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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心动(原名:图书管理员·出版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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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楠在北京郊区租了一套民房,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拉过来其他几个人,居然真的开始
攒书了。
分到我头上的任务是最少的,这倒不是周楠的特别照顾,而是因为我同时还要要负责照
料所有人的饮食起居。
“分钱的时候哥哥不会少了你那一份!”周楠这么说。
其他的人倒也没有不同意见。
真是一群不折不扣的懒鬼!还说是兄弟情深呢,周楠这混蛋根本早就算计好了的!
从我们这群人正式开始攒书的第二个星期开始,不断地有年轻女孩来找周楠。一开始我
还以为都是他朋友,但是没过几次就觉得不对味了──有几个经常来的明显能看出是做那种皮
肉生意的。
出于好意,我私下里旁敲侧击地劝过周楠几次,他依旧是一贯的吊儿郎当。
“没办法,谁叫你哥哥我这么帅,她们一个个都是心甘情愿的倒贴,赶都赶不走!”
“这种女的没几个干净的,你小心沾上性病。”
“兄弟,”周楠忽然勾着我的脖子神秘兮兮地问道:“我说你不会还是一处男吧?”
我一把推开他。“你管得着吗?!”
“哈哈哈哈!脸红了!居然被我说中了!”周楠笑得倒在床上爬不起来,“处男哎!我
还以为早都死绝了那!想不到你……你还……啊……不行了……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
“你神经病啊!有什么好笑的!”我瞪他。
不管用。还在笑。
“笑笑笑!再笑下个月就没你的饭了!”
这招果然管用。周楠从床上爬起来,换上一脸的一本正经。
“这样可不行啊,兄弟!……要不,改天哥哥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认识?”
“得得!一边凉快去!我胆子小得很,怕那种A字打头的病!”
“算了吧你!还不知道……”
周楠刚说到这里,偏偏手机响了起来,他一边接电话一边摇着头出去了,此事也就不了
了之。
攒书这个活,说容易也真容易,说不容易也真不容易。完全因人而异。比方说我,快两
个月了,一本书都还没有搞定,其他几个人每人都差不多攒出三四本了。
我也不急,照样慢吞吞地干活,反正也没有人催。
到了五月,书已经攒完一大半,交给出版社以后,我们领到了第一笔钱。其他几个人早
就约好了出去旅游,我自告奋勇留下来看房子,周楠则继续他的神出鬼没,一天到晚都不知道
在外边干什么。
这天下午,我一个人在桌子前整理资料,开始觉得有些无聊的时候,又来了一个女孩找
周楠。
她看起来顶多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穿一身怪里怪气的衣服,还故意给撕得破破烂烂的
,两只耳朵上至少打了十七八个洞,戴满了各式各样的耳钉,前面几缕头发挑染成一种非常之
古怪的蓝色──看得我身上一阵一阵的发冷,直起鸡皮疙瘩。挺清秀的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这
身打扮呢?好好的非要把自己往难看里弄。
“周楠哪去了?”她一边问我一边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好象在自己家里面一样随便。
“不知道。”
“和谁在一起?”
“不知道。”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还是不知道。”
“你跟他住一块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女孩挑了挑过分细长的眉毛。我怀疑她是把自己
的眉毛给剃光了然后重新画上去的,那假眉毛怎么看都不自然。
“我没有义务替你看着他吧?”也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
“你这人说话还挺有意思的。”她一边说一边从身上掏出一盒烟来,手指在烟盒上一弹
──
“来一支?”
“不用。”我说话哪点有意思了?有刺还差不多。
女孩给自己点上烟,吸了一口,悠悠地吐出几个烟圈。“你和周楠怎么认识的?”
明显是模仿电影上的动作,看了真是叫人浑身不舒服,从里到外都透着假。
“你打算在这里等下去吗?”我反问她。
“怎么,不行?”女孩对着我眨了眨眼睛,那睫毛不用凑近了看也知道是粘上去的。
“随便。”
我继续埋头整理资料,懒得再理她了。
万万没有想到,这一等居然就一直等到了半夜,周楠好不容易才从外面回来,于是那个
女孩就这么的“顺理成章”的住了下来。
于是他们两个人就在房间里做爱。
倒霉就倒霉在我住周楠隔壁。
那墙壁比纸板厚得有限,即使我是聋子,通过强烈的震动也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喘息。
呻吟。
肉体厮缠的声音。
木板床因为剧烈摇晃发出的吱嘎声。
……
听得我头皮都要炸起来了。
一股无法遏制的欲望从身体的某个部位向外流窜。
人类的本能。肉体的本能。一切动物的本能。
颤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向下面伸去。
不行。
我居然情不自禁地想到了他的脸。
不行啊……
两个声音在脑海中不停地交战。
真无耻!
仇飞。
不要脸!
仇飞。
你有病!
仇飞。
别做梦了!
仇飞。
发什么神经!
仇飞。
这算什么!
仇飞。
你混帐!
仇飞。
恶心变态卑鄙无耻下流混蛋神经病!!!
仇飞仇飞仇飞仇飞仇飞仇飞仇飞仇飞啊……
……
完了。
……
大脑里只剩下一片空白。
那一瞬间,我觉得被玷污的除了手指和床单,还有一种我一直在逃避的什么。
第二天,我从一睁眼起就没打算要给周楠好脸色看。这家伙倒也识相,三言两语把那女
孩子打发掉,转身钻进我房间,倒骑在椅子上对着我喷烟圈。
我和他大眼瞪小眼。
“你怎么了?”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周楠干笑了几声,“没事干嘛脸拉得那么长啊?说吧,哥哥哪点得罪你了?”
“哪个也没得罪我,我自己找不自在来着,不行啊?”
“得了吧。就你那点心思,还想骗我?全在脸上摆着那!”周楠扔了烟头,用脚踩灭。
“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是心里有事。”
“一点也不假。因为有人根本就不注意社会公德。”我趁机讽刺他。
“别别别,”周楠抬手阻止我,“昨天是哥哥我不对,可是那种情况也是迫不得已──
不能大半夜的把人给赶出去啊,你说是不是?咱们一码归一码,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就跟你说这个。”我扔下手里的笔,转过身看他,“这里又不是没有空床,你们两
个人不嫌挤啊?”
周楠伸手抓了抓头发。“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再说……”他顿了一下,又看了我一眼
,“昨天人家本来是对你有那么点意思的,可是没想到你跟个石头似的,冷冰冰硬邦邦,人家
的一番媚眼全都做给瞎子看了!”
“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媚眼?粘着假睫毛的媚眼有什么好看的!……眼前恍惚浮
现出一双永远流露着坚强光彩的眼睛来。
“所以我才说你是心里有事啊!”周楠趴在在椅子背上看着我,“说吧,你到底看上谁
了?”
我看上谁了?能告诉你吗?
“谁也没看上。”
“又来了不是?”周楠摇摇头,“认识你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还能瞒过我的火眼金
睛?先不说今年春节一看见你就是一副被人甩了的衰样;住到这儿以后你从来就没和他们一起
出去玩过;到现在为止,我就看见这张脸整天地板着──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啊!我看你还是
干脆一点的招了吧!”
我沈默不语。
周楠道:“这样下去怎么行?改天我还是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认识吧。随便挑随便选,
准能让你找个称心如意的。”过了一会见我还是没吱声,他又加上一句──“保证绝对干净的
!”
“周楠,”我眼睛看着地面,慢慢地说道:“你喜欢和女人乱搞,那是你的事情,反正
我朋友的义务已经尽到,以后保证绝不再多说一个字──能不能麻烦你也别再管我的闲事?”
“靠!我说你丫怎么这么阴阳怪气的,”周楠骂了一句。“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啊!”
“人都是会变的……周楠,以前你也不是这样的──起码我想不到你会变成这样。”
周楠听了我的话,“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哪点变了?我本来就这样!不就和
女人上床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忽然变得有些气急败坏地对着我喊:“这个岁数不和女人
上床的就是有病,我可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我一下子愣在那里。
周楠这家伙的背后一定有什么事情。我看出来了。
又是一阵大眼瞪小眼。
隔了一会,我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开口──
“还真叫你给说对了,周楠。我是有病。我是同性恋。不喜欢女人。”
“得了吧你,还跟我玩深沈呢!”
“我说的是真的,信不信由你。”
这下换周楠愣在那里变石头了。隔了好半天他才问道:
“我说你丫开玩笑的吧?”
“不是。”我眼睛直视着他,用最肯定的语气回答。
其实真的说出来也就没什么了。
周楠一下子坐回椅子上,双手抱头,全身不停地抖动。
过了好几分钟我才弄明白他其实是在不出声地闷笑。
一把把他给揪起来。
“有这么好笑吗?你欠揍啊!”
“哈哈哈哈哈……”周楠这下变成了仰天狂笑,连眼泪都出来了。
我的拳头终于忍无可忍地落在了前面张着大嘴的臭脸上。
“你……居然是……是为这个……”周楠一边擦眼泪一边对我说,“早先我还以为你多
么纯情那!想不到居然是这个原因啊!哈哈哈哈哈……完全没想到是这个原因!我……哈哈哈
哈哈……”继续狂笑。
我站在旁边打算看他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
周楠趴倒在椅子上,一只胳膊在空中乱舞。“结了结了,你什么都别说了!我明白了!
这下我完全明白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问他。
“什么怎么办?”周楠终于止住了笑,抬起头来反问我。
“你不觉得我不正常吗?”
周楠看着我,用很随便的语气说道:“同性恋有什么好稀奇的,我认识的人里面就有好
几个呢──咦,我说你丫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去你的!就凭你那副德行!也不照照镜子去!”我踢了他一脚,把心放回肚子里──
说真的,我不想失去周楠这个朋友,如果他因此而和我绝交的话,我想我会非常难过的。
“说真的啊,”周楠一本正经地看着我,“既然是这样,以后我保证绝对绝对不会再跟
你提什么女人了。我要──我要──我要给你介绍蟀哥!”
我一脚踹向他坐的椅子。
“王八蛋!你敢!”
和周楠摊牌──也许说成“摊牌”不太妥当,因为一般情况下是夫妻某一方有了外遇,
要离婚时才用“摊牌”这个词──以后没几天,阴雨多日的老天总算是开了笑脸放了晴。不要
以为只有南方才有所谓的梅雨季节,其实在北方,五月前后也会有一连好几天不是阴天就是下
雨。
这天我一大早起来,把一台噪音足够震死树上麻雀的二手洗衣机搬出去,又在院子里拉
了几根绳子,打算趁着难得的大好天气,把所有的床单被套枕巾什么的来一遍大清洗。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都有味道了,可真够脏的……跟他们说了多少次不要躺在床上抽
烟,烫的床单上到处是窟窿,活象满天星……唉,洗衣粉要放多少呢?太少了洗不干净……干
脆通通倒进去算了!
轰!轰轰!!轰轰轰轰!!!
唉,这台洗衣机除了旧了点,工作起来噪音大了点,其它地方倒是挺好用的,买回来以
后一次故障也没出过。
很快,院子里晒满了花花绿绿的床单被套,好象万国旗一样随风轻扬。
看着自己辛苦半天的劳动成果,我心情愉快地哼着乱七八糟的流行歌曲,也不去管是不
是已经完全走了调。
“喂!我说这是在干什么那!”大门开了,好像是周楠的声音。
从晾满了床单的绳子上探出头去,果然看见一大早就跑出去的周楠──后面好像还跟着
另外一个人。
“怎么,搞搞卫生你也有意见啊!”我说完继续低头从洗衣机里往外捞床单。
“不敢不敢,”周楠嬉皮笑脸地说道,“刚才冷丁把我给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走错地方
,进了布料批发市场呢!”
他一边说一边领着那个人进了院子,“这是李林,我发小。”'注:发小,北京方言,即
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之意。'
周楠对那个男人介绍道。
出于礼貌,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个子虽然不怎么高,但是腰板挺得笔直,看起来精神
抖擞,是个很英俊的男人。随便地对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那个男人对着我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你好!”他主动伸出一只手来。
我两只手上都拿着湿漉漉的床单在绞水,怎么去和他握手?
那个男人的一只手就这样悬在了半空。
还好周楠眼色够快,主动拖着他的手往屋子里走,一边走一边说道:“那我们就先进去
了啊,不打扰你搞卫生了。”
总算是避免了一场小小的尴尬。
我低头继续用力拧床单,但是心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尤其是,那个男人的眼光
怪怪的,让我心头里老大不舒服。
周楠这个家伙,都是在和些什么人来往啊?
等到洗完所有的东西,也差不多中午了,我收拾了一下院子,打算把洗衣机搬回去,然
后做饭。
“我帮你抬吧。”一个陌生的声音。
我抬头一看,是周楠领回来的那个人。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
“还是我……”
“不用……”
“我帮你……”
“不用……”
咚!!当!哗啦!
……
地上翻着一张凳子,倒扣脸盆一个,泼了一地水,我的裤子湿了半条,那个男人看着我
发呆。
刚才他抢着要搬那台洗衣机,我伸手阻止的时候,好死不死地碰到了他的手指上,立刻
仿佛被电到了一样向后退了两大步,没想到正好踢翻了放脸盆的凳子,脸盆里面的水一半泼在
了我裤子上,另一半却浪费到了地上。
“这,这,对不起。”那个男人跟我道歉。
“没关系。”本来就是我反应过度。“你别管那个洗衣机了,就这么放着吧,一会我还
要洗别的东西呢。”
“哦,好,”他看着我有些手足无措,“你,你是不是该去换换衣服啊?”
“噢?”我低头看看自己湿了一半的裤子,连忙逃回自己的房间去。
不能怪别人。
我一边换衣服一边想,其实也不过是碰了一下手指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用的着这么
大的反应吗?又不是古代的大家闺秀!真是可笑!
但是……刚才的一瞬间,我的反应完全是下意识的,同时想起了曾经有过的一个雨天。
那个时候,也是在无意之中碰到了仇飞的手,我也是立刻就缩了回来;只不过,那时的
心情,和刚才是完完全全不同的。
“就是想忘也忘不了啊!”
这句话一直反反复复地在耳边回响。
真有你的,仇飞。
早就被你说中了。
我真的是忘不了你,就是想忘也忘不了。
做好午饭,我胡乱吃了几口,借口下午还要赶进度,就躲进了自己的房间。但不幸的是
,老天没长眼睛,居然让世界上多出了一个叫做周楠的家伙。他死皮赖脸地硬是敲开门,然后
就象上次一样,还是倒骑在椅子上对着我喷烟圈。
“你看这人怎么样?”
“谁啊?什么怎么样?”我一头雾水。
“别跟我装傻了,就是我领回来的那个人啊!”
“你干嘛问我这个?我才头一次见他。”真是莫名其妙。
“有没有那个意思啊?”周楠凑上来问。
我放下了手里的资料,“什么叫那个意思?”
“就是那个啊──前几天我不是才说了要给你介绍介绍的吗?这人是我一哥们的朋友,
据说以前在特警队干过,人品绝对可以放心,长得又够看,身手那更是好的没话说,我全都考
察过了这才把人领过来给你瞧瞧的!”周楠得意洋洋
谁要你来多管闲事!
我不理他继续整理资料。
过了一会,周楠急了,“我说你对他有没有那个意思──愿意不愿意你倒是表个态啊!
”
“你又当上皮条客了还是怎么着?”我连眼皮也不抬。
“什么话!哥哥我这不是一番好意嘛!”
“那谢了啊,小人我担当不起!”我头一次对周楠的热心开始反感了,语气非常不善。
“这么好的条件,我可不敢高攀,还是给你自己留着吧!”
周楠一听立刻就火了。他从椅子上站起来,“你什么意思!”
我还是不理他。
“怎么着,原来我一番好意都是驴肝肺啊!”
周楠真的生气了,用力一摔门,出去了。
剩下我一个人,抬头看着窗外白惨惨的天空发了一小会呆。
真的就那么一小会而已,然后我就继续专心地整理资料了。
咕噜……咕噜……咕噜……
嗯,什么声音?光线有些暗了……
我从一堆杂七杂八的资料里面抬起头来,用力搓了几下脸,又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
咕噜噜……咕噜噜……
这个声音是……从我身体里面发出来的……
条件反射地抬头看看外面的天色,发现已经差不多快黑了。
天!现在是什么时间了?我我我……我竟然工作了这么久吗?居然忘了晚饭!天啊!至
少已经有七八点钟了!我居然对工作认真到废寝忘食的地步了──这怎么可能?!现在赶紧去
做也许还来得及!……奇怪啊,其他几个人怎么也不来提醒我一下?不饿吗?还是,已经吃过
了?
我疑惑着打算开门出去看看的时候,门却在这个时候打开了。
同时出现的是一张相当相当惹人讨厌的脸,挂着一副看起来不怎么自然的笑容。
“有什么事?”我尽量用平静无波的语气问他。
“那个……”周楠顿了一下,“我说兄弟,还生气那?”
“没有。”刚才是谁生气来着?
“别介,吓着哥哥。”周楠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又轻手轻脚地走进我的房间坐到椅子上
──居然破例不是倒着骑在上面的,而且也没有抽烟。
这是干什么啊?神神鬼鬼的,这么邪门──想吓唬我不成?
“你发烧啊?”我问周楠。
“没有。”连声音都是有气无力的。
“那你这是怎么了?”看起来半死不活的,八成是有病。
“今天下午的事……”
“是我不对。”我抢着说。其实我半点都没有生气。虽然觉得周楠有些多事,而且事先
又没有和我商量就擅自做主就领个什么人给我看,但他毕竟也是出于一番好意。只是,我却不
得不辜负他的好意──因为心里面已经完全没有多余的地方了。
周楠抬起头来看着我,嘴巴张的老大。“我没听错吧?”
“哼!我可没说感激你那多管闲事来着!”
“说到这码子事啊,”周楠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来了精神,“你先回答我,是不是已经
有喜欢的人了?”
“去!”我踹他,“这是个人隐私,我干嘛要告诉你?”
“我就知道……”周楠立刻作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死样子来,“你根本就没拿我当兄弟看
!亏了哥哥我还为了你的事情东颠西跑的,不领情也就算了,居然还这么生分!真是猪八戒照
镜子──里外不是人啊!我我……”
“打住打住。”我这个人就是吃软不吃硬,简直受不了他这一套。“你也废话半天了,
到底想知道些什么?干脆的说出来好了!”
周楠一听我有弃械投降的打算,立刻就来了精神。“好!够爽快!其实我就是想知道─
─想知道你是不是看上谁了?”
这个啊……我先是点了一下头,随即立刻又摇摇头。
“点头就是说有了,”周楠说道,“那摇头又是什么意思呢?不想承认?”
“我……”我想了一下说,“不是我不想承认,而是那个人根本就不知道。”
“原来如此啊!”周楠忽然拍了一下脑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这下我算是明白了
!根本就是你在暗恋人家嘛!哈哈哈……原来你还真是个纯情小男生啊!……暗恋……都什么
年头了,还玩暗恋的把戏……哈哈哈……”周楠终于忍不住开始狂笑,几乎没岔过气去。
“去死!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又踹他。真是倒运,为什么会认识这种家伙!
好不容易等他止住了笑声,却恶习不改,又开始多事起来。
“怎么样,要不要哥哥来给你来做做媒?那个人到底是谁?我认识不认识啊?”
“你是真的没长记性还是怎么着?”我不客气地甩他一句。
“那……我也是看你天天板着张脸,想给你找个伴么……”周楠喃喃地说道。
“你能管好自己就不错了!”我半点都不留情地说道。
“哥哥我难道不是一大好青年?!”周楠永远都不忘给自己脸上贴金。
“去!我是让你管好你那下半身!小心得爱滋!”继续损他,一定要把握机会赚个够本
。
“嘿嘿嘿……
“干嘛笑得那么小人啊?恶心死了!”
“中午我还以为你真的生气了,提心吊胆了整整一下午呢!”周楠凑上来狗腿地说道。
“除非我吃饱了撑的!”话说回来,现在还真是觉得很饿了。
“那行!”周楠说着话,忽然改成了东北腔,“兄弟,哥哥现在想求你个事──行不?
”
“啥事?”我照葫芦画瓢也用东北腔反问他。
“兄弟,你可千万千万、一定一定、无论如何也得答应我──这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啊
!”周楠变得一脸的郑重其事。
“你还真够罗嗦的!到底是什么事,快说!”我有预感,准不是什么好事。
……
“好兄弟,既然你老人家没有生气罢工,那就求求你赶紧做饭去吧,外面大伙的眼睛都
给饿绿了!!!”
……
忍忍忍忍……
原来跟我废话半天就是为了这个!
……
是可忍,孰不可忍!!!
……
“明天我就去买一包耗子药下在锅里──非把你们全都毒死不可!!!”
五分钟以后,我一边在菜板上切肉一边恶狠狠地说道。
四年了。
从我最后一次见到仇飞算起,到现在为止已经整整四年了──也许时间还要更长一些,
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这四年里面,我改变了很多。头两年跟着周楠一起攒攒书什么的,后来和出版社的人混
熟了,一个偶然的机会,他们给了我一份比较正式的工作。我离开了周楠他们,但是一直没断
联系。说到周楠这个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惹人讨厌,一直不断地逼问我那个人到底是谁,却
从来都没有给我讲过他自己的事情;被他问得烦了,我就威胁说要跟他绝交。
不过他只是好奇问问而已,并没有再多事要给我介绍什么人;倒是我自己因为工作的关
系,认识了几个和我一样的人,大家在一起可以相处的很好,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再像当
初一样爱上任何一个人了,甚至就连单纯的去喜欢一个人也做不到。后来我才慢慢发现,潜意
识里面我都是在拿他们和仇飞比较,比较来比较去,自然是比不上他──因为得不到的永远都
是最好的。
自从决定不再和仇飞相见的那一天开始,时间对于我来说,就已经彻底失去了意义。经
常看到电影小说里面,两个人分开以后,总有一个人会一天一天地数日子,等到这两个人再次
重逢的时候,数日子的人会精确地说出“我们已经有X年X个月零X天没有见面了”,以此来证
明他对那个人的思念之浓烈之深刻之持久之刻骨铭心之催人泪下之令人感动。
这未免也太造作了。现实的世界里,没有几个人会有那种闲情逸致天天数日子打发时间
。
虽然我时常会想起他,想起以前相处的时光,快乐的,温馨的,暧昧的,挣扎的,悲伤
的……那些日子已经永远永远变成了记忆,被我封藏起来了──这种情况下还要我一天一天地
数日子的话,我承认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现在的我,还是像当初一样,一个人住在一间租来的房子里面,只是一个栖身之地,不
能算作“家”。对于我来说,无论身在哪一个城市,永远都只是一个过客而已。
……不知道是谁说过的,最美的城市,乃是与恋人共处之地。
现在我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常常会想起仇飞曾经给过我的那把钥匙。我已经还给了他
,但是不知道他是否看到了我写的那个留言。字写得歪歪扭扭,很难看。因为我当时的那种心
情实在难以用语言来描述。清醒和绝望,酸楚和企盼的感觉混杂在一起,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
是不可能完全体会到的。
不知道仇飞看到那把钥匙以后会怎么想。不知道他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我也曾经替
他设想了很多种可能出现的反应,但是没有一种是我敢肯定的,因为我从来就不知道仇飞想的
是什么,只能凭直觉去猜。猜来猜去,一直到了最后,仇飞的脸开始在我眼前模糊起来……
岁月在不断流逝,我已经改变了很多,你也必定会改变不少吧?在时间的长河中,没有
什么是可以真正永恒的,但是我很想很想知道──
今生,我们可不可以再次重逢?
唉!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的寒流一阵接着一阵,准是那什么“韩流”给闹腾的!你看满
大街上晃来晃去的净是“哈韩”一族。
因为出版社要参加一个S市举办的全国性图书展,主办单位又租了一个著名的会议中心大
厅作展厅,所以上级领导派我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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