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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火之五太座的花边新闻-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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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会?他能体会个屁!嘴巴上讲讲而已,心里头根本一点儿负担都没有!假如他真的没忘记过这件事,为什么这几年来都没看他前来向梅梅道歉?!

……有些事的发生,即使已想尽办法要避免还是避免不掉,虽然不愿有这种结果,但只能说上天自有他的安排吧。

真方便,最后还推给了老天爷。难道梅梅做过什么穷凶极恶之事,所以非死不可?这么说只是欧阳英治单方面的推托之词罢了,因为他不愿承认自己无能,帮不上忙!梅梅已经死了,可是他们这些医生却个个都还活得好好的,这样子能称之为公平吗?

管不会要欧阳英治的命,可是他会要他尝到比死还羞耻的下场!

翻身坐起,他拨了通电话出去。

「是我。准备工作已经就绪了没?」

管听著电话彼端的工作报告,唇角冷酷地扭出嘲讽的微笑。很快、很快地,欧阳英治将要付出他应付的代价了!


啪唰啪唰的水花,因为男人庞大的身躯挤进按摩浴缸中,而溅溢到米白色的防滑磁砖上,流入排水孔内。

「唉,还是觉得好可惜啊!要是能在摩天轮上,边看著璀璨的夜景,边品尝情人曼妙的身躯,这一定是天下最奢侈的享受!」非常心有不甘的,男人即使回到家都一个多钟头了,还在碎碎念著同一件事。

「如果你还要继续讲这件事,就请你出去,不要打扰我耳根的清静。」

真是够了!英治工作了一整天,回来后好不容易可以泡泡热水澡放松一下,结果一个人独占的大浴缸,硬是来了个不速之客——长手长脚的家伙,还抢走一半以上的空间,害得英治现在腿都不知道要搁往哪里才好。

「连抱怨一下都不行喔?小气!」

一掀眉。「泡澡的时间是用来休息的,不是用来讲话的。没把你踹出去,对你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不要这么说嘛,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啊,我还殷勤地带了伴手来呢!」将手上的香槟杯递给英治,再用另一只手上的水晶杯碰碰他的杯口。锵!「辛苦你啦,老婆大人,干杯!」

总觉得这家伙的笑容里有什么,很可疑。「有什么企图你直接说,别用那种不怀好意的笑容对著我,看了就教人发毛。」

啜著冰得恰到好处的香槟,夏寰装不懂地说:「我哪有什么企图啊?只是最近完成了一件大工作,心情很爽,所以就想要好好地疼疼老婆大人喽!小治治真是太多疑了!」

真是这样吗?挑著眉,英治姑且听之。

「如果我多疑,那也要归咎于某人素行不良的关系。只要你无端乱献殷勤,大半都是有事发生,我若不提防著点,回头又被你给整了。」

夏寰哈哈笑著,大手摸上英治一边曲起的膝盖,把玩著上头沾到的珍珠白泡泡。

「小治真的是被虐狂呢!」

啪地打掉他的手。「并不是。」

「麦假、麦假!」夏寰摇著手,丝毫不信地说:「明明没事还爱穷操心,就是标准的被虐狂,你不承认都不行。大家都不知道,其实不是我有虐待狂的倾向,只是为了配合被虐狂的小治治,所以我得卯起来虐待你,免得你这颗红杏不得满足地攀墙而出。」

跟这种人生气是白费力气。干脆地闭上眼睛,将力量由肩膀、四肢抽离,由著噗噜噜喷出的十几道小水流温暖地在皮肤上舞动。

当某人的手指冒充小水流爬到他的小腿腹时,英治懒洋洋地一叱。「夏寰!」

「有什么关系?又不会少块肉,我是在帮你按摩啊!」

不想跟他争论低层次的问题。

既然被发现了,放大胆子的男人沿著小腿肚掐揉的手指渐渐延伸到膝盖弯处,一举抬高他的左脚,英治的身体自然而然地咕溜一滑。

「喂!」狼狈地喝了口水,英治拨开前额的湿漉刘海。

夏寰自胸口发出低哑的闷笑。「对不起、对不起,没想到你把力气放得那么松,拉一下你就滑到水里了。这样吧,你把脚搁在我腿上。」

看似好心的这个举动,却暗藏著不良意图,英治瞪著水中那频频碰撞到自己下腹的「大海参」。

「讨厌啦!小治治,你看得这么专心,人家的宝贝儿子会害羞的!」夏寰眨眨右眼说。

「第一、不许学人妖讲话。」英治伸手掐住海参的脖子道:「第二,水里头出现这种不明物体,得尽快排除掉。不想要我将它掐断的话,你快点带著它给我滚出我的洗澡水!」

呵呵笑著,夏寰也还以颜色地握住他,道:「不要因为你的海参没有我大,就吃醋。我不介意帮你养大你的海参,谁教我是这么慷慨的男人呢!」

还想训斥他,要他放开自己,男人却抢先一步老练地替英治服务起来。

实在是彼此都已经太过熟悉对方的身体了,无论是碰触哪里最有快感,抑或怎么样的节奏最快燃起对方的欲望等等,甚至可能清楚对方的身体敏感点还胜过于清楚自己的,因此,要挑起英治的欲望,对夏寰而言是易如反掌。

「哈啊……啊……」

男人以拇指指腹摩擦著硬挺的弓身外侧,其余四指像在弹奏乐器般地压揉,而英治双唇流泄的妩媚热喘是紊乱不成调的曲。

「很舒服,对不对?你也替我服务一下,小治治。」催促著,男人以性感且好色的眼勾引他。

垂下眼皮遮掩住自己那双也许不亚于他的动情黑瞳,英治徐徐地从饱胀的双珠爱抚到挺立的竿身,再从尖端施予直接大胆的刺激,反覆地做著上下套弄的动作。

男人不再说话了。

呼吸急促紊乱,专注热烫的视线所触及的每个地方,下一秒男人的手就在那里。

贪婪地以单手轻捏英治敏感的红萸,仿佛要将它摘下来似地夹在指间里转著。而当那里已经肿疼了起来后,男人的手又找到下一个戏弄的目标,他拉扯著英治的唇,指头不断地在英治微分的唇间进出,最后还玩弄起他的舌。

「哈啊……哈啊……」

自己的口水沿著男人的指头滴下来。

这般猥亵的景象,让英治报复地轻咬住他伸进自己嘴中的数根指头。

「吸它,让它涂满你的口水。」

仿佛被下了蛊似的,英治不假思索地一根根轮流吸吮著男人的指头,直到每根指头都是湿答答的。

接著,男人扶起英治的身,让他站立在水中,面朝著依旧坐在水中的自己。英治正要开口问他要做什么时,双唇已经落在自己的下腹,下一瞬间,欲望中心被整个儿含到热又湿的舌腔深处……

尖锐地倒抽一口气,双膝不中用地微微颤抖著,英治不得不倚向男人的肩,寻求支撑。

「啊……啊啊……」

男人的舌缠绕著、摩擦著、舔舐著他。

从身体之中被引出来的快感强悍无比,盖过了意识,吞没了理智。

听了不由得教人脸红的媚声,回荡在盈满蒸气的浴室里,又冲回了自己的耳膜。

「……啊嗯……啊嗯……」

以舌尖汲取掉那不断冒出来的透明液滴,男人修长的指缓缓朝另一处秘境叩关。被泡沫濡湿的股沟,毫无防备地容许手指轻易地溜进其间。屈弯的长指温柔地在边缘试探过两、三次后,挤入窄门内,顺畅地在他闷热的体内滑动著,不费吹灰之力就锁定前列腺的所在位置,隔著薄襞不断地按摩著它。

电击般的麻痹快感,使他下腹不停地抽搐再抽搐,哆嗦再哆嗦。

「我不行了……哈啊……哈啊……夏寰……我想去……让我去……」

摇晃著脑袋,再不做点什么,就要爆炸了。

「再等一下下!」男人拔出了手指,移开双唇,改而扣住他的腰,哄道:「就这样慢慢坐下来,很好,你做得很好。」

咬著下唇,拧著眉,英治屏住呼吸迎接那由下而上被穿刺的十足压迫直达脑门的异样冲击。

「哈啊、哈啊、哈啊……」呼吸急遽困难起来。

男人拢起双臂紧搂住他,光滑平坦的胸膛与黝黑结实的胸筋互蹭,在数次缓慢的水中摇晃过后,他轻易地就达到第一次的高潮。白浊体液很快地沉没在漂浮的泡沫下方。

可是男人的硬挺还没有消褪,他扣住英治的脸,贪婪索求一记绵长激情的热吻,很快地,又逼著英治站上第二回合的舞台——

「啊啊……啊啊……啊啊……」

「唔……唔……」

射精后的慵懒快感,转眼又变成火中柴,焰中油,由外向内注入的热水与欲望分身共同在他身体里面搅和,在过于敏感的花蕾一紧一弛的痉挛中,一次又一次地将男人的种子榨出,一次又一次地带著男人与他攀上绝顶瞬间……

从浴室出来后,他们两人都筋疲力竭地倒在床上。

两人共享一床羽毛被,听著外头滴滴答答的雨声,等待睡意降临。

夏寰以手指玩弄著英治的发,不时还会在他的脸颊、鼻端亲吻,英治虽然喜欢这种恬静的喜悦(可能比过激的性行为还喜欢),但心里也不禁冒出了一个个的小问号。今晚的夏寰,还是有点怪怪的。

「明天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嗯,有点。」夏寰调整一下手臂,示意英治把头靠过来。

英治枕在他的臂弯中,仰著惺忪的眼,看著若有所思的男人的侧脸道:「就是让你难得喝醉酒的那件事?」

「对。」

英治叹口气。「说吧,我在听。」

「……」找寻著恰当措辞的男人,最后还是开门见山地说:「我要去和死老头谈判,叫他不许介入我们的生活。」

「他威胁你什么,来让我们分手?」口气平静不是因为不在乎,而是过去多多少少的一点情报与近日夏寰的表现,让他有了心理准备。

夏寰终于把自己与父亲的对谈全盘托出。「不过你用不著担心,我花了快一个月的时间,已经掌握到足够让老头子闭嘴的筹码了。我明天回去,将这件事解决后,日后他就再也不敢威胁要对你怎样了。」

事情真会如此顺利吗?「万一……我是说万一我真的被毁容或是被怎样,我或许会离开你。」

「英治!」夏寰紧张地扣住他的双肩。

一笑。「可是你会找到我吧?不管我躲到哪里,躲得多隐密,你一定会找到我的,对吧?」

「这还用说!」

英治捧著他的脸,亲一下他的唇说:「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不是吗?去吧,安心地和你父亲谈判,即使谈判不成功,那也不是世界末日。除了我们自己,谁也无法决定我们何时要分手、要不要分手,知道吗?」

瞬间,夏寰多日来的紧张,一下子被解除了。有英治这番话作后盾,他不可能也不会输给死老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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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的人在提起夏彪时所给人的印象,会让人误以为他是个高壮威猛,颇具男子气概的传统大哥。具男子气概,没问题。但高大威猛?这点可就错得离谱了。

身高不到一百七十公分,体重只有五十公斤,长得短小精悍。每个听闻过他种种道上惊世骇俗事迹的人,都不敢相信原来夏彪不是什么巨人,乍看之下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平凡人。也因此,当他和身高一九○的夏寰站在一块儿时,众人皆啧啧称奇。

「死老头!」

一看到父亲慢吞吞地走进夏家老宅,已经在家中等候多时的夏寰,霍地跳起来怒道:「你死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今天中午会到吗?你竟然让我等到晚餐都吃完了才给我滚回来!你是什么意思?」

掏掏耳,夏彪吹吹指头后再擦一擦,故作讶异地说:「喝,这不是那个令咱们夏家祖先蒙羞,不孝之至的混帐东西吗?瞧瞧、瞧瞧,一回来就对自己的老父亲大呼又小叫,哪像是儿子啊?简直把自己当老子了!」

「你少那么多废话!」夏寰重新坐回沙发椅上。「今天我是来和你谈判——不,我是来给你警告的!如果你不想要自己的毕生心血毁于一旦的话,我要你签下切结书,保证绝对不碰欧阳英治一根汗毛!」

夏彪闻而不听,横越过客厅。「王婶?王婶!我肚子饿啦,给我下碗面!」

赶紧从厨房里面走出来的中年妇人,连声应是。「还有一件事,老爷。夫人刚刚在抱怨计算机坏了,她急著要上网下注呢,叫您一回来,马上就过去见她!」

「好、好,我这就过去!」方才气焰十足、老爷架子十足的男人,登时换上紧张的表情。

「不用了,我自己过来了。」

从后门走进一名风姿绰约的高挑中年熟女,年近六十依然保养得宜的肤质,使她看起来像是不到五十岁。

当年夏彪迎娶前帮主女儿陈香为妻时,道上弟兄无不喟叹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尤其在婚前就已谣传,陈香自己中意的接班人并非夏彪,但碍于父命难违,所以才勉强下嫁给父亲钦选的对象。大家都认为夏彪之所以在陈香面前抬不起头来,除了是前帮主女儿的头衔外,更有可能是夏彪自己也很清楚陈香并不爱他,在这桩婚事中委屈了陈香,所以只好想尽办法讨她欢心。

「阿香,你吃了没?我正要叫王婶给我煮点东西,你要不要也吃一点?」

「我饱了。」相对于丈夫无微不至的呵护态度,夏陈香冷艳的脸蛋上连抹笑容都没有地说:「立刻找懂计算机的高手过来,那台该死的计算机又给我当机了。明明有画面,偏就是不给我上网。运动网的赌盘就要开了,在那之前把它给我修好!」

「好、好,没问题!」

夏陈香走到客厅,明明看到儿子就端坐在那儿,却仿佛视若无睹般,连嘘寒问暖都没有,径自拿起打火机,点了根香烟便吞云吐雾起来。她仰头喷了好几口烟之后,才看著夏寰,冷冰冰地说:「你在呀?」

「我在有何不方便的吗?」

母亲耸耸肩,又起身。「夏彪,修计算机的人来了,告诉他我去洗澡,叫他自己先修理就好。」

「好。」对老婆是绝对和颜悦色的男人,体贴地问:「要不要我帮你抓抓龙、指压一下?」

「不用,儿子不是在等你吗?去吧。」

唯老婆大人命令是从的夏彪,这次乖乖走到客厅,与夏寰四目相对。「要讲什么快讲!老子忙得很!」

忍住怒火不发,夏寰咬咬牙,取出一叠纸卷。不要紧,死老头再嚣张,也只有现在了!「看清楚了,这边是已经换到我名下的,是以取得你「夏氏企业」里包含你的酒家、舞厅、建设与房仲等五家子公司经营权的股票。要是你不想这五间公司在一夕间全部关门歇业的话,就签下切结书!」

夏彪挑了挑眉头。「嘿……你花了这么多精力和功夫去收集这些啊?你是当掉了多少财产才买下来的?」

「我有我的门路,用不著你管。」

「算了,我大概也猜得到。」夏彪挥挥手说:「反正那些东西早晚都是你的,你要怎么弄垮它们,随你的便。」

「你以为我在跟你虚张声势吗?」夏寰拉开衣袖,露出腕上的手表说:「从现在起的四十八小时内,我要是得不到好消息,那么我联络好的掮客,就会帮我把这些卖给你的死对头——「五湖帮」的干老大。我有掮客的电话,你要不要自己打过去问?」

夏彪沉默了下来,一双炯目睥睨著儿子的锐眼。

从口袋中掏出另一张纸,夏寰将它推到父亲面前。「切结书,你签是不签?」

几十秒过去后,夏彪哈哈大笑著。「好,算你狠,能想到把股票卖给姓干的。就算把股票烧了,我眼也不会眨一下,但我绝对不要它落到「五湖帮」的手里。」

成了!夏寰暗自在心中做了个胜利的手势。

「你给我一张纸,我也给你一张纸。」

夏彪同样在桌上摊开了一张纸,是一张填写好了新郎与两名证人名字的结婚证书。新郎的名字清清楚楚地写著「夏寰」,而上头记载的日期,是后天晚上九点。

「我给你这死小子的最后通牒是,四十八小时内你若不签下这张结婚证书,同时把那些股票再恢复为原来的股东名义,那么……你最在乎的人,就会成为地下色情网站里,玻璃圈中最红的炸子鸡了。」

「英治?你对他做了什么?!」夏寰冲上前揪住父亲的衣襟。

「我不是说了吗?你有四十八小时。现在他人还好好的,损伤的只是面子,但四十八小时过后,你没一个好答案给我的话,他会在全世界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被几个男人轮暴……啧啧,到时知名度不高才怪。」

太扯了!「我不信,你是在唬我的!」

「就料到你会这么说,所以我早就为你准备好了。」夏彪走进书房,当他再出现于客厅时,手上捧著台新颖的笔记计算机。

一开机,映入夏寰眼帘的是一个要求认证密码的画面。夏彪打上几个数字,画面旋即又跳到崭新的FLASH首页。夏寰错愕地看著一个个播放的画面,上头列出了英治个人的详细资料——身高、三围、体重、学经历……钜细靡遗得宛如是他个人的小自传。另外还有多张他在医学中心、家门前等等各种不同角度的偷拍照片,像幻灯片一样一张张地播放著。

夏彪移动鼠标,在「实时视讯」上一按。

英治?!夏寰差点没把桌子给掀了!他居然看到英治的影像出现在计算机所仿真的小小电视屏幕上!

这是真实的吗?英治此刻被关在某个地方,而他现在的一举一动正透过缆线传达到握有密码的每户人家的计算机上吗?旁边那个家伙……是小汪?他们在交谈些什么?可恶,为什么没有声音?!

「到此为止。」夏彪合上计算机,笑嘻嘻地说:「管的能力很强吧?这个网页做得真是漂亮,相信当它被贴在世界各地的情色网站上时,肯定会有数以百万计的人涌上线观赏吧?到时,你的小男友恐怕连活在这世上的勇气都没有了。」

管果然是跟父亲一伙的!

那家伙,要是被我找到,我非要把他砍成七、八段!

「你太过分了!我不会原谅你的!混帐!」愤怒冲破了理智线,夏寰朝父亲挥出一拳。

年纪虽大,身手依然矫健的男人闪过这记拳头,好整以暇地说:「你还要浪费时间在这儿和我斗吗?你最好认真地开始考虑结婚这件事。对像你没有,我可以帮你安排一个。我有一长串候补媳妇儿的名单,她们都很乐意在四十八小时后,与你走上红地毯的另一端。」

「除非我死!」夏寰斩钉截铁地说。

「你想找死还不容易吗?问题是,你的小男友呢?」夏彪胸有成竹地说:「管把他藏在你绝对找不到的地方,所以你想去救他也是白费力气。你唯一能救他的方式,就是向我投降,照我说的乖乖去结婚就对了。」

被狠狠地摆了一道。冷静,自己得冷静下来!假使在这边气昏了脑袋,岂不正中父亲的下怀?

「你为什么这么恨我?」夏寰做著深呼吸,问出多年来的疑问。「我难道连决定自己人生的自由都没有吗?」

夏彪也是满脸痛心疾首地回道:「同样地,我也想问你这臭小子,为什么老爱忤逆我?人生有许多条道路可走,你却选了一条会让夏家在道上被人指指点点、沦为笑柄的路去走!只要你生为夏家人的一天,老子就不许你污了老祖宗的颜面,和个男人搂搂抱抱地谈情说爱!你给我认了吧!」

最后,他交给夏寰一张纸条。「这是方才的网址与密码,你随时可以上去看他。你若肯早点放弃,对你、对他、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件好事。」

将纸条掐在掌心,夏寰头也不回地冲出家门。

 

「小汪,你醒醒。小汪?」

意识朦胧中,一个声音自非常遥远的地方,不断地在呼唤他。他想振作起精神,想要张口响应对方,偏偏自己却像是中了定身咒似的,怎样都无法从这个地方拔离。他的意识被禁锁在他自己都碰触不到的地方……啪!一记重重的、火辣辣的巴掌烫裂他的脸颊,而套在他脑中的锁随之瓦解。

「唔……嗯……英……英治哥?」小汪慢慢地眨眨眼,看著眼前晃动的人物。

英治忧心忡忡的眉宇稍微舒展。「回答我,这是几根指头?」

这种时候要他算数?饶了他吧!小汪眯起眼,让晃动的东西慢慢地兜成一个统一的影像。「三、根。」

「嗯,很好。」吁口气,英治蹲坐在他身边说:「看来他们给你下的麻醉药是代谢性很快的东西。你应该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吧?」

把脑中全部的细胞都搬出来,小汪记得一大清早,夏哥就带著几名弟兄去搭飞机回南部,他说他会快去快回,并交代自己在他不在的时候,要代他好好守护英治哥。这当然没问题,自己拍著胸脯向夏哥保证。然后,早上和以往一样的时间,英治哥要出门上班了……

叮咚!小汪记得当时门铃响了,于是他走过去开门,看到管那家伙和几个弟兄站在那儿。他直觉地以为夏哥是不放心自己一个人保护英治哥,又额外吩咐了他们,所以自己就招呼他们进来,结果下一刻就……

「管那家伙拿条手帕盖住我的鼻子,我一呼吸就不省人事了!」全部想起来的小汪,圆瞠双眼,忿忿地控诉。

「没错。他们把我的眼睛、手脚都绑起来,接下来我就被搬到一辆车上了。我虽然看不见,但是感觉得到车子在走走停停一阵子后,开始跑得很顺畅。我猜车子若不是由高速公路离开了台北,就是他们故意上高速公路绕了很大一圈,想让我们摸不清自己究竟身在何方。」英治看著左右四周。「而这间屋子,收拾得这么干净,完全没有留半点线索给我们。」

「可恶!管那家伙……」摇摇晃晃地爬起来,小汪跌跌撞撞地走到门边,咚、咚、咚地敲著铁门。「不要给我躲在外头,有种你进来我们单挑!管你这个阴险小人,你听到没有!」

「没有用的,我刚到的时候,也试图叫管出面。不知道外头是不是没有半个人在,总之一点响应都没有。」英治冷静平淡地说:「目前的状况完全不明,对方会不会安排食物、饮水给我们也不清楚,你最好是保留点体力,别随便浪费了。」

小汪觉得能够这样气定神闲的英治哥真了不起,可是……「那家伙太卑鄙了!夏哥好心收留他,他竟做出这种事!到底他是受了谁的指使?大家无冤无仇的,他怎能这样出卖我们?!」

「冤仇,不能说没有。」英治揉著眉心,苦笑道。

「咦?」

「他认为我是杀了他妹妹的凶手之一。现在也没别的事做,我就说给你听好了。」

这时小汪才注意到,英治哥的手指关节……那双对一名外科医师而言是最重要宝物的白皙双手,关节都红肿起来了。

啊,在我醒来之前,英治哥想必做了很多努力想要脱困,甚至不惜弄伤了自己的手。现在的冷静,是在痛定思痛后的沉淀物吧?

那些伤看起来真的好疼啊!小汪实在看不下去地将眼神转开,于是空下来的耳朵开始专心聆听他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英治哥讲得非常专心,似要借著说话来移转心思,排除掉心头对于未来处境的不安焦虑。

听完后,小汪摸摸自己的头。「太专门的部分我听不懂,但英治哥说的话我百分之百相信。我相信你做了你能做的事,剩下的……医生又不是上帝,每个人都救得活的话,人类平均年龄早破百了。那个管,也太强人所难了吧?依我看,他根本只是想把失去妹妹的痛苦,借著责备医生们的动作来逃避现实、不愿接受罢了。」

哼地嘟起嘴。「三白眼就是三白眼,为那么久以前的事回头来报复英治哥,不愧是阴险门狡诈派的掌门人!」

「你又如何呢?」

吓!小汪看到铁门被推开,数名男子鱼贯进入。除了管没有蒙面外,其它人都在头上罩著黑色头套,只有眼、鼻、嘴处从洞洞露出。

「管、!」跳起来,小汪血气方刚地冲向对方,一拳挥出。「我非打爆你的脸,教你变成猪头三不可!」

第一拳突袭连管的身体都没有碰到,小汪就被其中一个蒙面人给一脚踹开。小汪擦擦嘴角,再度冲上前。这次有两个蒙面人出来阻挡,他和他们揪打成一团,这回小汪的拳头很扎实地K了他们N下。要不是其它人看状况不对,加入战局,仗著人多势众地强行把小汪压制下来,说不定他现在已经扁到管头上了。

「无耻、卑鄙、肮脏!」小汪被一左一右地挟持著,动弹不得,只好用嘴骂道:「小心眼,爱记恨的娘娘腔!我小汪瞧不起你这个拔辣!」

管不为所动地说道:「被一个白目派天真门的掌门人指著鼻子骂,我不痛不痒。」

「你、你这、这王八乌龟狗娘养的XX的LP!」

管指示一旁的人说:「我现在没空欣赏他的脏话,把他的嘴堵起来。」

一条软布不由分说地塞住了小汪的嘴。这下子,他连出气的唯一道路都被封死了。

撇下扭动反抗的小汪不再理睬,管走向坐在角落的英治,眼神奚落地望著他说:「任人宰割的滋味如何?平常都是拿著刀子在别人身上割来划去的,很有快感吧?一旦自己沦为砧上鱼俎,你能体会到那些病人无助的感受吗?」

英治摇摇头。「你错了。在院中的病人都是相信医生会给他们最好的治疗,受到许多人专业的照护,才会躺上手术台的。无论医生或护士,都是为了帮助他们而存在,他们又怎会是无助的呢?」

「可是你却背叛了我妹妹的信赖!你和那天在场的所有人一样,你们眼睁睁地看著梅梅死去,没有帮助她!」

「无论几次,我都可以发誓,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力量。」

管拒绝沟通地说:「你不必再企图脱罪了,因为我不会相信你的!算你倒霉,与夏寰牵扯在一块儿,成了夏彪的眼中钉,而我则需要夏彪的力量,重组「文龙堂」。当夏彪要我想办法时,我真是太高兴了,既能清算昔日你害死梅梅的怨,又能卖恩情给他,一举两得,再也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了。」

因恨意而扭曲的脸阴鸷地瞪著英治道:「所以为了感谢你,我特地为你精心策划了一场最盛大豪华的首映秀。在网络的虚拟世界里,你就快要一炮而红了呢!」

英治试图理解他的话。

「听不懂?」管冷笑道:「这儿装的摄影机,会将发生在这小房间的事,立即传送上网,让每个阅览网络的人可以不分时地观赏你的真人实镜秀。夏寰只有四十八小时的时间救你,他若没有做到,你被几个男人强暴的实况就要在全世界播放了。有英雄、有美人、有爆点,这么精彩的戏,谁会想要错过呢?」

刷地,英治身上的血都冷了。

「能用这样强而有力的眼神瞪人,也只有现在了。你尽管瞪吧!」管转头向手下说:「先把他的衣服扒光。我要他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连站起来走动都觉得羞耻!另一个人带到隔壁去,不要让他们接触。」

「唔!唔唔!」

小汪只能瞪大眼,猛烈地摇头抗议。他痛苦地看著英治哥被那群男人包围住,而很快地,他连英治哥的身影都瞧不见了,直接被拖到另一间房里,隔离。

无法替夏哥保护住英治哥,小汪懊恼、悔恨、生气得拿自己的脑袋撞墙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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