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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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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因为他
作者:林如是
男主角:严崎峻
女主角:朱云
内容简介:
时时刻刻提心吊胆,随时随地准备逃亡——
正是她生活最佳的写照。
原以为像她这种人,大概就只有维他命和营养品陪她终老了。
但他却出现了——一个原本奉命要杀她,
却不小心和她擦出火花的男人。
或许是同样的身不由己、
或许是同样的渴望自由,
他们都被对方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深深吸引。
他想给她自由,所以不想让她再卷入这些是非;
她却只想给他她的爱,只愿陪他到天涯海角。
只是他们想要一同过著平凡安稳的日子的愿望,
究竟何时才能实现……
正文
楔子报告书(一)
房东夫妇的说法——
你找谁?朱……什么?没这个人,这里没有姓朱的!
什么?宋云?没,没这个人!李云?你到底找谁啊?!
没有啦!不管什么宋云、李云,还是朱云的,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啦!
五楼住户的说法——
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我从来没有听过。
我跟其他人都不熟,平时也很少碰到面,所以对他们的情况都不清楚,我连他们姓什么都不知道。
你别问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看你还是去找旺伯好了,他是房东,比较清楚。
三楼住户的说法——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不是记者吧?喔,是律师事务所的人啊。
宋云?公寓里好像没这个人。你可以去问问旺伯或旺婶——朱?李?你是说她可能用别的名字?她干么用别的名字?你真的是律师事务所派来的人?我可以看看你的证件吗?
不好意思,喏,证件还你。你真的是在律师事务所工作啊!我最怕记者了,简直无孔不入。
我跟公寓里其他人没什么来往。你说的宋云会不会是二楼的?二楼的好像是叫宋什么的,我也不清楚。
不好意思,你还是去问旺伯、旺婶吧,他们应该比较清楚。对不起,我赶时间,得走了。
四楼住户的说法——
二楼的?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
你找她做什么?求她跟你破镜重圆吗?哎!不好意思,我只是开个玩笑。
嗯,你用的是什么古龙水?卡文克莱的?我就知道。像你这一型的男人,都喜欢用这款古龙水。
啊?什么是“这一型”的啊?还要我说吗?就是专业、成熟、成功的事业男性嘛!
我还不知道你的尊姓大名呢!哪,这是我的名片,我很有兴趣多了解像你这般成熟有魅力的男性呢!
二楼的啊?你对她那么有兴趣啊?要追她可不简单。二楼的跟藏镜人一样,神神秘秘的,我一个礼拜也没碰过她一次,也不知道她是在干什么的。
我看她一天到晚老是关在屋子里——啊!我也不确定,我刚刚不是跟你说过,我很少碰到她,也没有看她出过门,所以我想她多半都关在屋子
不是我说,那个二楼的,大概有自闭症。哪,看到没?二楼那窗户关得紧紧的,窗帘掩得密密实实的,连苍蝇都飞不进去,从来不见阳光的。
旺伯说她的厨房都不起油烟的,也没见过她出门买过什么,真不知道她是吃什么过活——
哎!都这时间了,不好意思,我还有个约会,不能陪你多聊了。拜拜喽,记得打个电话给我!
报告书(二)
调查对象居住于×街×号二楼,化名宋美英。十八个月前由洛杉矶转东京入境此地,住进“登喜饭店”,随即迁出。一年前移居到上列地址。在其迁出“登喜饭店”与入住上址为止这段期间,行踪不明,查不出其确切居处与活动情况。
调查对象没有工作职业,也甚少与人来往,昼伏夜出,对其行踪十分小心谨慎,警觉性亦相当强,对陌生人十分提防,不易接近。
除了一位花名“妮妮”的酒店公主,这三个月内,调查对象没有与任何人接触过。在此地似乎没有亲人、没有旧识,亦无亲密异性对象。
注:调查对象经常购买大量的维他命或保健食品,似乎有服用此类营养品的习惯。
零
客厅里都没人讲话,坐在先生对面的那个胖子,好像很热的样子,不断的掏出手帕擦汗,不时还对先生哈腰,嘴巴干笑着,喃喃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她看见妈妈端茶出去,给先生、太太,还有给那个胖子。少爷不喝茶,也不坐,站在一旁看着大家。
“哎呀!小朱朱,你怎么跑来这里!去去!快走开!”讨厌的艾咪发现她,挥手赶她,尖薄的嗓子引得所有人回头。
“怎么不把孩子看好!”太太在皱眉。
妈妈赶紧走来,想把她带开。
“没关系。”先生笑说。对她招招手,“来,小朱朱,过来达叔这里。”
她摇晃地走过去。
“哈哈,小朱朱真乖!几岁了?”先生哈哈笑,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将她抱到膝盖上坐着。胖子也陪着笑,脸上的肥肉一耸一耸的抖动着。
“八岁。”她口齿不清,听起来像“不睡”。
“八岁啊?这么大了!”先生又在笑。“小朱朱,你喜不喜欢吃蛋糕啊?”
“喜欢。”
胖子赶紧将他放在桌上的盒子打开,盒子里有好多小小的鸡蛋糕。先生拿了一块给她,笑说:
“来,给小朱朱吃蛋糕。”
她一口把蛋糕吃下去。
“慢慢吃,别噎着了。”先生大笑,又拿了一块给她。
蛋糕下铺了厚厚的、绿绿的一迭一迭的纸,先生随便瞄了一眼。
胖子立刻又欠身哈腰,把盒子往前推了一推,堆满笑说:“严老板,这件事就请你多多帮忙了。”
先生嗯一声,也不看胖子,转头问她说:“小朱朱,还要不要吃蛋糕啊?”
她嘴巴都是蛋糕屑,手里还拿着另一块,摇摇头。
“不吃了啊?”先生摸摸她的头,才对太太说:“小朱朱不吃了,那就把蛋糕收起来吧。”
胖子下巴的肥肉抖动一下,像松口气似,不断点头,嚅动嘴巴说:“谢谢!谢谢!多谢严老板!一切就都拜托您了!谢谢!谢谢!”
先生又嗯一声,说:“这蛋糕不错,小朱朱挺喜欢的,还有没有?”
胖子会意,面色有些难,但只迟疑一下,便赶紧点头,说:“有!有!回头我马上再送一盒来给小妹妹。严老板,那一切就都拜托您了!”
先生和悦地笑起来,这才转头正眼看胖子,对胖子说:“那当然。陈老板,这件事您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站在旁边的少爷忽然看了她一眼,嘴角勾了勾。她有些害怕,转头找她妈妈。
妈妈面无表情,看着地上,不看她。
大屋子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人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连喜欢倚老卖老、噜苏讨厌的艾咪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偷懒。
有点不寻常。
天气闷热,像这样让人热得昏头的下午,如果能躲到凉爽的地方休息,大家就尽可能找机会偷懒。难得的是先生、太太及少爷都不在,连那张扑克牌脸、阴森深沉,让人觉得他随时在背后监视的韩森总管竟也不见人影,他们那些下人逮着机会也一溜烟的都不知躲到哪里纳凉。
“奇怪……”整个屋子静得有点不寻常,朱朱走到里头,觉得透不过气。
闷热加上莫名的死寂,空气像有重量似四处挤压着她,更透不过气。
走过先生的书房时,她蓦然警觉闯进了不该闯的地方,连忙回头,心怦跳紧张起来,怕这时突然被人撞见,被先生、太太知道她擅自到书房这里。
书房的门微开,里头似乎有人。她不禁好奇地瞄一眼,从她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大书桌的一角,后头站了人,身影有点熟……
“妈?!”她推开门,惊讶地忍不住叫出声。
那人骇一跳,急忙转头,神色仓皇惊恐,看见是她,松了一口气。果然是她妈。
“快进来!把门轻轻掩上,别出声!”朱母紧张地催促。
朱朱疑惑不解,但还是照她妈的话做。走进去,猛不防看清她妈在做什么,不禁睁大眼,张口结舌。
“妈,你在做什么?!”震惊极了。
大书桌上搁着一幅大油画,原来挂着画的墙上露出一个保险箱,保险箱已经被打开,里头堆满一迭迭的绿绿钞票及金饰珠宝。她妈手上拿着一个帆布袋,正把那些钞票一一的丢进袋子里。
“别问那么多,快过来帮我!”
朱朱没动,呼吸急促、震惊害怕,惊慌说:“妈,你在干什么?你怎么拿先生的——要是被先生、太太发现了怎么办?妈——”
“那时我们已经不在这里了。快过来帮妈妈!完成了我们马上就离开!”
“不可以的,妈,我们不可以——”
“朱朱!”她妈妈手没停,讲话间已经将保险箱内的钱取定大半。
“妈!”如果被先生发现,她们母女都完了。朱朱害怕又惊恐,几乎哭出来。
“朱朱,我们已经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可以的!还来得及,只要把那些钱放回去——”
“可以?!”朱母语气急促,稍微激动起来。“再留在这里,让他糟蹋侵犯你吗?”
从她十七岁生日过后不久,不小心碰见先生,先生看她的眼光便愈来愈露骨饥渴。
“可是,”朱朱咬咬唇。“这样做,被发现了,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妈——”
“反正我们没有别的路好走了。”朱母摇头。
朱朱站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看她妈妈艰难的提着过重的帆布袋,她一咬牙,快步过去。
没时间迟疑犹豫了。
她找个皮箱,将帆布袋里的钱丢部分进去,然后再扎紧帆布袋,将皮箱推给她妈妈。
“你拿着这个。”小心的关上保险箱,再将画挂回去,好看不出异样。
“别管那个了!没时间了,还不快离开!”朱母催促她。
“别让他们一下子就发现,可以多争取一点时间。”
朱朱已经满头汗,全身湿透,双手不断在发抖。
“快一点!朱朱!”朱母拉开门,又催促。
装满了皮箱及几乎近满的帆布袋的钞票,不下两百万美金。朱朱背起帆布袋,重得将她压驼下去。
但没时间了。她跟在妈妈身后,尽可能不发出声响,一颗心吊在半空,快步地走出去。
一
屋子里空荡荡,连沙发都没有;卧室里只有一张床,看不到梳妆台;墙角有个中型的纸箱子,走近一看,箱子里空空的没有任何东西。
打开衣柜,穿着一身黑衣的男人,戴着黑皮手套的手,一一触掠过柜里寥寥无几的衣服,抬头上下瞧了瞧,柜子上下都是空的。
他拉开衣柜的抽屉,一层一层的查看,伸手翻检,然后小心的恢复原状,再关上衣柜。一切完整如常,看不出有任何被翻动侵看过的痕迹。
他环顾卧室一眼,确定没有任何地方遗漏,然后才走出卧室。胶质的鞋底踩在冷白的瓷砖上,安静不出任何声响。
厨房的情况跟卧室差不多,除了张桌子及两把椅子,别无长物。炉子、排油烟机及不锈钢流理台新得像从来没有用过,晶亮发着冷光,映出黑衣男人阴狠的面容。
厨柜里,还有冰箱塞满了东西,男人有点意外,扯了扯嘴角。
瓶瓶罐罐的,全是各种的维他命以及口服灵芝、人参液,还有深海鱼油、葡萄子、必需胺基酸等等,有许多未开封,堆在厨柜后头。
男人歪歪嘴角,像在笑似,有点狞。他仔细看了一下,拿起其中一瓶已开封的,再从怀里取出一颗药丸,丢进瓶子里。药丸混在瓶里一堆维他命中,看不出任何异状,然后他再将瓶子旋紧,放回原来的地方。
他不慌不忙,从容的走出去。刚带上门,不巧楼下有个妇人走上来,他眼色一阴,双手插进口袋里。
“啊!你好。来找宋小姐的?”大热天里戴着皮手套,还缩在口袋里,也不嫌热!但房东旺婶一副见怪不怪,眼皮都不眨一下,满脸笑容打招呼。
“唔。”男人楞一下,“唔”一声,含糊带过去。
“宋小姐不在吗?”旺婶看他从二楼出来,没话找话。
“唔。”男人又含糊应一声。
那么不是二楼的开门让他进来的?这些女孩真是!随便给人钥匙,也没跟老旺或她说一声,改天她可要好好跟她们说说!
“请问……”旺婶还要问。对方一脸不耐,一副凶神恶煞,旺婶一吓,不敢再多问。
噤声地看着男人下楼后,旺婶也忘了她上楼要做什么,踅回楼下,见着旺伯,说:
“刚刚有人来找二楼的。”
“又有人来找她了?”旺伯戴着老花眼镜看报纸,连头都没抬。
“有人来找过二楼的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问东问西的,烦死人。”
“这几个女孩,乖巧是乖巧,可就是怪里怪气,交的朋友也奇奇怪怪——啊!老旺,这件事你可要说说她们,怎么随便把钥匙给别人!”
“怎么了?”旺伯放下报纸,拿下老花眼镜。
旺婶说:“刚才我上楼去,看见一个男的从二楼那里出来。我问他是不是来找二楼的,他也不搭腔,鬼鬼祟祟的。二楼没人在,那男的自己开门进去,一定是二楼给他钥匙,你要好好说说她!”
“不会吧?”旺伯有点不确定。“二楼的在我们这里住这么久了,一直是一个人,从来没有看过有谁来找过她,她不会那么不懂事。”
“你不是说有人来打听过她吗?刚刚那个男的,长得有点阴森,没想到二楼的会有这种朋友。”
“比起霉女跟二十八,算好多了;更不像桃花那样,男人进进出出的,烦死人。好了,别管那么多,这件事,有机会我找二楼的说说就是。”
这公寓住的这几个人,哪个不怪?他们要事事担心事事烦的话,那还要不要过日子啊!
反正全是些怪胎,习惯就好。
照片上的女孩戴着塑胶黑边眼镜,过于浓黑的眉毛让她的面相显得“粗糙”,不够细致清秀柔美,全神贯注挑选货架上一列列的维他命,侧面线条看起来有几分僵硬。
“就是她?”把报告书丢在桌上,眉目高吊的女人,双手交叉在胸前,油艳红渍的嘴唇歪了歪。
“是的。照片上的就是朱嫂的女儿。”背对着门的男人微弯着腰,抬头看着那女人。
“真的是朱嫂的女儿?”她有几年没看过她了,看她变得不少,还戴了眼镜,一下子还真认不出来。
“不会错的。”男人靠近她,双手忽然搂住她的腰,有意无意蹭磨着她丰满的胸部。
女人睇他一眼,任他的双手搂住她的腰,又往下滑到她肥翘的臀捏揉着。说:
“最好没有错。死阿镖偷走了那些照片,跟着朱英那贱女人跑了,好不容易逮到他们,别说钱没追回来,连照片也不知落到哪里。那些照片要是落在老头手上,你跟我可都是全完了!”
“我知道,不会的!”男人的手移到女人的胸上,隔着衣服使劲的搓揉。“都那么久了,要真会落在老爷子手上,早就被老爷子发觉了。那批照片一定被阿镖不知藏在那里,或者就在那个死丫头手上。依我看,照片追不回来也没关系,只要让某人开不了口就成了。”
AA“你是说……”话没说完,便吟叫一声,丝衫被男人扯开,蹦出浑大的乳房。男人大手用力搓着,一边用力含舔吸吮。
“反正阿镖跟朱嫂也泄不了咱们的秘密,只要封住那丫头的口就行了。”男人口齿不清,呼吸混浊。
“那你还不——啊!呃——”那手伸进她胯下,搓摩起来。她又叫一声,喘息起来。“老头把事情都交给那小子处理,那小子一定早就看过这份报告,找到那丫头了。要是让他先抓到那丫头,找到那些照片,那我们不就糟了——嗯,啊……”男人搓揉没停,搓得她胯下热起来。
“你放心,我早就派人过去了,会神不知鬼不觉把那个丫头解决。”男人移开手,将女人压在桌上,用力一挺。
那照片被压在女人硕大的屁股下,随着女人臀股不停的扭压挤动,照片中女孩的脸被挤扭得曲皱起来。
记得,朱朱,这世上没有不渝的感情……
啊!她猛然醒坐起来,心骤急狂跳。
看看时间,才九点,她伸手乱抓了头发一通,跳下床,直接走到厨房,打开厨柜,拿了一瓶维他命倒出一粒丢进口中,然后倒了一杯水,咕噜喝了半杯。
才一下子,肚子忽然绞痛起来,顾不得其它,丢下杯子,急急往浴厕冲进去。
多半是吃坏肚子,她想也没多想,抓了件长袖衬衫,便开门出去。厨柜里居然没准备胃散、消气丸的。
走出公寓,很不巧的,便瞧见五楼那个霉女迎面过来,想避已经来不及。
霉女看看她,微微点个头。她也点个头,匆匆擦身过去,没有寒喧的意思。
“啊——”霉女似乎想说什么,讶呼一声。
不,不要!为了她自己好,最好不要跟她说话、不要跟她接近——
她装作没听到,脚步更急了,走得更快。
除了四楼那个桃花烦人一点,住在这公寓最大的好处,是大家互不往来,谁也不认识谁,就像偶尔打了照面,也是各走各的,互不寒喧噜苏。
这样最好了。跟她来往没有好处的……
快十点了,一些商店都快关门,有些已经在收拾放在走道上的东西进店里。
她拐进一家卖各种综合货品的商店,直接走到营养品与药品区。店内只有两三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在化妆品柜那边挑挑选选。她又环视一眼,确定左右都没有人,很快的拿了几瓶胃散、几包胃乳及维他命。
收银员没什么表情,连客套职业性的寒喧都懒。她默默付钱,目光随便无意的一扫,冷不防一个挺拔高大的黑影跳进她视线里。
神经警觉起来。
感觉很不对。这种店多半是一些青少男女才会来,很少有男人会出现在这种店里,尤其那男人的打扮穿着,就像华尔街上那些商业精英——这种人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店里?!
她不禁抿紧唇,身体紧绷起来。
不会的!她已经很多年没有碰到那些人了,不会是那些人的……
会不会是她多心?
她若无其事,也不看那男人,拿了找回的钱及东西转身就走,走得很快,但不显焦急或匆忙慌张。
街道有点暗,她立刻闪身到暗处躲起来。
那男的很快就出来。但他显得很从容,并没有东张西望,或追赶什么,只是很平常的走到路口,甚至有点心不在焉似。
躲在暗处的她看得很清楚,那下意识抓紧装着胃散的塑胶袋的手松放了一些。但她没有动,像贼一样蛰伏着,等着那男的离开。
她看着、等着。那男的走下马路,似乎要走向停在路边的某辆车子,却又停下来,接了手机,讲起电话。
她还是没动,耐心等着、蛰伏着。
就在这时,一辆车子,司机像酒醉驾车似,高速失控地由后朝那男的冲去。
她猛地屏住气。那男的讲着电话,边往前移动,没注意到身后的情况。
“小心!”她跳出去,大叫一声。
那男的猛一回头,强光伴着高速的声响朝他撞去,他侧身一扑,狼狈的在地上翻滚。
那车子没有稍停,也不管是否撞到人,横冲直撞扬长而去。
那男的已经站起来,敏捷地退到人行道,朝她望去。她不等他开口,立刻转身,匆匆走开。
那张脸——她在哪里见过?
一路没停,一口气跑回公寓,她才呼出胸口憋着的气息,竟出了一额冷汗。
“啊!你——”气息刚定,很不巧的,五楼那个霉女竟从楼梯上下来,身边还跟了一个男人。
她头一低,急急上楼,很快锁了门,没听到跟在霉女身旁的赵俊杰哼气说:
“这女的简直像在逃难,像什么妖魔鬼怪在追她似!啧,你们这公寓,全是些怪胎。”
难得霉女没有翻白眼,说:“我只是想跟她说有人在打听她而已——不过,算了,反正也没我的事。”
“本来就没你的事。走吧!”赵俊杰大手拖住她,没兴趣知道这公寓怪胎的事。
不是他偏见,住在这公寓里的这些人,简直全是些怪胎,跟正常人完全不一样。这些人跟别人的应对进退就像老子说的,老死不相往来;偶尔不小心碰到,要不怕对方得了瘟疫似,要不就乱没节操,阿猫阿狗见了都勾了好。他想教化霉女,都很难教化得来。
霉女瞪瞪他,一脸算了。
那张脸有点面熟,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有点像是他——她很多年没看过他,其实不怎么记得他的长相。那时她还小,他不常在长岛那个大屋子里,她很少看到他,从不曾近距离跟他面对面过。一直到她离开,她只看过他那么一两次,印象太模糊,不很确切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只听过那讨厌的艾咪说,他有点冷酷,不像先生那样笑咪咪,且跟太太不合,所以不爱到那大屋去。
那个时候她几岁?八岁吧……他很大了,到大屋去,艾咪说他在上大学,有名望的大学,一年花的钱够他们那些下人吃半辈子。但先生一点都不在意,因为大屋里找不到比他更有出息的人让先生很有面子,以他为荣。
她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话,他不会认识她的。再说,像她这样的小角色,根本不会惊动到他,他不是处理他们这种小角色层次的人物。
所以不可能会是他。一定是她太敏感、太过多心了……
门铃忽然响起来。她吓一跳,差点跳起来。
大门没有窥视孔可以窥知按铃或敲门的人,每每应门都是种赌博。除了房东旺伯、旺婶,没有人会按她的门铃,但……她犹豫着,她早早交了房租,应该不会是旺伯……
“砰砰!”没人应,门外那人大力敲起门来,跟着猛烈拍打着门,夹杂尖细高声呼喊的声音。
那声音……
“妮妮!”她猛地打开门。在酒店当公主的妮妮,顶着五颜六色、浓厚的一层白泥似的妆,冲她吊一下眼,自在随便、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没想到你住在这种地方!连个沙发都没有,跟空屋似。”妮妮四处打量,嫌弃的皱眉。
“你怎么知道这里的?”妮妮怎么会知道的?她沉不住气,又惊又疑骇。
妮妮转向她,嗤地一声,抬抬下巴,神态有些不屑,目光由上朝下斜睨她。
“看你那样子,一副偷人被逮到似,你该不会真的藏了个男人吧?”点根烟,由鼻子喷出一圈烟,又说:“上回你走时不是招了辆车子吗?那司机专门做我们店里生意,我一问,他就告诉我载你到了这里,看你进了这栋公寓。”
妮妮像在自个儿家里一样,东看西看,这边摸、那边翻检一下。
“你来干什么?”亏她那么小心,一时疏忽竟泄了行踪,连自己的巢都暴露了。
“你还问我!”妮妮眨一下卷得浓翘的睫毛。“不是说好到我店里?我等了半天也看不到你人,特地丢下工作过来的。”
啊!她轻拍下额头,是有这么回事没错。那会儿肚子一痛,又发生那件事,就把跟妮妮的约给忘了。
“就算这样,你也犯不着跑来这里——”
“不过来,怎么找你?”妮妮翻个白眼。“你这个人神秘兮兮的,连电话也不肯说,怎么联络你?”
“我说过,我会跟你联络的。”被妮妮知道了她住的地方,这下子不搬不行了。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妮妮不买帐。“上回那批货,那客人很满意,有意再收购,问还有没有货。”
“他怎么脱手的?”食髓知味就是这样。
“这是他的问题,知道那么多干什么!”妮妮根本不在乎。有点不耐烦说:“你这儿到底有什么地方可以坐的?我站得脚酸死了。”
“到厨房吧。”
她丢下妮妮,自顾到厨房,倒了一粒维他命,和水吞了。妮妮打开冰箱,看了一下便皱眉,站在她身后,看堆得一柜的维他命、营养品及口服液、胃药、胃散的,忍不住拔尖了嗓子,说:
“你就吃这个?”冰箱除了水,就是一堆瓶瓶罐罐,没有半点自然生长、有机的东西。
“你不是脚酸?哪。”她不理,指指椅子。“我现在手边没有东西,过两天我会去找你。”
“过两天是几天?说清楚,不要模棱两可。”妮妮站在厨柜前,那么多维他命,想想她们过夜生活的也需要多补充一些维生素,顺手牵羊拿走了一瓶E跟C,又把一瓶开封了的综合维他命也丢进袋子里。
她没注意。说:“这个周末吧,我得先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妮妮转过身去。“我说宋小姐,美英大小姐,你这么神神秘秘到底在防什么?”
“能不小心吗?”她皱眉。“那种事可以随便在台面上做的吗?”
不是她轻视妮妮没脑筋,妮妮有她的长处,不然她不会搭上她。但那种夜生活工作久了,把什么事都当正常,难保哪一天不会出差错。
“好吧。”妮妮撇撇嘴。“我就通知他礼拜天来,可你得说话算话,说好周末就是周末,别又放我鸽子。”
“我知道。这个周末,同个时间,我会去找你。”
“还有,照规矩,我还是抽两成。”
她点头。“你可以先把佣金扣下来。不过,照例,我要现金,不要支票,也不要大面额的钞票。”
“我晓得。”几次交易都是如此,妮妮习惯了。“我会把钱装在布包里。你也真奇怪,都什么时代了,还这么落伍,一张支票多省事,反正也查不出来!”
错了!只要有“纪录”,没有查不出来的。她不要落下这么一截尾巴,洽自己惹麻项。
“对了,”她没笑容。“不管有什么事,你以后都不要再到这里来,听懂了没有?”虽然她非搬离这里不可了,还是得警告妮妮一下,省得她故态复萌。“你要是再犯,我就找别人,反正我不一定需要你。”
“知道了!知道了!”哼,过河拆桥啊!妮妮扁扁嘴,但也多少明了自己犯了忌。她们不是什么姐妹淘,实在她知道愈少愈好,她只是中间人,替她转手而已,她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不过,我说,你这些不会都是些来路不明的货吧?”却还是管不了多嘴。
她只是抬抬眼皮。
妮妮知道自己问了也是白问。也是,要是清白货,哪还用找上她,要她这个中间人转手?!
“算我多嘴,当我没问过。”妮妮摆摆手。
她没吭声,也没意思回答。
找上妮妮,也许是她一大失策——她竟不懂行规犯忌地找上她这里,她的行踪完全暴露了!
看样子不能再跟妮妮合作下去了。他们应该不会知道有妮妮这个人,但小心一点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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