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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来也-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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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尘见此,赶紧上前拉起宝清,说道:“宝清这是干嘛,都是自己人行什么礼啊,让人见了倒显得咱们生分了呢。子柔你也起来。”
宝清闻此,拉着芳尘的手,十分温情的说:“见玉妃主子你好久没有来将军府了,臣妇心里惦记,所以就不请自来了,还请您不要见怪啊。”
芳尘见宝清如此客气,眼泪都快出来了,不禁回道:“宫里最近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不想让陛下担心,也就没再提出宫的事了。其实我心里真是想死你们了。如今宝清能为了我再重新进宫,我心里感动的不得了。就别再说些什么不请自来的傻话。再说我可就要哭了呢。”芳尘说着,亲热的拉着宝清坐下,张罗到:“子柔舟车劳顿,也该饿了吧,桌上的点心你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千万不要跟芳尘姐姐客气啊。”
子柔闻此,一脸的喜悦,赶忙回道:“芳尘姐姐,子柔这可是头一次进宫,这宫里真是漂亮的很啊,我的眼睛都快看不过来了,子柔能不能到处看看,回去也好跟哥哥说说啊。”
芳尘看着子柔,说不出的疼爱,这才想起子木这孩子没来,于是问道:“对呀,子木怎么没有跟来啊?难不成是不想见我这个姐姐?”
子柔闻此,赶紧解释道:“芳尘姐姐说错了,哥哥啊整日里忙着跟翟将军学功夫,只说明年秋天要考个武状元,否则就没脸过来见姐姐呢。我哥哥啊,就是一根筋的倔脾气,所以就没有跟来啊。”
芳尘听说子木要考武状元,心里甚是欣慰,不禁拉着宝清的手说:“我就说我没看走眼,子木这孩子啊,真是有出息啊。”
宝清闻此,也是满脸笑容的点了点头。
芳尘这会儿正在兴头上,于是吩咐道:“碧柳啊,既然子柔小姐想要出去转转,你就带她转转吧,外头天冷又刚下了雪,就用我的撵载她吧,只是别玩的太过分,午膳前回来就是了。”
碧柳闻此赶紧应了下来,快步走到子柔的身边,回道:“奴婢伺候子柔小姐。”
见芳尘答应的如此痛快,子柔这颗小小的虚荣心顿时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从一个落魄的被卖去配冥婚的小丫头,如今成了抚国将军府的小姐,还有玉妃这样的靠山,子柔只觉的是自己上辈子积了福。
只是这人得到的越多,想要的就越多,若是不好好的控制,这种叫做虚荣心的东西便会将人慢慢的吞噬掉,最终便会失去自我,坠入永无止尽的深渊。
子柔谢过芳尘便拉着碧柳出去了。
芳尘见子柔高兴,自己也跟着高兴,不禁想起了孤孤单单住在谦顺殿的晴婕妤,想想这同样的年纪却截然不同的境遇,只替晴婕妤惋惜。不禁微微叹了口气。
宝清见芳尘忽然叹气,心里疑惑,于是问道:“娘娘方才还好好的,这会儿怎么又开始叹气了?莫不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不妨跟臣妇说说。”
芳尘闻此,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摆了摆手回道:“没事,只是看着子柔那充满活力的样子,再看看自己现在毫无生气的样子,心里有些难过罢了。”
“怎么会呢。”宝清说着,边为芳尘将发间的步摇插紧边说:“如今华贵妃被陛下禁足软禁,这**就是娘娘您一人独大的局面,所以这**的天下便是娘娘您的天下,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有什么做不到的呢?娘娘您若是想要保住当下的局面,便一定要华贵妃永远都出不了华荣殿才好啊。”
芳尘听宝清这么说,蓦地一怔,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让华贵妃永远都出不了华荣殿?那是什么意思?”
宝清闻此,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解释道:“臣妇没什么意思,只是为娘娘和陛下着想。您想啊,华贵妃犯下了滔天大错,要了她的命都是不为过的。但陛下只是罚她禁足五个月,这个惩罚未免太轻了。依臣妇的浅见,陛下并非不是不想严惩华贵妃,只是忌惮定国大将军裴启扬而已。若是陛下借机将裴启扬的兵权夺下,把兵权给我那忠心耿耿的相公,陛下不仅能安心的统领天下,也顺便给娘娘您铲除了争夺后位的一个敌人啊。”
听了宝清的话,芳尘这才明白了宝清的来意。只觉宝清虽然是一心为了翟渊,却也太沉不住气了。想想翟渊这些年虽然是战功赫赫,但如此年纪便当上了抚国将军,已经是陛下的格外恩宠了。若是陛下有心在此刻夺了裴启扬的兵权,怎么还轮得到她提醒呢。芳尘知道对于朝堂上的事,君晏心里是有数的,只能说现在还不到时候,等到时机真正成熟了之后,就算没人提议,君晏自然也会有所行动的。
想到这里芳尘便回道:“我明白宝清你的意思,我曾经答应过你,一定会好好的补偿翟渊,这句话是永远有效的,只是朝堂上的事,我一个小小的妃嫔根本说了不算。况且华贵妃的事,我心里有数,并无心害她。那个皇后之位,若是靠手段坐上,怕是也会坐不安稳的。如今住在静心苑的废皇后是陛下的结发妻子,不还是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吗?宝清你也知,我一直喜欢闲适安静的日子,所以我宁可一辈子做一个小小的妃子,也不愿意被推到这风口浪尖上。”
宝清闻此,实在是无言以对,只觉的芳尘是句句都说在了点子上,让自己连再争取的余地都没有了,也是自觉地没趣。自打芳尘回来之后,宝清就发现翟渊复国的心,又开始有所动摇了,本来一心想要帮助翟渊快点促成复国大业,没想到情急之下,竟然在芳尘面前暴露了自己的野心,让芳尘对她有所防备了,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啊,于是赶紧笑了笑说:“臣妇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试问哪个妻子不想让自己的丈夫有个好的将来呢?娘娘您若是因此怪了宝清,宝清也随娘娘处置了。”
芳尘听宝清这么说,也跟着笑了笑,不禁拉过宝清的手说:“宝清,咱们是共患难过的知己,你正是因为相信我所以才跟我实话实说的。我又怎么会怪你呢?咱们见一次面也不容易,多说点高兴的事吧。你放心,翟渊的事,我会时刻放在心上的。”
宝清闻此,这才稍稍安了心,有些不自然的笑着,只觉的这次好险,真的好险。
傍晚的时候,宝清才带着子柔出了宫,芳尘好不容易见到宝清和子柔,心里甚是不舍,直把两人送到宫门处,才依依不舍的回去了。
一回暖馨殿,芳尘就见全顺在,本以为是陛下来了,但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其他随侍的宫人于是快步进了前厅。
全顺见芳尘回来了,赶紧给芳尘行了一礼。
芳尘见此,略显疑惑的问道:“全顺,陛下是不是有什么吩咐啊?你怎么自己一个人来了?”
全顺闻此,颇为神秘的将屋里的宫人们都遣走了,才向芳尘禀报道:“回禀玉妃娘娘,奴才这次不是为陛下而来,而是为娘娘特意吩咐奴才优待的那位主子而来的。”
“难道是为了皇后娘娘而来?”芳尘有意压低了声音问道。
全顺闻此,点了点头说:“正是。今早奴才见下雪了,怕静心苑的宫人们照顾不周,于是亲自去了一趟,废皇后娘娘知奴才是奉玉妃娘娘旨意厚待她,于是要奴才过来传个话,说是想见娘娘您一面呢。”
芳尘听说废皇后想要见她,心里顿时打起鼓来,想想上次的遭遇,实在不知道是该见还是不见。
正文 一五三章芙蓉美人
芳尘站在静心苑的门前,是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回想上次与皇后不欢而散的窘况,芳尘的心里还是有些疙瘩的,也弄不清楚皇后此次见她的用意。
若是皇后是想要和解那还好说,若是皇后还是一门心思的想要出宫寻君昱去,自己这会儿还不如就打道回府,免得一会谈不拢,又横生变数,徒增不快了。
芳尘正犹豫着,只见一个身着青绿色宫装的小宫婢,推门而出。见芳尘站在门口,先是一愣,转而明媚的一笑,赶紧上前向芳尘行了一礼。
“玉妃主子可来了,我们主子可是好一阵等,这会儿又催我出来瞧瞧,没成想主子您果真是到了。”
芳尘闻此,仔细的打量了眼前这个小宫婢,不正是那日她赏了一枚戒指的那个吗?想想那日这个小宫婢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如今也可以算的上是容光焕发了。芳尘心里寻思着,莫非皇后娘娘真是想开了,不再闹脾气了?
“是呀,皇后娘娘有请,本宫怎么可以不给面子呢。我问你,这些日子以来,你们家主子身子可好啊?”
小宫婢闻此赶紧答道:“回玉妃主子的话,托您的洪福,自从您上次来瞧过我们家主子之后,虽然主子还是别扭了几天,不过自打那日起,我们主子就没再疯癫过,也没有再说胡话乱摔东西,整个人啊都温驯了好多。我们静心苑的奴才们都感谢您的大恩呢。”
芳尘知道这小宫婢是在给她戴高帽,说奉承话,但从这小宫婢的话语中都表明皇后是大好了。
难道自己那日对皇后说的话果真奏效了吗?她的心里难道真的都放下了吗?
见芳尘一直没答话,那小宫婢也不敢多言,赶紧迎着芳尘进屋,嘴里念着:“都是奴婢不好,这大冷的天,也没赶紧将您迎进屋里来,玉妃主子您还是赶紧进屋去吧。我们主子可都仰仗着您的庇佑了呢。”
芳尘闻此,若有所思的瞥了那小宫婢一眼,心里一阵的无奈。
庇佑?什么庇佑?我自己都是一个自身难保的泥菩萨,又有能力去庇佑谁呢?先是宁昭仪,后是晴婕妤,现在又加了一个皇后。真是叫人力不从心啊。
芳尘自知不是一个愿意多管闲事的人,怎奈何这宫里的局势不得不逼她这样走下去,人间世事难料,只能有一步算一步的走下去了。芳尘心里念着,赶紧进了屋。
芳尘一进屋就赶紧将外衣脱了,跟上次比起来,这次静心苑的屋里的温度要比上次高好多,家具摆设也都有添些,比先前增添了许多的人情味,看来这一切都是全顺的功劳。
想到这里,芳尘心里越发的尊敬起全顺来。只觉得他不仅是一个有能力的人,更是一个善人。只可惜生不逢时,只能做一个宦官。若是能托生在寻常人家,依全顺的学识和人品,即使不入朝为官,流芳百世,也必定能功成名就,造福一方啊。
想到这里芳尘又只能感叹这搞不懂的天意。
“玉妃主子,我们主子说里屋暖和,这会儿正泡了茶,在里屋等您呢。”
芳尘闻此,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整了整衣裳和发饰,朝里屋走去。
一进里屋芳尘就见皇后一身浅灰色的宫装,安然的坐在桌前煮茶。
芳尘见皇后神情淡然,面色红润,并不是要找麻烦的样子,心里顿时放心了。于是赶紧朝皇后行了一礼道:“芳尘拜见皇后娘娘。”
皇后闻此,蓦地抬头,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而后恢复了常态,一脸淡然的说:“芳尘你又忘了,我如今只是一个被废的皇后,什么名分都没有,地位甚至不如宫里的一个宫婢,怎么受得了你如此的大礼呢?这里没有外人,赶紧过来坐吧,这茶煮的正是火候,很香呢。”
芳尘看着皇后,只觉得皇后似乎根本就没有因为上次见面的不欢而散而别扭,而自己先前真是以小人之心了,一时之间也有些汗颜。于是赶紧应了下来,顺从的来到皇后身边坐下。
“这茶是前些年君昱送我的,一直没有舍得喝,如今因为受了潮,大部分都坏了,只留下这些,正巧够泡一壶的,所以就赶紧煮了。免得以后什么都不剩下了。”皇后说着拿起茶碗,给芳尘盛了一碗,而后递到芳尘跟前,“妹妹喝过不少的好茶,姐姐就不在这里班门弄斧了,你好生的尝尝这茶,别有一番滋味呢。”
芳尘闻此,赶紧接过皇后递来的茶碗,看着皇后热切的双眼,虽然不知皇后到底想要表现一些什么,还是硬着头皮,轻轻的抿了一口这热茶。
伴着氤氲着的蒸汽和淡淡的茶香,芳尘的味蕾并没有感觉到预计的苦涩与甘甜相伴的茶味,只觉得整个口腔中都充满了苦涩的味道,那种苦味无法形容,比莲子心,苦丁茶,黄连还要苦涩几分。这种苦涩的味道控制着芳尘所有的感觉,苦到想要流泪,苦到有种窒息。
皇后看着芳尘的神色,淡淡的问:“芳尘觉的这茶怎么样。”
芳尘闻此,满脸疑虑的看着皇后,只觉得此时自己的舌头都已经麻木了,被苦味占据,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但就在芳尘无言以对,紧张万分的时候,只觉得舌根之间升腾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清凉感,先前口中的苦涩感瞬间消失,转而变成一种无法形容的甜蜜感和满足感。
在这极苦和极甜之间,芳尘只觉的有些恍惚,不知不觉的说道:“好苦,好甜。”
皇后见此,嘴角扬起一个满意的微笑,而后说道:“其实这茶并不甜,只是在你感受到极苦之后的一种幻觉。是你口中的极苦蒙骗了你,其实你一直处在这极苦之中,你口中的甜是根本不存在的。”
芳尘闻此,只觉得自己越来越听不懂皇后的话了,只觉得如此怪的茶,实在是让人有些恐惧,只低头看了一眼这杯中的茶水,身子都不禁抖了一下,只觉得若是将这一杯茶喝下,自己说不定真的会失去味觉呢。
皇后见芳尘不说话,心里只觉得没趣,于是问道:“对于这茶,芳尘你就没有想说的吗?”
芳尘听皇后发问了,也不愿意跟皇后在这里打哑谜,于是十分诚实的回道:“芳尘愚钝,只觉得这茶虽然是奇,但确实不是什么好茶啊。”
皇后闻此,微微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只等芳尘说下去。
“皇后娘娘您想想,咱们喝茶是为了什么?说世俗一点是为了解渴,说高尚一点是为了品尝。所以这茶是应该给人的身体和心里带来愉悦的东西。眼前的这碗茶虽然在给人带来极苦的同时又让人享受极甜。但却跟偏激的人一样,太过于犀利和极端。让人在喝茶的时候,丝毫感觉不到愉悦和惬意,反而是满心的恐慌与折磨。试问这样的茶,怎么能算的上是好茶呢。”芳尘说着故意不去看皇后的脸色,只将这碗中的茶水倒在了地上,而后接着说:“这茶虽奇,却像是毒药一般,常喝下去不仅对味觉不易,怕是对心境也不好。芳尘多嘴在这里奉劝您一句,这人世间的极苦与极乐只在人的一念之间,娘娘您聪慧明理,为何要苦苦追求着世间的极苦与极乐呢?您可曾想过,过着这白水一般的日子,说不定会比较快乐啊。”芳尘说着拿起一只新的茶碗,给皇后盛了一碗滚水。似是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人这一生若是能平凡快乐的度过,也是福气啊。”
皇后见此,看着那碗中的白水,有些失神,而后笑了笑对芳尘说:“芳尘说的话,我是懂了,为了感谢妹妹你的关怀,姐姐有件礼物要送给你呢。”
芳尘见皇后没有气恼,反而是一副笑脸,心里多少有些纳闷,但也不好表现出来,只觉得在这宫里,若是有人送礼,不收的话就是不识抬举,就矫情了,于是十分自然地回道:“皇后娘娘抬爱了,不知您要赏芳尘些什么呢?”
皇后闻此,淡淡的笑了笑,起身走到靠近床边的柜子边,翻找了一番,便捧着一个卷轴又回道了桌前。
芳尘看着皇后手中的卷轴,心里已经有了底,皇后莫不是要送我一副名家的画作或者是墨宝。想到这里芳尘心里倒是有些期冀,不知像皇后这样的女子,会喜欢怎样的画作。
皇后似乎看出了芳尘的心思,双手抚摸着这画轴,略显神秘的说:“芳尘,其实姐姐我也不是什么有见识的才女,只是这画虽然不是出自名家之手,但无论是从这画的意境还是画者的情谊来看,都是上乘之作,你看了之后一定不会失望的。”皇后说着慢慢的将画卷展开。
芳尘看着慢慢展开的画卷,只觉得清新之气扑面而来。只见画中满是盛开的芙蓉,花瓣饱满粉嫩,娇艳欲滴,荷叶细腻圆润好似碧玉。
画者下笔细腻柔美,就连池中波光粼粼的水纹都勾勒的恰到好处。尤其是远处倚池而坐的美人,描画的甚是精致唯美。虽然看不清那美人的脸,却知道那女子一定是画者的心上之人,否则这画也不会画的如此的精美与传神,有摄人心魄的感染力和代入感。
“这芙蓉画的可真美,像是真的一样呢。”芳尘忍不住的赞叹道。
皇后看着芳尘陶醉的表情,不禁笑了笑问道:“看的出芳尘你是喜欢这幅画的,只是你不想知道这画是出自谁手吗?”
芳尘闻此,这才从那画中抽离出来。听皇后的语气,只觉得这画一定是出自故人之手。于是仔细的端量这画中的风景,只觉得这画中的风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亲切感。却也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再看看画中明媚的风光,芳尘一阵的失神,这画难道是——
正文 一五四章同病相怜
芳尘口中的答案呼之欲出,但喉咙里却像是塞了团棉花似的难受,那个名字魂牵梦绕,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原来他会画画,而且画的还这么好。
原来他也深爱过一个人,爱到足以感染每一个看画之人。
皇后见芳尘的神色有异,十分的满意,聪明如芳尘,怎么会看不出这画是出自谁手呢。
芳尘隐约间感受到皇后期许的目光,虽然不知皇后到底想要证明什么,却也不想装傻充愣,于是轻叹了一口气,十分诚实的答道:“这画莫不是出自君昱之手的。”
皇后闻此,丝毫没有惊讶,只是将画翻转过来,细细的打量着说:“芳尘真是好眼力,竟然一下就认出了这是君昱的东西。”
听了皇后的话,芳尘的心里比方才还要郁闷一些。因为芳尘看的出皇后是识得君昱的笔迹和画风的,而自己竟然连君昱会画画的事都不知道,心里着实有些不舒服,可以说是怄气的很呢。
“不瞒皇后娘娘您说,其实我方才也只是蒙的,因为自打我认识君昱以来,就没见过他做画,更别说认出他的画风了。不怕您笑话,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会画画呢。”
皇后闻此,虽然嘴里没说什么,但眼中却满是惊疑,只觉以君昱对芳尘的情谊,两个人之间早该到了彼此透明的地步了,如今芳尘竟然连君昱会画画都不知道,看来自己真是高看了这个对手了。
如今芳尘就算是用手指头想都该知道皇后的心里对她是有对么的不屑,因为此刻芳尘自己都有些看不起自己,只觉得自己对君昱的了解实在是太少太少。
所谓的爱到底是什么,难道只是肤浅的存在于精神上吗?
皇后虽然爱君昱爱到有些癫狂,甚至有些扭曲,却让她有些钦佩。毕竟皇后对于君昱的爱是基于所有了解之上的。而自己在皇后的面前,总是显得那样的笨拙和肤浅。
或许我根本不配爱他。
我亵渎了爱情。
芳尘自顾自的想着,自觉得意志有些消沉。
皇后看着芳尘的种种反应,只觉得事情并没有像自己预计的那样,向着某个特定的方向发展,于是故意忽略了芳尘的反应,像是没有发现一般,十分自然地说:“其实君昱很少画画的,知道这件事的人也并不多。芳尘你也不需要介怀。你再过来仔细看看这幅画,猜猜这画中的女子是谁啊?”
芳尘闻此,心里“咯噔”一下,只觉得皇后是在玩自己。别人不知道那画中人是谁,她们俩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芳尘看着眼前那略显陈旧的画纸,和画上有些暗淡的色彩,再看看画中熟悉的场景,不就是昱王府的芙蓉池吗?能那样洒脱的坐在芙蓉池边赏芙蓉的女子,必定是君昱曾经的挚爱,香芙姑娘了。
芳尘虽然脾气很好,但也受不了皇后的再三戏弄,一时之间也有些气恼,于是没好气的回道:“这画中之人,皇后娘娘您既然心中有数,又何必追问呢。本以为此次前来是解开心结的,没成想心结不但没有解开,反而是系的越来越紧了。”芳尘说着起身就要走,实在是受不了屋里这种诡异的气氛了。
皇后见此,赶紧将芳尘拦了回来,慌忙解释道:“芳尘你不要急,你真的是误会我的意思了。”
芳尘心里烦闷,根本就不想听皇后解释,只觉得皇后是在这静心苑里呆久了,人变得越来越刻薄,越来越偏激了。但凡是能不做的太绝,还是要留些余地的,虽然精神上很受折磨,但还是尽量心平气和的回道:“皇后娘娘的意思芳尘真的没弄明白,也根本不想弄明白,您若是没有什么其他吩咐,芳尘这就退下了。”
皇后见芳尘是真的动了气,赶紧放缓了声音,有些祈求的说:“芳尘,你不要这样,我今日找你来这里,不是想要让大家不好过的。其实我做这么多,只是想要告诉你,我扔了君昱留给我的苦茶,送走了他亲手画下的画,就代表我已经不再强求了。同样,我也希望你能够放下。就像你说的那样。不要再去追求一些永远不可能得到的东西。”
芳尘听皇后这么说,也顾不得这话到底好听不好听,只觉得‘放弃’那个词是那样的动听同时又那样的刺耳。
‘放弃’真的只是嘴上说出来那样的简单吗?
皇后见芳尘的神色缓和了下来,也赶紧放了手,幽幽的叹了口气解释道:“芳尘,其实我在这静心苑里住了也有两年了,这期间我吵过闹过,甚至疯过。但自从前些日子我听说了冉美人的事后,也想开了许多。只觉得若不是死了,我恐怕一辈子都没有办法离开这里了。与其追忆着永远不可能达成的愿望,倒不如干干脆脆的放下,下半辈子常伴青灯,只求一个安稳了。”
芳尘闻此,心一软,刚才的气恼瞬间烟消云散,心里只同情皇后,于是有意放柔了声音安慰道:“皇后娘娘您若是能够想开,那便是最好的了。这些日子以来你也是辛苦了,若是往后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也好,这静心苑虽然是冷清了些,但也算事这皇宫之中难得的一片清净之地。能够避开那些争斗,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皇后见芳尘这么说,脸色微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芳尘见此,虽然仍有疑虑但心里倒有些不忍,心一软,不禁问道:“娘娘您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若是真的有什么吩咐,只管交代就好,芳尘愿意为您奔走。”
皇后见总算是等到芳尘说这出这句话来了,心中暗喜,于是故意轻咳了一声,掩面装作拭泪的样子,低语道:“芳尘,不瞒你说,这静心苑虽然是个清净的地方,但到底是皇宫,是我的伤心地,也是我最想要逃离的地方。所以我既然一心向佛,想要与青灯为伴,只想像芳尘一般去皇陵那边,过上真正清净的日子。”
“皇陵?”芳尘闻此,十分的震惊,皇后怎么会想要去皇陵。于是问道:“皇陵?皇后娘娘可知这皇陵的生活,不仅孤寂而且十分的清苦。即使是为了寻求内心的清净,也不需要去到那么远的地方啊。况且出宫是件大事,即使您愿意,陛下那边——”芳尘说着有些为难,但转念一想,皇后不会是要我替她向君晏求情吧。
想到这里,芳尘心中有一丝的犹疑,只觉得今天皇后的一切表现都太不寻常了,让人很不安,很纠结。如今又忽然说了要去皇陵的话,难不成是要在去皇陵的路上逃跑不成吗?
芳尘心里念着,只觉得这事十分的荒唐。于是一脸复杂的看着皇后,只想把这件事彻彻底底的看透。
“看芳尘的样子,似乎是很为难啊。不知你是不愿为我说话,还是不信我一心向善的心啊。”皇后说着起身慢慢走到床侧的按台边上,随手拿起了一把剪刀。只将发间的步摇摘下,一头青丝便倾泻而下。
“芳尘,这宫中我能相信的人便只有你一个,若是连你都不肯帮我不愿信我,我这人生也都没什么指望了,若是不能活着离开这皇宫,不如就此了结倒也干净了。等我化作一团青烟,化作一捧灰尘,再彻彻底底的离开这里吧。”
见此,芳尘并没有急于上前阻拦,心里极度的挣扎。若是不多想,单看皇后的神情,确实是绝望的。什么青烟灰尘的说的未免太过严重了。
若皇后是真的看开,替她求情也没什么好推辞的,只怕皇后真的是尘缘未尽,心里另有打算。若是因此再作出什么荒唐事,自己便是背后的始作俑者,到时候就算是陛下要饶皇后不死,怕是也力不从心了。而自己也是会因此受到牵连的。
芳尘寻思着,虽然打心里是想要帮助皇后的,但小绯曾经再三叮嘱过,不要管这宫里的闲事。如今看来,即便是被皇后恨上,也不能做自己都没有把握的事情啊。
“娘娘您若是一心向佛,无论是在这宫里还是宫外都是无差别的。何以以死相逼,非要此刻离宫呢?芳尘只是一个小小的妃子,没有多大的能力。但看在与您往日的情分上,一定会替您周旋的。至于您手中的剪刀,不管是要削发还是要杀人,如今拿起未免早了些吧。”
皇后听出芳尘话语中的疏离和怀疑,只觉得自己就像是这戏台上的小丑一般,被这个眼光犀利的看客都看透了。心里也觉得没劲。于是赶紧将这剪刀放下,十分尴尬的笑了笑,假意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低声回道:“瞧我,一说到离宫的事,就这样的癫狂了。芳尘,其实我不是想要逼你帮我。只是咱们两个是同病相怜的苦命之人,人生境遇又是出奇的相似。我知道你是最懂我处境,最理解我心情的人。所以不管怎样,你一定要帮我。”
芳尘闻此,只觉得皇后方才的话,每一句都敲打着她的心。
是啊,我与皇后的境遇是那样的相似,却又那样的不同。一切都好像是天意一般,让我没有办法不去理会皇后的感受,只觉得皇后就像是我的希望一般,就是我在这世上的另一种存在。或许只有帮助皇后顺利的出宫,我才会有活下去的希望。
让她替我自由。
芳尘口上虽然没有答应,但是心里已经拿定主意,不管皇后私底下到底有什么打算,自己一定会想办法为她求情,虽然这个请求的很没底气,但是事在人为,这个皇宫里消失在她面前的人已经太多太多,若是皇后真的有什么不测,那么自己的心便真是死了。
正文 一五五章羽化相思
芳尘怀抱着皇后赠与的画卷,忧心忡忡的走在回廊里。正在盘算着怎么跟君晏提皇后请求出宫的事情。
回廊那头卓王爷远远的就看着芳尘一个人忧心忡忡的徘徊着,赶紧喊住了她。
“芳尘,这大冷的天气怎么不窝在暖馨殿里烤火,倒真不像你啊。”
芳尘闻此,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回廊那头身着一套精致的宝蓝色官服的卓王爷,再看看他后头伴着的十几个随从,说不出的尊贵与气派。
卓王爷见芳尘有了反应,没等她回话,便一脸笑意的迎了上来。调侃道:“果真是芳尘你啊,方才我走着走着便看见一个好看的身影,心里寻思着,在这宫中有如此倩影的不是芳尘又会是谁的呢,但是转念一想,自打你进宫以来我就没有见你出来玩过。所以试探性的叫了一声,没成想我还不是老眼昏花,真的就是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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