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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怜憨情儿-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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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珏背影一冷,“薄……侣儿是吗?”
  在妻子的示意下,冷傲天也跟着搭腔,“珏儿,你娘说得没错,咱们武圣门与剑英门两家联姻可是江湖一大盛事,你和薄侣儿的亲事更是早就订下,我看我们就尽早选个黄道吉日,让你们成亲了吧!”
  冷珏再瞥了昏迷的薄月静一眼,“不急于一时。”
  “急!怎么不急?我和你爹早想抱孙子了,这回你能平安顺利归来,我怎么也不能再让这件婚事继续蹉跎下去!珏儿,你能体会娘的心情吗?”
  “珏儿,别忤逆你娘了,你就照她的意思吧!”
  望着父母殷切冀盼的面孔,冷珏自床边抽回目光,语气中已不带一丝温度。“我无所谓。”
  “太好了!老爷,你赶快捎封信跟薄掌门联系,咱们一起跳个好日子,好让这对小儿女快快成亲,届时可要热热闹闹的办上一场婚礼,顺道给历劫归来的珏儿去去霉!”
  “夫人你尽想着这些事,别忘了还有个内赋躲在暗处想对咱们不利呢!”
  “这种江湖上腥风血雨的事情交给你就是了,至于珏儿你呢,就安心的等着当新郎倌吧!”
  望着床榻上熟睡的薄月静,不知为何,冷珏什么也不想回应,只是视线紧紧地锁住那抹苍白的容颜,久久不愿转开。
  ***
  苦涩的药汁从薄月静的嘴里灌了进去,那难闻的药味和冲至鼻腔里的刺呛感受,将她从悠然的昏迷中唤了回来。
  “哎呀,夫人,薄姑娘醒了,她醒过来了啊!”
  “薄姑娘真的醒了吗?”
  冷夫人欣喜的声音自房里响起。
  “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
  薄月静眨动着疲惫沉重的眼睑张望,挣扎着想起身,可她却连
  伸手掀开被单都觉得困难。
  这个房间是谁的?为什么她总觉得空气中有一种叫她感到莫名安心的气味……
  那是阿吉,是他的味道!
  “薄姑娘,你总算醒过来了。”冷夫人勿勿放下手中的药盅走到床榻前,“你整整昏迷了三天,把我们大家都给急坏了。怎么样?还有哪儿不舒服吗?只管告诉我,我立刻要柳大夫来替你看诊把脉。”
  薄月静转动的眼珠滴溜溜地望着眼前风姿绰约的妇人,她脸上那慈祥和蔼的容颜,竟没来由得催出她点点热泪。
  就是这种感觉吗?拥有疼爱自己的娘亲就是这样的感觉吗?
  “哎呀,怎么了!怎么红了眼眶呢?”冷夫人赶忙坐在床沿,拿出手绢替她拭泪,“身子真的这么不舒服吗?冷香,你马上去请柳大夫过来一趟。”
  “不是的,夫人,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薄月静急忙拉住冷夫人的衣袖。
  “薄姑娘别跟我客套啊,倘若身子不舒服可得直说唷!”
  “我没有身体不舒服,只是……突然想起了我娘,想起婆婆。”
  那些疼她、却已经去世的亲人啊……
  “傻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冷夫人觉得和她挺投缘的。
  “来,把这碗刚熬好的药汁给喝了,受了风寒的身子才会赶快好起来。”
  “味道好难闻……”
  薄月静忍不住皱起两道弯弯柳眉。
  “听话。把这碗药给喝了。”
  这夫人的神情好温柔,恍惚间,薄月静感到一丝被宠溺的幸福。她柔顺地领首,颤抖着小手想接过她手里的药盅。
  “我来喂你喝吧,这可是珏儿他特地吩咐下人,到百里外的德方药铺买回来的上等药材呢!”
  薄月静喝药的动作乍停。
  “……珏儿?”
  “就是我家公子冷珏。”一旁的冷香笑着接口,“是少主带薄姑娘你回来这儿的,你忘了吗?”
  薄月静小脸一黯。是呵,他已经不是阿吉了,而是冷少主了。
  勉强扯开干裂的唇角,她又将脸埋进药盅里。“我没忘,的确是冷少主。”
  苦涩的药汁一口一口的灌进嘴里,她觉得她的心底也是苦的。
  冷夫人满意地看着她将整碗药汁喝进肚里,她随手将留尽的药盅交给冷香,转身拿起手绢替她又是擦抹嘴角、又是撩开额头上的刘海。
  “说也真奇怪,薄姑娘你挺得我们冷家人的缘,连珏儿都肯破例让你住进这玉珏阁,算起来你还是这里的第一位娇客呢!”
  “玉珏阁?”
  “是我们少主的宅院。”冷香体贴的拿来一件披风覆在薄月静的肩上,“少主他从来不轻易让其他人进入这里的,却独独愿意让你住进来,我们都在猜测啊,或许少主他是因为薄姑娘你是咱们未来的少主夫人侣儿姑娘的妹妹,所以才这么特别吧!”
  “薄姑娘才刚醒来,身体虚弱得很,别跟她闲扯一堆闲话,让她好好休息才是。”
  冷夫人轻斥着,“对了,有人去通报珏儿薄姑娘醒过来的事了吗?”
  冷秀回道:
  “回夫人,奴婢的刚刚去过了,可是少主和掌门及其他几位堂主在书房里谈话,奴婢不敢打扰。”
  “没关系的,冷夫人……”虚弱地躺在床榻上,薄月静苍白的干裂小嘴轻声嗫嚅道:“月静的事无关紧要,不敢劳烦冷少主,更不敢拿这种小事打扰他。”
  “好吧,既然如此你再多睡一会儿好养足体力。”
  轻轻闭上眼假寐,薄月静聆听着屋内的人陆续走出房外,关上房门。
  她不想见他,那个所谓的冷少主。
  但在这个房间里,空气中却隐隐散布着一缕缕叫她感到熟悉而心安的气味,那是阿吉的味道……
  她顿时鼻头一酸、眼角微湿,小手轻轻揪住了丝被忍住哽咽。
  抽泣间她吸入了更多属于他的味道,那股熟悉猛然冲进鼻腔里,灌进胸肺中,也红了她的眼。
  蓦地伸手拉高被子,她将整张小脸埋进。
  已经不是阿吉了,他是冷少主,这一路上始终欺骗她的人。
  是她的姐夫……
  她好想离开这儿,离开这种叫她莫名落泪的气味。
  ***
  入秋的午后阳光不再如夏日般刺眼,暖暖煦阳穿透晴空中的卷云,将笼罩在大地上的薄凉空气微微蒸暖,叶片间筛下的点点金光,伴随着缕缕清风浅浅摇曳,是一片秋色中闪亮的点缀。
  位于武圣门后山的花园凉亭里,仆佣们来来回回忙碌的端来一盘盘糕点小吃,转眼间,石桌上已经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精致小点。
  “少主,这些糕点都是厨子们依照你的吩咐特地做的,蒸的、煮的、炸的各式各样应有尽有,请少主尝尝看。”
  “嗯。”冷珏掸了掸衣袖上的尘灰,款然落座,“去把薄姑娘叫过来。”
  她闷在房间里这么久,也该出来透透气。算一算时间,他有十余天的时间没和她见上一面了。
  这些日子以来,有一股始终萦绕在他心底的异样感受挥之不去,似在催促他去见她,又似在叫他抗拒。
  不是想念,他怎么可能会想念她呢!
  “少主,你今天真是好兴致啊!”
  在旁服侍的冷香勤快地为他斟上一杯酒,“你怎么会丢下那些个堂主不管,反倒在花园里开起了品尝大会呢?”
  冷珏淡漠地睇了她一眼,潇洒地举杯就口,仰首饮尽。“有什么话直说。”
  冷香转了转眼珠,大胆地开口试探,“少主挺关心薄姑娘的?今天的糕点是你特地为了她而吩咐的吧?”丢下八、九名堂主不管,反而准备了薄酒、小点心在花园设宴等待薄姑娘,少主这等反常的行为该作何解释呢?
  他没有回应。再开口,语气更冷了,“斟酒。”
  这下冷香不敢再造次了,拿起了酒盅连忙小心翼翼地倒酒。
  再度仰首一饮而尽,冷珏其实也理不清自己此刻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想法。
  他很忙,自从返回武圣门之后,他不但要处理众多的帮务,私下还要设计布局,好揪出那个企图谋害他的内贼。
  千头万绪,每一件事情都比簿月静那丫头还要来得重要。
  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弯了弯手指示意冷香倒酒,若有所思的俊脸益发阴郁。
  脑中薄月静的身影始终没有因为繁忙的事务而稍淡,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益发地鲜明。
  为什么?
  一个仆役匆勿跑了过来,打断他的思绪。
  看着没有人影走来的空荡花径,冷珏俊脸一冷。“那丫头呢?”
  “回少主,薄姑娘她说身体不舒服,不过来了。”
  他闻言皱起了眉,隐约察觉到这些日子以来,薄月静对他的排斥与疏远,几次开口道她到饭厅一同用膳,她连番拒绝推说头痛;特地排开帮务要带她去镇上逛逛,她借口推说两脚无力,不适合出门走动。
  “她在躲我?”冷珏的口气中怒气逼人。
  “不是的!少主别多心……”冷香心头微骇,几时见着向来目空一切的少主,为了一个女子这般动怒过?“薄姑娘可能真的是身子不舒服,她绝不是刻意躲避你的。昨天柳大夫还来替她诊过脉,说她体内血气滞碍不适合出门走动。”
  冷珏原本握紧的拳头因为这番解释而松开。然而当地带着冷愠的无俦俊脸看向满桌的精致美食,一股怒气又从心头窜起。
  只见他倨傲的振臂一扫,一桌子的好料当场翻倒染尘!
  “再传柳大夫来看诊!要他早日把那个病殃丫头治好,否则我撤了他的药仁堂!”
  “是。”人i—
  冷香与一干下人连忙敛衽恭送一身怒气的冷珏拂袖离开。
  “香姐,这个薄姑娘和咱们少主到底是啥干系?不就只是未来的姐夫和姨子的关系吗?怎么少主好像很在乎她似的。”
  冷香柳眉一蹙,“别乱说,当心被少主听见了。”
  “香姐,你去跟薄姑娘说一声吧!她没病没痛的却老是借口拒绝少主的邀请,现在不但柳大夫的药仁堂可能不保,只怕哪一天,连咱们这些传话的下人都要跟着遭殃倒霉啊!”
  冷香重重一叹,“知道了。”
  少主这厢因为见不到人而发飙,薄姑娘那儿则是成天吵着要离开武圣门……唉,这两人的关系既麻烦又有种道不出的暖昧,或者该直接请出夫人来解决呢?
  ***
  “薄姑娘,这碗参汤是少主特地要厨房熬给你喝的……薄姑娘?你拎着包袱做什么?!”
  冷香端着托盘走进门,险些被冲出来的薄月静给撞倒。
  “对不起,冷香姐姐!你有没有撞伤啊?”薄月静一脸愧疚地急忙稳住冷香的身子。
  “撞伤是没有,倒是珍贵的参汤撒了一地。”
  她望了望翻倒的碗盅,有些负气的转过头,“我才不要喝阿吉的东西!”
  冷香有些好笑地腴着她那小女儿家赌气嗔怒的愠脸,“这么不够义气,即便要离开这儿,好歹也跟咱们少主说一声。”
  “我为什么要跟阿吉说?他很忙嘛,他是少主啊,我才不敢劳烦他呢!”
  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听说了好多关于他的事情。
  听着人人口中的冷少主是多么俊雅卓越、武功了得、才气纵横,不单是统御能力强、才智气魄更是慑人之类的话,越听她的心就越凉,这个人人口中的冷少主和她心目中的阿吉越差越远。
  她知道的阿吉很行、武功很棒,可是,比起那个能撼动整个武林的冷少主,她怎么就是无法把他们联想成同一人。
  而最叫她无法释怀的,是他骗了她!
  她最讨厌别人骗她了!不想说实话没关系,可以闭着嘴巴,但是就是别骗她!
  阿吉是大坏蛋,还害她偷偷地流了不少眼泪……
  薄月静微微低下头,还是不解自己为什么一想到他,就会觉得心头酸酸的——
  因为,他是她的姐夫吗?
  “姐夫”这个称谓不知怎的总让她感到神伤,只见她小脸没来由得一阵黯然。
  “我要走了。”
  冷香机警地伸手一拦,“你这样突然离开会让我家夫人伤心的!薄姑娘,你就算不理会少主,可是夫人对你可是疼进心坎,她要是知道你一声不吭的离开,一定会难过的。”
  薄月静的小脸更黯淡了。
  是呵,冷夫人的确对她很好,亲娘也不过如此。要说离开这武圣门,她第一个舍不得的就是冷夫人了。
  冷香见她有些苦恼、心意有些松动,连忙鼓动舌簧继续劝说,“不如这样吧!今天的晚膳薄姑娘你也就别推辞了,趁着用膳的时候再顺道开口跟咱们夫人辞别,如此一来才不会失了礼数。”
  “可是……”这样她不就得跟阿吉……不是,是冷少主见面了吗?
  但是她就是不想看到他啊!虽然不可否认的,就算她闭上眼,他的身影依旧清晰,甚至比见面时还要清楚鲜明。
  冷香看穿她的迟疑,“我刚刚听马房里头的马夫说,少主临时有事到五十里外的截翠湖处理事情了,今晚可能赶不回来。”
  “这样啊……”
  阿吉不会回家。奇怪了,这是她离开的好时机啊!可是自己为什么高兴不起来?总觉得……这里空空的。
  青葱小手轻轻揪着心口处的衣裳,她微低着螓首,难掩眉心间的那抹黯然与寂寥。
  “或者薄姑娘你想等少主回来之后再离开?还是想要当面跟我们家少主说一声?”
  在冷香意有所指的兴味眼神中,薄月静忍不住鼓起红通通的腮帮子负气逞强道:“我才不要见他!我今晚绝对要走!”
  哼,谁要见他?
  她才不想他呢!
  这些日子以来,她连一丁点儿都没有想他,更没有因为见不到他而觉得难过!
  只是心底,怎么一直有个声音在否认呢?
  第六章
  冷珏驱策着胯下的剽悍黑驹,沿着官道风驰电掣地赶着路。
  他不懂自己为何归心似箭。
  他可以一如往常的留在武圣门位于截翠湖的别馆休息,那儿还有温柔婉约的侍妾们恭候着他的到临,而所有同行的部属,也已经住入那儿准备用膳休息。
  可他却像是失了魂似的不知道在赶什么,拖着疲惫的身躯在入夜的道路上,忍受归途的颠簸,就为了赶回武圣门!
  难道就因为那里多了个薄月静,她对他的影响竟有如此之大?
  这一路上,冷珏不只一遍的这么自问着。
  黑驹的哒哒蹄声直接闯进了武圣门的马房,吓了留守的马夫一跳!“少主?!”
  冷珏收紧缰绳止住黑驹的脚步,旋即敏捷地跃下马背,将缰绳扔到马夫手上,“带它进栅栏。”
  “少主不是预计明早才回来的吗?”
  “知道薄姑娘在哪?”脚下没有一刻停留,冷珏来去匆匆。
  马夫赶忙追上回答,“在饭厅里用膳,听说也将向掌门及掌门夫人辞行。她的马匹我也已经准备好了,随时能送她离开。”
  冷珏脚步乍停。“辞行?离开?”
  “是……是的,上头吩咐说,薄姑娘今晚要离开武圣门……”
  “该死……该死!”
  她竟然想趁着他不在的时候离开?那个胆大包天的丫头竟然想来个不告而别?!她的眼里到底有没有他的存在?
  带着满身骇人的怒气,冷珏眼底翻腾的怒火,将他往昔的冷傲沉静全数席卷而去,只剩下渴望噬人的狂焰。
  啪的一声才开饭厅大门,他宛如一等冷傲的阿修罗矗立在门口。
  “哈,是阿吉!”
  冷珏才想宣泄他的怒气,却见一抹鹅黄色的纤细身影朝自己飞扑过来——
  “薄月静,你倒是自投罗网了!我还没跟你算帐……”
  “阿吉你要不要喝酒?”
  整个人没骨头似的赖在他怀中的薄月静,酡红着粉嫩双颊仰起螓首,献宝似的举高手中的酒盅,望着他的怒脸呆呆傻笑。
  “不喝!这个时候献殷憋也没有用。你居然……”
  “冷伯伯说这是难得一见的小桃酒耶!”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想趁我不在的时候离开!”
  “原来阿吉不会喝酒?”
  薄月静倏地皱眉,望着他的惺忪酣醉眼神里,有着浓浓的质疑与淡淡的嘲笑,当场看得冷珏火冒三丈!
  一把抢过她手中的酒盅,他伸手扣住她纤细的腰肢,极其自然地揽住她不稳摇晃的身躯,潇洒率性地仰首将酒液一饮而尽。
  薄月静没替他的狂放豪气鼓掌叫好,反倒擂拳抱怨,“阿吉你好过分!你怎么全喝光了?我还没尝够小桃酒的滋味呢!”
  他大掌一攫,精准地将她的柔荑整个包握在掌心中。“你醉了。”
  “我没有啊……”仿佛是挣扎得累了,她软软往他的怀里躺去。
  她信任依赖的神态,当场叫在场的冷傲天和妻子讶异地对视—眼。
  而冷珏在下一刻更收紧双臂,将酣醉的薄月静拥入怀抱的接纳与宠溺姿态,更是让冷氏夫妇吃惊!
  冷珏黑眼一挑,对上父母的眼神,“怎么让她喝酒呢?”
  这口气是……埋怨?儿子在埋怨他们?
  冷傲天惊愕不已,直到妻子悄悄推了推自己,他才稍稍回神。“小桃酒刚刚酿好,难得薄姑娘在,所以我和你娘就顺道请她一起试酒……”
  “试酒也该有个限度啊。”
  怎么办?冷氏夫妇又对看一眼。儿子真的在生气,这还是生平头一遭,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女子。
  “下次不会这样了。”冷夫人小声低呐。
  接着冷珏冷怒的眼神关爱的转到在自己怀里蠢蠢蠕动的薄月静,“喝酒喝成这样,成何体统!”
  “好吵……”
  “一个女孩子家醉成这样能见人吗?”
  “啊,烦……”
  “嫌我烦?!”简直气死他了!
  他忍不住愠怒的摇晃怀中的她,不意招来她一阵难受的蹙眉和干呕。
  “阿吉,好难过……”
  她迷迷蒙蒙的泣声泣调隐隐消退了冷珏的怒意,勾起他心底一阵不知原由的怜惜。
  “我带你出去吹吹凉风,或许就会舒服一点。”
  冷氏夫妇悄然地看着儿子亲昵地拥着薄月静,旁若无人的走了出去。
  “珏儿到底把薄姑娘当做什么了?”
  冷夫人不知该怎么回应丈夫的疑问,凝视门口的双眸中有一抹掩不去的忧心,珏儿他……该不会是爱上薄姑娘了吧?
  但她可是他未婚妻的妹妹呀!
  *
  *
  *
  秋凉如水的夜色静静笼罩整座后山,冷珏搂着薄月静坐在花园的凉亭里,任由沁凉的秋夜冷意,扫除她一身的酒意。
  “哈啾!”
  “觉得冷了?”他淡淡的睇睨怀中的她,有些不甘愿地脱下外褂,披覆在她的身上。
  “不要,热……”酒意朦胧的薄月静很不给面子的将外褂一把推开。
  “你!”
  他愤愤侧身拾起,再度为她披上。“若是再染上风寒,别想要我请大夫来替你看诊!”
  “阿吉,我好热。”紧紧揪着他的衣裳的她迷迷糊糊的咕哝着,又吐出那惹人怜爱、似情人呢喃的泣声泣调。
  他不禁沉重一叹,“你到底要我怎么做?”麻烦!
  挥开了外褂,薄月静整个人益发窝进他宽阔的胸膛里,被酒所染红的小脸蛋枕在他的胸前,动了动、蠕了蠕,终于满意似的喟了口气,就这样整个人毫无防备的贴靠在他的怀抱里。
  这丫头上辈子是只小水蛭吗?竟然这般黏人。可冷珏没发觉,自己的脸色在顷刻间转变得好淡、好柔。
  突然间,她仰起了小脸朝他的颈脖间嗅了嗅,然后傻呵呵的笑了。
  “阿吉的味道。”
  “喜欢吗?”他的嗓音倏地一阵粗嘎而低沉。
  搂抱着她,他不解自己此刻盈满心底的柔情因何而来。
  就像他不懂向来忙不停的自己,为什么会抱着她坐在这凉亭里无所事事,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阿吉好……可是冷少主就不要。”
  他蹙眉,“什么意思?”
  “阿吉会陪我,但是冷少主却会骗我……”
  一提起这件事,她就像是提起了伤心事似的沉下了嗓音,一张脸益发埋进冷珏的颈边。
  “那不是欺骗,我只是想找出刺杀我的内贼,所以才会……”察觉她沉稳的入眠气息,他蓦地住了口不再辩解。
  入夜的后山花园弥漫着神秘的静温之美,寂凉秋风飒然扫过,拂响树梢叶片。他拥着她坐在凉亭里,看着夜色中高挂的半弦月和几片缓缓飘落的秋黄落叶。
  他从没有过这种宁静而满足的感觉。
  抑不住情动的他伸指循着她的脸庞柔缓摩挲,笑睇酒醉的她像只猫儿似的,在自己的指尖下蠕动讨怜。
  “丫头?”冷珏在沉静夜色中听见自己低嘎浓沉的嗓音。
  “嗯……”
  “你姐姐……我的未婚妻……是个什么样的人?”
  “唔……”
  “她曾经欺负过你吗?在剑英门里,她也和其他人一样漠视你吗?”
  不明白目己究竟怀有什么感情,沉浸在秋凉夜空的神秘氛围下,他无法掌握住自己的思绪,只能让心底喧腾翻飞的莫名情愫,控制着他的一举一动。
  收紧双臂;紧牢拥住怀中的她不肯放开,渐渐陷入酣眠的她,仿佛在他的紧箍下感到安全,甜甜地、淡淡地噙起一抹浅笑,柔顺地枕躺在他的怀里,轻轻喟出一声嘤咛悄叹。
  这重重打进冷珏的心!
  他伸手托高薄月静的酡红醉颜,凝望着她娇憨纯稚的脸蛋,那两瓣如桃般嫣红的檀口,轻轻抵在他的颈边,似有若无地轻浅闭合着。
  他着迷似的微眯起眼眸,缓缓降下头……
  “少主?”
  冷珏惊顿,飞快仰首。“什么事!”
  打扰的仆役不敢太过靠近,只是站在凉亭三尺外禀告着,“掌门要我来跟你通报一声,说是方才收到了剑英门的飞鸽传书,通知咱们对方约在明、后天抵达武圣门,将薄姑娘带回去。”
  他的眼神倏地变冷,“来的人是谁?”
  “据说是剑英门的第一高手刘颖赋。”
  低头瞅望怀中的人儿,他俊脸覆上一层寒意。
  果然还是来了,那个男人。
  “另外掌门还要小的向少主你通报一声,薄掌门也订了两家亲事的日期。”
  冷珏闻言只事不关己似的挑了挑眉。“哦?”
  “掌门和夫人请少主现在过去一趟,说是要和你商讨有关迎娶侣儿姑娘的婚事细节。”
  不见冷珏给予半点回应。
  半晌后,“少主?”
  “这事他们自己主张便是,我没空搭理。”好半晌,冷珏才口吻森漠的答道。
  看着传话的下人颤巍巍的离开,他这才小心翼翼地抱起薄月静,踏出凉亭走向她的房间。
  月光下的亲昵俪影被拉得老长,两人的身形渐渐地被树影所吞没,暗暗中隐含着一种没有未来的凄凉。
  *
  *
  *
  冷香敲了敲房门走进来,“薄姑娘?你醒了吗?”
  床榻上传来一声痛苦似的低吟,回应她的询问。“香姐姐,我的头好痛……”薄月静愁苦着脸掀开床帘。
  冷香放下手中的洗脸盆走过来,“当然头疼了,你知道自己昨晚喝了多少酒吗?”
  唔,香姐姐的声音好大声。薄月静皱紧了眉心,脸色益发青白。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脑子里怎么像塞进了一座大瀑布,水声哗啦哗啦的大得吓人……天啊,她的脑子好重、头好痛……
  “谁叫那小桃酒甘甘甜甜的好顺口嘛……唔,好痛啊……”
  冷香可不怎么同情她,“别喊了,一会儿我叫冷梅泡一杯浓茶过来替你解解酒。瞧你这副烂醉的模样,若是让刘公子看见了,他还以为我们武圣门成天灌酒寻乐呢!”
  “刘公子?”
  “刘颖赋啊,你没忘吧,他特地来接你返回剑英门了。”
  “颖赋哥?”薄月静睁大了眼眸惊愕不已!“他现在人在哪里?”
  “他在……”
  一道低沉嗓音截断了冷香的话。“我让他在大厅候着。”
  “少主。”冷香立刻弯身行礼。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薄月静直觉的转开身不想面对他,可此举当场让冷珏刷冷了俊脸!
  “出去。”
  “是,少主。”冷香不敢多留一刻,马上走人,还不忘关门。
  阿吉好凶……薄月静悄悄地咽了咽口水,微僵着身形不敢动,任由房中的静默一点一滴的催紧她的神经,直到快要绷断为止,她吸了口气鼓足勇气,在他讳莫如深的视线下,缓慢地摊开布包收拾行李。
  “你在做什么。”
  他低沉粗嘎的嗓音骇了她一跳!
  “我……我要赶快准备,颖赋哥他在等我。”
  她回避闪躲的眼眸自始至终都不曾扬起,更别提看他一眼。
  冷珏心头怒火陡生!
  理不清究竟是哪一种脱缰的情感,他冲动地跨上前,伸手扣住她纤细的手腕。“你就这么急于离开这儿?”离开他的身边?!
  薄月静的热泪差点儿进出眼眶!“阿吉,我的手……好痛!”
  “一听见刘颖赋在大厅等你,你就迫不及待的收拾包袱想跟他走了吗?”
  打从刘颖赋抵达武圣门开始,他的心就没平复过!像有一股强大而无法忽视的威胁临头,甚至比有人要他的性命这件事还要惹人心烦气躁……他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样烦怒躁郁。
  这丫头带给他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影响?为什么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阿吉,放开我,我的手……”
  “别叫我阿吉!我是冷珏!”
  她喊他阿吉的口气中有一种醉人的甜腻,会让他烦乱的心更加纠结纷扰!
  薄月静真的落泪了,她知道他是冷珏,是人人口中敬畏服从的冷少主,不是阿吉,她晓得。
  虽然明白,但是心里的那一个角落,还是盼望着他仍是那个陪着她天南地北四处寻人的阿吉,是她触手可及的人,而不是现在这个她连想见他一面,都需要请人通报知会的矜高少主!
  “为什么哭泣?难道我阻止你和刘颖赋见面就让你这么伤心难过吗?”
  心底翻飞的躁怒与醋意狂掀,他忘了控制手劲,她脸庞上滴滴滑落的泪水太慑人,他竟无法思考……
  突然间“啪”的一声,手骨折断的清脆声与薄月静的痛楚声同时响起,大大震撼了冷珏的心!
  “月静?”
  一听闻门内异响,门外忧心等待的冷香顾不得什么的冲了进来。“薄姑娘?!别哭、别哭……乖,别碰这只手!我知道你很痛,冷梅?冷梅,快去把柳大夫请过来,快啊!”她压下惊讶,焦急的喊人来帮忙,没有理会一旁呆愣的冷珏。
  接下来,是一场又一场的慌忙与混乱。
  站在薄月静的房门口,冷珏头一次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少主,请你让开,柳大夫来了!”冷梅匆忙推开门口处的冷珏,领着柳大夫进房。
  冷夫人听闻出事也跟着跑过来,“怎么回事?我听说薄姑娘她的手折断了?”
  “冷香,按住薄姑娘的肩膀,她这样动来动去,柳大夫根本无法替她诊治。”
  一片喧嚷嘈杂中,薄月静那想要压抑却抵不住痛楚的哭喊声最为震撼凄厉。
  冷珏静静看着自己的手,他就是用这只手折断了她纤细而脆弱的腕骨,再抬头,耳边只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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