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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君守-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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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毒百草兴奋的喃语,面无表情的逍遥子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薄唇轻启只说了四个字。
“凭你?
——配吗?”
说完后便施展轻功腾空飞起,朝那个已经完全石化了的小小少年飞去。
火凤已飞走多时,这孩子还傻傻的站在原地,要是不理他,他怕是会那样呆傻的站到天黑。
嘴还是那样的刻薄,听到那轻蔑的四个字毒百草气的火冒三丈,直想冲上去抽他两个大嘴巴,但是转念一想这臭冰块也是等于间接承认了炤易的能力,他的怒火转瞬间便消失了。
“切,不老实的东西,想要不会直说,就会拐着弯的折磨人。”
这死男人不但有佳妻做伴,又收了这么个乖徒弟,唉,他毒百草的运气为何就那样的背呢。瞧上的东西统统被这个冤家抢了去……
但虽然很不甘心,可他相信炤易在他手下学武,前途不可限量。
运起轻功,毒百草甚是感慨的跳进树林,朝火龙谷的方向奔去,修长的身形迅速消失在密林深处。
一把抱起已经石化的炤易,逍遥子朝自己居住之处运功奔去。
被逍遥子抱在怀里走了半天炤易才猛的反应过来抱着他的人竟然是心性高傲的肖遥,他有些受宠若惊的看着男人严肃的侧脸,“肖、肖先生?”
“改口。”
没等炤易提出自己的疑问便被逍遥子不客气的打断了。
“呃!?什么?”炤易没能反应过来男人的话。
垂眼看看怀中的小家伙,肖遥只简短说了一句话作为那两个字的解释,可就是短短几个字却让炤易此后的一路上一直处在了石化状态,逍遥子是这样说的:
“该改口叫师傅了!”
【番外·褚炤易篇完】
(下部+完结)
下部·宠于臣·
25。南征
炤元七年秋,大炤军南下,时隔四十六年的南北战火又再燃起,只是这一次较之过往大大不同,如今大炤占据了绝对主动权。
大炤南征军共计三十三万(除去运输、炊事兵等),其中有十二万守军在边疆义林郡,也就是铁狮麒将军所戍守的边城,守军接到命令暂时按兵不动等待与大军会师。
其余二十一万南征军,其中五万是炤元帝选自固定京城守兵的精兵,另外十六万则是集中了刚刚平定了四方战乱的余军。
南征一途兵分两路,一为陆路,十六万大军浩浩荡荡沿沐河朝义林郡缓慢挺近;一为水路,炤元帝亲率的皇城五万精兵乘坐二十艘大型军船沿沐河顺流而下,以迅于陆路两倍的行军速度快速向边城行近。
水上行军第四日
炤元帝在主船上召集了下臣商议初战事宜。
在出发前褚炤易就已得知南蛮帝已于一月前撤兵退守。南蛮连年征战使得国库空虚,兵源匮乏,南蛮京城凤鸣守军稀少,多数都集中在了战乱的边关,这半年来的屡战屡败让他心惊不已,不想再损兵折将便召回了大半兵力固守京城,其余则驻守边城平远,兵力尚不足五万。
本来战争在际南蛮帝应该加强边关驻守兵力,但因为怕战事一起各诸侯有二心会倒戈相向,到头来他也没有下旨加固边关,兀自躲在固若金汤的凤鸣城内。
对于南蛮这将头缩回壳里的反应,大炤众将士士气更加振奋,誓要一路打到凤鸣城,砍掉南蛮老贼的脑袋,而禇炤易对这种结果早已心中有数。
因为在他掌权的这些年,为了离间南蛮帝同各诸侯的关系没少往南蛮遣送暗卫,更是买通了南蛮朝野中的几位得宠佞臣,以离间计使好战的南蛮帝疏远了才智过人忠心耿耿的老臣徐子述,而对利令智昏、阴险狡诈的宦官臧仪偏听偏信,挑起了高层统治者之间的内部斗争。
在边防站打响前的这些年,他虽然未对南蛮发动一兵一卒,但“战争”却已在他一手策划下无声的打了几年,甚至不光是南蛮政治,他还借异国通商为名私下设法破坏南蛮经济,让本国的商人以高价收买南蛮的粮食外调他国,造成南蛮粮食短缺,出征时一再征兵赋税,惹得百姓怨声载道,反战情绪高涨。
针对这些在和平时期看似不甚重要,战争时期却变得致命的问题,禇炤易有着自己的思量,在发兵前他就已经暗下派人“拜访”过南征必经的七座城城主和直属管辖这七座城池的两位诸侯,大多已打通了通路,除了这有五万驻兵把守的平远和由守城将军秦满这个南蛮死忠之将把守的寒林城。
兵不血刃的伐谋是最理想的全胜战略思想,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褚炤易知道这边关平远城之战已是必不可免的,因此在未到达边城义林郡之前,他已开始同麾下将领讨论此战的细节,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攻城打算,直至深夜,主船上议厅的火光才隐去。
揉着额角,端坐于上,在明明暗暗的烛火下禇炤易微眯起眼细细打量着手中刚刚收到的飞鸽传书,上面的内容让他越看越觉有意思,最终看完后摇头一笑。
一旁的萧逸不知男人这是在笑什么,面具下的眼中不禁透出几许疑惑,但见君上并无打算告知于他,他自当保持沉默垂目立于一旁。
禇炤易看完文书后,将之凑到烛火旁一燃而烬,此次会议加上这封文书,他已有了攻下平远城的对策,一放松下来,不禁想起那人,他启口询问了句:“麒将军他好点了没?”
“回皇上,将军喝了毒先生熬的汤药已经睡下,想来应该是好些了。”
听闻萧逸这么说,禇炤易心中一动,这几日这大大小小的事都需他经手,竟是一直没有时间去看他,虽然早就知道他的老毛病,但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忙完手头的事,他得了这点空闲,吩咐萧逸下去后便一个人去了那个让他一心惦念的人那里。
本是不想吵醒对方,可是纵使他刻意放轻了脚步,却还是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皇上,您怎么来了?臣……”
本来就浅眠的樊玉麒耳尖的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对方刚一进门他便翻身坐起。
“不用起来了。”见男人要起身跪安褚炤易快步上前一把拦住了他,顺势坐到了床边。
“朕忙完了过来看看你,袁卿说你晕船晕的厉害,现在好些了没?”状似亲昵的揽着男人,托起男人的下巴,褚炤易心疼的看着眼前这张明显憔悴了许多的脸,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忧。
似乎对这样的亲昵还是不能适应,樊玉麒僵化在对方怀里,有些尴尬的断续回道:“臣、臣无大碍,这毛病其实不用什么汤药,只要一踏上陆地就会不药而愈,皇上不需如此费心。”
没帮上褚炤易的忙也就罢了,樊玉麒不想让对方在忙碌的此时还挂心他的事。
说来惭愧,他自小就与水无缘,虽然被父亲强行扔进水中勉强学会了游泳,但这也是他与水接触的最大限度了,他极度害怕坐船,体质原因使得他只要一踏上船板就会吐得浑天暗地,别说行军打仗,就是连正常作息都成问题。
这个秘密除了皇上就只有和他特别亲近的几位下属知道,所以上了船后他便告假躲在了室内。
“朕怎能不挂心,你都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吧,都是朕要你随同一起走水路才会让你这般受苦。”
明知道樊玉麒怕坐船,褚炤易还是坚持让他和他一起来了,其实让他带领那十六万大军走陆路也不是不可,但褚炤易之所以明知故为,一是存了私心不想与他分开,二则是……
难得这个做什么事都完美不留破绽的爱将会有这样可爱的小毛病,褚炤易承认自己心底有些邪恶,他是想趁此机会看看这个总是一派硬朗的男人脆弱的一面……
只不过真的看到后心里却生出一丝悔意,他没想到樊玉麒会晕船晕的这么厉害。
“皇上您请不要自责,玉麒虽是将军但更是您的侍卫,本就该和您一起,反倒是臣这样没用,上了船便狼狈成这样,不但没能替皇上分忧还要您亲自来探望……”
“玉麒,都说过单独相处时你不必这样谦恭……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你感觉怎样,药有用吗?还头疼恶心吗?”让男人伏在自己身上,褚炤易揽着对方伸出手来在他头的两侧太阳穴上轻轻揉按,如此体贴的行为却只会让那人更加的受宠若惊。
仿佛都听到来自对方胸口那节奏过快的心跳,褚炤易明明感受到靠在自己身上的身躯有多紧绷,却还是坏心的兀自耍弄着这个直性子的男人。
谁让他自一月前那次欢爱后就一直有意无意的躲着他再不曾和他亲热过,奈何他说过会给他时间准备,君无戏言,他也不好出尔反尔,可是每当他欲和他亲近些时这个胆小的家伙就会找各种借口遁逃,这让他心中非常不爽。
若不是南征在际政务缠身无暇同他玩真的,他就算用蛮力也想把他时刻绑在身边。
这次在船上好不容易逮住了虚弱的他,就算不能“吃”,可是“尝尝”总该可以吧。
想到此,禇炤易望着怀中的男人,脸上浮现一抹可谓绝对不怀好意的浅笑……
左手给他揉按着额角,另一手慢慢下滑轻抚摸着他有些冒出胡渣的脸颊,他能明显感觉出对方因他这个暗示的动作而更加僵硬了,连呼吸都变得更为急促。
樊玉麒的反应令禇炤易心情莫名其妙的变得好起来,戏谑心起他变本加厉更加放肆的调戏起怀中人。
抚着他脸的手顺着立起的衣领探寻进去,轻抚着他的颈项,锁骨,然后慢慢滑下,滑上那因紧张而绷紧的胸肌,触手柔韧弹性十足,比之女人的柔软却又是截然不同的触感,情|色的抚摸了几下,他便故意用指尖去抚弄那胸肌之上已然挺立起来的小小乳粒,以拇指和食指轻捏揉捻……
“皇上……!”
当对方的手指缠上自己衣衫下,那因男人撩人的抚摸而硬挺起来的小东西,樊玉麒惊得倒抽了口凉气,蜡黄的脸上立刻泛出几丝血红,他刚想伸手阻止男人更加放肆的爱抚,却被对方抢先一步捏着下巴转过头。
“唔!”
被带着霸气却又柔软无比的唇舌堵住了口,樊玉麒虽意识恍惚,可没忘记自己的污秽。
虽然这几天他有擦澡漱口,可是毕竟不算彻底,他害怕自己身上留有不堪的味道被对方闻到,因此在被吻住后极力的推开褚炤易。
彼此的距离刚刚拉开一小段,他想解释自己身上有异味不愿玷污龙体,可张嘴还没等吐出半个字却又被霸道的君王强行揽过身躯,张开的嘴顺势迎进了男人的舌,同时惩罚他擅自逃脱似的弹了他胸前硬挺一记。
“嗯哼……”轻微的疼痛混合着自胸口出猛窜出的酥麻战栗感激的他一个哆嗦,樊玉麒只觉浑身的汗毛都因这过激的刺激竖了起来。
他还想反抗,可男人却示威似的以不小的力道揉弄他胸前那处敏感,略带丝疼痛不满,让他暂时压下了反抗的欲念,只能温顺的任男人揽着自己狂吻。
鼻间传来的是男人身上那淡淡的只有皇族才会熏染的熏香,这么多年男人都不曾换过,他隐隐约约知道原因,是自己曾无意中叹这格外清冽香醇的味道非常好闻,哪知从那以后男人便再也没有换过其他熏香,甚至连过节时荷妃娘娘送与男人的刺绣香囊都会被他搁置起来,怕会串了味道。
男人的细小用心樊玉麒虽有留意却不知其深意,只有在知晓他的心意后才恍然大悟的将那些细节一一串联了起来——竟是为了他……
想到此,樊玉麒也忘了刚刚反抗对方的缘由,僵硬的身躯在男人霸气却又缠绵无比的深吻下渐渐放松下来,且试着主动伸出舌与对方的搅缠在一起,忘情的一再吮吻,呼吸难喘间咽下泛滥的津液,有他的,更有对方的……
26。牵挂
忘情拥吻的两人几乎忘了周遭的一切,神志的迷乱让他们也没能注意到门缝处闪着黠光的两双眸子。
肖素衣和肖青衣两人扒在门旁,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望着室中那正吻得难舍难分的两人,脑中不禁都有这样一个疑问:嘴对嘴感觉就这么好吗?
看那两人一副陶醉万分状,他俩也都有些跃跃欲试了。
还想再看仔细些,两人大着胆子欲将门再推开一些,可手才刚放在门把上却被一双大手阻止了,拿开肖青衣伸出的小爪子,两个少年疑惑的转过头,看到的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青面獠牙的鬼面,顿时喜上心头,可还没等将对方的名字叫出口就被男人像抓小鸡一样一手一个拎住了后脖领。
身形微晃,身着黑衣的高大男人拎着两个偷窥小鬼离开了门旁直奔无人的船尾,直到到了不会打扰那二人的地方才将他们放下。
肖氏两兄弟脚跟刚一落地便转身直扑身后的人,像两只调皮的猫儿挂在了男人的身上。
“逸……”
不怀好意的撒娇声音简直令萧逸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面无表情的剥掉身上两只粘人的小鬼,可惜两人四只小爪子像八爪鱼似的缠着他,扯掉这只那只又招呼上来。
“逸,亲亲真的那么好么?我和素衣都没有过哎,我俩都想试试,不如我们和你……嘿嘿~”肖青衣无视于世俗礼教语出惊人,兴致勃勃的提出脑中不健康的想法,一张俊俏的小脸满是跃跃欲试的期待。
意味深长的“嘿嘿”笑声令萧逸脊背生寒,面具下的脸黑了黑,眼角嘴角微微抽搐了两下,没能保持住一贯的处之泰然,不过所幸他戴着面具让人无法探视到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尽管很想挥手将两个挂在他胳膊上的小鬼扫一边去,但萧逸知道这两个来头不小的小家伙他得罪不起,因此只好努力维持一贯常态沉声说道:
“天亮后,过了灿云关,船队会在泳甸码头休息半日补充水源,河畔一般都会有红楼画舫的船只,若两位有此雅兴不如挑两位色艺双全的美人作陪,在下还有皇命在身,不便奉陪,告辞。”说完便趁少年们微愕之际旋身挣脱抓着自己衣衫的四只小手,以最快的移形幻术逃离此处。
等肖氏兄弟俩反应过来时男人已经窜离他们几丈远了,擅长隐匿的他借着厚重夜色的掩护很快便隐入阴影之中失去踪影。
肖青衣见萧逸躲着他们如同躲那豺狼虎豹,气的只想哇哇大叫,但一旁的肖素衣却眼疾手快的捂住了他的嘴。
时至深夜,他大嗓门的吼声震醒了侍卫到无所谓,要是惊扰到圣驾可就不好交代了,纵然那人是他们非常熟悉的师兄,可他也是大炤的一国之君,这里不比逍遥谷,他们现今是禇炤易的侍卫,自然要遵从宫中规矩。
不像哥哥青衣那样鲁莽任性,弟弟素衣虽然同样调皮却更攻于心计。被那人一再逃脱,纵使是面上温和的他也渐渐没了耐性,黑中透出一丝诡异红光的眸子定定望着那人消失之处,隐含着邪佞的狡黠之光。
“哥,不要着急,我们还有机会,前些日子我从琨朵那要来了一些好东西,等我们完成了爹爹交付的任务,呵呵,他就是插翅也难逃你我的掌心……”
咯咯的轻笑着,肖素衣俏丽的小脸一脸诡笑,肖青衣见弟弟总算开始认真起来,窒闷胸口的那团怒火顿时散去。
“这就好……嘿嘿……”
他们两人想要得到的东西,从小到大就没有失手过一次,就是那万分难得的火凤卵,最终还不是一样落到他们手中……
对自己的命定之人,他们自然是势在必得!
两个鬼灵精怪的少年在霜华遍洒的清冷圆月下笑的阴冷,让那隐蔽在暗处尽忠守卫炤元帝的萧逸冷不丁的打了个寒噤,木讷的男人对自己坎坷的情路还没有做好半点准备。
室外的混乱,室内缱绻的二人自是不知,兀自揽着彼此的肩背吻的难舍难分,直到舌根酸软,唇瓣肿胀方才抵着额头分开来。
呼吸早已变得粗重凌乱,热息吹拂在彼此脸上,侵染着周围的空气都湿热异常。
随着呼吸渐渐平稳,清明的神志渐渐回笼,靠在褚炤易的身上,樊玉麒能明显察觉出对方的情动,他不敢相信这样污秽的自己竟还能引起男人的“性致”,被迫贴合的身躯能让他明显的感觉到抵在自己腿侧那滚烫的硬物,一张俊脸又红了红,身躯僵硬着不敢乱动分毫。
没有察觉樊玉麒的异状,褚炤易满足的揽着这个男人,衣衫下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男人胸前的小小硬|挺,发觉自己每拨弄一下怀中的身躯就震一下,瑟索欲躲,可他整个人都嵌在褚炤易的怀中,又哪能闪躲的开,只能咬牙忍下那一阵阵的酥麻快感,牙关紧咬隐忍的侧脸格外的诱人。
但褚炤易知道自己不能玩过火了,对方已经好几日没有好好吃过一餐,这水路尚走了一半,男人晕船的病症是先天,药物也不是非常好用,他有限的体力还要一直坚持到登岸。
褚炤易也只是一解相思之苦的吻吻摸摸对方,却也不敢再越雷池。逗弄了对方两下便收手了,无声的整理好对方的衣襟后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一抬头却看到了挂在床侧的一件黑红色相间的铠甲。
那熟悉的一物勾起的是他幼时的记忆,尽管过了这么多年,但这宝甲并未因时间的流逝而褪色,鲜红的一如自己记忆中的狰狞,眼前仿佛还栩栩如生的映着那巨型妖物朝自己扑来的残像。
“玉麒,朕听说,你上阵时只戴凤翎盔,却从不曾披朕送你的这套火龙甲,这是为何?”伸手取过宝甲,手指拨弄着那泛着红光冰冷的鳞片,上面非但没有丝毫的划痕,更是连灰尘也没有分毫,一如他送他时的崭新,保养的非常好,不用细想也知道它的主人经常擦拭它。
“呃……臣……”樊玉麒一时还没能从那缠绵的气氛中脱出,突然被问之这个,也没想出要如何回答。
“玉麒,你可知这火龙甲的来历?”轻抚着鳞光闪烁的宝甲,褚炤易陷入了对儿时记忆的追思,为了拜师他曾差点就折在这鳞甲主人火龙巨蟒的口里,不过最终还是幸运的他宰杀了那千年妖物,取得了这韧性极强刀枪不入的火龙甲和那可大大增进修为的火龙内丹。
火龙内丹在他十三岁出师时便已服下,在师傅肖遥的帮助下吸收了其精元,获得了百年的内力修为,因此才会年纪轻轻便武艺了得,驾驭得了师傅赐予的极寒之剑霜华琉璃。
除却那火龙内丹,火龙甲也是极为难得的奇珍之物,皮质绵韧耐水浸泡耐火侵蚀,鳞甲比之铁甲还要结实坚硬,刀砍不损,剑刺不伤,是不可多得的上选铠甲材料,有限的火龙皮甲仅能制成一套火龙甲,褚炤易一直甚是珍视的收藏着,直到将其赠予爱将樊玉麒。
他是希望这火龙甲能护得樊玉麒周全,却不成想樊玉麒却一次也没有披上过。
“臣……曾听十三殿下提起过,说这火龙甲是皇上少时为了拜师因缘际会下搏命换来的,因此臣一直舍不得穿,这次南征,皇上要御驾亲征,臣这才将火龙甲翻出,本想……本想……”
“本想给朕使用是吗……就算朕有你们这些能将在不见得会亲自上阵杀敌,却还是希望给朕防身……?
……玉麒,你自己身上有多少伤口你数过没有?朕的身上有几道你又数过没?你觉得这套铠甲给朕这个有数万精兵保护的皇上用合适,还是给你这个在箭雨中上阵冲锋杀敌的将军更适合?”
捏着男人的下巴将那张让他爱怜不已的刚毅脸庞抬起,摩挲着冒出扎手胡渣的下巴和那被自己吮吸的肿胀的薄唇,褚炤易真不知道该拿这个过于为自己着想的男人怎么办。
他说他不希望他受伤,不希望他的身上留下疤痕,他又何尝不担心他,他就希望看到他身上的伤口一道多过一道?
比起自己,他们似乎总是会不约而同的先一步考虑对方的安危……
褚炤易自嘲一笑,也许在他的心里,这个男人的生命怕是早已超过自己的。
这样很不好……
这样挂心一个人,对于身在帝王之位的他来说等同于自我毁灭,帝王本就不可对人留有私情,可是明知不该如此,他却控制不住……
“皇上不比臣下,臣在沙场出生入死已经习惯了,皇上是真龙天子,龙体不可有丝毫的损伤,所以臣希望,您还是……唔!”
总是君啊臣的,褚炤易听樊玉麒一口一个臣,一口一个皇上天子,就知道在这个男人眼中他们的感情还是比不过那君臣之礼。
褚炤易听着他的话虽然明知没错却总有种莫名的焦躁感,他的话总是时刻提醒着他,他们之间自然存在的距离,他过于小心翼翼让他爱的不够痛快,总是压抑着心底的情绪。
不想再听他的解释,他蹙起眉宇凑上前去用唇堵回了男人的话。
唇齿相依,舌叶交缠,缠绵半晌再次分开。
看着眼睛微微有些湿润,脸色红润的脸庞,褚炤易无奈的叹了口气后喃语道:“你以为朕会让你挂心不下?师傅年轻时去漠北雪域寻觅宝剑,巧遇一条寒冰雪龙巨蟒,有幸得了雪龙内丹和雪龙甲,他听说了吉元王谋反的事后在前些日子便遣青衣素衣给朕送来了宝甲……”
说着,褚炤易单手解开龙袍的衣襟,拉开衣袍露出里面的东西,樊玉麒顿觉眼前银光闪闪,晃得眼前一片白茫茫,待眼睛适应强光后定睛一看,方注意到,褚炤易的龙袍之内穿着一件贴身的银白色软甲。
他微微一愣,随后抬手轻触那宝甲,发觉这雪龙鳞甲较之火龙鳞更为细腻,质地柔软贴身。
雪龙鳞甲纹理细腻,密实严谨,防水火,耐摩擦,一样是刀枪不入,且有着调节人体处于恒温的保暖之用,是比之火龙甲丝毫不逊色的贴身宝甲。
“这雪龙甲是师傅给不会武功的师娘用的东西,他也说只是暂借给朕,朕其实对这些东西本无所谓,别忘了……你的一半功夫还是朕教的,他人想要近朕身前,也要看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遇刺一事是他刻意为之,如不是为了引出幕后主使吉元王,他也不可能受伤,凭他百年的内力修为及青出于蓝的霜华剑法、斩雷决,谁能近他的身?
“朕之所以会多此一举的接受师傅的宝甲,玉麒,你可知——朕这是为了谁?”
一边轻声喃语一边靠近眼前这张阳刚俊逸的脸,眼对眼,鼻对鼻,唇间呼出的热息都喷洒在彼此的唇边……
无形之中樊玉麒好似被人点了穴,一动不动的僵在了当场,意识到男人话中的意思,脸上渐渐又再浮现令褚炤易心痒难耐的红晕。
“是……为了……不让臣担忧??”沙哑的嗓音断续的说出男人的要他回答的话,然而他刚说完,就见对方露出了一抹让他心脏都要停跳的灿烂笑容,驱走了男人脸上那一贯的冷漠。
“答的好……”
褚炤易笑着喃语,然后倾身再次吻上那被他啃咬的越发润泽诱人的薄唇,轻轻的舔舐,狠狠的吮吸,不等他顶开那紧咬的牙关,对方已经主动开启齿列,迎进他的灵动的滑舌……
27。变数
水上行军第八日,炤元帝亲率的五万精兵到达沐河口嘉禾关,大军稍加整备便直赴边关义林郡,不出半日便已抵达,与边关十二万守军会师。
合计十七万精兵驻守义林郡,郡王府成了皇上和众将领的落脚处,兵士则扎营城外,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城郭围了个严严实实。
当日申时,炤元帝再次召集各部将领商议攻城一事。
大炤武官制仅设立一位正一品护国大将军,便是年纪轻轻便获得御封名号“铁狮”的樊玉麒,仅次于他的是四名从二品镇国大将军,分别为镇东青龙将军徐苍破,镇南朱雀将军程天远,镇西白虎将军战隆旭,镇北玄武将军齐牧之。
另其下还分别设立正三品至从五品的云辉、归德、忠武、威远等十六名将军和都尉。
此次南征四位镇国大将军无一缺席,踌躇满志的跟随炤元帝出征,但十六名将军却只来了十二名,同级都尉也是十二名,其余人则仍恪守本职驻守边关以防外族趁南征之时入侵大炤。
只是此时厅上还缺少两名镇国大将军,白虎将军战隆旭及玄武老将军齐牧之率其余十六万大军陆路行军,自然要比走水路的炤元帝亲率的五万精兵慢上几日。
除了这二十多名武将,还有几名同样位居要职的正品文散官,及义林郡的褚汉仪郡王。
炤元帝褚炤易站在厅上望着一众得力干将,每人都穿着威风凛凛的铠甲,整齐列队,精神抖擞,身姿挺拔器宇轩昂,由于这些人大多都是沙场上摸爬滚打出生入死的悍将,不免浑身散发出一种凝重的煞气,使得厅堂内气氛格外肃穆。
褚炤易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些为大炤效力多年的能将,心中甚是满意,没有卖什么关子,人齐了后他直接将前些日子收到的来自南蛮平远定文侯的一纸消息道出。
攻城一事有了变化,定文侯愿作内应在两军对峙时乘乱打开城门,让大炤的先锋军队进城。
炤元帝的话一出口,众人一片哗然,几名谋士抢先质疑消息的可信度,担心这内应是假,陷阱是真。平远一战是大炤首战,事关将士士气,势必要一鼓作气拿下才行,绝不能有半点差池,这内应一事并不保险,还是按照原计划攻城围歼敌人方为保险的上策。
但武官为首的镇南大将军程天远却不以为然,觉得这消息的可信度很高,因为据他所知,那平远城守城将军罗绍素来与定文侯不和。
定文侯乃亡国诸侯夏侯炎之子,与那南蛮帝有灭国之仇,南蛮帝妄图一统南北连年征战使得国内怨声载道、民不聊生,定文侯早已有了反叛之心,只是苦于兵权在那罗绍手中,只得压抑再三。
程天远这样一说顿时引来谋士的反弹,认为纵使定文侯乃亡国诸侯之后,但毕竟已臣服于南蛮多年,是南蛮之臣,其中隐藏的变数外人又怎会知晓。
程天远性子圆滑不喜争辩,见几名谋士将矛头对准了自己,摸摸鼻子歪头看向别处,但不用他张嘴,几名原出自他麾下的将军便兀自与几人争辩起来,各人据理力争,争吵不休。
褚炤易端坐厅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争吵,没有丝毫的不耐和烦躁,仿佛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形出现,他拿起青瓷茶碗饮了口茶,抬眼看了眼一旁默然而立的徐苍破和樊玉麒,两人均是不发一语,面上表情却各异。
徐苍破是明显的对那争吵感到反感,本就如冰山般冷酷的脸笼罩一层厚重寒霜,额上青筋隐有暴起之势,也只有他身侧的几名将军屡次想要开口却慑于他的威势而生生憋住,几人偷眼男人侧脸的惧怕模样有种说不出的好笑。
樊玉麒则是一脸有话要说的模样,只是兀自斟酌找不到时机开口,褚炤易见状放下茶碗儿清咳了声,尽管声音不大,但争吵之声却嘎然而止,几位情绪稍显激动的官员意识到自己竟失误的在皇上面前高声抢白,不觉心下一寒。
但褚炤易无意追究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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