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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情杀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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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知道?我又不是猫,也没生过孩子。黑将军叫一声他就摸摸它的头,再揉揉
它的大肚皮,它居然舒服得眯起眼睛呼呼起来了。师兄很适合当兽医呀!他下去
买书,我就学他咯,你看,这不全出来了。”

“你们真是不怕脏不怕累的好学生啊!我倒不知道这贱猫还是母的。真麻烦。”
火凤一回到家就鸡蛋里挑骨头,烦透了小猫崽子的叽叽声。一团团像黑老鼠似的
在黑将军的身边蠕动,还有几许杂毛,头很大,有些像鼹鼠的头,有着蚂蚁一样
的三段身和一根小葱样的尾巴。他抓起一只,虽然没睁眼,但爪子已经长有细小
锋利的爪钩。黑将军看到他的举动,不由怒发冲冠朝他呜呜地吼着示威。火凤看
着它全部竖直的一身黑毛像带了静电一样,不屑地将小猫扔回它身上:“臭猫。
凶什么凶?信不信把你宰来吃了。”

“我回来了。”寒祈心一边换鞋一边打招呼。看到失踪几天的火凤盯着自己,
有些诧异地问道:“您从哪儿回来的?”

“总部。”

“去总部了?”

“你干得不错嘛——这些猫……”

“啊,我已经答应赖老师会送给他一只了。”

“我没问你这个。”

“那你吃过饭了吗?寒祈心说着从袋子里取出一个汉堡,”凑合吧。“

火凤一把握住他举着汉堡的手的手腕拖到自己面前咬了下去,“你今天放假?”

“已经跟学校说了,休息到考试再去。”

“……出去吃吧。然后带你们去想去的地方。”

寒祈心怔怔地看着他,典子拍手叫好,随即跑去洗手了。

「为什么?」火凤明白他徒儿的眼睛在问什么,也是这样一眼不眨地望着寒
祈心,英睿的脸上很难得地露出一丝颓唐:“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还是喜欢你
……只有这个,请别忘记!”

第二十五回

我喜欢你——寒祈心绯红的脸上夹杂着怒意:“我明白的呀!一脸郑重地说
什么呢?这就有理由骗我了吗!”

“我哪里骗你了?啊?什么时候?”

“时时刻刻!”

“我哪里那样做了!”

“还想抵赖……在你回来以前,总部就已经发邮件给我了——为什么我会归
金井石管了?看你还能自圆其说?”

“……这很正常。”

“正常?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撤职了?你做了什么坏事?”

“我是被人诬陷的。”

“诬陷?谁陷害你?你说谁陷害你?你知道吗?知道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你
把我当什么?为什么我对你一无所知?你竟然还对我说什么你喜欢我?唱给谁听
的呀!没有能够说心里话的人吗?是!你不会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也不会浪费
时间来问你!你要说你是为我好,我稀罕吗?你现在就是要我死,我也不会皱一
下眉头!谁要你对我好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现在有胆为了让我活着而说
你恨我不想在见到我吗?你说呀!”

他一星期在家说的话加起来都没有今天的多了,火凤有些招架不住,看他气
喘吁吁的样子,好说歹说劝他别发脾气了,“我们还是出去吃饭吧……”

“带我去滑冰。”

“你还没痊愈呢。”

“你不是不管我吗?干什么还犹豫啊?刚才为什么不大声吼我:寒祈心!不
准你乱发脾气!虚伪的家伙,明明担心得要死,还非要装得满不在乎。你就不累
吗?我也懒得拆穿你——你呀,怎么会碰上我这么聪明又自做多情的徒弟是不是?”
下一秒钟,他已经被无计可施的火凤揽到了胸口:“你是越来越难缠了。”

“还不都是你惹的么?”

“信上还说什么?”

“我们的老客户温兀索要请人当保镖,就是说要定百里了。”

火凤的眉头皱得奇快:“保镖?他要来做什么?”

“我也觉得奇怪呀,原则上不是不会受理这种与职业相抵触的生意吗?金井
石却接受了。现在到底是谁在掌权?统帅没找过你吗?”

火凤摸摸寒祈心的头说道:“虽然你是不小了,不过这事……”

“又想瞒我?你不告诉我,难道我就没办法知道了?”

“你别涉足太多的事情,对你不利的。你有事的话叫我怎么办?”

“呵,”寒祈心牵了牵嘴角:“说了句好听的话啊——真难得。”

“你不是希望我这样吗?别不知足了,我马上去找他们问问清楚。”

“喂——”寒祈心拦住他:“先吃饭吧,你还饿着呢。冷静一点,还说我怎
么怎么呢,自己做事也不经大脑思考。我明天就要去温家,现在多陪我一会儿又
死不了人,急什么呀?”

火凤瞥一眼门边无聊等待着的典子,问寒祈心去哪里吃。

“自己店里吧,别的地方可不能让我撒野。”

“找借口吧,你很文静的。”

“我讨厌你说我文静,这种话还是去对淑女说吧。”

“哦,错了,那是冷静。”

三人走下楼梯,虽然不是周日,街道却仍然热闹,火凤四下张望之后问道:
“怎么不见青冥和紫电?”

“特遣队的水方队长已经命令紫电、奔星归队了。大概和你降职的事有关吧,
没人被派来监视我了,虽然还是要写行踪报告。青冥自然和我一样也成了金井石
那边的人。”

“青冥……你不要和他走太近了。”

“怎么?”

“你越信任的人也越应该提防。”

……

时间推移到17小时以前:“火凤。”血色集团的现任统帅盛凛在地下室一样
的房间里叫了面前这位高大男子的名字。

“找你是想告诉你我的想法:你父亲为我出生入死还搭上了性命这才成就了
我今天的地位。我一直把你当作我的亲生儿子。我也知道,银华一直嫉恨你,但
他还欠稳重,以后的血色,可终究是要靠你的。你将是我任命的下一任统帅。银
华是我的儿子,难免闹情绪,希望你以大局为重,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一直沉默着的火凤打断了自己的思绪,安慰似的说道:“当然不会跟银华计
较。可是统帅这副担子……”

“不要拒绝。银华他办不到的。他可以不顾规则地伤害你,而我却不能不顾
规则去惩罚他。你自己要小心。去吧。”

盛凛似乎察觉到了盛银华的斑斑劣迹,却不采取任何行动,仿佛不知道火凤
被撤去所长职务的事情。对于儿子,他无话可说,话都很明了,不管盛银华同不
同意,他的决定不会改变。那么盛银华会像三岁小孩一样听老子的话而不会觉得
半点委屈吗?听话固然是孝道,但要看是何种情况,这样一个外人抢走属于他的
东西,他甘心?

自从父亲跟他摊牌讲明之后,盛银华就苦心寻找算计闻人火凤的方法,要有
证据证明火凤也是一个只为一己私利、头脑简单、不值得信任的冒失鬼。犯出那
样的错误,叫盛凛有什么揭穿的办法呢?他们以为自己是大人了,就不能学小孩
子的天真了,该逢场作戏的时候还是把自己其实知道的事情都忘掉,实事求是是
生命的终结者,说实话就是把一条腿踏进了棺材。说实话有什么好的?都是真的,
这游戏还有什么玩头?足球是圆的,地球是圆的,太阳、地球、月亮,都是圆的,
人的棱角消磨后,变得圆滑。不喜欢圆融么?那你就是和平的毁灭者,不圆何以
融洽?圆,是最适于生存的模式。他还有什么理由不圆这些谎言?

正如盛银华不会当着父亲的面发火一般。他却在金井石面前吼叫:“老爷子
是老糊涂了!亲儿子还没一个私生子强吗!你瞧瞧那个闻人火凤,什么东西!啊?
一副讨债鬼的恶心样!他和那个百里搞什么飞机?真恶心!他要是没了百里会怎
么样?金所长你说吧,啊?会怎么样?一对恶心的同性恋!百里也真大胆!才多
大年纪啊?竟然在学校公开自己的性取向!现在的小孩也太早熟了吧!”

“哼,有其师必有其徒啊——什么样的教练教出什么样的徒弟。火凤又何尝
不是一个早熟的人呢?他大概整天对着百里灌输自己的人生观和价值观把他给同
化了吧。小时候聪明的人长大可是会变成白痴的,火凤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他
若离了百里……对呀,他若离了百里,我们还有什么可顾忌的?”金井石一下子
被点醒,想到了下一步的计划:“先下手为强——杀了百里。然后火凤一定会闹
事。”

“不妥——”来者是青冥,正笑眯眯地从门口进来,他坚信自己的笑容可以
熔化一切物质——包括那两张泛着责备神情的脸,果然在瞬间又春回大地似的阴
转晴了。可是他们所笑的东西又各自不同,谁也看不清谁。

金井石试探着问道:“有什么不妥?”

“你们,不用靠他来扩张势力范围使血色遍布全球吗?单靠白虹和辟邪这两
个不好相处的人恐怕会惹黑道上的不满吧?”

“哼,”金井石对他的提醒嗤之以鼻:“你是不想看那小子死吧?你该知道,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留着他?等日后我除掉火凤再来杀我报仇?青冥你比
我更是个魔啊!”

“我倒有个主意:我们现在都是你的手下了,您可以随便派个差事给他。我
们的老顾客温兀索的要求,刚好可以利用,何必浪费?”

话说到这分上,再醒目不过,金井石立刻对这笔交易作出了回复。

……

我们再回过头来看「土逗」餐馆,它的门口已经站着一个人,朝里贼头贼脑
地张望好久,不怕笑掉大牙地冲里面喊:“有人吗?”

寒祈心的耳朵变得招风耳般直直地接收这个声音,随即起身迎出去。赖佩遥
却没有踏进去半步,仍然站在门口。看见他的学生出来,春风拂面似的笑了。

“老师?这里这么多人,你怎么问那样奇怪的问题呢?有事吗?”

“呃,是这个,”他一边说一边侧过身从文件袋里取出一个信封交到寒祈心
手上:“预前考试已经录取你了,这是录取通知书,本学期的期末考试就不用参
加了,安心修养吧。”

“嗳?”寒祈心有些吃惊:“不是通告我们明天去学校领吗?您怎么还跑一
趟?”

“呃……因为我也很兴奋,想让你早点知道,真的很好的学校啊!以后也请
努力学习吧!”

“……嗯。”

“那么……我走了。”

寒祈心不知所措,只好必恭必敬地站到门外目送他离开。看不见赖佩遥的人
影了,才像做了坏事似的灰溜溜地回来。

“刚才谁叫你?”

“小白脸。”

“干什么来了?”

“送录取通知书给我。”

“亲自?不是说好明天去学校拿的吗?”

“他就是因为自己认识这里,想显摆一下。”

“既然来了,你怎么不请他进来喝杯茶?”

“……哦……我忘了。”

“是没有这个习惯吧。”

“我不喜欢伺候别人。”

“这不是伺候,你该讲点礼貌了。难道每个人都要像我一样和你处那么久习
惯之后才能明白你的为人而原谅你吗?”

“有什么关系?有你就够了。如果你出差不在家,我一个人过也可以。”

“你!你打算继续上学吗?”

“白天不干点什么的话就荒废了。还是继续上学吧。”

“这样很好。不过做别人的保镖会没有什么时间吧。”

“不是有人替换的吗?不行的话我可以申请转到成弁高中。”

“直升本校?虽说成大是名校,但你要放弃去更高等学府的机会吗?因为校
长是温兀索的父亲?”

“是的。以后直升成大。”

“……他有个儿子。”

“他叫温龠秋。”

“我是说,这一来他就知道你的身份了。”

“他不会说出去的吧?”

“嗯。我也觉得,他是个可以信任的人。”

“呃?火凤注意到他了?”

第二十六回

“每位买主在组织的资料都很详尽。”火凤抽了一张纸巾抹抹嘴丢在一旁喝
了几口茶:“现在还早,我可以带你们到处逛逛。无官一身轻,我比以前更加空
闲了。”

“那就跟我走吧。”寒祈心似乎在笑,却又不是笑,他径直走出店门,也不
去回头看看那两个人有没有跟在后面。他一直地走,没有搭过一辆车,引得典子
肚里一阵儿的纳闷:“要去哪儿呀?快告诉我要去哪儿呀!真讨厌,都走这么多
路了,还要走多久嘛!”不光寒祈心,这回连闻人火凤也没有搭理她的话头,让
她愈发心躁起来。可最让她冒火的是寒祈心根本就是没有目的地在瞎逛,白白吊
起她的胃口,堪称“十恶”之首。

“喂!太可恶了!我们干点儿什么吧!就这样一直走到天黑吗?”

寒祈心微微侧过头,在路上站住了,看了她一眼之后不屑地说道:“不想走
就一个人先回去。”

“喂!我一个人回去?那你们甩开我干什么去?”

“男人之间的事情,女孩子少管。”

“什么男人之间的事情?例如?”

“例如为了一个女人而决斗。”

“啊!天哪!为了我吗?”

“我只是举个例子!为了你?少做梦了!”

“哼!既然这样,那我就不走了!”

火凤拍拍她的小脑袋说道:“就算是这个原因,你也会说「这事跟我有关,
所以不能走」的吧?”

“才……才没有的事!再说……就算是又怎么样?回去就回去,什么了不起!
我还不想看你们咧!”她朝反方向走远几步,转过头:“我走了。”

“快走啊。”

“……我真的走了。”

“放心吧,我不会阻止你回家的。”

典子白了寒祈心两眼,冲过来给了他一拳:“早点被刺客杀死!”

“你说什么!”火凤怒不可遏地吼叫起来,两个徒弟顿时像被施了定身法一
样纹丝不动。他绞拧着眉头将脸凑到典子吓得溜圆的眼前:“下次再敢咒自己的
伙伴,绝不饶你!”

“……哎呀!你都已经是个普通教练了,还摆什么臭架子!”

“回家去!”

典子白了火凤一眼,三脚两步不再回顾地愤然而去。

火凤猛地拉住寒祈心的手,却不是看着他说话的:“对不起,我不能陪你了。”

“火凤!火凤!”寒祈心连喊着他的名字,但是没有追,他不知道自己在想
什么——什么也没想吧?怎么能……怎么能凭感觉办事呢?他踉踉跄跄地沿路返
回,却只见到满世界的陌生人,像瘦骨嶙峋的腊梅,一枝枝向外伸展。

……

“我要见统帅!”火凤开门见山地进入办公室,然而他现在与盛凛的地位差
距太悬殊了,还会顺顺当当地见到统帅吗?有白虹的阻挠,金井石可以在火凤面
前尽其所能地耀武扬威一番:“你太不自量力了,一个人来吗?见统帅干什么?
已经没有需要你插手的事了,还来做什么?如果是向统帅问好这种事,由我代为
传达就好了。念在我们兄弟一场的分上,这点儿小忙我还是帮得的。唷——你的
眼睛怎么了?瞪那么大不累吗?啧啧啧……不要太勉强了,早点回去吧,嗯?百
里还等着你呐。”

“百里!别跟我提百里!快叫统帅出来见我!火凤被白虹摁得死死的,只有
这样咆哮的分,金井石忍无可忍地赏了他一个嘴巴:”搞搞清楚自己的处境!竟
敢不知上下叫统帅出来见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少统帅都不敢说这样大不敬的话!
哼,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你来干什么!“

“你派百里去当温兀索的保镖,你安的什么心!我就不信统帅会同意!你们,
你们竟敢背着他办事!我要当面跟统帅对质!”

“哼,真的变得好暴躁了。我安的什么心?火凤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
么想放逐他吗?「浮尸之颠」啊,是唯一一个没有人看管和监视的地方,不用向
上面汇报情况……接下去的还用我再说吗?你为什么再收一个徒弟呢?为了让人
以为你不再重视百里了!可是有用吗?你的心可没变啊!掩饰都做不到。我太了
解你了——你已经被感情冲昏了头脑!连百里都看出来的事,我会不明白?只是
你连他也要骗的样子真可怜啊!你看他是怎么耍你的?配合你这个傻瓜在演戏呢!
你在他眼里不过是个耍猴戏的白痴!竟然还无视组织的纪律,公然在这里叫嚣,
冒犯统帅——该被放逐的应该是你!”在他阴阴的话后,闻人火凤翻然醒悟——
自己竟然犯了和上次同样的错误。

“怎么样?还要回去同可爱的徒儿作最后的诀别吗?依我看还是算了,不然
可是会越来越舍不得走的。你先上路吧,青冥会押解你去那里。别再想着你的宝
贝徒弟了,他总会过得比你好。”

青冥仿佛事先商量过那样进来,给火凤戴上手铐和脚镣推着他出去。组织的
专机已经等在飞机场上,没有一点时间被耽搁。

“青冥,放开我。”

没有回答。

“我叫你放开我听见没有!”

回答他的是一阵轻笑:“生什么气呢?你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是了,哦不,应
该说是一个罪人。别担心,我会好好照顾祈心的。你呢,还是祈祷自己能挺过去,
不要在三年的刑期内死掉了,否则就永远见不到他了。”

“你——叛徒!”

“你怎么能这样说呢?背叛者,分明是你哟。我们这些杀手,都是随范围易
主的,谈得上什么背叛、什么忠诚呢?说不定你喜欢的祈心也一样。他很快就能
把你忘掉了。”

“住口!”

“别太激动了,我们男人不正是最容易变心的动物吗?你也可以的——那样
会活得很轻松——你别不肯面对事实了。”

“我叫你住口!”

“呵,你这么生气,让祈心看到,可是会心痛的。”

这倒提醒了火凤:“……青冥……拜托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他……我……”

青冥侧着脑袋,笑得很温柔,和以往任何时刻都相同的能够褪去一切防线的
尔雅:“我当然不会把这么伤心的事情告诉他——我会尽我所能去保护他,而不
会像你一样只会给他带来伤害。他若是找起你,我该怎么回答呢?啊!告诉他火
凤已经厌倦他了,远走高飞了好吗?哦……你好像不同意啊!是啊,远走高飞?
去哪里了呢?他要是满世界地找你,会累坏的吧?真棘手啊!”

“罗嗦!就照你刚才那样说!你告诉他,我是因为他才撤职的,不想再被他
拖累了!他有工作,不会到处跑的。”

“那么有信心?因为是你训练出来的吗?放心地把事情交给我吧,那才不会
出乱子。不过要你当叛徒,真委屈你了,我会劝祈心不要太恨你的。你很伟大呀!
我代替他谢谢你了。”

“卑鄙小人有什么资格代替他?”

“呵呵,说得对极了——我有什么资格?但是你可一定要坚持活下去呀!他
也许会等着亲手杀了你呢。”

火凤对青冥的挖苦毫无办法,除了当作没听见,就是把它当作对自己的赞美。
对,赞美,因为人还没有坚强到不靠希望活下去。

到达目的地大约需要六小时,青冥哈欠连连地睡着了,但是火凤仍然丝毫没
有逃脱的机会,只得也跟着打起盹来。要是时间就这样停留在空中倒也是个不错
的结果,然而该来的终究要来,下了飞机就是正式的罪人了,需要每天做苦力,
比监狱里的劳改犯更加苛刻的要求。因为没有组织的监视,这里的工头爱怎么处
置别人就怎么处置,哪怕把他杀了,组织也不会怪罪下来。所以它“人间地狱”
的称号不是浪得虚名的。火凤要是能在三年内不被他们玩死那肯定是发生了奇迹
——没有人能在那里挺过一年。这个时候最高兴的莫过于盛银华了——再没有人
胆敢阻碍他了,再没有人能在父亲面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血色」也终于将
属于他了。

第二十七回

“在等火凤吗?他不会回去了。我希望在我回去以后,你已经在你的岗位上
专心工作了。我会马上去看你。”青冥挂断电话,望着机舱外无垠的天空心满意
足地笑了。他喜欢这种感觉,拿出长者的模样教育寒祈心,在寒祈心孤独无助的
时候嘘寒问暖,大大地满足了他的保护欲。他甚至以为自己已经成为百里的依靠
了。是的,他现在盼望马上飞回去,回到百里身边。他为了这个男孩,也早已步
入了灭亡的深渊。他告诫别人不可以感情用事,自己却以身试法,似乎以为他和
百里会相当顺利,但是他忽略了他们都是男性的事实。

寒祈心看看天色已经大亮,相信火凤是不会回来了,便只身前往温兀索的宅
第进入工作状态。他的素养很好,不会因为某件事情的不顺心而影响到做另一件
事的情绪以及注意力。他就像电脑,那些所谓放不下的事在他脑中就像文件一样
被存档,搁置一旁,直到他闲极无聊时才打开看看,只要东西还在,他相信总有
空子让他办完暂存事件。一旦成为他「抛之脑后」的事情就往往是所占分量最重
的一部分。他忽然想起赖佩遥从前给他做的石子实验,漠然嗤笑了:说什么重要
的事情要先做?真是个不知变通的老师,不过也是他的可敬之处。总是幻想世界
如他期望的那么简练,也不喜欢钻牛角尖。

寒祈心打开车门请出温兀索,送完温兀索还有多余的时间,温龠秋硬要让他
送自己上学。而寒祈心的转学手续到最后却没有办成。因为电脑录取的关系,大
约那些管理人员也不太会修改数据,于是多费一些口舌劝他还是留在一中,国家
级重点总比过省重点,何必为了近的而放弃好的?不是说经济不是问题吗?而且
离家远一点也可以锻炼你的生活自理能力云云。

为了争取到转学的许可,温龠秋也拜托他的祖父去同一中的校长谈判,对方
还是不卖这个面子。温兀索原本因为和百里是老生意了,还想继续托人去说,寒
祈心不想为此事暴露身份,拒绝了主人的好意。转学事件就此不了了之。

温龠秋第一次听到寒祈心提到自己父亲名字的时候也不在于心,只觉得他还
算是个识点外界的中学生,几天前听父亲说要请几个保镖时才惊讶于寒祈心今天
一早会来按自己家的门铃,并且还像那么回事儿地摘下帽子行了一个礼说自己是
温先生请的保镖百里。那时他哈哈大笑,笑得眼角都挤出了水星:“你是保镖?
啊——哈哈哈……你真逗!我怎么看你是那个念国三的寒祈心呢!你是双胞胎?
还是想耍弄你的朋友?”

“现在是鄙人的工作时间,请不要打搅,想听故事的话晚上可以给您讲。”

温龠秋愣了好一会儿,直到他的父亲开口叫百里过去,那才明白这个叫百里
的男生真的是父亲的8 小时保镖。他们有三个,每8 小时轮换一次班,所以温龠
秋就这么称呼他们。另外两个人的来头并不出众,甚至有些叫人不屑:他们是「
血色」后勤部的良辰和佳境,一对兄弟。别看那诨名取得好听,那是绣花枕头中
看不中用,在整个组织不过是被当作空气一样的杂役。实话说来也派不上大的用
场,属于那种三流杀手,只会用枪并且不是所有的枪都精通的杀手,仅仅擅长使
用狙击枪,根本不适合做他们现在的工作。寒祈心不明白领导者们玩的什么把戏,
有时间的差距,他们决不是被用来监视自己的,但是如果成为自己的敌人,轻而
易举能被解决掉的人有资格保护温兀索吗?这不是明摆着要在自己不在的十六小
时之内让集团外部的杀手们有机可乘么?即使他可以二十四小时不睡觉,但也不
能接连着好几天不睡觉吧?

但愿是我多心——寒祈心甩了甩头,把烦人的事情又推进了无尽的黑洞,只
要找到陷害火凤的人,应该就能顺藤摸瓜把一切弄清楚。可是那家伙口风紧得很,
现在竟然还躲起来不肯见我了。寒祈心抱怨着火凤的执拗,却又不忍心在背地里
责骂他。按照最常规的逻辑,能够扳倒他的人一定是和他平起平坐或者在他之上
的阶层,其他小兵小卒的弹劾书没到统帅那里相信就已经被火凤的眼线给挡下来
了,这件事情的直接获利者就是我现在的上司金井石……

送温龠秋到校门口正要踅转车头,温龠秋朝他挤挤眼睛,寒祈心就打开车窗
看他还有什么嘱托。

“喂,你不是寒祈心吗?一路上都不回答我一句话,别忘了你刚才说的晚上
给我讲故事,我等你。”

“晚上不是良辰的班次吗?”

“啊——你小子耍赖呀!”

“可以啊,不过你得给我加班费。”

“年纪不大,小财迷一个。”

“防止通货膨胀人民币贬值嘛。况且我是保镖又不是哄小孩的保姆。”

“小孩?喂,说清楚,谁才是小孩!”

“对于你父亲来说,你还是个睡觉不知顶倒横竖的娃娃。”寒祈心一边说一
边故意卷紧油门冲上公路,带起尘土飞扬,呛得温龠秋赶忙返身进入校门,但是
已经来不及,他新理的发型因为刹那间堆积起的一层油灰而失去了光彩,他垂下
头使劲地拍着头发,力图清除些许灰尘,反而把头发弄得一团狼藉,活像北风狂
刮过后的流浪汉。他现在发誓不管对方是不是他所认识的寒祈心,都要找个机会
来报复他一下,让他尝尝被人耍的滋味,好教训他以后不敢在自己头上屙屎屙尿。

转眼工夫寒祈心又调转车头驶入校门:“喂,刚才对不起了。”

他回来就是为了道歉的吗?好精明的伙计啊!温龠秋从车窗反复打量着寒祈
心,考虑自己要不要打消刚才的念头。随口溜了一句:“你会不会开车啊?小心
成为马路杀手!”

“我本来就是杀手,但不是马路上的,不会开车?试试看啊——”寒祈心卷
油门飚走,扬起滚滚烟尘,并且由于附近有花坛的缘故,尘土更加厚重了,温龠
秋的鼻孔边粘了一圈灰色,“咳、咳、咳……百里你给我记住!你这个小坏蛋!
蛀虫!河马!咳、咳……”温龠秋气不打一处,口干舌燥,不辍地垂胸顿足:
“咳,哎哟~~我的肝啊!被埋在垃圾堆里了……”

百里早成一股青烟驱往办公大厅,哪里还听到他的骂话?不过他这么不明不
白地被整,确也有些冤枉。以往寒祈心不爱捉弄人,即使发生那也纯属偶然,今
天不知刮的是什么风,让他也学起了「整人是风气,造反看天气,被整是福气,
生还靠运气」这套把戏了?他是个小把戏,一时兴起没个准头,只是恰巧被他的
朋友一个不留神给撞上了,活该他倒霉。就像有些七老八十的老头老太一个不小
心活了这一大把年纪在给孙子数星星的时候看见了76年才一次的哈雷慧星,于是
他们说,咱今天要陪76岁的哈雷将军数星星呐!

罢了,晚上再说吧——百里这样想。难道他今天晚上要陪温少爷数星星当作
赔礼?呵,谅他也没这根浪漫的肠子。他此刻只祈祷自己离岗这一小段时间内温
兀索不会有什么意外。不过担心是多余的,通常第一天总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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