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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载两宫长空寂-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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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家人,不知为何,这句话就是对现在的竹允来说也充满了吸引人。他一直最求的,是什么呢?
  
  皇上的眼泪浸湿了竹允胸前的里衣,闷在他的怀中半天不说话。
  
  竹允又说:“这一辈子,我愿意永远待在你的身边,不管是何处,你说可好?”
  
  “不好,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也要与我在一起。”
  
  “……好。”
  
  “就是死亡,你也要同我在一起。”小脸微微抬起,面上有着期待……以及郑重。
  
  皇上是认真的。
  
  竹允点头,回:“上天下地……我愿随你去。”
  
  一对父母,带着一个孩子……梦想中三人的样子有多温馨……因为是梦想,竹允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五二节
  隔日,竹允听说宫里瞧瞧失踪了无数个宫女。
  
  宫里失踪人是常事,没人去在意。
  
  竹允还听说,罗珊月也失踪了,一夜之间从宫里消失,不知去向,因为与罗珊月的焦急不是很多,竹允依旧没有在意。
  
  可宫里已发生不详的事件,有了果就要有因,这个因被人联想到了竹允的身上,说他人不吉利,更是说他是主谋。
  
  更重要的事,罗珊月的失踪被众人赖到了皇上的身上。
  
  与许久前的皇上比起来,她学会了隐忍,不会因为众人的闲言碎语而心浮气躁。
  
  在这里想要生活下去,想要活得好,无论是谁,都只能管好自己狂乱的心,一旦扭曲了……便不成形了。
  
  竹允把生活的重心放到了裳生与皇上的身上。
  
  夜晚竹允与皇上同寝,有时皇上会说梦话,梦话中经常提到罗珊月。
  
  竹允本以为皇上爱着罗珊月,可后一句便是“杀”,随即便是一记猖狂的笑声。
  
  事实上到底事如何,竹允没有去追究。
  
  既然决定要与一个人在一起,就要学会包容。
  
  温和一笑,竹允为二人盖上被子,心里却惦记着裳生与兵符。
  
  皇上,隔绝了竹允与裳生,从来不让两人见面,可是竹允心里不慌,因为相信着身为亲生母亲的皇上不会加害于裳生。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皇上离开寝宫时,竹允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在四处寻找着兵符的下落。
  
  恰巧,竹允的行为被皇上带着了。
  
  皇上冷颜看着竹允,问:“你在做什么?”
  
  竹允皱眉,嘴唇嗫嚅……半晌后,他问:“如果我跟你要兵符,你会给我吗?”
  
  皇上瞪大眼睛,怎么也没想到竹允会问得这么直接。眼睛眯起,她问:“你要兵符做什么?”
  
  “……”竹允的嘴唇紧紧抿成一天,不说话。
  
  皇上叹口气,随意坐在椅子上,一手放到太阳穴上揉动着,喃喃地说:“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很平静……也,很幸福……”
  
  那句幸福,皇上说的不甚肯定。
  
  可,这种生活确实很平静,可这平静只不过是表面上的而已……谁知竹御哪日不开心,便弃兵符直接霸权?
  
  毕竟兵符,以着竹家的实力等它出现以后再抢夺也不是不可能的,不过是会比较麻烦罢了。
  
  皇上又说:“放弃吧,允儿。”
  
  “如果我对您说,我没拿到兵符,会有人要我的命呢?”竹允柔声问。
  
  皇上咬住嘴唇,眯着眼睛注视着竹允,似想要看出他说的是真是假。
  
  “是谁?”皇上询问。
  
  这回竹允又不说话了。
  
  皇上深吸了一口气,一丝恨意闪过她的面容,她说:“无论怎样都好,竹允,你要记住……不管我生、我死,我们都要在一起。”
  
  竹允点点头,表示懂。
  
  皇上又说:“如若我们无法在一起,裳生便美了用处……我不会手软。”手软这二字说的阴狠。
  
  这回竹允笑不出来了。
  
  只因他懂,天有不测风云,凡事不能说的太确切。
  
  没了竹允的回应在皇上的意料之中,她微笑,道:“想要我们的孩子无事,那么……你便好好保重自己。”
  
  竹允茫然地点头,表示懂了。
  
  皇上并未马上把兵符交给竹允,反而把裳生接了过来,这回,真的是一家三人聚集在一起了。
  
  这几日,皇上不出门、不理外界之事,仿佛与外界彻底隔绝了一般。
  
  裳生笑的很开心,竹允陪笑笑的也很开心,可皇上的笑容中带了一抹悲伤。
  
  每当这时,竹允与轻轻搂住皇上,顺着她娟秀的长发。
  
  这几日,皇上没有穿黄袍,每日里穿着各色各样的粉状,面色上不时闪过愉快的笑容,可不久后又会被更多的爱上所沾染。
  
  她说,比起黄袍,她更喜欢这种女儿家的衣裳。
  
  这个时候竹允就在想,是不是……她不过想做一个女人,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呢?为何她这样的女子,会称帝?
  
  竹允不懂,现在的竹允一点也不知道,因为不能理解皇上,能给她的便是更多的宠爱。
  
  皇上过的很开心。
  
  照往常一般,皇上卧倒在竹允的膝下,笑说:“三个人一起的生活,真美好。”
  
  竹允对着皇上微微一笑,笑容中有着快乐。
  
  蓦然,竹允又问起兵符的事。
  
  皇上面上的笑容消失,沉默了一阵才说:“……幸福的日子,总是很短。”
  
  竹允在皇上的头上拍打一下,道:“不要这么说,以后会更幸福的。。”
  
  “但愿如此。”皇上轻轻一笑,眉目间均是媚笑,可是眼睛在哭。
  
  竹允不想看到这样的皇上,眼睛紧紧地阖上。
  
  不是但愿,是一定。这是竹允心中的祈祷,可现实总是与梦想向左。
  
  这日夜晚,竹允与皇上在床上滚床单,夜半,隐隐约约中竹允听见皇上说:我们的幸福就像是冬日的雪,时间一到,便会融化、消逝……永不相见。
  
  皇上一直在半梦半醒间的竹允的耳畔低喃,说着各种话。
  
  竹允没有全部记着,却记住了几句最揪紧他心的话。
  
  “允儿,如若我们的未来能幸福,我愿意把一切都托到你的手上。”
  
  “允儿,相信我,我是真的爱你。”
  
  “允儿,如若我注定了要走,我不会带走你,而是会带着你最重要的东西……一起走。”
  
  这个要走,竹允懂,那个地方不是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而是人家外。
  
  皇上最后说的话便是兵符之事。她说,她明日便会把兵符交给竹允。她是以着要哭出来的声音说的。
  
  竹允的一颗心说不出的慌乱,想要,可是又不敢接收、害怕接收,在惶恐中不知如何是好。
  
  不安的预感在竹允的心中流荡……拿了兵符,他的以后便会渺茫起来,眼前好不容易维持的幸福景象也会也会在短时间内消失。
  
  竹允在心中无数次地提醒着自己,消失的幸福也不过是短时间里,总会回来的。可即使这样安慰自己,他依旧感到不安。
  
  惶惶不安中,黎明依旧会到来。
  
  火红的太阳、美丽的火红光芒照亮整个皇宫……一切,就好像是沐浴在血中。
  
  这日,皇上紧紧赖在竹允的怀中,不肯起来,就是裳生在两人身上爬来爬去、闹来闹去,皇上依旧不肯起来。
  
  皇上说:“我不要起来!”带着一抹任性。
  
  竹允失笑出声,紧紧拥抱住她,道:“那就不要起来。”我,愿意看着你撒娇,愿意宠着你、溺着你……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竹允这么一说,皇上倒是自动起来了,只是粉嫩的颊上同时躺着几滴泪水。
  
  竹允倾身,吻去那泪痕,眉头皱起,说:“……苦的。”
  
  皇上笑,以着开玩笑的语气道:“因为我的心是苦的,所以我的泪是苦的。”
  
  这回竹允笑不出来了,摸摸皇上的头,道:“只希望以后我所尝到的泪,是甜的。”
  
  皇上只笑,面上的泪流的更多了。
  
  竹允,你知道吗。当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时,不管那泪水多么涩,都会有着一抹甜的感觉。心口,会甜甜的。
  
  竹允,我尝过你的泪,所以我懂,可是你不爱我,所以我的泪,你尝不出来它的味道……永远,你尝不到我泪水的甜味。
  
  而你,是不是还会有机会尝到别人的泪?
  
  皇上微微展开双手,说道:“给我穿衣吧。”
  
  竹允双手轻柔地为皇上穿上衣裳,先是粉红色的衣裳,皇上穿过了,穿上同色系的粉红色靴子站在地上转了几个圈圈儿,又脱下、再试下一件,螺旋重复……
  
  时间流逝,皇上就是连饭也不吃,把裳生托给了奶娘。
  
  竹允陪着皇上饿肚子。
  
  日阳斜下之时,皇上要求竹允为他穿上明黄色的衣袍、龙纹滚金边儿的靴子。
  
  竹允的双手忍不住颤抖,慢慢地为皇上穿上衣裳、系上衣带。
  
  穿上了一色的黄,在夕阳下看着皇上,竹允只觉得刺眼、冷能。
  
  这抹黄没更给竹允温暖的感觉,有的……有只跨越不过的间距与冷凝。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的,竹允觉得穿上这身衣裳的皇上被无数的冷气所环绕,看似居高临下……清冷的侵犯不得。
  
  皇上穿着这身象征着身份的衣裳,离开了。
  
  竹允看着她逐渐变小的身影,心神恍惚。
  
  皇上今日的举动到底有多诡异,竹允能看的出来,心口更是堆满了不安。
  
  这种纠缠、亲昵的感觉……就好像是最后一日……两人在一起的最后一日般……
                  五三节
  明黄色的黄袍渐渐与夕阳的余晖中融合,竹允一个闪神,皇上的身影已自他的眼中消失。
  
  在偌大的寝殿中,竹允一颗心被寂寞的感觉所啃噬,身子在空荡荡的宫殿里不断地走来走去,可始终看不见人影、看不见奶娘、看不见裳生。
  
  竹允苍白的脸上有着慌张,独自一人站在院落中的梅花树下,看向天。
  
  漫天的星子并未能照亮大地……无数的星辰合起来,始终比不上一个月亮,永远比不上,哪怕月亮的光芒是有太阳的光辉所做成的。
  
  如此多的繁星,与月光相比……又是怎样的存在。
  
  多到数不清的繁星……因为太多,所以少了一个也无所谓。因为无所谓,因为不会被人在意,所以星辰会寂寞。
  
  所以繁星会凑在一起,一起发着光芒……所以,竹允会和皇上在一起。
  
  因为两人都很寂寞,更是因为,皇上需要他。
  
  咬住嘴唇,竹允看着天,等着那离去时的明黄色身影。
  
  清冷的风吹,吹乱了竹允的发,模糊了他的视线、恍惚了他的心神,蓦然,一阵脚步声传入他的耳中,其中伴随着裳生“爹爹爹爹”的叫喊声。
  
  竹允迷茫的神智既可回笼,看向声源,黑漆漆的看不清。
  
  竹允皱眉,踉跄着起身,那抹暗黑的身影已向自己走进。是皇上,依旧是早上那明黄色的衣袍,可在黑夜中不显半丝光亮。
  
  皇上轻声说:“我回来了。”
  
  竹允搀扶着皇上,入了寝殿,鼻息间传入酒醉的味道。是上好的竹叶青。
  
  竹允想要点燃一盏油灯,却被皇上制止了,她的手紧紧握住竹允的手,说:“今儿个,我们三个人一起睡。就这样。”在一片的漆黑中,在一起。
  
  裳生睡在中间,竹允、皇上一左一右地睡在裳生的身边儿。
  
  临睡之前,皇上把兵符交给了竹允,竹允手拿着兵符,一颗心更是慌乱。
  
  竹允不止一次想,真要把这东西交给竹御吗?竹御……真的会给他自由吗?那,皇上怎么办?本是君王之人,会被人次轻易地放过吗?
  
  竹允的心中产生了一股不确认。
  
  第二日,皇上以往开朗,随同不时冒出来的点点笑容均消失了。
  
  皇上一起来,便是紧紧地把裳生抱在怀中,谁都不肯给,更是看也不看竹允。
  
  竹允手拿着兵符,不知该如何做。
  
  这之后,皇上穿上黄袍抱着裳生上了朝,又是引起了一轮惊动。
  
  众人骂的,只有惑主的竹允……就是裳生也不能幸免的受到了众人言语的波及。
  
  好在裳生还小,什么都不懂,可他长大了呢?
  
  听着众人难听的言语也不过几个时辰便在皇宫中飘荡,竹允一颗心苦涩无比。
  
  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在偌大的宫殿中等着皇上的来临,竹允穿上靴子走出宫殿,在院落中行走。
  
  临走时,竹允的手中紧紧攥着兵符。
  
  忽然,有人从竹允的身后捂住了竹允的口鼻,竹允“呜呜”出声。
  
  竹御小声说:“是我。”说完放下手。
  
  竹允回头看竹御,今儿个的竹御穿着一身的黑,腰带系的……是突兀的红色,使他整个人更显得邪魅。
  
  竹御的指甲搜刮着竹允的脖颈,道:“看你过的不错。”
  
  竹允不回话。
  
  竹御又说:“兵符,拿到了吗?”
  
  竹允沉默,他不懂,此刻与竹御相遇是巧合还是必然?又或者,这就是命,一个不愿意被人承认的命。
  
  太多太多的人怨念自己的人生太过平凡,可跟竹允比起来,幸福的奢侈。
  
  竹允的幸福,不过是人家幸福中的一个影子。
  
  竹允深吸一口气,询问:“你会让我自由吧?”
  
  竹御轻笑一声,不回复,反道:“你倒是学会跟我谈条件了?”
  
  谈条件?这是本来说好的,不是吗?
  
  竹御讽笑,“我只能保证我不会杀了……你的孩子。”嘴角扬起的角度加深。竹御知道,那个孩子活不了多久,就是他不动手,也会有别人动手。
  
  有些人一生下来便注定了死亡。
  
  竹允的面色惨白,半晌后,他说:“给我自由。”言语中有着坚定。
  
  竹御眯着眼睛想了半晌,道:“好,我会给你自由。”
  
  竹允抬头,又说:“皇上,她……”人就是容易得寸进尺。
  
  竹御依旧点头,说:“他是我亲人,你说我会怎样?”
  
  竹允只感觉一刻提在半空中的心落了地,整个人也松了一口气。
  
  颤抖着手,从怀中掏出兵符。
  
  一枚巴掌大凤形的玉块,这一枚玉块,让多少人丧生了性命想要争夺,可是夺取了多少人的性命?
  
  这一枚玉块,又能控制住多少人呢?
  
  在不同的手中,应该有不同的价值,而在竹允的手中,它也不会有价值。
  
  可竹允总觉得,这个玉块在他的手中显得特别沉重,当拿着这枚玉块送到竹御的手中时,竹允主角的呼吸困难。
  
  难受,非常难受,心撕裂一般的痛。
  
  这种疼,就如同一切的美好在这一瞬间就会从他的手中退去。
  
  竹御拿到玉块,转身离去,不曾回头,所以他没有瞧见竹允软倒在雪中的孱弱身影。
  
  两行清泪自他的脸颊滚落,融化了一点点的雪,融化成水的雪再结成冰……世间如何的变现,在冬日里永远转不过冰冷这一事实。
  
  竹允觉得冷,双手紧紧环绕住自己,等,他在等皇宫的变迁。
  
  竹允告诉自己,这一天过去了,就会美好的。
  
  竹允仰头,看着天,今日似乎漫起了一片的皇上,天地间闪着橘黄色的光芒,这抹尘埃取代了冬日的雪白。
  
  就好像一片的白,被沾染上一层薄薄的血。血的洗礼。
  
  慢慢地,宫廷变得乱了起来,竹允听见宫女的惊叫的高音带以及太监慌乱的喊叫声。
  
  隐约中,竹允听到了宫女说:竹御篡位。
  
  还听一些人说,竹御与皇上在金銮殿里,皇上的手中还抱着一个孩子,应该是皇子的孩子。少儿不识愁滋味,即使是在如此的危机时刻还能笑出声。
  
  那个孩子,不会有好结果吧?
  
  竹允惊恐地瞪大眼睛,被冰冷麻木了的双腿不知是由着什么来支撑它爬起来,踉跄了几下,竹允迈开步子,向金銮殿跑去。
  
  时间在指尖上慢慢地流逝,黄昏以致,模糊的红已变成了彻底的红。
  
  彩霞,已经染红了半边天,步上朝堂的阶梯中,竹允看见了无数的卫兵染血的战袍,最终的后果便是停止呼吸。
  
  一步步地上去,耳力串来残喘之人粗重的呼吸声,其中隐匿着倒落在地呼吸微弱的人。
  
  死亡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如从轻松便可死亡。
  
  喊打喊杀的人似乎没有瞧见一身白衣的竹允,激烈地与旁人厮杀着,偶尔他人自伤口中喷洒而出的血液染红了竹允的衣裳。
  
  竹允看也不看,旁若无人的向金銮殿内走去。
  
  门外驻守之人非常之多,两队人马见是竹允,恭敬地推开金銮殿的大门,恭迎着他的入内。
  
  竹允一步步地迈进脚步,同时心里有着一股紧张。仿佛这是厄运的来临,不想面对。
  
  入内,一句清冷的声音传入耳中。“你来了?”
  
  早在竹允来之前,皇上与竹御便下过令,不允许任何人伤害竹允。
  
  金銮殿,是以着黄与红做成的,竹允踩在红色的地毯上,脚步轻轻的,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
  
  偌大的金銮殿内,只有皇上、竹御、裳生。
  
  就是外地血流成河,似乎也无法波及到这里,这里依旧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所以给人的感觉更为冷清。
  
  龙椅上,竹允看见了皇上,以及裳生。
  
  金色龙椅上的那个位置真的有那么好吗?使得无数人就是争个头破血流也要拿到。
  
  竹允对着皇上微微一笑,说:“我来了。”
  
  皇上问:“竹允,你还记得你对我说过的吗?”
  
  竹允回应:“我愿意。”
  
  皇上一听,冷漠的脸上闪过一抹温和,她问:“天涯海角,你都愿意随我去,是吧?”
  
  竹允点点头,说:“我愿意。”
  
  裳生也看见了竹允,挣扎着要从皇上怀中下来,到竹允的身边儿,皇上紧紧抱住,让他动弹不得。
  
  裳生不乐了,也似乎感觉到了屋内紧张的气氛,嚎啕大哭了起来。
  
  皇上手中拿着的,还有玉玺。
  
  皇上微微摇晃着玉玺,道:“竹允,如若你真能做到,我愿放弃王位。”说着,皇上从龙椅上起身,抱着裳生,拿着玉玺一步步漫步到竹御的面前。
  
  她把玉玺交给了竹御,神色间有着坚定。
  
  她说:“你想要的我都给你,我只要求你……给我们自由。”
  
  竹御微笑,接过玉玺不答话。
  
  竹允当做他是默认,恍惚间,竹允就是知道,事实上的答案不会美好。
  
  竹允握住皇上的手,向着金銮殿的门口跑去。
  
  风吹,金銮殿的大门咯吱咯吱作响,左后敞开。
  
  门外的血战已经停歇,夕阳的残辉下,王朝的军马……全灭。如若不是竹御的意愿,皇上、竹允根本没有出路。
                  五四节
  竹允呆呆地看着,蓦然回首回看了身后的竹御。
  
  竹御的面上挂着诡异的笑容,看起来已成危险、邪恶。
  
  竹允心想着要逃,握住皇上的手颤抖着,与她手牵手加快脚步跑向出口,蓦然,空着的手腕蓦然被身后之人紧紧捏住。
  
  手腕要断裂一般的痛,竹允的面孔微微地扭曲,却依旧看起来纤弱。
  
  竹御微微施力,捏住竹允手腕的手往自己怀里一拽,竹允与皇上相牵的手被硬生生扯开,装入了竹允的怀中。
  
  皇上的目光瞬间变寒,手伸出去,来不及抓回竹允的手,触及到的……只有他的指甲。
  
  无缘的两人,有了份却无缘的两人,两人的相错似乎只在弹指之间,所以……更加的不甘心、怨愤、怨怼。
  
  伤心、悲愤、无力……心中最后一抹愿望被人硬生生的斩断,其中痛……无以言喻。
  
  皇上紧紧地抱住裳生,冷着声音对竹允说:“回来!”修长的直接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抵在了裳生柔嫩的脖颈上。
  
  裳生感觉到了痛,泪眼汪汪地看着竹允,却不敢哭出来。
  
  神思恍惚,皇上只想要以着孩子威胁竹允,想对竹御呼喝,可是自己无能为力,所以只能找好欺负的下手。
  
  最终痛了的,何止是对方,同时也有自己。
  
  再一次,皇上感觉到了权利的重要,何止是他,就是竹允也在痛恨着自己。
  
  因为自己的关系,使孩子陷入危险中。
  
  竹允看向竹御,眼神空茫茫的,看着竹御的眼神里隐约里带着一丝恨意,可自己注视的话又什么都不带。空茫的眼神里,能有什么呢?
  
  可是,就是隐约竹允不在意竹御,才能显示出这种眼神吧。
  
  竹允说:“你说过,给我自由。”
  
  竹御轻轻一笑,手放开竹允的腕,道:“好,我给你自由。”
  
  竹允感觉松了一口气,迈步想要走回到皇上的身边,耳中蓦然听到了竹御微讽的声音,他说:“我有没有说过,血红色真的很配你?”
  
  竹允回头,竹允一双邪魅的眸子流转在竹允的身上。
  
  竹御又说:“竹允,离了这里,或许你会被血色染红,不止是你的衣裳……你要想好,没准儿会牵连到你的孩子。”
  
  竹允蠕动着双唇,不知该做出怎样的反应。
  
  皇上见了,心急如焚,大声命令:“竹允,过来!”
  
  竹允微微移动着脚步,竹御云淡风轻地说:“我给你自由,只给一次,以后,或许是下一刻,或许你拥有过自由的下一刻,便会被禁锢。”
  
  所有的一切都是短暂的。幸福是短暂的、自由是短暂的,只有痛苦……似乎永无止境。
  
  短暂的幸福太过快乐,所以现在承受痛苦时,就会显得突兀、不想接受。
  
  短暂的自由,他是否应该接受?那么,代价又是什么?
  
  以着不舍的目光看向皇上,皇上摇摇头,道:“生死……都在一起。”
  
  不再有犹豫,竹允迈开步子想要走进皇上,却没想两条腿似无力一般软绵绵地跌在地上,行动不得。
  
  竹御冷笑着,对皇上说:“您看到了,这人不值得您爱,如今逃命的时刻装着脚痛,就为了苟延残喘地活着……”
  
  竹允慌乱的摇头,想要说不是不是不是……可是说不出来,脖子上卡着一根鱼刺,说不出话。
  
  心口针扎一般的痛,竹允做不出任何的反应。
  
  泪,流不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皇上进入疯狂中。
  
  皇上拼命的摇头,皇冠自她的发上掉落下来,青丝瞬间四散在她的后背,显得极为华美。
  
  可是,皇上的面部表情扭曲了。
  
  她说:“你记得吗,我说过,如果我要走,便会带着你最重要的东西走。”声音有着疯狂,修长的直接轻轻地勾划着裳生的脖颈。
  
  新红的血液自裳生的脖颈间留下,浸红了衣领,染红了裳生雪白的脖颈。
  
  竹允想说,他只不过是希望裳生能平平凡凡的长大而已。
  
  蠕动着嘴唇,竹允声嘶力竭地大喊着:不不不不……可每个字都无法顺利地从音带中传出来。
  
  这一刻的竹允在外在的关系下,失了声音,腿部无力,就连支撑自己也做不到。
  
  双眼通红通红,映照在眼里的均是那可恶的血。
  
  难看、不想看,阖上眼睛,嘴唇不停蠕动,没想竹御强迫他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又一幕。
  
  最后一眼吗?看着裳生的最后一眼吗?
  
  裳生哭,若有似无中,竹允似乎瞧见了裳生眼中的悲伤,灼烧着竹允的心。
  
  疼,很疼,非常疼。千疮百孔的心,还能疼到什么程度呢。一颗心的痛楚,是不是就是一个无底洞,可以无止境的疼下去。
  
  呼吸变得困难,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变成了血红色,血红色中隐隐瞧见了人的轮廓。
  
  疯狂的皇上狠狠地折磨着裳生,裳生哭,最终,似乎听见裳生稚嫩的叫唤声:爹爹、爹爹、爹爹……
  
  对不起,爹爹无法保护你……
  
  竹允想要用声音制止皇上,可是他发不出声音,他想要扑倒到皇上的身上,可全身无力。这样的无可奈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受苦,不如死了的好。
  
  想要报复,这种感觉太过强烈,让生性淡然的竹允感觉全身都要爆裂一般的难受。
  
  那之后,皇上无数次对着竹允说:站起来、站起来、站起来……每说一次,她的指甲便在裳生的脖颈上划出一个又一个的伤痕,一缕缕的鲜血自伤痕中溢出。
  
  脖颈伤痕累累,皇上的目标改成了裳生的脸颊,可看着那张酷似竹允的眸子,皇上的神智更显疯狂。
  
  没再留情,皇上在裳生的波动脉上轻轻勾滑了出来,血瞬间喷洒了出来……流如注。
  
  终于,金銮殿也不能幸免,被鲜血浸染了,可……金銮殿的筑成又何尝不是无数人的鲜血。
  
  皇上呆滞地跌倒在红色的毛毯上,裳生晕倒前最后叫的,不是爹爹,是“妈妈”。
  
  隐约中,她记得“妈妈”在国外被人成为是“母亲”,娘的意思。
  
  竹允咬住嘴唇,鲜血模糊了他的唇瓣,鲜红红的,浸染在血色中。
  
  无力的身子趴在地上,一步步地向裳生趴过去。
  
  终于近了,竹允抱起裳生小小的身子,脸贴在了裳生的胸口,依旧能感觉到那小小的心脏薄弱的跳动声。
  
  一点一点的……慢慢终止。
  
  抬头,注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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