都会买一堆紫色的摆设,或许
我的名字也是这么来的。
可是自从我十岁生日过后,一切都变了。
那一天整个灵界的人在为我庆生,我站在神玉殿的正中央,扫过底下为我欢
呼的人群,找到了那个人的所在。
流景站在大殿门口,抱着双臂,随意靠在门栏上。
微亮的墨绿长发落在腰际,除了眼角几缕细细的黑色花纹,脸上再无瑕疵。
他的目光平淡如水。
可我的心却从未觉得如此雀跃过,对他的感情也是从那一刻开始改变的。
玉髓长老问我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我的眼睛弯了起来,伸出戴满钏镯银链的手,指向门口的那个人。我说,我
要他完全属于我。要别人一提到流景,就会说,那是紫苏的人。
当时流景的目光闪烁了短短的一瞬,立刻又恢复了冷漠。
玉髓长老说,你要他可以,但是你不可以和他以外的人发生关系。
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有时候想想,可能是我自作自受。
从那以后,流景再没答理过我,也鲜少出现在我的面前。
可他依然和以前一样,每天都在我睡着以后跑到我的床旁来看我。想吻我,
却总是在半路停下,然后离开。发现这一点以后,我睡觉的时间都会提早。
因为这样,他待在我身边的时间会长一些。
“主公,主公,流景就在前面!”
朝羽兴致昂扬的声音把我从追忆中扯了回来。
我睁大眼,看到了站在前方不远处的高挑身影,跳起来,两只胳膊缠住朝羽
的脖子:“我我我我我该说什么?我我我怕我说不出话了。”
街道上的人都看着我们,眼神好奇怪。
朝羽拍拍我的背:“主公,放心大胆地去!争取突破第七十二次……嗷!”
就知道他要这么说!
已经准备了一个锅贴,在他还没说完就飞过去。
流景就像是有所感应一样,回过头来看着我。
可是流景的身后似乎有军队……
军队?!
我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一名女将骑在高大的白马上,挥舞着马
鞭,正朝着流景奔去!
流景就像聋了一般站在原地。
我立马放开朝羽,朝我流景飞扑过去!
流景被我推开了,我却被马踢飞在了路旁。
闷哼一声,费力坐了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领口上流了很多血,估
计是旧伤拉开了,整个衣襟全部染红……
“啊啊啊啊————!!”
终于惨叫一声,晕过去了。
12
我的运气实在是太背了。
连续受两次伤不说,还都是我自己惹出来的事。
但是,但是——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悬空着,熟悉的味道就在我
的鼻息间。我将眼睛打开一小个缝儿,心一下提了起来。
流景,是流景,真的是流景。
流景抱着紫苏。
我是紫苏。
……
流景抱着的人,是我!
我要是知道会有这么好的待遇,早在十年前就该找匹马来踢死自己的!我居
然浪费了十年的时间,十年。十年可以做多少事,十年我都可以和流景把所有的
姿势都试上几百次了……
一想到这里,鼻子一酸,感动的泪水几乎落下来。
吸吸鼻子扁扁嘴,伸手穿过流景腋下,将他紧紧抱住。
“流景,你是不是被我感动了?”
流景的身体一僵,停了下来。
我在他胸口蹭了蹭鼻涕,抬头用会发光的眼睛看着他:“宝贝,我等不到腊
月二十了,我们今天就直接做吧!”
噘着嘴想去亲他,他脑袋一歪,我亲了空气。
然后我看到他漂亮的碧眼。
他没说话,可是他的眼神在说:紫苏你这小王八,谁叫你醒了,醒了你就滚
吧,我不抱你了,朝羽,你来!
果然,下一刻他就把我扔到了朝羽的怀中。
朝羽手忙脚乱地接住我:“流景,下次给个提示,吓死我了。”
伤口依然很痛。
我吸了一口气,松开微皱的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故作惊讶地喊道:
“啊啊啊啊——还在流血!!”然后就闭上眼倒在了朝羽的身上。
朝羽笑道:“嗨,主公真是太胆小了。”
流景没有回话。
朝羽又道:“灵界的领袖竟然连马都躲不掉,呵呵,不过主公还小。”
流景还是没有说话。
朝羽道:“流景,你也给点反应吧?怎么说他也是因为你受伤的。”
隔了好一会儿,流景没有起伏的声音才响起——“那是他自己太没用。”
朝羽一怔,也沉默了。
我紧紧咬住牙关。
这一瞬,周围所有喧哗声似乎都消失了,脑中只剩下流景说的话。在那种情
况下,我也希望自己还能平静下来使用法术。
我也不用给他这么瞧不起。
回去以后,朝羽把我放在了床上,换了药,就出去了。
伤口还在发热,疼得已经快要麻木。
我闭着眼试图入睡却怎么都睡不着。
总坚信做任何事都该坚持不懈,只要努力了,就会有收获。可是我都努力了
十年了,流景对我的态度是动摇都不曾有过。
一想到这,用力把头砸在枕头上。
我又开始消极了,什么玩意,不就是个小流景么。
他要不愿意,我就让他痛到给我告白一百次啊一百次!然后脑中又浮现出了
流景脱光光,在我身下呻吟,红着脸闭着眼叫我快一点啊快一点的样子。
有点郁闷,手受伤了,没力气自慰。
动动嘴巴,憋着,睡觉。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了。一听脚步声就知道是流景。这个别扭的人,又
想来偷偷亲我,然后又亲到一半就跑。
虚着眼睛看了看他。
他走到床旁,双手在空中划了一个圈,所及之处,皆染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
我被震住了。
灵界的普通人法术光都只能是属于他守护石自己的颜色。
流景的守护石是翡翠,按道理说只能是绿色。
能使用别的光,有四种可能:其一,他是灵界的创始者,也就是神玉;其二,
他诞生于灵界的领袖石上;其三,他吞并了别人的守护石,也就是说他杀了人,
这样的结果定是被处死;其四,他根本就不是灵界人。
前两种的可能性几乎是零。
我有些害怕地握住双拳,已经没有心思去想别的。
他使用的竟然是催眠术。
不过他不知道,我早就找玉髓学过催眠术的解法,无论再高魔力的催眠我都
能抵抗。我将灵气集中在体内,慢慢推向四肢,整个人精神得想冲出去跑几圈。
流景走到我的身边,将黄色的光团推入了我的身体……
果然没反应,嘿嘿,我就看他要干什么。
身边传来了簌簌声响。
他脱掉自己的外套,跟着上了床,将我的上半身抬起来。我的身体软绵绵地
倒在了他的怀中,头仰在他的肩头。
他轻轻顺着我的额头往下抚摸,眼角,脸颊,鼻梁,嘴唇。
他的呼吸声很急促。
我的心又开始狂跳了,亲吧亲吧,这次你把我催眠了,就不要犹豫了。
眉毛舒展开等着他的吻。
可是真当他的唇重重落在我的唇上时,我才发现跟他接吻和别人根本是两码
子事。脑袋里嗡的一声,全乱了。
流景一下把我压在床上,撬开我的唇,越吻越粗暴。
我拼命压抑住想要抱住他回应他的欲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意识一片混乱,就怕自己快忍不住了。
我和别人玩舌吻的次数起码也有几千次了,可是直到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失控。
本来应该很开心的,竟然想哭。
流景的身下开始有了反应。
原本这种事是理所当然的,可当他顶着我的时候,脸还是烧起来了。
流景一边吻着我,一边解开我的衣服。
我的天……
我没有这么幸运吧?
可是要我在这种时候都要做到一动不动,我会疯的!
不过老天根本没打算眷顾我。
不知为何,这么关键的时刻,我竟然莫名其妙地睡死过去了。
13
我好像错过了最刺激的一幕。
起来的时候,觉得身体酸痛得厉害,尤其是两条腿,抬都抬不起来。难道说
……我在睡着的时候都可以发威?真乃奇才啊。
可是刚挪了挪身子坐起来,我就发现身上有一个地方痛得厉害。
那就是,我的……
我双腿一收,那里就像是用东西捅过一样,疼得我几欲叫出声来。
难道说,是我被上?
最奇怪的是,这么痛,我居然会睡着。难道是在关键时刻他的催眠术发挥效
应了?没道理啊,我绝对有能力解除一切正常级别的术法。
可是这时也没心思想那么多了。
偷偷撩开床帐,四处看看,流景已经不在了。
许久才鼓起勇气掀开被子。
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但是床单似乎是换过的。手往裤子里一探,也没有什么
奇怪的凝结物……可是那里还是很痛。
突然觉得很心酸。
这~~这么重要的过程,我竟然没有享受到!
简直想大哭一场。
扑下去抱住被窝,一想起前夜流景的吻,脸上又开始发烧了。再一想想流景
光溜溜的样子,然后温柔地或者勇猛地进入我的……
仰头,鼻血就要流下来了。
这辈子可能就这么一次了,过程我竟然没有享受到!
我甚至连流景的呻吟声都没听到……
垂头丧气地裹着被子,突然想起了腊月二十还有一次,立刻血脉贲张,兴奋
得头顶冒烟,到时候就论到我来当家作主了!
一想到这,不由自主地笑了笑,自己回味前一夜的吻去了。
没过多久就进来一个人。
可惜不是流景,是此时除了流景外谁都不想见的人之一的朝羽。朝羽轻手轻
脚地走到我的身边坐下,我连忙闭上眼睛。
温暖的手掌盖住了我的额头。
“没有发烧啊,为何要叫我来检查。”
真佩服他一个人都能说得起话。
我抓住他的手,顺着他的手摸到了他的胸膛。
“让我摸摸就更不会烧了。”
朝羽的手立刻抖了一下:“你……你没睡着?”
我翻白眼:“闭着眼睛就是在睡觉么。”
突然想起在城里发生的事,问清了朝羽,才知道那个骑在白马上的女将领就
是大名鼎鼎的于思柔,不知左止绍的脑子里装了什么,先派了于思柔部队杀进京
师又迅速冲了出去,又攻击了京师旁的小城。
克己把部队杀到小城,他们又躲躲闪闪地把燕国部队拖到了几百里以外。
我打了个呵欠,想问问流景的事。
可是一想到他,举止都变得不自然了。
“呃,那个,嗯,今天所有人都在么。”
朝羽道:“所有人是指哪些人?”
我憋了许久,还是把话憋了回去:“就是,如果,打个比方,假设,有一个
人,呃,每天晚上都来偷吻你,又每次都不亲到就走了……”
朝羽深红色的瞳人微微一弯。
“然后他突然在某一个晚上把你给强上了,是吧?”
我的眼睛一下睁得老大。
“你……你都知道了……”
“昨天晚上你们这边的声音那么大,想不听到都难。”
第一次觉得朝羽的笑容不怀好意。
我疑惑道:“声音?”
朝羽双手抓住床栏,用力晃了几下,整张床吱嘎吱嘎响了起来。他拍拍手,
笑道:“就是这个,闹得我失眠了一个晚上。”
我变成一只鸡了。
一只木鸡。
一股热流从我的心窝里直蹿到了脸上,心跳得跟打鼓似的。
“小羽……你,你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朝羽笑道:“主公碰巧喜欢在这种时候装傻。答案你自己不是清楚得很么。”
我提起一口气,张开嘴抖了许久才把话给抖出来:“他……他是不是……是不是
……喜欢我……”
每吐出一个字,头就要往下埋一点。
最后脸已经完全埋到被窝里去了。
朝羽都笑出声了。
“我第一次见主公脸红。果然还是个孩子。”
我正准备抛出我的锅贴时,门突然被推开了。
我迅速抬头。
探进来的是流景眉清目秀的脸。
“朝羽,如何……”
我一看到他,脸上烧得更厉害了。抓紧了被单,又是跟难产似的挤出俩字:
“流景……”流景见我我在看他,脸上结的霜估计又多了几层。
什么啊,原来还是没有变的!
流景道:“我在门外等你,快出来。”
关上门就出去了。
朝羽小声道:“他是在害羞。”
我挑眉道:“是么,我怎么没看出来?”
朝羽拍拍我的肩膀:“主公你放心好了,流景绝对是喜欢你的,现在你只需
要再努力一把,就可以把他搞定了。”
我砰地一拍床,吼道:“好!我决定了,生日那天我想……我想……”
说到这,又底气不足地垂下脑袋。
生日那天,我想对他说,我喜欢他。
14
腊月二十,北风霜雪深。
清晨,我叫朝羽转告流景,说我在寻幽院等他。
寻幽院是燕国皇宫的别院。
那里有几湾清泉,几座假山,还有一个别致的凉亭。每到晚上,绿净池台,
翠凉亭宇。月色似金波,水声潺潺,清凉潇洒。
灵界和花界的交界处有一个地方与这里很像,叫池古。
唯一不同的是,池古的水是凌空流淌的。
从池古往下看,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小时候,流景常常带我去那里。
牵着我的手,依然是默默不语,我看着他,他却一直遥望远方。隐隐可以听
到波涛的呼啸声。发如游丝,风吹仙袂飘飘举。
刚下了几天大雪,满院皑白。
一想到一会就要给他告白,心里就慌得厉害。
站在亭台外,来回踱步。
以后万不可随便亲人,有宝贝儿流景就够了。只要我不乱来,他一定不会再
对我这么差。给足自己信心,又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他。
站了一会,有些累了。
拨开亭子里的积雪,坐了下来。
坐下来许久,觉得冰凉,又站起来来回走动。
我不知时间是怎么过的。
流景动作也太慢了,从他那里走到这,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算了算了,他
这人一向磨蹭,我要有耐心,要有耐心。
寒风长啸,在小溪上刮出数条波纹。
我用手心摩擦着双臂,鸡皮疙瘩都给冻起来了。
再不来我真的要冒火了!
我又不想跑到他的屋子去和他告白,那太没情调了。
走到寻幽院的门口,往外看了看,没半个人影。退回凉亭,伸出一只手,在
空中捧起一团紫芒,慢慢将它拨开,把自己包住。
这样就不会冷了。
开始的紧张和急切都消退了大半,只觉得浮躁。
一会他来了,难保证我不会和他大发脾气——居然让我等这么久!
紫光盈盈闪烁,颜色越来越浅。
再这样下去,我的灵力会耗光的。
我靠在凉亭的柱子上,慢慢闭上眼睛。哼哼,待会儿流景那个乌龟来了,看
到我在这里睡觉,肯定会后悔自责到死。
有了!干脆弄个风寒发烧来玩玩,他会更后悔!
想了一会,把护温光褪去。
但是一阵寒风袭来,立刻又把光加了上去。
太冷了,受不了。
又过了几个时辰。
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打了个呵欠。
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叫了。
一会告白的时候要是肚子又叫了,那也太……
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我猛然站起身,跑下去两步,又跑回来。说什么也要他好好后悔一下。把紫
光褪去,然后又坐了下来,靠在亭柱上装睡。
可是脚步声越来越多,越来越杂。
悬起来的心一下摔得粉碎。
渐渐的,脚步声远了。
我走出亭台,跑到寻幽院门口四处张望。
原来是一群端着御膳的宫女走过。
回头,夕阳西下,暮霭红隘。
又倒回亭子里去坐着,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想什么生日了。我已经决定不给他
告白了,等他来了以后我要臭骂他一顿,然后——把他上到哭!!
斜阳渐浅,繁星攀上漆夜。
一天没吃东西,饿过了,灵力耗尽了。
积雪压枝桠欲折。
周围的紫光已完全消失,雪融降温,冰冷的空气直擦过我的皮肤。我抱着自
己的身体,蜷缩在亭柱旁,浑身打着哆嗦。
二十岁生日,呵呵,也够特别的了。
一整天挨饿受冻。
我看着自己的手背,血管全都变成了乌紫色。
流景,我不骂你了……
只要你来了就好。
只要你来了,我还是要给你说,我喜欢你。
最后,子时已过。
生日结束了。
这一年又和以往一样。
二十一岁再说罢。
我发现我死缠烂打的水平和抗打击的能力不是有点强,是非常强。连我自己
都要被自己这种大无畏的精神感动了。
回去找朝羽庆祝了,十周年,七十二次。
傻笑了一下,嘴唇立刻就开裂,流血。
随便舔了血,混着唾沫吐出来。
我疲惫地从楼台上走下来。
双脚已经完全冻僵,一个踉跄,往地上滑去。伸手抓住亭柱,手被方柱边缘
划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终于稳住没有摔跤。
甩了好一会腿才恢复知觉。
吃力地朝自己的房间走去,每一步都是煎熬。
走到流景的房前,停了很久。
抬起手打算敲门,手却停在了半空——我就算找到他,又能说什么。他不来
的意思难道还不够明显?我何必去自找苦吃。
可我还是傻了似的敲门。
没有人应声。
又用力敲了几下——还是没有人。
鼻子越来越酸,有点受不了了。
转身,准备回去睡觉。
可是一回头,我就看到他了。
月光如水照青衣。
瑟瑟双瞳,薄唇翠袖。
我眨了眨眼睛,眼角微湿。
“你去哪里了?”
我很想吼他一顿,可是声音全无威严可言。
流景静静地看着我,许久都没有说话。带着墨绿光泽的几缕乌发被风扬起,
碧绿眼眸中泛起了一丝转瞬即逝的波纹。
“属下一直都在房里。”
“朝羽没来告诉你,我在寻幽院等你?”
流景轻轻吁了一口气。
“告诉了。”
已经没有必要再问原因了。
“流景,如果你不喜欢一个人,就请不要给他希望。你不喜欢他,就不要做
出那么多让人误会的事,就不要趁他睡着的时候去亲他,更不要故意把人催眠了
再操他,懂么。”
流景垂下头,没有回答。
眼睛湿了。
扬起头,深呼吸了几次——“还是说……他被操过了以后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流景猛然抬头看着我。
我点点头,笑了。
“不过他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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