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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欢-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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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第一天,龙景炎去静虚殿给龙锦天拜完年出来的时候,却被龙景轩拽到了他和他母妃的静安宫去。
“景炎给淑妃娘娘请安,愿娘娘身体安康,万事顺意。”
静安宫中,龙景炎垂首向端坐在正首处的淑妃娘娘问安。那位淑妃娘娘自打龙景炎被龙景轩领进来的那一刻便是一直一脸微笑地看着龙景炎,如今见了景炎向他恭敬问安,更是连忙笑着起身将他扶起。
“太子殿下不须多礼,赶快起来吧。”
景炎这才站起,待站定后只见眼前的淑妃娘娘竟是和景轩有着相似之处。只不过比起景轩英气俊朗,淑妃娘娘则是更加温润美丽。不过她此时笑盈盈地看着自己的样子,倒是令景炎立即想到了景轩微笑着注视自己的模样。
“娘娘叫我景炎就好。”
淑妃笑笑,伸手将一个红纸包裹着的东西递给了自己。景炎看了手中的东西,疑惑地看着淑妃。
“这是红包,在民间小孩子给长辈拜年的时候,长辈都要给的。今天咱们也图个吉利。”
景炎看着手里的红包却愣住,怔怔地看着,抬头看了眼站在身旁的景轩,只见景轩微笑着示意自己收下。这才谢了仔细收好。
“景炎,有时间多来这里走动走动吧,都是自家人,景炎不要见外。”
龙景炎怔怔地看着淑妃看向自己的一双眼,半晌,才点了点头。
出了静安宫后,龙景炎和龙景轩一路走着,景炎一直没有言语,怔怔的出神。半晌,才忽然停下脚步,一双大眼睛看向龙景轩。仿佛犹豫着,别开头不知道如何开口。
“炎儿,怎么了?”
景轩等了片刻,才听那人低声道:“哥,谢谢你,还有淑妃娘娘。”
景轩听得一怔,随即伸手将眼前满脸别扭的人抱起。“傻炎儿,谢什么。”
那人闻声却转过头来,由于景炎正被自己抱着,所以此时正好与自己直视。只见景炎那张近在咫尺的一双大眼睛定定地看着自己,然后别过头去低声说道:“这是我第一次收到压岁钱……”
的确,前一世的萧诺从未收到过压岁钱,甚至连一个正常的“年”都没有过过。每逢春节的时候,看到邻居一家人聚在一起其乐融融的样子,母亲便会受到刺激而发病。所以每年的春节,都是萧诺一个人在伤痛中度过。所以萧诺对“过年”根本连个概念都没有。
这一句话听在景轩耳中,却联想到了冷宫中的种种,便不由得抱紧了怀中的人。
“对了,炎儿。”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景轩从怀中掏出了个东西递到景炎手里。
景炎只觉手中一片沁凉,低头看了却发现景轩递给自己的竟是一只毛笔。与众不同的是这支笔细长的笔杆不是用竹子而是用上好的白玉制成。也许是做了处理,这样一直玉做的笔杆握在手中却丝毫不觉顿重。反而握在手中时间长了,白玉吸收了手掌的温度此时笔杆已经变得十分温润。
景轩见景炎将那支笔拿在手里反复端详着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不禁轻笑,问道:“炎儿,新年许了什么愿望?”
景炎闻言,低头看了眼自己被抱在龙景轩怀中的小小身子,叹道:“希望可以快点长大。”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个这个小孩子的身体!
说完,却听身旁景轩说道:“哦?哥哥倒不希望炎儿那么快就长大了呢。”
景炎疑惑地抬头,却感觉到景轩在自己脸颊上落下一吻,道:“炎儿长大了,哥哥可就抱不动了。”
景炎听了,不禁在心中暗笑。龙景轩说得好像自己长大了他就变成老头子了一样。这样想着,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龙景轩七老八十的模样,也不由得轻笑出声。见景炎嗤笑的样子,景轩只觉得可爱异常,伸手刮了下景炎的鼻梁,抱着他景阳宫的方向走去。
如果每年的新年都能这样度过,似乎也挺不错。
这天是初一,按惯例龙锦天傍晚的时候会在宫中宴请众臣。而各嫔妃的宫殿中也多有摆设家宴庆祝,这偌大的皇宫竟也难得的热闹起来。
下午的时候,龙景炎却独自一人背离了人声,朝一处清冷的庭院走去。与一路上经过的热闹的宫殿不同,越是接近紫竹苑便越发的觉得冷清。仿佛将人世间的良辰美景赏心乐事都给阻隔了一般。
龙景炎看着路边的枯枝衰草,还有紫竹苑些许凋敝的墙壁,觉得这个冬天在这里竟越发的寒冷起来。
龙景炎迈进紫竹苑的大门,整个人却站在那里,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只见院中,楚昭仪怀里以抱着婴孩的动作抱着一团裹好的被子,穿戴整齐地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一边抱着那团被子,楚昭仪一边伸手轻轻地拍着。仿佛在哄婴孩入睡一般。景炎看在眼里,只觉心头一揪。却听那边楚昭仪轻声对怀中的“婴孩”说着:“炎儿要乖乖的,一会你父皇来了,不要哭不要闹啊,你父皇难得才来看我们母子俩一次,炎儿可要好好表现啊。”
景炎站在那里,一时间只觉仿佛有千万般情绪哽入喉头,连呼吸都压抑得难受起来。然而下一刻,自己的手却倏然被人握住。惊讶地抬头,却见龙锦天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身侧。
龙锦天看着自己,轻轻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龙景炎不再言语,转过头去看向院中的那个女人。但见楚昭仪的脸色此时已经变得有些惊慌失措,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婴孩”,颤抖着声音说:“炎儿不要哭,不要哭,你父皇马上就要来了,不要把他气走了。”
这样哄了半晌,楚昭仪一双眼却倏然变得疯狂了起来,伸出手掐住了怀中的被子。一边收紧手指,一边在嘴里碎碎的念着:“告诉你别哭了,你为什么还哭!把你父皇哭走了你就安心了是不是!”
这幅景象落在景炎眼中,却使他一张小脸都苍白了下去,握着那人的手不禁便紧了几分。似乎察觉到了身侧人的不安,龙锦天未言语,而是弯腰将景炎抱起,转身将其带离了紫竹苑。
在出了院门的一刻,景炎却清晰地听到了院中,楚昭仪那声带着哭腔的“炎儿”。
抱着景炎不知走了多久,龙锦天感觉到怀中的人动了动,随即便听到那人轻声说:“父皇。”声音很轻,带着些许小心。
“炎儿什么事?”
“父皇,让母妃搬出来好不好?那个地方……冬天好冷,母妃身体又不好。”
被龙锦天抱着继续向前走了半晌,景炎才听到那人答了句:“好。”景炎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
新年未过,长居冷宫六年多的楚昭仪却被龙锦天下令搬出,被安置在了一处名为静怡宫的宫殿中,平时的吃穿用度开始按照昭仪的品级标准执行。这一举动着实令宫中众人吃了一惊,然而却没有一个人猜到这一切,只是因为玄国太子的一句话。
楚昭仪搬到静怡宫后,病情却越发的见了好转,发病的频率越发的减少了,渐渐的竟已如同正常人一般。然而龙锦天还是特意吩咐了龙景炎依旧住在景阳宫中。而龙景炎平时也只是在年节时分才到静怡宫去请安,母子俩平时竟是甚少走动。
这一年,不过是新年刚过,宫中便发生了件不大不小却是极其受众人关注的事。
新年刚过的这一夜,玄国皇宫景阳宫中,由于一名宫女换灯油时不小心,导致景阳宫的太子寝殿走水。
太子殿下的寝殿着火,纵使火势不大很快便被控制住,却还是惊动了整个皇宫。
当龙锦天闻讯匆忙赶来的时候,火势已经被控制住。龙景炎也早已被人救出,此时正包裹着被子坐在院中的长椅上。身旁簇拥着一群太监宫女还有赶来的太医。
“太子怎么样?”龙锦天厉声问道。
龙锦天来到龙景炎身边,只见景炎小小的身子都紧紧地包裹在棉被之中,露出的一张小脸异常苍白。看起来似乎没有被伤到,只是那一双大眼睛此时失神地看着火势未去的寝殿。
“回皇上,由于救助及时,太子殿下并未受伤。可能是受了些许惊吓,微臣开几个方子太子殿下按时服了便无大碍了。”一旁的太医看龙锦天阴戾的脸色,连忙跪倒一口气将太子的状况说明了。
闻言,龙锦天脸色稍缓。挥手令太医下去开方子去了。转过头低下身去,却见景炎此时依旧怔怔地望着远处的火光出神。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粘在额头上,一张小脸在时明时暗的火光映衬下,显得越发的可怜。
“炎儿?”
闻言,正在出神的龙景炎却是一个激灵,猛然看向身旁的人。龙锦天见状伸手将景炎抱在怀里,龙锦天此时才感觉到景炎小小的身体竟在一直颤抖。
“炎儿可是吓着了?”
景炎并未出声,只是垂首摇了摇头。便抿唇不再言语。龙锦天见他这副样子,抬头看了眼远处已经将要熄灭的火势,一双眸子了然了几分。回首在景炎额头印下一吻,然后抱着他朝静虚殿走去。
当晚,由于景阳宫走水宫殿受损,龙景炎被安排住在静虚殿的偏殿中。
“炎儿,自己睡没问题吗?”龙锦天将床上那人身上的被子盖好,轻声问道。
“父皇,儿臣没事。”躺在床上的景炎脆声答道。脸色已经缓和过来,有了几分血色。龙锦天这才点了点头。拍了拍景炎的脸颊,转身离去。
龙锦天离去之后,静虚殿偏殿中便陷入了一片寂静。
偶尔有轻风拂过,殿中烛影轻摇。躺在床上的龙景炎睁着一双眼,久久地望着殿中的那一抹抹摇曳着的烛火。良久,忽然高声唤人。
闻声赶来的当值太监和一直守在门外的沈彻一齐赶来,却见床上的龙景炎身着着一身白色里衣坐起身来,看着他们,神色些许惊慌。
“殿下,有何吩咐?”
“将殿中烛火全熄了。”
只听那人淡淡道。按宫中规矩,宫中各寝殿的灯火都是彻夜长明的。当值的小太监仿佛不解,疑惑地抬头,却见那人正冷冷地看着自己,说道:“本宫的话没听清么?”小太监连忙称是,一溜小跑过去将寝殿内的烛火尽数灭了。然后才躬身离开。
沈彻看了眼床上那人,确定没有别的吩咐了,便也沉默地离去。
寝殿中,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
万籁无声,窗外高挂的明月在地上投下一抹孤影,却衬得殿中万物更加的幽暗鬼魅。黑暗中的宫殿,高大雄伟金碧辉煌,然而确切地说,却是有那么些许阴森可怖。
龙景炎并未躺下入睡,而是呆坐在床上,半晌,朝着外殿的方向出声:“沈彻!”
话音刚落,只见殿中人影一晃而过,下一刻便见沈彻已经立于面前。
“属下在,殿下有何吩咐。”
仿佛是犹豫了下,才见床上那人低声道:“沈彻,今夜就在殿内守着吧。”
“是,殿下。”说完,便转身要到靠近窗子的地方站定。却听身后那人出声叫住自己:“沈彻!”沈彻依言回头,却见那人试探般问道:“你就守在这吧,不用走到那边了。”
沈彻一怔,随即恭敬应了。那人重新躺下,盖好被子。片刻后,只见那人呼吸绵长起来,似乎已经睡了。
然而这一夜,那人似乎睡得极不安稳。眉头紧锁,浓长的睫毛一直不安地轻颤着。到了三更时分,竟是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身体轻颤似乎在尽力挣扎着。
“殿下,殿下……”沈彻轻声叫着,却听那人并无反应,轻拍了景炎颤抖的肩膀。那人一个激灵,猛然惊醒。一双大眼睛怔怔地看着沈彻。
“殿下,您睡魇着了。”然而那人却仿佛没听到沈彻这番话一般,依旧定定地看着沈彻。
“殿下?”
闻言,龙景炎才恍若醒转过来,看向沈彻的一双眼也有了焦点。仿佛是看清了面前的人一般,景炎叹道:“是你啊……”
景炎心中不禁松了口气,刚刚的自己多怕醒来的时候,还是在那场令人恐惧的烈火之中。那场燃尽自己的生命,给予了自己至极的痛苦的那场烈火。
景炎本以为自己对生死已经看得十分淡然了,可是,死亡真正降临前的那一刻,那种无以复加的恐惧,景炎竟是都不敢去回想。
景炎疲惫地闭上眼再不言语。看上去,仿佛重新睡了过去。只是守在一旁的沈彻却知道,直到天明,那人都一直清醒着再未睡去。
沈彻以为龙景炎不过是当天受了惊吓才会这样,谁知之后一连数日,自己每晚都被那人下令守在床畔。而那人的睡眠情况也一直令人堪忧,经常一整夜睁着眼睛,偶尔疲倦地睡过去也很快被惊醒。沈彻想去传太医来诊治,却被景炎下令制止。这件事便一直拖了下来。
而龙锦天那边,第二天来看景炎时,见龙景炎已然一副安然自若乖巧有礼的样子,便当时安下心来。正巧当时不断有密报上传西南涟王私自养兵一事,便未再分了心思照料龙景炎这边。
直到半月后龙景炎在太傅院上课时昏倒,龙锦天才从太医那里得知景炎那日受惊,竟是一直未好。当下罚了负责照顾太子的一众下人和太医。
纵使是昏迷,龙景炎也不过几个时辰后便醒转过来。景炎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龙锦天寝殿的龙床上。窗外,已是入夜时分。
“炎儿,有没有觉得身上哪里不舒服?”
看着眼前龙锦天那张放大了的俊脸,景炎摇了摇头。龙锦天将景炎扶起抱在怀里,转身接过宫女递过来的药碗。看着盛满黑色药汁的药碗,龙景炎的一张小脸不禁未皱。龙锦天看在眼里,在那人脸颊落下一吻,轻声哄道:“炎儿听话,这药得趁热喝了。”
“父皇,孩儿没病。”
闻言,龙锦天不由得提高了音量:“看你这一张脸都瘦成什么样子了,你还打算瞒父皇到几时?”
龙景炎抬头怔怔地看着龙锦天,仿佛在确认什么一般。龙锦天只当是自己刚刚的语气重了些,柔了声音:“炎儿乖,把药喝了。”
怀中人再不推脱,低下头就着龙锦天的手乖乖地将一碗药汁尽数喝光。可能是药汁实在是太苦,将药汁喝完,龙景炎的那张小嘴便抿得紧紧的。
这副样子龙锦天看了,不禁轻笑,从宫女递上的食盘中拿了颗蜜饯塞到了景炎嘴里。龙景炎低头嚼着,十分听话乖巧的样子。
“炎儿,今晚父皇和你一起睡可好?”
闻言,龙景炎惊讶地抬头,却见那人一脸认真的神情,不禁心下为难。若自己真是个六岁的孩童,同他一起睡倒也没什么不可。若自己与这个男人真是父子的关系,也没有什么不妥。可关键是,他这幅小小的身体里装着的可是一个二十岁的成年男人的灵魂。两个大男人睡在一起,怎么想怎么都觉得有些诡异。
正为难间,却听那人道:“怎么,炎儿不愿意么?”
景炎心中不住暗叹,你这么问了,谁还能真说不愿意么。只好口中答道:“儿臣愿意。”
景炎的这声回答仿佛令那人很是满意,龙锦天当即捏了捏龙景炎的脸颊,脱了外袍躺到了床上,顺势将景炎搂在了怀里。
“睡吧,炎儿。父皇在这里,不要怕。”
龙景炎此时的脸颊正抵着龙锦天结实的胸膛,身子不禁僵硬着放松不下来。心中不住地对自己催眠,龙锦天是父亲,是父亲,我龙景炎现在才六岁,才六岁……
不知是不是药汁起了作用,龙景炎这夜虽然觉得很别扭却也很快地睡着了。
察觉到怀中人僵硬的身体渐渐地松软了下去,呼吸也越渐绵长。黑暗中的龙锦天轻轻地勾起了嘴角。一双霎时睁开的眼眸中,竟是一片清明没有半分睡意。
龙锦天低头看去,只见熟睡着的龙景炎此时正紧紧地拽着自己的衣角,肉呼呼的小手十分用力的样子。不禁了然轻笑,收买一个孩子,倒也并非难事。
这样想着,嘴角那抹笑意便更深了几分,一双眸子在黑暗中邪魅异常。
第二天一早,龙锦天最先醒来。在醒转之际,只觉怀中温温软软,心下疑惑。睁开眼,看清怀中的东西,不禁轻笑。怀中的龙景炎此时正窝在自己怀里睡得正香。
龙锦天低头看着怀中,睡梦中的景炎把小脸取暖似的贴在自己胸前,龙锦天忽然觉得每天早上都这样醒来,感觉似乎也不错。
然而当片刻后,龙景炎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看到龙锦天结实的胸膛,再一抬头,看到龙锦天正含笑注视着自己的一张英气的俊脸时,龙景炎白嫩的小脸颊霎时就红了起来。下一刻发现自己竟然还窝在那人的怀里,便连忙坐起了身。
龙景炎这幅窘样此时全看在了龙锦天的眼里。景炎坐在那里,看着龙锦天此时正一脸玩味地看着自己,只好硬着头皮,颇为不自然地说了声:“父皇,早。”
一句话,却使龙锦天一愣。对于龙锦天来说,与自己的儿子早上一同醒来的经历亦是头一遭。龙景炎的这一声清清脆脆的“父皇”当即令龙锦天心情大好。大手一揽,将景炎重新拽进了怀里。
抱着景炎小小的身子,龙锦天不禁在心中暗叹,原来小孩子竟是这样的好玩。不觉中,自己竟错失了太多的乐趣。感觉着景炎肉肉软软的身子,龙锦天又觉得以前抱景轩他们的时候似乎手感也没这么好。
而此时的景炎,被龙锦天紧紧地搂在怀里,无语问苍天。
由于景阳宫寝殿受损,休整起来又得将近一个月的功夫。所以龙锦天当下发话,景阳宫休整彻底之前,太子暂住静虚殿。
不知是不是太医开的方子的作用,还是身边有个人睡得踏实些。景炎在静虚殿睡的这些日子竟一直睡得安稳一觉到天亮。
一个月后,景阳宫休整好,而龙锦天龙景炎这对父子俩竟都未再提搬回去住的事情。于是,之后的几年里,景阳宫便一直闲置了下来。
按宫中规矩,宫中皇子年满十岁之时方可上朝旁听学习朝政之事。纵使是天资聪慧卓人的六皇子龙景轩,都是在年满十岁之时才得以批准上朝。龙景炎虽贵为太子,但当龙景炎八岁那年出现在朝堂之上时,还是令殿中众人大吃一惊。
永乐二十年间的这天,玄国太子龙景炎年仅八岁便出现在了朝堂之上。众人对皇帝龙锦天的此举归结为对太子的过分溺爱。然而无论如何,当天龙景炎一袭明黄色刺四条盘龙的朝服出现在殿中右上首处,年仅八岁却眉宇淡定举手投足间全然是皇家的气度,令众人投去的目光中除了惊讶外还有些许的赞叹。
两年的时间,令景炎一张小脸出脱得更加灵秀精致,然而站在朝堂之上周身全然的皇家气魄,倒令众人不敢对这个孩童小瞧了去。
早朝间,景炎一直认真地听着龙锦天和朝中大臣商讨国事。毕竟关于国事,上一世的萧诺没有过任何接触。如今可以做的便只有认真的学习,一场早朝下来,龙景炎听的倒也认真。其实现下并无什么要紧事,一个早上说来说去不外乎人员调动和地方税务调整。
眼看一场关于地方税务调整的讨论将要结束之时,龙锦天却转过头来朝下首处的龙景炎道了声:“炎儿可有何看法?”
龙景炎一怔,随即恭敬答道:“儿臣认为梁州一地去年旱灾刚过,如今还未休整好,不如减轻点农务税,有助于当地调整生产,也正好安抚一下民心。”
龙景炎一席话令龙锦天龙颜大悦,当即下旨梁州免三年税务。
众人以为那日龙锦天问向龙景炎的一句话不过是一时兴起,谁知之后的早朝上每次商讨要事的空挡,龙锦天竟都会征询下龙景炎的意见。而龙景炎给出的回答也均十分有见地。一时间,八岁的太子龙景炎竟成为了朝堂之上不可小觑的人物。
这日早朝过后,呆在自己的书房看书的龙景炎忽然想到朝上有一事没弄懂,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找龙锦天问问。平时龙锦天这个时候应该都在御书房批阅奏章,而龙锦天批阅奏章的时候基本上都会叫上龙景炎,一边将其抱在怀里一边看折子。这日竟没叫上自己,龙景炎竟然觉得有些不习惯。
原本打算去御书房的龙景炎,想了想还是转了个弯先去御膳房端了盘龙锦天爱吃的点心,才向御书房走去。
“父皇!”
手中端着盘云片糕,走进门的龙景炎不禁心下有些雀跃,然而一声“父皇”喊出口,却见屋中太保大人正坐在龙锦天面前,不知在商讨着什么事,两人均是一脸严肃。听到龙景炎的叫声,龙锦天抬起头来,见到来人是景炎,不禁神色一缓,挥手说道:“炎儿,到这边来。”
龙景炎走过去将点心放到龙锦天桌上,给龙锦天请了个安,又转身向太保问了声好。便对龙锦天说:“儿臣不知父皇在与太保大人商讨事情,儿臣唐突了,这就退下。”
谁知景炎刚要走,却被龙锦天拽了回去,跌坐在龙锦天身旁。
“炎儿不用走,坐在旁边认真听着就好。”景炎看了看坐在面前的太保,见那人也一脸微笑地注视着自己,没有丝毫介意的意思,才安心地坐了下来。
见龙景炎坐定了,太保继续开口道:“皇上,微臣认为门阀一事不可再推脱下去,应尽早采取方法处理。”
闻言,龙锦天也眉头轻皱,凝神思考了半晌,才道:“现在处理还为时尚早,况且他们暂时也不会有所动作。”
“可是皇上……”
“炎儿怎么看呢?”太保开口还要再说什么,却被龙锦天这句话给打断。随即也转过头来看向龙景炎。
景炎微怔,没想到龙锦天会忽然朝自己来这么一句。低头思量了半晌,才开口道:“儿臣认为,门阀一事不应立刻采取什么大行动,切勿打草惊蛇。”
的确,现存的这几个门阀大族根基牢靠,朝廷中的重要官员几乎均是出自几家门阀大族。就连后宫,也渗透着他们的势力。君王身侧,存在着这样的势力的确是对王权的威胁。而且如若他们反起来,玄国必定元气大伤,后果不堪设想。
闻言,太保大人却笑着掳了掳他的白胡子,一脸了然。他本就没指望能从这么个八岁小儿口中听到什么惊人之言。看向龙锦天刚要继续开口,却听那边龙景炎继续出声道:“父皇,关于门阀一事,儿臣倒有个好方法可以一试。”
“炎儿讲来听听。”龙锦天微侧着头,一脸微笑地看着景炎。
略整理了思路,龙景炎开口:“儿臣认为当务之急应当先取消科举的参试资格限制,不应只限于门第之族,应当有能力者皆可参试。这样一来,朝廷启用的新人可以跳出门阀大族的人选,可逐渐瓦解门阀在朝廷中的势力。而且也有利于朝廷广招人才。一举两得。”
龙景炎说这话的过程中,只见太保一双眼渐渐地有了神采,到最后脸上竟扬起了一抹笑容。龙景炎一语毕,太保笑道:“皇上,太子此法实在是妙!妙啊!”
而那边龙锦天却一直在蹙眉沉思,龙景炎不禁心下一沉。却见便可龙锦天展颜道:“炎儿,虽然这条实行起来不容易,但却是个好方法。”
闻言,龙景炎不禁松了口气,却听身旁龙锦天继续道:“炎儿,这个方法你明天在早朝的时候提出来可好?”
龙景炎一怔,对面的太保仿佛也是吃了一惊看向龙锦天。景炎只见眼前龙锦天专注地看着自己,便未在犹豫点了点头。
龙锦天宠溺地揉了揉景炎的头发,说道:“炎儿乖,先退下吧,父皇和太保还有事情要谈。”景炎点了点头,向龙锦天和太保施了一礼便走了出去。
看着龙景炎那抹小小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时,太保才感叹道:“皇上,想不到太子殿下竟然和皇上想到一块儿去了。”
正在喝茶的龙锦天闻言也是轻笑,“是啊,他自己不提出来,朕还在想怎么才能以他之口说出来呢,这回倒是省事了。”
“只是皇上,太子现在年纪尚小羽翼未丰,现在将太子推到这件事中,是否太早了?”
闻言,龙锦天也是眼神一凝,然随即便神色缓和下来,缓声道:“无妨,况且现在有朕护着他,那些人也不可能动他。”
对于自己走后,龙锦天和太保的这番谈话,龙景炎自是不知的。第二天早朝的时候,当朝太子龙景炎提出了取消科举参试资格限制一事,话音刚落,众人哗然。然而众多的反对之声,都被龙锦天一句“就依了炎儿的话做”给堵了回去。众人皆知当今圣上极宠这个太子,再多说无益,只好作罢。科举改良一事虽然反对声音众多,却在当年这届科举中便予以实施。
龙景麟
这天早朝之时,站在右列上首处的龙景炎一直察觉到身后有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不着痕迹地向后看去,发现自己身后不远处,正站在那里看着自己。一双眸子中不带任何情绪,见自己回头,龙景麟却也不回避,依旧是定定地与自己对视。龙景炎转过头来,心下奇怪。
果然,龙景炎下了朝向静虚殿走去时,却见前方不远处龙景麟正站在那里,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见自己过来了,笑着招手让自己过去。景炎不禁微怔,自己平时和龙景麟并无多少交集,除了上朝,基本连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可是见那边龙景麟正一脸无害地等着自己,龙景炎还是吩咐了身旁的沈彻留在原处等着,自己独自走了过去。
“皇兄。”走到龙景麟身前不远处,景炎问了声好。
“七弟,过来一下,皇兄有话对你讲。”
龙景炎也未多想,向龙景麟身前走了几步。然而刚走到龙景麟身前,左腮便猛然一痛,龙景炎整个人都被龙景麟这一拳打得踉跄了起来。下一刻身子便被赶来的沈彻拥在了怀里。
“三殿下,还请自重。”
景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弄得耳畔嗡嗡作响,沈彻的声音都听得不太清楚。
“沈彻,你先退下。”
“是,殿下。”
然而沈彻刚退开,龙景麟又挥拳扑了上来,景炎连忙向旁躲闪,拳头险险地擦着脸颊而过。
“皇兄,你这是做什么!”
龙景麟却未回答,红着眼睛冲了上来,一把将景炎按倒在地上,口中喊着:“把母妃还给我!”
闻言一怔,然而这一闪神,脸颊上又挨了一下。这时,已经有宫人和侍卫赶来,众人一齐将龙景麟从景炎身上拉开。龙景麟却还是挣扎着要向景炎扑过来,整张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
“皇兄,你刚刚说什么!”
心中隐隐的有不好的预感,龙景炎挣脱了过来搀扶自己的宫人,走到龙景麟身前问道。却见龙景麟红着眼睛抿紧双唇看着自己,半晌,才终于开口喊道:“我母妃被你害死了!龙景炎,都怪你!是你把我母妃害死的!你还我母妃来!”龙景麟声嘶力竭地喊着,由于过于用力整个消瘦的身体都止不住地颤抖着。
龙景麟的整句话却令龙景炎的脸色霎时苍白了下去,怔怔地看着眼前满眼愤恨看着自己的龙景麟。
于是,六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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