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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情杀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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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不喜欢面对面的杀人,倒胃口。只是他明明有上亿的资产,还有什
么事情摆平不了呢?”
“有些事,不是用钱就可以打发的。”
“你们大人太复杂了,活着确实太累。”
青冥被他的肃穆逗笑了:“也包括我吗?”
寒祈心扭头打量着他说道:“你?你也很累吗?像你这样的人应该很轻松吧。”
二人说着就已经到达了约定与顾客见面的地点。这是一座寺庙,进出往来的
大多是些上了年纪的人,这两个年轻人自然很容易被认出来。寒祈心走进大殿,
很浓重的檀香味儿,混合在迷眼的烟雾中,由此可见,后殿聚集了多少数目的香
客。他讨厌这种味道,感到反胃,头也发昏。如果有哪个杀手看到这种情景,一
定拿他的这个弱点来开刀,绝对是一个刺杀的绝妙时机。幸而他没有捅过马蜂窝,
别人都不认识他,出门即使不化装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正当他从跪垫上起身,准备出去的时候,却同一老翁撞个满怀。碰上这种情
况,他从来不向人道歉,倒不是他刻意装冷,而是他实在害羞,绝不同第一次照
面的人讲话。火凤甚至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否是个错误。或许他根本不应该当
杀手。但内向也有内向的好处,起码他可以保持沉默,多话的人往往活不长。
然而老翁看他一脸迷茫的神情,显然也不会愉快,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却没有再加责骂。这可奇怪了——虽然老人都不容易生气,但对于没有礼貌的小
辈们,他们总爱唠叨一番。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根本就不是老头。
寒祈心为了确认这个猜测赶紧抢到他跟前:双目有神,还带着杀气。只有被
鲜血洗练过的人才会有真正的杀气,而眼前的人若真只是表象所示的一个糟老头,
那么那样清澈亮晶晶的眼睛就未免太吓人了点。“老翁”撇嘴一笑,手刀立刻飞
向寒祈心的要害。寒祈心一个闪身躲过去,门外立刻又冲进六个挥舞着东洋刀的
黑衣蒙面人瞬间将他团团围住发起强势攻击,使得他只有躲闪的份,却没有还击
的余地。而且他们个个拥有忍者的素质,移动速度相当快,若不是寒祈心刚刚经
过体能训练,恐怕是招架不住,早已成了他们的刀下鬼。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虚假情报引我上钩?没可能的,一厅经手的资料,绝
对不会有错,何况又有火凤直接管辖。那么……该死!再这样下去等到体力耗尽,
还是难逃一死。怎么办?这六个人应该就是那个“老头”的“影子”了,必须先
除掉他。但是我摆脱不了他们,无法接近他。要是青冥帮一把就好。对了,青冥
呢?说是去后殿,前面出了这么大的事都还不回来。看来这里便是我的葬身之地
了。真讽刺,我本来就不信佛的。
寒祈心的步法还未出现凌乱,加上从小的柔韧练习,闪得相当华丽。待到那
六人皆已大汗淋漓之时,他终于找到一个极短的时间空当跳出了包围圈反攻为主
地冲向他们身后的核心人物。他也明白,自己已经把背部完全卖给了敌人,但是
这个机会再也不会有了。“老翁”料不到他会突然出现,一下子被他拧断了脖子。
同时,寒祈心的背当然未能幸免。只觉得一阵火热,随后便是麻木,几乎转动不
了身体。
青冥这才迟迟赶到,从后面杀过来一个措手不及。追踪寒祈心而来的紫电、
奔星与那六人打成一团。青冥趁乱丢了一枚烟雾弹立即带着寒祈心逃离现场。
面队紫电、奔星的联合攻势,群龙无首的六人避之不及慌忙逃窜。奔星正要
去追,却被紫电一把拦住:“别追了,小心有埋伏。”
“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寒祈心?”
“据说二死神百里从未捅过漏子,其他杀手都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所以我
估计是血色内部反对他的那部分势力。”
“会有他的反对派?”
“因为百里是所长的弟子……而在整个血色,除了统帅,所长不会听任何人
的命令。”
“那跟百里有什么关系?”
“所长最疼爱的人是谁?”
“是寒祈心么?”
“这不就着了。即使在十分团结的集团内部,也仍旧有许多他的敌人。仅仅
因为他是闻人火凤的弟子。”
火凤依旧坐在柜台边无所事事。新来的女服务员从内厅端出咖啡,却因为一
个小鬼头的恶作剧一下子把茶杯摔落在地。她连忙站得笔直,将手并拢到髀间弯
下腰连声道歉:“对不起先生,实在对不起!请责罚。”火凤放下手中正在调制
的鸡尾酒漠然地瞥了她一眼,好声没好气地说道:“算了,收拾一下吧。”女子
连忙蹲下身子把碎片残渣拣进托盘并用抹布把地末干,完了,才心有余悸似的重
新进去煮咖啡。
奔星从后门进入密室换上工作服又由通道进了洗手间的天花板夹层,才从上
面跳进厕所然后出来。“所长,百里受伤了。”
“……”
“已经送进医院了。”
“没有完成任务吗?”
“是的,连委托人都还没有见着就……
“没用的东西。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不能再宽恕了。他必须接受组织的处分,
放逐到浮尸之颠。”
“所长,离任务的限定时间还有十多小时,还是……”
“难道他还能从医院出来杀人吗?”
“可是青冥可以。您难道眼睁睁看着爱徒被收押到浮尸之颠吗?”
“……那好,就再饶他这一回,再有下次,绝不留情。”火凤漫不经心地离
开了柜台。奔星知道他是去了更衣室,便走另一条道到医院复命去了。
……青冥重又来到那座庙宇,似乎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依然香客满篷。
他认出了那张在档案上见过的脸,随即走了过去。
“你是杀手?”
“是的。”
“我看不像。你叫什么名字?”
“这并不重要。”
“OK。 ”男人点点头,从口袋掏出厚厚一叠钞票塞到青冥的上衣口袋:“还
可以吗?”
“太少了吧?我可是代替二死神来取你的性命。他的服务费起码是七位数。”
“呵,无所谓。”男人说着便从口袋掏出支票本填了一个七位数交给青冥:
“你得让我安乐死才好。”
“不会是空头支票吧?”
“你这样简直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好吧。你为什么想死?”
“有钱人总是身不由己的。”
“你也算有钱?百里的户头都跟你的差不多了。”
“你这么爱说教,很容易分心吧?”
“我和你说话,只是根据你的要求而消磨你毒发的时间。让一个人舒服地死
去和痛苦地死去没有什么区别。除非我想让你痛苦地活着体会死亡的感受,而不
是将你杀死。”青冥看着眼前的躯体开始向下倾斜,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马上以最快的速度闪人。
“……什么?只有百分之三的提成?”脸上虽然还是挂着他的招牌式笑容,
却也还是有种不满的意味。火凤看着青冥无奈的笑脸,平静地开导道:“你又不
会缺钱花,况且你用了祈心的名义,所以才又加了一点。进入集团,就只有被组
织剥削的。你在我这儿说无妨,若是传出去,那你可要准备好被血色的人满世界
地追杀了。”
“傻瓜”和“青冥”之间明显不能划上等号。青冥在闻人家吃过早点就匆匆
赶往了医院。
打开房门看见寒祈心竟然趴在床上睡觉,裸露在被子外的肩头上还看得到绷
带的一道边。听见脚步声,寒祈心已经知道来人是谁,所以没有动弹。青冥走到
床边轻轻推推他:“有坏人进来了都没发觉。”
“我知道是你。”
“是吗?你怎么趴着睡?”
“仰面躺着会很痛,而且会化脓,到时候满身都是白色的腐肉——这可不是
危言耸听,我经历过了。皮肤不好吧。”寒祈心懒散地说着,一骨碌爬起来,动
作倒还敏捷。青冥见状连忙稳住他:“你这是干什么?别乱动,会把伤口崩裂的。”
寒祈心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问道:“火凤为什么不来看我?”青冥想他原来是惦着
火凤,便敷衍道:“店里人多手杂,他总要盯得紧一点儿。”寒祈心面上不说话,
却将嘴巴撅了起来,翻起被子又倒下去睡了。他那死气沉沉的病猫样惹得青冥又
多嘴了一句:“其实他来了也是生气,又何必遭这份罪呢。”
“生气?谁生气?火凤吗?”
“是呀,因为你没完成任务就先挂了彩,所以他要将你……”
“把我怎么样?”
“……呃,现在已经取消了。”
“你说啊。原来想怎样?”
“送到浮尸之颠。”
寒祈心几乎全身石化,目光散乱地游移着,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就
是那个人间地狱?他怎么这么狠心……”
“这是规矩。”听这落地有声的音律……火凤!
第九回
谁知那竟是只闻其声却久久不见其人。寒祈心心里感到纳闷,不由叫道:
“火凤呀!不要走!”没有回应,宽敞的病房里愈发得空荡。寒祈心知道今次是
见不找火凤了,只好作罢。
或许正在长身体的年轻人愈合能力都比较强,寒祈心一等伤势有些好转就赶
在规定的期限去学校参加补考。地点就在本班教室,这回他可不用再满大楼地找
了。赖佩遥一定是在办公室等他,他于是顺着楼梯一直走,往右拐就是办公室。
起先他站在门口等着被发现,因为他不喜欢向赖佩遥必恭必敬地像军人一样叫声
“报告”,但赖佩遥此刻似乎很忙的样子,正埋头于桌案,手中的钢笔还时不时
地做着标记。寒祈心也就不客气地轻轻走了进去坐在他办公桌前另一位老师的椅
子上进入无聊漫长的等待。
他有时觉得自己很能忍耐,可以为了目标的出现而连续等上几个小时。但是
对于这种情况,许是相对安逸了,即使半分钟也会觉得腻烦,只是嘴上不说罢了。
赖佩遥抬起头将钢笔放回笔筒换成圆珠笔的时候才发现寒祈心已经坐在自己面前
了。
“哦,你来了怎么不说一声。”说着从抽屉里翻出课本丢过去:“还有一点
时间,先复习一会儿吧,八点半开考。”寒祈心慢腾腾地翻了几页,每张书页上
都布满了不同颜色的圈点、批注,横七竖八的,同自己的笔记比起来真有些可怖。
“我本来跟校长商量让你免试了,给个合适的分数就算。可他不同意。”
“哦,没关系,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你是得了什么毛病?休息了那么久。要是换成别人可是要扣学分的。幸好
校长的内人是你的启蒙老师,给你打了个招呼才通融过去了。你们考试的时候我
们要开会,那几个刘阿斗你可得给我看紧点,别让作弊了。完了之后收卷交到我
这里。吃过午饭来帮我。”
“是。”
“你不在呀,真是忙死我了。我和学生之间多少有点隔膜的,少了你这座桥
梁是管不过来啊。现如今找个称心的班委不容易,有哪个肯跟你称兄道弟做朋友
啊?即使是朋友,那也是表面戏。”
“他们是不敢在你眼皮下说话做事。”
“我还能吃人不成?是他们个个心里有鬼了——你说吧,除了你,哪一个没
在违反纪律的时候被我逮到过?所以你可以心安理得毫无顾忌,他们行吗?就好
像欠我债一样。”
“明知会受处罚,却还是要以身示法。我都担心你有没有违反教师法了。”
“法律呀……这是政治问题,我们良民百姓还是少讲的好。”
“不能讲,却还是要学的……”
“打住——下面的话不能讲了。你该去考场了。”
“我知道在什么人前说什么话。”
赖佩遥冲他会心一笑,整理完满桌杂乱无章的书报、文件就带上会议记录去
开会。
补考的题量很少,也很简单,下午再去的时候成绩都已经结算出来了。寒祈
心的任务自然就是把本学年的成绩单填写完。因为赖佩遥已经把所有的学期评语
都写完了,下午似乎挺悠闲。成绩单、学期报表以及每个人的档案更新之后差不
多是三点一刻了,寒祈心原先想趁老师不注意时从厚厚的档案管理夹中抽掉自己
那份,但是他入学时的成绩位居第一,档案夹第一份就是他的经历记载,赖佩遥
这么细心的人不发现少了才怪。放弃吧,总是要毕业的,那时拿回来也不迟。
少了这个想法,寒祈心煞有介事地拿着报表问道:“端木宇雷在上学期就已
经辍学了,为什么我们这个学期算平均分的时候还要背上这个零蛋呢?”
赖佩遥抽过他手中的报表回答道:“这个我也问过,校长说是学校的规矩:
一学年一学年算的,而不是一学期一学期算。你这么关心班集体的荣誉,我很高
兴。如果同学们问起这件事,你就这么回答他们。寒祈心口头上答应着,心里却
想:同学啊?有谁会管这种事情的。
赖佩遥在学校下面的烤肉铺一边吃点心一边对寒祈心叹道:“从下学期开始,
我要适当作些家访了。本来觉得都挺好的,也没必要这样做。但是规则上来讲,
每位班主任每个月必须至少家访两次,否则也对文明班的评比不利,而我,自然
也不是优秀教师了。”
“我们是该特殊处理的,绝大多数老师包括其他班级的班主任以及校长本人
不都说我们是全校纪律的典范吗?而且成绩的总体水平也稳中有进。入学的时候
我们可是倒数的第一呀。虽然也有几个爱找麻烦的督导。”
“我对于期间的进步是相当满意的。我们已经在三门功课上取得了团体第一,
今后的目标当然是每门都是第一。而且个人的排名也跻身进入前十。如果一定要
做家访的话,我想先从你这里入手。听说你家是离学校最近的。”
“你从哪儿听来的?火凤可不喜欢外人到家里去。”
“嗯……你那个监护人很奇怪呀。对了,你们有血缘关系吗?”
“呃……他应该算是我的养父吧。”
“那么年轻?没有法律上的程序吧。”
“那也是没办法的,只有年满40岁的养父才会被法律承认。”
“法律总是不完善的,所以才经常修改。那他今年多大了?”
“这是他的隐私,连我都不知道。”
“是吗?他好奇怪。但是你的父母呢?没有身份证明的小孩是不能上学的,
你……”
“老师,你这回又触犯到我的隐私了。”
“啊嗯,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可以一起商量式地谈问题,而不是我一个人的
专制。”
“任务完成了,我该回去了。”寒祈心起身告辞,赖佩遥叫住他,硬是要同
他一道走,以便认识一下他家怎么走。寒祈心拿他没辙,只好坐到他的车后架上。
“……往右拐,最后一幢就是了。”寒祈心跳下车按下门铃,听到是紫电的
声音,说了一声“我回来了”,铁门“啪”地打开了,“把车也推进来吧。”
“没事,放在外面就行。”
“会被偷走的。你又那么穷。”
赖佩遥第一次听到学生说他穷,笑着问道:“你听谁说的?”
“你的事情还想让别人不知道吗?连你上学期天天骑的那部破摩托车都是你
岳父的。”
赖佩遥不知道只要当了班主任,他的八卦新闻就一定会被学生调查个彻底。
听了寒祈心的话只好乖乖把车推进去。
火凤还没有回来,他近期不知忙些什么,也不在店里。听青冥说是出去“云
游四海”了,也正是以为这样,寒祈心才敢不怕犯戒地把外人带回来。紫电看见
赖佩遥似乎有些吃惊,忙向寒祈心问道:“这是?”
“赖老师……我的班主任。”
“哦,原来这就是那个……啊!”紫电正琢磨着要怎样戏弄这个白面书生,
却听见奔星在厨房叫道:“紫电!过来帮忙!”这才想到该给客人沏碗茶过来。
赖佩遥被这一窝子杀手炮制出的紧张气氛弄得空前绝后的尴尬,素来都是个
能说会道出口成章的恐龙级绝种模范,如今却被逼得哑口无言。最主要还是由于
寒祈心一进家门就判若两人,几乎没有说话。
他有些惶恐,急忙推辞:“不了,不喝茶了,我只是来认识一下地方,马上
就要走的。”客套了几句,赖佩遥果然拎上公文包就灰溜溜地走了,连寒祈心都
觉得他今天不正常到了极点。
第十回
天气一日热过一日,紫电不知从哪里捡回来一只小脏猫,不顾奔星的臭骂,
还买了宠物香波给它洗澡。动物的香波并不比人用的便宜,不过紫电他们在结束
杀手生涯前是不会懂得节省的,何况只是小小一瓶香波。
“你小心玩物丧志!”
“哈哈,怎么会呢?你看它多可爱呀!以后我们三个来养它,我是它的爸爸,
你是它的妈妈,祈心就是它的哥哥……对了!要给它取个名字……叫什么好呢?
既然你是它妈妈,那就叫小流星吧!”寒祈心口中叼着的土司面包立刻掉了下来,
紧接着听到一阵的狗哭狼嚎,奔星毫不含糊地给了他一记冲天拳:“你怎么不说
叫小闪电!”真怀疑这老是招惹他的家伙是否就是传说中的双重人格,怎么看怎
么不正经。
“也行啊,干脆就叫小紫电,我把它送给你,看到它就像看到我。”奔星连
连做呕吐状,紫电嬉笑着继续说道:“我还没说完呢!你可不能把它养死了,我
会哭的。”奔星的面部已经完全僵化,只有寒祈心来插话了:“养猫总比养狗好,
不会过分依赖主人,可以独自生存,坚强,很好。”紫电听罢,更是笑得变本加
厉,揪住小猫颈脖子上的肉丢进他怀里:“那还是你来养吧。”“不是说一起养
吗?”“不行啦,放在奔星手里一准被他弄死,你知道他很暴躁……”
奔星转过头吼道:“你说我什么!”紫电还是一如既往地卖乖:“没说什么
啊……我是说,让他看看这猫是公的还是母的。”
奔星正要发作,门开了:“我回来了。”火凤合上门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一
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女孩。紫电嬉皮笑脸地鞠躬问好:“所长好,你可回来了。
真是好久不见。”
火凤旁若无人地脱掉外套扔在一边,仿佛也把从外界带进来的气息一并扔掉
了。他看了看眼前的三人问道:“怎么回事?”他身后那小女孩抢在他们回答之
前就惊叫道:“呀!是只小猫!”火凤当然早已发现了那个在寒祈心怀里蠕动的
小东西,嫌恶似的说道:“杀手养猫,简直胡闹。这是谁的?”
紫电见状连忙解释道:“呃……祈心也说养着比较好。所以还是留着吧。”
他以为火凤一定会欣然同意这个提议,然而世事总是难预料的。火凤很恼火似的
训斥道:“现在谁做主?我要看他的脸色不成?”紫电并不介意挨骂,只是现场
多出一个不相干的女孩,让他颜面扫尽无地自容,恨不能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
心里暗暗揣度着火凤怎么忽然这么不讲道理。奔星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被敏
锐的紫电示意拦了下来。
局面就这样僵持下来,最后火凤朝两边望了望终于开口了:“那就留着吧。”
说完就直接走进书房,那女孩也一同跟了进去。紫电刚说完“所长英明”就看到
这情况,不由想道:不对劲——那女的是谁呀?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宝宝心,他
蹑手蹑脚地躲到门边,把眼睛对进钥匙孔,希望可以窥见什么。
“你在干什么?”不知哪个钟点,眼前的障碍物已经被除去,站在眼前的当
然是火凤。紫电发挥他七尺七寸的厚脸皮优点,顺便仔细地对刚才没怎么注意的
黄毛小丫头审视了一番:还是看不出有什么特别,归根结底是个不起眼的丑小鸭。
“所长,她是谁呀?你的私生女吗?”
“她是我在途中新收回来的徒弟,你们可以叫她典子。”
紫电哦了一声,冲着女孩问道:“小妹妹,几岁了?”女孩抬起头,似乎在
征求火凤的意见。火凤给了她一个眼色,女孩坏笑着说道:“不告诉你。”
“哇!果然厉害呀!你不告诉我,我还不想知道呢!所长你是不是有恋童癖
呀?”
火凤扬了扬拳头:“我劈死你,你那张嘴就没一次讨人喜欢过。”
“嘿嘿,我本来就是个没人爱的可怜虫。”
“我这里人太多了,该清理一下了,你们还是各自回家吧。把寒祈心也带走。”
“嗳?不会吧?你放心把爱徒交给我们?”
“随你们怎么安排,总之从明天起,这里只能有我和典子住。”
刹那间,大门被猛地扯开而后又被狂暴地带上了,紫电见状连忙开门追出去,
奔星也不敢怠慢,正要冲出去——“慢着!要走就把这只猫也一起带走。”奔星
用不满的眼光瞪着火凤,利落地拎起猫咪把地板踩得格格直响。屋子里于是真就
剩下火凤和典子两个人了。
“别管他们,我来给你安排明天的课程。”
……紫电和奔星坐在草地上背靠背地数星星,紫电衔着一根草茎无聊地说道
:“他的力气是不是没处花啊?真佩服他连续跑了28圈还没打算休息的意思。”
“他准备跑多少啊?是不是疯了?一边跑还一边叫,不会觉得累吗?”
“呵,是疯了——火凤的爱给了别人,这还不算,一上来就被人来了个下马
威,自己居然被赶出来了。换作是我,心里也不会好受。”
“你喜欢所长?”
“什么呀?你很笨诶!我只是打个比方——我的整个心都是你的。”
“这件事情很蹊跷啊。”
“何止蹊跷,是很蹊跷非常蹊跷实在蹊跷!所长明明那么宠他的,一夜之间
全变了。”
“我是越来越不明白了,人心原来可以变得这么快,”奔星将后脑勺靠到紫
电的后脑上:“我还该不该相信别人……”
“呵,你不用指桑骂槐地暗示我,直接说是我不就得了。总之不管你有没有
信心,我还是会坚持不懈地对你好。”
奔星收回头爬到他面前望着他问道:“你对我好么?”
紫电面对这个问题无奈地耷拉下脑袋:“咳!那你要我怎么做才算对你好呢?”
“我……我不知道……别问我……也许……”
“也许什么?”
“也许……”
“什么啊?说呀!”
“这样就可以了吧……不过……”
“不过什么?”
“我不觉得你有哪里对我好了。”
“哈!那是你太贪心了!知道吧!你是喜欢我的。”
“我?喜欢你?放屁!”
“你……” “好啦!你呀就不要跟我争论了,根本就是你不愿承认罢了。” 奔星背过身去不再看他,他晓得自己的脸已经变色了,好在有夜色的掩护,黑洞洞的不会被紫电发现,不然又要给他一个借题发挥的机会,到时候那舌头更是打结得严重——其实仅是现在就已经不知如何应付他了。这个紫电恐怕是他遇到过最棘手的一号人物了。 第十一回 暮色渐浓,街道被蒙上一层灰色的纱幔,景色迷蒙起来了。寒祈心跟着青冥在斑马线旁边等着绿灯的出现。满载着下班回家的乘客的巴士们哼哼唧唧步履蹒跚地拂面而过,卷起滚滚的灰尘——那是一定的,因为白天起就一直干燥,只是现在肉眼分辨不清那与夜幕同样苍茫的尘土。柏油路似乎仍旧能够穿透鞋底烫到你的脚。 绿灯亮了,行人纷纷乱乱地越过人行道,也接踵摩肩地相互碰撞着。脚踏车刺耳的丁零声此起彼伏,就像胡同里对门两个泼妇在吵架。 寒祈心正要穿过去,他的衣襟被一老妇拉住,旁边还有一老丈。依他们自己说是来投亲戚的夫妻,家里揭不开锅,也没钱回去,还有一个孙子要上学……寒祈心没心情等他们圆满这个谎言,从裤兜里挖出一把零钱放到她手上当作今晚的面钱。两位老人连声道谢,他却想立刻逃走。因为他以为自己不是什么好人。 回过头,青冥已经在公路那边的街道上走远了。寒祈心等到绿灯再次降临,快跑几步跟过去。道路渐渐深入,两边只剩下各式各样的住宅。他们在一幢公寓前停下,大门很宽,两边各有一根四方的花岗岩柱子。往里面有不少曲折的分支,走廊很深长,一定住着许多人。在通道中走着,只有两人运动鞋的微弱回音,比外面更加幽暗,仿佛是在牢房探监。一扇扇铝合金防盗门后,传来窃窃私语,好似梦幻般的缥缈虚无。 青冥在一扇门前站定,里面传出油锅炒菜的声音,木门没关,看得见家具的摆设是暖色调的……红格子的桌布分外可爱。青冥把手拢到嘴边向里边招呼道:“姨妈!”一个声音答应着,迎出来一位穿着围裙拿着锅铲的主妇,笑着说道:“怎么才来呀?不是说下午就到的吗?来来,都快进屋,别客气。”“很久没来了,忘了怎么走,在外面绕了半天才找到。”“瞧你这记性,快去洗手准备吃晚饭吧,鱼都烧好了。” 她在餐桌前忙完,看到沙发上与青冥并排坐着的寒祈心,问道:“很热吧?热就把外套脱了,就放在沙发里。”寒祈心觉得她与众不同,略微有些发福,却很有活力又很温柔的感觉,不像自己的母亲……已经几时没遇到过这种类型的阿姨了?没印象了,所见的,都是嫌弃自己的女人,从来不知道积口德地谩骂着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 青冥急忙拉上寒祈心已经打开的拉链嘀咕道:“脱掉只剩一件汗衫了,在别人家里像什么样子。”他的姨妈柔和地笑着:“没关系的,在这里还讲究什么,都和自己家里一个样。”“啊,可是姨夫很注重礼仪的,一会儿回来看见这个不知会怎么样。”“他那边我会对付的,别把你的小朋友热坏了。”寒祈心看着青冥的脸色,只好继续穿着外套。 人很快就到齐了,围坐在不大的方桌旁,夫妻二人一边吃一边寒暄着,很快就没了话题,只听得到自己咀嚼、吞咽的声响,静得叫人发慌,尴尬的晚餐。必须控制自己惊人的饭量还有那难看的吃相——他确信除了火凤以外,没有人可以容忍他餐桌上的一系列恶习。然而现在,只怕连火凤也不会姑息了吧?夫妻二人时不时地往他的碗上夹菜,可是他仍只顾埋下头看着桌子,甚至没有一句客套的话。 洗澡用的是阿姨新准备的毛巾,洗脸用的是她的毛巾。太阳能里的水从莲蓬头冲出来,他又开始进行自己精密的思考,但仍不知到底想了些什么。回过神时发现似乎泡得太久了,也没有人催他。他出来,脏衣服已经被她收进了大水盆,明天不用他动手洗衣服了。替换的衣服是借用青冥的。他踩着可以完全覆盖脚丫子的裤腿坐下来挽裤管,说什么长高了,也只有一米六九而已,勉勉强强够标准,青冥的裤子在他身上那简直是在拖地,倒也算得上是“潮流”了。 他们这样在所谓的“普通人”家过了几天,寒祈心的眼睛早已顺着晾衣架游出去了。寄居在不了解自己的人家里真觉得舒服么? “想家了?我给你买了明天的车票,排了好久的队呢!”阿姨说着放下提包,把刚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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