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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之步行者(又名梦幻安魂曲-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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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买这么多,他们会骂吧?”
“不会!反正我是一个人,什么东西也没有!”
他说他才搬来没多久,但从他使用信用卡,便知他家很富有吧…。
“那我的电视要买几部呢?”
雄乡指着店内好几部电视问店员,店员与智己都睁大双眼盯着他看。
“等等!电视有一部就够了!”
智已着慌起来,赶忙将他拉至店的角落。
的确店内是有几部电视机,在播放很多节目。智己又对雄乡解说,只要用遥控器变更频道,就可收看不同的节目,雄乡听后就释怀了。
“雄乡,你过去都住在哪里?”
“我不是说四国乡下吗?”
他并不会因未见过真正的电视而自卑,回答得也很直率。
他知道报纸或杂志有电,也知道生活必备的冰箱、洗衣机等电化制品。
“你该不会是温室里的花朵吧…?”
“怎么会?我只不过是家里没有电视罢了!”
雄乡虽笑着说,智己依然放心不下。
“那你要买贵重东西时,可以和我商量?”
听说他一个人住,智己就关心的求他。后来,雄乡并没有买下好几部电视,总算让他松一口气。
绝不能置这家伙于不顾…!
面对学业,雄乡可以答出老师未必答得出来十分专业性的问题,但却第一次喝汽水,对流行之物亦一窍不通;他对知识的认识是很片面的。
我不能不陪在他左右!
智己对雄乡竟燃起使命感!
“那你在家,有没有吃饭呢?”
“有啊!有吃我爱吃的东西!”
雄乡对连他的饮食生活都关切的智己苦笑。
对吃的夷酉,附近有他喜欢的超商和便利商店,应该不致做出太离谱的事吧!
“这事不要说出去!你也自己保密!”
“好!”
智己对不会照顾自己的雄乡,一再叮咛。
以他如此无知的个性,拿到班上当题材来讨论,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但他却想守住这个秘密。
他很高兴自己能了解雄乡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其后,在学校碰面,智己则省去招呼,直接问他
“你有好好学习吗?”
“啊!有!”
被智己这么问,雄乡就笑出来。所谓的学习,指的是对电视及游戏的玩法。
经过这一星期,雄乡俨然像个普通的高中生。因为有了电视及电脑,他的感觉与资讯就和别人没两样。
“你若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
“你对我的帮忙,可真不少!”
以智己的知识程度,也可让雄乡怀着感恩的心;想要照顾他的念头油然而生。
智己除了推荐自己欣赏的CD,陪他去买也是一件乐事。
在学校,他和智已也形影不离。雄乡既没和任何人特别好,也未加入社团。
我决定!不陪着这家伙是不成了!
能做好朋友,常在一起就很快乐;雄乡确这么吸引人的个性。
只不过,这可能不限于自己,别人也会作此想吧…。
*
*
*
“你们班上有个叫织田的人吗?”
下课时间,除了女孩之外,也有体育社团的男学生来拉雄乡人社。
他每次都会站在教室的人口处,和他们交谈。
四月底,班上同学大抵都决定好了参加什么社团。可能是因个儿魁伟,雄乡常被邀加人体育类社团,不过他却尚未决定。
“我是排球社二年级的木马,如果你还没决定参加哪个社团的话…”
看着雄乡想说服他的对方,都会碰到说不下的窘境。
因为雄乡会用着极其魅感人的微笑与视线凝视着对方,而让对方不管是男或女,在他的注视下晕陶陶的。
没有一个人不会陷入他那细长而温柔的“眼神”的魅力中。
“雄乡!”
从后面来的智已,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可不要对陌生人这么盯着看!”
因已负责照顾雄乡,最近便常会听到智已对他的责怪。
“请学长可别误会!这个人有盯着人看的习惯,其实他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对着智已的解释,学长红着脸落荒而逃。
“你又不是在迫他,这样深情款款看人做什么?不怕引起误会吗?”
智已的口气带着些不快。
其实雄乡并不是对特别的对象如此,他几乎是一视同仁。
就连智己也抵挡不了他那种视线,会不由自主的心慌意乱。
在获知这只是他的习惯后,又不免有些失望,且掺着不愉快之感。
因此,自电视那件事之后,智己不忍对不具太多生活常识的雄乡坐视不管,就义无反顾的担起向旁人解说之责。
至于表现出那种会遭人误会表情的本人,则说道
“人有这么多不同的脸,真是好玩!”
这句话分明表示是极其有趣。
“你觉得人是很稀奇的吗?”
“我所住的地方人都很少见!”
“那你住的四国的深山里,是和野兽一起共生长的吗?乡下不是也有人?”
“野兽吗?倒是有点像,但人类是真的少之又少!”
雄乡噗哧笑着靠近智已,且轻轻摸着他的头发;像在玩弄猫的毛般很愉悦的神情。
“你是不是也该为我想想?”
“你说什么?”
“不!我没说什么!”
“你真奇怪!”
智己很无奈的移开视线。
虽然做出意味深长的肌肤接触,但却在问话中岔开话题,智已虽已习以为常,只是被这么近的凝视,他还是会害臊。
*
*
*
和雄乡走着时,也时常会有不同年级的女生向他搭讪。
“织田君!”
上完第四节课的体育课时,在走廊经过或窗下的女孩子,都会对雄乡挥挥手招呼。
“看这边!织田!!”
听到这声音,雄乡便会对她们报以微笑。
智己已一脸的怒意,故意走在女孩子之前。
“你犯不着对每个人都这么有礼貌啊!”
在更衣室只二人时,智已有些不悦的说。
明亮的奶油色墙壁,和鞋柜并排的更衣室,拉开大大的布帘就会送人校园内的风。还在穿着衬衫的雄乡,是因为刚才被女孩拖住而晚点才进来。
“你根本不用对每个人都这么笑呀!”
“我认为这还不至于会影响到你吧!”
雄乡说着,并走近鞋柜,回头看看智已。
“话是不错…但你的女朋友也住这一带吧?她一定会吃醋!”
“他就住得很近!”
对智已笑着这么答道。
“咦?她不是四国的女孩子吗?雄乡!你不是在谈远距离恋爱吗?”
“我所爱的人在这里,所以我才会搬来!”
“那是比你年长的女孩,和你同居在公寓中吗?”
忽然,智已张开眼睛探出身子。
自校返家都和智已在一起,但一靠近智已家,就马上回他家去了。
“喂喂!我们是同年纪,而且也没同居!”
“哼!你和我一起回来,那一定是别的学校的女孩吧?她长得怎么样?是不是比我们学校的更漂亮?”
智己表面上故作轻松,实则心跳不已。
“那女孩是否时常来找你?”
智已问时,因紧张而握紧了拳头。怪不得他不会叫智己到过他的房间。
“我们时常见面,但却不在房间。上次我不是说过,我们连手都不曾牵过。”
“咦?是吗?她连手都不让你牵?也未免太没情调了…”
他用很同情的口吻对雄乡说。
在得知雄乡的恋人并未时常出入他的房间,心就安定许多,不过,雄乡却有着随时都可以约会的很重要的对象。
他或许是在和智己分手后,回公寓换了衣服,就在外面和女友见面。
“你如果不想让女友对你产生反感,最好不要对任何人都用笑容对待!”
智己的表情,显然是在同情她。
她绝不会羡慕!智己这么认为。
“身为情人者,都希望男友对自己是最特别最珍惜的!”
“你说这些,好像你在吃味呢!”
对忽然笑出来的雄乡,智己的脸燥热起来。
“原来你是这么关心‘我’吗?”
在换衣服时,他把手靠在鞋柜,很有趣的望着智己。
“你一定还想多了解我吧?”
“…咦!?”
被他甜腻腻声音一问,智己的心脏都快蹦出来。
“你不是一直在等我吗?”
“我…”
智己一时答不上话,而慌乱起来。
他不愿自己被蹲在他面前暗送秋波的雄乡弄得脸红而茫茫然。
他承认,自己是在暗自期待午休的打钟声而在等着他!但也仅止于此。
这既不是吃醋,也非在意雄乡!那就直截了当表达出来呀!为什么不回答他呢…?
为什么我说不出来?
“我先到教室去!”
他不敢直视雄乡,小声说道。
我真像个白痴…。
不管对雄乡说什么,似乎愈描愈黑!智已觉得难堪羞耻而待不下去。
“智己!我很抱歉!”
正想举步,就被他叫住,雄乡还拉起他的手。
“我马上换衣服,你等我一下!”
雄乡还在穿着衬衫,别着身在智己耳边低语,让垂着眼的他脖子上都汗毛竖立。
此时,午休的钟声响起,智己似获救般压了压自己的胸口。
“喂喂!你快点换呐!”
智已的声音有些急促,且拿起雄乡的制服,拉着只着衬衫的他离开更衣室。
边扣着衬衫钮扣,边回教室的雄乡,依然有女孩子向他寒喧。
雄乡在穿着制服时仍不忘用他讨喜的笑脸来回应。
这个家伙!真是无可救药!
走回到自己座位上时,觉得很懊恼。
要用笑脸待人,是雄乡的自由。可是,这却让智己感到心很不宁。自己也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
究竟是只有雄乡有女人缘自己在吃味?还是想独占这个朋友?抑或只是基于自己的幼稚感情…?
*
*
*
“要回家吗?智己?”
放学后,智己正和同学聊天时,雄乡来问他。
“好!”
刚才自己分明一肚子火,这会儿却立刻拿起书包作势要走。
不管有多迷人的女孩来约雄乡,他都以亲切的笑容婉拒了对方,然后就跑来找智己。
当然,在窃喜之余,也会承受有些女孩对他飘来嫉妒的眼光。
“唷唷!我们的智君”
“织田!我看成濑就送给你,你不用再泡妞了!”
和智己这一群朋友混熟后,班上男同学也会起哄取笑雄乡。雄乡依然亲切如故举起手,推推智己的背。
“哇塞!看来成濑似乎相当喜欢织田喔!”
他们走了后,男同学都笑成一团。
对不变的笑脸,却以智已为优先的雄乡,女孩子就逐渐不敢靠近他。
“我们的时代来临了!”
田代让他的眼镜闪着光芒。
雄乡除了真心所爱的女朋友外,是绝无二心的男人,女孩子见状不久也会对他死了心。当她们另觅所爱时,这些男生就相对增加不少契机。
*
*
*
从学校徒步回家,顶多二十五分钟路。
由于通勤的学生较多,在走了一段路后,就慢慢看不见穿着这样制服的学生踪影。
而自大马路走进住宅区后,车子与人群更形稀少。
“我对你好像愈来愈不了解了!”
对刚才就一直在发牢骚的智己,雄乡笑笑耸耸肩。
“我会对每个人都保持微笑,为的是避免与人发生不必要的挣执!这是我奶奶的遗言!”
雄乡依然挂着不变的笑,用食指指着。
“你又来这一套!搞不好你奶奶还活得好好的!”
对着以为雄乡在胡闹而无可奈何的智已,他就噗哧笑出来。
“不!是真的!我一向不善于与人打交道,也对别人没什么兴趣!”
“什么?怎么会这样?那你又为什么要和我一起走?”
“…你会不喜欢吗?”
看着仰头望他的智己,雄乡皱皱眉头。
“也不会!我只是很奇怪…”
说着说着,他忽然有所期待着。
没错!他们回家的方向相同,也许他想摆脱女孩子约他的困扰,因此便以‘我要和智己一起走!’为拒绝的借口,这也说不定!
那么说来…
我到底在期待什么呢…?
“我并没有说不喜欢,这样可以吧?”
雄乡又想弯下身,智己便马上捂住耳朵。
“你不要在我耳边说悄悄话!”
智己虽脸红至脖子,却故意佯装让颇饶兴味望着自己的雄乡看见他的愤怒之气。
“你别来这一套!对每个人都是这样!”
“我有对谁说过悄悄话吗?”
智己显得不服想反驳,雄乡却呵呵笑着。
…虽然是没有…可是…。
而他也没有理由只对智己这样啊!
“雄乡!你是在捉弄我吧?”
“不!我只是想在耳边会更有感觉…”
“更有感觉,是指什么?”
智已竟停下脚步,很严肃的反问,但雄乡还是吃吃笑着推他的背。
“我们是在大马路中间耶!”
在红绿灯快闪为红色之前,智已急步走着。
“对了!今天天要去哪里吗?”
“你呀!每次都在闪躲我的问题!”
智已想甩开搭着他肩走着的雄乡手,很不高兴的表情说。
“你是不想回答我的话吗?”
在某种层面上,雄乡对智己而言,是个谜样的人。
愈是与之交往,就愈不了解他…。
他虽然喜欢自己,可能只当他是朋友而已。
雄乡虽平易近人,但却沉默寡言。两人也已交往了一段时间,但智己却对他的家人及私事,完全不清楚。
“也许是回家之前闲闲的,需要有个可以戏弄的对象吧!”
为何又要这么认真?
在同学之中,他和雄乡的家住得最近,约莫五分钟的距离。在半途是无庸置疑还会在一起,但一到了公园,他就立即说声‘再见’走掉!
“家住这么近,何必急着回去呢…?”
在说出这番略带怪怨的话,智已突然堵住自己的嘴,脸也跟着泛红。
“啊!就当作我没说!”
他慌张的挥挥手更正。此话很明显听得出他多渴望与雄乡多待一会儿。
“智已,你要来我的住处吗?”
他把手放在智己肩上,平静的问。
“但你可别失望哦!房子里什么都没有,很空洞!”
吐吐气,雄乡仰头看着自己的大楼,搔搔后脑勺。
“如你不嫌弃,就进来坐坐!”
雄乡脸上不再是笑脸,而是有些歉意。
智已虽为自己的任性感到不好意思,另一方面却又因安心而喜悦。
房间是有些零乱,所以才不敢常叫人去吧!
“因为只有我在住,没什么家具用品!”
对雄乡的解释,智已津津有味的点着头。
“真的是什么都没有!”
走进雄乡的房间,智己就看了看四周围。
用密码打开大门,穿过庄严的门厅,正要搭上豪华电梯时,即使雄乡曾示意智已不要过于期待,他还是想像着他住的是很豪华的房子。
因为是新盖的大楼,房间很干净,由于只他一个人住,有三个房间空着。虽然有电器用品,却缺乏生活的实感;在约十坪大的起居室的角落摆了张床,而在另一边摆了上次与智己去买的电脑与电视,但全部都放在地上,似乎很少用也很难去使用。
“你真的是没有把女朋友叫来过的样子!”
智己内心有股奇妙的安心感,而忍不住说漏了嘴,雄乡听了就笑笑。
因为没有桌子,所以刚才顺便自超商买回的东西,就直接放在地上。
没有家具空荡荡的房间里,从塑胶袋中取出饮料,所发出的唏嗦声,听起来都很大声,因而会小心注意尽量保持小声一点。
“我想有家具会方便很多!”
“那你来替我选购!”
“好!”
住如此高级的大厦,这样子是有点寒酸。但从雄乡只使用厨房与起居室来看,显然是不打算久住。
开着暖气而使室内很暖和,但智己却觉得冷而抱住膝。
雄乡看智已很冷,便从床上拿羽毛毯子给他。
“应该不会有这么冷啊!”
不是身体的冷,而是对着空空的房间所产生的一股“寒意”。
“雄乡,你真的是一个人住吗?”
“我的亲人只有奶奶,她又于二年前过世了。”
“……抱歉!原来你说的奶奶,是真的……”
智己眨着眼致歉。他本来还对他说的‘奶奶的遗言’,以为是胡诌而不当真。
“我不在意!我老爸在我小时候就死了,而我母亲又改嫁;这社会上常见的复杂家庭的典型!”
他过去都和奶奶住在乡下老家。佣人也是从以前就住在他家,只负责打理雄乡家的家事及饮食起居,但彼此交谈的机会不多。
至于求学,他只受过函授教育,以及一位学者级的略老的男家庭教师有时来教他而已。从五岁起后的十年,他几乎足不出户。
而拥有名望世家的地位与财产的祖母,则利用主治医生以雄乡有病要疗养为由,不让他走出户外。
“我在去年之前,都是在自己家里求学,从未上过学校!所以我才会对同世代的同学感到很稀奇!因为也是第一次上学,也许有人会批评我很娘娘腔!”
“‘要懂得处世术’是祖母的遗育。所以只要用笑脸相向,别人对你就不会有反感或怀疑吧?人只要带着笑,凡事都好解决!”
“说的也是……”
对同情他境遇的智已,雄乡很泰然的对他挥挥手道“没什么啦!”
“这对男生还好,女生就有点麻烦!因为我对于女孩子说的话,有大半是似懂非懂的!”
“明知她们也没说出多难懂的话……不过女孩喜欢把话简略,有时连我也不懂!”
“怪不得在辞典上也找不到!”
对苦笑的雄乡,智己不知该不该笑。
雄乡即使失去了奶奶与双亲,但他依然故我、孓然一身。但此刻,同情或不幸而怜悯的字眼,又未免显得迂腐。智已是压根儿无法想像独个儿生活会是什么情景。
“一个人住其实很轻松。这间公寓也是买下来的。在我长大成人之前,有个监护人会负责管理财产,我在生活上亦不虞匮乏
你若不嫌弃,可以常来玩。但可别告诉别人我住这里!我真的很不擅长与人之间的交际!”
“我……我可以来吗?不会吵到你吗?”
“不会!我很欢迎你来!”
智已用手压着一片红潮的脸,尽量不笑出来。
他很高兴分享雄乡不对外人提及的秘密!望着黑暗的窗,两人抱着棉被席地而坐,冰冷的地板也觉得温暖起来。
“我哥哥在九岁时,在海里发生意外遭灭顶!那时我才一岁,看了他的照片也没什么感觉!”
和雄乡并肩而坐,智己慢慢说起自己的往事。
全家到海边玩,傍晚正准备打道回府的双亲,稍一不慎,哥哥就被大浪卷走;尸体没寻着,但哥哥的一双拖鞋却在海浪中漂浮着。
由于完全没有记忆,小时候对“哥哥”的房间就充满好奇,常常进去他的房间。
但现在自己的年纪早已超过哥哥好几,接开抽屉望着小时候的照片及小学生的教科书,心情都变得极其复杂。
“因为没有记忆,也不觉得悲哀!顶多只会想想,如果哥哥还活着,他不知会有什么感觉?哎呀!还是听你的事好吧!”
雄乡的手轻轻搭在他肩上,让自己觉得反有被安慰的心慌。
“我想听你最近作的梦!”
“什么梦?”
“就是睡着时作的梦!你最近都没作性爱的梦吧?”
“……唔……嗯……”
突然提起这桩事,智已愣了一会儿。
“我一直忍耐着等待,你却还想不出来!我看只有用粗暴一点的方法来治疗才行……”
搔搔头,一半是在自言自语。
“你有时候也会说出令人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话!难道我跟你过去曾在哪儿见过吗?”
把放在智已肩上的手,将他拉靠近一点。
“你为什么会这么关心我?有没有好好想过……”
在耳边悄声的低语,让智已全身都起鸡皮疙瘩。
眼前,他衬衫钮扣松开,袒露于外的厚实胸膛,令智已心神昏乱。
“今晚或许会作很‘美好的梦’呢!”
雄乡面带治艳的笑,微弯着身体俯视着智已。
“嗯!我真的不了解你……”
智己坐到雄乡的床上,穿着睡衣的双手交叉抱着。
然后在房间,智已被雄乡凑近着脸拥紧着肩而心跳不已。
‘床只有一张而已!,
雄乡意味深长说出这句话。
万一被雄乡吻了呢?智已便会想以朋友立场,正视着雄乡拒决……不!在看着他的眼神,智已就会先被融化掉了!
此时,心脏早巳不听使唤的噗通乱跳,脸也燥热起来,自己都有点晕倒在雄乡的怀中的感觉。
智己也无法肯定,一旦被雄乡所迫,自己会采取什么态度。要怎么办!?他的脑子中一团纷乱。
不然就说
‘我还是回去算了!’
结果雄乡则微微的笑着,将智已送至玄关。
这是怎么回事!?
望着很高兴回房的雄乡的背影,智己气愤的紧握着拳头。
你当我是什么嘛!?
内心如此的嘶吼,脸也泛起了红晕。
在那种状况下,如果被雄乡问‘要一起睡吗?’智己一定会毫不犹豫逃之夭夭。雄乡一定是故意语带玄机,来捉弄智已的了。
一定是这样!
要不然,事情可糗大了……。
* * *
坐在床上,智已依然抚着睡衣的胸口,想让心跳稳定下来。
我……到底对雄乡有什么看法?
边在思索这些困扰的问题,智己的眼皮也渐渐变沉重起来。
顷刻,他就进入深睡状态。
第二天睁开眼也记不得什么的,深深的沉人梦之底里。
他像有很轻盈的翅膀般飞舞着下来,却被某个人将自己飘浮不定的身体接住!对方那双稳重有力的手臂,让智己依然闭着眼睛放心的任由对方扶持着。
空气中漾着甜甜的花香。
“为什么你都不记得我呢?”
梦中,有人在对他小声的说。
“为什么你不张开眼睛?智己!你是不愿承认我吗?”
当他听到有人叫他一声‘智已’,才初次感觉这是在说自己。这声音很熟稔。好像也曾听过相同声音的人,说过同样的话。
在模糊的意识中,他认知‘这只是作梦’。但梦中的智己却闭住眼睛。
“你是看我是怪物,而觉得害怕吗……?”
智已的脑中,一直反刍着他略带不安的话。
“没这回事!”
仍未张开眼的智已摇摇头。
他或许从来都不曾怕过。
“我只是很想睡!”
感受到拥抱住自己温热的的身体,智己舒服的托付给他。当他们四唇相接,智已一边享受着对方湿润的舌之抚弄,同时将双手抱紧着他壮实的背;智己在对方宽阔的胸膛中,被雨点般的吻吞噬,腰都快麻痹、融化!
对方紧紧吸吮着智己的颈项,那痛楚令智已皱紧眉心,而紧闭的眼脸不断的乱颤着。
“好痛喔!‘’!”
智己叫唤着对方的名字,且在做微微的抗拒,但他巧妙的手指却使自己的身体逐渐发热;他的身体下面是对方急促慌乱的呼吸。
“听好!你醒来后,到镜子前看看我留下的吻痕!并且要叫出我的名字来……”
“嗯……晤!”
智己用喘息声回应耳边的悄悄语,他在被激烈的冲击下,只有抱紧早已汗流浃背的对方的身躯。
天亮前,智已猛的张开眼,从床上一跃而起。
“……怎么可能?”
身体还留着甜蜜交合的余韵,看了看被弄绉的睡衣,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忍住腰间的酸痛,为怕吵醒父母而蹑手蹑脚走到盥洗室。开了灯,有些情怯怯的打开睡衣的胸口。
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吻痕!而且乳头及白色的肌肤上,到处可见齿痕与吻痕;此情此景,使智已十分茫然。
“……是雄乡!!”
在无意识中,竟从自己的嘴里脱口叫出这个名字,更令智已讶异不已。
一早,智己便有些失魂落魄。
他不由得注意坐在靠走廊位置的雄乡;或许是在他的房间与他分享着秘密,才会产生这种意识吧……。
回想昨晚至今早所发生的事,的确只是一场梦。是和男的朋友……雄乡……作爱的梦。
我真的是很可笑!
他想大声抗议,但那只是梦而已!不过在梦中……
那这些吻痕与齿痕,又是怎么解释……!?
虽然是可用衣服掩盖,但却依然十分明显。
作性爱之梦是在所难免,可是,不可能会有自己留下的齿痕吧!
‘听着!你起来后,到镜前看看我留下的痕迹!然后叫出我的名字来……’
梦中,“他”这么命令着;这个一直在梦中与智己作爱的男人!!
那我为什么会冲口叫出雄乡的名字?……是因为每天见面之故?
但今天却不想和他说话。
又或者梦中的对象,本来就是雄乡!?
是因自己喜欢雄乡,才梦见与他作爱吗?
不是!稍安勿躁!
抱着混乱的头!这不只是喜不喜欢男人的问题,而是在梦中作的爱,却活生生的在身体上留下痕迹的问题!
逢人就笑是结善缘!但雄乡自身还真有几许神秘感。
与其说有什么反感,不如说自己对要去接受相信非事实的事感到恐惧。
直至放学前,智已都在紧张的情绪中度过。他避免和雄乡交谈,到下课时间就闪开,上课也低着头;到放学之前,他们都没有正眼对望过,而雄乡也没来找他说话。
因此等下了课,目送着雄乡走出教室,智已才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而趴到桌上。
*
*
*
当智已在教室醒过来时,已是入暮时分。
窗外夕阳已由赤红变紫,把教室染成一片冷色。
“我……竟然睡着了……?”
看着黑板问着。灰暗的走廊,已毫无人迹。
只自己一个人被留下的失落感,让抱着制服的身体感觉一股凉意而微微发着抖;五月的天气依然冷飕飕,天气愈晚就需加件外套。同学们竟然会冷漠到无视于打盹的他,就自顾自的走掉……。
窗外的紫色又很快的变蓝;昏暗的颜色会令人不安。除了桌子、椅子,其他所有东西的轮廓,都变得模糊不清;凝聚焦点,也看不见物体的真相;昏暗本身便带着些妖气的味道。
智已再也待不下去,拿起书包站起来。
“你一个人要走吗?”
忽然身后响起声音,智已惊吓得差点跳起来。
回头一看,进入眼中的是个男人身影,智已的心脏就不由分说齐鼓喧天加速跳动着。
在黑暗中,一个着黑衣服的男子坐于桌子上。
“……是雄乡吗?”
在智己认出雄乡前,花了好长一段时间。
但在认出是雄乡时,智已的额头依然沁出冷汗来;他可以感觉到自己提着书包的手,因震惊而抖动的程度;他真的希望有明亮的灯光;而他雄乡在暗暗的教室,不吭声的是在做什么……?
“天色已暗,很危险!我送你回去吧!”
听到雄乡这么说着;在暗色中看不出他是什么表情。
“……雄乡!你留在教室做什么?”
在移动脚步走到有亮光的鞋柜前,智已又鼓起勇气问道。
“我在看啊!”
挺拔的他在换着鞋子,很自然的回他的话。
“看什么!?”
听着走到前面的雄乡,并未有丝毫尴尬的感觉,智已因放了心而感到很有兴趣。
在聊着天中,雄乡又恢复正常的样子。那么昨晚以来产生的不安及恐惧,或许只是智已自己多心吧!
“你应该在天黑之前,把我叫起来……。对了!你决定参加什么社团了吗?也差不多该做选择了!你是参加运动社或什么社?”
步出校门往同一个方向走,智已不愿意保持缄默使气氛略僵,于是比平时还更开心的说话。
闪烁的街灯,今儿个却显得更加黯淡。由于内心对昨晚还心存芥蒂;智已觉得可以不必一个人走夜路,至少心里就安心了点。
“那你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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