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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魔传奇录-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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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捆住鬼符女祖师的绫旗,出现的状态,并非是如脱出之前那般,像是衣袍似的回到鬼符的身上。相反的,倒是与缠捆那个大野人时,完全一致。
卷缠上身的绫旗,已开始一涨一缩地抽吸着鬼符的周身血肉精魂……
鬼符女祖师凄厉的叫声,转眼已变成撕心裂肺的哀号……
这一连串快速的剧变,让红菱突然之间有点措手不及。
对着自己飞来的碎裂珠体,迎向了由自己放出的“裂天一剑”强烈剑芒,让红菱想要收手回避,却已是有所不及。
猛然间,那团碎裂的珠体,蓬地一声,燃起了一团包覆着所有珠体的紫红色光罩,层层内紫外红的流芒快速地绕着碎开的珠片飞转,发出了嗡嗡的声响,好似保护着裂开的“绿烟生魂珠”不会散开逸飞那般。
红菱放尽的裂天剑气直劈而入,内紫外红的流芒光罩猛地乍亮,红菱只觉手中一软一偏,剑上那股强厉的“裂天一剑”真元烈芒,就生像是劈在一个滑不溜丢的球面上一样,竟就这么从那个内紫外红的光罩边缘侧滑而过,直射入竹林之中,轰地炸起了一大片被剧烈气机所冲,燃起了焰火的碎竹星点,后续震波从土中外传,噗啦啦地连根掀起了一大群竹子,声势骇人已极。
红菱愣愣地望着那个依然包覆着红紫两光的亮罩,心下正在想着,这个护罩是从哪里而来?
看那有点熟悉的怪异紫红色,难道是他?
回头一看,那个大野人双目放射一红一紫的奇光,双手乍张,长发纷飞,不知何时已是到了她的身后。
红菱看得吓了一跳,只觉得这个家伙的行动直是无声无息,完全侦不到,口中不由得嗔道:“奶奶呢?奶奶的生魂呢?”
话还没说完,从碎裂的绿烟生魂珠,那团红紫所护的光罩中,哇然飞出一个小小的紫红色圆球,其光淡然,可见内部。此时正有一个小人躺在其中。
红菱急急飞近,定睛一看,正是奶奶的生魂没错,心中不由狂喜至极,想伸手触摸,却感觉出这个紫红色的小小光球,似乎有一层强力而又看不见的护罩般,让红菱的手指接近时就被轻轻推开,无法摸到。
红菱心急奶奶生魂的安危,就这么忽略了此时的他,浑身正散放着某种来自异界的奇特淡芒,双眼中一红一紫的怪芒显示着某种无法理解的神秘……
碎开的绿烟生魂珠,冉冉飞近他的身边,在一阵爆起的强光下,碎片相合,那令人难以直视的光圈中央,好似正在焊合溶炼着什么东西那般,光影滚动……
被自己的都天鬼旗狂吸精魂的鬼符女祖师,哀号依然未停,而由绫旗包覆的身体正逐渐萎缩,逐渐消扁。而一抽一抽的旗绫,总是在每一抽动中,收缩得更紧,好似不将她的骨头碴滓完全化尽,绝不停止的模样。
如此诡异的情况,直让人感觉到她的哀号虽已渐渐消弱,然而那抽心剔髓的惨叫,已转到了地狱之中回绕,惊颤的心内盘旋般,是如此的闻之骇然。
片刻之后,他眼中的红紫两芒渐渐消失,而面前的溜溜地浮着一颗透亮的明珠,其中紫红两色的流芒如蛇如烟般地翻滚扭缠,宛如有灵性那般。
他将心灵感应波渗入鬼符手中的“绿烟生魂珠”时,陡地发现那其中一片绿烟青芒来回流绕,感觉上就是一个只有能量,没有物质的另一世界……这种感受,竟然触动了他意识的深层某种极为相似的记忆……
超级狂猛的巨大力量,不由自主地窜入了绿烟生魂珠中。眨眼间已透入了九十九万股又烈又强的狂厉能量,珠体瞬间承受不住如此猛烈的能量冲击,崩然碎裂……
还好他心中依然记着奶奶的生魂,在第一股能量穿入珠体时,就在奶奶生魂的周围环起了一个护罩,否则被紧接而来,超级强大的力量一冲,一万个奶奶生魂也得立即烟消云散,半丝不剩……
一个纯粹能量存在的世界?
为什么我对这种感觉是那么熟悉?
熟悉到……熟悉到……熟悉到我知道自己一定是从那儿来的……
是的,我就是从那儿来的……
那儿是我的家……
那儿是我的世界……
可是那儿是在何处?在什么地方?
怎的我只有那种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感觉,却完全没有任何具体的记忆?
为什么我的心中有一种被人大力拉扯的感觉?
为什么我总感到被什么东西把真正的我撕成了两半?
我为什么觉得有种分裂的痛苦在我的心中?
我为什么总觉得这一切有什么地方不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种心中痛苦的感觉,是让我这么样的难受,却又是让我觉得这么样的新鲜……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嗯……我记得四个女人……
四个好美好美的女人……
对了……是紫柔……
紫柔……紫柔……好熟悉的名字呀……
喔……紫柔……紫柔你在哪里?
还有另外三个……
她们是……她们是……
喔……她们都是我的宝贝……
我最心爱的宝贝……
为什么……为什么……
紫柔……紫柔……为什么你们身后……好像还有什么东西……
那是什么?
那是什么东西?
紫柔……你们在哪里?
我来找你们了……
你们在哪里?
为什么我的心里这么痛苦?
让我椎心刺骨地难过……
这种痛苦,与之前那种被生生撕裂的感觉却又完全不同……
这种痛苦,像是失去了什么最珍贵的东西那般……让我的灵魂都因此而起了颤抖……
为什么我会这么样的难过?
紫柔……你们到底在哪里?
你们身后那是什么怪异的东西?
为什么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里,竟然还透着这么让我无法忍受的悲伤?
我在伤心什么?
我为什么会这么伤心?
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
他傻傻地望着眼前的那颗内中紫红流芒滚动,外层如水明剔的“生魂珠”,心神好像被牵到了另一个世界……
他没有看到随着都天鬼旗吸光化尽了自己的主人:鬼符女祖师所有的精魂之后,“都天十二天鬼阴符大法”主魂终于驻旗,天上地下的绿云陡地浓厚起来,如沸腾般地滚滚而动,好似即将有什么东西要出现那般,令人感到气势骤紧,天地俱昏,一股沉沉的压力直迫人心。
九幽鬼灵派第一大法终于法完功成。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最后入主驻旗的魂魄,率领天鬼的主魂,竟会是都天鬼旗的主人:鬼符女祖师……
红菱被紧压而来的气势所惊,骇然发现周遭的环境已在这一瞬间完全大变……
所有空间中的绿云至少比之前浓厚了十倍不止,直是绸绸胶胶地宛如实物。
远方天上厚厚的云层突然唰地拉下了一条云气,而地面上浓浓的滚烟也唰地窜上了一条烟气,与之前的云气在空中啪地相接,立即相缠相绕,卷成了一团又绿又深又动又扭的怪异云团……
须臾间,那团天地相交的空中云团,开始自其中放出绿色的长光,由淡到强,劈啪闪动。
红菱陡然发现那股强压正是来自那团云团的中央,心知大变又要将至,不由得边大声说话,边回头看那大野人:“这这这……这又是什么物事?怎的这个‘都天十二天鬼大法’名堂这么多……”
红菱立即被他的模样给吓得缩回了话。
他的长发在空中飘散,纯真无比的脸庞流满了晶莹的泪水,一双清澈的大眼之中,是那么明显而又清楚地透放着深沉不见底的痛苦与悲伤……
那种深刻的感情,实是红菱这一生中所从未见过……
铺天啊!他这么纯真的人,为何却又露出这般令人难以想像,沉沉的痛苦,裂裂的伤心?
难道他曾有过什么伤心得难以挽回的往事?
但是他的双眸中又是这般纯净如水,简直就像个刚甫来到世上的大婴孩……
却又是如何会有怎样惊心的过往在他身上发生?
红菱竟然在这个怪人的眼中,清楚体会到了两种极端不同的感情,致使她全副的心神,都被他的双眸所吸引,不由得投入了他那广大如海,却又纯粹如一的复杂感情……
他的神志被红菱的话声所动,即刻迅速无比的回过神来。
红菱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神志,就这么无比变幻地从眸中显现,简直他的神志变成了一个实际的东西,从本来无边无际,不知身在何方的如海清澈中,快速地浮现上来,就像一个东西从海底的最深处,以无比迅疾的速度上浮出来一般……每一丝丝动人心魄的变化,就这么直直烙在红菱的心坎之上……
他的神志回复正常,就对着红菱微微一笑,眼下颊旁,晶莹的泪痕依然闪闪发光。
红菱心中如受雷击,竟怔怔地望着他,忘了反应。
她看他伸出右手,那个圈罩着奶奶生魂的紫红光球飕然飞进了他的手中,左手轻招,他面前那个已是改头换面的“生魂珠”也倏然前靠。
他将右手的紫红光球轻轻一按,就把光球这么生生地按进了剔亮的“生魂珠”之中,奶奶的生魂也就这么溜溜地滑进了生魂珠里。
他把含有奶奶生魂的生魂珠,轻轻递到红菱的手中,以无比流利,又无比温柔的语音轻轻地道:“我答应过你,一定不让奶奶的生魂受到一点点伤害的……”
红菱突然在心中想起了一句话:你是不是保证一定让我奶奶的生魂丝毫不伤地回来?
没想到他依然记得他答应她的事……虽然那时她误会了他是用奶奶的生魂要胁她献上清白身躯……但是他依然记得……
红菱望着透亮的珠子里,安适地躺在紫红两色的软流上安详入睡的奶奶,只觉得心中一阵激动,不由得双眼涌上了泪珠,琼鼻酸软,竟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他伸出大手,轻轻地替她拭去泪痕,柔柔地,怜惜地,体谅地道:“我明白的,没关系的,奶奶的生魂无恙,你正该高兴才是……”
不,不,你这个冤家一点都不明白……一点都不明白我的心已是……
红菱心灵纷乱,只觉得好想扑进这个大笨蛋的怀中……尽受他那无边深沉的柔情……
可惜接下来的巨变,打断了她几乎不能自制的动作……
远处那天地绿云滚流交合之处,已是强光滚动的扭腾绿云气柱,忽然如飞般向红菱与野人之处移近,在前进的时候,上头的绿云与下头的绿烟,俱皆闪光滚滚,电气腾腾,而空中那个烟云接合的地方,团团扭动不停的绿云之中,更是强光啪啪乱闪,声势惊人。也不过就这须臾时间,已是移到了二人的身前。
铺天上地下,隐隐的雷鸣轰轰隆隆的,竹林中许多竹子都被震得倾斜翻倒,而那股上下相接的云团中,闪光滚滚的光影里,隐约有着一个人形,并且越来越是清楚。
他双目凝视着云团之中,口中不由得叹道:“你这是何苦?”
红菱听他说话的语声并不高,本来还以为他是在自言自语,没想到那团绿色的光云之中,陡地传来了一声巨大的回应:“本师这是何苦?还不是被你所迫,不得以才放弃人身,受血肉尽糜之苦,化为鬼旗主魂,这就要你这野人付出代价……”
红菱听到这个语声宛如天上神明所发,又响又亮,直是吓了一跳。连忙抬头一看,就见到有个巨大的女人身形,从那片光云之中跨出,浑身上下遍放绿光,直若天神下凡般,低头对着他二人狞笑着。
这个女人巨大的身材几近十余丈,异常高长的那个赤裸野人只到她的大腿,一头绿色的长发宛如飞蛇,不断在空中伸缩飞扬,有时伸长到二十几丈,有时缩短到七八丈,变幻无伦,令人惊奇。女人的面目虽然艳丽,但是双眉斜飞到额,两眼也宛如凤目,又斜又长,其中的瞳孔绿光直放,看来让人心里觉得恐怖远大于其美丽。双唇透着紫黑色,又让人觉得一股狠厉的气势直透而出。虽是高大无比,但是身材却依然凹凸有致,曲线玲珑。双乳又高又挺,其上的蓓蕾极其明显,因为从乳头到乳晕,都是泛着紫黑的颜色,配上她那全放绿光的皮肤,更是让人一见难忘。纤腰之下,双腿依然是占了绝大部份的长度,其特别修长的双腿虽是几乎长达六七丈,但是依然可以让人感觉到那一份绝对的美感。而那双腿之间,绿色的体毛形成大片的倒三角形,那一片绿毛之下,隐隐可以看到两小片阴门皱肉,紫中透黑,实是让见到的人,不知道是该觉得见到春色秘位,因此而兴奋比较恰当,还是该觉得恐怖心悸比较恰当。因为除了这些比较属于正常人应该有的部份外,这个超级巨大的赤裸女人身上,还有两样东西是一般人没有的。
一是在她高达十余丈的身形之后,圆弧丰满的臀部之下,竟然拖着一条长度几达二十丈的绿色尾巴,而且在那条绿亮光滑的特别长尾之末,还有着三个锐利无比的绿钩。这条尾巴就和之前的天鬼尾巴一样,又活又长,不断在空中摇扫着,简直就像条绿色的活蛇。
第二就是在她纤细修长的背上,从颈到那条长尾的末端,长着一排尖尖的鳍刺,让人见了悚目惊心。
这个高达十余丈的绿肤美女,从某些地方看,确是极其吸引人的美女,但是她斜长凤目中狠毒的绿芒,和那不属于一个人该有的背鳍与长尾,宛如巨人的身形等等,在在又让见到的人禁不住心中发颤,脊背发凉。
难道这就是那个老奸巨滑的鬼符女祖师?
红菱不禁在心中自问。
听到这个巨大的绿肤美女怪物,咬牙切齿地说要他“付出代价”,双目之中绿色的毒芒乍现,让红菱不由得兴起了躲进那个野人怀中的欲望。
但见他神色未变,只是平静地望着那个巨大的女妖,依然叹了口气地道:“你太冲动了,怎的这就自己投进了都天鬼旗里面?我可没打算对你怎么样……”
那个巨大女妖显然是愣了愣,但是旋即又露出了狰狞的目光:“你少在那里说风凉话,谁知道你的心里在动些什么鬼心思?横竖本师如今已是不成人形,总要你死无葬身之地才罢休……”
他摇了摇头,显然颇不同意大女妖的说法:“莫看你鬼旗驻魂之后,威力增强了约三倍有余,但是要想对付我,还是不大够的,而且如今鬼旗驻魂虽成,其主却已消失,我只要把鬼旗招来,建立起与鬼旗的感应,我就是你的主人,想叫你做什么,在气机引动下,你想不做都不成,又怎么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那个由鬼符化成的女妖听得呆了一会,连忙又气呼呼地道:“你这个诡诈的家伙想耍本师吗?你并无本派‘都天十二天鬼大法’引合控摄的法诀,说得倒是轻松,要想变成鬼旗主人,可不是把旗绫披上就行的,嘿嘿嘿……你这个奸人竟想以此哄骗本师?”
他依然平静如昔地望着空中那个绿色的巨大女妖,轻轻地道:“你真是的,我是不晓得怎么哄骗他人的,也不会哄骗,之前我把‘都天鬼旗’的控摄从你手上转移过来,又要用什么特别的法诀了吗?也只不过是抓住了鬼旗的振动层次罢了,又有什么难的?”
巨大女妖显然也是想起了之前的事件,果然如其所言,连她这个正牌的主人在场,都让他把鬼旗弄得完全不听指挥,连鬼脸阴魂和十二天鬼,都对她的法咒置若罔闻,比她这个主人还像主人,更何况如今鬼旗主人已失?
巨大女妖想到这里,只觉得束手无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一个报仇的办法,终于咬牙狠毒地吼道:“那就只有在你这个奸诈的小人变成我的主人前,先把你给碎尸万段……”
说罢双手一挥,嗤啦连响,立即从她的两手手心中暴起了串串鬼头阴魂,重重相叠,快速地往野人身上窜到。
这两串鬼脸流瀑,其中的鬼脸阴魂个个大放绿光,双目中的绿芒更是比起之前出现时还要强烈许多,而且又多又密,去势集中,带起的呜呜怪啸,虽然没有之前万鬼齐鸣时来得响亮,不过此时气声内敛,让人一下子就感觉出其威力是大大地不同了。
凶恶无比的鬼脸阴魂,一冲到他的面前,立即就撞上了一堵紫红色的光盾,一颗颗丑恶的鬼脸马上崩散爆开,轰隆隆地炸起满天的绿芒青烟,前爆后接,串串鬼脸舍生忘死地前冲,直是激撞得十丈之内的空间烟气漫弥,不见天地。
尽管恶鬼冲得厉害,却是难破那层紫红色的光盾分毫,其后的那个野人,神色如常,好似半点不当回事,只是微笑着道:“我不是说过了吗?你的功力虽是大进,鬼旗威势也大有增加,但是要想对我怎么样,还是不够的。”
那个女妖拼命加摧法威,噗啦啦暴出的鬼脸阴魂数以百计地前冲而去,陡然见到一旁的黑色都天鬼旗豁然轻舒,竟然宛似游鱼地在空中轻轻滑向了那个野人,心中明白这个家伙让绫旗晃晃悠悠地飘去,正是证明给她看,她虽是变成了驻旗的主魂,却还是依然拿他没办法的……
女妖气得直跳脚,檀口一张,哗啦啦地又是一大串狰狞的鬼脸从她比一般人头还要大的口中暴然飞出,加速往那个让人头痛的大野人飞去。同时天上绿云蓬然乍开,“呱呱”连响,从顶上的云中猛然掉了十二只之前的巨大天鬼下来,在空中一转折,立即朝那野人冲去。
他的样子还是没变,一副安安静静欣赏表演的模样,只是那个紫红色的光盾嗡然合围,变成了一个紫红色的光罩,让那十二只合围而来的天鬼射出的串串如胶的光液啪然密响,却是半点突破不进去。
巨大女妖的三串密密麻麻鬼脸阴魂流,十二只突然掉下四周的天鬼所放的二百四十条莹莹水液,直把他包得满满的,死命的攻击溅起的绿烟青芒水光液滴,四处窜得满天都是,一瞬间就打得昏天暗地,爆响炸声乱七八糟,简直让人头脑昏沉,什么都看不清楚。
尽管四方的合击又疾又快又强又猛,不过中央的他,依然是静静地没有什么反应。
倏然间,三条黑影飘飘飞来……
又长又黑的绫旗缓缓飞到,对于这个魂体依归的法器,天鬼与众鬼脸,半点无法靠近,只被挤得外退了出去。
在退出的同时,那个紫红色的光罩再次从四处飞溅的青光绿芒水液之中又这么咕噜噜地露了出来,看那个样子,与之前没有两样,也没有特别晃动,也没有特别暗淡,依然是如此晶亮周圆,宛如丝毫未受任何影响那般。
而绫旗轻轻穿进紫红色的光罩中,却好似是穿进一层只有光影,没有实质的东西那般,完全没有任何阻碍,的溜溜地就没入在紫红色的光芒之内。
那个巨大女妖急得几乎吐血,眼见自己魂体根源的鬼旗已是飞进了那层光罩之内,心知情势至此,已是完全绝望,不由得双手乍收,檀口倏合,满天鬼脸立消,四周的天鬼也停下了动作,女妖急急地开口叫道:“等等……等等……你先别化合鬼旗,成为旗主,先听我说些话……等等……”
她的话声还没说完,紫红色的光罩嗡然消失,露出了那个大野人的身形。
此时那个大野人浑身包覆着绫旗,看起来像是某种奇特的黑袍,长长的袍尾就像是片片魔鬼的披风,在空中随风飘动着,显露出某种君临天下的庞大气势。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算是穿上了一套真正的蔽体之物,再也不算是赤身露体的野人了。
而且这都天鬼旗,披在身上,不会像之前他试过的衣服那般,感觉又小又难受,若是要穿衣服的话,这个都天鬼旗倒还算是可以接受的。
他的身形本已是极为高大,再加上如此绫旗飘飞,更是显得威风四射,凛凛生威。无形中所放出的赫赫气势,实是当他赤身露体时所无法比拟。
他从光罩中露出身形,便即望着那个大妖女,静静地笑道:“你看是不是?我就跟你说过这些攻击对我没有什么用的?现在你相信了吧?你有什么话要说?”
从这种态势看来,显然他虽已是鬼旗披身,但却尚未启动鬼旗的认主作用,所以那个女妖还能在此自由地说话。
女妖自然非常明白他的确尚未成为她的主人,于是赶紧说道:“我只问你,之前答应我要为我办一件事,现在还算不算数?”
那一向暴戾阴鸷的女妖,此时说话却也隐隐地有些畏缩,似是为他那鬼旗披身,所展现的雄雄气势所夺,而且虽然他尚未启动鬼旗认主,真正成为鬼旗主人,但是毕竟那女妖阴魂所寄的鬼旗就披在他的身上,故而连这么狠厉的女妖,竟也不由自主地被其所慑。
他那纯澈的眼神依然明透,但是却让人隐隐的感觉到与他之前有一点区别。
不管怎么看,总觉得现在披上了鬼旗的他,确实是有点不大一样。
因为绿烟生魂珠的怪异感受,所忆起的家的感觉,似乎又再启动了他潜在意识层的某些东西。
他对于巨大女妖的话,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微微而笑,以一种宛如对待某个亲近之人的态度,对着那个巨大女妖说:“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巨大女妖突然心中浮起了一种感觉,虽然这个人还没正式成为她的主人,而且身材虽然较常人高大许多,但是依然无法和她达十余丈的巨大身形相比拟,可是很奇怪的,此刻在她的心目之中,却觉得立在空中的眼前此人,实际上却是远比她那巨大的身形要来得更为庞然。那种无法超越的感受,是如此的强烈,强烈到她感到若和他比起来,她只是一个渺茫得可怜的小小阴魂。
此时见他问这个问题,若在生前,恐怕立即就给他难看,然而现在无论身形、能力及感应都远比生前来得高强的她,却显得有点局促地道:“我……我……我叫魅儿……”
“魅儿?”他点了点头:“这个名字很特殊,是怎么来的?”
那个身材巨大,化成了鬼旗驻魂的鬼符女祖师“魅儿”,神情居然有点不安地道:“我……我……我从小就被我师父从坟墓堆里抱回,也没有父母,就好像是鬼生的一般,所以叫‘魅儿’。”
他的双目之中透着关怀的光芒:“从坟墓堆里抱回?难道你真的是鬼魂所生?”
魅儿听到他问及她这一生最不愿让人知道的隐私,心中隐隐作痛,可是在他那纯粹的关怀眼光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不由自主地回答:“我的父母在路上遭盗匪所袭,被强带到人迹少至的坟墓园中,父亲在那儿被活埋,母亲已身怀六甲,即将临盆,却也依然难逃被先奸后杀的可怜下场,其时胎内的我已是几乎变成了死胎,正巧本派的师父欲收阴魂时遇上,这才把我救醒,带回抚养。”
红菱看这个脾气怪戾的女祖师,心中本对其极无好感,而且她还是摄去奶奶生魂的始作俑者,虽然此刻奶奶已无恙救回,女祖师也已血肉尽化,转成了一个法旗的阴魂,说什么仇恨也该是没了,但仇恨虽消,恶感依然,却是万没想到她的身世竟是如此,不由得同情之心油然而生。
他明确地感应到魅儿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心中所充塞的凄苦悲哀,双目中透放着安慰与怜惜,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轻抚着她那不断还在飘飞伸缩的莹莹绿发。
魅儿突然明确地感受到心中被外来的一股无边的怜惜温柔地抚慰着,忍不住一阵鼻酸,斜飞的凤眼中涌出泪水,咽咽地道:“自魅儿十三岁初经来潮,元阴即被师父所夺,这一生从未见过一个正常的男人,所以总认为只要是男人,就不会是个好东西,性情因此极为暴戾无常。故而初见主人,态度就变得极差,如今变成这个样子,只能怨老天为何不让我还没来到世上,就自然地回去,也省得非人非鬼,作个驻旗的阴魂。”这个凶狠的女妖,似是用尽了所有力量,依然拿这个纯真的野人无可奈何,此时在他强大的威势之下,竟不由自主地叫起主人来了。其实阴魂非肉身,当其肉身已化,原本执着的个性也散去了八成,这个他最是清楚明白,阴魂就是阴魂,绝非肉身可比,要恢复原来不是不可能,但是此时肉身已化,找都找不到,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出什么办法。
红菱在旁听得耸然动容,知道这魅儿虽然说得淡淡浅浅,其中的痛苦难熬处,实非言语所能形容,心下不由得对魅儿更加地同情起来。
他目中的怜惜依旧,抚摸绿发的动作不停,只是轻轻地道:“放心吧,我既是知道了,当会尽力给你想个什么法子,不会让你永远待在旗里的,现在也许我还想不出什么办法,但是我相信以后我一定找得到的。”
魅儿听得心中颇觉安慰,虽然不大信相,可是主人的神通不可预测,说不定会有什么特别的方法。只得放在心中,巨大的身形在空中俯下,轻声地道:“魅儿谢谢主人。”
任谁也想不到一向以横暴闻名的鬼符祖师,竟就在这短短的时间中,变成了一个温驯已极的怪物,这事若是说给人听,实是绝对无法取信于人的。
他轻拍着魅儿几乎有半个人那么大的脑袋,笑着说道:“你要我帮忙的事,是什么?可以说来听听吗?”
魅儿低下头,似乎有点腼腆地道:“魅儿自修法以来,一直希望能打败那些男人,变成‘九幽鬼灵派’从未出现过,唯一的女宗主,可惜每次抢宗时,总是因为术法差了一些些,老是不能如愿,即使如今已是长老级的人物,却也依然缺少真正威力可以压尽全派的大法,后来因缘凑巧,取得了‘都天三鬼旗’,终于有机会修成派内唯一势压全派的大法,可是没想到主人之能实是神鬼莫测,竟然把魅儿制得死死的,致使此愿此生已是无法完成,所以才会……如今事已难回,也只好请主人代我完成这个心愿了……”
他轻轻微笑着,依然拍着魅儿巨大的头道:“这个忙我倒可以帮得上,不过有很多事我现在还不大明白,到时你提点提点,我尽力帮你做到。”
魅儿见他答应,立即欣喜地道:“这太好了,魅儿谢谢主人……”忽然魅儿对着他嗤嗤笑道:“不过魅儿还有个问题,想请教主人。”
他的笑容依然嘻嘻不变:“我不大明白主人是什么,我也不叫主人,这样听着怪别扭的,还是换个称呼的好。”他的模样轻松至极,无形中的威势竟然就这么隐于无形,其中的微妙连红菱与魅儿也没察觉。
魅儿虽然巨大,笑容一出,竟尔隐透妩媚:“既是主人这么说了,而且魅儿本来想问的也是这个,那么该可以告诉魅儿主人的名字,或是主人喜欢魅儿怎么称呼主人吧?”
一边的红菱听到魅儿的问题,也正是自己一直想要问的,于是拉长了耳朵注意听着。
他听到魅儿问的竟然是这么一个问题,不由得傻在那里。
他从清醒到现在,明白每一个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代号名称。像是“鬼眼、”红菱“、”魅儿“等等,而且有时候一个人还不止一个代号,像”魅儿“这个名字大约是不像”鬼符祖师“这么众所周知的。
可是……
可是他的名字是什么?
他想来想去,也不记得他本来叫做什么名字,而且他在记忆里搜寻时,很清楚地明白他的意识里是没有这个东西的。
嗯,脑子里明明知道,但就是想不起来,和脑子里空空的,完全没有任何讯息的感觉差距蛮大的,而关于他的名字,就是很明显属于后者。
咦?难道我是从来没用过什么“名字”的吗?
他对魅儿的问题,实是想不出该怎么回答。
魅儿和红菱,见到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竟然会让他这么苦苦思索,倒像是在绞尽脑汁,为一个极大的难题找答案那般,不由得讶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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