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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看斜阳ⅱ-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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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觉非没有一丝笑意,仍然平淡如水:“狼主孤军深入,大概是想让宁某见识一下你的非凡胆略吧,宁某确实十分佩服。”

    “鹰王果然不凡,一语中的。”铁勒笑得更加惬意。“要让大元帅答应合作,总得先把自己的实力先展示给你看,这也是向你表明我的最大诚意。”

    “宁某心领。”宁觉非微微欠身。“那么,狼主便与我一同回城吧。”

    “好。”铁勒爽快的站起身来。“我跟你去。”

    宁觉非便微微扬声叫道:“云扬。”

    外面立刻忽啦啦进来了好些人,将铁勒团团围住。云扬抢到宁觉非面前,等他下令。

    宁觉非温和地说:“你们保护狼主回城。狼主是我的客人,注意礼貌。”

    “是。”云扬立刻对铁勒一抱拳,客气的道。“狼主,请。”

    铁勒笑了笑,便转身出了房门。

    宁觉非这才放松下来,缓缓靠上椅背。

    云扬压低声音,关切地道:“元帅,你的伤怎么样?”

    “轻伤,没事。”宁觉非轻猫淡写池说着,将头后仰,靠到墙上,闭上眼睛思索了一会儿,低低地道。“云深不在西极人手上,应该是被淳于氏的人劫走的,这就更加危险了。他们恨透了云深,照理说不会手下留情。如果一直留着他不杀,肯定有所图谋。他们到底想要什么呢?”

    云扬只会打仗,对这些大计方针是不甚了了的,闻言便坚定的说:“不管他们有什么图谋,我们都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救出云大人。元帅,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请下令吧。”

    “目前情况不明,我暂时也没什么令可下。”宁觉非笑了。“让人继续封山搜查,我们回城吧。”

    “是。”云扬立刻飞奔出去传令。

    宁觉非慢慢站起来,向外走去。他的步履依然稳健,让人看不出丝毫异样。

    云扬不敢吭声,心里却很担心,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旁,随时准备伸手相扶。

    这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寒风变得凜冽,小雪仍在飘飞,人人迎风而行,脸色都有些苍白,宁觉非那张没有血色的脸也就并没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铁勒身着鹰军战士的装束,跟在他后面,并不引人注目,只有他周围的人知道实情,暗中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宁觉非走到山腰,与留守在这里保护淡氏兄弟和江从鸾的人会合,温和地对他们说:“云深和悠然都不在上面,我们回去吧。”

    那三人一听就急了,江从鸾欲言又止,淡凜然却没他那些顾虑,焦急地问:“那他们会在哪里啊?是不是很危险?”

    “目前还不清楚。”宁觉非冷静地安慰道。“他们劫持云深和悠然,一定是想跟我或者朝廷谈条件,以做交换,现在目的还未达到不会把人质怎么样的。”

    “哦,但愿如此。”淡凛然长叹。

    宁觉非正色道:“淡兄放心,我一定会把悠然救回来的。”

    “多谢王爷。”淡凛然连忙对他拱手。“在下心忧舍弟安危,一时忘形,若有失礼之处,还请王爷多多见谅。”

    宁觉非笑道:“淡兄不必多礼,悠然是我好友,又是被我们连累才有此无妄之灾,无论如何我都会救他。”

    “舍弟有王爷这样的好友,真的三生有幸。”淡凛然慨叹,又深深一揖。

    淡怡然没有说括,只是跟着躬身抱拳,以示感谢。

    宁觉非伸手虚扶了两人一下,便道:“我们回去吧。”

    一行人便上了马,疾驰下山。宁觉非有意落后了两步,轻声对江从鸾说:“悠然不会有危险的,劫持者一定会给我消息,你别太担忧。”

    江从鸾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有你在,我不担心。”

    宁觉非微微一笑,便加快速度,向前飞奔。

    他们很快便到了临淄城门,这里聚集了不少人,吵吵嚷嚷的,闹着要进城或出城。守门的官兵正在弹压,喝斥声传得很远。

    前面的鹰军士兵大声道:“大元帅到了,快快开门。”

    离得远,看不清人的面目,可宁觉非的那匹烈火却惹眼至极,在雪地里更是犹如一团火焰,向城门处迅疾扑来,,禁军将士没人不认识,立刻有人打开城门,士兵们将门里门外的百姓赶向两旁,让出一条道来。

    宁觉非疾驰而入,直奔皇城。

    那里也封城了,想要进出的一些人聚在城门处,倒是懂得规矩并未大声吵嚷,只是打探情况,询问什么时候可以进出。

    宁觉非没有理会这些人,奔进门后便向兵部衙门驰去。

    云扬拦住淡氏兄弟和江从鸾,客气地对他们说:“请你们回府中等待消息吧。”

    那三人自然不便坚持,便拨转马头,回了元帅府。

    澹台子庭、大檀明、荆无双和李舒都已坐在衙门里了,正在商讨有关云深失踪的情况。宁觉非走迸去,坐到铺着虎皮的太师椅里,这才将一直硬顶着的那口气缓缓的吐了出来。

    澹台子庭赶紧问:“怎么样?小苍山上是什么人?云大人在不在那里?”

    “云深不在那里。”宁觉非摇了摇头。“抓了几个,像是想为南楚复国的那些人,现在还没审,其体的我也不清楚。”

    “哦,他们有什么明显特征吗?”李舒紧皱双眉。“小苍山无险可守,无处可藏,他们呆在那里,能做什么?”

    “我想,他们是做个圈套,只怕目标是我。”宁觉非淡淡一笑。“他们全部拿着流星连弩,深夜悄无声息地等在屋里,一见人冲进去就发射,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荆无双一惊,立刻仔细端详着他,关切的道:“你脸色很不好,受伤了吗?”

    “嗯,中了一箭。”宁觉非轻声说。“只有云扬知道,我没让他声张,怕敌人知道了,对云深有害无益。”

    那四个人几乎同时站起来,一个箭步冲过来,将他围住了。

    “我看看。”荆无双焦急地道。“伤在哪里?严重吗?”

    大檀明说:“我去拿伤药来。”便急急地出去了。

    在他们面前,宁觉非也就不再隐瞒,抬手将衣带解了,拉开衣襟。他里面穿着米白色的夹衣,右半边身子几乎全被鲜血染红了。

    澹台子庭立刻说:“你躺到床上去吧。”

    荆无双更急,索性伸手过去,将他一把抱起来,便向后面走去。

    宁觉非很感动,笑着安慰他:“大哥,我这只是皮肉之伤,看着有些吓人,其实并不严重。”

    荆无双沉着声:“我知道弩的威力,被近距离射中,可没你说的这么轻巧。”

    “是啊。”李舒也神色凝重。“弩箭不长,力道却大,切不可掉以轻心。”

    澹台子庭也在南楚为将多年,自然也非常明白流星连弩的杀伤力,不由得也忧急不已,立刻奔出去,叫自己的亲兵去拿北蓟特产的内服止血的伤药,马上用热水个化开,从速端上来。

    荆无双把宁觉非小心翼翼地放到塌上,便要出去找药。宁觉非一把拉住他,笑道:“你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军,别为了这点事就乱了方寸。我就这么点伤,你们人人出去找药,想不走漏风声都难。大哥,我有事问你。以前在你麾下的那个‘穿云箭’赵伦,他的箭术是跟谁学的?可有师兄弟或子侄辈?”

    荆无双站住了,凝神想了片刻,便摇了摇头:“我对他不熟悉。他是游氏一系的将领,应该是游玄之的心腹。”

    “游玄之?”宁觉非陷入了沉思。

    “怎么?什么人跟赵伦有关系?”荆无双问他。“是这次袭击你的人呜?”

    “他袭击我不是一次两次了,从西武开始,一直到老虎岭,再到小苍山,可我们都看不出他的来历。”宁觉非轻叹。“今夜他隐在暗处向我发箭,三箭齐发,九箭连环,又狠又准,我当年就伤在赵伦的这一绝技之下,至今记忆犹新。此人必定跟赵伦有关系,不是他们赵家的人,就是他的同门。”

    这时,大檀明拿着上好的金创药进来了。荆无双无暇多想,便动手解开他伤口上缠着的布条,仔细检查他的伤势,随即替他上药,重新包扎好。等到弄好,澹台子庭将冒着热气的药汤端了进来。

    宁觉非撑起身,接过碗,将药喝下,便道:“我夜里已经下令封城,现在有什么异常情况吗?皇上是否已知道此事?需要我进宫去禀报吗?”

    “不用。”澹台子庭笑道。“我已经禀报过了,陛下有旨,你可便宜行事,只管放开手干,不必顾虑,不过,务必要保证云大人的安全。”

    说到最后,他的笑容收敛了,变得很严肃。

    “那是肯定的,说什么我都要让云深安然无恙地回来。”宁觉非神情凝重,低头想了一下,便道。“派人包围游府,但不要进去。”

    “好,我去办。”澹台子庭转身出去传令。

    宁觉非将衣襟拉上,重新系上腰带,对屋里的三个人说:“我带回来一个人,你们见见。”

    大檀明随口问道:“谁啊?”

    宁觉非微笑:“西极的狼主,铁勒。”

    荆无双和李舒在南边血战数场,亲眼目睹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家国尽毁,均是因为此人。他们一听便大怒:“他居然敢来这里,是小瞧我国中无人吗?”

    “他说与我有事相商,我就把他留下来了。”宁觉非很冷静。“我对他说,除非云深平安归来,否则我与他不可能商谈任何事情。他表示同意,算是相当有诚意了。我听他话里的意思,云深不在他手里,但他似乎知道劫持者是谁。我们不妨听他说说,也没坏处。目前的情况很复杂,一切线索都对我们很重要。”

    “好。”大檀明立刻点头。“我们听他怎么说。”

    荆无双不再反对,只是关切地道:“觉非,你身上有伤,又一夜没睡,还是先在这里歇息一下吧。我们跟铁勒先谈,如果有什么重要的线索,会立刻告诉你。”

    “对。”李舒赞同。“元帅,你暂且歇歇。你是咱们全军将士的主心骨,万万不可倒下。”

    宁觉非虽然表面镇定自若,其实忧心如焚,这时哪里肯休息,神情坚决地道:“我没事,只是坐着说说话,也不至于有什么大碍。那铁勒声明是来找我的,只怕他不肯跟你们深谈。如果只是绕圈子,不过徒然浪费时间,根本与事无补。”

    四人听他说得有理,便不再坚持,看着他站起来,稳稳地走出去,便跟在他身旁,一起来到大堂。

    很快,铁勒便被云扬带进来,坐到他们对面。

    荆无双与李舒都阴沉着脸,冷冷地看着他。澹台子庭和大檀明也神色不善,眼中隐带杀气。铁勒却显得很轻松,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他们正要说话,有个卫兵在外面禀报:“元帅,有个孩子在外面,说是府上的人,有急事要见你。”

    一听是自己府里的孩子,宁觉非立刻便想到那日松。他没有细问,起身就匆匆走了出去。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那日松。他的一张小脸冻得发白,眼里都是焦急之色,看到宁觉非的身影出现,他立刻跑上去,伸手抓住宁觉非,仰头看着他。

    宁觉非慢慢俯下身,关切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那日松左右看了看,双手紧紧握着宁觉非的手,轻声说:“回府,快。”

    宁觉非的反应非常迅速,不及回去告诉大堂中的四位将军,便翻身上马,带着那日松向府里飞驰而去。

    
 


千山看斜阳Ⅱ 下部 第68章
章节字数:4006 更新时间:08…12…17 13:53
    第68章

    到了府门前,宁觉非跳下马,再将那日松抱下来。

    府里一片平静,门上的几个仆从如往常一般,立刻恭敬地迎出来见礼,随即将他的马拉住。

    宁觉非看不出什么异常来,也没有多问什么,拉着那日松便走进大门。

    那日松一直比较自闭,最近两天才稍微好一点,却也仍然不愿走出房门,更不喜欢多说话,此时突然出府,跑那么远的路,找到兵部去还跟陌生的卫兵说要找他,不知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能够做到,如果不是发生了非常之事,他绝不会这么做的。因而宁觉非知道此事一定非常严重,想也不想便跟着他走。

    那日松急急地将宁觉非拉到正房里,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便悄声说:“姐姐那里藏着一个人。”

    宁觉非心里微微一惊,俯下身,低低地问:“是谁?你认识吗?”

    那日松摇头,清澈的眼睛看着他,坚定的说:“我刚看见的,姐姐要我不能告诉任何人,我趁她不注意才跑出来的。我要去告诉你。”

    “好孩子。”宁觉非赞许地抚了抚他的头。“我先带你去找江总管,你跟着他,哪里都别去。”

    那日松却紧握住他的手不放,“不,我要跟着你。”

    宁觉非略一思索,便道:“那我们去找你姐姐。”

    两人直奔其其格的房间。她现在仍与那日松住在同一个小院,只是不同屋。宁觉非在院墙外站了片刻,便直觉的感到里面不像是有人。他警惕的护着那日松进去,伸手推开了屋门。

    里面很静,果然一个人也没有,那日松奔到里间,拉开衣柜,打开衣箱,又去看床底下,不由得满脸疑惑:“怎么回事?我明明看到他在这里的。”

    宁觉非上前去拉过他,温和地道:“一定是你姐姐带他走了,我们出去找。”

    那日松马上点头,听话地跟着他走出房门。

    江从鸾已经听到家仆禀报,急急地赶了过来,正好与他们在院外相遇。宁觉非问他:“看见其其格了吗?”

    江从鸾略感意外,但立刻答道:“她在新房那边,好像是今天约好了金铺的人去看图样,她跟工匠的车一起出去。”

    “工匠有车要出城?”宁觉非暗自警惕,表面上却仍是轻描淡写。

    “是啊,他们要把那些拆下来的破砖烂瓦运出去,堆在府里不好看,也占地方。”江从鸾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问他。“怎么?有问题?”

    “现在还不好说。”宁觉非一刻不停地往前走。“我们去看看,我找其其格有事。”

    “好。”江从鸾立刻跟着他们过去。

    新房那边的工程进度并未受到这两天突发事件的影响,依然如火如茶地进行着。宁觉非赶到那里的时候,正有两辆装满成堆垃圾的车子要出去,前面还有一辆马车,是载客用的,其其格就坐在上面,正从车窗里往外看,催促那些工匠动作快些。

    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外人只会觉得其其格做事很用心,对主人相当忠诚,再加上刚刚宣布她的身份已经是小姐,也就算是半个主子了,那些工匠对她自然是恭敬服从,毫无异议。

    宁觉非快步走到近前,平静地说:“其其格,今日封城,谁也不能出去。从鸾,你吩咐他们,先把去外城的事放一放,让工匠们做别的吧。”

    江从鸾答应一声,马上便去找工头。

    其其格的脸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更显艳若桃李。听了宁觉非的话,她不由得一怔,随即看到那日松,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犹豫片刻,便从车上挪了下来,嗫嚅道:“可王爷和云大人的婚事不能耽搁啊。”

    “放心,耽搁不了。”宁觉非淡淡地道。“其其格,你站到一边,我让他们卸车,别弄脏了你的衣裳。”

    其其格的眼里流露出一丝惊惶,却竭力保持镇定,面带谦恭的微笑,柔声问:“王爷,车就不卸了吧,都是拆下来的砖木瓦砾,好不容易装上车了又何必卸下来?既然封城了,那就这么放着,等解禁以后,他们直接赶着就走了,也省事省力。”

    宁觉非平和地说:“还是卸吧,我要查一下,里面有没有藏着奸细。”

    其其格登时面如土色,有些心虚地笑道:“王爷说笑了,我看着他们装车的,哪里能藏奸细?”

    “没有最好,不过,还是看一下比较放心。”宁觉非看到江从鸾走了过来,便吩咐他。“从鸾,你去把府里的护卫全部召集到这里来,马上。”

    “好。”江从鸾立刻向外跑去。

    他刚刚奔到湖边,云扬便带着自已的一队人过来了,见到他便问:“元帅呢?”

    江从鸾自然知道他们这些人比府里的护卫要厉害得多,这时也不愿耽误时间,便没有再去叫人,转身便带着他们回来了。

    其其格站着那里,浑身都在颤抖,有几个工匠神色慌张,正在悄悄溜走。宁觉非听到云扬在身后叫了一声“元帅”,立刻便下令:“把这里的所有人全部拿下,找个院子圈起来,逐一甄别。”

    “是。”云扬马上指派下属展开行动。

    很快,惊叫声、抗辩声、喝斥声便乱纷纷地响了起来。宁觉非冷冷地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一动也不动。

    那日松的一只手始终被他握着,那种温暖坚定的感觉似乎给了他很大支持。他面对着其其格怨恨的目光,一直没有退缩。

    云扬他们将所有工匠全部抓住,带到旁边的一个小院里关起来,派人看守着,然后他才奔过来复命。

    宁觉非点了点头,对他说:“叫你的人来卸车,当心点,里面很可能有人。”

    云扬便明白了,迅速分派人手,卸车的,警戒的,半点不敢掉以轻心。

    其其格面如死灰,只是盯着那日松,忽然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想害死姐姐,害死爹娘吗?”

    那日松转过头去不看她,半晌才道:“我长这么大,只有王爷才是真正对我好,你们想要害他,我绝对不答应。”

    宁觉非忽然感觉很欣慰。孩子的感情总是很纯粹,也最容易让人感动。那日松虽然最近变得少言寡语,可那份真挚的心意他却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因而也特别疼爱这个孩子。

    其其格被那日松的话打击得不轻,闻言倒退两步,满脸凄楚,恳切地道:“我们在外面这些年,曰子过得那么艰难,姐姐都一定护着你,难道对你不好吗?”

    那日松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对,你也对我好,可你不该帮着别人害王爷。你莫非忘了,我们遇到王爷之前都过的是什么日子。王爷对我们这么好,给我们自由,让我们过好日子,你却要害他,那不是忘恩负义吗?”

    他的话说得很质朴,不绕弯子,不耍花招,却正中要害,顿时让其其格哑口无言。她看向始终沉默不语的宁觉非,忽然泪如雨下,颤抖着说:“我是为了……保住爹娘的……性命……”

    那日松的眼泪也掉了下来,“我已经不记得他们了,他们真的还在吗?”说着,他似是再也承受不住,猛地抱住宁觉非,将脸埋进他的怀中。

    宁觉非肋上的伤一阵剧痛,却没有推开他,反而伸手搂着他,安慰地轻轻拍抚。云扬却心下大急,上前就想把那日松拉开,宁觉非对他使个眼色,阻止了他的动作。

    这里闹出这么大动静,府里各处自然很快便知道了,淡凛然和淡怡然一起赶了过来,着到这一幕,便停下脚步,没有过来打扰。

    这时,车子已卸得差不多了,几个战士将其中一辆大车上互相横架着几块梁木搬开,便赫然露出了下面掩盖着的一口大箱子。

    云扬十分激动,探手拔出刀,便跳上车去。几个战士纷纷操起刀剑,严阵以待。云扬用刀尖拨掉锁扣,旁边两个战士一手抓住一边,同时将箱盖猛地掀开。

    一声惊叫从箱子里传出,听上去却像是少年的声音,,肯定不会是云深或淡悠然。

    云扬看着箱中的人,一脸的失望,随即探手将他提了起来,沉声问:“你是什么人?”

    宁觉非一看便认了出来,“云扬,带他下来。”

    云扬跳下地,将他一把拖了过来。

    宁觉非着着眼前的人,面沉如水,缓缓地道:“景王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都很吃惊。这个穿着粗布棉衣,看着像是普通平民的少年原来竟是景王淳于翰。云扬知道他已经跟着淳于乾逃逸无踪,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意外之余,他想也不想便揪住这位前南楚的皇子,愤怒地问:“你这小子狗胆不小啊,竟然敢到这里来,说,你到底有何图谋?不说我就宰了你。”

    淳于翰手足无措,怯生生地看向宁觉非,低低地道:“觉非,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并无……并无恶意……”

    他这话一说出来,在场众人无不大感意外,云扬根本不信:“你骗谁呢?冒着生命危险潜入元帅,只是为了看我家元帅?你有病吧?”

    淳于翰的眼里顿时热泪盈眶,羞愤地说:“我真的只是来看觉非的,你为什么不信?”

    云扬心里更是恼怒,正要出言讥刺嘲骂,宁觉非对他摆了摆手,止住了他的话。淳于翰一直对自已迷恋,宁觉非是清楚的,只是没想到他会迷到这个地步,也有些意外。不过,这也是好事,或许这就是一个突破口,能让事情迅速出现转机。

    淳于翰站在寒风中微微颤抖,昔日的金尊玉贵如今荡然无存,倒是让人心里不由得生出无限感慨。宁觉非温和地说:“我信你。”

    淳于翰几乎不相信自已的耳朵,看着宁觉非不带丝毫恶意的眼神,他再也忍不住,忽然放声痛哭。

    宁觉非淡淡地道:“云扬,带景王到我房里去喝杯茶,再派几个人送其其格回她屋里候着,等我问话。从鸾,你去安排一下,我们吃点东西。淡兄,你们先歇着吧,一有悠然的消息我就通知你们。”

    他的话中带着沉沉威势,自是人人听从。几个人没有提出任何异议,都答应一声,便各自去了。

    宁觉非轻轻拍了拍怀中的那日松,柔声说:“外面冷,咱们回屋吧。”

    他的语气神情都没有丝毫异样,仿佛那么多事都不曾发生过,这一天与过去那些平和快乐的日子是一样的。那日松明显被他感染,渐渐平静了许多。他抬起头来,眼中含泪,脸上却有了一缕笑容,依恋地看着宁觉非。

    抬手为他擦去泪水,宁觉非温柔地对他笑着,带着他往回走去。

    
 


千山看斜阳Ⅱ 下部 第69章
章节字数:3767 更新时间:08…12…19 13:26
    第69章

    雪已经停了,有淡淡的阳光洒下来,世界更加安静,空气如水晶般,干净而寒冷。

    宁觉非拉着那日松的手回到正屋,对内院侍候的丫鬟说:“给景王找身好一点的衣服来换上。”然后让那日松坐着,便进里间更衣。

    他的衣服里里外外都被血浸染透了,有湿又冷,很不舒服,这时重新换上干净衣裳,才觉得好过了些。他把血衣用床巾裹了,塞进旁边的衣箱,这才从容的走出来。

    景王也换上了平时穿惯的绫罗绸缎,感觉好多了。坐在温暖的房间里,他的脸上也有了血色,精神恢复了大半。虽然国破了,他在景王府一切供应无缺,除了不能随意外出,肆无忌惮的享乐外,感觉与以前并无大变,所以他的脸上仍是一派少年的天真烂漫,并没有丝毫沧桑之色。

    看到宁觉非出来,他的脸上满是欢喜,却不敢吭声。宁觉非坐到椅子上,立刻有丫鬟上前侍候,帮他把头发打散,重新梳好。他看着淳于翰,淡淡的道:“景王最近过得好吗?”

    “不好。”淳于翰满脸委屈,“一直东躲西藏,又冷又湿,吃不好,睡不好。”

    宁觉非微笑着说:“马上就送东西上来了,你多吃点。”

    “嗯,好。”淳于翰立刻开心起来,“觉非,没想到你对我还是这么好。”

    “你还是孩子,家国之争与你没有关系。”宁觉非平和的道,“你本不必跟着你兄长胡闹。”

    “是啊,我也这样说,好好的干吗要跑?”淳于翰很不开心,“大哥要我们扔下一切,跟着他走,我是一直不愿意的。”

    宁觉非笑着问他:“你父王母妃知道这事吗?他们怎么说?”

    “我不清楚,什么主意都是大哥拿的。”淳于翰嘟着嘴,很是无奈,“我和三哥就只是跟着他走,什么都不知道。”

    说话间,云扬和江从鸾相继进来,接着,家仆们鱼贯而入,送上了丰盛的菜肴。

    “从鸾,你也坐着一起用点吧。”宁觉非温和的说着,起身走出房门。

    云扬心领神会,立刻跟了出来。

    宁觉非低声问他:“我们的人是不是一直都在盯着理王府?”

    “是的,四面都有人盯着,一刻没离开过。”云扬立刻回禀。

    宁觉非点头,声音更低:“你去调集人手,马上包围理王府,任何人都不许放出门。”

    “是。”云扬什么也不问,转身飞奔而去。

    宁觉非回到房中,温和的招呼那日松坐到自己身边,便端起碗,大口吃起来。他忙了一夜,滴水未进,又受了伤,实在饥渴交加,疲惫不堪,等到吃下两碗饭,再喝了专门为他准备的参汤,精神才好了些。

    被他的神情举止所感染,屋里的气氛显得轻松而温馨,让人感觉很愉快。淳于翰和那日松都很乖巧,坐在他身边,吃得津津有味,只有江从鸾食不下咽,却又不便多问有关淡悠然的情况。

    吃饱以后,淳于翰的精神更见慵懒,这段时间他一直处于紧张状态,惶惶不安,此时只觉心满意足,笑眯眯的端着一碗汤慢慢喝着。

    宁觉非随口问道:“景王,你怎么知道到我府中要找其其格?是你大哥说的吗?”

    “是大哥对父王说的,我当时在另一个屋,要过去拿东西,偶然听到的。”淳于翰本就没什么警惕性,在宁觉非面前就更是口无遮拦,问一答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听大哥说,埋在西武十几年的一颗棋子现在派上用场了,那姐弟俩不知怎么会辗转到了觉非手上,为了那个孩子,觉非竟然与北蓟三大望族之一的鲜于家撕破了脸,可见深得信任和喜爱。父王向大哥问起那姐弟俩的名字,大哥就说了,我这才知道。”

    那日松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宁觉非抬手安慰的抚了抚他的头,笑着说:“饱了没有?再喝点汤吧。”

    那日松听话的点头,便去盛汤了。

    宁觉非这才问淳于翰:“他们有没有说起那姐弟俩的父母?”

    “说过。”淳于翰连忙回答,“大哥说那姐弟俩其实是孤儿,自幼就被收养了,让探子扮作夫妻,带着他们俩去了西武。后来,为了让他们为大哥做事,就伪称那对夫妻是大哥的逃奴,被大哥派人抓回来了,如果他们不听话,就杀了他们的爹娘。那姐弟俩就听从了,不敢乱动别的心思。”

    “哦,这都是你大哥说的?”宁觉非温和的笑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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