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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科-错缘-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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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焱。’他低下头紧咬了下唇。
安慰的话我说不出口,也太假,‘快些收拾了动身吧,不要到时後悔,爹,可就只有一个。’说完,我转身出门。
朱瞻景当天就离开了,我告诉其他人说他家有些急事。
‘不会是什麽大事吧?需要帮忙吗?’他们道。
‘不太清楚,他没说,不过应该还好吧,不会有什麽大事的。’我道。
‘喔。’师弟们点点头。
在朱瞻景走後的第二天,我才发现,习惯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过去一年多近两年的朝夕相伴,如今他一走,而且也许再也不会回来,我竟有些难过,不同於送爹和大师兄上路的那种无法呼吸的窒抑的痛,也不同於看著三师兄和玉兰姐走的那种无奈的沈郁,只是隐隐的,细细的,却很深的一种难过。不过,这始终也是迟早的事吧,我和他之间。
‘师兄,师兄,’一天清晨,曹辉偷偷的进到我屋里来,将我从被窝里扯出来,道,‘我跟你说一件事。’
‘什麽事?’我昏昏沈沈的揉揉眼睛。
‘我想去一趟颐阳。’
‘颐阳?不行,听说那里好像有些乱。再说了,你去那里干嘛?’
‘嗯,是林婶她们。’
‘她们去那里干嘛?’
‘林婶的爹去了,她们必须要赶回去。师兄,你也知道,林婶一个寡妇,只和她女儿两个人,怎麽能让她们两个女人。。。。’
我想了一下,‘说的也是,等二师兄就置办完东西回来,你跟他说吧。’
‘二师兄还不知道什麽时候回来呢,她们很急,明天就要动身了。’
‘这样阿,那就,’我思忖了一会儿,‘那我和你一起去送她们吧。’
‘不用,我一个人就够了。’他急急的道。
‘嗯?’我审视他一眼。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
‘喔,难不成你和那林雨儿。。。。’
‘师兄,’他嘿嘿笑了两声,‘你还真神。’
‘神个头阿,瞧你那花痴样,猪都知道了。不过,你搞嘛归搞嘛得,我听说那方真得有点乱,放心好了,我不会抢你的风头的。再说了,就算我不陪你去,你也得找吕波他们陪你,人多一些,至少气势就足一些,就不会有人打你们的主意了。’
‘喔,那。。。’他嘟著嘴点点头道,‘那我就去准备准备明天动身了。’
‘去吧。’我把他打发走,起床洗漱收拾一新踱出门去,这几天不知怎的,大概是著凉了,竟有些发烧,浑身也提不起劲来。强打了精神,中午的时候我和曹辉一起去城中看了李婶她们,在那里坐了一会儿,回来的路上天空竟然飘起了雪。
我停下脚步,伸出手去,一片片小小的白雪飘落到我的手上,渐渐化为一小点水渍。我盯著手上那越来越多的水迹,头蓦得开始钝痛的厉害,痛的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怎麽了,师兄?’
‘没什麽。’我一咬牙,刚想强撑著回去,还没挪动一步,眼前突然一黑就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已经是躺好在床上了,旁边坐著二师兄,他正在细心的为我擦著汗。
‘二师兄,现在什麽时候了?’我看看天色,似乎已经是深夜了。
‘你都躺了两天两夜了。’
‘呃?怎麽会?那曹辉呢?’
‘听说早已经去送他小媳妇回家省亲了。’
‘他一个人去的?本来我打算陪他一起的,结果。。。他叫了吕波没有?’
‘他是去哪里?’
‘颐阳。’
二师兄隐隐皱了皱眉头,站起身来,想了一会儿,道,‘我先去给你端药来。’
‘他一个人去的是不是,二师兄?颐阳听说很乱,这下。。。都怪我,我竟连这都没有安排好。’
‘放心好了,应该没什麽的。’二师兄摸了摸我的头,‘先把自己的病养好了再说。一回来就看到你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差点急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别的你就不要担心了,交给我就好了。’
我点点头。
在床上躺了几天,灌下去几大罐中药,我自觉得好了许多,二师兄这才把我裹得厚厚的允许我到外面走动走动。随後,三师兄来了封书信,告知我们他们一切安好,沈大夫的病似乎也有了很大起色,只是今年不能回来过年了。
大家虽为三师兄不能回来有些惋惜,但还是热热闹闹的收拾整顿起来,准备好好的过一个年转转运,毕竟去年、今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看他们笑著在院中忙碌的挂灯笼贴春联,我想,浑浑噩噩的过了这麽久,我也确实应该重新拾起精神来了。
可惜,我们高兴的太早,而这派洋洋的喜气也不过是一阵薄雾,一阵北风吹来就烟消云散了。我呆在院中,和其他人一起,而二师兄则盯著手中的文书和信,半天没有吭声。
那文书是颐阳县令通知我们的,而那信是吕波写来的。
他们三个人在路上还是遇到了山匪,李雨儿下落不明,而李嫂和曹辉。。。。後来跟去的吕波他们和曹辉在路上错过了,等他们赶到颐阳,才发现曹辉他们并没有到,在等了几天之後,就听得那方的山匪又杀人滋事,於是赶过去看,而在那几个被杀的路人中,就躺著他们。。。
‘。。。吕波他们在路上,邓义,你带几个人去接他们吧。’二师兄叹口气道。
‘我去。’我道。
‘不行,你身体还没好。’
‘我完全好了的。’我淡淡看了二师兄一眼,转身回屋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门,邓义随後跟了来。
从在路上接到铝波他们以及曹辉的尸身到返回重剑门这短短十余天的功夫,我除了在想面对这些事情我是不是已经皮了这个问题之外,脑袋中竟是一片空白,甚而至於在看到曹辉的母亲伏在曹辉身上掩面痛哭时,我都想不起该说什麽,该做什麽,安慰?道歉?还是一起大哭?我不知道,所以我只是愣愣的站在那里,身体和精神都困乏到不行,却又丝毫都睡不著。
‘鸣焱。’一只手把我拉进怀里。
我抬眼看了看,竟是朱瞻景。我呆了呆,又埋下头去,什麽都没说,什麽也不想说。
由於尸身在外面已经停的久了,於是就只操办了三天的丧事。而在这三天中,我只是抱著膝盖坐在灵堂前,看著二师兄和朱瞻景不眠不休的忙里忙外,请道士做法,应付各个上门悼问的人,还有差役等等。我没有上去帮忙,虽然我也想显得稍稍正常一点,但我累的已经没有办法支配我的身体,一个什麽东西沈重的压在我的胸口上,重得连挪动一步全身都要裂开然後压散成碎片似的。
我很困,我真的很想能好好的睡一会儿,但我不敢闭眼,一闭眼那些莫名其妙的景象和声音就满满的充斥著我的大脑,好像要炸来似的疼痛。於是,趁他们给曹辉送葬之际,我拖了一坛酒上山,从小到大,我都没有醉过,我想知道是不是醉了,就可以如同别人所说的,能暂时忘记掉一切,我只需要一小会儿,一小会儿休息的时间就好了。
才灌下去几口酒,还撒了一部分到身上,而剩下的,都随著一声脆响淌到了地上。
我没有理睬出手的朱瞻景,只是看著那破碎的陶片混杂在那十一个被砸得横七竖八的小石雕中,头脑不清的一下坐到地上。
‘鸣焱,不要这样,不是你的错,不关你的事,’朱瞻景一脸紧张的看了我,然後死死抱住我,一遍又一遍的在我耳边说道,‘不要这样,不要怪自己,不是你的错,鸣焱,醒一醒。。。’
听著他的话,我那一直昏沈的脑袋好似突然间清醒了一下,又好似更加的浑愕。‘是我的错,’我慢慢的打断他,‘如果我不是太随性,太愚蠢,太不计後果,我爹和我大师兄就不会死。你根本不知道,我大师兄那麽疼我,比我爹还亲,我却害死他两次,我以为我不再习武,以为我不再争强好胜,以为我学会了一身疗伤的好本事,我就可以不再让我爱的人受伤,我就可以保护他们,可我真的好傻,真的好傻。。。’嗓子里堵的厉害,话几乎都说不完整,感觉著朱瞻景的体温和越来越使劲的搂抱,我心中居然像小孩子一样开始觉得有点委屈,委屈到久违的眼泪竟就这麽流了下来,‘他们都没有告诉我什麽该做,什麽不该做,总是放任我,总是等我做了之後再告诉我这是错的,这是不对的。我不怕被打,打死我都无所谓,可他们竟然这样就走了,连最後一面都没有见到。我爹以前没什麽没打死我,为什麽要生下我,让我害的大师兄连他有个儿子都不知道。。。’
‘鸣焱。。。’
‘我娘亲死的时候,她还让我照顾我爹的,她告诉我不要哭,说是如果我自己都不快乐的话,又怎麽让我身边的人快乐起来。可我竟然。。。。。我想至少我还可以替大师兄把闲儿养大,让他能快快乐乐的过这一生,我想我还可以替我爹打点重剑门,把它发扬光大,可连这些我都做不到,我都没有这个能力,如果不是我安排不当,曹辉他也许就不会死。。。’
‘不是的,鸣焱。。。’朱瞻景松开我,一个劲的替我擦著眼泪。
我看著他,‘如果可以再重来一次的话,我死都不会愿意再遇见你。’
‘我知道,我知道的,可已经晚了。’他咬著唇一顿,竟凑过来舔我脸上的泪水。
我沈默了下来,没有动,浑身却莫名升起一阵燥热,空腹喝酒果然不行,胃烧的发慌,他那湿热的舌头还在我的眼角舔噬著,抱了他的腰身,我头脑渐渐晕沈不清,心中却异乎寻常的冒出一种清晰到压抑不住的渴求,我想要个出口,我想要他。
控制不了自己,於是凭著本能,我蓦得埋下头去毫不留情的啃咬著他的脖子,双手拽住他的衣襟胡乱的撕扯著他那碍事的厚重的衣物。
‘鸣焱’他叫了一声,一刻之後,他咬了我的头发和耳朵,手探至我的腰间也开始粗鲁的解著我系的腰带。
把他扑倒在地上,我费劲的想扯开他的外袍、内袍和中衣,恶狠狠的舔吸著他那逐渐裸露出来的锁骨和肩膀,他则喘著气叫著我的名字,一件一件解开我的衣服把它们扒到我的臂弯,然後一手绕进衣服搂住我的腰,一手掰过我的头吻我的唇,我的脸,我的脖子。
感觉著他的手大力的抓捏著我的背,我一吃痛,牙齿咬上他的肩膀,他闷哼了一声,一个翻身把我压在身下,然後按了我的肩膀埋首在我光裸出来的胸膛上又舔又咬,另一只手则忙乱的解著自己的腰带。
很快的解开自己的上衣,他抓了我的头发咬著我的唇,我探进他解开的衣服毫无章法的抚摸著他光滑的背,掐著他那结实而又弹性十足的窄腰和臀部,伸出舌头舔著他的唇角。他很快放开我的唇,一口含住我的舌头,卖力的吸吮著,一边还用隔著裤子也能感觉得出的勃起的欲望摩挲著我同样已经勃起的下体。
‘我爱你,鸣焱,真的好爱你。。。’他喘著粗气,舔掉我们从嘴角溢流而出的唾液,单手紧箍了我的腰,沿著我的脖子一路吻下去,嘴唇久久的流连在我的左乳处吸吮轻咬著,我不禁呼著大气扭动起来,下腹摩擦著他的身体,欲火越燃越旺,已经无法忍熬。於是我双手抓著他的肩膀,曲起一条腿来,想拉起他,想吻住他,想翻过他的身体压上他,可是却被他紧紧地梏著,我呻吟了一声,想抬起上身来,他却一把抓住我曲起的腿,隔著裤子张嘴咬住我勃起的阴茎。
‘啊。。。’我叫了出来,颤抖著,一股极尽的快感沿著脊柱瞬间窜上大脑,又蔓延开整个禁欲了近四年的身体,最终只能乏力的躺倒回地面,任他死命的拽开我的裤带卸了我的裤子,狂暴的吻舔著我完全暴露出的下身,然後一口含住我的下体。
感觉著勃起的欲望包裹入那湿热的所在,他的舌头还舔吸搔弄著龟头,我呻吟著,死死的咬了下唇,下意识的扭动著想蜷起身体,躲开这种太过於强烈的刺激。他则搬架起我的双腿,压制住我的扭躲,埋头在我的跨间,反复的舔噬著我的阴茎、阴囊、会阴。。。松散的头发蹭著我大腿内侧的肌肤,那越来越强烈的快感一波波直冲上脑门,我浑身颤抖著双手紧紧攀住石壁,直到一股近乎灭顶的颤栗如闪电般窜升上脊髓,腹肌一阵收缩,我一下推开他,大叫一声,痉栾著射了出来。
‘鸣焱,我爱你,’他再次凑过来俯身把我的腿压在我的胸前,然後开始吻著我的唇、脸和脖子,反复的在我耳边说著这句话,我则侧过头去喘息著,陷入一种醉仙欲死的极乐过後的空白,无力回应,而下一刻,後庭突然传来一阵撕裂的剧痛,我忍不住惨叫出声,他也痛苦的闷哼了一声。
‘你。。。你。。。’我立马明白过来他做了什麽,以前不是不知道,只不过没有想到会这样痛,‘你先出。。。’忍著痛话还没有说完,他就俯下来扶了我的头堵住我的嘴,一个几乎窒息的深吻过後,他气息不稳的在我耳边道:‘我爱你。’没等我喘息完,他就再次挺身,那粗大炙热的物事干涩的更深的捅进我的身体。
我‘啊’的再一声大叫,肠壁仿佛要被胀破,眼泪痛得不由自主地涌了上来,‘不行,好痛,真的不行了,’我咬著牙想撑起身子推开他,他却单手一把固住我的手,另一只手架著我的一条腿,紧抓住我的髋骨,再一挺,竟硬生生的将那全部插了进来。
呼吸霎得一窒,我浑身一僵,瘫回到地上,一时间除了那几近撑裂了下体的灼热粗大之外,我再也感觉不到其他。
‘啊。。。’片刻之後,我还没能适应过来,他竟一个抽出又再次狠狠的插进来,反复著,一次又一次,频率还渐渐加快。‘不要了,真的。。好痛。。。求你。。。’我再也顾不得其他的凄声惨叫出来,身体被他顶得一次次的向後碰上石壁,双手又被他紧紧拽著,逃脱不开,而他只是大声喘著气,一遍又一遍的喊著我爱你。
‘真的不要了,好痛,受不了了。。。’ 我啜泣著,嗓子疼的厉害,仅剩的一点气力也随著他在我体内一次又一次的横冲直撞,如流水一般抽尽。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浑身早已完全瘫软下来,後庭也都几乎麻木,阴囊一次又一次的撞击上他那结实的小腹,他还不时地停下来用手握擦著我的阴茎、捎弄著龟头,说不上是痛苦还是快乐,我只觉得脑袋一阵阵的发痛发空,唯一盼望的就是他能早点结束。
就在我已经虚软如烂泥般再无力气叫喊的时候,‘鸣焱’他突然仰起头大喊了几声我的名字,一阵更快更深的抽插,埋进去的物事一阵颤动收缩,在我体内喷射出几股炙热的液体,然後大口喘息著,压著我的腿瘫俯上了我的身体。
他歇息了一下,紧搂了我的身体,一下又一下的慢慢舔著我的脖子,轻轻叫著我的名字。我没敢动弹,好不容易熬到结束,只稍一动,下身还是疼得让人受不了。
‘鸣焱,’他见我没有反应,半撑了起来,急急的开始摇晃我的身体,‘怎麽了,鸣焱?’
我顿时痛吸了一口气,咬著牙费劲的道,‘你。。。先把那个。。。拔出来。’
‘喔。’他直起身来。
感觉著那东西蓦得抽离出我的後庭,我痛哼了一声,顾不得那股随著它的抽离而缓缓流出的粘液,勉强放下曲得都快麻木了的腿,绷紧的神经这才渐渐的放松下来,开始觉得好困。
‘鸣焱。。。’
‘不要叫,’我意识不清的喃喃道,‘让我睡一会儿,一会儿就好。’说完,我刚想侧一侧身翻身睡去,才一动,下身就又立刻传来一阵直钉脑门的疼痛,於是只好仰躺著任他搂了,闭上了眼睛。
等我真正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不见五指,身上搭著厚厚的衣物,而朱瞻景半趴在我的身上酣睡著,毕竟他已经三天三夜没合过眼了。
头痛欲裂,在这一片黑暗中,我睁著眼睛,等回想明白刚才都发生了什麽,我霎的有些发楞,心中乱七八糟的涌上来一堆,却好像又什麽都没有再想。
许久,直至朱瞻景在梦中动了一下,我这才从恍惚中回神,却也慢慢想通了一件事情,一件或许是我早该去做却迟迟没有下定决心的事情。
於是我悄悄的起身,穿好裤子,系好中衣,把衣服轻轻的给他披好,下了山。
门中众人都已经入睡,我越墙而入,股间疼得差点没有倒栽进土里。我拖著腿回屋,只穿了件外衣,还写了三个字,'对不起',是给二师兄的,其实我应该说的话很多,他曾经说过,他说过他永远不会丢下我一个人,但现在我却要离开他了,还把重剑门就这样不负责任的抛给他。。。但我却不知道该怎麽说得好。
‘对不起,二师兄,保重。’我将字条和那柄流云放在大厅的桌上,我想,也许我从此都不会再回来了。
接著,我做了最後的一件事,我到我爹、我娘和我大师兄的坟上,给他们重重的磕了二十一个响头。
爹、娘、师兄,对不起,我永远不可能做到你们所期望我做到的,我承担不起,也没有那个能力,对不起,你们就当从来就没有过我这个儿子,没有我这个弟弟吧。
侧身骑了那匹老马离开,我朝启华山的方向望了一眼,‘驾’的一声,向远方奔驰而去。
今後不管是死是活,这世上再没有一个叫秦鸣焱的人了。
‘今後就只有你和我了。’我搂了它的脖子,颠簸著,头痛得眼前一阵阵的冒金星,胃好难受,根本坐不直身子,也掌不稳缰绳。吻了吻它的後脖,我道,‘我们一起到那里,好好的过下半辈子,好不好?’
第六十三章
朱瞻基:
趁著陆淇伟将草拟好的御旨送进来之际,他抬头偷偷瞟了眼天色,舌尖微一舔下唇,眼中闪过一丝不言而喻的神色。我一笑,他讲了这麽久,还声色并茂的,想必已是快累至极限了吧。
记得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唯一的感觉就是他真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远没有他那三师兄来的成熟稳重,所以,当时看到他不顾瞻景的安排跳出来为王焕求情,也不过在我预料之中,只是稍有点奇怪瞻景怎麽会为这种不知分寸的小孩做那麽多,要爱屋及乌也不至於这样吧。
但很快,我便知道我错了,他绝对很聪明,单从那些为王焕求情冒似稀松无力的字字句句中就可以听得出来,而且,他对可能的後果怕也是极为清楚的吧,不然,皇爷爷说剩下的事都交於我时,他也不会卸下那傻傻的表情,放松下来惊喜的冲著我笑了,虽然只是那麽短短的一瞬间,我发现,原来他的眼睛竟是这般的清澈漂亮,而他的笑容,怎麽形容呢?我淡淡的泯了一口茶,似乎能在不经意间就已悄悄拨动了你心中的一根弦,很轻很轻的那种,却让人不由得放松下来。。。。还真是一个很有趣的孩子,看著他盯了陆淇伟很快离开的背影,我心中突的升起一缕极为陌生的怜惜之意,道:‘这天色已经晚了,皇爷爷,您是不是该歇息会了?我看他们也累了,就让他们先回去好了。’
怜惜啊?瞟到他似乎是有些心虚的暗一回头,我不由得笑了一下,原来,我竟也是有这般温柔的一面的。
‘瞻基。’
‘父亲。’一日傍晚时分,我父亲踱步到文华殿的主敬殿,我轻放下手中的笔和文书,立起身子来。
‘瞻基,’他坐下来道,‘你瞧瞻景也大了,是不是该给他定下一门亲事来了?你看看是否有适合的人选。’
嗯?我一笑,重又坐下来道:‘瞻景的亲事,要能定早定下了,父亲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怕别的什麽都好说,就这个。。。’
‘唉,看来这麽多年是太过於宠任他了,也是时候让他收收性子了。’我父亲喝了口茶,略皱了皱眉头。
‘发生了什麽事?怎麽突然提起这个了?’
‘也没什麽,只是最近他和那个叫秦鸣焱的走得太近。按说他早都到了该想女人的年龄,怎麽还这麽孩子气的和那些人打打闹闹,成何体统?再说你在他这个岁数,不都收了玉、泉两妃了吗?’
她们?我脑海中显出两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差不多一样的姿容,一样的打扮,一样的脾气,娶一个和两个有什麽分别?我倒是觉得和不娶也差不多,女人嘛,想要的话还能没人送上门来吗?只不过她们有两个在朝中还颇有威名和震慑力的父亲,又为正室出生的罢了。
‘知道了,父亲。’我淡然的一点头,‘我这就差人下去办。’
‘对了,瞻景他一会儿过来,他这离开半年多,你一个人担这麽多事,怕也累了,有什麽事,就尽管吩咐他去做好了,你也可以松口气。’
我笑道:‘那倒好,我这些天来也正有点不舒服,交待完他,我是否可以告几天假呢?反正他也拿得下来。’
‘这。。。。好吧,你也很久都没能回府中去了,陪陪她们,休息一阵子也好。’他顿了顿,‘顺道也打探一下那个叫秦鸣焱的。’
难不成他怀疑瞻景和秦鸣焱?我有些好笑,瞻景的确是喜欢上了一个男的,不过不是秦鸣焱,而是那个叫荆瑞华的男子。
并且,还是一见锺情,从小一直喜欢到大的。
记得以前他刚从宁王那里回来的时候,总是和我说不到几句话题就被扯到了他那小准未婚妻身上,说他的眼睛,说他的笑,说他如何如何凶他,然後又如何如何手忙脚乱的带他去玩,说其他小孩还如何如何服他等等等等的。另外,在平日读书之余,他还专门求父亲请了几个高手叫他练武,日晒雨淋,三伏三九的,没一天偷懒,说是他那小未婚妻武功很高,要打败了他才能娶他。
当时,我一直以为,他口中说的是一个小姑娘,她们这种算是身在江湖的人,从小充男孩儿长大,像男孩一样天不怕地不怕到处称王称霸的也无甚奇怪,还不会有什麽娇纵的小姐脾气,一身真性情,倒也的确可爱,况且瞻景还小,这种事情不过是小孩子间闹著玩的,过一些时候自然就忘了,所以,我只是笑著听听,听过便算了。待瞻景稍稍长大後,他也真的没有再提,只是练武照练,有时还随著皇爷爷偏信起佛来。
这样一直到了他十八岁父亲商议要给他定门亲事他却抵死不从时,我才知道,原来他一直都没有忘了那个姑娘。
我有些奇怪,笑问他道,‘你既然喜欢她,为什麽不去找她呢?’虽说她只是一个平民,但瞻景收来做一个妾室还是没有太多问题的,以後若能给他生了儿子,地位怕也低不到哪里去。
他却低头犹豫著说:‘还不是时候。’
‘你就不怕她早配了别人?’
他沈默良久,坚决的说了这麽一句,‘那就把他抢回来。’
笑看著他大步离去,我想,我们皇家怎麽会教出这麽一个认死理的孩子,看来父亲真是太过於宠他了。不过,这也难怪,他就只有我们这两个儿子,我又是皇爷爷钦定的皇长孙,从小多待在皇爷爷身边,在父亲的眼中,相比於血缘,我应该更是个有力的助他登上皇位的棋子。亲情这种事,一旦沾上了利益和权力,自然也就变味了许多。可瞻景就不同了,对他来说,他才真正算得他的儿子。当然,有这样一个弟弟,於我而言可谓极为幸运,除了偶尔的执拗,他毕竟还是皇家的人,聪明,冷静,该心狠时决不手软,很多事情交给他是绝对放心,而且,他对皇位还一点不在乎,也很信任我这个哥哥。所以,我想,亲情,还有这个弟弟给我,也就够了,随他吧,那个姑娘,只要他高兴就好。
这样一直过了两年,我才知道他不去找她的真正原因,原来那个‘她’,竟不是她,还早就将瞻景忘得了个一干二净。
想必当时瞻景真是气的急了,不然何至於当街扬言要娶那个男子,毕竟这麽多年丝毫不敢松懈的努力几句话就被抹煞的干净,任谁都很难短时接受。
事情最终被我完全压了下来,(若是传到别人的耳里不知要平白生出多少麻烦)而查到有关那个男子的事情也不过是小事一桩,他叫荆瑞华,没有婚娶,现住在芜野,一个不大的地方,真不知道当年宁王到那里去做什麽,还待了近半年。
瞻景二话没说,带了几个侍卫连夜便跑了,一跑还就是大半个月,回来後千方百计的求得了去川蜀的这份闲差,只对父亲说是自己太累了,需要趁此机会好好休息一下。没想到的是,他这一去竟揪出了个王熹。记得那时他失踪的消息传进京来,我们著实不安了一阵,不过还好不久後又有加急文书传来说是他已经平安回去了。
松了一口气,我笑著摇头,这个傻小子,凭他的自信,难道不应该同自己的心上人同甘共苦,然後重拾芳心吗?怎麽把荆瑞华赶去云南向张辅送信,自己却同他的师弟秦鸣焱腻在一起了呢?
‘还有,除了秦鸣焱这件事,瞻基,’
我回过神来。
‘如果瞻景有什麽拿不下来的,你还是要多指点一下他。’
‘我知道的。’
‘那我就先走了。’
看了父亲带著几个太监走出文华门,秦鸣焱啊?真不知父亲怎麽把他们联系到一起的。
我略一甩袖,转身回到原位,刚提起笔来,不知怎的,眼前突然栩栩的浮现出他那阳光般无拘的笑脸,还有那天在二皇叔府上与瞻景相互打趣逗乐时的神态,听著六绕指的琴声偷偷打呵欠的动作,那大大咧咧却又安心无邪的睡容。。。。真的是有些可爱,让人不由自主的想更接近一点更了解一点,我微微一笑,这或许是由於他与我周围的那些人太不相同的原因吧。
几天後回到府上,不经意间打听得荆瑞华一大早出门访友,而秦鸣焱则和府中那些的护院侍卫混玩在一起,我心中虽有些诧异他这种能很快与人称兄道弟的本事,但还是忽起了一种无聊的冲动,‘走,李济,去偏院看看。’
(朱瞻基篇)
正斟酌著找到他後又该如何,却没想竟碰上他们在玩骰宝,看著鸣焱装模作样的两次想跑,我不禁乐了,顿生出一些恶作剧的念头,说不清为什麽,也许是想让他向我告饶,也许是想看看他那双这般清亮的眼睛里显出一丝害怕的样子,也或许只是不想让他如此忽视我的存在。
而他并没有分毫的害怕,更没有向我告饶,只是微低了头静静的听我说完,这才收起一脸的卑恭,疑惑的小声道:‘不对阿,戏文里接下来不都还有这麽一句话吗。。。。’
看他摆出个戏中青天的架势和腔调,再配上那随意挽起的袖管裤腿、一身稍显散乱的衣物,我顿时笑出声来,他怕是从第一眼就看出我根本就没想罚他吧,难怪一点也不担心。
‘好吧,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若是你下棋赢了我的话,就饶过你这次怎麽样?’专门来找他,我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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