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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第一部 (出版版)-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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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是这么跟人谈判?」思忖了更长的时间,他说。
谢天麟扬起左边的眉毛,「嗯……老实说,」他甚至用一种调侃的沉思神态,来取代单飞暗中期待的可能的愤怒,「我们习惯用利益作谈判中的筹码。不过……你的提议不错,下次或许可以试试。」
单飞觉得有点乱,在做出决定之前,需要仔细地整理一下凌乱的思绪。但他可不会丢脸到要求一段考虑时间--他不想,也不能够给谢天麟懦弱无能的感觉。
「那么……成交。」单飞深深地呼吸,说,知道做出决定的有一大半是本能的反应,但不能够确定身体多一点还是其它什么。
或许,这是天底下最荒谬的一幕。
他定反黑警察,他是黑社会集团骨干分子及该死的毒贩,他们都知道,这身分和地位无可改变。
轻轻地晃了晃头,单飞微笑了起来--是的,他做了这么个决定,而且在三十秒钟之内并没有觉得后悔。
「那么现在,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了吗?」他问。
谢天麟得慢慢地垂下眼皮,又再慢慢地张开。「那么现在,」他凝视着单飞,「你对我有没有感觉?哪怕只是一点点?」
目光中沉重的了然让单飞得以保持沉默--他不用说,谢天麟猜得到。
只是性,只有性。
如果还存在其它,那么只可能是肮脏得不能言语的东西--无论最终目的是为了光明还是黑暗。
谢天麟轻轻笑了笑,苦涩的滋味几乎可以在空气中嗅得到。「你想知道什么?我是怎么迷上你的?到底是多么的为你神魂颠倒?我到底能为你做到哪一步?你听着,单飞,」他的吐字缓慢而清晰,「你不需要知道原因,你只要从我这里拿到你应得的就足够了。」
他只是想知道!他无数次猜测答案--他有一个疯狂的迷恋者,但他完全不知道为了什么!单飞记不起上一次有这么强烈的求知欲望是为了什么,他只知道!如果让他知道,那么他会……他将……
他不知道,但那几乎是命令式的语气让他非常不爽,「这是跟我本人相关的事!」他怒视着谢天麟,「我当然有权知道!」
「你有权选择操我还是让我滚蛋!」谢天麟迅速地接口道:「你也有权力嘲笑我、侮辱我或者……爱抚我。你还有权选择任何的时间、地点来发生你愿意的事件……无论你怎么对待我,我都将接受--那是我咎由自取。」
一半是绝望的无奈,另一半是高傲的倔强,流转的神采使他的双眸明亮得有如火焰在燃烧。
「你知道我对你的感觉,这已经够……足够了!」他的声音低下去,几乎是痛苦的,「你没有权力强迫我把自己整个在你面前剖开,以此满足你的虚荣心!你知道那对我意味着什么?」
他永远都等不到对等的响应,他需要随时准备着迎接致命的打击。他流露得越多,伤得就会越重。
单飞想自己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完整的谢天麟--而谢天麟和他之间,不可能存在那种绝对的信任,支持他把自己,包括灵魂和身体,一并交付出来。
他沉默地叹息--同样的,自己能够相信谢天麟吗?
「我只要那么一点点而已。」谢天麟闭上眼,敛起燃烧着的痛苦,声音轻得跟叹息不相上下,「你难道不能够明白?」
「我知道一家宾馆--文华--就在前面。」单飞说:「你开车还是走路?」
谢天麟睁开眼睛,有点惊讶地看了一眼单飞,「我很担心再进医院的话能不能活着出来……你确定吗?」
单飞耸了耸肩,掏出车钥匙,一边走向自己的爱车,一边关掉警报,「上车。」
只是迟疑了千分之一秒,谢天麟就坐进了单飞的车中。
豪华不足,但是舒适有余。
「你也改装了。」谢天麟眼中藏着一抹得意。
「基本上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单飞靠在椅背上,转过头来辩解道。
「你是说,法律的边缘?」谢天麟挪搡道。
「至少在里边。」单飞转了个弯,文华大厦就已经跃入了眼帘,「到了。」
「有没有人说过,单SIR,如果你掉转个头,将会是一名很优秀的罪犯?」谢天麟的目光在文华大厦的门厅扫了一眼,挑起了双眉,「哦嗯……你觉得丰泰酒楼怎么样?。我有VIP卡。」
「唔……那可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警察能负担得了的地方。」单飞想了想,坚持道:「文华。」
「我来开房。」谢天麟带着点抱怨的意味。
「闭嘴。」单飞停车,解开安全带,「轮到你操人的时候,你才有『权力』开房。」他狠狠地咬着「权力」二字--他记得谢天麟说过,那是他的权力--时间、地点和活动,不是吗?!
「我不知道你有在洗手间类型的房间里进行性交的习惯。」谢天麟愤愤地瞥了单飞一眼,用极度缓慢的动作松开安全带。
「啊哦,维多利亚港是你的卧室?」单飞已然打开了车门,却发现谢天麟依旧在慢悠悠地解安全带--非常纯正的消极怠工,「后悔了你可以直说。」他又靠回到椅背上,懒洋洋地说。
抬头似笑非笑地看了单飞一眼,谢天麟松手放开带扣,他微微地欠身过来,「是什么让你有这种想法?」嗓音低柔而魅惑。
如果单飞必须要对别人承认某一个同性比自己性感,那么他会选谢天麟--只有谢天麟。
「至少……至少不像我……想象的那么饥渴。」单飞低声嘟囔道,低哑的声音吓了自己一跳。
老天,至少要爬进文华再说吧?他在心中无声地抗议道。
「你真的是这么想?」谢天麟低声笑道:「真遗憾,我可不是故意要贬低你的智商……」
单飞承认谢天麟确实没有贬低自己--他的理由充分而直接。
温暖的唇送来的是无比炙热的感觉。谢天麟轻轻地触碰着单飞的唇--他不太确定自己能得到什么样的反应--一下,再一下,就像蜻蜓点水般地轻柔。
理智是个非常不可靠的东西,单飞终于发现,当你最需要它的时候,它总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过……此刻有本能就足够了。
他向谢天麟靠近,再靠近,然后捕抓住在自己唇上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的舌尖,把它纳入自己的口中,细细地品尝着。
谢天麟知道自己得到了许可。
他抬起手,捧住单飞的脸,最大限度地加深这个吻,扫过口腔中的每一个角落,然后,跟单飞的绞缠在一起。
在上颔被粗糙的舌尖技巧地扫过的时候,单飞拥紧了谢天麟。欲望开始汹涌得难以控制,他探进谢天麟的衣服,摩挲着劲瘦的腰身,在听到一声模糊的轻哼之后,他感觉自己的某部分在慢慢地变硬。
或许坚持不到开房,他想,但谁在乎?
抽出手,他放低坐椅靠背,一边摸索着帮着谢天麟褪去衣裳,一边慢慢放倒他的身体。
在挺硬起来的乳尖被按压玩弄的时候,谢天麟深深地吸了口气来抑制身体的颤栗,但他没能坚持多久--单飞的唇离开他的,慢慢在他的脸颊、下颔和颈项上游移,落在肌肤上的呼吸炙热得能烫伤人。
终于,他含住了他的喉结,轻轻地啃咬--突如其来的刺激,迫使他终止了探进单飞底裤的手的工作。
「继续。」单飞含糊地说,舌头忙着在谢天麟的肌肤上舔舐。他跨过谢天麟的身体,用膝盖支持着整个身体,双手在谢天麟的胸膛上探索,挑逗地用指尖在乳晕上画圈。
最后,他的唇舌代替了手指,吮吸,而手指来到了更热切的地方--他确信谢天麟跟自己同样地需要。
「进来。」单飞的手让谢天麟发出了细细的呻吟,暧昧的,性感的嗓音刺激着身上的警官,他感觉到自己手中的器官急切地脉动着,顶端流出黏湿的液体。
「……你确定?」深深地呼吸了几次,按捺着几乎把自己烧成灰烬的渴望,单飞哑着嗓子道,然后被性器官控制了的大脑对自己破口大骂。
「进来吧,白痴!」谢天麟在单飞脱开衣领裸露出来的肩头咬了一口,喘息着道:「我想让你进来。」
如他所愿,而且是以非常莽撞和急切的方式,单飞冲了进来。
「你……白痴!」几乎不能够呼吸,谢天麟毫不犹豫地加深了单飞肩头的齿痕,但之后有节奏的冲击和顶撞带来的欢愉冲淡了不适,他的血液垂新沸腾起来。
只是没想到,最终挑了一个比洗手间更糟糕的地方。
闭上眼睛时,他想,不过我很喜欢。
7
空气中有着他熟悉的清新剂的幽香,也混杂着葡萄的香醇,和极淡的男士香水的味道。
单飞调息着因为之前性事而紊乱的呼吸,同时发现自己并不讨厌另外一个人的气息,相反的还相当地欣赏--事实上,尽管身分和背景都黑暗得令人愤怒,但是谢天麟的气质和品味确实令人称道,还有他的能力--警察失去理智的痛殴,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了一定的问题。
「哦……该死……」
他听到他的拍档低声咒骂道。
「怎么了?」侧过头去,单飞问道,然后被一件从几乎完全赤裸着的谢天麟的方向飞来的上衣,劈头盖脸地砸在身上。
带着十二万分的好奇和十万分的紧张,他举起上衣--这是一件时尚造型的礼服上衣,手工精致,用料考究,绝对价值不菲。
「礼服?你从什么宴会中溜出来了……哦,天。」一块白色的污渍瞬间就让单飞明白了过来,「嗯……你还需要回去继续宴会吗?」他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比较有说服力一点,「位置不是很明显,而且用纸巾……」
「谢谢,闭嘴。」谢天麟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背对着单飞,「算了,无聊透顶的舞会,我不想回去了。」
目光从优雅的肩胛骨滑落到半掩着的性感的臀部,大脑的活跃区已然不是语言中枢,「……什么舞会?」单飞觉得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就像个智障,他为此感到非常烦恼,不过……谢天麟确实有一个非常性感的身体,「『要你命』二00六的现场发布会?」
「给你个惊喜--是个慈善晚会。」谢天麟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吓坏了吧?可怜的低能儿。」
「哦……披上羊皮的狼。」单飞哼了一声,道。
谢擎早几年前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打入上流社会,他用表面正当的买卖来提高自己的身价,扩大势力范围,用漂白的方式来保护自己的黑暗面,用黑金为漂白铺路,最可恨的是,他取得了不俗的成绩,这就是为什么单飞的一干伙计头痛而又束手束脚的原因。
「不,我们谢家从来都不是狼。」谢天麟的声音缓慢而模糊,「我们都是……狮子。」
狮子?不,绝对不!「我就知道你们吸血而生,」单飞讥笑道:「猫身上的还是狗身上的?」
「……」不是习以为常的反唇相讥,单飞觉得自己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压抑的沉默,「你不会明白的……」最后,他听到谢天麟低声说,随即,传来了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我该走了。」谢天麟抓起他的外衣搭在胳膊上,把带着污渍的那一面隐藏在里面,他拉开车门,「混蛋,你居然没锁车门!」
在单飞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被抛弃在忽然间显得非常空荡的车厢中。他甚至都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就比如一直酝酿着,企图拐弯抹角地打听一下谢天麟感觉如何,对于刚刚的……运动。
虽然是理所当然,他没有多少让男伴高潮的技巧,但单飞无法克制自己的不安——他不想让自己在谢天麟的面前表现得很差劲,然而很显然,谢天麟他该死的绝对不会缺乏可以用来进行比较的经历。
「不会这么差吧?」捂着自己的脸,单飞闷闷地说:「甚至都没有挽回名誉的机会……」
他开始怀疑,谢天麟对他的兴趣是否已经完全丧失。
或许,这是他们二人唯—、最后一次的机会。
除了性,他们还有什么?还能期望从对方那里得到什么?
就像是普通的one night stand,单飞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一晌欢愉,然后各奔东西。
如果说,他的生活有任何一点点改变,那么大概是指……哦,他只是觉得有必要提高一下自己的某些技巧,这是很重要的——就算他不是一个good lover,他至少应该是一个good fucker。
这当然不是为了某个叫做谢天麟的个体,单飞得照顾到他今后几十年里可能遇到的所有伴侣。
不过……《性爱宝典》里,会有同性性行为的介绍吗?拿起一盒《神奇的地球》的影碟,他盖在目标书上一并拿起来时,心里忽然有点疑问——手中的这两样东西,到底哪一个是烟雾,哪一个才是他真正想要探究的内容。
狮子?狮子!
那是他们最后一个话题。
狮子是什么?
狮子是最大的猫科动物,它们以凶残和勇猛在草原里称王。跟狼不一样,狮子可不是一种团结到适合群居的动物——没听说过狼会吃自己的同类,但狮子会。因此,幼小的狮子过着一种动荡不安、朝夕难保的生活,能活下来的机率非常低。
无论是公狮子还是母狮子,都没有教导幼狮生存技能的习惯——它们忙于其他的事情——生存是一种存在于基因中的本能,当第一次张开眼睛的时候,狮子就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狮子之间的争斗壮烈而残忍,因为失败的雄狮被遍体鳞伤地赶出它的领地之后,它的后代势必会无一幸免地被吃掉或者咬死,它的女人则归新领主所有。
没有奇迹,狮子在数学方面有着令人难以置信的天分,它们甚至能够计算出母狮子的精确孕期,任何在不适当的情况下被产下的幼狮都会被咬死——因为那不是它的血统。
而幼狮,在有幸长到勉强成年的时候,就会被赶出父亲的领地——王只能有一个。
它需要开拓自己的土地,找自己的女人。
通常,达到目标的唯一途径就是——撕咬。
有时候,为了让自己在入侵其他雄狮及其后宫的领地遭遇到的战斗里,能有力地控制局面,年轻的雄狮会寻找一个同性的黟伴——它们只是伙伴,在开辟领地时相互帮助。
如果有幸赶走领地中的雄狮,那么,这年轻的狮子也会毫不犹豫地咬死或吃掉落败者的后代,然后把其后宫收为已有。
没有仁慈,只有血腥——这就是狮子,它们的基因中有着生存的本能,从张开眼睛的那一刻起,它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世界。
《神奇的地球》里就是这么介绍的,残忍的猫科动物——狮子。
单飞不知道是不是这才是世人眼中的狮子——至少跟他以为的有一点点不一样,或许,《狮子王》中的温情给了他少许错觉。
确实是适合生存的生物。单飞关掉DVD,靠在沙发上。
他拿不准谢天麟是什么意思——谢家的人都是狮子。
是说攻击性的黑暗本能吗?还是说他靠近单飞的原因——另一个年轻的同性伙伴?
那么他想让单飞跟他一起做什么?
又或许他只是随便说说。
只是—个形容性的名词而已,单飞认为自己花费的精力太多了——他似乎定把它当作解读谢天麟的关键,有这种可能性吗?又有这个必要吗?
心灵深处有一个十分微弱的声音,它说是,那天晚上,那个黑社会就是想要告诉你这个——那么多废话里,他想说的只是这个词。
抛去那个……可能……十分糟糕的……性爱过程,让他迅速地离开的,大概就是这个。
妈的,想得真是太多了!
单飞站起身,到了跟同伴们约好的时间了。
他希望他的同伴能够体谅他想保留隐私的苦衷,但并不是假装没行发生过任何事。
可惜这似乎很难,尤其在这么短短的几天内。
不过至少他们在努力,聊天时尽量小心翼翼——好的出发点,糟糕的结局。单飞暗中叹了口气——或许还需要点时间。
「婚姻生活怎么样?」他问。
「非常好!」卢锦辉呷了一口啤酒,「结婚有助于保持活力……我想,我会青春永驻。」
这可不是大家心目中想像的答案,六道目光瞬间就沾在了他的脸上。
卢锦辉换了个坐姿,「就像回到了幼稚园,每天都在争吵。」他吐了口气,「闭上你们的嘴。」
虽然令人不愉快,但比较容易接受。「毕竟……」叶利艰难地说。
「闭嘴。」卢锦辉断然接口,「算了,我知道,一个糟糕的开始,就是失败的百分之八十。」
他的蜜月旅行很糟糕,但这绝对不是他的错——这毋庸置疑。
大约有五分钟时间,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换个话题?让我们回避『婚姻』、『家庭』、『生活』、『孩子』以及诸如此类的关键字。」卢锦辉打破了沉寂。
「那我们还能说什么?」杨帆转向他,问道。
「我没说不让你提女人。」卢锦辉反驳道,于是他成功地把视线转向了单飞。
「我没有!」单飞抗议说:「……这个月……这个星期。」
「哦?吸引力大不如前了?因为近来的广告力度降低了?」杨帆笑道。
「Shut up!」单飞不是个开不起玩笑的人,但他此刻确实无法接受这个玩笑,「我不是个戏子,我不用这个泡妞。」
「……只是个玩笑,你知道。」扬帆讶然道。
「不好意思……」单飞揉了揉太阳穴,「刚遭遇点挫折,在这方面。」他疲惫地
说,认为是眼睛的过度操劳导致了轻微的头痛。
「挫折?说出来听听!」卢锦辉积极地道:「呃……可能得到点帮助。」
「帮助?」单飞反问道,不,完全不是问句。
「得了,牺牲一下自己,你不觉得有点太闷了?」叶利笑道。
「……」愤懑的目光从面前的三个伙伴脸上兜了一圈,「好吧,狮子。」
「哈?,」回应是三双不解的目光。
「听到这个词,你们怎么想?我是说第一反应是什么?」
「新的脑筋急转弯?变态杀手心理测试?」杨帆饶有兴趣地道:「答案肯定不是
『勇气』了?」
「我没说可以用排除法回答。」单飞摇头。
勇气?能不能代表多数人对「狮子」作形容词时认可的含义。
勇气。那么他是在说这个吗?一只老鼠有勇气喜欢一只猫。哦,不,算了,谁是猫谁是老鼠还很难确定,如果谢天麟真的是一头狮子。
单飞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做填空题——太多可能的答案,除了谢天麟本人,没人能够回答。
他们的游戏或许已经结束,或许没有,这要看谢天麟。单飞肯定现在终止的话,他完全能够把自己收拾得很利索,无论如何,他无所谓。
或许终止这对大家都好,非常好。
「权力?」卢锦辉对自己提供的答案比较有信心。
谢氏,权力。
听起来更像了。
单飞晃了晃头,扬起眉,「给你们五分钟。」他站起身。
「五分钟?」杨帆靠在椅背上,大叫道:「跟侦探玩猜谜?算了!一分钟都用不上我们就能找到答案,事实上,三十秒。」
「别让他太匆忙,弄脏了地板或者裤子,不适合单警官的形象。」叶利接口道。
单飞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上次你弄脏的鞋面刷干净了吗,阿利?」在叶利将手中的酒瓶子扔过来之前,他躲进了洗手间。
时间还早,这不只可以从洗手间和酒吧里客人的数量判断,墙壁上小盒子里剩余的……保险套的数量,也是有利的佐证。
不过,单飞猜测今晚BURNINGBAR有点过分冷清。
当灯忽然黑下来的时候,他才打开烘手器。所以他的第一反应是,自己造成了一个小短路事故,但他很快就明白不是:暖风依旧不紧不慢地包裹着他的手掌。
除了细小的水滴声,就是烘手器轻微的「嗡嗡」声。
单飞蓦地意识到,自己是这片黑暗中的唯一一个活物——他们只是一个一个地离
开,但没有人走进来。
缓缓地,他把手伸向枪套,轻轻地抽出来。想要不发出一点声响地打开保险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幸亏烘手器还是开着的。
单飞想,也许就是这个原因,所以他才没有听到脚步声。
只有那声门响,才证明有人已经来到了门口。
「员警,别动。」他说,枪口对准了来人的眉心,「转身,两手放在头顶的墙上。」
「哦……」
入侵者就那么做了,他趴在洗手间里的墙壁上,而且还非常合作地分开双腿,「就这么开始吗?」他笑着问。
「该死……」单飞吐了口气,下弹收枪,「你他妈的在干什么?」
「挂上个『清洁中』的牌子,关灯——就像你身边的那群傻瓜干过的一样——然后袭击你,不过这段跟他们有点差别。」谢天麟转过身来,面对着单飞,他把背靠在墙壁上,「怎么了?吓着你了?」
「你不知道我有枪?还是你以为我不会开枪?」单飞把手肘支撑在谢天麟的头边,
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已经能够依稀辨认后者微笑着的神情,「什么时候过来的?我没看到你。」他贴近他的脸颊,道。
「不,员警都是有程序的,跟我们开枪可不一样——不过尽管这样,他们不也是那么干了吗?」谢天麟伸出手,食指和中指顺着单飞的下颔轮廓勾画,「因为我来的比你们早,所以有的是机会藏起来。」
「嗯……好像谢先生失业了?有了足够闲逛的时间。」单飞轻声笑道,如果谢天麟说的是事实,那么,他至少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
「只是我的工作效率比你高一点点,所以争取到些自己的时间。」谢天麟耳语道,
然后,他含住了单飞的耳垂,轻轻地啃咬。
于是单飞可以确定,他的拍档对于前次车里的……幽会基本上还是满意的。那
么……那个导致仓卒离开的罪魁祸首只有一个。
「如果……如果让你来形容,我是哪一种动物?」他控制着紊乱的气息,悄声问道。
谢天麟的动作骤然停顿,单飞无法在这个时刻正确地计算出沉寂的时间,他觉得每—次呼吸之间的间隔都像是一年那么长久。终于,谢天麟靠过来,他拥抱着单飞,亲吻他,深入而激烈。
单飞感觉得到谢天麟无法掩藏的热切,就好像他找到了一把钥匙,开启了洪水的闸门。
他想,他的直觉是对的,就是那个词,狮子。
谢天麟是狮子。
什么样的狮子?
「我不喜欢洗手间,不过我想我能克服。」谢天麟稍微离开他,轻声道。他们现在已经……嗯……算不上衣冠整齐,所以至少需要躲进某一扇门后——是不是干净,已经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不。」单飞艰难地说。
「不?!」谢天麟低声叫道。
「至少到我车里,我……呃……准备了点东西,比如……嗯……KY。」五分钟?
别开玩笑了。单飞想,暂时忘了他们如何?
「哦……」
谢天麟几乎只是做了个口型,他看着单飞,黑暗中单飞看不清他的目光,但那肯定是一种很特别的视线……
那视线似乎让他有了感觉,他想说点什么,什么都可以,他正努力计画着,但就在开口的那一秒,他被突如其来的呼机声打断。
警队特佩的呼机。
单飞握着谢天麟胳膊的五指紧了一紧,他含糊地咒骂了一句,将拍档推开些,但随即又拉近自己。
谢天麟叹了口气,耸耸肩,就在他开口要说什么的时候,单飞堵住了他的嘴——他深入地吻了他。
一般情况,随着这样的开始而来的,应该是一场激烈的……身体接触,单飞花费了不小的毅力来抵御这种常规的诱惑——他终于拉开二人的距离,放开谢天麟,后者也立刻放松了对他的禁锢。
他们在黑暗中沉默地各自退开,没有任何告别,一个离开,而另一个留在原地。
单飞一边疾步向自己的伙伴们走过去,一边整理衣物。
可是这没用,他们看得出来他刚刚经历了什么——纷乱的发丝,急促的呼吸还有情欲尚未完全退去的眼神。
「Sexy guy,」他们笑嘻嘻地,「Poor guy!」确实带着些同情,他们异口闷声地说。
「……闭嘴。」单飞翻了个白眼,拿起自己的座位上搭着外衣,发现同伴们已经穿戴得当,「走吧。」说完,他向门口走去。
「猜猜什么案子这么急?」杨帆对卢锦辉道。
「让我想想……近来跟的几个案子……和X和?谢氏?」卢锦辉挠了挠头。
「谢氏一百元。」叶利道。
「我押和X和。」卢锦辉摇头道。
「你是谢氏,你是和X和……谢氏、和X和各一百……阿飞,你的?」杨帆拍了拍单飞的肩膀。
「嗯……谢氏那边还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我押和X和。」谢天麟悠然的笑容从单飞的脑海中一掠而过,他皱了皱眉,道。
「OK!」杨帆道:「出完任务的宵夜有了。」
怀志文,和X和的高层分子,在逃通缉犯。
「……之前警方的联合反黑扫黄行动中,警方拘捕的九十二名涉案人员的交代中,涉嫌参与多宗勒索、刑事伤害以及贩毒的黑社会骨干分子,在逃通缉犯怀志文,被得到线报的O记探员于元月十五日深夜,在沙田一家夜总会擒获,在火拼中,除了嫌犯之外有两名黑社会分子、一名警员受了轻伤,但总体来说,这次任务执行得相当成功……」
《东方》的头版头条,以显眼的图片标注着当时现场火拼的激烈程度。
单飞一边心不在焉地翻动着报纸,一边关注着紧闭的警司办公室的大门。
不只是他,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里。
这只因为警司和缉毒总警司的争执声,已经不是一扇木门能够掩饰得了的。
当晚参与行动的全部O记的警员都安好,唯哦一受伤的那一个,是缉毒组的探员谭耀。
在此之前的半个月,缉毒组一直在暗中追查着恐龙的行踪。
所有的证据都表明,恐龙就潜藏在沙田怀志文的地盘里,他的商谈目标自然而然应该是——怀志文。
昨晚紧张地埋伏在夜总会里的缉毒探员,等来的显然不是他们期望的恐龙,而是……O记。
半个月的辛劳泡汤,嫌犯恐龙不知所踪,又伤了一名伙计,警司的愤怒非常容易理解。
「唔……也算是成功的……」就着单飞的手,扬帆瞥了一眼报纸上的头条,压低声音道:「咖啡还是奶茶?阿利要下去买早餐了。」
显然昨晚的赌局已经有了分晓,只不过,他们的宵夜在紧张的气氛下推迟成了早餐。
「奶茶、三明治。」单飞也悄声道:「不过要是我是他,我就暂时趴在这里……我有一种预感,他们要出来了……」
话音未落,警司办公室的大门被蓦地推开,两名满头黑烟、面色铁青的警司一前一后地走出来。
「阿飞!」
「Yes Sir!」单飞忙道,瞥见杨帆悄悄地向他吐舌头。
「O记与缉毒组联合行动,你带着你这组伙计暂时到那边帮忙。」
「Yes……Sir……」非常迟疑地,单飞道,求救地看着自己的老板,希望能够得到一个缓刑的机会。
蔡警司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从现在起,你们就并入那边,听从辛警司安排。」
「Yes Sir!」单飞愤怒地瞪视着蔡警司,在心里将其撕成碎片。
「你就是那个员警之星?」辛警司上下打量着单飞道,目光带着些微的鄙视以及残存的怒火,「效率还真是不低啊。」
「Thank you,Sir!」单飞暗自决定,在今后的这段日子里,将辛警司的说话当
唱歌。
毫无疑问地,等待他们的将是一段艰难时期。
「Thank you?」辛警司的鼻子里发出了一声似笑非笑地哼声。
「八点三十,准时到我办公室报到!」不等单飞「Yes Sir」的尾音落下,辛警司已经走出门去。
「老板,我们的刑期有多长?」颓然坐在桌上,单飞道。
那边叶利和卢锦辉正忙着相互拥抱和安慰。
「我猜……这要看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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